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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節

「這……這是什麼東西?」林羽夕吃驚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也心頭突突直跳,這玩意個頭比我們大了一倍有餘,外形就像個擴大版的甲殼蟲。只不過通體全黑,外殼看起來很厚很堅硬。它的兩隻眼珠特別大,像倆黑皮西瓜,尖利的口器上伸出兩條長鬚,又粗又長。他大爺瞎X的,兩條長鬚都比我們個頭長!
這玩意轉動著西瓜大的黑眼珠,看起來非常瘆人,然後張開口器露出一根帶有倒鉤的尖齒,上面還滴淌著粘稠的屍液,令我們感到既恐怖又反胃。
「我想到了,這是一種攻擊性的屍蟲!可是為什麼會這麼大個,難道進化了?」林羽夕驚詫萬分的說道。
我頭皮一麻,不管它是否具有攻擊性,就看它巨大的口器和那根帶鉤的尖牙,吃個人應該很容易的。我當即拉著她掉頭往前就跑,邊跑邊說:「我懷疑我們進了一個巨人棺材,裹屍棉被和屍蟲都是超級變態的大,到前面兜個圈子,我們得往回跑。」
「什麼巨人棺材,我看你是被嚇糊塗了。」林羽夕沒好氣說。
「噗噗噗」身後傳來一陣響動,我覺得不用回頭看,那玩意肯定追過來了。也別往前跑了,就地轉彎往右側跑去,想遠遠兜個圈子再往回跑。哪知往右跑了十幾步居然開始下坡,坡非常的陡,一不留神我們倆全都滾倒下來,沿著幾乎陡直的坡道就滾下去了。
滾動中我回頭看了眼,巨大的屍蟲正追在屁股後頭,這玩意有爪子,而地面上全是棉被,它能夠牢牢攀抓住不使摔倒。不過走運的是幸好往右滾下陡坡,比它奔跑速度還要快,避免了被吃掉的危險。
也不知滾了多久,一頭撞上棉被,後面似乎堅硬的東西,差點沒把我撞暈過去,隨即便停住了滾動。我們倆暈暈乎乎的抬起頭,似乎到了坡底,棉被還在往下延伸,只不過到這裡被緊緊擠壓住了,沒了任何空間。
我用刺龍錐捅了幾下,扯破一個口子鑽出來,看到這是一堵高大的木牆,在屍臭味中隱隱聞到一股香木的氣味,我心說這不會是棺材板吧?
晃了晃腦袋才完全清醒,看清這個地方是棉被與木牆相接的一個夾角部位,再往下沒路了。林羽夕叫著趕快往回跑,可是這個地方是斜面,跑起來相當吃力,此刻屍蟲已經從破口中鑽出來追到腳後了,再不想辦法就沒機會了。我於是果斷拉著她往下一趴,用力沿著木牆往棉被下擠。棉被是柔軟之物,我們倆這麼一擠,還真擠了下去,只不過搞了一身的黃湯,感覺鼻子裡全是腐臭氣味。
這會兒在生死關頭,顧不上噁心,我們還想往下擠,把頭縮下去,可是再也擠不動了。眼瞅著這玩意快速爬過來,我們倆都嚇得張大嘴巴,沒了任何主意。林羽夕從包裡掏出夔狂高高舉起來,屍蟲不是邪祟,不怕這東西,迎著她的手臂就過來了,到跟前伸出帶著倒鉤的尖齒往上就刺。
如果被刺中,她的整條手臂都會被倒鉤扯進口器中,然後整個人也會被拉走。我趕緊將她手臂扯下來,掄起刺龍錐敲在它的尖齒上。「卡嚓」一聲,這根長達幾乎一米長的尖齒立馬從中折斷,甩了我一臉的黃湯。
他大爺的,這次算是讓我噁心到家了。
這玩意痛的全身一顫,從口器中發出唧唧怪叫聲,然後猛地俯衝下來,看來要硬生生的砸死我們。但這玩意畢竟智商不高,這可是在夾角之內,它還沒砸到我們首先先撞上木牆,咚一聲被架在這兒,距離我們頭頂只有兩寸不到,真是險到了極點!
