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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節

第五百五十三章快過年了
又過了大半年之後,孫胖子給向北設了個套,放出謠言,說在敦煌新發掘的一座地宮裡,發現了一套戰國時期用來祭祀的龜甲。這些龜甲是祭祀之後,用火燒過來顯示天神旨意的用具。這個還是從屠黯嘴裡知道,向北曾經無意中說出他需要這麼一套龜甲,但是找了幾年都沒有找到。
為了向北,孫胖子也算是下了本的。民調局成立之後,他就秘密的派出去人馬,在敦煌『建造』了這麼一個地宮,花了半年的事件才算是建好。又按著五胡亂華時期的規模,將一些從西周時期到東晉的一些文物放置在裡面。看樣子,就像是有大戶人家為了躲避戰亂,將家中的珍寶悉數藏於地宮中。
這件事情孫胖子在新民調局還沒有成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謀劃了,除了吳仁荻要鎮守新民調局之外,其餘能用上的資源他基本上都用上了。歸不歸、廣仁、火山再加上從黃然那裡借來的上善老和尚,甚至連傳說中的尹白和睚眥都安排在了地宮裡。這就是在清河底下那次的2.0升級版了,就算是吳仁荻下來,也夠他喝一壺得了。
按著孫胖子自己的話說,就算是他看見這座地宮也看不出來會是假的。一開始事情的節奏完全是按著孫胖子的劇本走的,向北從地宮上面最薄弱的位置開了一個洞口,從那裡進入的地宮。隨後向北一步一步的走進了孫胖子為他設計好的包圍圈裡,不過孫胖子還是算錯了一步,他把上善和尚作為最終Boss藏在了地宮的中心。開始只是讓廣仁師徒偽裝成也是來地宮中尋寶的樣子,無意中和向北碰了面。
這三人遇到之後,免不了就是一番爭鬥。論實力,向北本來就在廣仁之下,現在再加上一個火山,兩位大方師已經讓向北快要吐血了。不過孫胖子設計的並不是在這裡結果了向北,畢竟這傢伙也有相當的實力,防著他狗急跳牆,廣仁師徒只是消磨了他不少的體力,隨後賣了個空檔,放了向北一條生路。
向北逃出去沒有多久,這口氣還沒有喘勻就遇到了同樣『奔著地宮裡面寶貝』來的歸不歸。又是一番爭鬥之後,歸不歸沒有和他客氣。在向北身上多少留了點傷,最後向北廢了吃奶的氣力,才從歸不歸的手心裡逃了出來。
隨後向北這一路上不停的遇到廣仁師徒和歸不歸,他們三人幾乎就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如果不是地宮裡面的那套龜甲太吸引向北,可能在剛剛遇到廣仁師徒的時候,他就要放棄了。
等到向北全身是傷,終於到了地宮中心,眼看著只要打開那扇大門,裡面的那套龜甲就要到手的時候。那扇大門自己打開,隨後上善老和尚從裡面走了出來。見到老和尚從地宮裡面走出來的時候,向北終於明白了這個一個為他量身定做的圈套。正想轉身逃走的時候,就見那個歸不歸和廣仁師徒已經從身後壓了上來,跟著他們一起的還有那條叫做尹白的大白狼,和那個連吳仁荻都不敢輕易招惹的睚眥。
這樣的陣容就是為了對付一個向北,他也應該知足了。本來照著孫胖子的劇本繼續發展下去,向北就應該被這幾位大神打算四肢,廢了武功之後帶回到新民調局。想不到向北也是豁出去了,就在歸不歸他們幾個人要動手的時候,向北用他白頭髮的體製作為代價,使用了只有方士一門白髮才有的禁術,再次在歸不歸他們幾個人的面前逃出升天。從這天起,向北就真的像死了一樣,從我們的視野當中完全消失。
