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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節

刑術深吸一口氣道:「爸,我實話實說吧,煉峰的爸出事了,我們正在找他,但現在出了更大的意外,我需要童老的幫助,我只能說這麼多。」
刑國棟聽完,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將電話放下,轉身收拾棋盤,自言自語道:「我有點急事,才想起來,這局棋留著下次再說吧,我走了。」
說著,刑國棟轉身就走了,童雲暉看著刑國棟離開,歎了口氣,知道邢院長還是心疼兒子。
刑國棟離開之後,走了幾步,在雪地中停下來,又看著已經關上門的門衛室,輕歎了一口氣,只是在心中祈禱著,刑術一定要平平安安,從刑國棟收養刑術的那天開始,這個男人心中就只有這麼一個願望。
童雲暉接起電話「喂」了一聲後,刑術立即將情況告知給了童雲暉,童雲暉聽完後,對他說:「你去愛民區北山公園門口,找一個修理自行車的移動小鋪,很小,很簡陋,如果那輛小推車上面掛著寫有『修車』的旗幟是黑色的,你就在那等著,如果旗幟是白色的,那你就直接打開小推車的車門,從裡面將打氣筒拿出來,提在手上,然後就會有人過來了。」
「什麼意思?」刑術問。
「這個人姓烏,叫烏德炎,綽號捂得嚴,這個綽號由來是因為他口風緊,你說啥他都不會說出去,他以前被警察抓過,也沒有供出自己的同夥,後來洗手不幹了,但是這傢伙還是與一些老資格的賊有聯繫,他的消息也比較靈通,找他沒錯,他欠我一個人情,你向他提我,他會幫你的。」童雲暉說完,又道,「術啊,注意安全,你爸很擔心你,我估摸著你爸現在還沒回辦公室呢,肯定在哪個犄角疙瘩等著你報平安的電話。」
「師父,我知道了。」刑術點頭,掛了電話,給刑國棟發了個讓他不要擔心的短信,然後上車讓閻剛直接去北山公園。
到了北山公園門口,刑術還沒下車,就看到了對面兩個電線桿子之間有一輛推車,車上掛著一面白色的旗幟,上面寫著「修車」兩個字,當他要下車的時候,閻剛拉住他,一揚頭,讓他看街對面,也就是北山公園門口右側的地方——那裡有座房子,房子門口掛著一個警徽,旁邊還有個牌子,上面寫著「牡丹江市聖林街派出所」。
這個烏德炎竟然將自己的鋪子弄到了派出所的門口?他是真的洗手不幹了?還是故意來這裡監視警察的?刑術哭笑不得,走到推車前,按照童雲暉所說,將打氣筒拿出來,然後提在手中等著。
第二十章:老賊的指引
刑術在那裡站了十來分鐘,都沒有人來,自己都快被凍透了,閻剛在車內朝他招手,示意他上車來暖和下?但刑術只是搖頭,就在此時,對面派出所的門開了,一個披著不帶肩章的警察冬季多功能大衣,帶著一個毛線帽子,滿臉皺紋,面部皮膚黝黑,眼睛覷成一條線,但個子很高的老頭兒探出腦袋來,看著刑術,目光隨後落在了他手中的氣筒上。
刑術朝著老頭兒點點頭,心想這就是烏德炎吧?
烏德炎徑直過街,看了一眼停在旁邊的越野車,又看著刑術問:「你是不是傻?」
「啊?」刑術愣了,覺得這老頭兒是不是有病?上來就罵人。
烏德炎指著越野車道:「我這修自行車,不能修汽車,我沒那手藝。」
「不是,烏前輩,我是童雲暉的徒弟刑術,我是來找您幫忙的。」刑術立即解釋道。
「噢——原來是這樣。」烏德炎點頭,隨後拉了拉肩頭的大衣,問,「童雲暉是誰呀?」
刑術差點一口氣背過去,他不知道怎麼解釋,難道說:他和你以前一樣,都曾經是叱吒風雲的賊?