我們倆立馬嚇出一身冷汗,但我還沒失去鎮定,當即收回手拿刺龍錐由下往上捅過去,「噗嗤」一聲捅破它堅硬的外殼,登時撲濺出一大片黃色液體,又潑灑了我們倆一頭一臉。
這玩意痛的唧唧怪叫不止,但它的生命力相當頑強,這下不足以致命,撓動爪子向我們頭上抓下來。我掄起刺龍錐左格右擋,卡嚓卡嚓幾下,幾條爪子跟拍黃瓜似的,全被拍斷。這下讓它更痛,發瘋似的低頭往下拱,它那巨大的口器裡除了那根帶鉤的長牙外,還有一排密集的短齒,就跟一把把尖利的匕首似的,照樣能把我們倆腦袋切成碎片。
它一低頭,正好兩隻渾圓的西瓜眼珠就面對我們頭頂了,我毫不猶豫一錐刺入它左眼裡,然後左右攪動幾下。這下估計刺入腦髓了,讓它痛的整個跳起來,不住的在木牆上碰撞,甩出的黃湯跟落雨似的往下灑落。我們倆躲也躲不開,只能用雙手摀住頭臉。
屍蟲撞了一會兒後,將自己腦殼撞裂,最終往後仰身躺倒,便一動不動了。一時整個空間寂靜下來,靜的我們能夠聽到自己心跳聲。
我喘著氣伸出刺龍錐捅了捅的它的後背,沒半點反應,確定是死透了,這才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劫後餘生雖然值得高興,但倆人不敢開口,因為滿臉都是黃湯,說話不免會吃到嘴裡。也不敢在此地逗留,倆人一起用力從夾縫中爬出來,爬回坡上,這才發現,剛才在下面所謂的洞頂,其實是最外層棉被,上面還有高深的空間,一眼看不到邊際。
本來想掉頭往回走的,可頭燈遠遠照射到一片至少有十幾隻屍蟲的黑影。我們倆頭皮都麻了,哪還敢往回走,顧不上擦拭臉上黃湯,匆忙往前跑了。我們一跑,那些死玩意馬上追過來,它們的爬行速度非常快,我看如果在一分鐘內跑不出這個詭秘的空間,肯定要進地府喝茶去!
第430章撬棺
還好往前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半分鐘後,終於看到了一堵木牆。我大爺瞎X的,怎麼這樣,為毛不是出口,會是木牆呢?這下讓我們倆徹底絕望了,貼著木牆望著氣勢洶洶就快追到的屍蟲,一顆心都涼透了。
「都怪你,都怪你,你就不該來。我反正是死,做了童女還能救你和馨姐,這下倒好,我們倆都死了,馨姐的命也沒保住。」林羽夕氣的不住埋怨我。
我歎口氣,看來這都是命數使然,命裡該有自會有,命不該有莫強求。但已經到這份上,埋怨和歎氣還管毛用。我喘著氣說:「其實入口石壁是真實的,不是一個幻覺,而是我們遭受詛咒穿入棺材變小了身體。」
林羽夕瞪大一雙美目,看樣子沒聽懂,疑惑不解的問:「我們怎麼會變小身體的?」
我也搞不懂,只能跟她瞎說:「可能是邪陣加上陰氣磁場,把所有景物都改變了。我們身體變小,棺材變大,腳下應該就是被被褥包裹了的墓主人!」
「你是不是發燒了?」林羽夕一臉氣暈的表情。
我才要開口,十幾隻屍蟲已爬到跟前,呼啦一下團團將我們包圍起來,看上去它們挺有紀律性的。我把刺龍錐遞給林羽夕說:「能不能脫險,就在此一舉了。」
「什麼?」她疑惑的問。
我從包裡掏出黃符,還好黃湯非常粘稠,滲透性不強,包裡的符沒被浸濕。我迅速揀出一張鎮屍符,左手捏訣吧符貼在腳下。然後又捏起一張金光符,大聲唸咒:「天地玄宗,萬氣之根。金光速現,覆護真人。急急如律令!」
唸咒之際有幾隻屍蟲飛竄過來,林羽夕尖叫一聲揮舞刺龍錐去格擋。最後一個「令」字出口,它們也全都撲到我們身上。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間眼前景物變了,地下的棉被和背後的木牆消失,我們就站在堅硬的青石板上,十幾隻指肚大的屍蟲撲上我們胸口和肩頭。我和林羽夕慌忙用手劃拉下去,倆人跳著腳不住踩跺。
「嘎巴嘎巴」全都被踩成稀巴爛,各自流出一股黃色液體嗝屁了。我們倆立馬跟散了架似的,倒在地上喘氣。看來我猜對了,陪葬坑前的那條甬道,是一條詛咒之路,加上墓穴內佈置的九宮推移法,把我們轉移到了棺槨內,也就是墓主人身上,塞進了裹屍棉被的內層,目的是想讓我們倆就死在它的身邊陪葬。
幸好我頭腦還算冷靜,最終破譯了這個詭異的情形,用鎮屍符鎮壓它的屍身,再用金光符破除邪陣,這才得以逃出棺材。
林羽夕喘著氣問:「你說左嫽會不會也跑進了這條甬道,鑽進棺材被屍蟲吃了?」
我心頭一驚,這可說不好,趕緊起身轉頭打量四周。燈光將濃密而又沉重的黑幕撕裂開來,清晰看到這是一個八角稜形的墓室,面積大概有二十多平米。八個稜角內各矗立著一尊石雕燈奴,模樣非常怪異,全都是只有一個大腦袋,與晶洞裡看到的那玩意一模一樣!