雖然這次又讓向北逃了,不過總算還是有一點好消息。從向北使用禁術的那一刻起,白頭髮的能力在他身上就徹底的消失了。而且他逃走之前已經收到了歸不歸他們幾個人的重擊,他身負重傷就不算命大不死,也要躺在床上養個一年半載才能下地。需要恢復實力的話,還要個三四年。這段日子,可以暫時不用為了向北的事情發愁了。
這次雖然讓向北跑了,不過沒有了白頭髮的能力,也算是間接的判處了向北的死刑。再過個幾十年,不用我們動手,向北的生命也會自動的走到終點。
雖然向北的問題暫時解決,但是孫胖子還是不許我出首都的範圍。他說等向北恢復過來之後,為了重新獲得白髮和種子的力量。一定會對我們全力的反撲,到時候向北一旦失去理智的話,他要幹什麼,就不是孫胖子能預料到的。
除了我之外,還有邵一一同樣不能離開首都圈,既然向北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就不能不妨著失去理智的向北會幹出什麼事情。不過她的活動範圍更小,只能在新民調局的周圍活動。她一個小姑娘本來就是南京人,現在徹底的把她拘在民調局附近,邵一一就快要瘋了。當下她就和孫胖子提出來不幹了,最後孫胖子一頓死說活說,才總算平息了這位小姑奶奶的怒氣。
最後,孫胖子提出來一個禮拜,邵一一可以在歸不歸或者吳仁荻的陪同下出來玩一次。只要有他們兩個人中任意的一個,就算是回南京探親都沒有問題,不過前提是必須能新民調局沒有什麼重大突發事件,要麻煩這老二位的。
向北失蹤一個多月之後,那個好久不見的小任三終於再次出現。他是跟著歸不歸來到新民調局,跟孫胖子打聲招呼,他們有點私事要去處理一下,最晚一個多禮拜也就回來了。再次露面的小任三雖然還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再看見任三的時候,感覺他比之前看到的樣子大了一點。
事後,我才從上善老和尚的嘴裡,知道了任三沒過多少年就會長大一點,只不過他成長的時候,要鑽進地心中吸收大地的精華。一般千八百年都沒有一回,想不到這次會讓我們見到了。
任三的回歸,間接的增強了我們新民調局的實力。這個小傢伙聽說了新民調局成立之後,本來還想在裡面弄個職位,這個孫胖子自然是求之不得。差一點都要西門鏈讓出來二室主任的位置,最後還是歸不歸好一頓勸,才讓小任三打消了這個年頭。
這之後,又過了兩三個月,孫胖子撒下去的人馬還是沒有一點向北的消息。慢慢的,有關向北給我們的壓力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淡。又過了幾個月之後,孫胖子對我的禁令也開始放鬆了不少,人手大不了開點的時候,孫胖子也讓我處理一些首都周圍城市送上來的事件了。
轉眼就到了年底,可能妖魔鬼怪也要過年,這段時間算是淡季了。連續好幾天都沒有地方送上來的報告,幾位主任連同手下的調查員們都開始忙活起來回家過年的準備。
還是民調局時期的老規矩,過年時間新民調局清場,留下兩個最新入局的新人看家,剩下的人都回家過年。不過算起來現在整個新民調局裡面都算是新人,留誰不留誰最後多少都會有點爭議。最後孫胖子胖手一揮:「你們都回家過年吧。老子孤家寡人一個,今天我值班,以後在往下輪吧……」這句話說的楊書記心裡咯登一下,這胖子什麼意思?輪著來……新民調局裡面比孫胖子官大就是自己了,他不是在暗示明年要我值班吧……
第五百五十四章大年初一(一)
本來幾天前爺爺就打電話通知我,過年的時候他們會到首都來陪我過年。現在聽到孫胖子要留下來,正好帶著他一起,反正就算回老家過年的話,這胖子八成也要跟我回去,只要人齊了,在哪過年不是過。