烏德炎見刑術那模樣,突然哈哈大笑,指著刑術道:「你看看你那模樣,還說不是傻?逗你玩呢!」
刑術嚥了口唾沫,當時就有衝動將打氣筒扔那老頭兒腦袋上去,但只是想想,實際上他還是維持著笑容。
烏德炎指著對面的派出所道:「走吧,過去聊,這裡冷。」
「啊?」刑術指著對面,「去……去派出所?」
烏德炎反倒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我沒記錯的話,童雲暉很多年前就洗手不幹從良了對吧?他就算收徒弟,也不會再讓徒弟當賊,你來找我,肯定不是問我什麼犯法的事兒,對吧?既然不是,你為什麼不能和我去派出所聊呢?」
刑術哭笑不得,搖頭道:「不是,只是,您怎麼就在派出所呢?」
「合作單位。」烏德炎指著自己的小推車,「警民共建修車小鋪,明白不?」
「行,好吧。」刑術無奈,看了一眼商務車,跟著烏德炎走向對面。
此時,車內的閻剛、那枝和田煉峰都傻眼了,看著刑術低著頭跟著烏德炎往派出所走,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田煉峰愣愣道:「刑術這是沒辦法了,只能報警了?」
那枝搖頭,閻剛摸著下巴道:「搞什麼呀?」
田煉峰搖頭:「他是不是遇到什麼有大智慧的人,把他說通了,他想起來自己做了什麼壞事,然後去自首了?」
「滾!」閻剛低聲說道,「等著吧!」
進了派出所的一間屋子,烏德炎坐在一張桌子對面,而刑術坐在另外一面,恰好烏德炎背後牆壁上還寫著兩行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刑術覺得渾身不自在,一個當年的大賊,現在和派出所關係這麼好,隨時進出不說,還能隨便用人家的屋子,那模樣和一個老警察一樣一樣的。
刑術知道耗不起那時間,也不廢話,直接將事情說了出來,求烏德炎幫忙,查一查閻剛的戰友。
烏德炎聽完,抱著保溫杯道:「王鐵東?我知道這個人,是,他是開保安公司的,而且是牡丹江第一家,很專業,不過我沒記錯的話,王鐵東已經不是那家公司的法人代表了,半年前他就已經將公司轉給其他人了,自己也賣房子賣車,聽說欠了一大筆錢。」
「是嗎?」刑術點頭,知道這下王鐵東的嫌疑達到80%了,基本上之前那場戲就是他自導自演的。
「你等會兒。」烏德炎起身出屋,十來分鐘後回來,坐下來道,「我問過了,這個叫王鐵東的沾上毒品了,開始吸毒了,開始有錢的時候還請人吸毒,後來被人算計了,說他吸嗨了之後,將人家的一批貨倒廁所了,說要賠幾百萬,這件事道上的人都知道,但實際上他是被人坑了,吃了啞巴虧。我問到他的地址了,我寫在這張紙上了。」
烏德炎將一張紙遞給刑術,遞過來的時候,刑術留意到他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頭漆黑,但那種黑是從內往外的,並不是沾了墨水或者油漆之類的。
刑術看了一眼道:「謝謝烏前輩。」
「客氣,還有什麼事兒嗎?」烏德炎問。
「沒有了,如果有,我再來找您,麻煩您了。」刑術起身微微鞠躬。
烏德炎點頭,示意刑術走吧,刑術出門就打電話給童雲暉,覺得這個烏德炎太神奇了。
結果童雲暉告訴他,烏德炎早年不是這樣的,十分猖狂,號稱沒有自己偷不到的東西,只要是人家帶在身上的,哪怕是藏在腳板底下,他都有辦法偷走,而且脾氣爆裂,喜歡喝酒,喝完酒就發酒瘋,目中無人,還宣稱要與反扒的警察對抗到底。
