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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節

等天色黃昏,我才從二樓房間裡出來,下去香裱店一樓。
我在香裱店一樓,看到謝一鳴這個時候還沒有來,就準備打電話給謝一鳴,問他來不來一起吃飯。
也就在這個時候,有客人上門,那客人,是當初找王大郎去捉浮木鬼的陳立。
我把手機重新裝進口袋,準備等聽了陳立這次來的目的之後,再給謝一鳴打電話也不遲。
陳立進了香裱店,衝著我點點頭,就連忙給王大郎遞煙,說這幾天,他終是湊齊了錢,想請王大郎能提早給安排下時間,去給他表哥看看。
陳立說,他表哥現在的性格和原來太過不同,陳立想讓王大郎幫他表哥先遠遠看下。
如果王大郎確定了,他表哥真的是沾染了髒東西之後,他會再選合適的機會,和他表哥談談,等他表哥同意配合,再讓王大郎出手。
王大郎聽完陳立的話,皺起了眉頭,說這樣的生意,太過麻煩。
陳立是唯恐王大郎拒絕,承諾王大郎,只要王大郎先去遠遠看一下他表哥,確認了他表哥的確是有問題,就算是最後,他表哥拒絕王大郎出手相助,陳立也會付給王大郎十萬塊錢,作為車馬費。
如此,王大郎才算是點頭答應下來,陳立的請求。
陳立說,此刻他表哥,就在距離FZ市不遠處的飯店吃飯,陳立想讓王大郎,這個時候就跟著他去瞧上一眼。
王大郎對於陳立的這個要求,倒是爽快應下,關了香裱店的店門,帶著我,和陳立一起,去往陳立表哥此刻所處的飯店。
陳立表哥所處的飯店,是一個海鮮樓。
陳立找一個停車位停好了車,就帶我和王大郎進入海鮮樓。
進店不點餐,會顯得過於突兀,陳立在一樓大廳選了位置,交代服務員拿菜單,挑揀幾樣較為便宜的菜式上來。
雖說是較為便宜的菜式,那也是比起海鮮樓其他菜式的價格而言,總體來說,這裡的飯菜還是貴的離譜。
服務員難掩鄙視的帶著菜譜離開,說飯店客人較多,可能飯菜會上來的不及時,讓我們耐心等待。
陳立尷尬的撓著頭,說這裡的飯菜太貴了些,他平時都不會進這裡來吃飯,王大郎無所謂的揮揮手,讓陳立指給他看,哪個是他的表哥。
陳立告訴我們,我們右手邊靠窗戶位置,那個穿著黑色西服繫著金色領帶的,就是他表哥。
我和王大郎按照陳立提供的方位線索望去,我看到,陳立所指的男的,竟是湯思可的陳叔。
剛才進入海鮮樓,只顧著跟隨陳立的腳步,我倒是沒有發現,湯思可陳叔也在這飯店內。
王大郎只瞟了湯思可陳叔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坐在座位上默不作聲。
陳立急急追問王大郎,他表哥到底有沒有事。
王大郎抬起眼皮瞧了陳立一眼,說陳立表哥不但有事,還是大事,讓陳立另請高明。
陳立一聽就慌了,連聲問王大郎,他表哥到底是怎麼了。
王大郎沒有回答陳立的問題,從座位上起身,招呼我一起離開,陳立急急的追在我們身後,也準備離開海鮮樓。縱尤反血。
剛才招呼我們的服務員,恰好這個時候經過,看到我們一行沒上菜沒結賬就要離開海鮮樓,是立刻擋在了陳立的面前,阻止陳立離開飯店。
陳立在那裡和服務員打嘴官司,王大郎帶我離開海鮮樓,去海鮮樓附近的一個粵菜館吃晚飯。
這個時候,謝一鳴打來電話,說他有事脫不開身,讓我和王大郎一起先吃飯,不用等他,他會在一個小時後,來香裱店接我。
我告訴謝一鳴,一會兒我會直接回去租住的小區,不用他再來接我,也就掛了電話。
我和王大郎一起吃過晚飯後,回返香裱店。
我把王大郎送到香裱店門口,就去了公交車站牌處,等待公交車的到來。
很快就有公交車過來,我瞟一眼公交車前面的路牌號,那路牌號模模糊糊看不太真切。
