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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節

我們一步跨過拐角,頓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堆熊熊燃燒的大火,火勢非常猛,把地洞周圍的土都燒的陶片一樣硬,火堆的直徑大概有兩丈,燒火用的不知道是什麼炭,綿長持久,火勢一直保持的很旺盛。
「這裡怎麼會有一團火。」章豹詫異了,但同時憂慮更深,站在離火堆很遠的地方,都感覺身子要被烤熟了,再離的近一些,肯定要受傷。
「不對,肯定不對。。。。。。」我下意識的在周圍看來看去,火光熊熊,灼熱的熱浪裡,還夾雜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藥氣。
「水靈,水靈」章豹不由自主的張口大喊。
「這地方」我想來想去,再回味這塊山間的窪地,還有那個直徑兩三丈的洞,身子驟然一抖。
我感覺說不出的怪異和震驚,好像一下子明白了,這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這是一個巨大的,讓人瞠目結舌的大「丹爐」
那個直徑兩三丈的洞,是一個丹爐的爐身,窪地下面的火在燃燒,窪地到處都是裂縫,是用來通風助燃的。鍛造這個丹爐的人,用那些野物的血肉在煉丹。
「不要亂動」我一把就拉住章豹,讓他別再亂動,我不知道到底誰在這裡煉丹,然而這種煉丹的方式,透出濃濃的詭異氣息。
我拉住章豹的同時,在火堆的另一邊,又有一道影子模模糊糊的閃了一下。章豹不顧一切的掙脫,繞過火堆,這一次,我們一眼看到了水靈。
她昏厥了,靠在火堆旁邊已經被燒的硬如陶瓷般的角落裡,渾身上下被熱氣灼烤的濕漉漉的,軟軟的垂著頭。章豹跑過去,輕輕把水靈抱起來。
「水靈水靈」章豹的心就好像被眼前的大火灼燒著一樣,水靈臉上全是汗水,頭髮也被汗水打濕了,一縷劉海貼在額頭。章豹小心翼翼的探探息,終於鬆了口氣,回頭對我道:「她還活著,咱們走吧。」
我已經沒心想去探知到底是誰架設出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丹爐」,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離開。我轉過身,章豹就抱著水靈跟過來,但是還沒有走出一步,我感覺不對勁兒,一種極其強烈的凶機在身後瀰漫著。
我猛然回過頭,一下子在章豹身後的角落裡,看到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睛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眼珠子紅的就和燃燒的火一樣。
我的心頓時一涼,看看昏在章豹懷裡的水靈,恨的咬牙。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水靈根本沒有昏厥,她把我們引到這裡,然後佯裝昏厥,就等於把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切全部丟在我們身上。
可是我沒有時間跟章豹解釋這麼多,那雙火紅的眼睛裡,全都是貪婪又暴戾的凶光。
「豹子跑」我大喝了一聲,朝回猛走了幾步,把章豹擋在身後。
隱藏在角落裡的那雙眼睛的主人,慢慢的露出了真身。我看到一團蜷縮著的身影,從角落裡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