這座墓肯定與燕子窟有關,但這會兒沒工夫研究其中關係,轉頭看見墓室中央靜靜的擺放著兩口棺槨。棺槨上的油漆基本上脫落殆盡,但棺木保存的還十分完好,沒什麼侵蝕跡象,看來棺木材質很好,應該是上等的香楠木。
這應該是一座夫妻合葬墓,按照男左女右的傳統,左邊這口是墓主人,右邊的是女人了。我當下衝過去將刺龍錐插入棺蓋縫隙中,用力往上撬起。
「嘎達嘎達……」本來早已消失的聲音,這會兒又詭異般的響起,我立馬停住動作。
聲音聽起來就像在身邊,可是轉頭四望,除了我們倆之外,不見一絲人影。林羽夕這會兒坐在地上,轉著眼珠往周圍燈奴上指了指。我心頭一動,原來是燈奴在作怪。在它們臉上仔細一瞅,只見各自眼睛不住的眨動,隨著每次張合,就會發出嘎達嘎達之聲,像極了女人穿高跟鞋走路的聲音。
我大爺瞎X的,石雕怎麼會眨眼?我立馬全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我明白了,這八尊燈奴是墓主人的守護者,我們進入棺材裡時,它們就在不停的眨眼睛,可能在召喚屍蟲一類玩意來殺我們。而我們出了棺材,它們就靜止了。但我撬棺材又引起它們的不安,這次不會又引來屍蟲吧?
「你帶著固體燃料沒有?」我問林羽夕。
她點點頭:「不帶這種東西,在古墓裡怎麼做飯?」
汗,你把古墓當家住了?我忙讓她拿出固體酒精,拔出刺龍錐在棺蓋一角上捅刺幾下,撬出一根兩尺多長的木片交給她,叫她塗上固體酒精點燃火把,站在我身邊守護。這時石雕燈奴還在不住眨眼睛,發出瘆人的嘎達聲,我不管那麼多,插入刺龍錐用力把棺蓋撬了起來。
其實棺蓋封的很結實,以我的臂力是撬不開的,可刺龍錐多猛啊,這玩意簡直能抵上一個吸了光的小胖。棺蓋撬開一霎,突然從縫隙中密密麻麻的爬出一群屍蟲。這玩意雖然個頭小,但架不住數量多,成百上千的湧出來,如果爬滿我們全身,勢必會和黑冥蜂吃人的結果一樣,會把我們變成一副骨架。
但這東西肯定怕火,不過這是廢話,任何小生物都抵擋不住火燒。林羽夕反應奇快,當即把火把伸過去,堵在縫隙口這兒。因為剛剛撬起一角,口子不大,剛好被火把給堵住,爬出來的小玩意不是被燒死,便是被燒掉了爪子,落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棺材裡也不知道藏著多少屍蟲,源源不斷的往外爬出,最後在棺材外堆起一座小山,令人觸目驚心,林羽夕的手都有些顫抖了。
最終屍蟲不再爬出,我才用勁將棺蓋挪開。我們剛才果然進來過,裡面是一個被棉被包裹了的屍身,頭部貼著鎮屍符,還有一片紙灰,那是剛才燃燒的金光符,右側棉被與棺材板夾角內有只僵死的屍蟲。我們倆饒是猜到了真相,此刻親眼看到自己剛才留下的痕跡,還是驚的合不攏嘴。
正在這時,只聽右側那口棺材裡,忽然響起咕咚咕咚的聲響,把我們倆嚇一跳。心說女人不會變粽子了吧?
