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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節

「你這個騙子,我報警把你抓起來。」說罷王殿臣就要出去找公用電話。
「別,千萬別,我對天發誓我真是白眉真人的徒弟,否則我、我」
「都到這份上了你還在睜著眼瞎說,趕緊說你為什麼要騙我們」
「小兄弟。你說我真要是騙子,還能不找你們要錢嗎真是出於好心見這位小兄弟被鬼魂纏身,本來是打算以飛劍之法解圍的,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就出了意外。」他滿腦袋都是冷汗,一邊擦汗一邊解釋道。
「等會兒,我算是發現你這個老騙子的證據了。」王殿臣伸手在短劍劍柄下挑了一下,我看到一條細微透明的絲線。
這種線極細,甚至比頭髮絲都細,而且是透明的,所以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看見,而盧十一就是用這種近乎透明的絲線操控兩柄短劍的,根本就不是懸空飛劍的路數。
不過可以肯定一點的是短劍刺入我身體確實不深,因為沒有造成大量出血。我也沒有特別不適的感覺。
到這份上盧十一的面色變得極其難看,可「難能可貴」的是他居然還在辯解道:「其實我真有操控金屬物體懸空漂浮的能力,用繩子固定只是為了保險。」
「保險個屁,人都差點被你給害死。」王殿臣毫不留情面的呵斥道。
罵罵咧咧聲中醫院的人終於到了現場,簡單的檢查了傷情便扶著我躺在了擔架上。藍色書吧lanseba
「殿臣,先別罵人了,救人要緊。」
「是啊。先把人治好了,後面的事情我會解釋清楚的。」盧十一愁眉苦臉道,那副自信滿滿的表情再也看不到半點。
於是我們四個人上了救護車,王殿臣問道:「醫生。這傷勢不會太嚴重吧」
「從出血量來看傷勢不算嚴重,但具體情況得是拍過片子之後才能知道了,放心吧,肯定不是致命傷。」
「唉,那就好。」盧十一連連點頭道。
「你還有臉說這話,我要是你直接找個地洞鑽進去。」
「殿臣,盧道長好歹是個出家人,也別過於惡語相向了。」寧陵生道。
「他就是騙子。」
「我真不是騙子,一時失手之過,你們三位放心,這位小兄弟惹上的麻煩包在我身上,準保給他驅除了。」
我歎了口氣道:「道長,饒我不死啊。」
「小兄弟,這次是失誤,絕對的失誤,我保證一定把這件事給你辦好了。」
我苦笑一聲道:「算了吧,我和鬼待一起還能活著,和你待一起遲早小命沒有。」
他異常尷尬的笑了笑,不停用手擦著額頭上滲出來的冷汗。叉長亞弟。
很快到了醫院,確定了刀插入的位置後醫生道:「大家都別擔心了,沒有傷及內臟,捅破了一層皮肉,拔出劍縫合傷口就行了。」
真正的疼還不是拔劍,而是拔出劍後用雙氧水擦拭傷口,那個疼啊,我是齜牙咧嘴,硬忍著處理完了傷口後我還需要留院觀察兩天,防止傷口發炎。
到目前為止還精光著上身的盧十一終於能鬆口氣了,陪著我一路進了病房道:「你放心,這兩天的誤工費、營養費我全部承擔了,不會讓你受到損失的。」
到這份上寧陵生終於開口問話了道:「盧道長,到這份上我還是稱呼你為道長。」
「謝謝給我這個面子,我真是道士,如假包換。」他不厭其煩的解釋著。
「我不管你是真道士還是假道士,讓小銀刀懸浮的障眼法你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我沒有看出破綻」
「那個不是障眼法,而是真的懸浮術,我學這門本領還算是有天賦的。」
「你就硬挺吧,我看不報警抓你,你以後還會繼續害人。」
「我真沒騙人,不信我當你們面在來一次。」說罷他就要拔出那柄小銀刀。
「別用你的東西了,你如果能讓這個東西飄起來我就相信你。」寧陵生取來一個被人丟棄在病房內的茶杯鐵蓋遞給盧十一。
他也沒推辭,平放在手掌上伸到我們面前道:「大家都看仔細了啊,我胳膊上連袖子都沒有,肯定沒有暗招,這就來了。」話音剛落鐵蓋子還真就晃晃悠悠的漂浮而起。
他面有得色的道:「看見沒,這是真的茅山懸浮術,這看似小魔術,其實練到最後就是升天之術,很厲害的。」
