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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節

「放心吧。我沒有騙你,確實是雪驚秋本人,要不然我給你看身份證。」說著她拿起了放在身邊的小包。
「不用了,我相信是你,可能是我的眼神不太好,所以沒有分辨出來。」
見到這樣一位五官清秀脫俗的女孩我忽然覺得有點侷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別客氣了,坐吧。」她微微一笑道。
真是奇怪,這姑娘怎麼化了妝反而沒有不化妝漂亮
這樣一個美女,難道想要和我談戀愛這樣想來我心裡一陣激動,從小到大就沒被人關愛過,沒想到上來就被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看上了。難道我這是時來運轉了
而雪驚秋的表情確實有點扭捏,一副小女人的神態。
我光知道激動了坐在那兒半天也沒說話。還是雪驚秋先道:「不好意思,那天我拒絕了你們其實」說到這兒她猶豫了很長時間才繼續道:「我是真的再想見你一面。」
我頓時渾身發燙,嗓子發乾,簡直就要站起來狂跳一曲邁克傑克遜的比利珍,以此抒發我內心激動的心情。
要命的是我這張嘴,越是到關鍵時刻越是起不了作用,現在根本就是渾身哆嗦而說不出一句話來。
只見雪驚秋將一張「電影票」推到我面前道:「這是給你的。」我眼淚水都快激動出來了,用顫抖的手將票收了起來。
她扭頭對我道:「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
「行,你說吧,不管什麼事情我一定給你辦了。」我低著頭道,根本就不敢看她。
「能、能麻煩你把這張票交給、交個你的那個穿長袍的同伴嗎」這輕輕一句話就像是一桶極寒的冰水把我從頭到尾澆了個透心涼。
這張票並不是給我的。她挖空心思想再見的那個人也不是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寧陵生。
我不知道是該哭好還是該笑好。心裡卻失望到了極點,而之所以會失望不僅是因為雪驚秋喜歡的人不是我,也有到頭來我還是一個沒人關注的孤家寡人,我簡直自卑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請你幫幫忙,一定讓他陪我去可以嘛,謝謝你了,只要他能同意,這酒吧我明天就轉給你,送給你都行。」
我的心在流淚,但還是要強作歡顏,平靜了一會兒情緒我道:「你放心吧,我一定說服我大哥。」
「你真是好人。」我實在不忍心繼續聽她因為這件事而感激我,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返回酒桌王殿臣看到我調侃道:「這麼快戀愛就談完了」
「你想什麼呢」我有些意興闌珊道,根本就不想和他開玩笑。狀共吐號。
「這姑娘單獨把你叫過去不是為了和你談戀愛還能是為什麼」王殿臣壞笑道。
我將「電影票」從口袋裡掏出來遞給寧陵生道:「寧哥,是雪驚秋讓我給你的。」
一項泰山崩於面而面不改色的寧陵生居然生平第一次愣住了,而且我感覺他好像有些手足無措。
「她說了。要你一定陪她去看這場電影,否則她就上吊自殺。」
王殿臣看看我又看看寧陵生道:「這怎麼話說的她把你叫過去是為了讓你交給寧哥一張電影票」
「是啊,你有什麼意見」我沒好氣的道。
「廢話,我能有什麼意見」
「好了,別在那兒瞎說話,這可不是電影票,是吳鳳新作品展的門票。」寧陵生看過後糾正道。
「這說明人家姑娘有品位,出去玩兒都不去電影院那麼俗氣的地兒,而是去看照片展。」王殿臣進一步解釋道。
寧陵生眉頭一皺道:「我說你有完沒完」
