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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節

老於聽了這番話,讚賞地說道:「小丫頭有點見識。鬼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裡有鬼。可是人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但誰心裡能做到全無雜念?雜念就是人的軟肋,會讓鬼邪得到可趁之機,剛才丁漁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知道他們倆這是一唱一和,在讓我暫時拋除雜念,順利走出這條鬼洞。我心裡明白,嘴上也不出聲。爬回到平台上,發現只有丁馨和劉宇魔在等我,由於小胖得到老於的囑咐,和於森他們全都上去保護林羽夕了。
我們四人加上老於這老鬼,五個往上繼續攀爬,接下來一路平安,終於從傀儡屍那個墳坑中爬出洞口。我們足足爬了一夜,出來後太陽已經升出地平線,林羽夕和父母頭前下山去了,小胖和黃美英母子在亂石崗上等著我們。
我站在一塊凸出的高石上,清楚看到梁峰一家三口,此刻快到了山腳下。其中林羽夕苗條的背影,讓我看了心頭就是一陣酸痛。
小胖走過來跟我說:「林經理要我跟你捎話,從此是真正不相往來了,他們先回西嶺住一陣子,以後再作打算,叫你好自為之。」
我點了點特別沉重的腦袋,跳下石頭說:「咱們也下去吧,回龍鳳谷住一天,商量今後行止。」
到了山腳,左嫽冷眼看了劉宇魔一下後,跟我說:「父母的仇恨,等查出真相後,不管你是否阻攔,我必會動手。目前我不適合和你們繼續相處下去,就此別過吧,希望以後咱們倆不會成為敵人。」說完掉頭就走。
我歎口氣,衝著她背影大聲道:「後會有期!」
她伸出皓腕,頭也不回的往後揮了揮手,身影很快在山溝轉角處隱沒。
我轉頭看了眼遠處小金山,心說常婆沒在亂石崗上埋伏,估計年紀大了,腿上又有槍傷,想報復我們也是有心無力。贏王墓已經毀了,她估計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其實說起來,我們不找她麻煩,算她走運了。至於青石龜下的傀儡屍,我和林羽夕已分開,又沒有生命期限這一說,反正今後再也煉不出弭禍珠,就任由常婆怎麼處置吧。
我們回了龍鳳谷,各自找個角落沖了澡,回來把早先預留的酒菜端上來,我和小胖、劉宇魔喝了起來。
半斤酒下肚,我便頭暈了,對丁馨說:「千幻石雖然沒說咱們姐弟是否還能住在一起,但為了保險起見,從明天開始,咱們姐弟倆也分開吧,想念彼此時,打個電話就成。劉宇魔,以後姐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對待她。」最後一句是對劉宇魔說的,想到以後連老姐都不能見,鼻子就開始泛酸了。
劉宇魔臉色嚴肅地說:「放心,這輩子我都會好好的待她。我也想好了,住在同一個西嶺市,以後難免會遇到林羽夕,回去就申請調到其他地方去工作。」
丁馨沒開口,而是望著門外哭起來。
我笑了笑說:「哭什麼,又不是生離死別,大家以後都活的好好的,沒了三年期限這檔子事,該高興才對。小胖,你回西嶺後,繼續去工作室上班,我覺得你跟花落九成九有戲。還有於大嫂和小森,你們也去工作室吧,那邊有地方住,小森去上個學,以後做個正常人。至於於家詛咒,我會想辦法替你們化解的。」
黃美英不住口道謝,小胖這傢伙反倒是哭了:「魚哥,這以後再也見不到你,我心裡不是滋味啊。臨別的時候,我要給你拍個照,回去放大了放床頭上,每天看看你,心裡就會踏實一點。」
「放屁,你這是看遺照呢?」我氣的一杯酒潑他臉上了。
第505章初到徐州
那晚喝了不少酒,我和小胖、劉宇魔全都醉的不省人事。但人是個奇怪動物,心裡裝著事,喝的再醉,半夜都會醒過來。我看看時間是凌晨四點多點,出去解個手,雖然頭上還暈的厲害,但人已完全清醒。蹲在外面想了半天,覺得早上要跟老姐他們分別,免不了又是一個悲情場面。
我已經怕了這種離別的傷感,聽到老姐的哭聲,心裡不知該有多難過,不如趁早溜了吧。悄悄回到屋子裡,見大伙睡的挺香,背了自己的包躡手躡腳的走出來,在門外地上拿石頭寫了四個字:姐,我走了!