他話音未落只見懸浮在半空中的茶杯蓋子突然結了一層薄冰,掉落下來。
盧十一驚訝的看著寧陵生道:「真沒想到你也是練家子。」
寧陵生不動聲色道:「什麼練家子」
「蓋子上的冰啊,你怎麼做到的」盧十一問道。
寧陵生前後左右的看了一圈道:「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那就是」他朝王殿臣望去。
「肯定不是他。」寧陵生替王殿臣做了回答。
「那是」盧十一後面的話沒說出口他突然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這一巴掌並沒有因為抽的是自己所以有所保留,盧十一真是下了血本抽自己,掄圓了這一記巴掌打在臉上後半張臉頓時腫了起來。
他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就想往外跑,然而還沒等他邁步出去,抬起手又給了自己第二個大嘴巴。
他轉過身滿眼驚恐的對我道:「你身上」話音未落他雙手開工大嘴巴就跟不要錢一樣往自己臉上招呼,很快就一張臉就像吹了氣似的腫脹而起,嘴巴裡的鮮血順著嘴角往下流淌。
寧陵生示意王殿臣離盧十一遠點,接著對我道:「秦邊,你不要看盧道長了。」
我扭過頭去不看他,可似乎沒有任何效果,我還是聽到他抽嘴巴的聲音。
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自虐」,打到後來臉都變形了,整張臉就像是一個熟透了的大葡萄,面頰紫的發亮這才終於住了手。
他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頹然跪倒在地。
血液混合著口水一股股從他嘴巴裡湧出,滴落在胸前和地面。
他的手掌都打腫了,可想而知他的臉部狀況。
他雙手平舉在胸前不停發抖,以極度驚恐的眼神看著我,我甚至懷疑他看到了附我身的那個「上門陰」。
呼呼喘著粗氣過了很長時間,盧十一強撐著站起身口齒不清道:「自不量力,慚愧、慚愧」說罷轉身出了病房,這次總算是通行無阻了。
本來我以為他走了,沒想到過了大概十來分鐘,他又走了回來,這次傷口做了處理,拿著一個冰袋坐在我對面的病床上一聲不吭。
「你怎麼又回來了」王殿臣道。
「沒什麼。」他雲淡風輕的道。
話音剛落不知什麼東西落在地下發出「噹啷」一聲,盧十一條件反射的一躍而起用手遮在面前。
當他意識到這行為有點過激是,訕訕坐了回去。
「盧道長,我不懷疑你是道門中人,但你真的是白眉真人的弟子」寧陵生道。
他歎了口氣語帶自嘲道:「我沒騙你們,真的是白眉真人的弟子,不過我排第七十六名,和觀星六子沒有任何關係。」
「我懂了,你怕是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經歷過真正驅魔降妖的過程,所以極度渴望,總想一試身手」說到這兒寧陵生頓了頓繼續道:「結果受此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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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湘西鬼王發佈時間:2015061118:00字數:2534
說到這兒盧十一眼淚水奪眶而出道:「實不相瞞,本來我在師門應該是排在第十一位,但是我天資並不聰穎,從小對於師門所傳授的絕技只是一知半解。以至於師父極不待見我,將我從正式拜山弟子,降格成為俗家弟子了,我就是整個茅山宗的笑話。」
「所以這麼多年你一直想要找機會證明自己,看到秦邊有附鬼之狀。你就想替他驅鬼為自己在師門找回曾經丟失的面子」
「沒錯,我真的不是虛榮心作祟,我真的想要證明自己不是吃乾飯的,我不比任何人差,否則如何能學成懸浮術。」
「現在呢你還是這麼想嗎」寧陵生問道。
「我」他愣了好一會兒才極度不甘心的嘟囔了一句道:「茅山道術本來就不應該以驅魔辟邪為尊,難道懸浮術不是真本領古人登天不都是因為懸浮術有大成」