它佝僂著腰,跟一個四五歲的孩子那麼大,渾身上下的毛都是火紅的,它的眼睛很大,一雙眼睛幾乎佔據了半張臉,子嘴巴都小的和蠶豆一樣。這東西出現的一瞬間,地洞中心那團熊熊燃燒的大火,燒的彷彿更猛烈了。
「豹子,你走,先走。。。。。。」我頭也不回的對章豹小聲道:「快一點。。。。。。」
「這是什麼東西」章豹惦記著水靈,可是同時也惦記我,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別囉嗦了」我猛然轉身,推了他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嘩嘩的朝下流。
我把章豹推走,又回頭跟那個怪東西對峙。
面前這個蜷縮著身子的怪東西,和三腳羊一樣,都是罕見的奇物,俗稱「火猴子」。
第一百七十三章借刀殺人
火猴子,那是極稀罕的東西,傳聞,這東西是在山裡洪巖邊住的猴子,常年累月成了精。剛成精的火猴子的毛是火紅的。隨著年月的增長,皮毛轉白,但身上的肉變成紅色,之後皮毛又轉紅,再轉白,三次轉變,最後連眼珠子都變成火的顏色。
這樣的東西能掌控火的靈魄,暴虐凶戾。生性嗜殺。跟老狐狸一樣,火猴子也有一顆內丹,它的內丹,就是民間傳說中的辟火丹。故老傳說,元末明初的巨富沈萬三家裡,有一顆從火猴子身上取出來的內丹,朱元璋抄沒沈萬三,這顆辟火丹到了皇室。後來朱棣靖難奪位。遷都北京,這顆辟火丹,被放置在故宮養心殿的大樑上。養心殿是明清兩朝諸帝的寢宮,幾百年時間,故宮發生過幾次重大火災,但這顆辟火丹護著養心殿,從未被火災侵蝕過。
看著火猴子,我呆了,因為這種東西只存在於傳說中,真正面對它的時候,就會手足無措。我手心裡全是汗水,不由自主的回頭看看,章豹帶著水靈走了,可是又不放心我,站在拐角那邊,沒有走遠。
「快走啊」我咬著牙催促他。這是火猴子的地盤,如果我和章豹一起轉身逃走,火猴子追上來,三個人都會死。只能我在這裡擋一擋,給章豹爭取點機會。
章豹躊躇,在我催促下,才勉強從拐角那邊走了。我轉過頭來,望著火猴子,一步一步的慢慢後退。
那只火猴子在逼近,這東西很嗜血,逼近的同時,呲牙咧嘴,我看到連它的牙,都透著一片火一般的紅。
當我慢慢退到拐角處的時候,章豹已經帶著水靈走了,我稍稍心安。猛的一轉身,朝身後那條不怎麼寬的通道跑去。
我一跑,火猴子也風馳電掣一樣的追了過來。這東西就好像一團帶著靈性的火,而且動作相當敏捷,蜷縮的身子如同一顆滾動的球,急速的追到身後。那股熱氣幾乎要把人逼的窒息,我的眼前陡然一花,身後的火猴子連蹦帶跳,從頭頂嘩的跳到了面前。
我不知道怎麼對付它,只能轉身又朝來路跑著躲避,空間太狹窄了,一進一退之間,火猴子在我身上抓了一把,衣服頓時燃起了火,撲都撲不滅。
我心裡一陣惡寒,一邊跑一邊把外衣脫了下來。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而且我的預感很準,好運氣不可能一直都在,這次不會再有人來救我。
我重新跑回燃著大火的「丹爐」底部,在火堆旁邊繞圈,一邊躲著,一邊急速的思索,想尋找一個脫身之計。然而我對這裡不熟,而且在這麼熱的地方來回的跑,片刻間腦子就暈了,身上汗如雨下。這樣下去,不用火猴子殺我,自己都會垮掉。
在火堆旁跑了幾圈,腦子越來越昏,而且這時候,我發現一直追在後面的火猴子,突然不見了。我明知道不對,可是別無選擇,從火堆旁繞了一下,準備重新順著那條通道跑出去。
就在我將要離開這堆大火的同時,熊熊的烈焰中一下伸出一隻爪子,牢牢的拽著我的胳膊,把我硬拖進了火堆。那麼高的溫度,我被拖進去的時候就受不了了,拚命朝外沖。火猴子的體型小,被我從火堆裡給拽了出來。
