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民調局異聞錄後傳 > 第179節 >

第179節

睚眥和白色『大蟒』在半空中撞在了一起,佔了便宜的是睚眥,它瞬間就將『大蟒』撞飛了出去。『大蟒』在半空中還沒有反應過來,睚眥已經將它撲倒,用前爪穩穩的按住了白色『大蟒』的頭,張開大嘴一下咬住了『大蟒』的獸頭。隨後猛的一咬,就聽見「卡擦」的一聲,生生的將半個腦袋咬在了嘴裡。
雖然白色『大蟒』還是在奮力掙扎,但是大半個腦袋被睚眥要在嘴裡,不論怎麼掙扎,都不可能從睚眥的嘴裡掙脫。就在這個時候,睚眥突然發力,隨後就聽見「卡吧卡吧……」一陣咀嚼的聲音響起來,睚眥竟然將『大蟒』的半個腦袋咬下來,嚼了幾下之後便咽到了肚子裡。
『大蟒』的身體扭曲翻滾了一陣子之後,最後終於無力的攤在地上。我們這幾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睚眥的嘴上,見它將嚥下了之後,又一口一口的將『大蟒』的身子咬碎吃了下去。
就在睚眥用餐的時候,歸不歸看了一眼身邊湊過來的廣仁,隨後指著地上的小半截『大蟒』遺骸說道:「我的眼有點花,你幫我看看睚眥吃的那是什麼?看著怎麼那麼像蛟……」
「你的眼沒花,就是蛟……」廣仁說話的時候,眼睛盯著還在張口大嚼睚眥,隨後說道:「就算都是龍種,也是同種不同命。不過龍種相殘,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就在歸不歸和廣仁說話的時候,睚眥已經將最後一條長尾巴嚥下去之後,回身又竄回到了孫胖子的懷裡。
第六百零六章須彌與長生
孫胖子笑瞇瞇的看著捂著肚子在打飽嗝的睚眥,說道:「好吃嗎?」
睚眥慢悠悠的搖了搖它紅色的小腦袋,表情不是很滿意的叫了幾聲。孫胖子笑嘻嘻的衝著他的親生兒子說道:「忍一下,出去了找楊軍給你清清腸胃。不過可惜了得,你吃了這一口,後面的大餐就吃不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孫胖子帶著小睚眥出來的時候,楊軍一路上千叮萬囑,睚眥現在還是幼期。如果吃了太多的東西,很容易讓它的內臟受傷。等到成年之後會實力大損,不過這樣的場合,孫胖子沒有親兒子護身就沒有安全感。最後他是向楊軍來回的保證了幾遍,絕對不會讓睚眥受傷。
不過剛才見到的那個是蛟龍嗎?當初孫胖子他們在宣胡市遇到蛟龍是拍了照的。我見過那張照片,和剛才被睚眥生吃下去的就不是同樣的生物。到底那個才算是真正的蛟龍?
