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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節

「叫刑術來接電話!」潘峰氣急敗壞地大吼道。
刑術拿著話筒直接掛斷了電話,賀晨雪被潘峰的吼叫嚇壞了,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一側的胡三千則不受任何影響,繼續在那尋找著。
刑術只是搖頭,低聲道:「謝謝,去幫三千,這裡我來處理,已經夠了,這回合我贏了。」
電話再次響起,刑術接起來,並不說話,那頭也不說話,許久終於聽到白仲政的聲音傳來:「刑術,我沒事,挺好,放心。」
刑術笑了:「潘峰,你應該用專業的錄音筆,而不是用手機錄音,專業錄音筆會消除錄音帶來的迴響,這樣通過話筒傳過來,才不會導致聽起來那麼空洞,你知道什麼叫空洞嗎?」
沒有走開的賀晨雪看著刑術,捏了一把汗。
幾秒後,潘峰開口道:「刑術,你比我想像中還要聰明。」
「你比我想像中要笨,但只是一點點。」刑術平靜道:「我實在想不出,你為什麼要用錄音這種方式,你等於是告訴我,你現在所在的地方,與小白被關押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一段挺長的距離,否則的話,你沒有必要事先考慮到我要聽小白的聲音,從而錄音這一點。」
「聽著,我現在手上有小白,有你的朋友,掌握主動權的是我,不是你。」潘峰的聲音恢復了平靜。
「是嗎?」刑術乾笑了一聲,「你可以殺了他,反正你已經殺了很多人了,不在乎多殺一個,你殺了他,正好符合某些人的心意,這樣的話,警察下次見到你,就可以果斷開槍將你擊斃,一了百了,當然,我遇到你,我也可以採取過激的手段,相信我,真要動手,你不是我的對手,不過,你也可以選擇放下電話逃跑,我建議你這麼做,反正你做這些事情,做到這種程度,也是完全豁出去了,只為圖個痛快,而不是為了去解決事情。」
潘峰淡淡道:「我就算再殺人,殺的也只能是我自己,我說過,殺人要償命,你也記住這句話,殺人,償命!」
刑術道:「好,我相信小白沒死,那麼現在我們來聊聊,關於你在高三時,那間畫室中發生了什麼?現在你總可以說了吧?」
「刑術,我認為,你現在最想知道的不是真相,而是我為什麼不說出真相的原因。」潘峰的聲音壓低了,就像是對著話筒悄悄說話一樣,「我聽了你和傅警官的對話,你們已經接近真相了,快了,很快了,我想,在你們找到鏡屋的出口,離開之後,傅警官他們也會將案子的大概查清楚,接下來,馬上就會真相大白。」
潘峰說完頓了頓:「所以,現在,你的任務是找到出口,繼續遊戲,作為你們調查順利的報答,我可以告訴你,現在我要求你做的事情,尋找出口,以及相關的一切,都是受人所托,或者說,我在報答他人的恩情,再見。」
潘峰掛斷電話之前又補充了一句:「希望你下次不要再隨意掛我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刑術深吸一口氣,放下話筒。
賀晨雪立即問:「剛才你為什麼要那樣?你激怒他了。」
「我不那樣做,就沒辦法知道小白的下落,只有激怒他,他才會出現破綻,潘峰不是喪心病狂的人,如果真的是,他不會採取這種方式方法,我推測對了,的確有人在背後幫他,這個人大概就是馬菲。」刑術思考著,「只是我還是沒搞明白,馬菲為什麼要牽扯進鑄玉會的事情?難道說鑄玉會的什麼事情與奇門有關聯?」