頓時,我就被纏死了,無論怎麼沖,怎麼扛,始終都逃不出火堆周圍方圓幾丈的地方。火猴子像是一大塊通紅的炭塊兒,只要一碰,身上就冒出一串水泡。一眨眼的功夫,我頭上的頭髮眉毛全都被燒的乾乾淨淨,後腰還有兩隻手,滿滿都是水泡。
我被纏的急紅了眼,抽出身上的刀子,狠狠吐了口唾沫,打算拚命。然而當我要拚命的時候,火猴子反而避開了,像一條不散的陰魂,一直都在我周圍打著圈的糾纏。我逃也逃不走,打又打不著,彷彿陷進了一團沼澤裡,一步一步被逼到絕境。

就在我全力跟火猴子周旋的時候,從上方一下掉下來一塊被燒的滾熱的土塊。土塊燒成了一團,硬的和石頭一樣,彭的砸在頭頂。我的腦袋好像瞬間被砸裂了,身子一歪,撲倒在地。
這一下砸的非常重,魂魄險些被砸的脫體飛出,我眼前一陣強烈的眩暈,嘴巴鼻子一起震的流血,感覺手腳已經不聽使喚了。

那只陰魂不散的火猴子,好像奸計得逞了似的,從火堆旁邊唰的跳了過來,半蹲在地上,那雙充滿了戾氣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我。我站不起身,眼前的景物一圈一圈的打晃,漸漸發黑。
這一刻,死亡的陰影已經完全把我籠罩住,被土塊砸了一下,危在旦夕,還有一隻火猴子在旁邊虎視眈眈。

我的眼前,好像閃出了一片昏黃的光,這時候,我還有殘留的意識,眼前這片昏黃的光,並不陌生,那是人死之後,陰魂前往陰間的那條路。
此時,我就在鬼門關之前徘徊著,只要火猴子從背後推我一把,就會把我推上死路。

眼見著我已經快要死了,那只火猴子終於跳到我跟前,兩隻長滿了紅毛的爪子一下探到我眼前,好像要把我的眼珠子活活的給挖出來。我的命完全就被掉在一根細線上,到了垂死關頭,癱軟的身軀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股力氣,舉起手裡的刀,一刀就捅在火猴子的胸口,隨後,我又猛踹了它一腳,直接把火猴子踹到那團燃燒的大火裡。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但人都是那樣,臨死的時候,千方百計也要拉敵人過來墊背。我捅了火猴子一刀,又踹了它一腳,身上頓時又燃起了火,可我昏沉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就算了,也得拉上這只火猴子。
想到這兒,我的魂魄從額頭的陰眼裡一衝而出,魂魄無視水火,衝出體內,立即就沒入身旁的火堆裡,想擠進火猴子的軀體裡,把它弄死。
但是魂魄剛剛鑽進火堆,火猴子的額頭,一下子冒出一團微微閃著紅光的影子。這東西在山裡不知道活了多久,和老狐狸一樣,已經成精了,它以野物的血肉煉丹,雖然陰邪,卻也是一種修行。火猴子也會魂魄出竅,沒等我的魂魄擠進它的身軀,火猴子的魂魄已經離體開始對抗。
既然這樣,那就同歸於盡
我死死纏著火猴子的魂魄,那條昏黃的陰間路,就在眼前。我把它纏的很死,一點一點的拖著它的魂魄,唰的衝到了陰間路上。
周圍那片昏黃的光,頓時就充斥在四面八方。就和當初小狗子把我的魂勾走,帶上陰間路一樣,我死纏著火猴子的魂魄,硬把他拖了進來。這條昏沉沉的路上,時常都有去陰間的陰魂,火猴子一下就慌了,魂魄被纏著帶到陰間,那就等於是死了,只留在陽間一具空空的軀殼。
它拚命的想要掙扎,但是我就是死纏著不放,在陰間路上飄的很快。片刻間,身後昏沉的陰間路上,轟隆隆駛過來一輛陰馬牽引的大車,車前面是兩個騎在馬上的陰差,其中一個,手裡舉著一隻招魂幡。