他本來就口齒不清。還好我聽覺靈敏,聽清楚了他說的這句話。
寧陵生也聽明白了,他微微點頭道:「你說的好像是沒錯,但能以懸浮術登這件事了,要是再扯起來,我非把自己腦袋打下來不可。」
寧陵生直截了當道:「盧道長,你想要加入我們也是好事,不過我們是一支專業修廟的工程隊,你在這裡面能起到什麼作用」
「我雖然沒有什麼大本事,但小本事還是有一點的,我能做菜,此外瓦匠、木工活都成,還有就是我雖然腦子不聰明,但多少懂些法術,修廟有時候也會遇到點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幫不上大忙,但小事情我可以替你們分憂。」
他說的極為誠懇,而起他最難能可貴的一點是雖然會的活兒都稱不上好,但他會的確實不少,當個「最佳替補隊員」還是不錯的。
寧陵生想了想道:「你是道門中人,跟著我」
「這個頭銜其實是我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我其實早就不是道士了,開道觀是頂著師門頭銜斂財呢,這樣的生活我其實早就不想過了,只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事兒做,今天遇到你們我算是又看到前面的路了。」
「你真的想要放棄穩定的生活和我們四海為家」寧陵生道。
「我只是不想自己過得渾渾噩噩,曾經我也和你們一樣,內心充滿了理想,但看看我現在這幅模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垃圾。」叉長以扛。
「盧道長,既然你這麼說我也沒有阻攔你的理由,那麼就歡迎你加入我的隊伍。」寧陵生衝他伸出了右手,隨後兩隻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該來的總會來,正如該死的總會死一樣,盧十一就此成為了我們施工隊裡正式一員。
而我又休息了一天後覺得傷口無礙,就出院返回了陵城。
見到陳升後他憤怒的告狀道:「陳軍那個王八蛋幾次在暗中下手想要破壞我們的工程,寧總,我們不能跟這種人合作,他存心要害我們。」
寧陵生也沒覺得奇怪或是憤怒,只是微微點頭道:「沒事,你準備好開工吧。」
「沒法開工,他讓人用蘇打水泡了我們墊地基用的大理石磚。」
蘇打水能侵蝕大理石磚的解構,雖然沒有科學論證證明被蘇打水泡過得大理石會變脆,但民間工匠們都相信這點,那就是沒有封土的大理石磚接觸了蘇打水就不能用了,否則就會發生崩裂。
「別相信那個,我敢肯定大理石絕對不會出問題的,一切事情我扛著。」寧陵生道。
「那、那我可就真安排人開工了」
寧陵生轉而對盧十一道:「盧道長,你來這兒還需要一段時間適應,這些天呢我暫時安排你做一樣比較簡單的活兒,上上手如何」
「沒問題啊,你讓我幹什麼」
寧陵生對我道:「去把饅頭牽過來。」
我笑了,這沒想到寧陵生居然給盧十一安排這樣一道工作。
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提到過饅頭了,因為確實沒什麼可提的,它是個貪吃有愛睡的超級大懶狗,所以現在已經胖的和豬差不多了,根本走不了多少路,而且一走路就喘,以它這個態勢繼續發展下去,估計撐不了多久就得犯心臟病了。
103、死人
看到饅頭盧十一有些奇怪的道:「這是要我遛狗」
「狗也是一條性命,如果任由它這樣下去,健康肯定會出大問題,這些天你先熟悉一下環境。主要工作就是帶它出去散散步,成嗎」
「成啊,當然可以了,完全沒有問題。」盧十一笑道。
說罷他牽起狗繩子就朝外走去,胖的正如饅頭一般的狗慢悠悠跟著他朝外走去。
接下來就該繼續工程了,再去施工現場的路上我問道:「寧哥,陳軍這個孫子肯定是賊心不死,咱們不能就這樣任由他胡亂來吧」
「你跟著我也有十年時間了,報應不爽這四個字就算別人不信。你也應該相信,所以就算我不出手,老天爺也不會任由惡人為禍世間的。」他嚴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