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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節

何根生閉著眼睛,等了許久,隨後聽到電話免提傳來的忙音,電話已經掛斷,而鄭蒼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他的孩子則站在門口,一臉不解地看著滿臉驚恐的他。
鄭蒼穹飛速離開了店舖,朝著街頭的一家倉買奔去,在那裡借了電話,撥出去後道:「現在,馬上給我聯繫上刑術,打他的衛星電話,然後轉到我這條線上!快!」
那頭也不說話,許久才回答:「接不通,看樣子他們應該在山洞裡或者地下。」
鄭蒼穹想了想又道:「你馬上想辦法,找到那個叫鐵牧風的人,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花多少錢,都要給我把這個人找出來!」
那頭問:「找到之後怎麼辦?」
鄭蒼穹道:「盯死了,千萬不要被他發現,這個人不好對付,留給我,他可是現今為數不多的鐵衣門門徒!不要和他交手,特別是他手中有類似劍之類的武器在的時候,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明天一大早,我再打電話聯繫你。」
鄭蒼穹掛點電話,扔了十塊錢給那倉買老闆,快速離開,喘著氣道:「盛豐,你這個老雜碎,我當年真的應該殺了你!」
此時,在看守所內,面朝角落念著佛經,原本一臉嚴肅的盛豐突然笑了,笑容很是燦爛。
隨後,盛豐突然間仰頭喊道:「警官,警官,我今晚上想喝酒啊!能不能讓我喝點酒?白酒不行,啤酒也行,哪怕你弄點醪糟來也行!」
盛豐說完,低頭繼續笑著,笑容裡充滿了傲慢和自負。
湘西甲厝殿大門口,石門已經打開了,打開的方法和凡孟所說的一樣——當夕陽照射到石門上後,石門變成了金黃色,同時,一隻盯著石門的賀月佳發現了石門上出現了另外一扇石門,確切來說,其實就是一副石門的略縮圖,而那圖在陽光照射下竟然會動。
而這個動,則是因為賀月佳被凡孟攙扶著,從左至右慢慢走動的過程中所看到的。
那副順著光影而「動」的圖上演示了一遍開門的辦法——需要人從瀑布兩側的地方攀登上去,到達瀑布頂端,按照「丙、丁、甲、乙、戊」這個順序,將上面五個石製閥門挨個踩下,這樣才能斷了水流,只要水流一斷,門自己就會打開。
賀月佳說出辦法之後,白仲政立即爬上去,按照順序將閥門挨個踩下,隨後水流果然斷了,瀑布頓時消失,水流從兩側流下,通過溝渠進入了水潭之中,門也伴隨著轟隆巨響慢慢打開。
門打開之後,眾人正準備下水潭朝著門口走去的時候,凡孟則摳著耳朵道:「喂,刑術,你應該再次告訴一下大家,先前你發的誓言的是什麼,快點,我們得抓緊時間!」
刑術站在那,用平靜地聲音道:「我剛才發誓說,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不管做什麼都聽凡孟的,凡孟是我的老大,我絕對不會違抗他。」
刑術此話一出口,其餘人大吃一驚,包括賀月佳都無比驚訝地看著他,然後扭頭看向凡孟。
凡孟道:「你們都聽到了?你們可以不聽我的,但是他,聽我的,就這麼簡單,你們是不是很想打我?沒關係,打吧,但是打死了我,進去之後怎麼走,你們就自己想辦法吧。」
閻剛朝著凡孟直接衝了過去,被刑術一把拽住。
閻剛扭頭看著刑術,刑術低頭看著地面低聲道:「別,算我求你。」
「求?」閻剛猛地轉身看著刑術,「刑術,你到底怎麼了?他做了什麼,對你說了什麼,你竟然會聽這個王八蛋的?」
