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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節

眼神澄明我是假裝為的是讓奶奶相信我只知道這兩點,那滿眼的擔憂卻是我由心而發,第一次,我在奶奶面前可以不掩飾自己內心對她的擔憂情緒。
奶奶淺淡笑意說無妨,說不講她已經活了這麼久,只講她恰好有能力延續了我的性命她這輩子就不虧。
我抱著奶奶,伏在奶奶的肩頭眼底酸澀,我對奶奶說謝謝,謝謝奶奶為我付出的這一切。
我說我會努力修煉,不但是為了力爭渡過二十四歲命劫,更為了具備在奶奶的天譴到來之前我有替奶奶免去天譴責罰的能力。
我說如果在奶奶的天譴到來之時我依然不曾具備替奶奶免去天譴責罰的能力,我希望我能窺破如何將天譴轉嫁,我願意為奶奶承擔所有的天譴責罰。
奶奶輕拍我的背部,說有我這些話足矣。說業障可以轉嫁但天譴不行,說即便天譴可以轉嫁她亦不會讓我窺破轉嫁之法。
「小冉乖,你必須要好好的,即便將來你的身邊沒了奶奶沒了咕仔,沒了任何親密的人,只要生命繼續,你都要好好活下去。」奶奶再歎息一聲。
「越是承載著諸多人的希望,越是應該珍惜生命活的精彩。」奶奶不等我開口,繼續講下去。台巨系巴。
「奶奶您想告訴我什麼?」奶奶的話讓我心驚。想到如果我什麼親密的人盡數離我而去,我滿心哀傷恐慌情緒蔓延。
「奶奶只是在告訴小冉,活一遭不易,要珍愛生命,小冉無需多想。」伏在奶奶肩頭我看不到奶奶的表情。我聽到奶奶的聲音此刻恢復常態,帶著我熟悉的淺淡笑意。
「奶奶,我不想失去任何一個,失去任何一個對我而言都是難以承擔的錐心之痛。」離開奶奶的懷抱,我眼神張皇迎上奶奶的視線。
「奶奶只是隨口一說,你這孩子想什麼吶。」奶奶表情無異。
「奶奶我左右是不經嚇的,您別嚇我好不,您剛才嚇壞我了,您說您怎樣賠償我的精神損失。」仔細打量奶奶表情後,我斂下眼底情緒,順著奶奶的話茬講下去。
「怎樣賠償啊,等奶奶想到之後再告訴你好了。」奶奶笑容加大。
講完這些,奶奶招呼我開始休息,說她累了不要再和我聊下去。
「奶奶,不如您就告訴我您取我和咕仔的頭髮的目的作為賠償如何。」看奶奶要結束談話,我試探著再問詢奶奶我今晚和奶奶單獨對話時候最初的問題。
「這個不好,等奶奶想到最合適的賠償之後再談。」奶奶躺倒閉上雙眸,結束今晚談話。
看到奶奶如此反應,我也躺了下來,盯著房頂,我是睡意全無。
儘管奶奶後來的表情無異,但我確定奶奶所言並不只是隨口一說,只是我不確定奶奶所言中真假成分各佔多少比例。
我恐慌,有那麼一天奶奶所言的會成為事實,有那麼一天我會失去身邊所有親密的人。
如果那一天避無可避終是到來,我該如何面對,想到這裡,我心中刺痛淚水潸然而下。
那樣結果我只要想到就有剜心之痛濃濃哀傷,如果那天真的來到,我的世界應該是會全部崩塌,我將心無所依絕望到再不覺得生有可戀。
屋內靜寂,奶奶的呼吸平穩,我不知道奶奶此刻是否也心緒難平抑或是真的熟睡,我只知道我的情緒是陷入了濃濃哀傷中無力自拔。
直到奶奶翻身側躺背對著我,我才從那之前情緒裡抽身出來。
我不要奶奶看到我如此樣子,我收斂情緒去關聯追蹤女鬼和面具女的可隱身紙人。
一切或許都是自己的胡思亂想,我需要先應對了當前之事。
以可隱身紙人之眼我看到,女鬼回返了祠堂正房之內後眼神複雜,再就是開始吸納祠堂正房裡的鬼氣,直到此刻為止,女鬼依然在持續的吸納著祠堂正房裡的鬼氣。
面具女和領班隨著村長找來的鄉親去了鄉親家裡,進入被安排的房間之後,面具女撩開其寬寬衣袖。
我看到,面具女的右手手腕上,盤著一個小黑蛇,那黑蛇在面具女撩開衣袖之後,嘴巴猛的咬上面具女的胳膊,開始吸食麵具女的鮮血。
面具女額心皺了一下,任由那小黑蛇吸食其鮮血。
時間過去大約三分鐘,直到小黑蛇自動停止了吸食其鮮血,面具女才再次用其寬寬衣袖遮掩上小黑蛇,再躺倒閉眸休息直到此刻為止。
