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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節

此時,塔外的暗門口,追蹤到這裡的胡三千四下摸索著,他知道這裡肯定有暗門,因為眼前是死路,沒有其他的出路了。與此同時,潘峰哼唱的歌聲距離他也越來越近,胡三千隻得慢慢起身,轉身看著後方的通道內,看著黑暗中越來越清晰的潘峰,還有其背上背著的那具女屍的不腐金身。
潘峰眼中就好像完全看不到胡三千一樣,他背著女屍徑直上前,在跟前的牆壁上面摸索著,尋找著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開關。而在一側的胡三千大氣都不敢出,因為他感覺近在咫尺的潘峰身上有一股古怪的氣味,這種氣味並不是活人該有的,那是一種刺骨的冰冷,同時還夾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就如同,他在開鎖的同時,他背上背著的女屍就是看護他的守護者一樣。
胡三千的目光慢慢移向那具女屍,女屍的頭雖然朝著後方,眼睛也是閉上的,可胡三千總有一種那女屍實際上雙眼瞪大,眼珠移向眼角一直緊盯著自己的感覺。
眼前的一人一屍保持著一個奇怪的姿勢,人在摸索著機關,而屍則好像正盯著自己。
胡三千無法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虛無的,但自己卻能看到,能摸卻不敢觸碰。
鬼魂?胡三千腦子中突然冒出這兩個字來,對,現在的潘峰就如同是鬼魂一般!
胡三千剛下了這樣的定義,暗門朝著上面緩緩開啟了,開啟的同時,盯著地面的潘峰抬手從口袋中摸出一張紙條來:「這是那個姓白的所在地,他沒事,只是睡著了。」
胡三千接過紙條,並未細看,而是看向已經開啟的暗門,一眼就看到了正處於對峙中的刑術與璩瞳,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潘峰先一步走進去,對著璩瞳道:「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經照辦了,現在警察已經查得差不多了,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說著,璩瞳放下金身來,對著頭也不抬,也不正眼看他的璩瞳磕了三個響頭。
胡三千覺得氣氛不對,加上看到刑術身上帶傷,下意識摸出棺材釘,朝著裡面走去,繞開依然跪地的潘峰,走到刑術旁邊,問:「怎麼回事?這是誰?」
「他說自己是鑄玉會的第三十五代首工,就是晨雪之前所說的璩家人。」刑術搖頭,「但我不知道真假。」
胡三千拿出紙條:「潘峰給我的路線圖,說小白在那裡,我們帶著小白和賀小姐走吧,我覺得事情不對,他們是故意引我們來的,這是個圈套。」
刑術搖頭:「走不了,他說,要不我打贏他,要不我就答應他的條件。」
胡三千皺眉:「什麼條件?」
「不知道,但應該是向現在的鑄玉會四大首工復仇。」刑術盯著遠處一動未動的璩瞳。
胡三千深吸一口氣:「我擔心小白,我得去救他,然後再回來,多個幫手也好。」
此時,對面的璩瞳突然抬眼看向胡三千,開口道:「現在竟然還有開棺人,真是稀奇得很呀。」
胡三千一愣,隨後笑道:「好眼力。」
「在過去,雖然開棺人也神秘,但至少不至於像現在一樣必須隱姓埋名,就如我們一樣。」璩瞳看著刑術,「就像他,表現上是開當鋪的,身兼老闆和朝奉,實際上是逐貨師,要知道在過去,有很多人是非常厭惡逐貨師的,因為他們奪人所愛,罪大惡極!」
胡三千抱拳:「前輩,這其中肯定有誤會,誤闖這裡,我們賠不是,希望您能讓我們帶走這位賀小姐,我們會馬上離開的。」
璩瞳笑道:「就算我答應,你身邊的這位也未必會答應,真相就在眼前,他會輕易放過嗎?不會的,我可以和你打賭。」
胡三千看向刑術,刑術低聲道:「三千,你去救小白,我在這裡等你。」還未等胡三千再勸說他,刑術又道,「沒事的,放心,去吧。」
胡三千隻得點頭,走到暗門口,又轉身道:「怎麼開?」
「在門上的紋路中用九宮十二路算法找到開關的位置。」璩瞳扭頭道,「如果要進來,用反方法計算。」
胡三千皺眉:「就這麼簡單?」
「對,就這麼簡單。」璩瞳點頭,「這裡的機關是越到後面越簡單,如果咱們可以真的合作,我可以向你們詳細講解一下這裡的情況,因為這裡是我的家,除了建造者之外,就數我最熟悉了。」
胡三千再次看向刑術,刑術對他使勁點了點頭,胡三千立即尋找著紋路,很快找到了開關,打開暗門,衝進通道去找白仲政。
胡三千離開後,刑術看了一眼潘峰,又看向璩瞳道:「我的推測是對的,潘峰背後果然有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你的計劃,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選他?」
