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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節

睡覺時候,我再三追問奶奶她如此安排的真實原因,不管我是採用什麼招式追問,奶奶都不為所動,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不去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小冉,最近在FZ市,遇到什麼麻煩事情沒。」奶奶等我終是不再追問,笑著拿起木梳,招手示意我坐在梳妝台前面的凳子上。
每天晚上睡覺之前為我梳頭,是只要我在家奶奶沒有特殊事情她都會為我做的事情。
奶奶每每為我梳頭,都會絮叨經常梳頭的好處,聽的我是耳熟能詳,這個時間段的奶奶,如同鄰家奶奶,絲毫看不出她的特別之處。
聽到奶奶的問詢,我立刻明白奶奶問的是吳喜兒事件的後續發展。
鑒於奶奶還不知道我早已經知道她曾親臨FZ市救治我,我先向奶奶道歉說我之前說我一起安好其實是騙奶奶的,我其實遇到了不少麻煩。
奶奶說無妨原諒我這一次,讓我給她講講,我到底遭遇了什麼,我後來是如何解決麻煩的。
我坐在凳子上任由奶奶為我梳頭,給奶奶簡單講述吳喜兒一夥回國後,我受傷之前的事情,再給奶奶詳細講述我傷好之後發生的事情。
奶奶在我講述時候默默為我梳頭,表情無波無瀾,我從梳妝台的鏡子裡看到,在我提到白雲中的名字時候,奶奶的眼睛猛的瞇了一下,正替我梳著長髮的動作頓了一下。
第二百六十八章死亡訊息
奶奶只那一下反應異樣,瞬間恢復表情,繼續默默為我梳頭,一直到我把接下來事情後續講完。奶奶表情再無半分異樣。
我從梳妝鏡裡望著奶奶,直言問奶奶,可認識白雲中。
奶奶點頭說認識,說她和白雲中曾經打過幾次交道,說白雲中那人不是個好東西。
奶奶的直接承認識得白雲中,完全的出乎我的意料。
我本來一直猜測著奶奶和白雲中是有仇怨的,猜測著奶奶不輕易踏足FZ市是因為FZ市有白雲中在,我想著,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奶奶肯定不會承認她和白雲中有什麼交集。
卻是奶奶爽快回答,倒是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話題。
「小冉,羅鍋頭死了。」奶奶把木梳放在梳妝台上,輕聲歎息一聲。
「啊?!什麼時候的事情,誰幹的。」聽到奶奶的話。把我的關注力瞬間轉移。
我之前都一直擔心羅鍋頭會遭遇不測,沒成想,羅鍋頭終是沒有躲過凶險,我的擔心變成了事實。
「三天前有警察過來通知你羅叔說是羅鍋頭死了,至於是誰幹的,警方那邊講還沒有破案。」奶奶走到我身邊,拍拍我的肩膀。
「羅鍋頭死了多久。」我懂招魂之法,我可以把羅鍋頭的魂魄召喚而來,我可以協助警方找到殺害羅鍋頭的真兇。
我追問奶奶羅鍋頭的具體死亡時間,以期羅鍋頭的死亡時間距離現在不要太久,希望我還有機會再見羅鍋頭魂魄一面。
「警察說的也不太詳細,只說屍體都已經腐爛的不像樣子。」奶奶搬個凳子坐在我身邊,拉上我的手拍拍我的手背無聲安撫我的情緒。
「奶奶,我要去一趟羅叔家。」我從座位上起身,快步朝著奶奶房間的門口走去。
「沒用的小冉。羅鍋頭的魂魄我也沒能尋到。」奶奶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頓住腳步,杵在奶奶的房門口握緊了雙拳。
「或許是羅鍋頭的魂魄早已經去往地府了吧,小冉睡吧,時候不早了。」奶奶走過來,牽著我的手拉我到床邊。
我和奶奶一起休息,躺倒床上熄了燈我兀自睜著雙眸。
奶奶的或許之中,不止是有羅鍋頭魂魄早已經去往地府,還有羅鍋頭的魂魄被人弄的魂飛魄散。