面具女即便是休息時候,亦是不曾摘掉其臉上的面具。
關聯兩個可隱身紙人到此刻為止,我斷開和兩個可隱身紙人的關聯,開始修煉竹簡功法第五層。
凌晨起床,奶奶就吩咐我去尋來村長。
當村長到了我家之後,奶奶讓其將紫山小村莊歷代死亡人員名單給她整理一份,奶奶告訴村長,她如此做是為了對付祠堂正房內那花旦鬼魂。
村長眼神飄忽不定沉默著點頭,腳步趔趄著離開我家後沒多久就再次回返,雙手遞給奶奶一個手抄冊子。
村長垂手立在奶奶面前,問奶奶還有什麼吩咐沒有,奶奶問詢他有沒有什麼想要告訴她的。
村長搖頭,奶奶說如此的話她就沒有什麼可吩咐村長的了。
村長離開之後,奶奶在一張紙上面寫下一些物件的名字,吩咐我和謝一鳴去鎮上購買齊全她所寫的物件。
我掃一眼那紙上的物件名字,皆為佈置陣法所用物件,我和謝一鳴開車去鎮上先購買齊全那些個物件,再回返家中。
在天色黃昏時候,奶奶就吩咐我去緊閉了大門,指揮著謝一鳴在院子裡佈陣。
奶奶指揮謝一鳴所佈置的陣法,對於我而言是陌生的存在。
外塗黑墨的三足銅鈴分別偏離八卦方位三寸,同樣黑墨浸泡過的黑色麻繩將三足銅鈴給串聯起來,麻繩上面每隔三寸再繫上黑色三角小旗。
陣法的陣腳拉的很長幾乎佔據整個院子,陣法的正中央,豎起一黑色四方大旗。
如此,奶奶說這就算是陣法大成,奶奶說這陣法名為攝魂。
之所以用到這樣的陣法,奶奶說是因為這次要排查的鬼魂數量過多,且那些個鬼魂可能身處遙遠距離。
攝魂陣法可以快速排查,村長名冊上那鬼魂中有哪些是依然遊蕩在人間的,且能快速將那些個無論身處人間何地的鬼魂給強行召喚過來。
當夜幕終是來臨,奶奶面朝西方,端坐陣法中央的大旗之下,其面前擺著村長早上時候拿來的手抄冊子,奶奶讓我和謝一鳴回返正屋之內沒有她的吩咐不要出現。
我立在正房之內隔著那門縫關注奶奶的動靜,我看到,在奶奶開始捏決口中誦唸咒語時候,其面前那手抄冊子無風自動快速翻頁。
隨著那手抄冊子開始快速翻頁,陣法上那黑色長繩開始繃緊,長繩上的三角小旗開始皆朝著陣法之外飄蕩而起保持與地面平行姿態,陣法中央的黑色四方大旗亦完全舒展朝著東方飄蕩起來。
奶奶在捏決誦唸咒語時候,其眼睛緊盯著面前地面上快速翻頁的手抄冊子。
當那手抄冊子翻頁一遍再次合上之後,奶奶的雙眸瞬間迸射出白色光芒,盯著其面前的手抄冊子。
於此同時,奶奶的雙臂朝前伸直,掌心相對。
地面上的手抄冊子隨著奶奶的視線上移而騰空而起,懸在奶奶的雙手之間再次開始自動翻頁,奶奶眼眸中的白色光芒不曾消失。
當手抄冊子再翻頁一半時候,有一厲鬼出現在奶奶的陣法之外。
出現的厲鬼表情不悅,甫一出現就開始衝撞陣法,欲撲向陣法內的奶奶。
這樣情況讓我揪心,我更緊盯著院子裡的情況。
我看到,那厲鬼剛碰觸到陣法,那陣法上的黑色三角小旗猛的脫離繩子,激射向厲鬼直刺入厲鬼的身體,厲鬼哀嚎一聲後身體僵硬當場。
院內的情況,奶奶如同無所覺,直到手抄冊子翻頁完全,奶奶的視線才從其面前的手抄冊子上移開,其眼底那白色光芒頓時消散,手抄冊子跌落地面。
奶奶從地面上立起身,皺眉不語,並沒有招呼我和謝一鳴出去正屋。
我不解奶奶得了那厲鬼之後何以不招呼我和謝一鳴出去正屋,不過還是謹遵奶奶吩咐,沒有她的招呼之前和謝一鳴一起安分待在正屋之內。
就在奶奶從地面上立起身不足一分鐘時候,我看到,院子裡猛然多出三四個厲鬼等級以上的鬼魂。
第三百九十章攝魂陣
那四個厲鬼以上等級鬼魂甫一出現院子之內,臉上的表情和此刻身形被黑色三角小旗給定住身形的厲鬼最初表情一樣,臉色陰沉不過卻是沒有即刻撲向奶奶方向。
四個鬼魂的視線皆經過那杵在原地僵硬身體的厲鬼,再彼此互視一眼後。才猛然合力出手,集結鬼力襲擊向陣法中的奶奶。
這個情況讓我大駭。我的心瞬間揪起。
我渾身戒備,將儲物戒內長針立刻移出夾在右手指縫間,只等再看院子內情況稍有不對立刻動用鬼門十三針支援奶奶。