「得勒,我不說了,說了得罪人啊。」王殿臣笑道。
「寧哥,明天你可得去,我都在她面前做了保證,你要是不去我沒面子。」
好像從來沒有過煩惱和遲疑的寧陵生這次真的犯了難,他一對狹長立體的眉毛幾乎湊到了一起,看著手中的票就像看著一道難解的高等數學難題。
我和王殿臣暗中對視一眼,想笑但又不敢笑出聲,過了好長時間寧陵生道:「這、我能不去嗎」
「可以啊,你當面拒絕她就行了。」我道。
寧陵生居然問我一個很傻的問題,他道:「我該怎麼說」
這句話說出口不光是我,王殿臣都傻了,我們兩目瞪口呆的看著寧陵生,實在無法想像我們心目中的偶像居然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來,看來他真的是亂了方寸。
「大哥,你連直面魯道成的勇氣都有,難道和一個小丫頭片子看場照片展都不行了」
「這是兩回事,我和一個女的一起去看路上說什麼話一路無語這場面想想就尷尬啊。」寧陵生話沒說完,我一口酒水噴了出來。
我趕緊擦了嘴一把道:「不好意思,我剛才嗆著了。」
「要不然你兩去吧,我就不去了。」寧陵生居然把票推到了我們面前。
「寧哥你沒事吧這種事情有啥大不了的,咬牙堅持小半天就成了,你就去吧,拒絕一個女孩子實在是太沒有紳士風度了,我忘記說了,她為了你連煙熏妝都給去了,本來面目十分清純,我覺得你兩挺合適的。」
「別在那兒瞎說,這是對人的不尊重。」寧陵生窘迫的道。
最終他還是把票收了起來道:「只此一次,下次她再要給你這類物品,直接回絕。」
我忍住笑道:「我記住了。」
本來是要來此商議「驅小鬼事宜」,結果出了這麼一茬後我們也沒心思說這事兒了,於是提前撤離,而雪驚秋由始至終沒有出現過,我估計她應該在暗中偷窺寧陵生。
之前一直在荒山野嶺、窮鄉僻壤或是較小的城市做工程,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寧陵生並沒有因為他的英俊而產生煩惱,但是臨江是一座國際化的大都市,這裡的姑娘條件更好,眼界更寬、也更加自信,所以當雪驚秋見到了寧陵生她不會選擇「暗中欣賞」,而是毫不猶豫的主動出擊。
從來沒有體會過「被人追求」的寧陵生似乎有些招架不住。
而我只能是一聲歎息了。
歇了一天後就是吳鳳新照片展覽的日子,我們坐車來到了臨江市美術展覽館,買票進入。
當然寧陵生並不和我們一起,他履行了自己的承諾,陪雪驚秋參加展覽了。
參加展覽的人並不少,當然絕大多數是贈票來捧場的,遊客進入的寥寥無幾,進入之後我們見到了在主席台上慷慨激昂的吳鳳新,他眼含熱淚的敘述著自己拍攝這些照片的不易,什麼差點沒命了,吃的有多苦、住的有多髒,種種辛勞,堪比紅軍兩萬五。
他這幅模樣在我看來要多假有多假,說到第一句話他求的就是事業的突破,沒什麼不可告人的,但也沒什麼高尚可言。
我也沒上去打招呼和王殿臣繞著大廳看起了照片。
說也奇怪這裡的照片似乎每一張對於人眼球的衝擊力都非常強烈,這是一種直插人性的震撼,一看就是真誠用心之作。
而在這所有的作品裡有一幅照片特別吸引人的注意,吳鳳新也將這張照片掛在了整個大廳最顯眼的位置,照片裡的內容簡直悲慘到極點。
16、醜陋人間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畫中的內容是一個赤身瘦的簡直就是皮包骨頭的中東小孩,蹲在一處砂礫之地上,這張照片拍攝的非常清晰,所以小孩身體的一切細節看的清清楚楚。他雖然膚色較深,但還是能看出那虛弱的表情神色,尤其是一對大大的眼睛,雖然孩子只有兩三歲的樣子,但無神的眼睛裡透露出的是一股絕望的光芒。
他應該已經知道死亡即將降臨在他的身上。
而就在小孩的身後三頭等待啄食屍體的禿鷲一動不動的站在他身後,就像是等待食物擺上桌子的食客。
