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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節

小胖苦笑著搖頭說:「魚哥啊魚哥,我算服了你。好吧,知道你肯定放不下她,哥們就當為朋友赴湯蹈火,兩肋插刀了。來,干一個!」
我們倆這頓又喝了兩瓶白的,不過我酒入愁腸,最後醉的人事不知。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發現小胖留了個紙條,說他去那邊繼續幫忙做事了,有啥事會及時打電話的。我笑了笑,揉著疼痛的腦袋,起身洗了把臉,走到樓台上,望著遠處發呆。
想著既然不能再見林羽夕,還不如離開西嶺,可是心裡卻又千般不捨。最後氣的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罵道:「為了一個仇人女兒,是不是太賤了?他媽的丁魚你現在就滾出西嶺市,要是不滾你就不是男人!」
可是回到屋子裡,竟然又改變了主意,自言自語說:「不是男人就不是,反正四年之後就是鬼了,何必非要跟自己過不去呢?」捲起掛攤下樓。
坐在永和街上一上午沒精打采,也沒個生意上門,不過倒是看了場武鬥戲。可能是兩伙地痞火拚,都拿著砍刀和鐵棍,打的昏天黑地,鮮血橫飛。其中還有個留著短髮的女孩,讓我挺意外的,立馬振起了精神。這女的好像還是個頭兒,不住呦喝小弟往上衝,她並且身先士卒,拿著砍刀在人群裡穿插來去,身手非常利索。
後來警笛傳過來,這兩伙人才散了,有不少打的頭破血流,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四散逃走。留短髮的女孩,提著帶血的刀子從我掛攤前面跑過去,但見到對面街口又有警車開過來,急忙溜到我身後,二話不說,提起掛攤一角,把刀子藏了進去。
「小子,警察來了你別多嘴啊!來,假裝幫我算命,快點!」這女孩轉到我面前坐在馬扎上,瞪著一對圓溜溜的黑眼珠,我突然感覺這女孩其實也挺可愛的。
第98章小太妹
永和街一場火拚,沒想到這事竟然波及到了我身上。瞅著對面這長相清秀,卻滿臉挺凶狠的女孩,我一時也不敢說啥,畢竟拿刀子打架的,不論男女都是亡命之徒,沒必要多生是非。於是點點頭,問她看相還是搖卦?
「隨便,別那麼囉嗦!」女孩瞪眼罵了一句。
我又點點頭,盯著她的臉說:「那就先看面相吧。你……是家裡獨女,父母健在,並且經濟條件不錯……」
剛說到這兒,一輛警車停到掛攤前面,從車上下來倆人,一個穿著警服,一個是便衣。他大爺瞎X的,穿便衣的我認識,是章局長。真是冤家路窄啊,如果發現我掛攤下壓著把刀,那還不把我弄進局子裡整死?低頭忽然看見攤布上滲出了血水,我一顆心都跳進了嗓子眼。
章局長走過來看到是我,顯得挺詫異,咦了一聲問:「你不是福靈工作室的人麼,怎麼還在大街上擺攤算命?哦,我知道了,你是小林臨時雇的什麼狗屁大師,其實就是個坑蒙拐騙的算命先生。」
短髮女孩都沒敢回頭,閉著眼睛滿臉的緊張。
我比她更緊張,皮笑肉不笑的說:「原來是章局長啊,真巧。前天晚上折騰一夜,您怎麼不休息兩天,這就上班了?」嘴上說著,趁他不注意,把卦牌往前一推散落開,遮住了血痕。
女孩聽我跟警察認識,立馬睜開眼睛,盯著我臉上是一副好奇的神色。
章局長臉色一黑:「少廢話,那件事不許再提了,以後讓我聽到有人知道,我就追究你殺……裝神弄鬼的事!」前晚他害怕時的慫樣,當然不想讓別人知道。不過說起來,弄死陳大洪,我確實有殺人嫌疑,因為狐魂鳥是我送嘴裡的。但大家心知肚明,陳大洪是罪有應得,要不然前晚章局長怎麼可能放我走?
