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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節

他不是因為知道錯誤後哭的,而是被人以辣椒水噴臉的效果還沒過去,小寶不停擦著眼睛裡流淌出的淚水,眼睛無法完全睜開。
「你是不是瘋了,跑到這個地方來打警察」雖然是埋怨他,但我得盡量讓語氣顯得平靜,實在不敢想像這小子被點炸後會不會用刀捅了我
「我揍他那是活該,他就不是好人,跑進來問是不是我摳了綁架我混蛋的眼珠子,說到時候要我好看,我就知道他兩是一路的,當時想搶手槍把他給崩了,但這裡警察都沒帶槍。」
我連連擺手道:「你小子是不是瘋了什麼話都往外說呢能給你哥省點事嗎」
聽我提起了寧陵生,小寶雖然是滿臉的不服氣,但還是忍住不說了。
「我說你能不能稍微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氣,別再把小事擴大化了好嗎這樣我們弄你出去也方便點。」
「好吧,我不惹事了。」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道:「你說話可得算話。」
「邊哥,你放心吧,我慕容御說出的話一個吐沫一個釘,承諾你的事情絕對不會變。」我到今天才知道小寶大名,挺好聽的。
這是孩子說的話嗎我覺得思想有點凌亂,調整了一下思緒我道:「好,你先配合警方調查這件案子,不要再生事端了,我們這邊找人盡量定你一個正當防衛,這樣連案底都不會有。」
112、強悍勢力
「我對案底真是無所謂,只要不給大哥惹麻煩就好。」他無所謂的道。
對於他我真是沒法可想,道一聲:「好自為之」了。
回去見到寧陵生只見他表情異常嚴肅的坐著,王殿成也是眉頭緊鎖。我湊上去道:「姓金的不願意幫忙」
「不願意幫忙倒是小事了。」寧陵生微微搖了搖頭道:「有人放話了,要我陪一條命,一隻眼睛,否則」
「否則怎麼說」我只覺得腦袋裡熱血上湧,就要暴跳而起。
「否則我們這裡遲早會有人丟條性命,失去一個眼珠唄,他要的不就是這個嗎。」王殿成也是很憤怒的道。
「我操,這狗日的是誰,這麼牛逼呢咱們和他拼了。」我吼道。
那個時候我對於社會還沒有全面的認識,總覺得自己接觸的環境就是社會的組成部分。因為這裡面也有好人,壞人,社會不就是由這兩種人組成的嗎
後來我才知道好人、壞人也分很多種,我見識的還是太少了。
「難道沒王法了」沉默了很久我道。
「這個人是誰我到現在還沒見著面。話是老金傳給我的。」說到這寧陵生走到門口看著烏沉沉的天空道:「這個人能量不小,老金告訴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替我求了情,因為我是修廟的。而對方是一位居士所以饒我不死,但」heiya
「我們這兒必須要死一個人替陳軍抵命」說這句話時我只覺得冷,難道在這個世界上窮人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法把控
「大哥,這個人不是陳軍的父親、就只能是他爺爺了,否則還能有誰。」
「還真不是,陳軍的父親只是一個副職。不是多高的地位,他的爺爺早就死了,這人應該是陳軍的合作夥伴,我正在調查陳軍的背景。」
「寧哥,你還有這個路子呢」我好奇的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修廟這麼多年,也接觸了不少達官權貴。只是很多關係我懶得動用而已,既然他想和我來硬的,那咱們就試試看唄。」寧陵生冷冷道。
「行,寧哥有關係,咱就都不怕了。」
「你別這麼說啊,我有關係也不是為了給你們擺平打架鬥狠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如此我們的人就不會吃虧了。」我趕緊解釋道。
寧陵生冷哼了一聲道:「我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有什麼本事敢說這麼大的話。」
於是「撈人」計劃有條不紊的展開了,寧陵生首先給一個做電纜工程的朋友打了電話,托這層關係找到了陵城市公安局上級主管部門,讓他們施加壓力逼迫陵城市公安局放人。
官大一級壓死人,而且慕容御年紀未到承擔刑事責任的年紀,摳人眼珠子最多是防衛過當,而且又是李成棟綁架他在先,雖然這小子有「襲警未遂」這一條,但在上峰強大的壓力下,市局的人哪敢扯這個淡,當晚打去的電話,第二天上午就把人給放了。
我和王殿臣去市局接的人,這小子可真行,雄赳赳氣昂昂的出了警察局,好像他來這裡不是被拘留,而是為自己的英雄事跡作報告一般。
他完全不知道蹲拘留所這兩天外面發生的事情,走出去後我們正要打車離開就見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停在我們面前,車後座玻璃窗搖下後金海生探出腦袋看了我和王殿臣一眼,隨後對我招了招手道:「你過來,咱兩聊聊。」