一個公交車前面的路牌號,竟是能模糊到我這樣眼力甚佳的人看不真切,其他人豈不是更看不清楚,看著緩緩駛近的公交車,我挑高了眉梢。
第一百六十一章怪異公交車司機
看到公交車在我身邊緩緩停下,車門應聲打開,我揚聲問公交車師傅。去不去我租住的小區。
在得到公交車師傅的肯定答覆後,我上了公交車,刷了公交車卡,隨便找一個空位坐下。
坐在座位上,想起剛才我和王大郎吃過晚飯,回返香裱的路上,王大郎和我的對話,我是忍俊不禁。
我和王大郎剛才回返香裱店的路上,王大郎問我是不是生了謝一鳴的氣。
我說沒有,只是我今天剛把我和謝一鳴的關係告訴我朋友知道,謝一鳴就鬧這麼一出。心裡略有不爽而已。
王大郎哈哈笑著。說我總算是承認了,我和謝一鳴在談戀愛,叮囑我,如果覺得謝一鳴欠拾掇那就好好拾掇,別介因為小事堵在心裡,產生了隔閡。
我點頭稱是,告訴王大郎,回去我就謹遵師命,好好拾掇謝一鳴。
一會兒回返小區,見到謝一鳴。我該如何拾掇謝一鳴讓他知道我不爽吶,坐在公交車上面。我心中計較。
車子走走停停,陸續有乘客上車下車。
這個時候,有一個老人上車,哆哆嗦嗦的翻著她的錢包,在找零錢,抱怨車內的燈太過昏黃,讓她根本就看不清東西。
聽到老人的話,我抬眸望向這公交車內的燈光,的確是太過的昏黃,車內的燈幾近於擺設,起不到多大作用。
我目光瞟向公交車司機,看他對老人的抱怨如何解釋。
卻是那公交車司機,自始至終都目不斜視直朝著前方,對於老人的指責沒有半分的反應。
老人抱怨一會兒。也就找到了零錢,投到了盛放公交費的箱子裡,顫巍巍朝著我這方向走來。
我扭頭望一下四周,此刻的車廂裡,已經坐滿了人,我從座位上起身,給老人讓座。
老人連聲感謝,坐在了我之前的座位上。
如此,我就需要拉著車內的吊環,站在車廂裡。
因為我立著的關係,我能更清楚看到車內的情況。
那公交車司機,逢人招手就會停下來,不管停車的地方是不是公交車站牌。
所有上車的乘客,問詢公交車司機,能否到達他們要去的目的地,公交車司機皆回答能。
我注意到,有些乘客要去的目的地,根本的不順道,公交車司機,也是全部應下,寧可是多繞上一圈,也會把乘客,送到他們的目的地。
FZ市出了個活雷鋒麼,我不禁是多打量幾眼那公交車司機。
那公交車司機,無論有乘客上車抑或是下車,都始終保持著目不斜視狀直視前方狀,只除了需要找給乘客零錢,那公交車司機才會微低了頭。
公交車司機僅僅只是給乘客找換零錢時候,才會微低了頭。
收下顧客的大票,再找零錢給乘客,那公交車司機也都不會扭頭望一下別處,腦袋就那樣,硬挺挺的直視前方目不斜視。
這公交車司機還真是與眾不同,我很是奇怪,莫不是公交車司機脖頸有問題,才會如此,保持著不扭頭狀態。
公交車很快載著我就到了小區門口,我下了車,回返租住的房子。
對於公交車沒停靠在距離小區門口不遠處的公交車站牌,而是直接把我載到了小區門口,我不以為意。
畢竟,乘坐公交車,這一路上,我眼見了公交車司機不按常理出牌,無視公交車站牌的行徑。
進入小區,我快要走到租住的那棟樓前面時候,迎面遇到了長舌婦。
此刻長舌婦的身邊,圍攏不少的孤魂野鬼,正爭相擠到最前面,好更貼近長舌婦身體。
「小冉回來了啊,怎麼你男朋友沒回來麼,這大晚上的,你男朋友還真是不夠貼心,就這樣讓你一個人走夜路。」長舌婦見到我,就開始辟里啪啦。
「小冉啊,晚上睡覺可別睡的那麼沉,你是不知道啊,昨晚上我們小區,出事了。我聽到外面那動靜,可不是一般的大,嚇死個人了。」長舌婦的目光掃視一圈,壓低聲音發音。
因為長舌婦的目光掃視一圈,跟隨在她周圍的孤魂野鬼,幾乎和她臉貼臉,不過,長舌婦絲毫沒有感覺。
