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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節

丁馨冷哼一聲:「簡直做白日夢。」
我也覺得這比登天還難,不說能否把火龍引上來,即便是能做到,它也不會按照我們的想法,在堅冰上穿個窟窿。不過,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了。我回頭看看斷龍石的位置,距離我們大概有七八米,又回過頭看看堅冰裡,心頭驀地一動。
「你們全都撤到斷龍石跟前。」我說著咬破手指,走到堅冰前,在冰壁上寥寥幾筆畫了童子像。又拿出艾蠟符油,叫大家全都重新在額頭上塗抹一遍,因為我們曾經在水中浸泡過,額頭上的艾蠟符油都被洗掉,後來忘記再補上。
等大家抹好艾蠟符油,我把鐵錐釘在距斷龍石五米外的地下石縫內。然後退到大傢伙身邊,從頭上扯下根頭髮,纏繞在手指上捏訣唸咒,給用鮮血畫出的童子賦予靈性,在邪祟嗅覺中,這個畫出的童子如同一個具有生氣的真人。
咒語剛剛念完,火龍呼地從洞口下竄出。因為鐵錐距離下面洞口有三米多遠,它們也就無所顧忌了的跑上來,我們又因為塗抹了艾蠟符油,它們嗅不到我們氣息,再加上有鐵錐的阻隔,那麼只有衝著這只假童子撲過去了。
火龍一上來,馬上使這個空間充滿了熱量,瞬間我們都感到一陣暖和。隨即這條火龍猶如摧枯拉朽般,從堅冰正中穿過,開出一個足有一米直徑的洞窟,往前快速衝去。這條火龍尾巴下面又銜接著一隻龍頭,如此接連穿過九條火龍,終於後面沒了動靜,這個空間隨之氣溫降下來。
「快走吧!」林羽夕就要奔向冰洞。
我一把扯住她:「再等等!」
話聲剛落,忽地眼前一陣明亮,火龍又掉頭從冰洞裡鑽回來,如果剛才跑過去,正好迎面撞上,就算手上有刺龍錐,由於距離過近,也會被燙傷。九條火龍速度非常快,頃刻間一一原路返回,遁入下面盜洞裡。
趁著餘溫尚未散盡,我大喝一聲:「走!」頭前跑過去,拔起刺龍錐守住盜洞口,讓他們往前急速穿過冰洞。
這塊堅冰竟然厚達十餘米,火龍是用巨大熱量在短瞬間融出的一條洞窟。如果不是這玩意開道,我們就算鑿上個十天半月都夠嗆能把它鑿透。我最後一個爬過去,這會兒火龍餘溫基本上被寒氣衝散,凍的我手腳僵硬,爬到一半都感覺有些支持不住了。
我提了一口符氣,暫時讓四肢百骸獲得一點熱氣,迅速往前爬去。四個死屍中,有兩個死屍居中,被火龍穿過後,燒掉了中間半截身子,其中就有我們太爺爺在內。我從他們斷屍之間爬過時,看到太爺爺手指甲全是黑的,與其他死屍完全不同,我頓時明白,他們這幾個人死前都染上了七毒鬼咒。
「快出來,快出來!」小胖在前面大聲喊叫,我手腳並用,從冰窟中滑出後,提氣往前就跑。剛跑了幾步,就見一道水龍從頭頂劃過,噴入冰洞裡,瞬間結冰,只是喘了幾口氣的工夫,冰窟窿已完全被補住了。
這邊也是一段寬敞的甬道,只是距離冰塊幾米外,兩側牆角各有一個石雕龍頭,剛才的水柱就是從龍頭裡噴出來的。原來剛才他們跑過來後,林羽夕對於墓中機關比較瞭解,一下就看出這倆龍頭嘴巴往內被挖空,一定就是噴水的機關所在。只是胡亂扳動幾下龍角,水就從嘴裡噴出來了。
龍角機關就像個水閘門,完全放開後,水力非常足,遠遠射出去。林羽夕調整了力道,使水柱正好射入冰窟。
這裡的氣溫雖然還是非常寒冷,但比起冰塊那邊暖和多了,完全在我們承受的範圍之內。我們於是坐在地上呼呼喘氣,把氣喘勻了,林羽夕說,這個水龍頭機關,應該是當時封堵墓道時用的,鑿開右側寒氣出口,放開閘門,就會將整個墓道凍結成冰。不過他們沒這麼做,只是用斷龍石斷路,顯然斷路的僕役,害怕把自己凍死在裡面,並沒有按照計劃行事。