出了龍鳳谷後,我還是沒忍住,眼淚又下來了,我大爺瞎X的,我都懷疑自己不是個男人。不過哭了一會兒,心裡好受了些,路過龍家溝村口時,忽然湧起一股離愁別緒。打開手電,朝村口青石龜照射一下,在燈光裡好像照到一條黑影。
我揉揉眼,心說難道酒還沒醒?再看確實是一條黑影,趴伏在青石龜下一動不動。我小心謹慎的一步步走過去,到跟前一看,是常婆這老不死的,半俯臥在地上,身下淌滿了鮮血。她兩隻眼珠瞪的特別大,充滿了死亡前的恐懼與不甘,在燈光下顯得很嚇人。
她怎麼死的,不會是被梁峰父女殺的吧?我心裡這般想著,蹲下來仔細查看,老太婆胸口有個致命傷,顯然是被人一刀致命的。不管誰殺的,她死了最好,我們以後也就省心了。
天亮前,來到鎮上搭車去縣城,可是在路上我卻感到了一陣茫然,不回西嶺,我該去哪兒呢?龍家村倒是一個去處,可實在不想回到那兒,除非走投無路再作考慮。摸著下巴想半天,忽然想到了凌輓歌,眼前就是一亮。
她做的是探險生意,我想投奔她可能會有點用處吧?反正沒處去,就是不靠她,我在徐州擺個算命攤也行,怎麼都能餬口。打定了主意,回到衡陽買了去往徐州的火車票。買完票,口袋裡就剩下一百多塊,節省點花,不住旅館睡大街,估計還能應付個十天八天的。
到徐州下車後,手機沒充電,早關機了。我於是從出站口晃出來,抬頭看看車站高樓上的鐘錶,已經是下午六點。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可是也不覺得餓,便漫無目的地隨著匆忙趕車的人群胡亂走著。
忽然看見一個女孩衝到一個男人身前,高興的叫了聲,飛身撲上去,雙腿纏在男人腰裡,倆人緊緊的抱在一塊。這可是光天化日,大街之上,你們就不能矜持點,回到家再親熱?哪在乎這點時間啊,唉,真是的,現在這年輕人啊,也太開放了,說你們什麼好。
可是聽著女孩的笑語聲,還真有點林羽夕的味道,我這顆心又沉了下去,陣陣的疼痛。他大爺的,喝酒去。就近進了個飯館,這人心裡不痛快,哪還管兜裡有多少錢,隨便要了小菜和一瓶白酒,自斟自飲起來。
喝著喝著,又見倆妞兒說笑著進來,左邊那個長的雖然不是很好看,但那雙眼睛特別像林羽夕,我這心裡又開始像針扎一樣,痛的嘴巴不住抽搐。我閉上眼睛心說,這才是個開始,今後可怎麼熬下去?
這小飯館生意挺好,那倆妞兒進來見沒了地方,我這一個人,於是過來搭桌。眼睛像林羽夕這妞兒嘴巴挺甜:「大哥,我們就吃碗麵,搭個桌行嗎?」
我睜開眼睛點點頭,昨晚的酒勁本來還沒下去,這會兒喝了半瓶,頭上暈乎乎的,笑著說道:「坐吧坐吧,你們這頓飯我請了,想吃什麼自己點。」當時說話都不過腦子,這要是有點自尊的女孩,指不定罵句流氓就走了。
哪知這倆女孩滿臉高興,說了聲謝謝,叫過來老闆娘,一口氣點了五六個菜,還點了飲料什麼一大堆東西。我反正是不在乎,只是盯著那女孩的眼睛看,然後不住的喝酒,越喝越上頭。不知何時,這女孩變成了林羽夕,正怒目瞪著我,那意思是不能少喝點?