烏德炎的這種猖狂終於還是得到了報應,某次他上公交車摸包,東西沒偷到,反倒是手指頭被什麼東西紮了,開始他也沒在意,但後來食指和中指全腫了,一點兒知覺都沒有,而且整只右手也逐漸失去了知覺,他終於知道怕了,但當時他身上沒錢,只得再冒一次險,去偷一次,想弄一筆錢上醫院。
誰知道這次,烏德炎上車就遇到了反扒的民警,一個老民警,老民警抓住烏德炎的時候,看見他的手指,眉頭一皺,帶著烏德炎就下車,而且直接將他帶回了派出所,然後吩咐人抓藥,又掏出一把刀燒紅了,將烏德炎手指尖的皮全部剝下來,放出裡面的膿水,然後用熬好的草藥浸泡,反反覆覆泡了三天,烏德炎這才覺得舒服多了,手也恢復了知覺。
烏德炎好了之後,知道那老民警救了自己,直接就跪了下來道歉,老民警一把將他扶起來說:「別,你別跪,你就答應我,以後呀,別當賊了。」
烏德炎點頭:「我不當了,但我不知道做啥。」
「學門手藝吧,我教你修車得了,賺不了幾個錢,但也餓不死。」老民警咧嘴笑了,「怎麼樣?」
烏德炎這個人好就好在,說一不二,他沒有立即答應,完全是因為他其實不甘心,而且他就會這個,其他的也不願意學。老民警也看出來了,告訴他,他之前是遇到高人了,有些人專門就喜歡對付扒手,會用毒,用的是一種老毒,解放前在土匪中盛行過一段時間,烏德炎中的就是這種,要是再晚一兩天,烏德炎整隻手都得廢了,如果不截肢,蔓延到肺部或者心臟那就是死路一條。
烏德炎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次是得救了,那下次呢?最後他下定決心,不幹了,跟著老民警學了修自行車。
童雲暉還說:「老烏後來吧,自己還辦了個培訓班,教那些還在當賊的人回頭是岸,但是呢,效果不是太好,要知道,很多人都想著不勞而獲,不過老烏還是我行我素,總是用老民警的那一套話告訴他們,說幹什麼都得靠自己的勞動,別老想著天上掉金娃娃下來,後來,老民警死了,老烏呢,傷心捨不得,乾脆就將修車鋪子弄到派出所對面擺著,實際上吧,他也算是當地反扒警察的顧問。」
刑術聽完道:「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他退出這行那麼多年,消息還這麼靈通?」
童雲暉解釋道:「賊行當,消息是最靈通,因為賊只是這個人其中的一種身份,當賊的還有其他的身份,所以消息自然靈通,就像我,我以前還做過小買賣呢,誰也不知道我是個賊,但我們這樣的,已經不多了,現在的賊都講究職業,老烏消息這麼靈通,也是因為後面一些講規矩的賊,就算不聽他的勸,也尊重他,尊重他對老民警的那份情誼,你懂我的意思吧?人,都是感情動物,老烏的技術其實不算頂尖的,但他在情誼方面,那才是頂尖的。」
刑術掛了電話,按照地址去找閻剛的戰友王鐵東。
閻剛聽說王鐵東在吸毒,自己也很驚訝,因為他完全沒有任何消息聽說王鐵東變化這麼大,而且是在短短的半年之間,同時他也很自責,自己看錯人了。
王鐵東現在的住所,是一座90年代修建的商住樓的頂樓,那座樓很破很舊,而且還不算是集中供暖,所以走在樓道內都覺得比外面強不了多少,滿牆壁都是各種小廣告,貼得那叫一個密密麻麻。
刑術讓田煉峰和那枝留在了車內,自己和閻剛上樓去,閻剛上樓的時候,不斷看著四下,到了頂樓的時候,他一腳踩在門口的蹭腳墊上,隨後蹲下來打開,看到裡面有一把鑰匙。