當下,選了最可能告訴我實情的楊梟。當年他也是參與到那起事件的人,剛才睚眥吃掉的東西,老楊應該再清楚不過:「都是蛟龍,人和人的樣子也沒有一摸一樣的,蛟龍之間長得不像有什麼特別的?不過話說回來,想不到那人連蛟龍都餵食了丹藥。看來這條蛟那人是當成煞來養的。好在這裡時候被破了,要不然等真成了煞。就算是睚眥也多少有點費……」
楊梟的話還沒有說完,空氣當中又傳來了徐祿的話:「想不到你們還有睚眥這樣的正座龍種,睚眥也如果不是一般的蛟龍能比的。好,好極了,既然你們連睚眥都能弄到手。那我就給你們一個獎勵,本來想讓你們再轉幾圈的,現在給你們你一條明路,讓你們快點到我這裡來……」
徐祿的話音未落,就見剛才出現的蛟龍的位置,正面的山牆突然坍塌。我們這幾個人眼睜睜的看著裡面幾米的巨石滾落,露出來一條黑漆漆的通道。片刻之後,徐祿的聲音從這條通道中再次響了起來:「一直向裡面走,我們很快就可以見面了。不過你們的速度要快的,那個叫向北的也在求我。如果在你們到之前,這個向北先一步說通我的話,就別怪我不留客了……」
吳仁荻是最吃不起將的,當下他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後抬腿就要往通道裡面走。眼看著老吳就要進入通道的時候,孫胖子突然扯著嗓子喊道:「等一下!吳主任,憑什麼這麼聽這個姓徐的?憑什麼他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
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吳仁荻的身後,瞇縫著眼睛看了看裡面黑漆漆的道路。他的目光對著這條通道的以後,我清晰的看到孫胖子右眼的眼皮好像抽筋了一樣亂跳個不停。嘿嘿一笑之後,孫胖子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右眼。對著身邊的吳仁荻說道:「這條路看著不順眼啊。」
吳仁荻慢悠悠的回頭看了孫胖子一眼,這一眼看的長了點,看的孫胖子都開始有些扭捏起來:「吳主任,有什麼話您老就說,您這氣場我可壓不住……」
沒等孫胖子說話,那條通道的入口的地面上突然露出來一個小小的腦袋,奶聲奶氣的對著我們這些人說道:「別過去!徐祿這個老王八蛋根本就不在裡面。這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所在,無窮無盡的進去了誰也別想出來!」
說話的正是一個猛子扎進地裡,就再沒有路過頭的小任三。他一邊罵罵咧咧的從地裡面冒出來,一邊回頭衝著那條漆黑的道路吐口水:「呸!老王八蛋,活了這麼久腸子都爛在肚子裡了!有本事就露頭幹一場,想下流招坑人就是一個老王八蛋……」
罵到最後的時候,不怕亂子大的孫胖子在後面附和:「對,老王八蛋……」
直到任三罵完,徐祿的聲音都沒有再次響起來。看來任三所說的不虛,這裡面還真是徐祿安排的一個陷阱。就在小任三連同孫胖子罵得正痛快的時候,吳仁荻一句並不算明顯的話竟然壓住了那二人的罵聲:「須彌……這個是徐福留給你的?還是你自己煉化出來的?」
半晌之後,徐祿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你為什麼不去親口問問他?怎麼,吳勉,你也有怕的人嗎?實話告訴你們,我手裡除了這個須彌之外,還有無數他留給我的東西。怎麼說我們倆也是兄弟,那些東西我不留給我傍身,還要便宜你這個外人……」
沒等徐祿說完,廣仁突然少見的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我們這些人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笑了半晌之後,廣仁才收住了笑容,對著吳仁荻說道:「當初前任大方師送過手信,說出海之前委託徐祿將須彌和長生門兩件寶物交給我供養。不過徐祿一直沒有消息,我等了將近兩千年,雖然常有他的消息,不過徐祿在躲著我。我一現身他就遁的無影無蹤。就算見了面他也絕口不提兩件寶物的事情。徐先生,現在你還說前任大方師將這些寶物交給你傍身嗎?」