「天意,或者說我和他有緣。」璩瞳扭頭看著跪坐在那,一臉麻木的潘峰,如今的潘峰和之前的判若兩人。
刑術搖頭:「我不懂你的意思。」
「想知道?」璩瞳笑著問,「好,還是那兩個條件,要不幫我,要不打贏我!」
刑術道:「沒有第三個選擇?」
璩瞳只是搖頭,隨後起身來活動了下手腳:「你還是和我再打一場吧,也許這樣,你就能死心,知道選擇打贏我是不可能的,來!」
刑術微微點頭,脫下外套,疊好放在一側的背包之上,接著開始活動四肢準備著。
看守所單獨會面室內,一側的掛鐘表面被傅茗偉刻意擦得珵亮,他坐在那吃著方便麵,在桌子對面也放著兩碗熱氣騰騰的方便麵,在麵碗的後面,坐著的是丁偉與王玉蘭夫婦,雖然現在已是深夜,但兩人的臉上卻毫無倦意。
丁偉看著眼前的方便麵碗,而王玉蘭則小心翼翼看著正在狼吞虎嚥吃麵的傅茗偉。
「趁熱吃吧,速食麵泡久了就不好吃了,我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硬點的還是軟點的,但我想你們也不年輕了,胃部應該不太受得了太硬的面,所以自作主張把面泡軟了一點。」傅茗偉說著掏出紙巾抽出一張擦著嘴,又將紙巾扔到對面兩個麵碗之間,示意兩人如果需要自取。
「傅警官,我們已經認罪了。」丁偉輕聲道,「我老婆其實並不知情,和她無關。」
「演戲還是秀恩愛啊?」傅茗偉摸出煙來,隨後看到旁邊的禁煙標誌,只得又放回去。
丁偉只是搖頭,傅茗偉又道:「夏婕竹的事情她不知道嗎?她知道,這也是犯罪,而且,你們說不知道夏婕竹是怎麼死的,其實我相信你們,但我更想查清楚的是,夏婕竹因何而死?我在這裡再提醒你們一遍,俄羅斯方面也在調查油畫案的事情,現在著重在調查的就是每次與你親自見面的俄羅斯黑幫的那位聯絡人,叫什麼伊萬還是尤里什麼的,對,叫尤里,好像俄羅斯那邊叫這種名字的遍街都是。」
丁偉的臉色有些變了,傅茗偉咧嘴笑了:「怕了?你要知道,你就算不死,也得在監獄呆一輩子,所以,你沒有必要再隱瞞當年的事情,這麼說吧,我不繞圈子了,俄羅斯那邊對聯絡人的審問,並沒有問出關於夏婕竹的事情,因為那孩子的事情對俄羅斯方面來說,並不重要,但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所以,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其實根本不知道當年你領著紀德武、夏婕竹去俄羅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希望你能說出來。」
傅茗偉說話的時候,見王玉蘭低著頭眼淚往下一個勁兒的掉著,而丁偉的臉色也顯得很難看,他知道,再加一把勁,就能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丁偉忽然抬頭:「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她,但我也不願意,因為我把夏婕竹當自己的女兒,我把孤兒院裡面所有的孩子都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
傅茗偉冷冷地看著丁偉:「你說的這些有用嗎?我讓你說的是實情,在闡述實情之前,你不用說這麼感人肺腑的開場白,快點。」
丁偉看著眼前的方便麵碗,雙眼變得模糊起來。
地下怪塔之中,刑術與璩瞳的格鬥還在繼續,但璩瞳明顯佔據上風,可以說他完全是在和刑術「玩耍」著,並沒有用全力,也沒有故意去傷害刑術,如果他真的盡了全力,恐怕刑術早就被他打倒在地了。
刑術又是一記飛腿,被璩瞳輕易化解,隨後他退到一邊,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潘峰忽然用疲憊的眼神看著他道:「她醒了!」
刑術一愣,下意識看向地上的女屍,刑術已經確定了女屍就是畫中人,但卻並不知道她是誰,他覺得此時趁熱打鐵最好了,立即問:「她是誰?是不是你給我的那張畫中的女子?」
「是!」璩瞳先一步幫潘峰回答了,「她叫夏婕竹,比這小子年長,比他晚到孤兒院,當年特殊學院畫室內發生的案子,就是事關這個女孩兒的人命案,作為你幫我的定金,我現在可以將當時的事情告訴給你。」
隨後,璩瞳站在潘峰跟前,將多年前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齊八爺和潘峰將屍體埋在江畔濕地之後,潘峰又悄悄返回挖出屍體帶到絕世樓地下室藏匿的事情。
刑術看著潘峰:「你是怎麼知道絕世樓下面的地下室的?誰告訴你的?」
潘峰不語,而璩瞳則道:「這件事,咱們之後再解釋,除非你答應我的條件,不過你難道不感興趣夏婕竹是怎麼死的嗎?」