刑術並不解釋:「只有他知道進去之後怎麼走,而且……算了,你們聽我的就行了,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受委屈的。」
譚通怒道:「你現在受委屈,就等於是我們受委屈了!」
白仲政冷眼看著一臉不屑的凡孟,緊了緊手中的弩弓,站在薩豐身邊的薩木川也攥緊拳頭,此時只需要刑術的一個眼神,凡孟非死即傷。
元震八和徐有兩人站在不遠處,他們兩人卻是對視著,元震八已經推測出刑術為什麼要對凡孟低頭了,原因就在於徐有所說的軟肋。
一側的肯特站在岩石旁,依然滿臉不明所以的表情,現在的他,完全不管這支隊伍是誰說了算,只有有人帶他離開這個鬼地方,回歸人類社會就行了。
賀月佳低聲問凡孟:「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別問了。」凡孟低聲回答,「零散的隊伍既完不成任務,也無法平安回去,總得需要一個主心骨。」
徐有慢慢上前,站在凡孟一側,輕蔑地說:「你真是我見過最卑鄙無恥下流王八的一個人,沒有之一,一個人要能做到你這一步,基本上就無敵了,竟然拿你認為最寶貴的東西來要挾其他人,真虧你想得出來。」
徐有的這番話說完,賀月佳與賀晨雪立即意識到凡孟是用了什麼來要挾刑術,賀月佳瞬間傻了,賀晨雪也十分震驚,兩人都不相信這是凡孟能做得出來的事情,可凡孟此時那副表情等於是確定了她們的推測。
「出發!」凡孟指著大門口,「刑術、閻剛、白仲政,你們三個身手比較好,你們先行,你,過來。」凡孟指著譚通,譚通裝作沒看見,凡孟徑直走向他,「我說的就是你,你和我一起走,輪流背我老婆,下水的時候還得靠你扶著,沒問題吧?」
譚通一臉的鐵青,最終還是笑道:「好,沒問題。」
譚通朝著賀晨雪和賀月佳走去的時候,凡孟指著剩下的人說:「你叫薩木川是吧?你帶著那個什麼殭屍,還有那個老外,加上元震八和徐有,你們幾個斷後!都聽明白了嗎?」
其餘人都沒有吭聲,只是站在原地沒動,等著刑術、閻剛和白仲政三人先行涉水游泳進入石門,緊接著凡孟便與譚通一起,幫助著賀月佳度過水潭,朝著大門行去,最後才輪到剩下的幾人。
刑術走進石門之後,朝著裡面那個水潭中走去,隨後指著前面的洞穴道:「唯一的一條路,先前進門之後看到的那個山洞因為塌陷堵死了,所以只能走這邊。」
閻剛皺眉,回身看了一眼正在幫助賀晨雪更換衣服的凡孟,低聲道:「刑術,你就這麼甘心受制於那個雜碎?只要你一句話,兩秒之內,我就會讓他永遠爬不起來。」
白仲政盯著洞穴,低聲道:「閻王,刑術這麼做有他的道理,信他吧,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是找到奇門的線索,再找到解救賀月佳的辦法,最後就是平安離開這裡,等線索到手,賀月佳得救,我們再慢慢的處理凡孟的事情。」
白仲政說完,臉上出現了一絲略帶深意的笑容,閻剛明白是什麼意思,也不再說話,逕直朝著前方走去。
走進那潮濕的洞穴,三人並未發現有任何的異常,路很平,下方還鋪設了石板,兩側有流水溝,洞壁之上還有用來滲水的寬度不過3厘米的水道,這樣的設計可以讓上升的濕氣變成的水珠能快速順著水道流下,不至於在上方停留太久,腐蝕人工洞穴頂端。
穿過長度約二十來米的洞穴之後,三人走進一個不規則圓形的大洞穴之中,洞穴中心部位還有一個圓形的鏤空的石球,在這個洞穴中不管是石球上,還是四下的洞壁,都密密麻麻鑿滿了直徑大概15厘米左右的小洞,看起來十分滲人。
閻剛看著石球上和周圍那些密密麻麻的窟窿,頭髮都發麻了,就算沒有密集恐懼症的人,見到這種場景也會很不適應。
刑術見閻剛有些不舒服,立即道:「閻王,你回去告訴他們,先不要進來,我們得確定下這裡是不是危險,還得尋找下出路,這個洞穴看不到有其他的出路。」