廣仁是做過大方師的人,雖然之前和吳仁荻一直爭鬥不斷,不過他挨著大方師的身份,絕對不會空口說白話。廣仁說完之後,徐祿被拆穿了西洋鏡。當下索性不言不語,默認了廣仁的話。
場面冷清了幾分鐘之後,小任三突然指著盡頭的一面牆,說道:「把這裡砸開,就能看到那個老王蛋!向北也在裡面。別聽老王八蛋胡說八道,裡面根本就沒有後路。裡面就是山脈,他們倆根本不可能從裡面出來!」
歸不歸聽了小任三的話之後,抬腿就往所指的位置上走去。走到了任三所說的那面牆前之後,這個老傢伙伸手按在牆體之上,他的身子繼續緊緊貼在山牆上。就見幾個呼吸之間,那面看著好像花崗岩一樣的牆體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隨著山牆抖動的頻率越來越快,歸不歸回頭衝著我們這些人說道:「避一下,開山門了……」
這句話說完,反應最大的就是孫胖子,他猶豫了一份之後,幾步竄到了吳仁荻的身後。就在孫胖子剛剛站好的時候,歸不歸手扶的整面牆突然轟然倒塌。眼看著那個老得不能再老的小老頭被巨石壓在了下面,雖然知道老傢伙有術法附體,這些巨石不能把他怎麼樣。不過眼睜睜的看到這個景象,還是為歸不歸捏了一把汗。
等到牆體完全坍塌,露出來一個好像禮堂一樣的所在。一個白髮及腰的中年人和臉上滿是驚愕之色的向北站在禮堂中間,見到了我們之後,中年人冷笑了一聲,隨後轉身向著身後走去。就見這人走到了一扇古色古香的白玉門前,伸手拉開了白玉門,隨後和向北一前一後閃身進到了門裡。就在這人關上大門的一剎那,最後說了一句:「跟我來……我們就在門裡。」
就在白玉門關上的一剎那,老傢伙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大門外。他馬上將白玉門再次打開,就見裡面就是花崗石的牆體,哪裡有什麼能跑出去的通道?當下歸不歸馬上再次關門,隨後不停的再次重複著開門關門的動作。不過無論他怎麼開關,白玉門裡面就是那面冰冷的牆體。
「沒用的,長生門一關,除非裡面的人自動把門打開,要不然的話,雖也不能進入剛才他們進去的空間」廣仁歎了口氣,對著歸不歸說道。
「那麼現在怎麼辦?」孫胖子看著周圍這幾個白頭髮的人,說道:「不是這次又讓向北跑了吧?」
廣仁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吳仁荻,微微一笑之後,說道:「他們倆就在門裡,我們就等他們出來。」
第六百零七章長生門外
「等著他們倆出來?」歸不歸皺著眉頭,不甘心的最後打開了那扇白玉門,見到裡面還是黑黝黝的牆體之後,才憤憤的關上了大門,隨後對著廣仁說道:「這個原本就是你們家的東西,你知道怎麼把門打開,是吧?」
「知道,不過也可以說不知道」廣仁還是一幅氣定神閒的樣子,雖然眼睜睜的看著徐祿和向北兩個人進入到了長生門中,不過這位前大方師卻沒有一點動氣的樣子。淺淺的一笑之後,他走到了長生門前盤腿做到了地上,眼睛盯著那扇緊緊關閉的白玉門,說道:「長生門和須彌一樣都是另一個世界,不過長生門可以由門內之人自由進去。外面就算將長生門打爛,裡面的人也不會出來。而且一道長生門被打爛,這個世界上另外的一扇門就會變成長生門,到時候徐祿、向北從那裡逃遁,就無從查找了。」
廣仁剛剛說完,站在吳仁荻身邊的小任三就衝著歸不歸笑了起來,一邊笑著一邊說道:「老不死的,你不是說你和徐福是拜把子嗎?怎麼這點事都不知道?你們這把子是怎麼論的?你不是認乾爹了吧?」說完之後,小任三自己樂的已經笑不攏嘴。
歸不歸和任三一起搭伙上千年了,早已經習慣了任三說話的方式。當下也不生氣,乾笑了一聲,算是把這件事帶過去了。
這時候,孫胖子在長生門前繞來繞去,看了半天之後,突然湊到廣仁的身邊,在他的耳邊小聲嘀咕道:「不是我說,裡面那倆人能聽到我們這裡的聲音吧?」