至於當時是啥情況,那誰也不知道,就權當是這麼回事吧。
丁馨經過剛才寒氣侵襲後,變得更加虛弱,這會兒有些神志不清,發起燒來,我背著她往前尋找下一個出口。走了二十多米,又遇到了一個斷龍石。而這一路上,不時看到兩側牆角有龍頭雕像,看來林羽夕猜測不錯,這也是封堵機關。讓這段墓道全部結冰,那比斷龍石還要結實,用炸藥都不一定炸得開。
在斷龍石邊上,發現一個盜洞,我們由此鑽入,往前曲折的爬了幾十米後,又鑽出來進入一段墓道。兩側都已塌方,碎石把道路封的嚴嚴實實,這段墓道裡,也集聚了大量骸骨。這些死者應該是當年送殯的隊伍,當他們把棺木運入墓室一路返回,將斷龍石放下,以為能夠出去時,兩側卻塌方了。這不是自然災害,是被活埋在這裡滅口的。
在這裡短暫休息片刻,又在前面找到了一個盜洞。這跟我們之前猜想的一樣,太爺爺他們是一段段盜洞挖進來,利用中間幾段殘留的墓道,可以省下一部分力氣。我們都佩服他們的盜墓本事,能夠準確把盜洞打入殘留墓道,如果盲目去挖,要費更大力氣,還不如直接挖進地宮省事。
後面又經過一段殘留墓道後,就是一條漫長的盜洞,最後到了盡頭,竟然是條死路!
第221章又見生天
盜洞裡的空氣本來就稀薄,加上我們大量的運動,幾乎都出現了窒息情形。現在竟然又進了死胡同,我們全都絕望了。一個個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誰也沒力氣說話。
過了片刻,我苦笑著說:「早該想到這條盜洞是死路的,當年陸一鳴逃出去後,為了掩藏真相,肯定把洞口掩埋了。」
小胖這小子不甘心,他喘了會兒氣後,拿鏟子在前面掘土。好在封堵的口子裡沒啥石頭,很快這小子就挖出一米多遠,又朝我要了刺龍錐,往前猛地一捅,幾乎完全沒入。只聽這小子興奮的叫道:「封堵的泥土沒多厚,鐵錐已經刺穿了。」
我們聽到這消息,都是一陣激動。
小胖咬牙又挖了幾下,終於打開一個口子,頓覺一股清新的空氣流入,我們吸進肺裡感到說不出的爽快。小胖有了足夠的呼吸後,力氣也就充足了,把封堵的泥土全部推出去,露出了一個能夠容人通過的洞口。這小子首先爬了出去,在外面罵道:「靠,好像又進了墓道,沒出路!」
我們依次爬出去,我把丁馨拖出來,她這會兒情況比之前好了點,意識清醒了。看著盜洞外是個四方洞室,四壁沒經過任何修飾,又看到頂部是幾塊不規則的石板封堵著,她於是有氣無力的跟我們說:「這應該是個掩藏的地窖,只要把上面石板推開,我們就能出去。」
小胖當下給我搭個人梯,我踩在他的肩頭伸手推了推石板,有些鬆動。但石板挺重的,上面可能還壓了什麼東西,一時推不開。小胖提議把手電剩餘電量吸完,讓他再試下。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這小子把狼眼手電殘餘電量吸完後,恢復了點力氣。
可是他這麼重的身子,加上推石板的壓力,沒人能夠將他支撐起來。這小子掉頭爬回盜洞,從泥土中挖出幾塊石頭回來,疊加在一塊站在上面正好夠著石板。他用力往上一推,從縫隙中嘩啦啦掉落一片泥土,這塊石板被推開,翻滾到了一側。
這小子攀住洞口邊緣翻身上去,我們站在下面往上觀看,看到了星光點點的夜空,此時此刻興奮而又複雜的心情,真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林羽夕不由自主伸手握住我的手,在這一刻,我們倆有種要哭的衝動!