馬車一路飛馳,沿途那些飄動的陰魂,都被陰差收到馬車上,朝著奈何橋,黃泉宮而去。這是陰間的收魂車,一旦墜入車子裡,那就等於死透了,魂魄不會再返回陽間。
我知道這麼做的後果,但是現在就算魂魄歸體,也必然難逃一死。所以我一絲都不松,依然纏著火猴子。
火猴子的魂魄在極力的掙扎,眨眼的功夫,身後那輛收魂車已經跑到跟前,這裡是陰間路,火猴子的能耐再大,在這兒卻只是一條孤魂。車前面的陰差晃動手裡的幡,火猴子的魂魄化成一團閃著紅光的光點兒,被收了過去。
陰間的所有陰魂,都瞞不過陰差的眼睛。火猴子被收到車裡,極度不甘的來回掙扎翻滾著,卻無濟於事。陰差也看到了我,在馬上頓了頓,突然就收起招魂幡,引領著馬車,繼續朝前走了。
我怔了怔,那陰差不會無緣無故的不理會我。它不理會我,只有一種可能,因為我是半個重陰身,重陰身自由出入陰間,儘管我還沒有找到這種穿行陰陽兩界的法門,但陰差不收重陰身。
我一陣輕鬆,火猴子的魂魄被陰差收了,就等於死的透透的。但是輕鬆之後,我一下又緊張起來。
我的身軀,還在陽間。
第一百七十四章翻臉
我一想到尚留在火洞裡的軀殼,頓時就呆不住了,直直的朝著昏沉路那邊的黃泉河和奈何橋而去。這是十萬火急的事情,我飄的如同一陣狂風,緊緊的追上了前面飛馳的收魂車。
漫長的陰間路後。是那片好像沒有底的深淵,黃泉河,奈何橋,已經遙遙在望。數都數不清的陰魂在橋邊徘徊,等著田奶奶在額頭一點,忘卻前生的事之後投入黃泉宮。這時候還不到六月初六,橋前橋後都是陰魂,橋面幾乎滿了。我心裡著急,也來不及排隊,直接從那片陰魂的上方飄了過去。
我看到了田奶奶,她還站在橋邊,日復一日的重複著那好像永遠都做不完的事。沒有陰魂敢在奈何橋這裡惹事,等我高高飄起來的時候,田奶奶也一眼看到了我,頓時一驚。
可我沒有時間可浪費。一句話也不及說,翻身就從橋上跳入了那片好像無底的深淵。

一陣天旋地轉般的恍惚,魂魄從橋上跳下,轉瞬間就回歸了留在陽間的軀殼裡。我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章豹已經把我拖到了火洞外面。我的軀殼沒有任何反應,章豹的眼眶裡都是淚,死抱著我不肯鬆手。
睜開眼睛,就感覺一陣鑽心的疼痛,身上被燒傷了很多處。看到我醒轉過來,章豹的眼睛一下瞪圓了,驚喜交集,那一汪流轉在眼眶裡的淚水,噗噗的掉落。
「豹子」我對章豹有些不滿,全因為他被水靈迷住了心,但章豹沒有變,還是那個重情的好漢子。當我看見他眼眶裡掉落的淚水時。心裡對他的責怪,也就漸漸散了。
「我把水靈放在上面,下來找你的,咱們走。」章豹輕輕把我扶起來,想要背我上去。
渾身上下火辣辣的,感覺全身沒有一塊好皮了,都被燒的面目全非。章豹這邊扶住我,我就讓他先等一等。
我轉回火洞,那團燃燒的大火全靠火猴子在催動,火猴子死了,火團的火勢小了一些。活著的火猴子是不懼火的,但死了之後,也是一具皮囊,我看見火猴子的軀體在烈火裡焚燒了那麼久,已經化成了一團灰。
之所以回來,是因為我還記得火猴子的內丹。那東西是無價之寶。走到火堆旁邊的時候,火猴子身軀化成的那團灰燼噗的一下散了,一顆火紅的珠子,只有蓮子那麼大,在火焰間爍爍生輝。
我把那顆辟火珠取了出來,珠子剛一到手。人就支撐不住了,章豹背著我,把我背回了地面。
我們回來的時候,水靈還「昏迷」著,我看了看她,再看看章豹望向她時那滿臉的關切,想說的話頓時又嚥了回來。
我的燒傷太重,走不動了,就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安身。九婆送的包袱裡,各類急用藥都有,那是九婆親手配的藥,章豹仔細的把傷用燒酒洗淨,那種痛苦,如同把身上的皮都剝下來一樣。