快到過年的時候,民調局的人已經走的七七八八了。孫胖子本來還惦記著局裡那幾個沒有地方的主兒,首先想著把小朱皇帝和楊軍留下來一起過年,想不到的是,大楊一個月之前就訂好了鳳陽的機票。說他主人上岸之後的第一個春節,怎麼也要回到他們老朱家的龍興之地看看。
郝家哥倆要去泰國,給泰王陛下拜年。雖然春節在泰國並不是法定節假日,但是隨著這些年來在泰國的華人越來越多,已經有幾個地區將春節定位地方假日。在情在理,這哥倆都要去泰國看看泰王陛下。
楊梟那個已經上了幼兒園的老婆,過年的時候全家要去馬爾代夫過年,就這麼一個老婆還沒有長大,老楊自然要盯緊點,當下他也混在了旅行團裡,跟著他丈人這一大家子去了馬爾代夫,也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提前度了蜜月。
邵一一要回南京老家,她走的那一天吳仁荻就沒了蹤影。不用說也知道他是守在邵一一的周圍,生怕這一支的骨血有什麼意外。
剩下的人都有各自的去處,年二十八人就走的差不多了,整個民調局又只剩了我和孫胖子兩個人看場子了。
年三十早上,爺爺帶著我爹媽和三叔到了首都,我去將他們接到了酒店之後,便要回去陪著孫胖子過年,爺爺聽說了孫副局長一個人守在民調局值班,馬上就嘬了牙花子:「就你們倆老爺們兒,冷冷清清的也算是過年嗎?小辣子,你等一會兒,咱們一起陪著小孫局長過年。」
說到這裡,爺爺轉頭對著我爸媽說道:「老大兩口子,你們倆找個館子買幾個菜,再買二斤餃子,這個年咱們陪著小孫局長過了。對了,再買兩瓶酒,有鞭炮的話再買兩掛……」
「不用那麼麻煩」我對著還在冥思苦想有沒有什麼落下的爺爺繼續說道:「你們去就好了,局裡面什麼都有,煙酒糖茶、雞鴨魚肉什麼的都有,不過我們那裡不興放鞭炮,要放的話回來我給你們找個地方,買點鞭炮禮花什麼的,你們可勁放……」
就這樣,三十晚上的時候,我們這一大家子都趕到了民調局。孫胖子見了臉上雖然歡喜,但還是一個勁兒的埋怨我:「辣子,大過年的,你就別折騰咱爺爺了,趕快把咱爺爺他們帶回去,今晚你也不用過來陪我了,好好陪著咱爺爺、咱爸媽還有咱三叔過個年,我這裡不用你操心,不行的話我還可以去地下室找屠黯聊聊天,不是我說,那哥們兒在下面關了半年,現在憋的都快成話癆了,有他在悶不著我。」
不過無論孫胖子怎麼說,爺爺他們都沒有要走的意思。最後孫胖子也是妥協了,帶著我們進了食堂,將老金(原民調局食堂的大廚,新民調局成立之後也把他找回來了。)藏在冰箱裡面的雞鴨魚肉都翻了出來。
當下我爹媽在廚房做飯,我、孫胖子和三叔和面剁餡,就在食堂裡面包上了餃子。不多時,我爸媽整好了六七個菜。孫胖子又再老金的小倉庫裡面找出來兩瓶茅台。吃著喝著說笑著,有孫胖子在,在哪過春節都是有滋有味的。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之後,我和孫胖子煮水下餃子。餃子下好了之後,我還給地下室裡面的屠黯送去了一盤。這哥們兒見到我手中的餃子之後,眼淚當場酒啪啦啪啦的掉了下來。看著我說道:「餃子不餃子的沒什麼,陪我說半個小時的話吧。就當是給我的壓歲錢了……」
十二點過後,我爹媽最先熬不住了,孫胖子給他倆找了間有床的值班室,讓他們在那裡休息。三叔多少也有些睏意,不過他的習慣是先伺候我爺爺睡了之後,他再去休息。但是自從上次爺爺吃了楊梟的丹藥之後,身體素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走起路來我爹和三叔都跟不上。天天晚上看電視都要看到後半夜,第二天天不亮就起來。把三叔熬的兩隻眼睛酒跟兔子的眼睛似的。
