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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節

「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已經讓王全法去調查盧家勝的背景了,你安心調理身體吧。我等著你兩出院。」
兩天後王全法調查的結果出來了,盧家勝沒有什麼特殊身份,就是一個普通工人,踏踏實實工作了幾十年,沒有重大失誤,也沒有突出表現,是組成這個社會最常見,也是數量最多的底層市民。
這個身份肯定不是掩飾身份,因為他的資料很好查,從小到大的都能查到,而且街坊鄰居對盧家勝也很瞭解。
「莫非他的體質對玄門法術天生就有免疫能力?」我胡亂猜道。
「你這是胡亂猜,哪有這種體質,不過盧家勝確實有點邪門。」說到這兒寧陵生皺緊了眉頭。
「寧哥,我覺得咱們還是正大光明的去談吧,如果他同意就是我們賺的,不同意大不了咱還了這三十萬唄,硬挺沒什麼意思。」我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說到這兒他皺了皺眉道:「你和殿臣去吧。」
見他心情低落我安慰道:「其實用一點狠招他肯定就扛不住了,但不能這麼做啊,畢竟咱們不是害人的邪教妖人。」
「沒錯,你說的有道理,這件事交給你和殿臣,我不管了。」寧陵生似笑非笑的說出這句話。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我和王殿臣身體恢復出院了,後來我才知道當時醫院都下了病危通知書,情況一度十分危險,我也算是生死關上走一遭的人,一些之前想不開的事情看的就沒那麼重了。
我們三人又商量了一番,覺得找盧家勝談是最合適的手段,確定了「目標方針」我們就在傍晚六點來到了南海小區。
盧家勝的生活非常有規律,六點左右必然會在家做晚飯,吃過後八點出門遛彎,九點回家磨蹭到個十來點鐘肯定關燈睡覺。
所以這個時間點到了7棟3單元樓下果然見到他家廚房燈亮著,上三樓敲了敲門,一個四十多歲胖胖的中年婦女開了門。
「你們是……」中年婦女表情有些詫異。
暗中監視了盧家勝很長時間,沒發現他有女伴,這個女人是誰呢?
我道:「大姐,盧家勝盧大哥人在家嗎?」
「家勝、家勝人已經去了。」女人眼眶一紅,淚珠就掉了下來。
「啊?這、這、盧大哥是怎麼了?」我忽然覺得渾身寒毛直豎,我們天天看到的那個男人……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是昨天出的事情,他在單位不知遇到了什麼事情,突然整個人變成了紫紅色,身體硬的就像橡皮,也沒人知道確切的死亡原因,屍體被送去做屍檢了,但結果還沒出來。」暗中和王殿臣對視了一眼,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慌。
我們也是做賊心虛,生怕被她看出破綻,趕緊找了個借口離開,
當寧陵生知道這件事後愣了下才問道:「盧家勝死亡時的狀態是怎樣的,你們問了嗎?」
當聽我說他的身體硬的如橡皮一般,寧陵生眉頭微皺道:「要這麼說的話他有可能是中毒了。」
「中毒的人能變成這幅模樣?」我疑惑的問道。
「當然了,只有化學成分才會讓人體出現異變,法術的原理其實和魔術有一定相似,都是以刺激人視覺為主,所以最多嚇死人,不會把人變成橡皮。」
「他怎麼也中毒了?難道他也喝毒酒了?簡直不可思議。」我道。
「咱們也別管他中毒的原因了,甭管他遇到了什麼狀況,那雙鞋子還在呢,既然他家裡有人,就直接和他的家人談唄。」
他一句話把我說明白了,拍了自己腦袋一下道:「我也是真夠糊塗的,怎麼就沒有想起來呢?而且他的親戚未必知道這鞋子的作用,肯定比盧家勝要好說話。」
原本已經無望的事情突然又出現了轉機,我們頓時精神百倍,連日來被這雙鞋子折磨的極為低落的情緒再度高漲而起。
就在我們正打算第n次前往南海小區時,王全法適時的來到賓館。
他的表情有點難以捉摸,眼神略微游移不定,一看就是心裡有事,兩方坐定他點點頭道:「這些天辛苦你們了,來回折騰,還酒精中毒了一次,差點……算了,過去的事情咱就不說了。」說罷他從包裡取出了兩份囊囊的大紅包對我們道:「你兩在醫院的時候我脫不開身,一直想去看你們結果還是耽誤了,一份紅包五萬八千八,給你兩位討個綵頭吧。」