刑術點頭:「她是怎麼死的?誰是兇手?」
「夏婕竹怎麼死的,要與當年丁偉、紀德武和夏婕竹去俄羅斯那次說起。」璩瞳扭頭看著跪地的潘峰,此時的潘峰雙眼瞪大,看著地面,雙拳攥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刑術看著璩瞳,而璩瞳則看著潘峰,許久才慢慢轉頭抬眼看著刑術:「那是夏婕竹死前的三個月,剛剛開春,丁偉與俄羅斯方面搭上線,開始想做的只是贗品買賣,他想做高仿貨,因為他手下有兩個天才,紀德武和夏婕竹,同時他們也是一對戀人,這樣的組合太完美了,愛情可以為筆下的作品錦上添花,為作品注入靈魂,能讓畫筆下的死物變成活物……」
俄羅斯黑手黨方面親眼見識了兩人的畫作,驚歎不已,立即表示要與丁偉保持長期合作,他們看到這筆買賣的前景非常好,如果再找到合適的制假高手,多方面合作,一定可以開闢一個新的市場,加上他們的門路,不愁不發財。
哪怕是黑手黨也知道,打打殺殺販毒走私軍火,遠比不上這些不用動刀動槍,殺人見血的偽作買賣賺得多,而且相對風險性還小。
璩瞳慢慢走到刑術身邊,看著跪在地上的潘峰:「那天晚上,俄羅斯黑手黨為他們開了一個派對,是叫派對吧?派對上的人不多,加上丁偉他們不過個人,大家喝酒聊天,很是高興,紀德武也因為即將到來的美好明天特別興奮,因為他只要賺夠了錢,就可以娶夏婕竹,雖然夏婕竹覺得錢並不是那麼重要的事情。隨後,黑手黨方面拿出了可以讓派對的氣氛更加活躍的東西,你猜猜是什麼?」
刑術一愣,他完全不需要思考就知道那是什麼,他看著璩瞳,低聲道:「毒品?」
璩瞳看著潘峰:「對。」
刑術心跳加快,他彷彿知道了下面要發生的事情,但他不敢想下去,每次有一點點自己猜測的畫面從腦子中閃過的時候,他都會刻意抹去,然後告訴自己那只是猜測,是錯的。
「然後……」璩瞳剛說到這,他與刑術就聽到「嘎崩」一聲脆響,隨後看著跪地低頭的潘峰嘴角流出血來——他把自己的牙齒都咬碎了。
璩瞳頓了頓,在刑術耳旁低聲道:「在場的人,除了夏婕竹之外都吸食了毒品,發生了什麼,只有夏婕竹才知道,當第二天早上大家清醒過來之後,夏婕竹是赤身躺在沙發後面的,已經暈死了過去,至於頭一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有多少人參與,誰也不知道。」
刑術下意識看向潘峰,璩瞳一把抓住他,將他身體轉到自己這邊:「別看著他,他不知道,他只想報仇,我也想報仇,所以我們一拍即合,現在,你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對吧?我已經展現了我的誠意,你應該展現你的誠意了!」
刑術皺眉,隨後搖頭,只是拚命搖頭:「夏婕竹到底是怎麼死的?誰殺了她?紀德武?只有紀德武!」
璩瞳搖頭:「刑術,你是個聰明人,要知道,潘峰不管是現在,還是夏婕竹死的時候,都只是個孩子,有些事情對一個孩子來說,他根本不懂。」
刑術一愣,看著璩瞳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猛然想到潘峰是個分裂型自閉症患者,難道說……
刑術再次看向潘峰,而璩瞳則再次將他一把拽回來面朝自己:「我說了,現在不要看著他,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到底誰是兇手。夏婕竹是怎麼死的,我也是在查看屍體之後才知道的,我已經說了這麼多,相信以你的智慧,應該能推測出來。」
刑術內心中一片混亂,滿腦子中都是幻想出的在俄羅斯那晚的零碎畫面,耳邊充斥的全都是夏婕竹的哭喊聲,還有參與者的笑聲、喘息聲,時不時還能看到那些人充滿了的惡魔之眼。
「自己好好想想吧。」璩瞳說完走向潘峰,在其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許久,潘峰默默點頭:「恩人,我明白,我會遵守承諾。」
璩瞳盤腿坐下:「你信我,我就信你。」
潘峰起身,看著夏婕竹的金身,鞠了一躬後朝著刑術慢慢走去,低聲道:「走。」
「什麼?」刑術沒有反應過來潘峰要做什麼。
「我帶你離開,然後……」潘峰說到這抬眼道,「你帶我去自首。」
刑術立即搖頭:「我是必須帶你去自首,但是,我的朋友還在這裡,我要和他們一起離開。」
潘峰回頭看著璩瞳,璩瞳睜開眼道:「剛才那個開棺人,還有那個姓白的,等他們來了之後,我會告訴他們怎麼離開。原本我想將她扣為人質……」璩瞳扭頭看向賀晨雪,「但眼下來看沒有那個必要,因為刑術你不是個會食言的人,現在我只需要你答應我一件事,等你解決完潘峰的事情之後,回來找我。」
刑術看著璩瞳,點頭道:「好,一言為定!」
璩瞳看到刑術眼中還有那麼一絲懷疑,又道:「刑術,我璩瞳不是壞人,只是一個有著單純復仇目的的人,僅此而已。」
刑術淡淡道:「如果人只需要用好或壞來區分,那該多簡單?」
!!
