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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節

「我說也是,這麼窄的縫子,都快把我肚皮磨破了。」小胖看來早就打了退堂鼓。
可是就當我們往回退的時候,身後漆黑深處,卻閃現出兩點幽綠的光芒。我們儘管帶的是強光手電,但依舊照不到綠光所在之地,這種奇詭的情形,讓我們四個心頭一緊,估計是遇上鬼了。在這種狹窄的地形內,死鬼不論強弱,鬥起來都是相當的困難。
我幸好是在最後,身子也不能轉過去,只能回著頭盯著那兩點綠光,跟他們仨說:「大家先別動,抹上艾蠟符油,等我燒一張開道符再往回退。」我說著拿出艾蠟符油在自己額頭上塗抹了,出門時仨人包裡都有這玩意,免得遇到情況捉急。
又拿出一張開道符,捏訣唸咒,把燃著的黃符往後遠遠丟出去,很快符火燃盡,化成一片黑灰。遠處那兩點綠光隨即隱沒,我回過頭說:「可以走……」話沒說完,我突然愣住了,前面的仨人竟然齊刷刷的消失,還正在發愣之際,驀地背後一股冷氣襲來,我急忙蹲下身躲避。
一道黑影從我頭上竄過,但我人蹲了下去,手還伸在頭上,只覺手腕一震,手電被撞飛出去。「卡嚓」一聲,手電遠遠撞在石壁上,燈光立馬熄滅,眼前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我心頭咚咚咚一陣猛烈跳動,幸虧這東西是衝著我上半身來的,如果攻我下盤,必死無疑。
可是這玩意一擊不中,恐怕還會捲土重來,這該咋辦?我雙手扶著兩側石壁,正心急火燎的想著辦法,忽地右手摸到一個凹洞,順勢往下探入,發現挺深的,好像口子也挺大。我想也不想把身子縮成一團,就鑽了進去。
這個洞口貼地開出來的,空間雖不大,但能夠轉身。由於手電報銷了,看不到裡面啥光景,不敢往裡深入,還要防範那道黑影,於是蹲在洞口這兒,拔出匕首守著。心說這道黑影會不會就是引我們來此的那東西?他們仨失蹤,會不會與它有關?
不過我覺得,他們仨應該跟我遭遇一樣,或許是發現了牆角有洞口,都鑽了進去,不然那就那就猜不出是咋回事了。等了片刻,也不見再有動靜,我心機著去找他們仨,就掉頭往洞裡爬去。
起初空間低矮,爬起來很費力,並且地面上潮濕冰冷,讓人著實難受。過了一會兒,空間逐漸高大起來,能夠慢慢直起腰走路。我算計著往裡深入了二十多米,可還沒聽到任何聲音,他們仨似乎沒進這個洞,讓我一顆心不由沉到底。
心想還是拿出手機應下急吧,萬一在這裡有信號呢?首先看了看信號,一格都沒有,心裡非常失望,歎口氣打開手電筒,往裡照了照,發現這個洞寬窄高低極不規則,地面還算平整,但頂部蜿蜒起伏,彷彿是一條巨龍從此蠕動穿行留下的通道。龍這種傳說,我還是挺明智的,絕不相信它的存在。
但抬頭看看頭頂上,波浪形的洞頂石壁,像是經過人工專門打磨過的,還不時出現龍鱗雕刻,稀稀疏疏,並不是全部都有。我心裡納悶了,這代表啥意思?
又往前走了幾步,忽然看到前方有幾條黑影依靠在兩側洞壁上,我心頭一動,加快腳步走過去。到跟前大失所望,沒看到林羽夕、小胖和花落,是幾具僵挺的死屍。這裡出現死屍並不稀奇,不管他們是來自何方,到此什麼目的,在這種詭異之地,到處充斥著死亡的氣息,死幾個人十分正常。
不過當我用手電光看清了這幾具屍體後,心中的驚駭簡直無法用語言來比喻。這一共是九具死屍,七個道士兩個警察,竟然是在西嶺警局地下冷庫失蹤的那九人!