廣仁沒想到孫胖子會看出來這個,愣了一下之後,說道:「是,理論上我們說的話,門裡面的人都會聽到。裡面的人最多也只能不清不楚的聽兩句,想看到我們這裡的一舉一動,還是做不到的」
孫胖子聽完之後,本來就小的眼睛瞇縫的更加找不到了。等到廣仁說完之後,他笑瞇瞇的客氣了幾句,隨後就把歸不歸拉倒了一邊,這一老一少兩個人在一起嘀咕了半天之後,都笑嘻嘻的做到了廣仁的身旁。他們倆又拉上廣仁在一起嘀咕了起來,剛剛聽到這二人的話之後,開始廣仁還連連的搖頭,不過在孫胖子和歸不歸一直契而不捨的嘮叨之下。這位曾經的大方師終於點頭妥協……
可能是為了照顧孫胖子,歸不歸和廣仁都沒有用傳音之法通話。這三個人說話的聲音極小,加上歸不歸用了點手段屏蔽了他們說話的聲音。別說是我們,就連吳仁荻那樣的人物,也有意無意的看了這三個人一眼,看樣子,老吳也在好奇這三人說的是什麼。而一旁的火山看的也直皺眉頭,似乎孫胖子和歸不歸將廣仁拉進去,讓他多少有些不滿。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孫胖子、歸不歸和廣仁的小會終於開完。三個人對了一下眼神之後,只留下了一個廣仁還坐在長生門前。和剛才一樣,眼睛這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的那兩扇白玉門。
就在這個時候,就見一直跟著歸不歸的那個補天石『人』。它身上的補天石開始無聲無息的滾落到了地面,隨後好像水銀瀉地一樣散開。沒有一點聲響的將兩扇長生門覆蓋住,本來潔白無瑕的白玉門霎那間就變得灰沉沉的,這些補天石還時不時的變換一下位置。如果有密集恐懼症看到這一幕,八成要適應好半天才能習慣這個場景。
補天石滿滿的將長生門覆蓋住之後,歸不歸站在原地,他的嘴巴不停的上下抖動著。看著像是說話,不過嘴裡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不過隨著歸不歸嘴唇的抖動。遠處的吳仁荻卻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這個老傢伙。這一眼看完之後,吳仁荻也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老傢伙看到老吳的這個動作,嘿嘿的笑了一下,隨後沒事人一樣學著廣仁的樣子,盤腿坐在了原地,無聊的看了一會那兩扇長生門之後,對著孫胖子招了招手,把他叫到了身旁,說道:「親侄兒,找點消磨時間的事情吧……」
本來我還打算找孫胖子打聽一下他們這是想幹什麼,不過孫胖子早就看出來我的舉動,他向前幾步坐到了歸不歸的身邊,笑嘻嘻的對著我說道:「辣子,現在咱們跟門裡面那倆徹底的耗上了。不是我說,還不一定要守到猴年馬月,咱們先來找點樂子,來斗地主……」
說話的時候,孫胖子被背包裡面掏出來一盒撲克牌。將裡面的撲克掏出來之後,很濕熟練的洗著牌。這時候那裡還有閒心打撲克?不過孫胖子應該也有他的用意。當下我坐在了孫胖子的身邊,等著他分牌過來。
本來以為這就是做做樣子,孫胖子會有其他的辦法把裡面的倆人引出來,想不到這撲克一打就是一個多小時。孫胖子和歸不歸沒有一點要引出裡面兩個人的意思,不過論起輸贏,我和老傢伙就一直沒開張。雖然毒的不大,一張牌只是意思意思一百元,想不到最後還是歸不歸輸的急眼了,打了個響指,一把火少了孫胖子的撲克,這場牌局才算是結束。
就在我們大牌的時候,孫胖子安排楊梟出去聯絡守在洞口的其他人。說裡面已經打上了持久戰,讓外面準備吃喝拉撒的東西。等道牌局被衝散之後,楊梟帶著楊軍送上來吃喝的東西。看來現在這樣子,我們這些人就真的要守在這裡,一直要等到那倆人暈頭從裡面走出來的那天為止。
又在裡面過了兩個多小時之後,小任三先是受不了這樣無聊的等待。和吳仁荻、歸不歸說了他自己要到處轉轉之後,一個猛子扎到了地下。片刻之後,小傢伙便在我的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著小任三消失的地方,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衝著身邊的歸不歸說道:「不是說這裡不能用遁法嗎,我三叔怎麼還用的這麼溜?」