一般人,被這麼多孤魂野鬼跟著,怎樣的都是會感覺陰風陣陣,卻是長舌婦,並沒有感應到不同。
我打量眼前的長舌婦,其雙目無光,看起來很是憔悴,眉宇之間,泛著明顯的鬼氣。縱引夾亡。
長舌婦眉宇之間泛著明顯的鬼氣,只能是說明,長舌婦被鬼魂附體的次數,是越來越頻繁。
此刻的長舌婦,並沒有被鬼魂附體,那些個孤魂野鬼,也只是圍攏在其周圍,並沒有附體她的打算。
我不清楚,鬼魂為何這會兒沒有附體長舌婦,為何總是在夜半時候才附體長舌婦,但我清楚,長此以往,長舌婦命不久矣。
我之前已經聽咕仔提過,即便是長舌婦喪命在這些孤魂野鬼手裡,她進了陰間,還是會受到酷刑。
咕仔曾告訴我,陰間的確是有十八層地獄。
十八層地獄,分別為拔舌地獄、剪刀地獄、鐵樹地獄、孽鏡地獄、蒸籠地獄、銅柱地獄、刀山地獄、冰山地獄、油鍋地獄、牛坑地獄、石壓地獄、舂臼地獄、血池地獄、枉死地獄、磔刑地獄、火山地獄、石磨地獄、刀鋸地獄。
咕仔說,雖然鬼魂進入陰間後是無實體的,但需要受刑的鬼魂,它們所承受的每一種刑罰,都能讓他們切身感受得到,遠比有實體時候,更加劇其痛苦程度。
如同長舌婦,她死後,鬼魂會被送入十八層地獄中的第五層,蒸籠地獄。
可以說,十八層地獄中的蒸籠地獄,就是專門為長舌婦這類人準備的。
進入蒸籠地獄的鬼魂,將會被投入蒸籠裡蒸。不但如此,蒸過以後,冷風吹過,重塑人身,帶入拔舌地獄。
鬼魂被帶入拔舌地獄,行刑的鬼差,會掰開來人的嘴,用鐵鉗夾住舌頭,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長,慢拽,直至鬼魂的舌頭被拔掉。
鬼魂的舌頭被拔掉,非只受一次痛苦。
鬼魂的舌頭被拔掉後,其鬼魂會重新再重新生長一個舌頭出來,然後再被週而復始的拔舌,一共是承受一千遍的拔舌之痛。
一千遍的拔舌之痛結束,這拔舌地獄的刑罰才算是結束,自此,被帶入拔舌地獄受刑的鬼魂,不再有舌頭存在。
拔舌地獄並不是長舌婦之類的最後受刑處,從拔舌地獄受刑結束,其鬼魂還要再入剪刀地獄,最後是鐵樹地獄。
剪刀地獄,剪斷鬼魂的十個手指。
鐵樹地獄裡,樹上皆利刃,鬼魂被送來後,鐵樹上的利刃講會從鬼魂的後背皮下挑入,吊於鐵樹之上。
「小冉,怎麼你老是盯著我瞧不講話咧,你們這些人啊,都不知道怎麼想的,都跟個悶葫蘆一樣,我講這麼多,都不知道應答一聲。」長舌婦兀自講個不停。
「阿姨,每天講很多話,累不累。」我望著眼前的長舌婦,說不清心底什麼感覺,憐憫說不上,厭惡也說不上,只覺得心裡有些堵。
「你這孩子,講什麼吶,怎麼會累,我這張嘴啊,就算是睡覺時候,你叔叔說我都會不停的講夢話吶。」我的話語剛落地,長舌婦立刻接上了話茬。
「呃,那就好,阿姨再見,回頭聊。」我衝著長舌婦點點頭,和長舌婦擦肩而過。
「你這孩子,我還沒說完吶,記得晚上別睡那麼沉啊。」長舌婦的聲音,從我身後再次傳來。
我沒有回頭,沒有接長舌婦的話茬,逕直朝前走,心中忍不住喟歎一聲。
善惡終有報,種什麼因結什麼果,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或許陽間的時間段,善惡終有報不甚明顯,但早早晚晚,終是逃不過,陰陽兩界對惡的制裁。
當我回到租住的房子,打開房門,房子裡黑漆漆一片,我沒有看到謝一鳴的身影,謝一鳴還不曾回返家裡。
打開房門不見謝一鳴在房間裡,我頓覺心裡空落落的。
不知道何時,我已經習慣了,每次打開房門,就能看到謝一鳴的身影,那樣會讓我滿心的滿足,安全感倍增。
我進了屋,關了門,打開客廳裡的燈,坐在沙發上等待謝一鳴的回返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