閻剛點頭:「你們小心點。」
等閻剛走後,白仲政往回看了一眼,刻意繞到那個石球的另外一端,等刑術走來之後,才低聲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那個凡孟的沒安好心,我估計他遲早會想辦法弄死我們。」
刑術淡淡道:「他現在還需要我們,我相信,如果我真的狠得下心不管賀月佳,他也狠得下那個心,不管怎麼說,那是條人命,我不能坐視不理。」
白仲政苦笑道:「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當好人難,做壞人卻輕鬆無比了。」
刑術慢慢走近石球,盯著其中一個窟窿道:「別說那些了,快想辦法找到出口。」
「我在想,之前那條路被堵死了,是不是偶然?」白仲政四下看著,「換個角度來想,也許石門後面的那個主洞穴根本就不存在,要進去只能走這個洞穴。」
刑術道:「你的意思是,主洞穴的崩塌是原先設計之中的?為的就是增添走這條路的人的心理壓力?讓他們認為這是一條備用的路。」
「對。」白仲政摸出匕首,朝著窟窿中伸進去,攪拌了下,又拿出來聞了聞,這才道,「按照凡孟的說法,早先水潭中只有某種襲擊人的怪物,類似於我們在天地府遇到的那種藥魚,如果那種東西還存在的話,你和凡孟一開始就無法從水底進到門內,這樣一來,從大門進來的人,看到主洞穴塌陷堵死,而水潭中又有那種襲擊人的怪物,自然而然就會想到這條路是設計者弄出來備用的,也會認為自己歪打正著撞上了,就不會像之前那麼謹慎,從而導致犯錯。」
刑術點頭:「道理是這個道理,關鍵是這裡也沒有明顯的出口。」
白仲政看了一圈,隨後趴在那石球下面道:「你猜猜看,我看到這石球的時候想到什麼了?」
刑術退後幾步,仔細看著,隨後道:「你是說,天地府中的那個花燈?」
白仲政道:「沒錯,花燈,現在基本上確定這些都與那鑄鐵仙有關,那麼他主要是使用水流做動力,結合光影為輔助,來建造的這些個離奇的機關,所以……」
說到這的時候,白仲政抱著那石球的底部,朝著一側使勁一推,緊接著石球開始轉動了。
此時,白仲政抬眼看著刑術道:「這東西可以轉,在石球的底部有縫隙,中心部位應該有個中軸之類的玩意兒。」
刑術看了一陣,想了想道:「這個東西一個人可以轉動的話,你先回去,我一個人來,萬一出了狀況,也不會兩個人都有誰。」
白仲政聽到刑術這番話,低下去頭,隨後站起來,皺眉道:「刑術,你應該知道為什麼你會受制於凡孟,就是因為你每次都這樣,人人都知道,你是個內心很善良,不,內心很柔弱的一個人,就如同是,在你心裡住著一個善良的小丫頭。」
「說完了?」刑術面無表情地看著白仲政,「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也想問你,你為什麼不先進來找奇門的線索,以你的身手和經驗,這種地方難不倒你,而且你們郭家是最想找到奇門的,比我們這些逐貨師還要迫切。」
白仲政看著他道:「因為你我有言在先,就這麼簡單。」
刑術微微點頭:「要是你不願意走,那就開始吧,生死有命!來!」
白仲政和刑術兩人合力轉動著那石球,可石球轉動了兩圈之後,就再也無法轉動了,再石球下方與地面之間只露出了一個只能讓一個人趴下斜爬進去的縫隙。
刑術湊近那縫隙聞著:「有風,說明有空氣流動,這樣吧……」
白仲政立即道:「別說什麼你先下去的話了,我們剪刀石頭布,誰贏了,誰先下去。」
刑術點頭:「好吧,我會出石頭的,來。」
三聲數完之後,白仲政出了剪刀,刑術出了石頭,刑術微笑道:「我說了,我會出石頭的。」