我急忙點頭:「打死我都不會說的。」
章局長皺皺眉,回頭跟穿警服的人說:「小劉你回車上吧,我問他們點事。」等小劉上車後,一把從後面提溜起短髮女孩的左臂,咬牙切齒的說:「你打算要氣死我啊?」
短髮女孩嚇得又閉上眼睛,帶著哭腔說:「我幹嘛了我,我在這兒算命呢,怎麼又氣你了?」
章局長回頭看看警車,然後再看看四周,壓低聲音說:「放屁。永和街一打架,我就知道是你挑的頭。馬上給我回家,等我回去打斷你的狗腿!」
我不由怔住,他們什麼關係啊?情人不像吧,看著好像是父女,可是哪有父親罵女兒這麼難聽的?
短髮女孩被罵火了,轉頭怒道:「打架就關我事啊?西嶺幾乎天天有人打架,是不是都要算在我頭上?我出門算個命也被罵,還讓不讓我活了?好,你現在就打斷我的腿,要不打斷,你就不是我爸!」說著轉過身子,把兩條腿伸出去。
暈,還真是父女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當爹的是個二貨,女兒也是個二妞兒,倆人二一塊去了。
章局長氣的掄起手,最後沒捨得打下來,忍著氣問我:「她剛才真沒打架,在你這算命的嗎?你最好跟我說實話,不然我抓你回警局。」
我心說這怎麼回答?說謊那不是縱容這女孩繼續鬼混?不過看到她正滿臉祈求的瞧著我,心腸一軟說:「對,她一直在我這兒算命,那邊打架沒她事啊。」
章局長鬆了口氣,放開女兒說:「這次老爸錯怪你了,算完命趕緊回家,不許在外面鬼混。」說完後又走到我一側,低頭在我耳邊小聲說:「小子,我知道你在說謊,不過這謊話讓我很滿意。今晚在家裡等著,我會派人去接你。」
我抬頭說:「不用請我吃飯……」
「你想的倒挺美,晚上我是帶你去個地方幫忙的。就這麼說定了。」章局長瞪眼說完,甩頭上警車走了。
短髮女孩拍著胸脯,吁口氣說:「好險,差點沒識破。小子,你配合的挺好,上午我請你吃飯,走!」
我心說算了,跟誰吃飯也不會跟小太妹吃。於是搖頭道:「不了,我還接著擺攤。」
「怎麼,看不起我?你要是不去,我就踢了你的攤子!」她瞪起倆眼珠,既可愛又嚇人。
我這掛攤都被女人踢過兩回了,再被踢上一次,還有啥臉在永和街混?我忙說去,收拾了攤子,跟她就近去了家飯館。老闆一看到這女孩,連忙低頭哈腰,像個孫子似的。女孩皺眉說:「去去去,趕緊弄幾個拿手菜,再來兩瓶白酒。」
不過片刻,老闆親自端上五六個拿手菜,外帶兩瓶好酒。小太妹把酒瓶起開,一人倒了一碗,我以為她只是裝裝樣子的,哪知跟我碰了下,仰脖喝乾了。喝完後臉不紅心不跳,看樣子挺能喝的。我不禁暗吐舌頭,就這酒量,看來能把我喝倒。
不過我也走眼了,她再喝一碗後,舌頭就大了,說話也不著邊際,吹噓起自己在永和街附近一帶,那是要風有風,要雨有雨,手底下有好幾十個小弟,誰不聽話就砍了他。我現在體會到章局長的心情了,難怪罵女兒這麼難聽,換我也忍不住的。你說好好一個青春女孩,為毛非要做小太妹呢?
我只是聽她說,一言不發。哪知這妞兒還不樂意了,說我怎麼不說話。我於是問她叫啥名字,今年多大了,上了什麼學?這妞兒一掄手臂罵道,媽的老爸沒文化,居然給我起了個名字叫花落,花都落了,還怎麼混啊?所以在外面都叫我狼姐!
她今年才二十二歲,但十六歲就出來混了。我從她話裡聽得出來,她所謂的混,其實黑白兩道都是看著她父親的面子。要不一個女孩家,怎麼可能管得住手下幾十個小弟?整天找事砍殺,也沒被抓進去?
這是不能說破的,我只是唯唯否否的附和著。說著話我們倆竟然把兩瓶全喝了下去,我昨晚喝高了,今天反而越喝越清醒,而花落卻醉了,往我身上一趴,打個酒嗝:「你送我回家。」說完一耷拉腦袋睡著了。
我差點沒愁死,你說我把醉的人事不知的花落送回家,章局長會不會立馬掏槍把我斃了?