仔仔細細搜索了一圈的胡三千此時道:「沒有任何機關,周圍全是鏡子,傢俱我也都檢查過了,不過,我還是找到了一個切入點。」
「什麼?」刑術問。
胡三千指了指上下道:「全都是鏡子,而且進拼圖門的時候,我們發現了玄機,是靈活運用了電筒光,加上你之前也說過,所謂的鑄鐵仙最喜歡利用的就是兩點,一點是光影,第二點就是人的心理。」
「對。」賀晨雪搭話道,「之前我們走的那個通道就是那樣,其實就是為了壓迫人的心理,如果不冷靜,一直朝著前面拚命爬,爬到最後上下活動的通道那,一定會因為失去平衡一頭栽進下面全是刺銀螞蟻的池子中,那就死定了,以前我們在天地府中遭遇過的那些機關也都一樣。」
刑術點頭,隨後直接看向了中間的那盞燈,胡三千也看了看,朝著刑術點頭:「四面鏡子,唯一一盞燈,我覺得關鍵就在這裡,現在最利索的一件事,那就是直接將燈泡給打爆。」
刑術點頭:「值得一試,但是如果燈泡啟動了什麼機關怎麼辦?」
胡三千指著燈下面的那根管子:「這個機關肯定是後來有人重新設置過的,以前此地絕對用的不是燈泡,古代有電嗎?」
刑術苦笑著搖頭,自己倒是突然間把這點給忘記了。
胡三千上前把燈泡一棺材釘直接敲碎,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燈泡雖然碎了,但是屋內並沒有黑,依然明亮,胡三千都有些吃驚了,下意識轉身看著周圍,隨後道:「光源不是來自燈泡!」
刑術也看著周圍,摸著鏡子:「光源是來自這些鏡子,這個燈泡立在這裡,因為有鏡子上下前後左右反光的緣故,讓我們誤以為是燈泡導致的,加上多重的疊影,根本分不清楚。」
胡三千找了一圈,站在屋子的中間,他忽然間想到了什麼,突然抬頭看著屋子的頂端,隨後將一側的桌子搬過來,踩上桌子,朝著上面摸去,刑術見狀,立即問:「你幹什麼?」
胡三千忽然笑了:「機關就在這上面,最小的鏡像成像點的位置。」
賀晨雪雖然仰頭,卻看不清楚,只得看著眼前的刑術。
刑術也看著上方,胡三千緊接著朝著上面一跳,朝著屋頂鏡面中心位置有亮點的那個位置抓去,觸碰到中心位置的那個亮點之後,屋頂上的那面鏡子突然間從中間緩緩分開,緊接著一副木梯從那裡掉落出來。
胡三千摸著那副木梯,指著木梯下落的那個四平方米大小的洞口道:「這就是出口。」
刑術皺眉:「我沒明白,你是怎麼發現的?」
胡三千跳下來,指著兩邊的鏡面牆壁道:「上面的鏡面已經被打開了,所以只能用左右兩面來說明。」胡三千說著,展開雙臂指著兩側道,「兩面鏡子正對著,你能數清楚兩面鏡子當中有多少個我的鏡像嗎?」
刑術搖頭:「應該有無數個吧?沒法數清。」
「隨著鏡子的角度不同,對照鏡中成像的數量也不同,對吧?」胡三千看著左右,「如果夾角能被三百六十度整除的情況下,成像的數量應該是三百六除以角度再減去一,這樣以此類推,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沒有角度,成像數量就是無窮多個,換句話說,只要你找準了重疊成像最裡面的那個點,雖然只有很小,但如果有遮擋,並且在物體不移動的前提下,你是看不到的,只能看到一個黑點或者一個亮點,對吧?」
刑術尋思了一下,轉身看著那燈泡道:「明白了,這就是這個房間內之所以有燈泡的原因,燈泡在中心位置,左右成像重疊無窮個之後,中心的那個點藏著機關的按鈕,但因為對應著有燈泡的緣故,我們會直接忽略最小的那個點,機關按鈕就藏在多重疊影肉眼能看到的最小的那個點中。」