我擔心慕容御再惹麻煩示意王殿臣帶他先回去,而我上了金海生的車子。
司機很識相的離開了,他沒有立刻說話,掏出軟中華遞給我一根。
兩人就這麼默默的抽煙直到他手中的一根煙抽完才道:「寧老闆牛逼挺大啊,我和他說的話一點沒聽進去嗎」
「領導,這事兒你和我說也沒用,寧哥做出來的決定我能勸他回心轉意嗎」
金海生笑了笑道:「小伙子,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說的太明白,但是你得明白一個道理,和勢力強於自己的人硬碰硬,是討不到好處的,何必為了個小卒子而棄車於不顧呢,兩頭都要,到頭來很可能是一頭不落。」
「請問領導,這裡面的小卒是誰」
金海生愣了一下,表情明顯有不悅神色道:「小伙子,我今天找你來是為了解決問題的,你這個態度是擺明了要把問題談僵了,就像你們寧老闆一樣。」
「寧哥的做法我沒覺得有錯,所謂人外有人的,再惡的人也有剋星。」
金海生歎了口氣道:「你們年輕人做事情容易衝動,這個我是能理解的,我呢也是四五十歲的人了,混社會快三十年了,也算是個老油子,當年我也和你們一樣,充滿了理想與正義感,但是三十年後我明白了一個最重要的道理就是正未必一定能勝邪。」
「領導,這件事上我沒法和你深入交流,咱兩根本談不到一起,我們不可能放任身邊的同事、朋友讓你們屠殺,誰的命都是命,這點上窮人和有錢人其實是一樣的,仗著自己有兩臭錢就想隨便要人性命的,遲早要吃虧倒大霉。」
「好吧,我言盡於此,不過這件事裡和我沒什麼關係,不是我找你們要人的,總之祝你們好運吧。」
我也懶得和他廢話,下車後另打了一輛車子返回了施工現場。
見到寧陵生時他正在和一位胖胖的僧人聊天,超度亡魂之期應該是到了,我站在外面等兩人聊完天才進了帳篷,沒等我說話,寧陵生就道:「金海生找你了是吧,我這邊也得到消息了,這個人看來厲害得很啊。」
「咋了,問出什麼情況來了」我心裡一緊道。
「倒是沒有問出什麼情況,不過我找的那個人剛剛給我來電話了,說我把他給坑了,他說我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看來這個人的能量大的出乎我們想像。」
「這個人如此厲害,又怎麼會讓慕容御從監獄裡出來」
「那是因為他沒想到我能找到這層關係,所以沒有給陵城市局提前打招呼,否則慕容御根本出不來。」
「這人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基本可以斷定一點,這人不會是官員,做官的人行事不可能如此高調,可是一個商人如果能讓這些手握實權的人都敬畏三分,他的體量可想而知,而且絕不可能是做正行的,所以這種撈偏門又有極大勢力的人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那我們改如何應對呢」
「我就在想這個問題,秦邊,我只是一個修廟的人,從來沒有和這些亡命徒打過交道,所以也得現想對策,目前只有一點是可以確定下來的,就是無論如何我不會用自己人的生命卻和別人做利益上的交換。」
「寧哥,那咱們就和他拼一把,我不信一定就輸。」
寧陵生笑了道:「秦邊,你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但這次我有預感,千萬要小心。」
面對出手就敢殺人的李成棟,寧陵生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裡,但是這次我能感到寧陵生是真的開始擔心了,我自然也有些忐忑,不知道是否能過的了這一關,前途突然就變的撲朔迷離起來。
事態很快就變的嚴重起來,第二天早上我們正在睡覺,猛然就聽一聲劇烈的爆炸聲。
我們打好的地基被人丟了幾根雷管給炸的一片粉碎,而出了爆炸事故警方來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我、王殿臣給扣走了。
進了市局的審訊室裡我一個人坐在裡面等了老半天,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我以為他是警察道:「炸彈不是我們放的,為什麼要抓我」
這人呵呵一笑道:「因為炸彈是我放的。」
113、無奈人生為非素刺繡玉珮加更第二次
我吃了一驚就要站起來,他卻笑瞇瞇的對我擺了擺手道:「秦先生不用緊張,我要殺你的話你早就死一百次都不止了,何至於在這種地方殺人。你真以為沒王法了,我是律師,可不是殺手,否則哪能在這個時候進這種地方呢,準確的說我是替你辯護來的。」
「什麼你替我辯護你是不是覺得一槍崩了我不過癮,在這玩我呢」
「千萬不要這麼想,我們之間是沒有任何仇怨的,我來這裡也是受人所托把你和你的朋友接出去。」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良心發現了」我詫異的問道。
他哈哈笑道:「秦先生挺會說笑話,就算是良心發現吧,可以嘛」
