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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節

過了一會兒他道:「問你話呢幹嗎裝聽不見。」
狀撲央號。
「操,現在牛逼大了看不起老兄弟了是吧得勒,我啊也別找您煩了。」
我煩的實在受不了了道:「你有完沒完,我這都快煩死了,你能把嘴閉上讓我清靜會嗎」
沉默片刻他又問道:「邊哥,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兄弟之間就是要互相幫助的,有脾氣你就對我發,別自己個悶在心裡,時間長了非憋出毛病來。」
我翻身坐了起來道:「老王,這次我惹上大麻煩了。」於是我將吳鳳新的遭遇告訴了他。
聽罷他連連搖頭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是他主動要供養應神的,就算是倒霉也怪不到你。」
「你怎麼不懂我的意思,這明顯是我的失誤,他是受我所累。」
「你這話說的就是沒事兒找事兒了,他這怎麼能叫受你所累呢供養應神本來就有風險,他自己也知道其中的道理,人想要改命那是那麼簡答的,這就像習武之人打通任督二脈,一步跨過去就是海闊天空,過不去就是原地踏步,一切都是命。」
我想了想拿起應神譜去了寧陵生的房間。
開了門就見饅頭趴在沙發上懶洋洋的「閉目養神」,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淡淡茶香氣,寧陵生正在泡功夫茶。
看見我手裡的拿著的大本子他道:「有什麼事情」
「寧哥,我不想再做請應神的事情了。」
「因為吳鳳新」
「你都知道了」我心裡咯登一下。
「這兩天關於他的消息我都留意了,而且在電視裡看到他出了鏡」說到這兒寧陵生頓了頓繼續道:「雖然人的臉在鏡頭裡會變形,但是以他現在的面相來看,這道坎他恐怕是跨不過去了,但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寧哥,正是由於我的失誤,所以才造成他現在這種局面,這麼重要的事情根本由不得我來做。」
「秦邊,關於應神你能理解靈媒與供養者之間的關係嗎」
「無非就是買賣關係了。」
寧陵生微微搖頭道:「看來你對於這行還是不夠瞭解,準確的來說供養應神就是一個人祈求命運改變的過程,而你只是一個為他牽線搭橋的人,但是改變命運的過程會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在其中,這裡沒有規則、道理給你遵守,你所能做的就是做好你該做的事情,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無論是好是壞,和你根本沒有半點關係。」
「可是造成吳鳳新這一困局的原因是我粗心大意,本子裡明明有一句提示,我卻沒有看到。」
「這就是他的命,這個道理不難理解吧」
「寧哥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我沒有安慰你,就事論事,供養應神之後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命運使然,即便是你的失誤,那也是他的命運。」
「唉,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不想再做了。」
「不要再自責了,吳鳳新這件事和你沒有半點關係,這就是我說的命運,他命中該有此劫,你我都不可能為他化解的。」
說罷他將一杯功夫茶推到我面前道:「我喜歡喝茶,茶水天天泡按道理是很簡單的活兒,但有時候也會把茶水泡壞,製作應神也是這個道理。」
「應神其實就是封禁鬼靈的手段,而鬼靈也是不盡相同的,如果恰好遇到了一個極不情願的鬼靈做成的應神,那只能是供養者倒霉了,但這就是供養者的命,無論是製作者還是你都無需為此自責,你說的那行小字我可以百分百斷定之所以沒看到並非你粗心大意,而是這件事還沒做之前吳鳳新的命運就已經定下了,我們不過是凡人,當然不可能與天鬥,所以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聽到這兒我入墜冰窖,越發感覺供養應神是一件詭異、凶險的事情。