孫胖子聽說了之後,開始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問楊梟多要一粒丹藥,那麼小的一粒可比偉哥好用多了。現在只有能到老楊跟著他老丈桿子一家回來之後,再向他要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孫胖子就忙乎著給爺爺他們拜年收紅包。雖然紅包裡面那點錢孫胖子早就看不上了,不過他拿到紅包之後,還是興奮的好像小孩子一樣。就在孫胖子要給黃然打電話聯繫中午飯局的時候,他的電話先一步自己響了。
打電話的是老鄭,孫胖子本來以為他這是要打電話拜年。沒想到電話那一頭的老鄭幾乎就是喊著說道:「出大事了!胖子,安秘書出事了!××小區16號,我在安秘書老爹家裡,你快點來,記得,多帶點人來!太邪性了……太邪性了……」
沒等孫胖子開口問怎麼回事,老鄭那裡已經將電話掛了。孫胖子皺著眉頭看著手裡的電話,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都什麼跟什麼,這大過年的,你讓我上哪裡給你們偷人去……」說話的時候,他那小綠豆眼開始有意無意的向著我爺爺他們幾個人瞟去。
跟孫胖子混事兒的時間長了,慢慢也摸到了他的規律,現在他看著我爺爺這一家子的時候,我八成已經猜到了孫胖子這是想幹什麼。不過這大過年的,我總不能給自己的爺爺家人找晦氣。
當下對著爺爺他們說道:「爺爺,我們這邊來工作了。你們先回酒店,等我們把這邊的事情忙完了,我和大聖帶你們逛逛首都。」
孫胖子本來詳情爺爺他們幫個忙,不過聽到了我這麼說之後,孫胖子也只能把後面的話嚥下去。爺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也不好意思打擾我們的工作,臨走的時候,跟著孫胖子客氣了幾句:「小孫局長,要是有什麼用得著我們的地方,你只管開口,都是自己家人,千萬別客氣。」
「那就不客氣了」孫胖子嘿嘿一笑,看了我一眼之後,又將目光對準了爺爺,說道:「爺爺,是這麼回事,你和我大爺、三叔幫我撐撐場子。一會跟我去個地方,不管看見了什麼,只要順著我的話繼續往下說就行。一位首長家裡丟了點東西,我們去幫他找回來……」
之前在老家,孫胖子那麼幫忙,這個忙爺爺他們沒有不幫的道理。當下爺爺就同意了跟孫胖子走一趟。既然爺爺都同意了,我反倒是沒有什麼好說了。孫胖子也不會讓爺爺他們去冒險,這個我還是有把握的。
不過就在出發之前,孫胖子突然叫住了我,說道:「辣子,把地下室的那位也帶上……」
我不明白孫胖子的意思,當下向他問道:「屠黯?帶他幹嘛?」
孫胖子嘿嘿一笑,隨後說道:「辣子,不是我說,打架你在行,不過論起來見多識廣來,除了地下室裡面的這哥們兒,我真的不知道眼下還有誰了……」
想想也是,現在新民調局裡就我和孫胖子兩個人,真能看出來點事兒的,除了屠黯之外也沒有別人了,當下我去了地下室,將在下面住了大半年的屠黯帶了出來。
第五百五十五章大年初一(二)
現在的屠黯雖然還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但是能從地下室裡出來,已經讓他興奮的有些找不到北了,被關了大半年,突然見到這麼多人,讓本來還算少言寡語的屠黯開始變得話癆起來。
「我們這是要去哪」「不是要給我換個地方住吧?」「沈辣,這幾個人都是你們家親戚吧?都和你掛相呢。」「老爺子,怎麼稱呼?今天有六十嗎?七十了?不像不像,看著也就是五十八九……」
這個時候,我有點可憐廣仁了。屠黯被關了大半年就這樣,他落在吳仁荻手裡一百多年,光是關在民調局地下室裡就有二三十年,吳仁荻那脾氣一定不會有事沒事的下來陪他說話的。