歸不歸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擦了擦眼角的擠出來的眼淚之後,說道:「任三的遁法不在五行當中,這個世上還真少有能拘住他的所在。讓他去吧,出不了事。只要在地下,就連我老人家都不是他的對手。」
就在歸不歸說話的時候,那道長生門突然無聲無息的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這個縫隙實在太小,可能門裡面的人也是在試探我們的動向。本來以為廣仁他們這幾個人就會當作沒有看見。想不到這個縫隙剛剛打開,廣仁就對著長生門虛抓了一把。看樣子他想這樣將長生門打開。不過裡面畢竟也是徐福的弟弟的,長生門只是微微的晃了一下之後,就突然合上,那兩扇白玉門再次安安靜靜地幢在洞壁上。
看著長生門再次被關好,孫胖子當場一拍大腿,隨後對著廣仁的方向喊道:「剛才不是說好了嗎?就當做看不見他們在裡面的貓膩,等這兩扇門開大一點,讓我們的吳主任幫你,再把大門掀開,把裡面的那倆人揪出來。現在到好,烏龜頭縮進去了,沒有個三五十年,就別想他們倆再露面……」
孫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長生門裡面又傳出來徐祿的話:「說少了,沒有三五千年,別指望我們出去……」
孫胖子嘿嘿一笑,回嘴說道:「那就祝你們倆幸福,早生貴子……」
第六百零八章內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兩扇長生門再也沒有打開過。而孫胖子和歸不歸、廣仁他們就真的好像要跟長生門裡面地那倆人耗下去一樣。楊軍帶著人送食物、睡毯之類的東西還不算,他們還在外面搭建了一個簡易地廁所。看樣子孫胖子真打算做了死磕到底地打算。
不過這事似乎也不像我們想的那麼複雜,就在徐祿試探我們,將長生門打開一道縫隙那次又過了兩三個小時之後。那扇長生門在沒有一點要打開的跡象,百無聊賴當中,我坐到了孫胖子的身邊,對著他說道:「大聖,這樣行不行,徐祿我們先不管他,向北現在可沒有了白頭髮的能力,最多也就是五六十年就交代了。這樣,咱們讓老吳和歸不歸他們在門口擺一個法陣。讓他們想出來都出不來,再過幾十年向北一死,單單剩下一個徐祿就讓他在裡面養老吧……」
「要是那麼容易就好了」沒等孫胖子說話,一旁的歸不歸聽到了之後,扭過頭來對著我說道:「知道這個門為什麼叫長生門嗎?用現在的話講,進入到長生門裡面的人會和外面的空間、時間徹底隔絕。在裡面沒有時間流逝這一說,是不是白頭髮在裡面根本沒有分別。還有,你也太小看徐祿了。這麼說他也是那個姓徐的弟弟,他的輩份比我還要高半輩。廣仁、火山他們就更不用說了。我們的術法都是一個路子的,我們能擺出來的陣法,徐祿都用方法破解,這個只是時間問題。想拖死他們的話,還不一定是誰先死。」
我說這麼給兩扇門起名叫長生,敢情這裡面還有這個說道。現在看來徐祿和廣仁進去就算是立於不敗之地了,除非他們腦子壞掉,自己從裡面出來。要不然的話,就算是吳仁荻守在這裡,也只有乾瞪眼的份。
現在這個長生門裡面的倆人成了雞肋了,為了他倆無限期的耗在這裡不值當。不過就這麼放過他們倆又太可惜,想想這個局面就很是頭疼,好在我認識的人當中,腦瓜最靈的一老一小兩個都在這裡,這個局面怎麼破解,就當他們倆都疼吧。
不過看來歸不歸和孫胖子兩個人也沒有什麼更好的主意,一轉眼,我們這幾個人已經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山洞裡面耗了十來天,而長生門裡面那倆人沒有一點要出來的跡象,而我們的這裡則開始越來越煩躁不安起來。