兇手是哪個,是張鐵蛋還是另有其人,不管是否是另有其人,我確定,羅鍋頭的死必然與張鐵蛋有脫不掉的干係。
那麼,我現在能為羅鍋頭的死做些什麼。
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羅鍋頭枉死,卻是我煩擾纏身,貌似也沒有時間和精力以及本事,去替羅鍋頭有冤抱冤有仇報仇。
「小冉。做什麼事情都要量力而行,不要刻意的給自己增加思想負擔。人心不古世風日下,我們是管不完那麼多閒事的。」黑暗裡,奶奶歎息發音。
「奶奶知道,你把羅鍋頭當成親哥哥一樣看待,你會難過會想著替羅鍋頭報仇,但任何事情,都講究的是本事,你還遠遠不夠。」奶奶繼續發音。
奶奶的話語,讓我眼底酸澀,我點頭告訴奶奶我明白。
閉上雙眸,我開始修煉竹簡內容第五層。
闖過了二十四歲命劫,我才能再言其他。
翌日清晨我早早起身,準備先去探望下羅叔。
當我推開房門。謝一鳴也恰好從我的房間裡出來,謝一鳴告訴我,他陪我一起去往羅叔家。
當我和謝一鳴到達羅叔家的時候,我看到,羅叔家大門大開,羅叔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院子裡目光呆愣盯著大開的院門,滿眼血絲,貌似很多日子都不曾好好休息。
看到這樣的羅叔,我眼底黯然。
快步走到羅叔身邊,我蹲下身體,輕聲喚一聲羅叔。
羅叔呆愣著如同剛看到我一樣,抬手指著院門,問我有沒有看到羅鍋頭回來。
「羅叔。您要節哀順變,羅哥再也不會回來了。」我聲音乾澀。
「小冉你要這麼講羅叔可要生氣了,你羅哥對你不錯,你咋可以這樣講。」羅叔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
在羅鍋頭家裡待了有一個多小時時間,面對羅叔的始終不願意面對現實,我哀傷且無奈。
奶奶最後尋來,叫我和謝一鳴回去吃飯。
我和謝一鳴與羅叔告辭離開時候,羅叔依然固執的坐在院子裡望著大門口。
回返家裡,奶奶招呼我和謝一鳴用飯,問我這個生日準備怎樣過。
我興致缺缺,只說怎樣都好。
想到我在鎮子上見到的那瞎老頭,我問奶奶,她是否也知道那瞎老頭還在鎮子上不曾離開。
奶奶點頭,說瞎老頭即便守在鎮子上不走,他也很難再湊齊那麼多陰魂供奉九頭鳥。
我問奶奶此言何意,奶奶告訴我,供奉九頭鳥一次不成再來一次時候,其所需要供奉九頭鳥的陰魂數量是要翻倍的。
奶奶說,她只要在家,都是會抽空去破壞,那瞎老頭拘禁死後七天到十三天陰魂的行為,瞎老頭到現在為止,還不曾拘禁到一個合乎規格的陰魂去供奉九頭鳥。
奶奶的話讓我心下大定,想起之前那九頭鳥雕像,我問奶奶是如何把它處理掉的。
奶奶告訴我,被陰魂供奉過的九頭鳥雕像輕易不得打碎,她也只能是利用硃砂配合著法術去去九頭鳥雕像上的煞氣,再利用香灰迷了那九頭鳥雕像的眼睛,再把九頭鳥雕像給埋了起來。
奶奶說,只要把處理過的九頭鳥雕像埋入地下四百四十四天,接下來打碎與否都無關緊要,都是不會出現什麼岔子。
我追問奶奶,為何已經受過供奉的九頭鳥雕像輕易不得打碎。
奶奶說,任何已經受了供奉的雕像,皆已和雕像本尊之間有了關聯,輕易打碎已經受了供奉的雕像,極有可能,是會引得雕像本尊的震怒,藉此遷怒於人。
講完這些,奶奶瞟我一眼,再告訴我,把處理過的九頭鳥雕像埋入地下四百四十四天後才可打碎的具體原因,她也不知道,讓我直接可以略過這個問題。
奶奶那一瞟加後面發音,讓我嘴角抽搐,我再問奶奶,倘若那九頭鳥雕像被人在不滿四百四十四天時候拾到,那豈不是會惹了大麻煩。
奶奶點頭,說的確如此,在那個時間段裡,不管是哪個有心還是無意拾到那九頭鳥雕像,都不是件好事。女撲討才。
有心人拾到,自然是能窺破那九頭鳥雕像之前就已經受到陰魂供奉,如果用術法去掉奶奶對九頭鳥雕像的作法,那麼,九頭鳥雕像可以被接著被供奉,且之前供奉的陰魂數量還能算數。