由於有歸不歸在他身上動的手腳,現在的屠黯雖然行走沒有問題,但是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就更別說使用術法了。孫胖子安排了兩輛車,爺爺、我爹和三叔一輛車,我、孫胖子帶著屠黯一輛車。這一路上,屠黯的嘴巴就沒有停過,不過孫胖子沒有搭理他,這胖子不停的給老鄭打電話,想詢問一下安秘書那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不過老鄭的電話一直都在通話當中,看來這次的動靜著實不小。車子開到安秘書住的小區外。就看到了蹲在大門口一直在打電話的老鄭。
孫胖子的車還沒有停好,老鄭就掛了電話跑過來,看著我們就兩輛車之後,敲開了孫胖子的車窗,皺著眉頭說道:「胖子,不是說讓你多帶點人嗎?就這麼幾個人,場面哄不住啊……」
「大過年的,你能找到我就算不錯了」孫胖子停好車之後,帶著我和屠黯下了車。不過他並沒有讓爺爺他們也下來,爺爺他們畢竟只是充門面的,他們留在車裡等著就好。
看見了屠黯之後,老鄭愣了一下,隨後在孫胖子的耳邊低聲說道:「胖子,你把他領來幹什麼?還嫌事情不夠亂嗎?我跟你說,海裡打了五六個電話,可不敢再出事了。」
「就是不能再亂了,我才把老屠帶來的。」孫胖子白了老鄭一眼之後,將他拉倒了一邊,隨後說道:「不是我說,到底什麼事情你一直就沒說清楚,安秘書怎麼了?你也沒說清楚……」
「邊走邊說吧,再不過去,裡面就要炸營了。」老鄭帶著我們向著小區裡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大過年的,攤上這麼件事……」安秘書老爹的家在小區的縱深處,老鄭沒有帶我們坐車進去,就是想在路上把事情說清楚。
昨天晚上是安秘書這十幾年來,第一次在家裡過年。上半夜還好好的,還陪著家裡人看著春節聯歡晚會,就在電視裡面午夜鐘聲敲響的一瞬間,本來還在還有說有笑的安秘書突然從椅子上面滑了下來。開始,家裡人還以為是他沒有坐穩,正要把安秘書扶起來的時候,看到安秘書嘴裡開始口吐白沫,身體也開始抽搐起來,才知道事情壞了。
本來家裡人以為安秘書是犯了類似羊角風之類的病症,一邊掐人中,又找了硬物放在安秘書的嘴裡,讓他咬著。一邊找來了和安秘書關係不錯的大夫。
那位大夫是安秘書老爹的鄰居,聽說安秘書出事之後,帶著家裡的急救藥箱馬上對安秘書進行了急救。看安秘書的病症,初步判斷是癲癇症發作,不過按著癲癇治療了半天卻沒有任何效果。本來癲癇發作一會之後,就算不去治療也會自己好起來。但是現在快半個小時過去,安秘書沒有絲毫康復的表現,嘴裡還開始說起胡話來。
治療了一陣子之後,那位大夫又懷疑安秘書是得了什麼神經方面的疾病,就在他去聯繫那方面專家的時候,剛才還躺在地上,一邊抽搐一邊吐白沫的安秘書突然無聲無息的爬了起來,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安秘書猛的將那名大夫撲倒,隨後像野獸一樣的在他身上撕咬起來,等到家人反應過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安秘書拉起來的時候,大夫身上已經血肉模糊了。
幸虧家裡的人多,眾人一起動手,一邊將狂暴起來的安秘書綁在了椅子上,一邊打電話叫了救護車把那個倒霉的大夫救走。等到折騰完之後,天色已經濛濛亮了,老鄭給安秘書打電話拜年才知道出了這件事,當下他急忙趕了過來,看到了安秘書的樣子之後,馬上就知道安秘書八成是中了邪,當下立即給孫胖子打了電話。