我嘿嘿咧嘴一笑,伸手就去摸她的臉,結果桌子被掀翻了,我隨之趴在地上,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發覺是在一張溫暖的大床上,屋裡開著燈,抬起頭痛欲裂的腦袋,左右看看這不是我的臥室,這是哪兒啊?想了半天啞然失笑,壓根沒回西嶺,怎麼可能在自己臥室,好像在火車站附近小酒館裡喝多了,這跑到了什麼地方?對,還有倆妞兒,其中一個眼睛像林羽夕,不會是被她們帶回家了吧?
臥槽,我失身沒有?慌忙揭開被子,發現衣服穿的好好的,這才放心。我可不是隨便的男人,都守身如玉二十多年了,可不能晚節不保。忽然又覺得渾身都疼,臉頰似乎腫著,伸手摸了下,立馬痛的我咧嘴吸涼氣。
我心說沒記得挨打啊?難道這倆妞兒喜歡玩虐待,我剛剛在毫無意識之下,接受了她們的「前戲」?我於是擼起衣袖看看手臂,哦,沒滴蠟油,估計只用巴掌扇的。還正在想好事,臥室門被推開,走進一個穿著睡衣的年輕女孩,不是那倆妞兒,這是誰啊?
「醒了?」這女孩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水進來,放在了床頭櫃上。
我揉揉眼睛,仔細一瞧,是凌輓歌!
「怎麼是你?」我詫異的問。隨即使勁揉腦袋,怎麼都想不通,什麼時候跟她在一塊了?
凌輓歌還是老樣子,臉上神色冰冷,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樣。她雙手在胸前一負說:「怎麼,你以為是誰?先喝了這碗醒酒湯,待會兒出來吃點東西。」
我端起湯碗,喝了一口說:「那個,我忘了。」其實不是忘了,總不能說是倆妞兒吧?
凌輓歌瞪眼說:「你忘了,我替你說。你在想那兩個小妞吧?」
我訕笑道:「怎麼可能,我誰都沒想,這不是突然見到你,覺得驚訝嗎?你告訴我,我是咋跑到你這兒來的?」
凌輓歌生氣的搖搖頭說:「你啊,在酒館裡喝多了,還請別人吃飯,結果人家反咬一口說你耍流氓,飯館找你要錢,你把口袋裡所有錢掏出來也不夠。飯館老闆正要報警,剛好童未未路過,替你解了圍,把飯錢付了。但她當時有急事去處理,就跟我打電話求助,是我開車過去把你拉回來的。」
原來這樣,童未未這妞兒我還記得,挺機靈的,當時拿根吸管躲在水池裡的那個。我喝完湯,胃裡舒服了點,看看床上被褥挺乾淨,笑道:「幸虧沒吐酒,不然把你地方給污染了。」
凌輓歌一副暈倒的模樣,只聽她說:「你在廁所裡,都快把胃吐出來,還好意思說。你再睡會兒吧,待會兒感覺好點後,出來吃東西。」這妞兒說完出去,把房門帶上了。
我差點沒羞愧死,他大爺瞎X的,這人真是丟到老家了!
第506章凌晨夜話
凌輓歌出去後,我也睡不著了,看到包在地上丟著,於是下床從裡面拿出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開機後,見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心說凌輓歌這人挺不錯,都這時候了,還記掛著給我熬一碗醒酒湯。不過說起來,我救過她的命,這湯我喝的也心安理得。
手機上彈出信息,有幾條未看短信。我心頭突地一跳,全身開始緊張,是不是林羽夕發的?點開短信時,手指都有點發顫,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跟林羽夕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分開後卻變得如此惶恐?