第431章女人真可怕
這座墓從各種痕跡上來看,至少是千年以上的古墓,裡面養出一隻老粽子,那還得了?即便不是妖屍級別的,那也相當難對付。我於是掏出兩張鎮屍符,跑過去在棺蓋上貼了一張,但咕咚咕咚聲還是響個不停,加上嘎達嘎達聲,一時墓室裡非常熱鬧。
「喂……誰在外面,是不是丁漁?快救我出來!」裡面有個女人在喊話,居然還叫出了我的名字,讓我不由汗毛倒豎,頭皮陣陣發麻。
不過仔細一聽,好像是左嫽的聲音,我又愣住了,她怎麼會鑽進這口棺材的?我還不能準確斷定裡面的人就是她,圍著棺材轉了一圈,棺材釘封的好好的,她不可能爬進去啊?我回頭詫異的看向林羽夕,突然發現她不見了,不禁大吃一驚,人呢?
轉頭一看,差點沒嚇死,這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爬進了左邊棺材裡,正慢慢的往下躺倒。我趕緊衝過去將她扯出來,在腦門上抹了點艾蠟符油,她隨即眼珠一陣亂轉,呼地吐出一口氣。
「剛才怎麼了?我一閉眼做了個夢,又夢到贏王屍叫我過去!」她滿臉都是驚恐。
「你剛才爬進了棺材……」
這丫頭回頭看了下裡面滲出屍液的棉被,嗚哇一聲,捂著嘴跑一邊吐去了。我眨巴眨巴眼,心說至於嗎?剛才咱們倆在裡面都用屍液洗了個澡,也沒見你噁心啊。我靠,沒事想這個幹嗎,讓我也開始反胃了。
我轉身走到左邊這口棺材前,大聲喝問:「誰在裡面,報上名來!」
「姓左名嫽,你大姐是也!」
我差點沒趴下,這妞兒挺配合的。我這次確定是她,這才用刺龍錐把棺蓋撬開,裡面的人果然是左嫽,蓬頭垢發的從裡面爬出來,模樣非常狼狽。我還納悶這口棺材裡咋沒屍蟲?伸頭往裡一看,棺材裡只有腐敗的被褥鋪底,卻空無一物!
左嫽扶著棺材板喘氣,我便問她:「裡面屍體呢,不會是被你吃了吧?」
「你覺得呢?難道你也想來一口,要不要我吐出幾根骨頭給你吃?」左嫽喘著氣說。
林羽夕本來吐完了肚子裡東西,一聽這話,又嗚哇嗚哇的繼續乾嘔。我苦笑下後,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妞兒跟我說,當時見我找到林羽夕,我們倆跟那兒又抱又哭的,她實在受不了這個,就從我們身邊跑過去到前面找路去了。誰知到了甬道盡頭,伸手推了推石壁就過去了,然後進了一個黑漆漆的空間,腳下是柔軟的被褥。
在裡面轉悠半天才醒悟過來,可能進了一口巨大棺材。她於是黑符破邪,可那種符本身具有邪氣,不能跟金光符相比,儘管破除了邪陣,但沒能跑出棺材,只不過把棺材縮小,繼續困在裡面。她比我們費時要久一點,這才剛剛撥雲見霧,聽到我們的說話聲,於是用力撞棺材板求救。
至於這口棺材裡為啥是空的,她也不知道,棺材縮小後,就沒見到裡面有屍體。我心說幸好沒屍骨,萬一跟墓主人一樣是個還沒腐爛殆盡的肉粽子,肯定也會滋生不少屍蟲,恐怕我來不及救援,她小命就沒了。
瞅著這妞兒,忽然又想到她受不了我和林羽夕的親熱勁兒,是不是吃醋了才走開的?就算是我也假裝不知道。
林羽夕這會兒稍微的緩過神來,左嫽微笑著跟她說:「林羽夕,對不起了,我不該幫你清除餘毒,讓你看到鬼符經裡隱藏的文字。不過總算沒釀成大錯,否則會讓我一輩子心裡難安的。」
我剛才只是簡單跟林羽夕說了下左嫽其人,沒告訴她這就是幫她恢復靈氣的那個妞兒。她此刻一愣:「你就是死亡之角幫助我們的那個人?你原來是人不是鬼!」
左嫽點點頭:「丁漁告訴你了吧,他從小幫過我,我一直心存感激才會幫助你們。不然,像他這種既沒品味又長的老土的男人,我才沒工夫理他。」這話我覺得她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故意為洗白她心思而去洗白的。
可林羽夕不知道我們一路發生過什麼,聽不出有啥不對。嗯嗯兩聲笑道:「他是挺沒品位的,我要不是跟他是捆綁命運,打死我都不會理他。」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人家是為了怕你吃醋才洗白自己,你為毛也跟著洗啊?這樣會顯得你很有品位,高大上了?這倆妞兒真不地道,全都說的是虛偽話。
倆人隨後詰詰格格的聊起來,居然越聊越親近,好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姐妹。女人啊,有時候還真是讓人看不懂,明明看到她們倆眼神裡都有戒備的神色,聊的卻非常嗨,為什麼呢?