刑術剛要俯身去拿的時候,閻剛抓住他的手道:「別,這是陷阱,鐵東的習慣就是這樣,以前我們演習偵查任務的時候,為了防止所謂的敵人來探查我們的屋子,就故意擺類似這樣的陷阱,這把鑰匙有卡扣,一旦插進鑰匙孔就拔不出來,你要是用力,就會斷在裡面,這樣任誰都知道有人想闖空門。」
刑術摸出自己的工具:「我也不管是不是犯法了,我來開吧。」
刑術說著蹲下來,很快就將門打開了,剛打開,閻剛聽到門口發出「卡嚓」一聲響,下意識將門又立即拽了回來,剛拽回來,一個東西直接將木門刺穿了,露出個鋒利,在廊燈下發出寒光的箭頭。
刑術倒吸一口冷氣,看著閻剛。
閻剛看著那箭頭:「精鐵箭頭,這東西不好找,穿透力一流,以前蒙古軍西征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近距離穿透鎧甲都沒問題,這小子瘋了,在屋子內佈置這種機關,而且是用強弩發射出來的,媽的!」
刑術嚥了口唾沫道:「要不是你手快,我進去,現在就被穿透了,你這戰友挺狠的呀。」
閻剛點頭:「他是挺狠的,但這不是上戰場,他小子看來真的是被逼急眼了。」
「還有機關嗎?」刑術心有餘悸地問。
閻剛搖頭:「不知道,你往後退,讓專業的來。」
刑術點頭,後退到樓梯下面,閻剛隨後也退到樓梯下面,伸手稍微用力將門推開,然後側身躲在旁邊等待著,就在門緩緩打開,整個門快要全部打開的時候,又聽到清脆的彈射聲,閻剛下意識將刑術朝著後面一按,緊接著一道白光從兩人身前不到幾厘米的位置橫著飛了過去,直接刺中了兩人左側走廊窗台的那個木箱上。
刑術慢慢扭頭,看著刺在木箱子上的東西,那是一個鐵片,一個邊緣被磨得鋒利的鐵片。
閻剛扭頭看著刑術,自己也被嚇得夠嗆,但他也明白了:「這小子知道我要來,這東西是專門對付我的。」
「啊?」刑術不明白怎麼回事。
「那時候他喜歡佈置這樣的機關,我就說,你有本事在門合頁那邊設置一個,要是我,肯定會從側面打開門,如果合頁方向有東西,我肯定避不過。」閻剛深呼吸,「我只是說說而已的,沒想到這小子真的研究出來了,只是剛才我推門的瞬間,突然想到這件事了,於是下意識緊挨著牆壁,也將你按了回去,要不是我想起來了,不是我就是你,現在已經躺這兒了。」
刑術皺眉道:「閻王,我是真服了,又不是打仗呢,他至於嗎?」
「至於,他就是這麼一個人,較真,而且軸,不聽勸。」閻剛俯身看著門口,隨後看到門檻處還有一根細細的鋼絲,他揮手讓刑術退後,自己找了根棍子撥動了下鋼絲,鋼絲撥動後,從門內的頂端直接掉了一把菜刀下來,菜刀連著鋼絲,以半圓的方式砍下來的,而且帶著鋼絲的韌勁,人要是站在那,菜刀那個高度和位置,刀刃直接能砍到人的耳部位置。
「王鐵東,你媽的,我要是找到你,肯定弄死你!」閻剛罵道,隨後率先進去,「門口應該沒有了,我先進去,你等著,我叫你你再進來。」
閻剛隨後摸了進去,進去之後,不到五秒時間,就聽到閻剛喊道:「鐵東!鐵東你怎麼了?鐵東!」
刑術覺得不對,立即衝了進去,進去之後,就看到那一室一廳的客廳地板上,一個人被魚線之類的東西綁著,而魚線都被釘在地上的水泥釘固定著,繞了一圈又一圈,最終連向了廚房中的煤氣總閥門。
總閥門的下方點著一個酒精燈,只要地上的王鐵東使勁一掙扎,魚線就會拉動閥門,閥門一打開,煤氣就會直接衝到燃燒的酒精燈口,立即就會引起爆炸。
地上的王鐵東奄奄一息,遍體鱗傷,被人打成了重傷,看樣子都有可能骨折了。
