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節

「沒說你看清楚那個人的臉吧？」張萌一副早就猜到的模樣。
「你咋知道的？」
「你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張萌笑道：「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要是連這都看不出來，那我豈不是太沒眼力了。」
「靠，那你說說，我剛才看到啥了？」胖子問道。
「我再神通廣大，不能什麼都猜得到吧？」面對胖子的反問，張萌苦笑著搖搖頭。
「這倒是。」胖子點點頭，然後伏在張萌耳邊說道：「我剛才看到了一張我們認識的人臉。」
「誰？」張萌的心咯登了一下。
第921章陵與墓
「別打啞謎了。」張萌受不了胖子這種欲言又止的態度，捅了一把胖子，罵道：「你快說，總不能是九哥兒的臉吧？」
「臥槽！」似乎真被張萌一下子猜中了，胖子神情錯愕的向後一退，嘴巴張的老大：「你……你……」
「難道真是九哥兒的臉？」只不過隨口這麼一說，沒想到真被自己給說中了，張萌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不可能，要是九哥兒的話，他沒有理由看到你就跑。」
「我也是這麼想的。」胖子表情疑惑的說道：「正因為這樣，我才沒有告訴別人，省的那個大奶娜又挑撥離間。」
張萌努力控制住自己起伏的心緒，點點頭，對胖子說道：「胖子，你這件事處理的非常好！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我們不能讓九哥兒成為被懷疑的對象。」
「嗯。」胖子點點頭。
「走吧，要是拉太遠，大家都會懷疑的。」張萌跟胖子說完之後，就開始緊追眾人的步伐。
只有胖子一臉茫然的嘀咕了幾句：「萬一那個人真是九哥兒，怎麼辦？」
聽到胖子嘀咕，張萌的心中再起波瀾。葉九在花海出現過，而且給了大家提示，才讓大家脫離了死循環，難道葉九沒有離開？一直跟在大家的身旁？可他為什麼不現身呢？
張萌突然想起，之前的無頭騎士事件中看到的第二個葉九，心中就是一沉。
張萌也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了，只好謹慎的跟著眾人往前走，一邊走，一邊不時的打量著周圍的動靜。
不同於以前去過的陵墓，自從穿過水獄，打開石門，闖過花海之後，眼前的宮殿更像是一座陵。
張萌心中納悶兒，想去問問賴子，這個地下墓葬的規模怎麼有些不太一樣。卻發現身旁的賴子也是一臉疑惑。
「娘的！咱們腳下的墓道都能並排過馬車了。」胖子在旁邊嘀咕道。
「會不會還沒有進入真正的墓穴？」張萌問道。
聽到張萌這麼說，胖子頓時叫道：「你回頭看看，咱們可是從這墓穴的後面進來的，水獄、花海，兩道陷阱都過來了，這裡還能不是真正的墓穴？」
「可是這墓道也太寬了吧？」
聽到張萌的疑惑，趙三也是眉頭不展的說道：「照理說，這墓穴不應該這麼建……」
「三叔，你看出什麼門道來了？」聽著趙三的話，前面的賴子笑著問道。
趙三放下口中的煙袋桿，掃了眼賴子說道：「陵墓，陵墓，其實並不是單指一處東西。」
「怎麼說？」賴子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春秋戰國前的奴隸時代，大多是沒有地表建築的，也就是說沒有陵，只有墓穴。經過秦漢發展，將地表建築的陵設置成規模宏大的城池，護城河、城牆、石刻、車馬、陪葬物品等等，一些相關的祭祀活動也都在陵內正殿舉行，這是上宮。地表下的墓為下宮，那才是用來安放墓主人棺槨的。」趙三解釋道。
「嘿，老土匪，沒想到你還真懂啊。」面對誇誇其談的趙三，胖子咧嘴一笑。
「廢話，怎麼說三叔我也是老北京六扇門的人。」趙三瞥了胖子一眼，眼神中滿是自豪。
「三叔說的沒錯。」賴子補充道：「中國各個時期的大型墓穴特點都有差異，但大致上都是有陵有墓的，而且陵墓的建造也極為複雜。但這元陵，卻很特殊，剛才看到這些宮殿時，我就有些懷疑這裡可能地下陵。」
聽賴子說話，眾人都沒有插嘴，都在靜靜的聽著。