然而不等我繼續推辭,寧陵生道:「你準備一下吧,今天又得輪到你大顯身手了。」
「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既然找到你那肯定又是鬧鬼了。」寧陵生道。
23、詭異死亡
因為之前親眼見到了上門陰的威力,我現在對於陰魂之物不但沒有絲毫畏懼,甚至希望能再見到這些遊蕩四周的陰魂,好繼續發揮我驅魔高手的本領。於是我一掃心裡的陰霾道: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也是雪松的一個朋友找到的我,七天發生的一件詭異事情。
說罷寧陵生取出一個錄音機道:事情過程苦主都錄下來了。說罷按動了播放鍵,只聽一道渾厚的嗓音從錄音機裡傳了出來。
我叫李寶才,州縣人,七天前回老家參加堂哥兒子的結婚酒宴,相比較一般人家,我家能算得上中產,所以在城裡擺了婚宴之後按規矩他們又在老家擺了三天的流水席,在村子裡我見到了侄兒李彪的媳婦,一個大手大腳大臉盤的姑娘。
姑娘雖然身板大點,但是非常客氣的,招呼客人也盡心盡力。到晚上得按村子裡的老規矩走親,就是姑娘帶著蓋頭坐花轎進洞房,年輕人都在他家的小院子裡接新娘,停轎撩開簾櫳只見新娘鳳冠霞帔一身紅衣,腦袋上遮著一塊喜頭,在我侄兒李彪的攙扶下跨過火盆進了屋裡,接下來就是聽房了。
所謂聽房就是聽洞房,新人入房之後年輕人會圍在新房牆根下聽動靜,在別的地兒或許和齷齪低俗掛靠,但在當地則沒有這麼一說,因為早年間期漁民大多處於原始狀態,那時候的屋子就是木頭框子上披一張蘆葦席,就是放個屁隔壁幾家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沒什麼事兒是能瞞著別人的,而根據村子裡流傳的說法。新人入房後如果動靜比較大則說明男方陽剛氣足,這種事情說搞笑點和男人將來在村子裡的地位都有關係。黑
久而久之聽房在當地就成了一種風俗。
而聽房的人數也有說法,一般是人越多,生的孩子越多,所以村裡和新郎平輩的都跑去聽房了,但過了很長時間屋裡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就在那些年輕人忍住笑盡量不發出異響聲時屋裡新郎大吼一聲媽呀,猶如喪家犬一般衝出屋子以極快的速度跑到院門口倒地暈厥了。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正在這時只見門口紅影一晃,新娘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大門口。她面色蒼白,雙目直勾勾的看著前方,就像失了魂魄一般。
不過新娘子除了面色白點,但總不至於因為這點把個大男人給嚇暈了村裡人也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此時新娘子抬手對前輕輕柔柔的招了招手,柔聲細語道:您來了,來請屋裡坐會兒。
我和新娘子說過話,她從根上算起就是土生土長的周縣人,然而此時她說話的語調卻是一口流利的京片子,之前從她說話的語氣動作行為看,侄兒媳婦肯定不是溫婉可人的那類,但此時說話無論語調神情都透露著一股柔媚神態,而且她在和誰說話呢
隨後這姑娘將喜頭就像手帕那樣掛在腰間的斜扣上。轉身朝屋裡走去,前後發生的一切實在讓人無法理解,所有目擊此事的人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隨後我堂哥大嫂急匆匆跑進院子一把扶起暈倒在地的侄兒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怎麼了但侄兒根本沒有反應。
到此錄音結束。
整個過程李寶才描述的極其詳盡。給人一種說故事的感覺。
我道:按他說的這些判斷,新娘子可能是被鬼上身了。
有這個可能性吧,新娘的爺爺是老紅軍,這兩天身體不太舒服一直在住院,這消息家裡人也不敢讓他知道,但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家裡人的想法就是趕緊把中邪的事情給擺平了,萬一讓老爺子知道這件事,怕老人出意外。
那咱們什麼時候過去我已經徹底把應神的事兒給忘在腦後。