第99章火葬場
這兩天真是不走運,要不是有不給自己算命的破規矩,我真想和自己算算,這段時間運氣它爸你去哪兒了?你走別把運氣帶走啊。
看著小太妹趴在肩膀上跟爛泥似的,我心裡這個鬱悶,看來這頓飯還得我埋單。這一桌子酒菜怕是不便宜,今天口袋裡就帶了幾十塊,怎麼結啊?都愁死我了。我扶著花落問老闆能不能打條,老闆一瞪眼把我嚇一跳,以為要發火呢,誰知他說給錢那是看不起他,狼姐在這兒吃頓飯,要什麼錢啊。臨了還問我要不要幫忙打車,我點點頭,心說這老闆人真不錯,怕是平時被花落嚇破膽子了吧?
上了出租車,司機一看趴在我身上的這妞兒,臉色就變了,但沒敢說什麼,就問去哪兒。我哪知道她家住什麼地方,只有反過來打聽司機章局長家地址。司機還真知道,開車把我們送進一個小區,我剛去掏錢,司機就說狼姐坐車不用付錢的,整的我一時都無語了。
好吧,省了飯錢又省了車錢,這也算是小小運氣吧。按照司機指點,把「狼姐」送到家,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女人,看著跟花落有幾分相像,應該是她媽媽了。但臉色晦暗,不太健康。加上屋子裡光線陰暗,有幾分陰森森的感覺。
她媽一看女兒這模樣,氣的雙眉倒豎,對我一通臭罵,然後把女兒接進屋子裡,砰地把門關上了。就在關門一剎那,我忽然瞅見屋裡陰暗深處,浮現出一張詭異的臉孔,衝我森然一笑。
我頓時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酒也醒清了,章局長家裡有鬼!
站在門外想了半天,心說難怪章局長一家人看著都挺古怪的,並且火氣都很沖,肯定與家裡這只死鬼有關。但是不是鬼還不能確定,因為這個臉孔太虛了,到底什麼玩意,揪出來看清楚了才知道。這時想起章局長晚上要去接我幫點忙,說不定就是為了家裡這張鬼臉?
反正晚上要來的,現在不必急在一時,於是回了狗窩,也不去擺攤了。算命的講究頭腦清醒,醉醺醺的一來會算錯,二來招惹顧客反感。剛躺下要睡個覺,小胖打電話說,小夕今天終於不哭了,可是不說話也不吃飯,這可怎麼辦啊?
我撓撓頭說:「只要餓不死就沒事,先隨她去吧。你看好工作室就成了。」
小胖犯愁的說,前兩天加上今天,都接了五六個生意了,現在一直都沒去處理,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我想了想說,看小夕明天是否能恢復過來,不行的話,我明天偷偷去幫忙搞定。
下午睡醒一覺起來,清點下包裡的傢伙,見符不是很多了,於是畫了點符做補充。那塊玉觀音林羽夕走的時候沒要走,還在我包裡放著。這東西可不能丟了,我們的身世與陸家也是仇人,或許從這東西上,能解開以往的謎團。並且還有乾坤劍,她也沒拿走,正好今晚帶上。
我把玉觀音貼身裝好,泡了杯濃茶清醒下腦子。看看表七點到了。這時有人敲門,開門看到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他說是章局長交代來接我的。我二話不說,提了包跟他下樓,上車開走。
起初我沒注意,後來發現行車路線不是去章局長家的,一路往西南出了市區。我問司機要去哪兒,他說去火葬場。我心裡開始犯嘀咕了,大半夜去火葬場幹什麼?可是再問,司機搖搖頭說不知道,章局長只說把人接過去,沒說要幹什麼。於是忍著好奇心,一路跑到了火葬場。
火葬場距離市區十多公里,地方非常偏僻,前不挨村後不挨店,在黑漆漆的夜幕下,整個建築顯得無比陰森和詭異。這地方死鬼可是數不勝數,雖說很多死者火葬後都去了地府,但有很多因為某種原因變成孤魂野鬼,地府不收,也無處安身,就漂游在火葬場內外。
一到了晚上,這地方就是鬼蜮,睡了一天的死鬼,全都會跑出來蹦躂。這兒不同於地府,有鬼差約束管教,可謂魚龍混雜,混亂異常。所以說一般晚上沒事別來這種地方,否則就是來玩心跳的。
我下車後,望著黑氣朦朧的夜色,心說這要是開了陰陽眼,不知道能看到多少孤魂野鬼。轉頭看到緊閉的大門兩側,各停著一輛汽車。這個時候也都開了車門,從上面下來三個人。黑漆漆的也看不清都是誰,不過其中肯定有章局長之內。
仨人也不開燈,默不作聲的走過來,中間那條黑影身材臃腫,那是章局長了。今天下午問過花落,知道了他全名叫章平潮。另外兩個身影依稀瞧著很熟悉,覺得一定也認識。等他們走近後,我才認出左邊是邊弘銘,右邊的是陸精岳。我不由一愣,心說難道要把陸慈安和他父親的乾屍一起火化,怕出什麼意外,叫我過來看場子的麼?