白仲政微微搖頭,他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刑術現在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了,若是平時,刑術也許會耍點其他的手段,但現在的他,根本就像是一潭毫無生氣的死水。
刑術趴下去,沿著那縫隙慢慢滑了進去,原本抓著白仲政手的他,在滑進去之後,用手中電筒一照,發現中心部位真的有一根中軸,但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而中軸到低端底部之間的距離只夠一個人緩慢趴下去。
「鬆手吧。」刑術脫離白仲政的手之後,朝著那裡爬去,隨後調整姿勢,頭朝下往裡面望去,看到下方有個直筒型的洞,洞壁兩側有可以用來支撐身體用以攀爬的小孔,於是再換了姿勢,順著那邊緣爬了下去。
趴在外面的白仲政朝著裡面喊著:「小心點,你要是……」
這句話剛說完,白仲政就聽到齒輪轉動的聲音,隨後那石球開始往迴旋轉,很快就回到了原位,同時也合上了石球與地面之間的那條縫隙。
「刑術!」白仲政奮力轉動著石球,可石球卻紋絲不動……
第三十五章寶玉奇石
石球底部通道中的刑術,在爬下去之後,也聽到了那齒輪聲,緊接著抬頭便發現上面的石球下降合攏了,不由得罵了一聲,但因為回不去了,也只得繼續朝著下面爬去。
爬到最底部之後,進入下層洞穴的刑術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一座屋子的頂端,自己腳上踩著的也全都是瓦片,但這些瓦片並不是用土燒製而成的,全都是生鐵,很堅固,抓一塊起來放在手裡也感覺很沉很重。
「屋子,瓦片……」刑術蹲在那自言自語道,拿著電筒四下照著,眼前浮現著的卻是天地府中那個「鐵仙觀」的場景,太像了,除了比例相對小一點之外,從這個角度來看,似乎一模一樣。
刑術朝著屋簷邊緣走去,隨後在旁邊屋簷連接洞壁的位置找到了一個在洞壁上鑿出的樓梯,順著樓梯下行之後,便來到了下方的那個院落之中。
刑術摸出一根燃燒棒,拉開之後扔在不遠處,藉著燃燒棒的光芒,他基本上可以看清楚自己所處的環境——一個從小山洞挖掘出來的人工大型山洞內,修建了一座小型的道觀,道觀外面還有一個立著籬笆柵欄的院子,院子的右側還有一個小型的土地廟,其中擺著土地公的雕像,左側有一口井,中間還有一顆不高的枯樹。
道觀內也很小,站在院子內拿著手電就能照清楚,裡面除了道教三清祖師爺的雕像之外,就只剩下一個供桌,還有下面的兩個蒲團。
刑術朝著道觀中慢慢走去,想要看清楚供桌上擺著的東西,因為在電筒的照耀下,他看到上面的三個呈「品」字形的盤子中擺著的水果似乎還是新鮮的,中間那個香爐中的紅香在手電光的照射下似乎還在閃爍。
太邪門了吧?刑術走近那供桌之後,才發現所謂的三盤新鮮水果,實際上是三種與桃子、梨子和蘋果非常相似的天然寶石,嚴格來說,應該叫寶玉奇石。
寶玉奇石的意思泛指本身質地是寶石和玉石,在沒有人工雕磨的前提下,自然形成了某種特定的模樣,例如說水果、人、動物等等。
一般質地的奇石倒是遍地都是,刑術還記得幾年前,在吉林,曾經有人用奇石擺了一個奇石宴,用各種模樣類似食物的石頭組成的,那一桌天然奇石的當時最高估價就達到了千萬之上,也有專家說,如果那一桌質地都是寶石或者玉石,那麼價值少說也超過了十億元。
刑術湊近看著那盤與桃子模樣的寶玉奇石,發現每一個大小都差不多,簡直是太罕見了。
千禧年時,曾經有個台灣的商人就收到過朋友送來的一枚壽桃寶玉奇石,雖然本身的質地相對一般,但當時估價都超過了一千萬新台幣,後來這位商人還邀請了其他手裡有類似寶玉奇石的人,在全台灣各縣市辦了一個巡迴展覽。