我懵了,這九個人後來在石碑場找到了的,怎麼又死在這裡了?我揉揉眼睛,心說是不是看花了眼,可仔細再瞅,還是沒看錯,確實是那九個人。
他們都保持了臨死前的狀態,臉上神色驚恐,雙臂以各種姿勢懸在半空,但生命卻在這一刻定格。不過他們都有個相同的地方,眼睛都目視地下,視線在一個聚焦點上,似乎在臨死前看到了非常恐怖的景象。
正在我凝目打量九具屍體時,脖頸上隱隱有股涼意,回頭也看不到有啥,再轉回來,發現手機電量急劇下降,只剩下一小格了。並且燈光逐漸變暗,讓我心裡感到陣陣吃驚,不由自主想起小胖吸附在屋頂吸取燈光精華的情景。
頓時頭皮唰地一下麻了,回頭叫道:「小胖,是不是你在搞鬼?」
叫出這句後我馬上反應過來自己腦殘了,即便是小胖在作怪,他也是被邪祟控制,失去了意識,再怎麼叫都不會甦醒。何況這麼大一個身軀,在如此狹隘的洞穴裡,怎麼可能看不到半點影子?
我心頭咚咚咚又是一陣猛烈跳動,隨即手機上燈光暗淡到幾乎要熄滅的狀態,電池電量已經報警。我趕緊從包裡拿出幾張符和拔出桃木劍,就在這一刻,眼前一黑,燈光完全熄滅。
再回頭,漆黑幽暗的深處,又閃爍起兩點綠光!
第192章黑龍神
一看到這兩點綠光,我就斷定,這裡其實自始至終就是那條黑影在搗鬼。當下先唸咒燒了一張驅邪符,不管用,跟著是鎮鬼符還是不管用,我又接連換了幾張不同的黃符,其中還有一張高級的除妖符,對方還是沒半點反應。我心裡不由倒吸涼氣,這到底是個啥玩意啊,如此強悍?
既然弄不過它還是腳底抹油吧,我掉頭從九具屍體中間擠過,往前就跑。可是剛跑出七八步,一道無形的力量突然纏上脖頸,讓我一陣窒息,隨著它的拉扯往回倒退。我心裡有點慌亂,掄起桃木劍往脖頸之間砍斫,半點效果都沒有,然後又用鮮血、誦默咒、紅繩、火燒等等辦法輪番上陣,都不管用,反而快要被勒死了。
我心頭一沉,心說估計這次要完蛋。正在灰心喪氣之際,驀地面前一股勁風湧過來,有只溫暖的小手摸到我脖頸上,那股無形力量立馬消失。跟著這隻手拉住我的手臂,往前一陣疾奔。
我踉踉蹌蹌的跟著被動跑著,距離咳嗽幾聲問:「你是誰?」
這人也不說話,只是默不作聲的拉著我往前跑。我心頭一動,難道是那個女人?
「我知道你是誰,快告訴我,我的三個朋友現在在哪裡,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我說著往回扯了一把,但這人力氣也不小,只是略微停頓下,隨即又拉著我不由自主的往前奔跑起來。
我一時急了,掄起左拳打中她的後背,這圈讓她大為惱火,停下腳步轉身把我手臂扭在背後。這下猝不及防,讓我空有一身的符氣壓根派不上用場。這女人手勁又大,幾乎把我這條右臂都快翻轉到了脖子上,痛的我滿頭大汗,忍不住呻吟起來。
她似乎報了這一拳之仇,也滿足了,把手臂扯回來,繼續拉著我往前跑。從這情況不難看出,她對我並沒惡意,不然剛才若要趁機要我小命,簡直易如反掌。
往前跑了十多米後,忽地腳下一絆,我們倆都是一個踉蹌差點趴在地下。她自然而然的放開了我的手,但跟著有隻手突然從下面抓住了我的小腿。與此同時,前邊這女人悶哼一聲,好像遭到了襲擊,只聽她又冷哼一聲,自己跑走了。
我小腿上的那隻手還緊緊抓著,由於目前搞不清狀況,喘著氣胡亂踢了幾腳,把那隻手踢開往後退了兩步。
「是小胖嗎?」感覺那隻手挺大的,絕不是女人的手。
「我是梁明!」
我大爺瞎X的,聽了這句全身上下起滿雞皮疙瘩。我粗喘著問道:「大叔,你是怎麼死的,知道我三位朋友下落吧?」
「我沒死。你們在外面看到的,那是我大哥梁榮。」
我一愣,敢情搞錯了,死的不是他。我皺緊眉頭問:「你們是孿生兄弟?」
只聽梁明回答說:「我們是雙胞胎,很多人都會認錯。快進來……」說著他的手又探過來抓住我的腿,將我拉入一個低矮的洞口裡。