脫困之後,我就昏沉了,想睡,但身上疼痛難忍,就那麼迷迷糊糊的挺著。九婆的藥是很神效的,過了沒幾天,燒傷的地方開始結痂,等到痂脫落,傷就算好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重傷之後帶來的影響,傷處結痂之後,我就開始發燒,燒的很嚴重,一天到晚都暈暈乎乎的。
章豹一直守著我,因為忙著照顧我,所以水靈當時甦醒了以後,我們也沒問她那麼多。章豹就仍然單純的以為,水靈是受了火猴子的迷惑,然後身不由己的跑到山裡,又不知不覺的昏了過去。
我從小就得病得習慣了,又加上吃了靈藥,高燒兩天,漸漸的恢復過來,但是身子還是很疲憊,一天到晚躺著不想動。
這天半下午的時候,我從睡夢中醒來,渾身懶洋洋的,連眼睛也不想睜開。醒來的時候,章豹和水靈呆在洞口,正小聲的說話。
「怎麼你不信我的話」水靈在佯裝發怒,她這樣的女人,善用心機,怒氣裡還帶著三分嬌氣。
「不是不是」章豹趕忙就搖頭,連聲的解釋:「我怎麼會不信你,只是只是我這樣的人怎麼配的上你」
「不許說傻話。」水靈輕輕捂著章豹的嘴,眼睛裡神采流轉,道:「人和人,都是一樣的,只要情投意合就好了,有什麼配不配的你瞧你說的,都是些什麼,好像我是那種嫌貧愛富的輕浮虛榮女人。」
「我絕沒有那個意思。」章豹看了水靈一眼,道:「你是大城裡長大的人,出身好,前途光明,我是個逃犯,你要跟了我,以後不會像從前那樣,過的舒服舒心,我只是怕你受苦,覺得對不住你」
「人活著,只要快樂就好,無論在大城,還是在山裡,我爸爸是很開通的,只要我肯,他一定會支持我。」水靈說著話,慢慢把頭靠在章豹的肩膀上,道:「我下定了決心,就不會更改,我知道你的事情,也知道你是個實誠的好人,回頭,我帶你回北平,在那裡住上一兩年,身份就慢慢洗清了,咱們踏踏實實的,自己過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好」章豹徹底沉浸在幸福中,水靈這番話說的動情,如果不是我知道她隱藏的深,差點連我也信了她。
他們壓低聲音,竊竊私語,說的都是以後怎麼好好的過日子,暢想著未來。我無聲無息的歎了口氣,轉過臉,不想再聽。
又過了兩天,別處的燒傷不怎麼嚴重,都差不多了,只有後腰上被火猴子抓到的地方,傷的挺重。一個人不管行走還是動手打鬥,力氣全是從腰身上使出來的,腰受傷,整個人就少了大半力氣。我試著走了走,估計還得休息個把月時間,才能完全把傷養好。
「山宗,我和你說個事情。」章豹看見我一個人在洞外慢慢的走,就跟了過來,他的言語有點支吾,看著我的臉,說了一半,又不肯說了。
「怎麼有什麼事,你說啊。」
「那個」章豹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跟我道:「上次在火裡燒死的那個東西,是叫是叫火猴子它的身子燒光了,留下那顆珠子我是想,那顆珠子,能不能能不能給我」
我的頭轟的一下就大了,果然,果然是這樣我從頭到尾就沒跟章豹說過火洞裡的東西叫火猴子,也從沒說過火猴子內丹的事,但章豹竟然找我來要,如果不是水靈背後跟他說這些,他怎麼可能知道,又怎麼可能找我要東西
憑章豹的性格,如果只是他自己,他死都不會跟我討要什麼,但是他經不住水靈的攛掇,直接跟我開了口。
我的手在發抖,說不上是怒,還是心涼。假若章豹自己要這顆辟火丹,我二話不說就會給他,反正留在身上也沒有什麼大用。
「山宗」章豹看到我臉上陰晴不定,就低下頭,道:「我要是我也不想要這顆珠子不是不是這顆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