「快上來,這是在村頭外。」小胖觀察好了外面地形,趴在洞口這兒小聲喊叫。
我先扶著丁馨踩上石頭,由小胖接應上去,然後我們仨依次攀援而出。出來後空氣更加清爽,我們都拚命的呼吸,我從來沒覺得,空氣竟然還能這麼甜,吸上一口,比他大爺瞎X喝瓶老酒都爽快。
現在我們都沒了照明用具,手機也早沒電了,但星光滿天,依稀能看得清四周情景。這是村子入口,那只被掩埋了一半的青石龜就在地窖一側,可以說緊緊相依。
林羽夕喘著氣問:「你怎麼看?」
我明白她的意思,皺眉說:「這只石龜,應該是當年運棺墓道的一個標誌。這條墓道南北走向,我覺得其中含有深意。這座墓是用來升天的,北方屬水,要想升天就要涉水進入九龍腹地,並不違背九龍升天的格局。並且墓道裡有水龍頭,說明下面就有暗河,這是一個非常精妙的設計。」
「那為什麼還要再修建墓門,以及裡面的東西墓道?」花落不解的問。
我笑了笑說:「由東向西,不是去往鬼門關的嗎?那條墓道是個陷阱,專門為盜墓賊準備的。但也並不完全是個擺設,因為九龍升天要從東方升起,所以這兒修建九龍潭和墓道,也有它的用意。」
天馬上就要亮了,我們竟然在古墓裡整整折騰了一天一夜。這會兒雖然全都懶得再動,但怕天亮後被人發現我們這副狼狽的模樣,肯定被猜疑沒幹好事。於是讓小胖把石板重新封堵好地窖口,又用泥土覆蓋,搭上一層枯草。
林羽夕問我要不要再回村裡住處?我搖搖頭,暫時先不要回去,我們要躲在暗處高清老於和梁明的真正用心。於是問丁馨住在什麼地方,她說就住在東南一個山溝裡,據此不是很遠。
我背起她帶著大傢伙,咬緊牙關走出又五六里的山路,進入一個荒僻的山溝,到這兒天已經大亮。山溝裡依靠山坡搭建了一間茅草屋,屋前有兩座土墳,我不用問也知道,那肯定是我爸媽的墳塋。
放下丁馨,我走到墳前心裡一陣激盪,眼淚止不住就流下來了。我跪在墳前嚎啕大哭起來,雖然說這二十多年,我沒姐姐吃的苦頭多,但也是充滿了各種心酸,以及從小就沒見到過他們二老,那種悲痛的心情,無人能夠體味。
丁馨在花落的攙扶下走到跟前,也跪下來說:「爸,媽,小漁回來了,你們總算等到了這一天。」她說著失聲痛哭,竟然一口氣倒不過來,暈厥過去了。
我們慌忙把她抬進屋子,進去後觸目淒涼。裡面幾乎沒啥傢俱,除了一張破舊的八仙桌外,就是兩張木板床。屋子分為三間,中間是客廳兼廚房,兩側是居室,那兩張破板床就分開放在兩個居室內。
看到右側臥室板床上有被褥,於是把丁馨放在上面,蓋上被子,我掐她人中好大一會兒,才醒過來。不過她的狀態非常虛弱,林羽夕趕緊熬了一碗熱粥,讓她喝下去,然後沉沉的睡去了。
我們來時帶著常用藥品,丁馨是體力透支後又被凍著了,林羽夕又去燒了熱水,在她沉睡當中,給她灌了退燒藥。此刻大家也都支撐不住,林羽夕和花落擠在左側臥室床上,小胖坐在客廳,而我趴在姐姐床邊,就這麼都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下午兩點多,我第一個醒過來的,首先看了看丁馨,她還在沉睡中。我伸手摸摸額頭,已經退燒了,她的臉色也恢復了紅潤,讓我稍稍放心。我見他們仨都還睡的挺香,於是去熬了一鍋粥,有個罈子裡醃了鹹菜。我盛出一碟,嘗了嘗感覺挺辣,這南北方的口味就是不一樣,不過吃起來挺香。
熱粥和鹹菜的混合香味飄出去,把這仨人都給誘惑醒了,揉揉眼睛,又揉揉肚子,跑過來圍在我跟前。花落嚷著好餓,端起我剛盛好的一碗粥就要喝,結果我突然發現,她的手指甲是黑的,像塗了墨汁一樣黑!