我進去蹲下身子,才要問他這是啥地方時,一道冷風從眼前劃過,兩點綠光在黑暗中拖著兩條長長的影子,竟然是那只差點勒死我的神秘怪物。
等綠光消失後,梁明說:「進入這個洞口能夠暫時躲避它的眼睛,但也不能持久,咱們要盡快跑出去。你跟著我往前走,千萬別跟丟了。」不知道是不敢開燈,還是他壓根就沒拿手電,就這麼拉住我摸黑往這個洞穴深處蹲著挪移。
這個洞穴太矮了,我個頭比較高,蹲著挪動腦袋還不住的撞上洞頂。我問他:「你見我三個朋友了嗎?」
「沒有,應該是進入了其它幾條道。想救他們,只有回去讓老於想辦法幫忙。」
「為什麼要找它幫忙?」我詫異的問。
「這九條道據說是龍道,看似筆直往前,卻是千變萬化,如果不是我進過這條道,知道出口在哪兒,跑到前面準會迷失方向,永遠都出不來了。老於對於九條龍道很有研究,我們還是回去問問他,讓他指點一條明路吧。」雖然在黑暗中看不到梁明,但我覺得他無論語氣再怎麼沉著,臉上一定會有笑容。
「可是救人事不宜遲,我們出去再回來,就耽誤了救人時機。」我焦急的說。
「沒事的,老於早算到你們來後該有此劫,他們三天內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們回去讓老於出個主意,明天一早再來,我保證絕對能夠找到他們。」
梁明既然都保證了,我也無話可說。讓我一個人去找,不熟悉道路還在其次,主要是那個神秘的怪物,太令人可怕了。我想到這兒問他:「剛才跑過去的東西是什麼?」
「那是一種很恐怖的精怪,不過咱們當地人都叫它『黑龍神』。因為害怕才會祭祀供奉這種精怪,所以嘴上也不敢得罪,就稱呼它為神了。又因為住在九龍道內,稱之為黑龍。至於長什麼樣子,誰也沒見過。」梁明解釋說。
我心想這小子肯定見過是啥模樣,否則也不可能躲得過黑龍神的追殺,只是不肯告訴我而已。這小子心裡不知藏了多少秘密,為什麼要瞞著不說呢?
「你大哥怎麼會被黑龍神殺死的?」我又問。
梁明忽然歎口氣,跟我說:「其實我們兄弟兩個是來幫你探路的,要想探明一切真相,就要在九龍道內找到線索。可是大哥首先遇到黑龍神失去蹤跡,後來我就見到他被吊死在樹上。我一氣之下追著黑龍神的足跡跑到這兒,想要為大哥報仇雪恨,可是我根本不是它的對手,剛才險些就死在它的爪子下了。」
我們倆邊說邊往前爬行,這條道逐漸的升高,到了前面迂迴往右轉過去,又變得十分狹窄,爬行起來非常吃力。
我聽說是為我們探路來的,心裡儘管懷疑這話的真實程度,但想到老於也是為了我們身世,不惜千里讓老婆孩子跟著遷到南方,他們對我如果有所圖謀的話,不用等到現在,在西嶺鬼節那天,老於有足夠的機會弄死我。
「真不知該怎麼感謝你們,願梁榮大叔在天之靈安息。」我歎口氣說。
「你也不必難過,老於早就算過,我們弟兄遲早會有一個死掉,這都是命。」
第193章又來偷窺
半個小時後,安然無恙的爬出了洞口,我這才發現,這條道應該是個盜洞。可是我想不通了,明明有個大洞口可走的,為毛非要再費力挖條盜洞呢?我們在林子裡轉了一圈,梁榮的屍體也失蹤了,最後只有帶著很多疑問返回了龍家溝。
回到村裡已經是夜裡九點多,黃美英早做好了晚飯等著,似乎知道我們會回來吃飯,並且飯菜的數量,剛剛夠我和梁明吃。我不由心裡打鼓,難道黃美英知道我們不但回來還會少了三個人?
我壓根沒心吃飯,匆匆扒了幾口,就催著梁明一塊下地窖找老於。這次老傢伙不再生氣了,沒等我們開口,就先歎息一聲說:「我原以為昨晚你看到一個神秘女人,今天會破解這個疑團,不會離開村子的,沒想到你們竟然直接跑到了山南。那這一劫是無論如何避免不了的。」
「你怎麼知道昨晚我看到了一個神秘女人?」我心說你個老傢伙昨晚也在監視我們?