就現在吧,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說罷我們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朝周縣趕去。
周縣這座小山村名為李村,位於一座小山中,這些年村子裡的人基本都搬進了成立,只留下一些住慣了山裡的老人,不過因為村子裡的人都是同宗一脈,所以每逢節日,婚嫁、喪葬等事村子裡的人還是要聚會的,所以老房子基本都被翻新了,而李彪家就在下山道口一邊。
村子裡一位叫李武勝的老人帶領下我們進了李彪的新房。
這是一棟二層小樓內部裝修頗為豪華,但也說不出是什麼風格,光傢俱就分歐式、中式兩大類,這可不是混搭而是由著性子亂買,李武勝指著最裡靠西面的房間,道:當時我進屋子裡去這門是虛掩的,裡面有吧嗒嘴的聲音,開始我還以為是狗在吃東西,結果推開房門差點沒把人給嚇死咯,就看見新娘子抱著一隻斷頭貓就那麼大口的啃啊,紅色的新婚禮服胸前滴滿了鮮血,看見我們她還伸出血紅的舌頭在嘴唇四周舔了一遍。
我當時就問她是怎麼了新娘卻怪笑了一聲張嘴道:喵而且是故意拖長了尾音,但貓叫喚學的是活靈活現,好像就是貓發出的聲音,村子裡的人也就我膽子大點,其餘人好懸沒給新娘子給嚇傻了,一屋子人轉身就跑了沒影。
之後屋子裡只剩下我和這個鬼氣森森的新娘子,我當時想這人不會是瘋了吧後來又想要麼就是被鬼上身了,想到這兒我就問新娘子:梅子,你沒事兒吧她也沒說話,一對大眼珠子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我,那模樣著實嚇人,我心裡也怕,但這是我親侄兒的媳婦,我要是再跑了就沒人管這事兒了,就撐著膽子道:梅子,今天是你大好的日子,有啥話就和伯伯說,沒啥想不開的
她一把將咬的如破布一般的死貓屍體丟在木桌上,隨後一把將床上的床墊和被絮掀落在地,接著雙手貼肚腹工工整整躺下不動了,我湊過去一看,娘勒這姑娘一對眼睛瞪得的滴溜滾圓直勾勾的盯著屋頂一動不動,之後肚腹也不在起伏,這下我是真害怕了,衝出屋子和外面人說新娘沒氣了、趕緊叫醫院的人來啊。
這下喝喜酒的人,新郎新娘的家人都亂了,尤其是新娘的家人也顧不上害怕,四五個人一衝進屋裡,然後就聽屋子裡哭喊聲傳出來,我雖然也是嚇得心臟崩崩直跳,但還算鎮定,就給醫院打了電話,之後又組織村民用樹枝編了個擔架抬著已經沒氣兒的梅子朝山下而去。
咱們這吃虧就吃虧在沒有山路,上下山全憑兩條腿的腿功,而且山也不低,這一路可把我們給跑死了,好不容易到了山腳下,一幫扛擔架的年輕人個個累得連喘氣的力氣都要沒了,但救護車已經等在山腳下,便立刻對梅子展開搶救,就這樣時間上都來不及了,醫生搶救人沒一會兒就告訴我們說人沒了。
很快鄉派出所的民警也趕到現場,出了人命他們要來備案,經過一番詢問女孩父親精神稍微恢復了些,他說他女兒平時身體一直都挺好的,也沒有心血管疾病,不知道為什麼會吃活貓之後又猝死了。
出警的民警經過調查排除死亡為他殺後就勸慰他家人說:如果如果想要知道她的確切死因只能申請做醫學解剖,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相當於是你自己花錢請人把自己女兒開膛破肚,她人已經走了,又何必再受一趟罪過呢狀樂估弟。
24、鬼衣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寧陵生點點頭道:「這麼說新娘的死因至今沒有結果」
「是啊,要是有結果也就不用找您幾位了,還沒請教幾位是那座山頭下來的師父」
寧陵生道:「我們不是道士。」
「哦,那麼三位是」
「我們是修廟的匠人。」
「高手在民間。那就拜託幾位在這辛苦幾天了,一定把這件事給搞清楚,否則彪子家人沒法和新娘家人交代,你說這原本是歡天喜地的大好事,結果搞成了這樣。」老人歎了口氣道。
「您放心,這其中的原因我們一定會搞清楚的。」
老頭非要請我們去他家裡喝茶,寧陵生婉言謝絕了,說要在周圍先看看情況再說,老頭便回去準備飯菜了,等他離開之後王殿臣道:「大哥,咱們只是一群修廟的,卻跑來這裡降妖除魔了。這不算是我們的本功吧」
「這當然不是我們的本功,就當散散心吧,每天悶在賓館裡沒事兒就在那胡思亂想的,還不如找點事幹干。」寧陵生意味深長的對我道。
王殿臣不知這裡面的道理道:「也是,這幾天確實閒的要死,出來轉轉也好。」