打開一條發現不是林羽夕發的,是老姐,她罵我是混蛋,走的時候也不打招呼。叫我找到了落腳點回個信息,她和劉宇魔安定下來後,也會給我信息。第二條是小胖發的,第三條是還是小胖,第四條特麼的還是小胖,最後全部看完,也沒林羽夕的。
我忽然變得狂躁不安,下床來回的踱步,心說她為什麼不給我發條短信?不見面不說話,難道發個信息也不成麼?可是轉念一想,我為什麼不發?我是男人,這麼想,反倒是把自己當成了女人,在等男人消息。我不發也因為自己是男人這個理由,做事不能婆婆媽媽,拖泥帶水,既然尊重林羽夕的決定,那就痛快的一刀兩斷,絕不藕斷絲連。
想到這兒,我跟洩氣的皮球似的,咕咚一聲坐在地上,苦笑起來。都說清楚了,永不相見,那她還怎麼會跟我發短信?
房門忽然打開,凌輓歌探頭進來問:「怎麼了?你坐地上幹嗎?起來起來!」
坐地下這動靜有點大,把這妞兒招來了。我強忍心中悲傷,扶著床站起來。這妞兒皺眉問想不想吃東西?我搖搖頭說,你出去吧,我想靜一會兒。這妞兒沒那麼多廢話,點點頭把門關好。
我走到窗口前,拉開窗簾,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一時心裡又亂了起來。我不住的淒然苦笑,又突然有種想喝酒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昨晚已經喝不少了,並且這酒入愁腸愁更愁,喝酒是一種懦弱和逃避的做法,我必須面對現實,不然這以後日子真沒法過了。為了林羽夕,為了梁叔一家,為了老姐,為了全世界,我得振作起來。
媽的,我這會兒去吃東西,儘管不餓,這是對自己身體負責任。於是快步走出房門,只見外面就是客廳,電視在演著節目,凌輓歌歪在沙發上,抱著一個靠枕睡著了。我一看這情景,忽然有點不好意思,趕緊退回去,剛要把門關上,就聽凌輓歌開口說話了。
「是不是想吃東西?」她揉揉眼睛從沙發上起來。
「我……我不餓,就是出來看看你,你快睡吧,我也去睡覺。」
凌輓歌沉著臉說:「別跟我客氣,來餐廳等著,我給你熱飯。」
我坐在餐桌上,凌輓歌把熱好的飯菜端上來,一盆排骨,一個燒菠菜,還有一盆魚湯。聞到香味,空空如也的胃開始咕咕叫了,我端起米飯邊吃邊說:「行啊,沒看出來你這樣一個女強人,居然還會做法燒菜。對了,你母親情況怎麼樣了?」
凌輓歌歎息一聲:「上次從千棺山回來,到家的那個晚上,她剛好離世,見了我最後一面。」
我忙道:「不好意思,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凌輓歌微微笑了下說:「我對這種事看得開。父母在世的時候,你盡到了最大的孝心,那麼他們走的時候沒有怨念,我們做兒女的也沒任何遺憾。相反,你不盡孝,即便在老人死後去懷念,那還有什麼用?我媽因為一次意外事故,成為植物人,她躺了好多年,其實死對她來說,未必不是一個解脫。我現在心裡一點都不悲傷,只希望她在天堂上,能過的開心。」
她說的很有道理,就像農村來說,有很多不孝子,在父母重病時不去盡孝,老人死後卻顧及臉面,大辦喪事,哪還有啥用?