「梁明就住在你們一側,他昨晚也看到了,一大早就過來跟我說了。」
「那個女人是誰?」我把目光轉向梁明。
梁明皺眉說:「她是個啞巴,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野孩子,白天看不到人影,晚上經常有人看到她在村裡出沒。不過還好,沒人因此丟失什麼財物。」
我心想這小子又跟我胡說八道,他一定知道那女人是誰。我心裡這麼想,表面並沒表露出來,點點頭轉移了話題:「老於,九龍道是怎麼回事,不會是九龍一氣穴吧?」
老於略帶吃驚的說:「好小子,你居然也懂九龍一氣穴。」
我嘿嘿笑道:「一起連環符,據說就是從九龍一氣穴中演化而出的。九龍盤踞,一氣連環,這種墳地風水那是最好的,這座古墓的主人我猜測不是帝王就是將相,絕不是普通人物。」
老於說:「墓主是什麼人誰也不清楚,關鍵這九龍一氣,表面是個絕佳的風水格局,暗地卻是個連環陷阱。有九龍道保護,盜洞根本挖不進墓室,不管從哪個方位去挖,都會挖進九龍道,最後進去再也出不來。並且這九龍道內,還有一個詭異的傳說,人在其中會神秘失蹤,就像林羽夕他們三個,至於是進了其它龍道,還是失蹤了,這很難說的事。」
我心頭一驚,忙問:「失蹤後都跑到了哪裡?」
老於這次沒開口,梁明接住話頭說:「十年前,咱們村有個叫何子林的人,去山南打柴一直不見回來。當天晚上全村人都出動了,哪也找不到,第二天警局的人來了,說他們收到內蒙警局消息,有個叫何子林的龍家溝人,死在了鄂爾多斯。那裡距咱們龍家溝萬里之遙,一個從未出過山村的人,一夜之間怎麼可能跑那麼遠?後來大家才明白,他是誤入九龍道,神秘失蹤後,屍體卻跑到了內蒙古。」
我不由咋舌,心說這種事倒也不是絕無僅有,七十年代,河北省肥鄉縣有個村民就曾一夜之間神秘穿越到了千里之外的上海。那個年代坐火車一夜都未必能到,他是怎麼飛過去的?莫非,這個九龍道與外星人有關?
我大爺瞎X的,這是不是越扯越離譜了?
「九龍道裡還有九具屍體是來自西嶺,難道他們是從遠方神秘失蹤跑到這裡的?」我不解的問。
梁明跟著回答:「九龍道具有吞吐之功,讓人失蹤送到千里之外,是謂吐。也曾出現過,把外地人吸入進來,那便是吞了。」
我心說吞你大爺吧,這簡直一派胡言。不過在搞不清真相之前,也不能全然否定他們的見解。我憂心如焚的說:「不管吞還是吐,我目前只想把小夕他們找回來。老於你說用什麼方法,才能把人找到?」
這次梁明不再插嘴了,老於沉默良久說:「梁明叫你回來,明天再去找,也是想證明他們到底是失蹤離開了此地,還是繼續迷失在九龍道內。如果是送到了外地,那麼黑龍神會繼續在林子裡出沒,如果還在九龍道,黑龍神便不會出來,要守在裡面的。這樣我們必須要把黑龍神引出來,然後進入最中間一條道,便能找到他們!」
「為什麼在中間這條道能找到人?」我問。
「中間這條道裡會有奇怪符號,梁明曾經拿來讓我看過,我覺得鬼符經裡應該有破解的法子。只要破解了這個符號,那麼人就會出現。」老於很自信的回答。
我轉頭看了看梁明,心說你小子不是說只進過剛才那條道嗎?那麼中間這條道上的奇怪符號,你是怎麼看見又拿給老於的?不過現在我是有求於他,先忍著心裡的諸多疑問,不跟他說破,日後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那怎麼才能把黑龍神引出來,又讓它短時間內不返回洞裡?」我接著問。
「這不用問我了,梁明自有辦法。」
說完這些事,梁明首先要回去,因為大哥死了,他總得回去告訴家人。明天是否找到屍體,總要購置一口棺材為大哥辦喪事。我也回了那座木屋,想起老於那句梁明就住在一側的話,忽然有種在人監視之下的感覺。再加上擔心林羽夕他們仨,坐立不安,就想出去走走。
可是出去,又怕讓梁明看見,心裡這個鬱悶。我驀地心頭一驚,為啥害怕梁明看見啊?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心裡會這麼想,總之心亂如麻。
我趴在窗口,竟然很渴望再看到那個神秘女人,但她今晚沒出現,或許是在九龍道裡受傷了。看不到她,心裡又是一陣莫名的煩躁,轉轉眼珠,計上心頭。從地上抓起一大把稻草,用打火機點燃了,推開窗戶丟出去。然後快速推開房門溜到外面轉入牆角後頭,再趴在草叢裡往前一陣匍匐前進,我覺得應該能躲得過梁明的監視。
往前爬了一陣子,抬頭看到已經出了村西,往前就到了山腳下。山坡上全是植被,鑽進去後更不容易被人發現。我起身一溜小跑上了山坡,剛進樹林,迎面遇到一條黑影!