刑術看了一陣那些奇石,正準備尋找如何才能再次開啟機關的辦法時,卻看到供桌檯面上密密麻麻寫著很多文字,文體的形勢很奇怪,似乎混合了唐楷和隸書兩種,上面所寫的大概意思是指——不管是誰來到這裡,就證明與鑄鐵仙有緣,桌子上的一系列貢品,可以在叩拜了三清祖師爺之後,各取其一帶走,切勿貪心,因為各取其一已經能保證有緣人此生吃喝不愁。
刑術看到這裡的時候,身為逐貨師的他心中當然是高興,畢竟按照逐貨師的標準,這類的寶玉奇石已經能夠達到奇貨的標準,而且還能各取其一,從供奉上來說,有「供雙不供單」的說法,所以,三種寶玉奇石水果組合在一起所出售的價格,在市面上已經可以達到天價了,更不要說可以收藏傳世。
就當刑術拿起其中一個蘋果模樣的寶玉奇石時,立即聽到了供桌下面傳來了卡嚓聲,那分明是機關齒輪磨動的聲音,他立即將那蘋果放下,趴到桌子下面一看究竟。
刑術趴下來的同時,用手一摸供桌前面的那塊所謂的紅綢布,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布,而是一塊類似豬皮牛皮之類的東西,將那塊東西揭開,一眼就看到放置在供桌下面的那個古怪的東西。
那玩意兒高矮、長寬剛好與供桌底部差不多,從外形上來看,有點像是個宮殿的建築模型,而且模型的正前方是一個從底部延伸到頂端的階梯,頂端是一個宮殿的模樣,下方每一層都有類似小型民宅的模型,其中還立著許多按照特定軌道來回循環的小人偶。
「這不是……」刑術看到那模型的時候,想起天地府中金礦下的那段階梯,還有階梯頂端的那個宮殿入口,不敢說是一模一樣,也不離十,加之供桌上那些文字中提到了「鑄鐵仙」這個名號,完全可以認定這個地方與天地府有著最直接的聯繫。
但刑術此時不敢細想太多,因為他已經察覺到,供桌上面的字實際上是陷阱,這一手鑄鐵仙在天地府中就常用,表面上是讓你隨便拿,一旦你拿了,就等於是開啟了機關,自掘墳墓。
刑術想到這,皺眉自言自語道:「貢品怎麼能隨便拿呢?我真傻!」
不過當刑術盯著下面的那個模型,想知道那東西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時候,卻再次覺得這東西很眼熟,並不僅僅是因為與天地府最後的那高台建築相似,而是他確定在其他的什麼地方見過。
「對,中國歷史博物館!」刑術猛地抬頭,腦子中繼續閃現著曾經去那裡看到過的物件,終於他腦子中的畫面停下來了,他也不禁道,「水運儀象台!」
但說完之後,刑術又使勁搖頭:「不對,水運儀象台是北宋時期發明的,鑄鐵仙活躍的年代在後唐,中間時間相差太遠了。」
不過眼前的這個機械模型與水運儀象台太相似了,而且看起來比水運儀象台更為精密,看起來不僅連同著洞內的機關,似乎還有計時的作用,而水運儀象台廣義來說,應該就是一座小型的天文台,主要用於觀察天象等。
刑術冷靜下來觀察,發現在那機械上面有一顆珠子正在從上往下一階一階地掉落,他立即抬手看表,計算著那珠子掉落的時間,發現階梯一共有二十四階,每一階左邊上面寫著一個節氣,從「冬至」開始,直到「大雪」結束;中間則是寫著十天干,右側則是十二地支,也就是說從上到下,十天干只佔十階梯,十二地支只佔十二階梯。
看到這,刑術差不多明白,這個節氣的排列應該是按照平氣法來的,而平氣法中平均來算,每個節氣之間相隔的時間為15天左右,而珠子每次落下的時間按照手錶來計算,差不多是16秒,全部走完需要384秒,差不多6分零4秒的時間。
刑術快速算完之後,等著那珠子落下,看看自己是不是計算正確,但最後卻發現珠子走到最後的時候,掉落的速度開始減慢,最終落完一圈之後,按照現在的時間來算大概是5分零5秒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