第222章種種疑團
我忙奪過花落手中的飯碗說:「等等,這第一碗飯要祭拜我爸媽的。」頓了頓又道:「你塗指甲油了嗎?」
花落急不可耐,自己動手盛粥,邊盛飯邊說道:「我從來不塗指甲油,出來混的,哪個妞兒會搞這種玩意。」
林羽夕從我眼神裡察覺出不妙,但也沒說破,等著小胖和花落盛好粥坐在八仙桌那兒去吃,才小聲問我:「是不是有情況?」
我跟她使個眼色,端了這第一碗粥,在上面夾了點鹹菜走出屋門。來到墳前,把粥擺在地上,這會兒心情已沒初時那麼激烈了,不過仍舊眼圈一紅,心頭是陣陣酸楚。
林羽夕端著一碗粥跟過來,蹲下來邊吃邊問:「到底怎麼回事?花落是不是中了鬼咒?」
「看樣子應該是中了鬼甲咒。」我歎口氣,心裡充滿了擔憂。
林羽夕聽到是鬼甲咒,倒沒有怎麼擔心,津津有味的吃著粥,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那等回到西嶺,還按照賴東南孫子那種法事,幫花落解了毒咒吧。」
我搖搖頭說:「我姐說的那個方叔,肯定是死於鬼發毒咒。按理說,這七個盜墓賊的後代,都因為上代延續下來的災禍,學過法術。除了鬼舌毒咒無解外,其它六種都應該能夠破解的,可這個方叔還是死了,我覺得這次花落中的鬼甲咒,沒那麼容易拔除。」
「啊!」這丫頭聽了這話,立馬沒心吃飯了,停住筷子急問:「那怎麼辦?我們怎麼跟李阿姨交代?」
「目前還沒弄清真相之前,先不要告訴小胖和花落,免得他們擔心。等我姐醒過來,跟她商量一下再說。」我說完這話,端起墳前的這碗粥衝著墳頭舉了舉,然後吃起來。
花落和小胖也不傻,他們很快發現黑指甲的事。因為曾聽到我們說過鬼甲咒,倆人就怕了,追著我問是什麼情況。我說指甲變黑不一定就是染上了鬼甲咒,有時也是一種中邪的特徵。由於這兒要啥沒啥,等回西嶺再想辦法驅邪。
小胖安慰小丫頭,說魚哥本事可大了,就算真是鬼甲咒,那也沒必要害怕,回頭做個法事,手到病除。這麼一說,小丫頭便舒展愁容,又開心起來。不過我心裡納悶,要說我跟林羽夕沒再染上毒咒,因為身上已經有鬼舌了,不知道丁馨什麼情況,看著小胖怎麼渾然無事呢?
我還是不放心,找個機會悄悄問這小子,身上有沒有什麼異常。他聽我這麼問,背著花落偷偷解開衣扣,看了看胸脯子,上面除了有九條紅線纏繞著五條黑氣之外,什麼都沒有。並且身上也沒其它症狀,感覺十分良好。
我估摸著,他身上的五邪化身,為他擋了一災,其實這玩意,比毒咒還難纏。這輩子驅除不掉,他就不是個正常人,屬於半人半邪的怪物。如果九龍纏邪不出意外,說不定還能因禍得福,壽命比正常人要長久,吸到光源還能擁有異於常人的神秘力量。
當下我也沒說什麼,就坐在墳頭跟前,和林羽夕聊了一天古墓裡的情況。說起這次我們能夠活著走出來,不但幸運,簡直就是牛逼轟天。當年太爺爺那七個盜墓賊,盜墓手段遠比我們精通,從打盜洞的準確程度就能看出來。他們當時手上還有地形圖,對墓裡的各種機關應該瞭然於心,可是就那樣還是全軍覆沒。雖然逃出了兩個人,但估計也都死的很慘怖。
可是我們對沒見到妖屍,就中了毒咒這個情形,十分的不解,難道這裡妖屍身上的七毒煞,也跟太監墳一樣,被驅趕出了屍身,躲在墓道裡嗎?這就很難說了,不過是個想不明白的謎團,也懶得再去想了。
我們又聊到七個道士和兩個警察的屍體,這是令我們最奇怪的問題。很想打電話問問劉宇魔,可惜現在手機沒電,而丁馨住的這地方又不通電線,我們只能先悶著了。再說到還有奇怪之處,就是那天我手機被莫名其妙吸取了光源,如果說是附近有五邪化身,但要吸取光源,必須正對光線才行,可是前方什麼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呢?