第194章引黑龍神
這條黑影看上去非常熟悉,讓我在轉瞬間就確定是那個女人,由於之前心裡感覺她對我並沒惡意,所以並不驚慌。到了她身前兩米外停下,低聲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總是纏著我?」
那女人在黑暗中像根木樁似的矗立在那兒,不動也不出聲,我懷疑是不是變成了死屍?正想走前兩步確認一下,她突然開口嚇我一跳。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她的聲音冰冷而又滯澀,彷彿很久沒說過話了。
我不由一怔,梁明不是說這女人是個啞巴嗎?隨即我就明白過來,可能她經常夜裡在村裡出沒,從沒跟人講過話,是以都猜測她是個啞巴。
「為什麼?」我心中充滿了疑惑,越發覺得這女人神秘莫測,而心中卻又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至於是什麼感覺,又說不上來。
「回去!」她又冷喝一聲。
我心頭不禁來氣,你憑什麼讓我回去,你算哪根蔥啊?當下怒道:「你別在我面前裝神弄鬼,如果再不說實話,別怪我不客……」
話沒說完,啪地這女人就扇了我個嘴巴子。這巴掌來的太快,我壓根沒有反應過來就挨打了。我心頭騰地冒起一團火氣,也不跟她多說了,上前就去扭她的手臂,不料這女人十分機靈,像條滑溜的泥鰍般,貼著我身子轉到了後面,然後揪住我的頭髮往後一扯,吃痛之下,我不由自主仰天跌倒。
這簡直是羞辱啊,儘管我不會功夫,可這段時間歷練的身手很敏捷,一般人到我跟前絕不是對手。但在這女人面前不過兩招,就挨一耳光還被打倒在地,著實讓我感到羞憤不堪。倒地一霎,她還站在腦袋後邊,我於是迅速伸手抓住她的一條右腿用力拉扯,讓她也倒下了。
我趁機一個翻身,趴在地上伸手揪住她的長髮,另一隻手鎖住她的喉嚨。我雖然不懂功夫,但運起符氣,手勁遠比任何人都要大,只要被我抓住了就休想掙脫。這女人扭動幾下沒能掙脫我的掌握,她也發了狠,反手揪住我的頭髮,猛地往回一拽,把我整個人都拉到她的身上,鎖著喉嚨的右手不由自主就鬆開了。
我們倆於是相互翻滾扭打起來,一時她佔不了上風,而我也無法將她制服。正打的不可開交,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過來,跟著眼前亮起一道光柱,有人拿著手電跑了過來。我們倆當即停住,但相互還揪著對付的衣服。
這女人忽地張口在我手腕上咬了一口,痛的我趕忙鬆手縮回來,她趁機爬起身。就在這一刻,從樹木縫隙穿過來的燈光照射到她臉上,從披頭散髮的間隙內,看到了她些許面容。其它看不太清,那對清澈而又明亮的大眼睛,卻給為了我非常深的印象。
只看了一眼,這女人掉頭逃上山坡,眨眼睛消失在林子深處。我喘著氣坐起身,望著她背影消失地方,心說那對眼睛怎麼如此熟悉,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丁魚,你怎麼在這裡?」跑過來的人是梁明,他將手電光照在我臉上,詫異的問。
我下意識的用手擋住眼睛說:「那個啞巴女又來偷窺,我就追著來了。」
「她又去偷窺你了?」梁明顯得很訝異,那意思好像是說我咋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