她們倆人聊天之際,我把兩口棺材板合上,燈奴眼睛才不眨了。我於是催促她們趕緊離開這兒,想辦法回到上頭去尋找凌輓歌他們。倆人一齊含笑點頭,左嫽首先轉過頭往前走去,但在她轉頭一剎那,我清楚看到她的臉色沉下來。
而林羽夕瞪她轉過身,臉也隨即冷了。我心頭一顫,這倆女人真可怕啊,為毛會這樣?林羽夕故意扯住我落在後面,壓低聲音跟我說:「她看上去很喜歡你,剛才故意貶低你想洗白你們倆的關係,可我不是傻瓜,鬼才相信她的鬼話。你老實告訴我,這一路上跟她都發生了什麼故事?」
我眨巴眨巴眼,心頭突突亂跳著,小聲回答:「發生了很多冒險的故事。」
「現在不是說的時候,回到家你必須一五一十跟我交代清楚,不然……」
她這種咬牙切齒的口氣,讓我感覺倆腿直髮軟,忙說:「我一定全都交代,現在啥也別說了,免得鬧笑話。」
左嫽頭前出了墓室門口,我們倆緊跟上去,可走出來後卻發現,幽靜的甬道裡,左嫽又跟人間蒸發似的消失了。我急忙抓緊林羽夕的手說:「這座墓會無緣無故的把人變消失,從現在開始,你不能放開我的手!」
「你確定抓的是她的手嗎?」我一聽此話臉色大變,轉頭看到的人卻是左嫽!
第432章「火坑逃生」
我明明記得左嫽先走出去的,林羽夕就跟在我的身後,左嫽突然消失,卻跟林羽夕換了位,讓我感到無比驚詫。才要問她這是怎麼回事,左嫽這張明艷的俏臉忽地變了樣,如同被沙化的頭像,經風一吹,臉上的肌肉和長髮化作千萬顆沙粒被吹入空中,然後消失無影,只剩下一顆光禿禿的骷髏頭骨!
這讓我大吃一驚,手一抖放開了她,緊跟著她整個人也化為星星點點的沙粒,閃爍著璀璨的螢光,隨風飄散。
我張大嘴巴,一時驚呆住,想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但我心裡清楚,被吹化的左嫽不是本人,也更不是林羽夕。她們倆去哪兒了,這個消失的人又是誰?
這有點亂,我得好好捋一捋。我極力收束慌亂的心神,轉頭看著墓室內外,似乎在外面的甬道裡,看出了一點點與剛才不一樣的地方。還沒來及去去仔細分辨,就聽到嘎達嘎達聲響起,緊跟著就是一陣「簌簌」非常密集的爬行聲傳來。
我頭皮一緊,回過頭看到從墓室地面和牆壁各個縫隙中,冒湧出無數屍蟲。這些玩意也不知道是怎麼從狹窄的縫隙裡鑽出來的,在瞬時之間,將整個牆壁和地面遮蓋的嚴嚴實實,呈現一片鋪天蓋地的景象,隨即如同潮水般向我蜂擁爬來。
我嚇得心頭打個哆嗦,掉頭往外就跑。沿著甬道拚命狂奔,二十來米的距離頃刻間就到頭了,還沒收腳站穩,驀地腳下一空,整個人跌下去。我大爺瞎X的,這兒竟然有個坑!
