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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節

盧十一連連擺手道:「寧先生不要責備小王了。我們是朋友,所以就隨意了些,再說我也沒啥真本事,小王說的也沒錯。」
寧陵生狠狠瞪了王殿臣一眼沒再說什麼,隨後帶著我們走到一株槐樹下道:「辨識一地煞氣輕重的手段其實很簡答,找一株最大的大樹看樹身表面的樹皮。如果平滑則地氣正常,如果樹身表面結滿了疙瘩,說明此地地氣鬱結,也就是常人俗稱的煞氣。」
只見粗大的槐樹樹身表面確實結滿了拳頭般大小的黑色木疙瘩。
「觀測一地煞氣就是看樹身的木頭疙瘩這麼簡單」我驚訝的道。
「你以為有多複雜,風水先生說的天花亂墜那都是騙人的。如果不把一件事情往複雜了說你會願意掏錢嗎」
如果真是這麼簡單,那盧十一說他看出此地有煞氣就不奇怪了,難怪寧陵生要讓王殿臣給他賠禮道歉。
「煞氣重的話是不是會對此地居住的人造成危險」王殿臣道。
「秦邊,你看了不少風水著作,給殿臣解釋一下煞氣的意思。」寧陵生道。
「煞氣從風水上來說指的就是一處區域的凶險之狀,但凡煞氣鬱結之地遭遇風險的概率大於別地,煞氣越重,發生風險的可能就越大,而且一旦發生凶險狀況就有可能造成極其嚴重的後果。」
「哦,也就是說煞氣本身是無害的,只是起到引導的作用」盧十一聽的比王殿臣仔細多了。
「準確的說是一種放大效應吧,說白了煞氣能觸霉頭,而且讓倒霉的效果成倍放大,所以當一地煞氣鬱結時首先要做的就是平煞。」我道。
「平煞的手段我倒是聽說過。」盧十一道。
「哦,請教道長你們道門平煞的手段怎麼做的」寧陵生道。
「別派的我不知道,但我師門平煞用的是皮鼓。」
「屁股平煞和屁股有什麼關係」王殿臣是真沒聽明白。
寧陵生臉色瞬間閃過一層青氣,我暗道:不好。趕緊把王殿臣拖到一邊道:「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和寧哥作對。」
「去你的吧,我和大哥作對幹嗎,那話不是老盧自己說的嗎」王殿臣還憤怒了。
「他說的是皮鼓,你怎麼能說屁股呢你沒看出來寧哥很尊重盧道長的。」
「我看出來了,就覺得奇怪,以我大哥的智慧怎麼可能對這種人虛以委蛇,簡直讓人無法理解。」夾叉歡技。
「你這麼聰明的人難道想不到我看盧十一很有可能是高人,只是假裝自己啥都不懂。」
「你這個推論根本不成立,他如果真有本領跟著咱們幹啥還有他插你那兩刀是怎麼回事在醫院又被鬼附身那副狼狽樣,你忍心說他真有本事」
「他到底有沒有真本領不重要,反正寧哥很尊重他,你就別再招惹他了。」
「開開玩笑都不成嗎」
「你去和寧哥說。」王殿臣沒話了。
慕容御走過來散了兩支煙後道:「王哥你真別再惹大哥不開心了,再說人盧道士也沒得罪你啊,何必呢」
「我錯了成嗎怎麼都衝著我來了」王殿臣有些無可奈何的道。
「這就叫失道者寡助。」我笑道。
正說笑著寧陵生道:「先回去,我有事佈置給你們三個。」隨後我們回到了六棟別墅,開門的是位四十多歲胖胖的中年婦女。
進去後寧陵生道:「是魯總讓我們來的。」
「我知道,能來這個地方的都是魯總的朋友,我叫李玲,你們有事情儘管吩咐,不要客氣。」
「好的,我們不會和李姐客氣的。」寧陵生道。
這女人很懂規矩,說了開飯的時間後就出了客廳去廚房忙活了,坐下後寧陵生道:「此地之所以會積鬱煞氣,說明當地風水並不好,懂行的先生都會化解煞氣後在定陰陽宅,但此地壓根沒有化解煞氣就建了活人居所,這是極為不合理的。」
「這麼說魯總找到的風水先生其實是水貨」我道。
「能養陰獸的絕對不可能是水貨,這麼做我看是有意為之。」
「有意把自己的祖居建在煞氣積鬱之地他傻了嗎」
