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今個再見澹台璃，貌似澹台璃已經不記得他曾經出手相助過我誅滅吳喜兒的事情，依然是往日和我相處時候的平常模樣。人家澹台璃都忘記了那檔子事情。我還兀自在這裡因為那檔子事情彆扭著也忒說不過去。
澹台璃給我的印象雖說是人前人後人格分裂。缺失辦起事情來絲毫都不含糊，既然澹台璃發了話。我自然是樂得省時省力。
「小冉，你不會是要買玉送給我當定情信物吧，這多不好意思，好羞澀。人家都沒有心理準備吶。」澹台璃開著車抿著嘴唇拋給我媚眼幾枚。
對於澹台璃這反應，我是滿臉黑線。
好羞澀你妹，這臉皮厚的從哪哪都看不出一絲的羞澀情緒好不，丫的自作多情到了這個份上果決應該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我表示接收到澹台璃那媚眼之後我直接內傷了，一個大老爺們能把媚眼拋的這麼熟練，讓我深深懷疑澹台璃是不是做過什麼特殊性質的工作。
澹台璃帶著我在FZ市七繞八繞，最終是停在了一地處偏僻的名為夜遊的酒吧門口。
看澹台璃下了車，我也從車上下來。
「走啊小冉，別愣著了。」澹台璃鎖了車衝著我招呼。
雖說疑惑澹台璃講過去買玉和跑來酒吧是風牛馬不相及事情，我還是隨著澹台璃的腳步進入酒吧。
不是都講過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麼，或許酒吧裡真的是有玉也是不一定事情。
酒吧裡這會兒幾乎算是沒有客人，整個的大廳都是空蕩蕩的。
澹台璃進了酒吧，帶著我直接穿過酒吧的大廳，來到一處包廂，並招呼服務員來上兩杯雞尾酒。
「澹台璃，說說你這是幾個意思？」對於澹台璃招呼服務員來上兩杯雞尾酒，我不禁是挑高了眉梢。
「別著急啊小冉，很快我就帶你去了，口渴，喝杯酒就走，我保證。」澹台璃面對我的指責，食指中指並起指向空中信誓旦旦保證。
見澹台璃如此說了，我倒是也沒有辦法再說其他，只能是等澹台璃一會兒喝了那雞尾酒馬上帶我去買玉。左右和湯思可約好的下午五點再碰面，時間也算是寬裕。
雞尾酒上來，澹台璃執意要和我碰杯一起同飲。在碰杯之後澹台璃看我不喝，先滿飲了他那杯雞尾酒，再就是瞧著我等我喝乾我手中的那杯雞尾酒。
小小一杯雞尾酒對於我來講喝了也不會怎樣，再看澹台璃已經喝了，我不想再因為這樣的小事這裡耗時間，直接也滿飲了手中的那杯雞尾酒。
滿飲了我手中的那杯雞尾酒，我就從座位上起身，準備招呼澹台璃麻溜帶我去買玉，卻是剛剛站起身，就一陣眩暈，我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覺。
等我再次醒轉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帶著面具的澹台璃正笑意滿眼的瞧著我，不等弄清楚狀況，我直接一巴掌朝著澹台璃的臉招呼過去。
尼瑪這是下藥是吧，還沒想過自己會在這陰溝裡翻船，澹台璃你妹啊。
我的這一巴掌並沒有揮到澹台璃的臉上，我的手腕被澹台璃輕鬆捉到：「小冉你別激動，喝杯雞尾酒是進入這裡的規矩，能淘到好玉的地方到了。」
我的手腕被澹台璃捉住，本來是準備再用上腳踹飛澹台璃，卻是澹台璃的話讓我頓住下一步動作。