胡三千點頭:「但是,只要燈泡爆掉了,這個效果就會立即消失,因為燈光被我們誤以為是主光源,保持明亮的前提下,那個機關也用於白熾燈發亮後顏色同等的東西裝飾,只要燈泡不亮,我們就永遠無法發現,但如果燈泡爆了,沒有中心光源的前提下,唯獨天花板中心點還有一個類似光源的東西,那就露餡了。」
「難怪上下舉架這麼高,難怪中心位置除了這盞燈之外,所有其他的傢俱都擺在周圍。」刑術左右看著,在那比劃著。
賀晨雪在一側道:「這個機關被人改良過,沒改良過之前的破解難度更大吧?」
「不不不。」胡三千搖頭,「沒改良之前應該要簡單許多,周圍應該是吸光壁,也許與上次你們在天地府中看到的煉丹石一樣,透過水晶鏡面照射出來的,但光線沒有現在這麼強烈,而從前中心的管子,確切來說是柱子上面應該放著夜明珠之類的東西,那個機關上面肯定也放著一顆一模一樣的夜明珠,這樣光影重疊之後,就可以隱藏住真正的機關開口,不過麻煩就麻煩在這裡,很難找到一模一樣的夜明珠,所以,沒改良之前破解的難度很小。」
刑術聽到這裡,忽然想起來什麼,扭頭看著賀晨雪道:「晨雪,上面的洞口中很黑,你拿著如來眼爬上去,看看如來眼是不是會發光。」
賀晨雪立即在胡三千和刑術的幫助下爬上梯子,朝著上端的洞口中爬去,爬到黑暗處之後,她掏出如來眼,在她從包中掏出來的瞬間,如來眼綻放出明亮的光芒,將洞口四周照得透亮,就猶如賀晨雪手中拿了一個小太陽。
胡三千吃驚地看著上面,隨後又低頭看向刑術:「這麼說,如來眼原本就是來源於這個鏡屋之中,根本不是鑄玉會前幾代頂級工匠打造出來的?」
刑術搖頭,他不知道,而在上端拿著如來眼的賀晨雪,心中的驚訝很快便被鋪天蓋地湧來的懷疑給覆蓋。
難道說,鑄玉會原本就是個謊言?
!!
第三十章:凍土之下
額爾古納山黑頭山邊境口岸,那輛滿載油畫的集裝箱車在遞交了相關證件,接受最後一次檢查之後,告別護送自己的兩輛安保公司越野車上的成員,通過古納界河上的橋樑,駛進了俄羅斯的領土。
在中國境內的那兩輛安保公司的車輛掉頭離開,剛開出口岸不過兩百米,兩輛拉著警笛的警車便從其身邊呼嘯而過,越野車上的駕駛員下意識減慢車速,停在路邊,探頭出去。
警車隨後急剎車停在邊境口岸之上,邊防武警立即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麼事,而車上跳下來的幾名警察拿出證件表明身份之後,領頭的那人拿著搜查證遞過去,問:「這輛車是不是已經過關了?」
帶班的武警排長看著搜查證上面的車牌號碼以及車型,點頭道:「剛剛過關不久。」
「完了,晚了一步!」領頭的警察看著遠方皺眉道。
武警排長下意識問:「出了什麼事?那輛車的所有證件都沒有問題,這裡每輛車過境之前,海關方面需要檢查檢測好幾次的,就算這裡通過了,對面俄羅斯也會再次嚴格檢查的,但是他們手頭的證件很齊全,還有俄羅斯方面的初檢文件,也就是說,他們過了界河之後,在對面只需要遞交證件就可以離開,到達另外一頭的海關之後才會再次檢查,走正常的清關程序。」
領頭的警察只是搖頭,什麼也不說,隨後撥通了電話號碼,接通後道:「晚了,已經過關了。」
與此同時,在口岸對面的俄羅斯境內,那輛集裝箱貨車正以時速60公里的速度朝著前面行駛著。
車內的兩名正副駕駛員都打著哈欠,在這種一馬平川的路上開車,太容易犯困了,在國內還好,草原周邊不管是國道、高速哪怕是邊境公路,每隔一段距離,兩側都會出現樹林,這樣的話可以避免駕駛人員的視覺疲勞,但在俄羅斯這頭就完全不一樣了,如果不是因為眼前的公路,你會認為一眼看去前後左右都是一模一樣的地方。