事情沒辦成他出手就是那麼大一筆費用,不知道王全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們兩和我一個心思,所以兩人猶豫著沒接錢,王全法微微一笑將紅包放在茶几上道:「這個任務到此結束,雖然鞋子沒弄到手,但是你們的工作態度我看在眼裡,非常欣賞,所以將來肯定還是有合作的機會,至於那三十萬就算是你們的辛苦費,也不用退給我了。」。。
59、千年仙草(上)
突然陳升問了一句道:「王老闆,咱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那雙鞋子是不是已經在你手上了?」
這個問題出乎王全法意料,他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一臉孔洞的笑意道:「你真是高看我了,我之所以終止這項交易是因為你們團隊裡的兩位出了事情。我想息事寧人算了,何必非要逞強,搞到最後不可收場呢。」
陳升也不說話,若有所思的盯著天花板,王全發起身道:「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情,先告辭了。」
他正要走陳升道:「王總請留步。」說罷他從包裡取出那張三十萬元的支票放在茶几上道:「無功不受祿,既然這件事情沒辦成,錢我們不能收。」
「一點小錢而已,就算是給兩位朋友補補身體。」
「他們身體恢復的不錯,再說我們都是粗人,吃了點小虧何至於花三十萬補虧空。」陳升一板一眼道。
想了想王全發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見外了,總之需要錢需要物,幾位儘管說話,千萬別和我客氣。」說罷他轉身離開了。
「陳總,你為什麼非要把這錢還給他。」我不解的道。
「事情是明擺著的。王全發肯定背地裡還用了一撥人,鞋子肯定是他們弄走的。」
「也就是說盧家勝是被王全發給害死的?這混蛋是不是瘋了?」我驚詫不已的道。
「這個人遠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簡單,以後與之合作一定要萬分小心,別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本來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但是……
與王全發的會面不歡而散,我們收拾了一番就返回臨江,回去後休整了幾天我們就又接到了一筆生意。
這單生意比較特殊,而是寧陵生的一個朋友準備出高價收購一株成人型的千年何首烏,請我們過去替他鎮場。
千年何首烏,萬年的人參娃,這類成精植物是需要有相對應手段鎮住的,否則採摘的過程中就會發生怪事。甚至人會吃虧。
不過這事兒可不是我們的強項,按道理說千年何首烏請草藥郎中看都比我們靠譜,但不知道為什麼,寧陵生的朋友就相中了我們,非得請我們去替他看真假、鎮場。而且茶水費給的還不低。
不過寧陵生也考慮到眼力非我們強項,於是請了一個老中醫陪我們一起前往。
這人叫蘇慶元在臨江市中醫界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今年七十二歲,十四歲跟著師父配草藥到今天已經五十八年了,這樣的人一旦聽說市面上出現了千年何首烏那份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根本不需要做思想工作,立馬就答應下來。
蘇慶元告訴我他配了一輩子中草藥。甭說千年何首烏,就算是成人形的都沒見到過,如果在臨死前能夠親眼見到仙草一眼,也算沒有白干中醫幾十年。
他的心情我當然能夠理解道:「老爺子。但願您這次能夠見到真傢伙。」
很快就見到了「事主」,這位非要我掌眼的人叫令章,臨江最大的服裝批發城老闆,也不知道他從哪兒聽來的消息,說有人挖到了千年何首烏,所以托人給得了何首烏的人帶了話,說他願意出五百萬的價格買了這株仙草,對方對這個價位也比較滿意,所以雙方約定在賣家所在地見面交易。