「元陵，照史書上來說，是在漠北的起輦谷，現在外蒙、中國、俄羅斯的交界，都是有墓無陵的建築，加上又是密葬，誰都沒有找到元陵埋葬的地點。」賴子說道。
「可是，我國伊金霍洛旗草原上，成吉思汗衣冠塚又是怎麼回事？」張萌問道。
「確切的說，那不是衣冠塚，而是陵。」賴子解釋道：「傳說，那座陵裡的棺槨裡，存放的並不是成吉思汗的屍體，而是沾染他最後一口氣的一根駝毛。」
「陵墓還能分開？」聽賴子這麼一解釋，張萌也算是終於漲了點見識，連忙點點頭，然後又回頭看了眼面前這個規模宏大的地宮，一時間一個奇怪的想法湧上張萌的心頭：「你們說……」
見張萌似乎像是想到什麼，眾人不由得側頭看去。
「你們說，成吉思汗會不會反其道而行，將陵也建在了地下？」張萌回頭瞧了瞧眾人。
聽到張萌這樣異想天開的想法，胖子就想大笑。
不過他還沒笑出聲來，就發現賴子和趙三的表情不對，他們兩人的表情似乎在說，張萌的異想天開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真是陵墓一體的地宮……」胖子想著想著，就是一陣不由自主的興奮，他隱約覺得，這下面應該埋葬著數之不盡的寶貝。
「不過這要是陵的話，那就不太可能是成吉思汗的密葬了。」張萌說道：「畢竟成吉思汗陵已經發現了，而且保護了起來。」
「那有什麼呀？」胖子嘴一撇說道：「你看看這高低不同的建築，他娘的除了元朝的皇帝還有誰能夠這個資格？就算不是成吉思汗陵墓，也一定是個顯貴的主兒。」
「可我們要找的是……」
「哎呀，別廢話了，來都來了，必須得打開棺材瞧瞧。」胖子一把拉住張萌，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走，快，再往前看看。」
面對有些迫不及待的胖子，眾人也只好跟隨進入。
不過，相比之前經過的花海，眼前規模壯觀的甬道，內部卻是一派殘破的蕭條，像是很久都沒有人進來祭拜打掃過了。
路上也沒碰到什麼元跡，只有零星的薩滿圖騰存在。
張萌也特意看了看，見不是錄像帶中的圖騰影像後，也就沒有過多的去注意那些圖騰。
穿過寬大的甬道，胖子推開正殿的門板，一股灰塵當即就撲面而來。
嗆的眾人連忙捂嘴。
張萌連忙摀住嘴巴，打算繼續往前看看，不過張萌腳下還沒動，就被映入眼簾的一幕給驚呆了！不僅僅是張萌，其他抬起頭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傻了眼。
第922章密宗歡喜佛
眼前，是一座正殿，正殿的兩旁，排列著數不清楚的佛像，這些佛像都是男女共坐一處，男者盤腿而坐，女者雙腿分開，豐潤的臀部坐在男者的左腿之上，四臂相擁，胸脯緊緊相貼，赤身露體作交合狀。
眼前這些佛像竟然是歡喜佛！
張萌作為水月軒的掌櫃，也曾收到過不少這樣的佛像，雖然這東西在東南亞一帶經常能賣出高價，但在中國境內並不吃香。所以，當時張萌也就沒有過多去研究歡喜佛，今天看到這一殿的歡喜佛像，頓時心中一顫。
身旁的胖子更是興奮的不得了，一下子就跑到了大殿中央，那座高有兩米，成人大小，正與女子交歡的歡喜佛像面前，不住的摸索，不住的讚歎。
lady娜和小樓雖然也是從事考古工作者，但也從沒有接觸過這麼龐大的歡喜佛殿，看著那些水乳交融的歡喜佛，兩個人的臉當時就尷尬的紅了起來。聽著胖子猥褻的笑聲，兩個人都是輕呸了一聲，轉過頭去。
但胖子可不管她們兩個人的鄙視，回頭就朝張萌諂媚的一笑。
「想也別想。」張萌知道胖子是什麼意思，連忙說道：「咱們可是事先說過的，大陸境內的墓，你一件都不能拿。」
「靠！」聽著張萌的回應，胖子表情不滿的撅起了嘴，小聲嘀咕道：「這他娘的是邊境交界，誰知道還在不在中國境內？要是被那幫外國佬拿走了，咱們豈不是成了幫兇？」
「幫兇倒不至於，我想這麼大的巨佛，他們想帶出去也不太可能。」賴子說道。
「唉！真是可惜了這些貨真價實的青銅佛像。」胖子一臉惋惜的說著，還趁人不注意在那尊女佛像前，偷偷摸了一把。
「下流。」
胖子的舉動當場就被lady娜看到了，便開口低罵了一句。
「哼！」胖子也不害臊，得意的叉起了腰。
張萌卻轉回頭，看著賴子說道：「賴子大哥對這些歡喜佛有什麼研究沒有？」
「你不清楚？」賴子反問道。
「水月軒很少接觸到宗教，所以關於密宗的東西，我的見識實在不夠。」張萌坦白道。