終於,在第十三天早上,吳仁荻第一個不耐煩起來,他把這個亂攤子丟給了歸不歸之後,自己一個人從山洞裡走了出來。雖然這個最大的靠山離開,好在有歸不歸、廣仁他們四個人對付徐祿也夠了。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四個人的火藥味開始越來越濃。
吳仁荻離開之後的第三天,火山先是跟著任三幹上了。起因是小任三不知道怎麼想起來以前的事情,說千百年前,他和吳仁荻、歸不歸三個人也遇到過類似的場景。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們是藏著『門』裡面的人,而守在『門』外等著抓他們的正是現在已經化敵為友的廣仁、火山他們這一夥人……
小任三連說帶比劃的說,當時他們三個人就藏在一處被掩蓋住氣息的山牆裡面。而歸不歸、火山還有一些人就在距離他們一牆之隔的地方。他們找了一百多天愣是沒有發現他們三個人的蹤跡,最後還是方士一門當中出了突發大事,廣仁、火山回撤,他們三個人才毫髮無損的離開。
小任三說到痛快的時候,剛才的歸不歸還在一旁幫著搭腔。說得涵養那麼好的廣仁臉上多少都有些掛不住起來,而脾氣本來就爆得火山更是差一點就跳起來。要不是廣仁摁著,加上孫胖子不停在想辦法調停,才暫時把火山安定了下來。雖然沒有直接過去動手,不過火山也把當年歸不歸和任三走麥城,出醜的事情都想了起來,當下好像自言自語一樣,把那些事情也都說了出來。說的小任三當場就竄了,這次是歸不歸和孫胖子死命的按住,那個小傢伙才沒有衝過去找火山拚命。現在門裡面那倆人沒有出來,我們這邊卻火藥味十足,眼看看就要一觸即發。
轉眼又過了兩天,這兩天歸不歸、任三和廣仁師徒倆雖然沒有明顯得口語之爭。不過他們兩波人相互之間已經沒有什麼交流,就算有什麼要說的,也是要孫胖子傳話。幾天下來已經把孫胖子折磨得快精疲力盡起來,他也想了要化解兩波人得矛盾。不過他這麼一個只活了二十多年的胖子,在這四個老人精的面前,說的話實在沒有份量。盡了最大的努力,也只是勉強維持住了這個局面。
到了長生門關上之後第十九天頭上,他們四個人積累的矛盾終於到了頂點,好像火山一樣的爆發了。起因是任三和歸不歸拉著孫胖子閒聊的時候,突然從歸不歸的重重孫女看上了吳勉,說到了廣仁當年的女人。由於時間久遠,小任三也想不到那個女人的全名。只是一口一個「苒苒」的叫著,說這個叫做苒苒的女人七生七世的在同一個地方輪迴,就為了和廣仁的一段情緣。想不到陰錯陽差之間,每次輪迴都是和廣仁擦肩而過。這些年廣仁一直被吳仁荻囚禁在民調局的地下,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在遭受輪迴之苦就不得而知了。
這幾天無論任三說他和火山什麼不露臉的事情,廣仁就當作沒有聽到一樣。不過這次聽到小任三的嘴裡說到『苒苒』這兩個字之後,這位素來以涵養過人著稱的廣仁瞬間瞪起了眼睛。身子直挺挺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這位做過大方師的人站起來的瞬間,他四周圍的空氣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誰讓你提她的!」一聲怒吼之後,廣仁伸出手掌在空氣裡面抓了一把,隨後將手裡面夾雜著雷鳴之聲的『空氣』對著任三、歸不歸和孫胖子甩了出去。
好在廣仁動手之前,歸不歸和任三已經反應了過來。小任三瞬間就鑽進了地下,而歸不歸一腳將身邊的孫胖子踹了出去。將孫胖子踹出去的同時,這個老傢伙的身子也突然消失。幾乎就在歸不歸消失的一剎那,他剛才身處的位置突然傳來了一陣撤天撤地的爆炸聲,隨後一股濃煙從那個位置冒了出來。
等到濃煙散盡之後,就見剛才他們幾個人身處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深不可及的窟窿。如果剛才有誰慢了一拍的話,現在和我們已經陰陽兩隔。
這時,小任三從窟窿旁邊的地面上露出了腦袋,對著廣仁恨聲說道:「姓光的,你來真的!」