這張照片的取名就是「禿鷲的晚餐」。
只要是看到這張照片的都會停留駐足,但很少有人對這張照片品評議論,絕大部分人就是默默的看一會兒然後表情凝重的轉身離開。
看來「男落目」的作用非常完美的體現在了吳鳳新的身上,讓他抓拍到人間極其醜陋的一幕。
一群成年人親手將他們的後代推向了地獄,這孩子甚至連掙扎都沒有,只是靜靜的蹲在那裡等死。
如果說一切的鬥爭都是因為正義與邪惡,那麼對於這個孩子而言。正義與邪惡究竟還有什麼意義
我越想越難過,就覺得王殿臣拍了我肩膀一下道:「你發什麼愣」
我這才從悲慘的氛圍中把自己給拉了出來,不過此刻的心情異常糟糕,也沒有興趣再繼續看下去了於是和王殿臣出了美術展覽館,彼時外面陽光燦爛,車水馬龍,以前從未覺得這裡的美好,但今天看到這一切忽然覺得自己無比幸福,功名利祿之心淡了不少。
「你說大哥和雪驚秋什麼時候來」
「說不定早就來了。只是我們沒看見而已。」
「說真的,我看見大哥那副樣子就好笑,那麼聰明的人,居然沒辦法搞定一個女孩子。」
「人都有強項弱項,和女人交流絕對不是寧哥的強項。」
「那也得克服困難,迎難而上。難不成以大哥的英俊、智慧,卻要打一輩子光棍不成」
「你就別操寧哥的心了,這裡就算有人打光棍那也只能是你和我。」
「不可能,我有一百多萬的資產,就憑這錢我也能找到女人。」
「奔著你錢來的能是好人」
「找個好女人和中大獎的概率差不多,順其自然唄。」過了會兒他又道:「你說雪松家裡那個小鬼咱們應該怎麼對付他」
「寧哥肯定早就想清楚了,這事兒輪不到咱兩操心。」
「這種東西你別看他年紀不大,陰狠毒辣,還記得那個柳靈童嗎差點要了咱兩的命,就得以雷霆手段一下把它打的魂飛魄散才成。」
「唉,其實有時候想想這些小孩命也挺苦的。沒有受到一點親情的滋養就離開了這個世界,還是別說這些狠話了。我想寧哥十有會以超度之法送走他。」
「反正我覺得這事兒不能心軟。」
聊了一會兒我們就往賓館走去,突然就聽王殿臣一聲驚呼,附身摔倒在地,接著他憤怒的大罵起來,起初我還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激動,不就摔了一跤嗎,可等他站起來我才知道這一跤他的手按在了狗屎上。
左手「黃澄澄」一片。
我差點沒笑暈過去,而王殿臣洗過手之後還是不停的左聞右聞道:「就是一股狗屎臭味。」
「是啊,估計是去不掉了,乾脆你把左手砍了吧」狀記住亡。
「要砍也砍你的手。」王殿成笑道。
回到賓館後我們兩人耳朵豎著聽寧陵生房間的動靜,一直到下午終於聽見寧陵生關房間門的聲音,我兩趕緊過去敲門,開門之後寧陵生明顯有點疲態道:「有事情嗎我想休息會兒。」
「別啊大哥,你和雪驚秋看展覽怎樣和我們說說唄。」
「這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一起看看相片然後就走了,中午吃了頓飯我就回來了。」
「啊,就這麼簡單」王殿成滿臉的失望。
「那你還想要多複雜」寧陵生道。
「我的意思是你兩這關係定了嗎」王殿成鍥而不捨的追問道。
「你能琢磨點正經事幹幹嗎我和雪驚秋就是出去看了一場照片展覽,需要定什麼關係」看王殿成還要繼續八卦,寧陵生不耐煩的道:「趕緊走,我要睡覺了。」
「再聊聊,再聊聊唄。」話沒說完,寧陵生把我們推出屋子關上了門。
我兩那個笑啊,差點沒笑暈過去。
「我現在知道大哥的弱點在哪兒了,想要對付他找個女人就成了。」
「是啊,沒想到寧哥如此害羞,真是笑死我了。」我兩回到房間繼續取消寧陵生。
但是很快我們就笑不出來了,寧陵生主動來敲開我們的房門道:「雪松家裡出事了。」
「怎麼了」我後腦勺一陣陣發麻。
「他家裡養的那些寵物這些天一個個的死,沒病沒災的說死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