「他一點都不傻,煞氣積鬱之地雖然凶險,但同樣對於陰毒的風水手段也有克制之效,如果有人想在這兒下狠招首先就得破煞氣,而煞氣一破自然就暴露他的手段了。」寧陵生道。
「那馬福友的停棺獸破不破的都無所謂了」我詫異的道。
寧陵生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怕沒那麼簡單,能養陰獸的都是有真本事的風水先生,無論是魯總還是馬福友如果真養了陰獸,那麼此地的煞氣早就被平了,所以我估計這件事裡恐怕是另有文章,我們來這兒絕對不是為了馬福友的停棺獸。」
「那是為了什麼」王殿臣道。
「不知道,只能等魯總亮底牌了。」寧陵生想了想道:「你們三個出去轉一圈,看看這別墅區裡是不是住了人。」
我們三人出了屋子分三路在別墅區內轉悠起來,很快我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狀況,那就是雖然每一棟別墅外都被刻意營造出有人居住的狀態,但其實沒人住在裡面,這裡一共有四十多棟房屋,我們沒有看到一個人影,但是每一棟別墅都打掃的乾乾淨淨,院子裡不見一片落葉。
反正也沒啥事兒,轉完了別墅區我們三個人順著古色古香的圍牆轉了出去,順著牆根一路向前,只見眼前是一大片荒廢了的農田,估計不下六七十畝的面積,在別墅區對面大約四五十米的距離有一處孤零零的破瓦房,門口坐著一位老漢悠閒的抽著煙,在他屋前屋後的土地上種著各種蔬菜,在一片荒土中十分顯眼。
這老頭應該也是油籽村的人,為什麼被孤立了
走過去後我道:「老人家,這大一片土地就你一家種菜啊」
「是啊,農民都住上別墅了還有誰種田呢。」他呵呵笑道。
「那你為什麼不住進去呢」慕容御道。
「住那裡面」老頭將旱煙鍋在鞋幫上磕了磕道:「那裡可不是給人住的。」
「不是人住是誰住啊」我詫異的道。
「死人唄,那可是死鬼住的屋子,每間屋子裡都住了一個死人。」老頭似笑非笑的對我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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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都吃了一驚,怎麼想都覺得這事兒不真實,老頭是不是和我們開玩笑呢
看我們半信不信的表情,他道:「怎麼。我說的話你們不信那簡單,到晚上你們就知道了。」
「大叔,你別嚇唬我們啊,我們膽子可小。」
「膽子小你們敢到這個地方來糊弄誰呢」老頭呵呵一笑。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您能和我們說說嘛」
「和你們說這事兒小老頭還想多活兩年,可不想找這個麻煩。」說罷他起身道:「油餅子,趕緊滾出來,改放尿了。」隨後一隻土狗翹著尾巴慢悠悠走了出來。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他道:「大叔,我們來這兒確實有事兒要辦,請你幫幫忙。」
老頭頓時眉花眼笑道:「這麼大的錢,可真是好。」說罷接過錢。緊緊攥在手裡。
我和他們兩使了個眼色。頗為得意。
老頭道:「我這輩子啥都缺啊,但就是不缺錢。」說罷張開手掌,只見錢在他的手裡居然成了碎片,微風一吹四下飄飛。
我都看傻了,這是什麼手段,居然能把紙捏碎
老頭也不理我們,嘴裡叼著煙槍,雙手背在身後晃悠悠的朝田埂深處走去。
這人肯定不能招惹,於是我們三人趕緊轉身回去了,進了屋裡李姐已經把中午飯菜做好了,四菜一湯。菜香氣撲鼻。
再出去之前我肚子就有點餓了,但現在真沒半點感覺。