「是,不過我們畢竟不是來玩的,既然答應了人家,就得把這件事做好。」寧陵生道。
「不過這些警察也太不靠譜,隨便一句話就把人家給打發了。」王殿臣道。
「警察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很多意外死亡的人排出他殺的可能,基本都會選擇直接送去火葬落土為安,除非萬不得已,沒人願意親人受這個罪,因為無論她是何種原因死亡。即便是最終查了個水落石出,對於死者也沒有任何意義。」
說罷皺眉想了想寧陵生繼續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露著十分的詭異,梅子從早上開始直到進入洞房那一刻起都沒有表現過絲毫異狀,也沒有說過她身體不舒服,恰恰相反當天她情緒很好,心情也十分愉快,可入了洞房後眨眼就發生了這一慘劇。」
「而這件事是以李彪慘叫著跑出屋子後開始的。那麼他在和新娘獨處的那一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將一個大男人嚇暈,讓一個身體「強壯」的女人失去了生命」
這個問題暫時無法得到答案了,因為李彪到現在都沒醒過來,所以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暫時還無法知道。
「大哥她為什麼會活活撕咬一隻貓呢我覺得如果把這點調查清楚了,真像或許也就清楚了。」
之後我們再度進入新房內,去了梅子活吃貓的那間屋子,警方並沒有上山調查現場,案子都結了也沒什麼可查的,所以屋子裡也沒人收拾,那只如破布一般的貓屍依舊在桌子上,幸虧是深秋了,山裡氣溫不高,所以還沒腐爛。
「我擦,真噁心,這就是被她咬死的貓。貓肉也被她給吃了。」王殿臣道。
「也不知道警察是否知道這一狀況了」我道。
「知道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就算是她被貓身上的寄生蟲感染導致死亡,問題是她為什麼要吃貓呢」王殿臣道。
我仔細看了很長時間,最終還是搖頭道:「還真不好說原因。」
「我估計就是中邪了」王殿臣道。
說罷他走到客廳四處看了看。又道:「這地方進來我就覺得陰冷,趕緊出去吧,別觸那個霉頭。」
寧陵生倒是仔細看了一遍,但卻一言不發,臉上也看不出喜怒哀樂的神色。
出去後我和王殿臣蹲在一處空地抽煙,寧陵生指著四周道:「你兩記著,如果一個地方不太平,切忌不要隨便進陌生的屋子,不要靠近粗大的古樹。這兩種地方是最容易藏髒東西的。」
「我覺得髒東西對我來說沒什麼威懾力」我道。
「你是特殊情況,但也要避免,何必自找麻煩呢」寧陵生道。
我們正聊著天,忽然聽到一陣騷動,有人道:「李彪醒了,剛剛醒過來了。」只見六七名上了年紀的老人慢悠悠朝其中一棟屋子趕去,敢情李彪家在當地還建有兩套房子。
我們也跟了過去,遠遠站在門口,片刻之後屋門打開只見李彪在父母的攙扶下出了屋子,後面跟著幾位村裡的老人,其中就有李武勝。
「感謝大家,彪子沒什麼事情,但是受到了驚嚇,也讓大家擔驚受怕了。」他父親邊說話便作揖。
我見李彪面色蒼白,此時仍然帶有一種恐懼的神情便道:「李彪肯定是猝不及防見到自己老婆活啃貓,所以被嚇的魂飛魄散暈過去的,」寧陵生並沒有說話,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李彪看,那表情就好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
「寧哥,你有什麼發現」我湊上去道。
他想了想道:「秦邊,新娘為什麼會死,或許我能給出答案,不過需要新郎的配合,你能和他交涉一下嗎」
「當然沒問題了,你就放心交給我辦吧。」我自信慢慢道。
於是寧陵生在我耳朵邊小聲交代了幾句,我聽的是滿心奇怪,但是對於寧陵生能力的瞭解我也沒有質疑,他肯定有他的道理。
於是我和男方父母商量了這件事,李彪家人也知道我們來此的目的,立刻就同意了,他們也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內弄清楚女方的死因,否則沒法和女方家屬交代,於是寧陵生的「辟邪」就這樣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