我的目光觀察四周，如今所處的位置是一個長方形的房間，房間的四個角上分別掛著一個紅色燈籠，裡面亮起的不是燈泡而是白色蠟燭。整個的房間，光線昏暗，靠牆的位置都擺放著長椅。
此刻房間裡一共有十幾個人，皆帶著面具。有坐在長椅上身體靠在椅背上依然處於昏迷狀態的，也有醒來之後直接朝著房間出口走去的。
「小冉你太彪悍了，你說剛才你那一巴掌要是實打實的抽到我臉上，那我這細皮嫩肉的還不就被你毀容了麼。」澹台璃鬆開了禁錮我手腕的動作。
「金剛鑽也不定能在你臉上刨個坑出來，別侮辱了細皮嫩肉四個字。」沒好氣的瞟一眼澹台璃，我從座位上立起身。
立起身伸伸胳膊踢踢腿，我感覺下我的身體這會兒並沒有異常。
這個地方整的是太過詭異，如果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澹台璃這張熟悉的臉，我估計會誤以為我已經不在人間了。
對於這次跟著澹台璃來到這個未知的地方買玉，我鬱悶到吐血。什麼破規矩來這之前還要先喝一杯雞尾酒昏迷了才被運送到這裡，合著來買個東西還先要把命先壓上這是。
還有這環境，搞得神神秘秘詭異氣氛，丫的心臟不好的估計睜眼的那一霎那就會被嚇死了吧。
「小冉你太打擊我了，我不活了，別拉著我我要找塊豆腐撞死得了或者給我根麵條我上吊去。」澹台璃委屈發音，卻是也從座位上立起身前面帶路。
出了房間，是長長的窄窄通道，通道每隔一段距離，掛著一個內燃白燭的紅燈籠。
一條通道走到底，視線才豁然開朗，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大廳。大廳裡，帶著面具的人都規矩的排隊，再從一個有人把守的入口進入內裡。卻是那內裡，從外面根本就難以窺視到任何。
我對這次買玉的遭遇吐槽無力，卻是已經到了這裡，那就既來之則安之。
我站在澹台璃前面排隊，看每一個進入入口的人都依次向入口守門人出示著什麼，等入口守門人檢查後，人才會被放行進入內裡。島布每血。
這個大廳連接著很幾個如我和澹台璃剛才走過的那窄窄通道口，不時的有人從那些個窄窄的通道口進入大廳，皆保持安靜。偌大的大廳除了入口守門人偶爾發音，整個的大廳靜悄悄的。
終是輪到我了，我卻是在入口處被攔了下來，原因是我沒有能證明身份的卡片。
我勒個去，買塊玉要不要這麼一波三折？我瞬間處於暴走邊緣，扭頭就狠狠的剜了一眼澹台璃。
澹台璃在我仇視目光中不緊不慢從兜裡摸出一張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的空白卡片扔到入口守門人手裡，眼神示意我淡定。
「不知是澹御師帶來的人，還請澹御師多多包涵，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了。」入口守門人接了卡片，立刻衝著澹台璃畢恭畢敬賠禮道歉，並把卡片雙手捧到澹台璃面前。
我看到那入口守門人捧著卡片的雙手，在微微顫抖，不禁訝然。
澹台璃沒有講話，只接了卡片裝進口袋，拍拍我的肩膀讓我繼續往前走。
一進入內裡，一股陰冷的感覺撲面而來，讓我忍不住瑟縮一下。這種感覺我太過熟悉，完全就是地下陰魂集結的陰冷氣息。
我回頭望一眼跟在我身後的澹台璃，面具遮擋了澹台璃的臉我看不出此刻他的表情是如何，只那面具下外露的雙眼，是帶著淺淡的笑意，而我的內心卻有無數個問號，對於澹台璃的身份讓覺得更加神秘了許多。