第三十八章:拼圖結束
當刑術在潘峰的帶領下,從那座地下怪塔離開,再從道裡外監舊址的那口井中爬出的同時。在看守所單獨會面室中,董國銜和幾名獄警正將傅茗偉死死壓住——在傅茗偉聽完丁偉講述完當年在俄羅斯發生的事情之後,他直接跳了起來,踩著桌子衝了過去,一腳踹到丁偉的臉上,隨後騎在滿臉是血的丁偉身上揮拳就揍。
門外的董國銜和一眾獄警聞聲衝了進來,七手八腳地將傅茗偉拽開壓住,而王玉蘭在旁邊只是放聲大哭,不斷搖頭,也沒有制止幾乎要活活打死丁偉的傅茗偉。
被壓在地上的傅茗偉也沒有再掙扎,只是使勁抬頭看著對面已經暈死過去的丁偉,但董國銜和那群獄警都清楚,如果現在他們鬆開傅茗偉,傅茗偉肯定會撲上去活活打死丁偉。
但同時,董國銜也清楚,傅茗偉已經保持了最大的克制——因為他沒有把槍拔出來。
王玉蘭癱倒在那,放聲哭泣著,但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為得知了當年那夜的事情而哭泣,還是因為看到自己的丈夫被傅茗偉揍了個半死?
丁偉被獄警們用擔架抬走的同時,王玉蘭也被送回了監區牢房單獨關押,此時董國銜才對一同幫手的獄警點頭,眾人這才鬆開傅茗偉。而趴在地上的傅茗偉則慢慢翻了一面,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看著滿是污漬的天花板。
董國銜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今天的傅茗偉會這麼衝動,他經辦了多年的案子,也沒有見他這樣衝動過,不過,董國銜更想知道的是,到底丁偉對他說了什麼,才徹底引爆了傅茗偉腦內的那顆炸彈。
此時,傅茗偉與之前在地下怪塔中的刑術一樣,腦子中不由自主閃現出那夜的畫面,雖然畫面零碎並不完整,但哭喊聲和慘叫聲卻是那麼清晰。
傅茗偉坐起來,靠著牆壁,拍打著自己嗡嗡作響的腦袋,揮手讓董國銜拉自己起身,隨後道:「我出去抽根煙。」
董國銜點頭,與傅茗偉一起離開,兩人走出會面室,行走在走廊之上的時候,那些個依然等候在那裡的獄警們,用一種獨特又怪異的眼神看著傅茗偉,而董國銜則低聲向旁邊的獄警道謝。
當然,他不期待這些人可以將先前發生的事情保密。
離開監獄舊址並走到中央大街路口的刑術,在某個早餐館中借了電話撥打了110報警之後,領著潘峰走到了路口等待著。
刑術坐在路樁上發呆,而潘峰則背對著他站著,看著半夜寧靜的街頭,直到警報聲越來越清晰,數輛閃著警燈的警車呼嘯而來,駛進步行街之中時,潘峰這才轉身看著刑術道:「刑先生,我們還會見面嗎?」
刑術沒回答他的話,隨後警車上跳下無數警察,持槍瞄準兩人,讓兩人抱頭趴在地上。
原本那些還在進行著夜生活,還在街頭遊蕩的夜貓子們,等著警察將兩人圍住戴上手銬時,又圍攏了過來,舉著手中的各種拍攝設備拍著照片,錄著視頻,上傳到微博或者朋友圈之中。
看守所外的空地之中,已經一口氣抽了四五支煙的傅茗偉正要轉身回去時,一名刑警急匆匆趕來,氣喘吁吁道:「傅隊,潘峰自首了!」
傅茗偉臉色一變,董國銜也顯得十分驚訝,刑警又道:「帶著他自首的是刑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