坑倒是不深,估計也就不到兩米,但底部卻是青石板,而地板上還有個東西,也沒看清是什麼,就被我重重砸在上面。稀里嘩啦一陣響,我把那東西壓散,碎片朝四面八方飛射出去。我肚子差點沒被咯爆了,加上四肢摔的疼痛發麻,趴在那兒一動不能動。
還好沒有直接與地面接觸,頭燈完好無損。劇痛之餘看到這是一個三米見方的坑洞,石壁也都是用青石板砌成的,此刻已有不少漆黑噁心的屍蟲爬下來,正在逐漸吞噬四面牆壁。看到這情況差點沒哭了,別說現在摔的不能動彈,即便是行動自如,這會兒深陷於屍蟲的圍困中,插翅也難逃此劫。
絕望中向地面上瞅了眼,只見被我壓散飛落到四處的是骨頭,原來在我之前還有倒霉蛋,只是不知道它是不是被屍蟲啃光了肉身的?想到這兒,頭皮險些麻脫落,這種死法的確夠殘酷的,被一口一口咬死,簡直就是凌遲極刑。而這些小畜生嘴巴那麼小,不知道咬到內臟和腦髓時,會是啥滋味?念及此處,又不由機靈靈打個冷顫。
眼見這些小畜生密密麻麻的爬滿了四壁,馬上就湧動地面上了,我急的全身冒出一層冷汗。正在這時,忽然覺得肚子壓著的不只是屍骨,似乎還有其它堅硬的東西。於是用力挪動身子,發現折斷的一堆枯骨中,有一個軍用黃書包,還有一個軍用水壺。一看這裝備至少是三十年前的東西,那個年代,軍用黃書包和軍用水壺是民間很流行的物品。
這估計是個盜墓賊,不知道包裡有沒有防屍蟲的裝備,當下迅速打開書包,裡面都是一些發霉腐爛的食物和日常用品,不過卻翻出一個塑料壺,聞了聞裡面裝的好像是某種液體燃料。看到這玩意心下大喜,提著塑料壺站起身,先在身周到了一圈燃料,用打火機點燃了,轟地一聲,周圍便熊熊燃燒起一個火圈,把我圍在裡面。
此刻屍蟲群剛好湧到地面上,受到火勢熏烤,波浪般的往後推開。我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登時落地,活動活動手腳,感覺這會兒緩過勁來了。然後喘著氣抬頭看看上面,只見兩米高的四面牆壁,完全變成了黑色。坑沿上的還在往下爬,有些從同伴身上爬過去,很多抓不牢跌落下來。
它們數量過巨,如果上面不斷往下湧入,一旦將坑底填滿,勢必會瘋狂進攻,身周這個火圈被壓滅是遲早的事。可是想要從鋪天蓋地般的屍蟲群裡爬上去,那也是天方夜譚,而且剛才跑到盡頭那一霎,似乎看到前面是死路。也就是說,即便是爬上去,依舊逃不出它們的重圍。
尋思之際,身周的火焰慢慢低弱,外圍屍蟲群呼啦一下往前挺進過來。我急忙提起塑料壺添加燃料,把它們又迫退回去。
腳下移動時差點被絆倒,低頭發現在散亂的斷骨中,石板上插著一根石工錐。我不由感到奇怪,於是蹲下來仔細察看。腳下這塊石板上,被石工錐攢刺出很多凹痕,看來這人臨死前是想從地下打洞逃出,只不過手裡剩下的裝備十分可憐,只有一把錐子,不知費了多大力氣,最終也只鑿入石板一半,人便掛了。
我心頭一動,盜墓賊在古墓裡的嗅覺是十分靈敏的,沒在石壁上開鑿,在地上打洞,說明下面可能有通道。想到這兒,當即拔出刺龍錐用力捅下去,「嚓」地一聲立馬將石板刺穿。下面毫無阻力,應該是空的。從刺龍錐穿入長度計算,石板厚度大概有半尺,在燃料燒完之前,我覺得能夠打開一個洞口。
看到一絲曙光,心裡輕鬆了很多,提起塑料壺又在火上添加了點燃料,然後開始幹活。我這往石板上打洞,引起了屍蟲群的躁動,它們雖然智商低,但這種簡單的問題還是能想明白的。躁動片刻後,終於湧了過來。頓時在滋滋聲中,燒焦的焦臭味不住傳來,火焰不住明滅,這麼被衝擊下去,我看過不了幾分鐘火圈就會被撲滅。
我忙停住手,拎起塑料壺擴大包圍圈,然後又往牆壁上潑了不少。剩餘的小半壺不敢再濫用了,得留下來保命。登時火焰沿著燃料往四處燒起來,最後又引燃牆壁,整個坑洞,除了我站立的一米方圓之外,全部變成了火海。屍蟲遇火便掛,撲簌簌的掉落坑底又堆積如山,但在火焰中繼續焚燒,冒出一股股濃密的黑煙。
趁此時機我繼續往下打洞,先在石板上捅出蜂巢一樣的密集洞孔,跟著再捅破它們之間相連的部位,十多分鐘後,便打開一個直徑尺許的洞口。我趴在地上往下照看,果然是空的,看形狀應該是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