刑術看著房間內,沒有打鬥和掙扎的痕跡,隨後道:「是個高手,你戰友是在這間屋子被打的,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而且對方進來後,還故意還原了你戰友在門口設置的陷阱。」
刑術說著要去熄滅酒精燈,剛要走,他就意識到這個機關沒這麼簡單,他停下來,觀察著前方,看到廚房的地面很亮,亮得不正常,立即指著那裡對閻剛:「你說那是什麼?」
閻剛朝著前面挪動了點,聞了聞道:「聞起來有點香,很熟悉的氣味呀。」
刑術也聞了聞道:「是洗潔精。」
說著刑術上前去,用手摸了下廚房邊緣,摸下去果然是薄薄的一層洗潔精,而且非常滑,如果他走上滿是洗潔精的瓷磚地,絕對滑倒,滑倒的瞬間人自然而然會去抓周圍的東西,再小心都會觸碰到那魚線,這樣一來,就會發生爆炸。
「不僅是個高手,而且是個耐心極好的傢伙。」閻剛道,「要知道,能用東西將洗潔精刮得這麼平整的人,耐心得多好呀。」
刑術點頭:「而且這傢伙善用生活中的物件來製作機關,不是個普通人,這樣,我貼著地面過去,將酒精燈弄熄滅掉。」
閻剛點頭:「好,你比我瘦點,你去合適,我幫你看著。」
刑術點頭,趴下來,慢慢從廚房口滑了進去,以非常緩慢的速度,摸著旁邊櫥櫃的底部到了天然氣閘門下方的酒精燈口,隨後慢慢爬起來,保持蹲姿,用手去拿酒精瓶,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酒精瓶的時候,他意識到也許沒這麼簡單,於是乾脆準備用手直接將酒精燈給摁熄滅得了,萬一拿起來出了意外呢?
刑術隨後抬手,慢慢去摁那火焰,可手指靠過去的時候,卻沒有感覺到溫度,他下意識一碰那「火焰」才發現那只是個用玻璃制做成火焰模樣的東西,而且做得非常好,如果在沒有風的情況下,那「火焰」保持不動,加上這種危機的情況下,你幾乎發現不了那是假的。
刑術從酒精燈表面將那東西取下來,舉在手中給後方的閻剛看:「這傢伙在耍我們。」
「他媽的。」閻剛立即拔出匕首來割斷魚線,可剛割斷第一根魚線之後,就清楚聽到什麼東西響了,那一瞬間,閻剛和刑術腦子中都只有一個念頭「死定了」,但隨後一個聲音從趴在地上的王鐵東身下傳來——「好玩嗎?」
閻剛一愣,立即割線,刑術也立即滑出來幫忙,弄開王鐵東之後,發現在其身下有一個老式的索尼隨身聽,隨身聽的播放鍵與那魚線掛在一起,魚線一鬆,播放鍵就會因為從隨身聽內部穿過的魚線直接將播放鍵拉下去。
刑術拿著那隨身聽,聽著裡面隨後傳來的笑聲,是個男人的聲音,聲音很沉穩,帶著雌性,像是廣播中那種主持人的聲音:「刑老闆,田克我帶走了,如果你想知道田克的下落,就來忽汗國找我,我在這裡等著你,我很有耐心,我可以等你很久很久,但田克就不一定了。」
隨後,磁帶中除了沙沙音之外,什麼也沒有傳出來。
刑術和閻剛對視一眼,閻剛正在查看王鐵東的傷勢,發現沒有先前判斷的那麼嚴重,只是手臂脫臼了,然後幫他接上,又弄了點水讓他清醒清醒,沒多久王鐵東就睜眼醒了過來,看到閻剛之後,直接就說:「對不起……」
閻剛皺眉道:「別說沒用的,誰幹的?怎麼回事?」
王鐵東喘了幾口氣,隨後道:「不知道……」
刑術和閻剛陷入了疑惑當中,什麼叫不知道?
第二十一章:蟲珀
王鐵東斜靠在牆上,喝了幾口水之後才道:「剛子,我對不起你,我鬼迷心竅,原本想撈一筆再說,沒想到著了人家的道,那人是有備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