進入內裡，依然是空闊的環境，再前行轉過一道彎，嘈雜的叫賣聲瞬間充斥耳畔。
看到眼前出現的情景，我直接是呆愣當場。
人鬼混雜，人皆帶著面具。一個擺滿地攤卻排排整齊排列井然有序的市場出現在我面前，一眼望不到盡頭，以物易物抑或是錢貨兩訖。
「走了，淘寶去。」澹台璃再次用手拍拍我的肩膀，率先走到前面。
我腳步僵硬的跟著澹台璃往前走，情緒還不曾從剛才的震撼中抽身。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麼，今個我竟是見到人鬼交易的場景。敢不敢再給我來點更震撼的？
澹台璃很是一副悠閒的樣子，在經過的攤位上都瞟上幾眼，和人老闆或者鬼老闆交談上幾句。
走了一段路程，我的心情才算是平靜下來。看情況這個人鬼混雜的市場存在已久，別的人都如此習以為常我也應該淡定才可以。
看澹台璃一個個攤位都瞧上一眼，我也開始關注各個攤位上面的物件，找尋我需要的物件。
澹台璃看我開始認真淘寶，跟著我低聲笑個不停。在我幾個眼刀拋過去之後，澹台璃才算是收斂了一些。
第五十八章無主攤位
我的目標是找到合適的玉，經過每一個攤位，我別的不看只看攤位上是否有玉。
還別說。這人鬼混雜的市場上好玉不少，多是年代久遠的老玉。
不過我也知道貨比三家，一路只是看玉加問問價格，並沒有輕易出手購買，只等最後選擇最合適的購買。
「姑娘，買了這塊玉吧，我家祖傳的好玉。」正在我蹲在一個攤位上關注那攤位上的一塊玉珮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一個舌頭伸的老長雙眼朝上翻著的吊死鬼的放大的臉。
我勒個去。看到突然出現我面前的那張吊死鬼放大的臉，我被驚嚇到條件反射直接狠狠一拳擊上那吊死鬼放大的臉。
吊死鬼慘叫一聲應聲跌到地上，捂著被打中的地方怪叫個不停。
吊死鬼弄的這動靜有點大，很快我們這邊就圍攏了不少人和鬼。指點著被圍在圈子裡的我和吊死鬼議論紛紛。
我訝然瞧一下我剛才擊打吊死鬼的手，不禁迷茫起來。
吊死鬼明顯是個陰魂，雖說所有鬼魂在我眼裡都是他們的實體樣子，我卻是清楚陰魂的身體是虛的，我根本不能做到徒手傷害到他半分。
可吊死鬼此刻的黑眼圈明明白白告訴我，我剛才那重重一拳的確是傷害到了他，且還傷害的不輕。
「咋了咋了？」正在這個時候，有幾個穿著統一服裝的鬼趕來，擠進人鬼包圍圈。
看到趕過來的幾個鬼穿著的統一服裝。我華麗麗眩暈了。
尼瑪城管？！這趕來的幾個鬼的穿著和我見過的城管人員的衣著幾乎沒差。只除了他們的衣服上沒有我見過的城管人員衣服上面的標識而已。
那幾個穿著統一服裝的鬼趕來，吊死鬼就開始悲慼的衝著他們講他有多無辜我剛才下手有多狠。惹得圍觀的人和鬼對我的議論聲越發加大。
我從蹲在地上的動作立起身，站在澹台璃身邊。如今在這個對我來說未知的地方，我唯一認識的就只有澹台璃，風雨襲來時候自然不能弄丟了澹台璃。
趕來的幾個鬼聽完那吊死鬼的哭訴。就氣勢洶洶的衝我走了過來。
這個時候，一直保持沉默的澹台璃再次從他的口袋裡摸出他在入口時候出示的卡片，在那幾個人面前晃了一下隨即就又把卡片收進了口袋。
「參見澹御師，還請澹御師見諒，剛才驚嚇了你的朋友。」幾個人明明是氣勢洶洶要來尋我晦氣，卻是看到澹台璃出示的卡片，直接蔫了。
吊死鬼這個時候也跪地衝著澹台璃求饒，被那幾個趕來的人拖著快速離開。