「當然可以了。只是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在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們建造的是佛廟,在這裡面動刀動槍的,不怕遭報應嗎」我當時天真的以為是寧陵生找到關係了。這些人迫於「壓力」不得不屈服。
於是我和王殿臣在警察局「轉了一圈」甚至都沒和警察見面就離開了。
出了警察局他替我們叫了一輛黃色面的,並且把車費給付了,隨後他靠在我坐著的車窗邊道:「秦先生。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讓你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地方,你必須得聽我的話,否則我讓你們去哪兒你們就得去哪兒。」heiya
我這才明白他做這些事情的用意,這種威脅方式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甚至忘記了和他反駁。
或許是看到了我內心的恐懼。他哈哈一笑拍了拍車門道:「其實我完全可以把那些炸彈丟進你們居住的帳篷區,那樣死的可就不止一個人了,但我們畢竟不是流氓,所以不會用這麼暴力的手段殺人,你回去後和寧老闆好好商量一下,稍微有點腦袋的人都知道該怎麼做。」
說罷他起身離開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司機呵呵一笑道:「得罪人了」
「是啊,這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黑社會也沒他們這麼狠。」
「黑社會」出租車司機笑了道:「黑社會在這些人眼裡連個狗都不如。」
「師傅,你知道這些人是什麼路數能和我們說說嘛」
「不是我瞞著你們,只是我一開車的不想招惹這些閒事。」
我掏出一百塊錢放在駕駛台上道:「不讓你白說,這錢算是咨詢費了,我們也不是多嘴的人,你放心吧。」
「嗨,不是錢的事情,而是這些人唉,算了吧,就算我學一次雷鋒了,你們可不能毀我。」說罷他將一百塊錢放進了口袋裡。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人啊,但我估計也只有這些人能幹出這種事情來,這是一家叫遠東貿易公司的企業,說是企業做的也不是正行生意,這家公司是賣油的。」
「賣油的賣油的人很牛逼嗎」我腦子裡想到的是老家那些整天熬豬油賣給飯店的村民。
「他們賣的可是原油,這種能源生意私人是沒法做得,而遠東公司就是私人賣這種東西,所以就是個大走私販,你看連接長江的五雲河上常年停靠這三艘大貨船,那就是遠東公司走私原油的船隻,來一回趟賺到的錢至少得有上億吧,這只是五雲河一個碼頭的吞吐量,再想想看咱這兒有多少碼頭,遠東公司還有別的走私貨物呢,據說他們走私煙,還販毒,他們的錢多的你難以想像。」
我倒抽一口冷氣和王殿成對望了一眼,真是想到了對方牛逼,沒想到牛逼到這種程度,他的可怕之處不在於光是某一點的強大,而是既有錢、又有人脈,還是一個做偏門的壞蛋,我們只是一個民間的修廟工程隊,打打李成棟這樣的小流氓還算有點把握,面對這種當量的對手
到這份上我們終於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回到「基地」我兩找到寧陵生將打聽來的情況告訴了他,寧陵生也沒說什麼,進了帳篷拉上門鏈。
我知道他現在的壓力一定是非常大的,人生最困難的就是做選擇,尤其是和生命有關的選擇題。
我們現在還能怎麼辦
正當我們愁眉不展時,盧十一帶著饅頭湊了過來,他道:「兩位,我看這不大像是狗吧」
肥胖的饅頭在他天天帶領運動下居然奇跡般的迅速減了肥,這隻狗的臉型已經由團臉變成了尖長臉,尤其是鼻子又尖又長又彎確實不太像是狗。
「這會不會是狐狸和狗雜交的品種」王殿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扯淡要有個限度,狐狸和狗能雜交嗎」我道。
「就算是狼狗也不是這副面相啊」
「你們覺得這會不會是狼呢」
「不會吧,我兩撿了隻狼回來養」我驚詫的道。
我從小不止一次見過狼,山狼四肢長,相對而言身體沒有狼狗強壯,而且從毛色、臉型上來看和狼狗是有明顯區別的,但饅頭除了鼻子較長外其餘體態特徵和狗沒有明顯的差別,而且最重要的一點狼是不可能是素食的,饅頭最就是大白菜燉粉條,一頓能吃一大碗,所以肯定不是狼。
想到這兒我道:「盧道長,你就別操心饅頭的品種了,把它帶好才是正事。」
「我就是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你們,不信就當我沒說。」盧十一到真是個好脾氣,笑呵呵的解釋完了之後帶著饅頭繼續「鍛煉身體去了」。
「你說這事兒還有和平解決的可能嗎」王殿臣憂心忡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