令章之所以找到寧陵生,是因為他曾經在寧陵生手上買過一面八卦鏡,兩年前他名下的批發市場不知道為什麼窗簾區總是漏水,一樓商戶被泡了好幾家,邪門的是積水水源不知是從何而來,自來水管線沒有問題,下水管道也沒有堵塞,於是令章就找了一位「懂行的人」過來查看原因。
看過現場後這人告訴他此地原本是本市一處河道口,七十年前河道內有妖物作祟,傷害沿岸百姓,之後被一道閃電劈斷身體後邪祟現了原形乃是一條千年水蛇,不過水蛇雖然禍害沿岸城市,卻也平穩了當地水脈,不讓洪水氾濫,因為這一功勞所以天神沒有取其性命,只是將它千年修行的肉身劈為兩截,而妖蛇上半截身體最終遊走,斷尾則留在河道中繼續修行,七十年後令章填了河道在上建成了服裝批發市場,蛇尾沒有太強的法力,所以鬧不出大動靜,只能用一點小法術攪擾當地商戶。
這個人說的蛇尾是否真的存在姑且不論,他給令章出的主意就是「鎮妖」,找到市場中心位置所在,遇上掛一面風水八卦鏡,積水問題可解。
而這面八卦鏡就是從寧陵生手上買去的,自從鏡子掛上之後積水的問題不解自銷了。
自此之後令章就將寧陵生奉若神明,這就是他非要找寧陵生幫忙看何首烏的道理,其實他也知道我們不懂草藥,哪怕是帶專門懂行的人去,寧陵生出人只是打個馬虎眼,那也比他自己找的人要靠譜。
既然得他如此信任,我只能硬著頭皮把這活給接了,結果才知道交易地點居然是在長白山腳下一處叫「衛樓」的村落。
從我們這兒到長白山也就是從最西南到最東北,這一路舟車勞頓想想我腦袋就發蒙,可是既然答應了人家硬著頭皮也得上,所以我們再度踏上了前往衛樓的旅途。
這次足足走了有五天,我們換乘了幾乎所有品種的交通工具,最終終於在拖拉機的顛簸下到了這處位於長白山腳下的小村莊。
十月的天氣這裡已經下了一場雪,村子裡白茫茫一片,不過這處偏遠的小山村並非苦寒之地,相反當地村民家境頗為殷實,雖讓房屋並不算多,但都是造型別緻,做工精巧的小別墅,相比較城市裡開發的別墅區,此地房屋質量絲毫不差。
蘇慶元來之前還是做過功課的道:「大家可千萬不要小看衛樓的村民,此地是中草藥最重要的一處供貨基地,當地空氣無污染,水質又好,種出來的草藥藥性穩定,是大型中草藥批發市場的香餑餑,而且又背靠長白山,如果說世上有長出仙草的寶地,也只能是這兒了。」
「老爺子對當地的評價很高嗎?」令章笑道,經過五天時間的相處,他已經知道這次團隊裡真正替他「掌眼」的人是蘇慶元,所以對老頭非常尊敬。
「是啊,如果沒有這麼好的中草藥,中醫的日子可就更加難過了。」蘇慶元笑道。
穿著羊皮襖子的賣家劉蘭河在村口等我們,雖然已經有了準備,我穿著一身厚厚的羽絨服,但還是感到涼氣浸透衣服和皮毛進入了血液中,幾乎要將我凍成冰坨。
「東北這天冷的真邪乎。」令章道。
「其實比南方好,咱們這兒家家戶戶都有暖氣、大炕,進屋子裡和你們那兒春天都暖和。」他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道。
這種笑讓我感到特別反感,總覺得這是裝出來糊弄人的,古董做局騙人的騙子,基本功就是必須學會如何「憨厚的笑」,因為一臉真誠且憨厚的笑容最容易讓人放棄提防之心。
雙方見面的第一印象劉蘭河在我心中就得了「負分」。
「劉大哥,能說說你挖到這顆仙草的過程嗎?這可不是一般的造化。」
「可不是咋的,這事兒啥時想起來我心裡都賊拉拉的痛快,忒痛快。」他抹了一把凍成冰碴子的涕繼續道:「這事兒得從三個月前說起了,那時天還好,不咋冷,我早上起來本打算進山摘些草藥,結果剛出門就看到一隻鳥跌跌撞撞栽進院子裡,這鳥可不老小,有野雞那麼大個兒,渾身羽毛藍不津兒的,還拖著兩條老長的尾羽,老漂亮了,山裡的鳥也沒少見,可這樣式的還真是我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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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千年仙草(下)為哈迪斯的靈魂大皇冠加更
「鳥看見我也不害怕,蹦蹦跳跳的竄到我跟前,仰脖子叫了兩聲,那聲音可好聽了,就像……」說到這兒他仔細想了想道:「就像抽出寶劍聲兒那麼脆亮。我一聽這聲就知道遇到神鳥了,趕緊恭恭敬敬的鞠個躬,說來也怪,這鳥居然一動不動,喉嚨裡咕咕直叫,我估計可能是它肚子餓了,於是弄了點苞谷粒子和水餵它,這神鳥吃喝一頓後轉身就往外走,到了院門口卻又停住腳步,不停對我咕咕,也算是福至心靈吧我就跟了過去,一直跟進山裡,在一處老黑松林的背面的老墳前那神鳥撲稜飛上墳包後又對著我不停咕咕。」