以及那個獨眼鬼和黑龍神,我感覺跟屍體和屍胎都有密不可分的聯繫,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種種不可破解的謎團,估計答案都在地宮裡,而地宮裡也肯定有妖屍,只要進去,把這玩意制伏,我們就會化解一切毒咒。
說到這兒,我們倆都歎了口氣,要進地宮,我覺得真是比登天還難。應該不只是需要黃金鎮墓獸,或許還有種種意想不到的線索,再加上裡面的老粽子都活了幾千年,這玩意想升天只是個夢想,始終升不上去,不知道怨念該有多大,憑我們幾個,能搞的定嗎?
最後說到梁明,他和老於又不知道安了什麼心,昨天這小子引走黑龍神,我覺得他既然敢做,那就說明不怕遇險,一定有化解之道。念及此處,我眼前猛地一亮說:「黃金鎮墓獸一定在梁明手上!」
林羽夕一臉錯愕的問:「為什麼這麼說?」
我說:「你想,梁明就算不是七個盜墓賊的後代,但肯定瞭解這座墓,不然不會熟知龍道,還敢去引開神秘的黑龍神。他又是一直在西嶺打工,和老於勾搭成……那個啥……」
林羽夕噗一聲笑了:「他們倆勾搭什麼?我懷疑梁明勾搭老於老婆。」
「不管誰勾搭誰,反正屬於狼狽為奸的那種。我覺得,老黑頭的死,可能是他們倆干的。不然像老黑頭這麼牛叉的傢伙,就算當時受了重傷,那也不會隨便就掛的。他們倆應該是趁虛而入,把老黑頭弄死,又利用陸宏圖的邪法,把七個道士和兩個警察屍體弄到了千里之外。」我把想像力發揮到了極致。
「好吧,你想像力真豐富。不過,也有幾分道理,畢竟這九個人是從千里之外飛過來的。但也不排除,是獲救之後,他們神智受到迷惑,自己坐火車趕到這裡,被梁明殺死在龍道內的。」林羽夕這個推測還是比較行得通,只不過暫時還搞不清楚,這九個人是什麼時間出現在龍道裡的。
第223章丁馨口中的真相
不知不覺,聊到了天黑,外面寒風凜冽,我因為沒了棉襖,有點招架不住,於是回到屋子裡。這時發現花落和小胖在右側臥室,正在喂丁馨喝水,她已經醒了。我和林羽夕走過去,看到老姐氣色不錯,經過這一天的睡眠,恢復的很好。
丁馨喝了幾口水,慢慢坐起來說:「我沒事了。我不像你們想像那麼柔弱,以前生病從沒吃過藥,一天自己就好了。」說著衝我笑笑,便下床穿上鞋子。指著對面那間臥室又說:「房子是我自己搭建的,早就給你留好了臥室。」
聽了這話,心裡忍不住一酸,拉住她的手說:「姐,以後跟我去西嶺吧,這裡的居住條件太惡劣了。」
「不,我要守著爸媽的墳。你要是不想留下,我也不會勉強,但每年要回來祭拜他們二老。」丁馨說著臉色就沉了下去。
我心裡歎口氣,看來我還是比不上老姐有孝心,她能付出一切守在父母墳前,而我卻從沒這麼想過。不過,其實孝與不孝,也不能以這種行為來判斷,畢竟都已入土,就算守上百年,又能怎樣?