哪知我想錯了,章平潮在我耳邊小聲說:「今晚叫你來,幫個小忙。這件事關係到我女兒一生禍福,你只要盡心去做,事成之後,給你兩萬塊酬金,怎麼樣?」
小事?為啥要來火葬場?還有陸精岳跟著幹嗎?再說找了邊弘銘,小事這小子應該能搞定的。我皺皺眉頭,問他:「什麼事?」
「這個……我也說不太清楚。邊弘銘,你跟小丁說。」
邊弘銘立馬走近兩步,也跟章平潮一樣,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道:「是這麼回事。火葬場野鬼多你是知道的,本來呢,火葬場一直請我還有個朋友平時做法約束這些野鬼。可是我朋友兩年前死了,我一個人獨木難撐,這些野鬼就亂套了……」
我又皺了皺眉,打斷他的話頭說:「你別講的那麼囉嗦,沒用的就不必說了。」我心想他的朋友肯定是真正的陰陽先生,手上是有活兒的,而這邊弘銘就是個坑蒙拐騙的江湖術士,當然一個人搞不定火葬場這麼多死鬼了。
邊弘銘點頭說好好好,我簡單明瞭的說,但還是羅裡囉嗦的講了一大堆。火葬場請陰陽先生做法事超度亡靈,不是啥稀罕事,關鍵要請有真本事的。可是邊弘銘是屬於一瓶不滿半瓶晃蕩,之前完全是靠朋友主持,他只不過打打邊鼓,跑跑腿什麼的。而於正遙一掛,讓他主持正事,那就全亂了。
火葬場的野鬼,全是無法無天的主兒,一旦失去鎮壓,就各自為王,鬧的天昏地暗。其實說白了,跟黑道爭地盤拉小弟是一個概念。如今野鬼爭鬥之下,最終分成兩派,以性別分為男鬼和女鬼兩大幫。不僅如此,它們現在野心膨脹,居然各自搞出一個「小地府」和「小地獄」。
第100章小地府和小地獄
我聽到這兒,覺得這事也太狗血了吧?要說野鬼跟人世間的爭奪權力和物慾心一樣,是正常的。可他大爺瞎X的還搞什麼小地府和小地獄,那就離譜了。不過想想也沒啥奇怪的,無非就冠個名而已,你以為小花貓頭上畫個王就變大老虎了?