「這座老墳可是有年頭了,從我爺爺那輩開始就有,不知道裡面埋著什麼人,但傳說來的邪乎。據說是48年山裡震了一次,原本老墳堆上長著一顆百年老松樹,結果樹被震塌了後地上隆起了這個墳堆。」聽著故事我們進了他家,村子裡的人家房子都是用松木建蓋,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郁的松木香氣,不大的屋子裡只有一張床,和幾把木頭板凳。
「都別客氣,我倒水給你們喝。」我們看到掛著紅彤彤辣椒串的櫃頂上擺放著一株頂著綠葉通體烏紫的莖類植物。
這個東西從外形來看像極了戴著一頂綠色荷葉型帽子的木雕小人,圓滾滾的身體、又短又胖的四肢,甚至連腦袋上的五官都看的清清楚楚,最神奇的就是植物的「胸口」,小奶頭和一根根肋骨看的清清楚楚。這就是人形何首烏?簡直是太像了。註:即可觀看
「劉大哥,這麼大的寶貝就這樣放著?」蘇慶元的眼珠子都瞪圓了,一步步走到櫃子下面,那姿勢就像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整個人都僵硬了。
好東西看到眼裡就拔不出來了。一輩子都在做和中草藥相關生意的蘇慶元心情可想而知,一群人中就算是令章都比他淡定。
「劉大哥,剛才故事還沒說完呢?那座老墳頭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道。
「村子裡的人都知道這座墳頭出現的有些古怪,幾十年來沒人敢動一粒土,所以見到那只神鳥單單跳上這處地方,我估計可能是有問題了,正在猶豫著是不是該刨土看看裡面的情況。結果那鳥伸爪子就開始撥稜土,很快就把這棵千年何首烏給扒出來了。」
「這真是緣法,千萬人中只有你一個啊。」蘇慶元說這句話時居然老淚縱橫,激動的不成樣子。「劉大哥。能把寶物請下來嗎,我、我簡直是太激動了。」蘇慶元抹了一把眼淚道。
劉蘭河帶上一副紗手套,小心翼翼的將何首烏取下來放在桌上的一個磁盤裡。
令章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該你上了」。
我只能硬著頭皮湊上去按觀察古董的套路看了一圈後故作高深莫測裝,此時的蘇慶元已經完全被千年何首烏震驚了,兩隻眼睛一動不動的盯在植物身上,就像被定身一般,早就把我的囑咐忘到了九霄雲外。
等了很長時間他依舊是沒有半點反應,我實在忍不住了,伸手將他拽出了屋子道:「老爺子,至於嗎?」
「唉,我整個人的魂都沒了,想了一輩子的東西突然就在你眼前出現了,你完全無法想想我的感受。」
「我當然明白,可是您得專業點,請您來這兒我們所有人都指望您給掌眼呢。」我滿心不快的道。
「不好意思,確實是我疏忽了,不過這東西我也看了,百分百是真傢伙,絕對錯不了。」
「咱可得看準了?這是五百萬的生意。」我道。
「首先是氣味,何首烏是常用藥,我一鼻子就聞出來了,還有形狀,藥用植物本身帶有藥性,一般昆蟲小動物敬而遠之,這棵何首烏表面光滑,沒有絲毫缺口,就是因為如此。最重要的是何首烏形狀,這種植物本身形狀就近似於人,但所謂的關節其實是生長的球莖,這種東西可是無法偽造的,絕對的千年人形何首烏,人間奇寶啊。」說到這兒他又激動的淚水盈眶。
「好,既然有蘇主任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令章哈哈一笑道。
「令總,這麼大一筆生意,千萬不能馬虎。」對於蘇慶元極度不放心,我提醒令章道。
「我看那顆何首烏也是真的假不了。」令章頗為自信的道。
既然他相信,我們也沒有懷疑的理由,。
進了屋裡劉蘭河端著個大水缸正在喝水,他一抹嘴巴笑道:「咋了,看出真假了唄?」
「我看出來了,確實是真的,不過這麼好的寶貝劉大哥為什麼要轉給我們呢?」我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我早年是個獵戶,後來又做了中草藥生意,都是在深山老林裡討生活,天生就是個辛苦勞碌命,這種大富大貴的寶貝我可是無福消受。」劉蘭河又露出一臉憨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