小任三的話剛剛說完,廣仁身後的火山手中已經憑空出現了竄著火舌的長劍和長鞭,對著任三露頭的位置一揮鞭子,嘴裡同時說道:「小崽子,我忍你很久了!」遠處在地上蹭了一臉血的孫胖子已經站了起來,衝著這四個人大聲喊道:「別動手!徐祿、向北還沒出來,你們自己打起來算是怎麼回事兒?」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廣仁、火山已經和歸不歸、任三動起了手。開始我還以為他們這些人都是在做戲,不過看到這老四位每次出手都是以性命相博之後,我才反應他們四個人是真的動了肝火,正要過去勸架的時候,場面上已經有了無可挽回的局面。
就見廣仁再次從空氣當中淘了一把,隨後對著歸不歸的方向甩了過去。老傢伙急忙閃身躲過。這一下子正好打在歸不歸身後的那兩扇長生門上……
第六百零九章門開
廣仁打中了那扇大門之後,動手的四個人同時愣住在當場,現場幾雙眼睛都在盯著那兩扇長生門。片刻之後,突然一聲巨響,就見長生門外面那厚厚一層的補天石開始成面成面的掉落到地面上,聽上去就跟長生門碎成了幾塊,掉落到了地上一摸一樣。
這時候,我的腦海當中突然傳來了歸不歸的話:「小娃娃,什麼都別問,什麼都不要動。別出聲等著看戲……」
這個聲音是老傢伙用術法說出來的,似乎只有我一個人能聽到。不過剩下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等著長生門裡面的反應。敢情剛才那個場面都是他們幾個老傢伙帶著孫胖子商量好的,不過剛才他們動手的那個畫面也太逼真了點吧?剛才不管是誰只要稍微的慢了一點,後果將不堪設想。
就這麼一直等了五六個小時,我們這幾個人還好說。不過孫胖子就有些遭罪了,他不吃不喝不拉不溺的保持著一個姿勢站了這麼長的時間,要是一般人早就不行了。
我現在明白了他們的用意,這是裝作內鬥,在門裡面那倆人聽來,兩扇長生門已經在內鬥當中被廣仁無意當中銷毀了。一面長生門毀掉之後,世上會有另外一扇門自動變成長生門。到時候徐祿和廣仁大搖大擺的從那扇長生門出去,就算我們知道也是多少天之後的事了。只要裡面那倆人有這個想法,一出來就不要想再回去了。
不過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始終不見門裡面有什麼動靜。任三和火山已經多少有些不耐煩起來,就在這個時候,那兩扇緊緊閉合的大門突然動了一下。隨後這兩扇長生門開始慢慢的打開,這個動作極慢,我在一旁看著手心裡裡面全是汗水。看得出來,開門這人的心裡也不托底。想開出一道縫隙看看外面的場景,只要場景變了才能安心的出來。不過只要開出來一道縫隙,就別想再把門關上了……
當兩扇長生門中露出來一道極細的縫隙之後,裡面的人看到還是當初的場景立即就要關門。不過就在他開門的時候,聚集在長生門上的補天石已經無聲無息的擠到了門縫當中。無論那人怎麼用力關門,兩扇門中間被補天石卡住,都無法合攏。
就在門內那人關門的時候,不停的有補天石繼續擠到了門縫當中。兩扇門非但沒有關上,那道縫隙還被補天石擠得越來越大。裡面那二人怕傷到兩扇長生門,又不敢輕易使用術法。最後兩扇白玉門實在經不起例外兩股力量的夾擊,兩扇門上瞬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龜裂紋。片刻之後,在一聲悶響之後,長生門化作無數碎石塊散落了一地。露出來裡面一個面沉似水的徐祿,和露出微微冷笑的向北。
剛才徐祿和向北進去的時候,我來不及細看裡面的場景。現在才看明白,徐祿和向北二人的所在就是一個三四十平米大小的山洞。裡面只有一套石製的桌椅。看來當初徐祿和向北二人對我們突然到來準備不足,裡面連一本打發時間的閒書都沒有,難怪感覺到外面門碎之後,他們倆就要迫不及待的出來。
場面冷清了半刻之後,徐祿突然拍了幾下巴掌,看著面前那幾個人說道:「這場戲演的不錯,連我都能被你們騙過去,也算你們有本事了。」