「我覺得吧,咱們公司雇什麼保安公司都是多餘的。」駕駛員看著前方,「聽說就跟著咱們這麼跑一趟能賺不少錢呢?」
副駕駛搖頭:「我們拉的東西值錢呀,要是出了事怎麼辦?」
「值錢?都是孩子的仿作!要真值錢,就用飛機了。」駕駛員笑道,「那才安全呢!」
兩人說笑著又開了許久後,車終於駛過了第一座小鎮,駛過的同時,一輛卡瑪斯貨車從一側的公路行駛上來,以緩慢的速度行駛在前方,駕駛員按著喇叭,但那輛車就是不讓,他拚命按著喇叭,但對方就是不理睬。
副駕駛此時立即道:「沒事,前面路就寬了,到時候咱們再超車,這裡是俄羅斯,出了事不好辦。」
駕駛員耐著性子點頭的時候,後面傳來催促的喇叭聲,他從後室鏡中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後面又跟上來了一輛烏拉爾牌的貨車,正在那按著喇叭。
駕駛員火了,在那吼道:「前面不走,我他媽有什麼辦法,你們俄國人是不是都有毛病!」
當然,駕駛員的吼叫聲前後的貨車都聽不到,也看不到比他們所駕車輛車身高度矮了許多的貨車車頂上已經站著兩個背著工具包,戴著滑雪面罩的男子。
兩名男子從烏拉爾貨車頂端跑過去,滑到汽車引擎蓋上,隨後朝著車內的駕駛員豎起大拇指,駕駛員立即微微加重油門,將車頭靠近集裝箱貨車尾部,隨後其中一人先行跳過去,接過後面那人遞過去的鉗子,剪斷上面的外部鎖鏈後,蹲下去輕鬆將上面的鎖打開,隨後慢慢打開車廂門,將稍微敞開的車廂門用一根支撐棍固定住之後,迅速爬了進去。
爬進去的同時,最前方那輛卡瑪斯貨車上的駕駛員按下對講機,用帶著濃重俄國口音的英語說道:「你們只有五分鐘!四分半之後,你們要是找不到,就必須離開!」
「明白!」蹲在最後那輛貨車上的另外一個蒙面男子按下計時器回答,「如果馬菲的消息是正確的,那咱們要找的東西一定會在這裡!」
說完,男子抬眼看著車廂內部,裡面的男子正對照著裡面的木箱編號尋找著,隨後蹲在一口木箱之前,用撬棍打開,從其中抽出一幅畫來,看著上面的編號之後,又抽出一幅,此時後面的男子按下對講機道:「先初步鑒定!快點!來不及了!」
裡面的男子點頭,撕開包裝膜,將畫框上端小心翼翼啟開,然後取下來,在其中摸索著,隨後從裡面抽出一幅畫的一部分來,拿出手電筒照了照之後,回應道:「是列維坦的《晚春》!」
「快點!遞給我!時間快到了!」引擎蓋上的男子急道。
「還有其他兩幅需要鑒定!」車廂內的男子也焦急道。
引擎蓋上的男子舉起計時器:「沒時間了!都拿過來!前面就會變成四車道,他們一超車,我們就完蛋了!」
車廂內的男子沒有辦法,只得將畫一幅幅遞出來,引擎蓋上的男子拿到之後,立即將其倒著放進背包後面的固定架之上,放好兩幅畫的同時,那人交給他第三幅,隨後快速取下支撐棍,在合上車廂門的同時,朝著裡面扔了兩顆煙霧彈,隨後跳回引擎蓋之上。
後車此時減速,最前方的那輛貨車也加快速度,開到前面岔路口的時候,朝著右邊駛去,很快就消失在公路之上。
集裝箱貨車的兩名司機正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從後視鏡中看到了車廂中冒出的濃煙,駕駛員一腳剎車踩住,緊急停在公路邊上,然後抓了滅火器就朝著後面跑去。
就在兩人拿著滅火器站在車廂門口,發現鎖鏈斷開,鎖也被打開的同時,先前尾隨他們的那輛貨車從其身邊呼嘯而過,在前方路口左轉而去,與此同時,坐在貨車車廂中的兩名男子,其中一人正在仔細鑒定著剩下的兩幅畫,而另外一人則已經打了報警電話:「對,在緊挨舒瓦鎮的公路上,一輛集裝箱貨車,應該是從中國過來的,後面冒著白煙,好像有爆炸物,是的,你們趕緊去吧,天啦,太可怕了,我的老婆和孩子都嚇壞了,我叫伊薩克,對對,伊薩克,好的。」