邊弘銘接著跟我說,女鬼組建的是小地府,頭目被稱作「閻婆」。男鬼搞的是小地獄,頭頭叫什麼「泥犁將軍」。我聽到這倆「匪號」差點沒笑噴,閻婆是咋想出來的,咋不叫閻王娘娘?而這泥犁將軍倒是有點文化,因為十八層地獄,被稱作泥犁,出自梵語佛經。這在鬼符經中,是有詳細記載的。
它們兩伙烏合之眾,搞了兩個地府和地獄後,爭鬥更是愈演愈烈,其中鬥法的手段五花八門,有些甚至都很下流。其中就有泥犁將軍想出的一個主意,它要娶個壓寨夫人,可是小地獄這幫裡,沒一個女的,全是清一色男鬼。這個泥犁將軍於是就打上了生人的主意,所謂的生人不是生人熟人的意思,代表具有生氣的活人。
泥犁將軍首先在西嶺看上了倆妞兒,打算用結冥婚的法子,也不殺死這倆女人,就過陰陽兩隔的夫妻生活。但死鬼和生人結冥婚,屬於觸犯天道的禁忌,得偷偷進行,不能太過明目張膽。於是就先派倆本事特殊的死鬼過去,讓倆女人著魔,然後就會心甘情願的嫁給泥犁將軍。
死鬼不能強迫生人嫁娶,但生人要嫁死鬼,天道是管不著的,這便順理成章了。泥犁將軍本來選上的是徐曉菲和周思靜,這倆女人都很精明能幹,讓泥犁將軍很滿意。可是閻婆聽說後,又跟泥犁將軍鬥上了,竟然也要搞後宮,找倆男人做丈夫。她選上了蘇承達和陸精岳,並且還暗中破壞泥犁將軍的好事。
我聽到這兒打住他:「那不是陸主任的事嗎,跟章局長千金有啥關係?」心說要幫陸精岳可以,不把欠的那三十萬酬金付了,一切免談。
「你聽我往下說啊。」
邊弘銘又接著往下講,由於閻婆搞破壞,才使徐曉菲和周思靜性情大變,同時喜歡上了蘇承達。這是閻婆故意這麼安排的,以示自己這個「准丈夫」有魅力,把泥犁將軍看上的女人搞了,這也屬於一種示威。
泥犁將軍一怒之下,派鬼蠱惑周思靜和徐曉菲,才引發了這起慘案,最終周思靜、徐曉菲和蘇承達全部死掉。不過閻婆是最後勝利者,因為它還手上還有一個陸精岳,泥犁將軍看上的女人全部死光。泥犁將軍嚥不下這口氣,本來想搞陸精岳的,可是這傢伙家裡有祖墳餘蔭和屍氣罩著,它們是老鼠拉烏龜,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不過現在陸精岳祖墳出事,正給了泥犁將軍的一個機會,雖然他兒子好了,但這兩天夜裡他又變得十分煩躁,很想自殺。與此同時,泥犁將軍又重新物色了兩個妞兒,其中一個便是章花落,另外一個說出來,嚇我一大跳,竟然是林羽夕!
今天章平潮叫我過來,就是先打探虛實,然後想辦法跟泥犁將軍和閻婆談判,讓它們放過花落和陸精岳。當然,其中還有林羽夕的事,邊弘銘早算定我來了之後,肯定不會不管。
我聽完後,感覺十分有趣。原來嬰靈的事件不是偶然,還是閻婆和泥犁將軍這倆鬼匪幹的好事。
這事似乎也不像是瞎編的,因為章家有個死鬼,並且花落脾氣十分浮躁,看上去是受到了泥犁將軍的控制。還有林羽夕,這兩天因為心有鬱結,不是哭就是不肯吃飯,也可能中了泥犁將軍的陰招。陸精岳暫且不說,林羽夕是一定要管的,花落小姑娘看上去野蠻,其實從今天下午一番聊天後,發覺這女孩心地善良,並不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她的事我也管定了。
不過我對章平潮這次做法挺好奇的,於是問他:「你不是不相信鬼神麼,怎麼這麼在乎了?」
章平潮歎口氣說:「不瞞小兄弟你說啊,自從下店村這事後,我才相信世上真的有鬼了。之前邊弘銘幾次跟我提過醒,說花落可能被鬼看上了,要我找個人幫忙化解,可當時我就不信。昨天早上聽說老陸也中了招,這才慌了。」
我又問邊弘銘:「這些事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好像你在其中還扮演了什麼角色似的。」
這傢伙一聽此話,嚇得連連搖手說:「我怎麼可能會跟死鬼同流合污?這不是在火葬場做法做了很多年,跟這些死鬼都很熟悉,我是聽其中一個得知底細的女鬼說的。昨天早上把這事又跟陸主任和章局長說了之後,我們仨商量了半天,西嶺最出名的黃榮峰和於正遙都死了,再沒其他有本事的陰陽先生,只有請你出馬來擺平這件事。」