「小胖、小夕、花落,你們仨做飯,我和姐姐出去說點事。」我衝他們仨說。
林羽夕明白我要說什麼,於是痛快答應:「去吧,做飯的活兒就交給我們。」
丁馨抬眼瞅了她一下,忽然間眼神變得很複雜,但什麼都沒說,頭前出了屋門。我裹緊毛衣領口,心說他大爺瞎X的,今晚咋這麼冷啊。丁馨脫下那件藍花舊棉襖,披在我身上說:「明天我去鎮上給你買件新棉襖,你先披著,別著涼了。」
我趕緊又給她穿回去說:「姐,你不用擔心我,我懂氣功的。」
「就是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的氣功?」丁馨笑著問,這會兒發現她竟然還有調皮的一面。
「我姐真了不起,連這個都懂啊。」我心說我練個毛筋骨啊,其實我還沒小胖身子骨結實。
丁馨歎息道:「我小時候看過一次電影,還是偷偷躲在村頭看的,裡面有這句話。」
這話又讓我心頭一酸,她長這麼大,居然就看過一次電影,還不敢露面,是躲起來看的。我吐出一口心裡的壓抑之氣問:「姐,你為什麼要守著爸媽的墳,不在村裡住呢?」
「因為梁家跟爸媽有仇恨,爸媽死後,咱們倆才不到一歲。你被人偷走,我被梁明丟在村外差點凍死。是好心的方叔把我偷偷藏在一個山洞裡養大的,告訴了我很多事。不然,我也不知道我還有個弟弟。」丁馨說著又哭了。
我說你別難過,把所有真相都告訴我,咱們姓丁的,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不會讓仇家好過的。結果丁馨馬上來了一句,林羽夕就是梁家後代,立馬讓我愣住了。
丁馨也不管我啥反應,接著說起我們上一代的恩怨。太爺爺那輩七個人,是一個盜墓團伙,他們多少年裡盜了很多墓,從沒失手過。可是自從那一年突然失蹤,七家後人都遇到了不同災禍。陸家首先從村裡搬走,從此不知下落,其他六家人卻沒放棄破解這個謎團,時常聚在一塊商量怎麼探明真相,化解這個災禍。
可是那一代人正處於動盪年代,對於盜墓或是驅邪等事,誰敢去做?不過都按照先輩們從墓裡得到的法術秘典,偷偷修煉。但最後還是敵不過這種災禍,一個個相繼離奇死亡。直到我們父母這輩,時代變了,也有了比較先進的盜墓工具,他們六家人就商量進這座墓去一探究竟。
當年我們倆剛剛出生,父輩們就是唯恐詛咒會延續到我們身上,才冒著生命危險從挖出一條盜洞進入古墓。六家當時約定每家出一個人,方叔、梁榮和梁明他們因為有兄弟去了,並沒參與。他們挖的這個盜洞,就是她帶我進去的那一條路,石壁上的凹洞也是那六個人留下的。但據說他們六個人還沒進入龍道,在潭水裡就死了兩個。
後來他們剩下的四人還算走運,從一側龍道進入,最終曲折兜個圈子,又從我們掉下去的隧道裡繞出來了。他們在裡面遭遇了很多凶險,出來後誰都不敢再進去了,但梁明堂哥也就是林羽夕的父親梁搏說,咱爸在龍道裡差地害死他,由此兩家人起了爭執。據方叔說,其實那個時候,他們在龍道裡中邪了,都跟瘋了似的,於是我們老爸殺死了梁搏,跟著梁搏妻子用刀捅死了我們老爸。
當時兩家人相互殘殺的時候,是在小金山上,我們老媽不要命的衝過去,結果跟林羽夕母親一起失足掉落懸崖,同歸於盡了。
聽到這兒,心說要說這仇恨,還是我們老爸起的頭,是他先殺的對方,這才引起了這個悲劇。其實這樣,我們不該恨林羽夕。心裡這麼想,嘴上哪敢說出來。不過孿生姐弟,心靈相通是很神奇的,丁馨立馬就說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其實現在看到林羽夕對我們這麼好,心裡反而有種對不起她的感覺。
我心說你能這麼想最好,但我現在基本上摸清了老姐的脾氣,這事還是少說為妙,免得一會兒又惹毛了她,說不定今晚會把林羽夕趕走。我忙扯開這個話題,讓她接著往下說。
丁馨說我們雙方父母都死後,三個不足一歲的孩子就成了孤兒。我們老爸是丁家獨苗,而梁家還有梁明和梁榮他們倆堂叔,可這倆堂叔那時候才十幾歲,加上本性惡毒,根本不管侄女的死活。跟著,我和林羽夕同時失蹤,大家都以為是梁明和梁榮為了給堂哥報仇把我殺害了,同時為了擺脫小侄女這個累贅,送給了外村人。
再後來,譚興明從村裡搬出去,二十多年沒有任何音訊。他瞎的那隻眼珠,就是在龍道裡受的傷。對於他的搬遷,沒人懷疑什麼,因為陸家早就搬走了,無非是想遠走他鄉避禍而已。誰都不會想到,是他把我偷走了。
在他之後,就是蘇家,曾經是那次進墓的發起者,也離開了龍家溝。過了沒幾年,宋家也搬走了。目前留在龍家溝的,只有梁家、方家和她這個丁家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