歸不歸哈哈一笑,對著徐祿說道:「想開點,剛才那局面別說是你了,就連你大哥都不一定能看得出來。不過既然都出來了,咱們是不是把之前沒有說完的事情說明白?先不說我們之間的老帳,就說你做了你大哥明令禁止的事情,這個就夠把你的白頭髮洗黑了吧?」
「還有私藏方士一門的罪人向北」廣仁接著歸不歸的話,繼續說道:「就算你是前任大方師的胞弟,這幾個罪名也承擔不了。不過看在前任大方師的面上,我讓你自己前往前任大方師的座前請罪,興許他老人家還能法外施恩,保住你的殘生。」
「呵呵……」徐祿冷笑了一陣,目光在我們這幾個人的臉上環視了一圈之後,最後落在廣仁的身上,對著他說道:「讓我去徐福那裡,還向他請罪?你們是日子過的太久過糊塗了吧?讓我去見他還不如在這裡和你們拼了,就你們這幾個人,單個拿出來誰都不是我的對手,不過也別想群起攻之佔我的便宜。今天我就算了卻殘生,也要拉你們兩個人下去——」
說到這裡,徐祿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他冷笑的看了廣仁和火山師徒一眼,說道:「廣仁,你和火山還是公用一條命吧。小心點我一會一次帶你們師徒倆一起下去……」
徐祿說到這裡的時候,廣仁和火山臉上的表情同時緊張了起來。火山本來已經向前一步,擋在了廣仁的身前,聽到徐祿的這幾句話之後,他開始猶豫了起來。繼續擋在廣仁面前弄不好反而會連累自己的師父。但是讓他退到後面,火山又做不出來。
見到廣仁和火山的表情之後,徐祿又是呵呵一聲冷笑。隨後又對著歸不歸說道:「老傢伙,論起來你還要比我大上幾歲。不過你是得罪過徐福的人,他在你身上下了禁制,我是他弟弟,你猜我知不知道?一會我帶著你和廣仁師徒倆一起下去,應該沒有問題吧?對了,還有任三那個小崽子。你說我把你們都帶下去,留下他一個人參小崽子是不是太孤單了?他是草本,還是那麼那麼怕火吧……」
說完之後,徐祿又是一陣冷笑。突然間,他的笑聲戛然而止,看著歸不歸、火山他們四個人繼續說道:「現在看起來,我一次了卻你們幾個的殘生,也不是不可能吧……」
「有那個時間,你不如閉上嘴直接動手」沒等徐祿說完,早已經離開多日的吳仁荻又慢悠悠的從入口的方向走了進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已經呆愣在當場的徐祿,繼續用他那獨有的語調說道:「說說我的弱點吧,看看你想怎麼對付我……」
見到吳仁荻突然出現,剛才徐祿滿臉的囂張瞬間消失。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看著老吳說道:「原來你一直都沒走,剛才我就應該想到,既然是演戲的話,你又怎麼可能這麼早退幕?好,既然你們都到齊了,就動手吧。」
說是要動手,徐祿自己反而先一步退回到了那個小小的內洞裡面,帶著複雜的表情看了向北一眼。向北這時也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無可奈何的衝著徐祿搖了搖頭,徐祿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等待片刻之後再睜開的時候,臉上還真的露出來幾分要同歸於盡的神色。
再睜開眼睛的同時,徐祿伸手像身後的牆壁虛抓了一把。「嗖!」的一聲響,一柄石斧從牆壁上瞬間飛到了他的手中。最後徐祿高喊了一聲「敕!」,石斧脫手,對著吳仁荻飛了過去。石斧離開了徐祿手指的瞬間,突然一化二、二化四……翻著倍數的向著吳仁荻那邊飛了過去。轉眼之間,便化成幾百個一摸一樣的石斧向著吳仁荻飛了過去。驚的歸不歸、廣仁幾個人急忙閃身躲開了石斧的範圍。
「還是以前那兩下子……」吳仁荻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之後,也不動手,就由得幾百個石斧一起對著他劈了過來。就見幾百個石斧從吳仁荻的身上穿過去,而老吳渾身上下連個褶皺都沒有。
石斧穿身而過之後,吳仁荻用他那特有的語調說道:「現在該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