寧陵生和盧十一坐在沙發上聊著閒話,饅頭在桌肚下轉來轉去,應該是肚子餓了,看見我們它蹲坐在地下,仰起腦袋直晃小尾巴。那模樣要多萌有多萌,看得人心都化了。
「別饞了,我來餵你。」王殿臣抱起它盛了一碗湯,突然他大喊一聲道:「我操。」接著鬆手將饅頭丟在地下。
只見他心口處出現了一片明顯的潮濕痕跡,原來小狗尿了他一身。
饅頭做了這件事後邁著小短腿跑到盧十一身邊。縱身上了沙發後一對明晃晃的小眼珠似乎得意洋洋的看著王殿臣。
「這個小混蛋陰我。」王殿臣笑罵道。
「誰讓你得罪盧道長了,這小狗可是盧道長帶大的。」我和慕容御哈哈笑道。
盧十一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他看清楚後笑著將饅頭抱進懷裡道:「你行啊,敢往救命恩人懷裡撒尿」
它用鮮紅的小舌頭來回舔了一下嘴巴,低聲哼哼著。
王殿臣道:「小心我在你尾巴上掛串鞭炮點了。」
「你換件衣服吃飯吧。」寧陵生道。夾叉歡號。
坐上飯桌後寧陵生道:「看到了什麼」
「這事兒是真奇怪了。」於是我把遇到老頭的前後經歷都告訴了他。
聽罷寧陵生有些吃驚的道:「老人說這裡住的都是死人」
「是啊,寧哥這老頭是真有本事的,居然把一張百元大鈔給捏碎了。」我道。
寧陵生已經盛了一碗湯準備喝,聽我這麼說端著湯想入了神,只見湯碗越來越斜,眼看就要溢出碗口,我道:「寧哥,湯要灑了。」
他愣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道:「老人不是普通村民,他在這裡為什麼呢」
「是啊,我也在想這事兒。」
正說話李姐從廚房出來道:「我去買些日常用品回來,這裡平時很少住人的,所以沒有準備。」
「李姐,先不忙買東西,咱們這個地方還有沒有人住呢」
她愣了一下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您知道這裡面面的原因嗎」
「原因我真不知道,我不是本地人,我是遠東公司福東分公司的人,一年前我失手刺死了我的丈夫,本來至少是要判十年以上徒刑的,但是魯總通過關係把我救了出來,作為交換我得在這兒工作,保證小區的衛生,每天晚上要點燈籠。」
「點燈籠」寧陵生問道。
「是的,每棟屋子大門後都有一盞白燈籠,天黑之後必須要點亮。」
「如果不點亮呢」
「那就打斷我一隻手。」李姐說罷低著頭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寧陵生也不吃飯了,起身在屋裡來回轉了幾圈道:「我們這次來恐怕是招惹大麻煩了。」
「咋了寧哥,你想到什麼了」我不免緊張的小心臟崩崩直跳。
他擺了擺手道:「等魯總電話吧,也只有他能說清楚這裡面的事情。」
我們也沒心情吃飯了,盧十一把饅頭放在桌子上,它吃的那叫一個痛快,王殿臣湊過去道:「寧哥,我怎麼從沒見你餵過雪兒呢」
話音剛落就見寧陵生寬大的袖子微微飄動,雪兒雪白的小腦袋從袖子裡伸了出來,隨即又縮了回去。
「雪兒進食時間是在晚上,你當然看不見了。」寧陵生道。
「唉,大哥,真羨慕你。」王殿臣就想養一隻銀貂。
「你別以為養銀貂是容易的事情,一旦養了它你就與葷腥禁絕了,因為銀貂嗅覺極其敏銳,吃肉會讓人體產生膻腥,時間長了會影響銀貂的敏捷性,甚至連汗都不能淌,因為汗餿味會讓銀貂感覺煩躁。」
「我知道了,難怪寧哥只吃素食,而且從來沒見你劇烈運動過,都是因為銀貂」我道。
「這兩樣事情說得容易,天長日久堅持下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殿臣,真給你一隻銀貂,你覺得自己能堅持過這種生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