如果九頭鳥雕像被人無意拾到,不說其終止了那時限,只說其一個不小心打破了雕像,也是極有可能惹下禍端。
聽完奶奶的解惑,我咂舌不已,感慨這九頭鳥雕像處理起來太過的麻煩。
奶奶笑著說,她把那九頭鳥雕像埋的很是隱蔽,且她在九頭鳥雕像上的作法一般人不能輕易破除。
提及那作法,奶奶很是胸有成竹,說她是嚴苛按照別個精通妖道之人教給她的辦法,去處理那九頭鳥雕像,中間絲毫沒有半分差池。
奶奶如此講,我也就不再去糾結有關九頭鳥雕像事情。
中午吃了奶奶為我定制的生日蛋糕,我的生日也就算是過了,晚上時候,奶奶交代我陪謝一鳴在家,說她有點事情要出門一趟。
我問奶奶這是準備去哪裡,奶奶只說有點瑣事去鄰居家一趟。
擱在從前,我肯定是會尾隨上奶奶,看奶奶這是準備去哪裡。
不過自從奶奶親自前往FZ市為我療傷,另加這次回返紫山小村莊後,一連串的爆炸性訊息,讓我對於奶奶今晚的去向沒了探究之心。
在紫山小村莊這底盤上,奶奶是不會遭遇到什麼危險,我只要確定這一點,足矣。
等奶奶走後,我和謝一鳴再去一趟羅鍋頭家,我看到,羅叔依然呆愣的坐在院子黑漆漆的院子裡,眼神空洞的望著大開的院門。
我心裡發堵,低聲問詢謝一鳴,他師父有沒有把任意鬼魂變身成為另一個模樣的本事教給他。
謝一鳴點點頭,說他已經熟稔掌握那本事,只不過,想要惟妙惟肖他需要見到羅鍋頭本尊是如何模樣。
我拉著謝一鳴穿過院子進入羅鍋頭家正房,打開正房裡的燈,讓謝一鳴看羅鍋頭家正房牆壁上羅鍋頭的照片。
謝一鳴仔細看了羅鍋頭的照片之後,就和我重新回返我家。
自始至終,羅叔都呆愣坐在原地,對於我和謝一鳴的到來如同無所覺模樣。
回返家中關閉了院門,謝一鳴開始徒手招魂,很快招來一群孤魂野鬼。
我指向那群孤魂野鬼中體型酷似羅鍋頭的鬼魂,告訴謝一鳴只留那鬼魂即可。
謝一鳴遣散了其他鬼魂,揮手間一個噤聲符和定身符貼在那獨留的鬼魂面門之上,那鬼魂僵直了身形杵在院子正中央位置。
謝一鳴先用長長紅繩把每一個定魂釘從頂到底纏繞一遍,每兩個距離稍近,每一對距離拉遠,再把紅繩圍繞那鬼魂擺上一圈,每兩個距離稍近的定魂釘以十字交叉型陳列地面。
第二百六十九章唯一的寬慰之法
我注意到,謝一鳴用這樣紅繩圍攏鬼魂時候,紅繩的始末只是鬆鬆疊放一起,並不曾首尾打結。
當謝一鳴把那紅繩圍攏在鬼魂周圍之後。謝一鳴開始誦唸咒語另加快速捏訣。
隨著謝一鳴的一個起字,那圍攏鬼魂的紅繩瞬間從地面上升起繃直成一條直線,其上的定魂釘方向皆指向鬼魂面門方向。
謝一鳴咒語繼續,手訣不斷,那紅繩的末端開始刺入鬼魂的面門,以肉眼可見速度對那鬼魂進行整容。
立在謝一鳴身邊看鬼魂整容全過程,我能清晰感知到,那些個串聯在紅繩上的定魂釘,隨著謝一鳴的動作繼續,其上被附著綿綿不斷靈力,且那些個靈力,順著紅繩皆全部供給給紅繩末端使用。
定定身噤聲的鬼魂五官扭曲渾身激烈顫抖,憤恨目光盯著謝一鳴。
我望向謝一鳴,只見謝一鳴的臉色有些發白。眼底不見輕鬆。
這樣情況,讓我擔憂又有些惱怒。
我擔憂謝一鳴此舉會有損他身體到何種程度,惱怒謝一鳴之前並沒有告訴我,他這樣做會如此不輕鬆。
只是,事態已經到了現在這樣地步,我不能任意打斷謝一鳴的作法繼續,只能是攥緊了雙拳按捺情緒,等待謝一鳴完成了這次作法。
謝一鳴的這次作法,遠沒有其師父姜閆作法來的輕鬆省時,其作法持續將近一個小時,謝一鳴才終是停止了動作。
當謝一鳴的動作停止,那鬼魂眼底的恨意消失,其望向謝一鳴的目光,充滿敬畏。
停止了動作的謝一鳴,臉色慘白。額頭外冒冷汗。
「親愛的,已經好了。」謝一鳴衝著我淺笑發音。
「謝一鳴你夠了,你為何不提前告訴我這作法會如此費力。」我冷下聲音質問謝一鳴,看謝一鳴此刻的狀態,我挑高了眉梢。
「親愛的,我想達成你想要的任何效果,我想為你分憂。」謝一鳴笑容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