「嗯，正如你所說，這歡喜佛確實是西藏密宗供奉的尊者。」賴子解釋道：「更確切的說，歡喜佛是印度密教與西藏當地信仰結合的藏傳密宗的本尊神，它其實是建立在人們對生殖的崇拜上，男身代表佛法，女身則代表智慧。」
「呃。」張萌微怔。
「靠！」看到張萌的表情，胖子就對賴子說道：「你丫跟他說這些有個屁用，太深了！你就直接告訴他歡喜佛的來歷就行了。」
「那你說。」賴子看著胖子一笑，似乎想給胖子炫耀的機會。
「我說就我說。」胖子也不客氣，吹噓起來：「這歡喜佛也叫合歡佛，在我國境內只有藏傳佛教，也就是密宗佛教才喜歡供奉這些裸體佛像，你看大殿裡的這些歡喜佛，面部表情並不一致。有的模樣醜陋，有的模樣俊美，有的長著一顆畜生頭，還有多只手的，那個腰上還掛著人頭，腳下踩著上少男少女，這都是有說法的。」
「什麼說法？」
「就是這歡喜佛男金剛的千百個化身啊。」胖子咧嘴一笑，顯擺道：「這男的叫毗那夜迦，原來是崇尚婆羅門教的國王，婆羅門教你知道吧？」
張萌點點頭說道：「這是印度國教，在印度比佛教的地位還要高。」
「對，婆羅門教一向跟佛教不合，這國王殘忍成性，專殺佛教徒，後來佛祖釋迦牟尼派觀世音化為美女和毗那夜迦****，沉醉於女色的毗那夜迦最終為美女征服而皈依佛教，成為佛壇上眾金剛的主尊，也是愛慾之神。」胖子接著說道：「後來慢慢就衍生出了男女雙修的教義。」
「原來如此。」
「當然。」胖子撇嘴道：「越是落後的地方，他們的信仰和崇拜就越原始，賴子不是說了嗎？咱們人類對生殖崇拜早於圖騰崇拜，在這些偏遠的地方，一直流傳著歡喜佛這樣的生殖崇拜。說起來，西藏佛教跟咱們漢傳佛教有很大的不同，我們漢族供奉的佛祖都很慈悲，他們供奉的佛祖卻邪得很……」
「哦？」張萌被胖子勾起了興趣，上次去崑崙山，並沒有接觸到有關西藏佛教的事情，所以張萌所知並不多。現在聽胖子這麼一說，張萌反倒是被勾起了興趣：「那你說說，西藏密宗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廢話！」胖子看著張萌就像看白癡一樣，臭罵道：「你還真以為丘處機是人家蒙古人的國師啊？」
「史書上不就是這麼寫的嗎？」張萌都糊塗了。
賴子連忙在旁邊補充道：「丘處機確實是天下道教之主，但充其量，只是成吉思汗用來拉攏漢人的工具。其實不論是最早的蒙古帝國還是之後的元朝，他們真正的國教都是藏傳佛教，這也是草原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喇嘛廟的原因。」
「哦。」張萌點點頭。
「虧你還是三代土夫子。」胖子嘴一撇，得意洋洋的說道：「楊璉真迦聽過沒？」
「呃……好像有點印象。」
「你有個屁的印象。」胖子罵道：「為啥有漢唐陵、明清陵，作為第一經濟盛世的宋朝卻沒聽過幾座大墓留下來？還不都是當時的藏傳佛教國師楊璉真迦幹的好事，江南六陵，一百多個大墓，全都讓這老雜毛給挖了個遍，奶奶的，胖爺我去過這麼多墓，也沒像他那麼缺德。」
「楊璉真迦？」張萌隱隱有些震動，他似乎能夠理解胖子過激的語氣，雖然他們都是土夫子、盜墓賊，但他們從來也沒有真正破壞過哪座大墓。對他們而言，發現一座古墓，拿走陪葬品，讓墓主人繼續安歇，往往另有一番成就感。
「奶奶的，說不定這些邪佛，就是楊璉真伽造的。」胖子嘴一撇，罵道。
「歷史上，他後來不是被處死了嗎？」lady娜問道。
「靠！帝王權術的那點掩飾手段，誰他娘的還不知道啊！」胖子罵道：「說不定忽必烈為了掩飾，要這老雜毛幹些更陰損的事情也說不定。」
聽到胖子這話，賴子的神情明顯一變，然後轉回頭又看了看那些表情各異的歡喜佛像。他隱約感覺到了什麼？女彘、隱娘……
就在胖子話音剛落，身旁的lady娜突然有些不對勁。
小樓看著有些不對勁的lady娜，連忙問道：「娜姐，你沒事吧？」
「呃……」lady娜擺了擺手，捂著自己的腹部搖搖頭：「沒事。」
「可是你汗都流下來了。」小樓在旁邊急道。
此時，張萌等人也發現了lady娜的不妥，連忙走了過去，走到近前，張萌這才看到lady娜確實有些不妥，她的臉色溫潤潮紅，像是中毒又不像，豆子大的汗珠沿著她的額頭就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