我發現這妞兒心態特別好,在忌安墓裡,就表現的很沉著,這是在女人身上很少見到的。我跟她笑了笑,繼續吃飯,一時找不到什麼話說了。
凌輓歌卻盯著我問:「你是不是有心事?跟女朋友鬧翻了?」
我這落魄模樣,估計小孩都看得出來,也沒必要瞞她,於是把前因後果全盤道出。說完後,我問她:「你的生意需不需要個助手,我要求不高,能有吃有住就滿足了。」
凌輓歌沒回答我這問題,而是感慨的說:「沒想到在你們身上會有這麼多的故事,都能寫成一部小說了。我現在特別同情和憐憫林羽夕,她很堅強,同時為了你,付出了太多太多。可是這世界付出和獲得,並不是相等的,你也沒錯,錯就錯在,你們兩個命不好。不過總的來說,你也是個好男人。」
什麼叫也,我本來就是好男人。你說我身邊少過美女嗎?我對誰動過心?別的不說,就說蘇婉這狐狸精,如果我稍微那麼放縱點,早被她迷走了。
她又歎息一聲,接著說道:「我的探險協會,這次回來後已經摘牌不做了。媽已去世,我不需要太多金錢,現在只做組織登山運動的生意,你要來也可以,管吃管住,每月看效益,按績效分配獎金。」
我一聽她現在生意不像之前那麼賺錢,不好意思死皮賴臉的留下,於是說:「沒關係,我老本行是擺攤算命的,明天你借我幾百塊錢,我搞個攤子去開張,養活自己還是不成問題的。」
凌輓歌一皺眉:「你這人,我又沒說什麼,你怎麼像賭氣似的。我這生意剛剛開始,正好缺領隊的,你過來做個領隊吧,登山對你來說是小意思,不會有問題吧?」
「哪有問題,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就上班。對了,給我租個幾百塊那種便宜的房子就行,我對住宿條件沒啥要求。」我吃了兩碗飯,喝了口魚湯,然後打個飽嗝,很久沒吃這麼飽了。
凌輓歌站起身收拾碗筷說:「租房子還要花錢,你就先住我這兒吧,反正房間閒著也是閒著。」
「呃,那你不怕男朋友誤會?」住哪兒我倒是不介意,問題會不會惹出麻煩。
「我還沒男朋友,你就先住著吧。」
第507章鴻門宴
凌輓歌這妞兒說起來真不錯,把我從酒館弄回來之後,伺候我半夜,並且做好了吃的,一直等到凌晨。她見我沒事了,於是回臥室睡了倆小時,早上七點起來,下樓買了熱奶和麵包,叫我起來吃。這讓我心裡特別過意不去,可想說什麼,她卻是外冷內熱的女人,不喜歡聽什麼好聽話,我要刻意奉承,往往會吃個閉門羹。
摸準了她的脾氣,也就啥都不說了,吃過早點,她開車帶著我去了「協會」。探險協會摘牌了,又換上了「登山運動協會」的牌子,我們就簡稱登運會。協會所處位置並不繁華,只有兩間門面,目前加上我,一共有三個員工。其中有個員工我是認識的,就是童未未,自從千棺山回來後,就辭去公司這份工作,跟著凌輓歌混了。
另一個員工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協會唯一一個專業領隊的,人稱「老驢」。因為是老驢友了,徐州登山愛好者,沒有不認識他的,所以送了他這麼一個外號。
登運會內容其實很簡單,就是負責組織愛好登山運動人士,去郊外爬山野遊,既開闊心情,又鍛煉身體,尤其受到白領們的青睞。在如今這節奏快、壓力大的都市裡,很多人由於不懂自身調節,處於亞健康狀態,並且不少人得了抑鬱症。出去爬爬山,讓心情得到放鬆,很有助於心理上的調節。
並且這種風險是比較小的,徐州郊外的山都不高,一天來回,鈔票就這麼輕鬆到手。一周之內至少三天有生意,每天至少發兩個團。老驢帶一個,凌輓歌帶一個,有時候分成仨團時,童未未都頂上去了,所以她目前確實需要有爬山經驗的領隊。
今天正好是週六,也正是每週必發團的日子,我於是被發了一套登山裝備,還有一領隊牌,套上脖子,帶著秘術童未未和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初次帶隊,雖然對地形不熟,但有童秘術指點,很快就進入了角色,最終出色完成任務,讓凌老闆非常滿意。其實啥出色啊,去的那些人很多都是「老驢」了,只有少數幾個是新人,帶這種隊伍,簡直閉著眼睛都能帶好。