原本吊死鬼的攤位，一時間就成了無主攤位。
圍觀的人和鬼一聽到澹御師三個字，皆自動散去。
「這些都歸你了小冉。貌似還值不少錢。」澹台璃不慌不忙的把吊死鬼攤位上的東西全部收拾起來，遞到我面前。
「這個，合適麼？」看著澹台璃把吊死鬼攤位上的東西一股腦全部裝進一個布包遞給我，我不禁扶額。
這不是明搶麼，剛才也只是吊死鬼故意把事情鬧大，估計分分鐘也就會被放出來，這樣就捲了他的攤位物件，怎麼瞧著都太過不厚道了些。島布每劃。
「當然合適，攤主再也回不來了，這就成了無主攤位。無主攤位上的物件素來都是先到先得的。」澹台璃聽了我的話，低聲發笑。
澹台璃的話讓我愕然，木訥的接過澹台璃遞給我的布包，有些回不過神。
攤主再也回不來了，對於一個本就是吊死鬼的攤主來說，再也回不來了這意思豈不是說吊死鬼會被魂飛魄散。可，即便是滋事也不用這麼狠的懲罰吧。
「在哪裡都是要守規矩的，吊死鬼本不至於落的如此下場，卻是今個他運氣不好遇到了我。」澹台璃講著這些話輕鬆的如同在講今個天氣如何。
我沒有再接澹台璃的話茬，沉默著繼續逛這個人鬼混雜的市場。今個我知道了澹台璃另一個稱呼是澹御師，在這樣一個市場是具有讓人鬼畏懼的存在。
我和澹台璃經過的地方，原本的嘈雜變得安靜。剛才圍觀的人和鬼都畏懼的目光瞧著澹台璃，再瞧向我手中布包的目光是難掩貪婪。
這樣的情況，讓我能自動腦補，此刻如果沒有澹台璃在我身邊，我會以怎樣的悲催下場遭受這人鬼的瘋搶。
看到那人和鬼的貪婪目光，我直接把手中的布包遞給了澹台璃讓他保管離開時候再給我，澹台璃樂不可支接過，倒是沒有異議。
再往前走，遠離了剛才的地界，已經沒誰再關注我和澹台璃，嘈雜聲再次充斥耳畔。
這個市場很大，走了這麼遠的路，依然是一眼望不到盡頭。
越發的往裡面走，所經路途攤位上賣的貨物是越發的奇特。
這些個攤位上，除了出售各色的古董玉器和奇怪的小玩意，我竟是看到有些攤位出售的還有鬼魂和人。
就如同此刻我眼前看到的，一個瞧起來只有四五歲的小男孩的陰魂，正在被爭相議價。
小男孩恐懼的眼神望著周圍虎視眈眈盯著他在和攤主議價的人或鬼，不停的哆嗦著身體。
看到那被當做貨物出售的小男孩陰魂，我瞬間就想起了我家的咕仔。
陰珠裡的咕仔到現在我依然是精神力聯繫不上如同沉睡了一般讓我擔憂不已，眼見一個和咕仔瞧起來一般大的陰魂被當做貨物出售，我心生憐憫。
我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卻是此刻我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朝著那攤位靠近。
「小冉，這不適合你，不能買。」跟在我身邊的澹台璃一把拉著我的手腕，阻止了我靠近那攤位的動作。
「澹台璃，你不是被人尊稱澹御師麼，賣人賣鬼在你這市場倒是成了合法的，說什麼到哪裡都要守規矩，這就是你這市場裡的規矩麼。」澹台璃的阻止了我的動作，讓我壓低聲音朝著澹台璃低吼。
我知道我的反應有些過了頭，可看到那被出售的陰魂我就想起了我家的咕仔，就再難以淡定。
「小冉，這裡被出售的人或鬼，都是自主自願的之前簽了生死契給了攤主。簽了生死契給攤主，那他們就都是貨。」澹台璃無奈搖頭，依然沒有鬆開禁錮著我的手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