陸精岳跟著說道:「這個小丁啊,不,丁大師,祖墳的事,我知道還欠著你的酬金,是我不對。昨天我們商量過了,不管祖墳是誰解決的,總之你出了不少力,我會先拿出十萬塊給你花著。等這次的事再擺平了,我和老章一人出點錢,湊夠三十萬,你看怎麼樣?」
我笑了笑說:「你們太高看我了。除個一兩隻死鬼,我覺得還能勉強對付。火葬場是鬼窟,並且這些孤魂野鬼不能投胎做人,心裡怨氣難免都很大,會滋生很多厲鬼,我沒半點把握搞定它們。談判的事,我覺得還是邊先生最合適。」
「他要是能擺平,我還請你幹什麼?」章平潮火了,不過隨即意識到現在是在求我,趕緊把語氣放緩下來。「小兄弟,我就這麼一個女兒,無論如何請你幫幫忙。如果你嫌酬金少的話,這也是可以商量的。」
「對對,錢可以商量。」陸精岳急忙附和。
我心說再不答應,章平潮說不定會翻臉,這傢伙是個魯莽性子,真敢開槍殺人。再說我也不是不想幫忙,就憑林羽夕也捲入這件事,我死都要擺平的。於是點點頭道:「酬金不用給我,那是陸主任你欠福靈工作室的。我這次屬於義務幫忙,分文不取。邊先生,今兒你們的意思,是打算我要怎麼樣?」
仨人一聽,都是一陣大喜。邊弘銘忙說:「自從小地府和小地獄興起後,我晚上就不能再進火葬場一步了。今晚雖說是讓你探探虛實,但我聽說,泥犁將軍為了避免閻婆再搞破壞,打算明晚就要迎娶林羽夕和花落的。所以,最好探到虛實後,就地擺平這件事。」
我抬頭望著漆黑詭秘的火葬場,心說這不是難為我嗎?光探虛實都不知道能否活著走出來,何況要就地擺平呢!
第101章奈何廳
我摸了摸包裡的乾坤劍,還有掛在胸口前的玉觀音,增添了不少信心。才要進火葬場時,邊弘銘又拉住我,小聲說被泥犁將軍和閻婆看上的人,身上都打了印記,需要它們倆親自消除。否則一輩子帶著死鬼印記,會平添無數麻煩的。
所謂的麻煩我明白,會時常招鬼上身,一生不得安寧。我說那趕快去把花落和林羽夕叫過來,等會兒進去後,如果一切順利,就讓她們進火葬場消除死鬼印記。邊弘銘訕訕笑著說,花落就在車裡,酒還沒醒過來,正在沉睡著。
我一聽心裡有氣,你們都準備好了,唯獨不叫林羽夕,這算什麼?邊弘銘瞧出我生氣了,忙和我解釋,不是沒通知林羽夕,而她現在壓根不接任何人電話,他們也沒辦法。我說派人去接啊,以陸主任和章局長的面子叫她來,她能不來嗎?陸精岳人比較圓滑,立馬叫他的司機開車去接林羽夕。
章平潮拍著我的肩頭說:「小兄弟,進去一切小心。」
我點點頭,其實說實話,章平潮雖然看著魯莽,但比起陸精岳有點人情味。我說:「你們在外面等消息吧,如果兩個小時不出來,明天記得幫我收屍,安排火葬。」說完大踏步走到火葬場大門外,邊弘銘早跟保安疏通了關係,打開門讓我進去了。
進門的一瞬間,感覺陰風陣陣,寒意森然,真像進了地府一樣。其實長這麼大,我也沒進過地府,地府到底是啥感覺,那也不清楚,無非是想像而已。
從包裡拿出一根柳條,先開了陰陽眼,四處一望,頓時讓我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漆黑之中,閃現出點點綠光,那都是一隻隻鬼眼。因為沒開手電,一時看不到隱藏在黑暗裡的身形。
我心說不知道這些綠眼珠,是男鬼還是女鬼,它們的司令部又是在哪兒?當下打開手電,一下看清了,左邊站著十幾隻男鬼,右邊飄蕩著十幾隻女鬼。兩伙死鬼之間,隔著十多米遠,我覺得可能是它們之間的一條三八線,左邊就是小地獄,右邊是小地府了。
不過在人間地盤上,無非是倆鬼窩而已,什麼小地獄,小地府的,按照現在社會上流行的一個名詞,那就是炒作。
這些死鬼還以為我看不到它們,男女兩伙各自圍成一團瞧著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我挺胸闊步走到那伙男鬼跟前,衝著站在最邊上的一個長著兩撇鬍子的男鬼問:「泥犁將軍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