男子說完掛了電話,拉起面罩問:「其他兩幅都是真的嗎?」
戴著面罩的男子叫關盛傑,坐在他對面的叫白博然,開車的是綦峰。這三人正是幾個月前假意受劉志剛委託,實際上被馬菲僱傭的庫斯科公司bm小隊a小組的成員,全都是華裔。
白博然放下專用的10倍放大鏡後道:「都是真的,的確是之前從俄羅斯國家歷史藝術博物館中丟失的,這裡有三幅,當時一共丟了五幅,剩下的在哪兒?」
關盛傑搖頭:「馬菲說她只知道這裡有三幅,至於其他的,她說,如果我們做的好,順利讓警方發現那輛車的秘密,她會將其他兩幅畫的下落告訴給我們。」
白博然皺眉道:「那只能看俄羅斯方面的警察是不是聰明了。」
「沒關係,馬菲說,中國警方已經通過國際刑警聯絡了俄羅斯方面,應該沒有問題!」關盛傑盯著那幾幅畫道,「現在我們要做的只有兩件事,第一,將這三幅畫藏起來,第二,告訴馬菲行動已經成功了,讓她履行諾言。」
白博然點頭的同時,關盛傑按下對講機到:「綦峰,把車開去安全屋。」吩咐完畢後,關盛傑掏出衛星電話撥了出去。
關盛傑電話撥通的時候,身在哈爾濱的馬菲正站在龍塔的觀景台上,今天不是週末,來參觀的人極少,馬菲拿著電話遠離人群走到一側,這才道:「任務完成了?」
「完成了,按照你的情報,已經找到了那三幅畫,初步鑒定結果,的確是列維坦的。」關盛傑在那頭平靜地說道,「現在,你應該履行承諾了。」
「沒問題。」馬菲笑道,「不過還需要你們用一點小手段,將這三幅畫交還給俄國國家歷史藝術博物館之後,我才能說出剩下兩幅畫的下落。」
關盛傑在那頭捏緊電話:「馬菲,你當我們是什麼?你的僱傭兵嗎?」
馬菲只是淡淡道:「關組長,你是把自己真的當賊了嗎?我讓你們做的是好事,你們拿走畫,交還給博物館,就算這個行當的人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為,也不會唾棄你們,要知道,誰都討厭賊,對嗎?」
關盛傑看了一眼白博然,穩定了下情緒:「這樣做不是多此一舉嗎?你不如換個方式,讓俄羅斯警方直接發現,他們自然會將畫交還回去的。」
「不,事情遠比你想像中的複雜多了。」馬菲道,隨後看向窗外,盯著那些遠沒有她身處的龍塔高的那些高樓大廈道,「關組長,我希望的是保持長期合作,你放心好了,將來我提供給你們的情報,以及帶你們去尋找的東西,是現在這些物品價值的幾百倍,我的話說到這,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那都是你的事,注意安全,再見。」
……
地下。
從鏡屋屋頂通道爬上去後的刑術三人,發現上端是一個地下洞穴,和小礦洞差不多,寬度夠一個半成人,平均高度一米八的模樣,但很多地方還需要彎著腰低著頭,否則就會碰著頭。
「這是什麼鬼地方!?誰挖出來的。」胡三千在前面慢慢走著,因為睡了一覺的緣故,大家的體力都恢復得不錯。
刑術摸著旁邊潮濕的洞壁:「三千,我覺得現在我們肯定在地下好幾十米的地方。」
「也許更深。」胡三千說著找了一個較軟弱的地方,將自己的一根棺材釘使勁插了進去,隨後再使勁晃動著,讓固定在裡面的棺材釘稍微鬆了一點後這才慢慢拔出來。
刑術湊上前看著,胡三千看著棺材釘中帶出來的泥土道:「很深,至少50米以下了。」
「50米!?」賀晨雪非常吃驚,「怎麼會在這麼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