我看到,立在陣法中央的奶奶看到那四個厲鬼以上等級鬼魂後,眼底是了然情緒,奶奶立在陣法中央保持靜止狀態。
也就在那四個鬼魂集結鬼力襲擊上陣法中的奶奶時候,陣法正中央那四方黑色大旗猛然崩斷其與旗桿連接的麻繩脫離了旗桿。舒展著旗面擋在了奶奶面前。
於此同時,那陣法上的黑色長繩連接著三足銅鈴剎那間開始動了,自動騰空而起,朝著那四個等級在厲鬼以上的鬼魂圈去。
院內的所有這些變化可謂是瞬息之間,那四個鬼魂鬼氣甫一襲擊向奶奶後,就立刻四散躲避圈向他們的繫著三足銅鈴的黑色長繩。
四個鬼魂襲擊向奶奶的鬼力盡數被擋在奶奶面前的四方形黑色大旗旗面吸收,四個鬼魂朝著四個方向逃竄。
黑色長繩上那三足銅鈴驀然迸發出光芒,那光芒籠罩了整個院子。
在這樣光芒中的四個鬼魂淒厲慘叫,剛懸空飄蕩起來欲遁走的身形跌向地面。
處於奶奶面前的黑色四方大旗在鬼魂身形跌落地面後亦開始動了,其旗面快速閃過四個鬼魂身邊,旗面裹了那身處四個方向的鬼魂將四個鬼魂裹到一起。
帶著三足銅鈴的黑色繩子從懸空處落下,三足銅鈴分別偏離八卦方位三寸,將包裹了四個鬼魂的黑色旗面圍在再次成型的陣法的正中間位置。
黑色旗面裹上那四個鬼魂時候,那四個鬼魂的淒厲慘呼聲戛然而止,在陣法再次成型之後,我看到有濃郁鬼氣透過黑色旗面快速四散開來。
四散開來的濃郁鬼氣並沒能外洩出陣法。那些個鬼氣盡數被陣法上的三足銅鈴給吸收殆盡。
奶奶這個時候才招呼我和謝一鳴出來正屋,帶著我們走到那渾身被插著三角小旗的厲鬼身邊。
此刻那厲鬼,眼底是恐慌情緒蔓延,其望向奶奶眼神,帶著不掩的哀求情緒。
「我可以留你魂魄,但你只可再做陰魂,你可願意。」奶奶聲音淡淡,問詢那厲鬼。
那厲鬼身體無法動彈,聽了奶奶的話之後。連連眨著眼睛。
奶奶扭頭望向我和謝一鳴,吩咐我們將眼前鬼魂的等級降到陰魂級別無需令其魂飛魄散。
我和謝一鳴依言而行,手決配合咒語開始驅散眼前鬼魂身體內的鬼力。
驅散鬼魂體內的鬼力,我和謝一鳴兩個手決配合咒語,亦遠沒有直接用上鬼門十三針來的快速便捷。不過沒有奶奶的吩咐,我們只能是慢慢來。
我和謝一鳴整整用了一個小時時間,才終是將鬼魂的等級降到陰魂級別。
奶奶遞給我一個黑色小瓷瓶,讓我將眼前已經是陰魂的鬼魂給收入瓷瓶之內。
當我收了陰魂入瓷器後,奶奶讓我從陰珠裡召喚咕仔現身。
在咕仔現身之後,奶奶取出一紅繩繫在院子陣法那黑色長繩上面,讓咕仔手持那紅繩,開始吸收鬼氣為己所用。
我看到,咕仔剛接過奶奶遞給他的紅繩,那陣法上三足銅鈴中就開始有鬼氣溢出直奔紅繩。
咕仔即刻盤膝坐下,開始吸收煉化那順著紅繩奔湧過來的鬼氣為己所用。
現在陣法處的情況就是,鬼氣透過黑色旗面快速四散開來,鬼氣盡數被陣法上的三足銅鈴給吸收殆盡,三足銅鈴中的鬼氣再外溢向紅繩供給咕仔吸收利用。
此刻的時間才剛晚上九點多鐘,奶奶讓我和謝一鳴亦去看大戲。
我搖頭說沒什麼好看,奶奶卻是說戲曲是一種歷史悠久的綜合舞台藝術樣式,年輕人亦是應該多多瞭解學會欣賞。
我抱著奶奶的胳膊說既然戲曲文化源遠流長,不如我們一起去看大戲,奶奶搖頭說她年紀大了精力不比我們年輕人。
看奶奶刻意的支開我和謝一鳴,我和謝一鳴對視一眼,和奶奶告辭準備就此去往祠堂方向那戲台處。
奶奶在我和謝一鳴走到院門口時候,再開口對我講,我無需用可隱身紙人去追蹤她的行蹤。
奶奶的話語讓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小心思被拆穿當場,我轉身苦皺了臉色對奶奶講,我本來就沒有打算用可隱身紙人來追蹤她的行蹤。
奶奶點頭說那就好,說做出一個可隱身紙人不易如果隨便就被人給毀了那會是件很心疼的事情。
我內傷嚴重點頭說是,臉上堆起笑容和奶奶講再見說我會格外珍惜我的可隱身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