今天發了三個團,我又是第一天上班,凌輓歌一高興,帶我們仨員工去吃燒烤。老驢這傢伙人看似挺老實,其實是個能說會道,幽默風趣的男人。跟他在一塊,半點都感覺不到拘束,他總是有很多話題,並且不搞笑的事,從他嘴裡說出來,往往都能讓人笑噴。這不,童未未已經笑噴三回,都把剛喝嘴裡的啤酒吐到鄰桌上了。
凌輓歌卻始終面沉似水,不為所動,倒是我說了句話,讓她笑了。
「我昨晚吐酒的時候,腦袋伸馬桶裡了嗎?」
她笑著說道:「差點被水沖進去!」剛說完這句,她的手機響起鈴聲,接起來聽了下後,雙眉緊緊皺在一塊,臉上神色特別陰沉。「我去見個朋友,你們慢慢喝,很快就回來了。」
老驢還正逗的童未未前仰後合,倆人點點頭繼續說起來。我見她神色不對,跟著出去問,需不需要陪她一塊去。這妞兒歪頭看著我良久,最後點點頭說,你跟我來吧。
這條街基本上全是燒烤攤位,唯獨其中夾著一座酒樓,雖不是很豪華,卻也不是普通人消費的地兒。凌輓歌帶著我進了大廳,讓服務員帶路上了二樓,進入一個包廂。屋裡酒桌非常大,足夠容下二十人,可卻只坐了仨男的,顯得非常空蕩。一個戴墨鏡留平頭的男子居中而坐,看上去也就三十來歲,坐在兩側的男人,滿臉凶神惡煞的神色,一看就不是好鳥。
我心說你丫的大半夜戴墨鏡,也算是一大奇葩,那是租來的啊?不過看這傢伙氣勢挺大,像是個人物。
凌輓歌進門就坐在了對面,一副極為鎮定的姿態,我跟著坐在她的旁邊。只聽凌輓歌語氣冰冷的說:「楚先生,從千棺山回來,我就已經和你說清楚了,並有幾個人作證,你為什麼還要找我麻煩?」
我心頭一動,心說這人姓楚,莫非是楚一凡弟弟?不對啊,楚一凡是公司老闆,名字肯定人人知曉,不會以真名混在員工當中尋找樂趣。那這人是誰啊?
那人有點流氣的笑道:「哈,沒想到你找了個小白臉當保鏢,怎麼著,怕我吃了你啊?我告訴你,不管有多少人作證,我都不相信,我哥死的不明不白,還有他要找的那件東西,這些我都要搞個水落石出。你老實說吧,東西是不是在你手上?如果乖乖交出來,我最多會讓你滾出徐州,不會讓你太過難堪。如果跟我耍花招,你知道我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你。」
一聽這話,確定這小子還真是楚一凡的弟弟,似乎他也知道哥哥在找度亡破幽。但這次探險行動出師不利,楚一凡命喪忌安墓,永遠回不來了。他看上去對哥哥的死並不傷心,而在乎的是那件寶貝。
凌輓歌冷笑一聲道:「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哥哥的死屬於意外,你所說的那件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麼。我今天帶一個新員工過來,並不是為了保護我的,我凌輓歌還沒到要任何人保護的地步。只是他初來徐州,你這樣的大老闆請客吃飯,我是讓他來開開眼界的。」
我瞬間就明白了這妞兒的意思,因為度亡破幽是被我拿走的,童未未、姜華、歐陽劍彬和古林都知道,紙是保不住火的,遲早有一天會有人說出來。而我此刻又突然跑來徐州,所以這件事不能瞞著我,帶我來酒樓,是為了讓我認清楚楚一凡弟弟,以後多加防範。
楚一凡弟弟冷哼一聲罵道:「別給你臉不要臉,你不就是個賤婊子嗎?老子動跟小手指,就能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
凌輓歌立刻眼中噴出怒火,這就要發作了,我伸手在桌子底下按住她的手,跟對方說:「你要找的是不是度亡破幽?」
楚一凡弟弟當即一愣,隨即臉上湧起一股陰險的笑意說:「你知道這東西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