我在孫胖子身後聽完了老鄭的話之後,張嘴問道:「既然救護車都來了,怎麼不把安秘書一起接走?」
老鄭回頭看了我一眼之後,說道:「安秘書這樣級別的人,就算有病也要去指定的醫院,昨晚那個倒霉的大夫就是那家醫院的,後來醫院又派人過來,不過安秘書看見他們就像是看見了仇人一樣,只要人家一靠近他就要上去咬人家,綁他的繩子崩斷了三四根,要不是家裡人又把他綁起來,現在就不是一個大夫倒霉了。」
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帶著我們進了一棟樓裡,乘坐電話到了頂層。電梯裡剛剛打開,就見十幾個男男女女站在一戶人家的門口,都趁著脖子向裡面看去。老鄭見到之後就是一皺眉,隨後好像轟蒼蠅一樣的將這些人轟散:「別散了……都散了,沒什麼好看的……」這邊把他們轟開,那邊這些人又重新的聚攏在一起,對著安家的大門指指點點。
這時候已經顧不上他們了,跟著安秘書進來之後,就看見那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安秘書被膠帶綁在椅子上,他臉上衣服上滿是已經凝固了的獻血,不過這血看著不像是他的,應該就是老鄭剛才說的,那個倒霉的大夫的。
「小鄭,這就是你說要請的人嗎?」一個和安秘書又七八分相似的中年人走了過來,皺著眉看了我們幾個人一眼之後,又對著老鄭繼續說道:「我看還是送××醫院吧,老三這是得了什麼精神病,早點送去他也少遭點罪。」
「安大哥,人我既然已經請過來了,就讓他們看看,不成的話再送去醫院不遲。」老鄭衝著中年人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這些人都是安秘書的朋友,虧不了他的。」
「小鄭,既然你都說話了,我就給你一個面子。不過說好了,他們要是看不明白的話,馬上就把人給我送醫院去。我還要去領導家裡拜年,這裡我就不管了。」中年人也不敢輕易的得罪老鄭,不過他還是哼了一聲來表達不滿。又看了我們三個人一眼之後,說道:「也不知道我們家老三在哪交得狐朋狗友,他那身份還是什麼都不顧忌……」說完之後,中年人轉身就走,就好像那個還綁在椅子上的人不是他弟弟一樣。
看著中年人的背影,孫胖子笑瞇瞇的自言自語道:「你這是托過年楊梟不在的福了……」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圍著安秘書轉了一圈,看他的樣子像是被什麼沖了體,但是身體裡面又看不出來有其他的魂魄擠在裡面。當下對正在看著我的孫胖子搖了搖頭。
見到我沒有發現什麼線索之後,孫胖子還沒怎麼樣,但是旁邊的老鄭已經苦起了臉,看著我說道:「辣子,你也沒有辦法嗎?難不成安秘書真的是精神病?」
「是精神病就好了。」難得沒有嘮叨的屠黯突然笑了一下,隨後看著綁在椅子上的安秘書,說道:「他是得罪了人,被業障迷了七竅……」
說話的時候,屠黯已經到了安秘書的身邊,伸手在他的小肚子上按了一下,就見安秘書好像過電一樣,渾身都顫抖了起來,隨後張嘴吐出來一大團黑不黑黃不黃的東西。在這些嘔吐物裡面還有一些細小的東西在蠕動,仔細看過去,竟然是一些好像蛆蟲一樣的白色蟲子……
第五百五十六章業障
安秘書這幾口東西吐出來之後,他的情況也好了很多。身體不在抖動,雖然還是萎靡,但是已經能認出來周圍的這些人。
「你們怎麼來了……我這是怎麼了……剛才不是在看春晚嗎……誰把我綁起來了?」現在安秘書的記憶還是停留在昨晚他昏迷時的瞬間,對我的到來十分不解,令他更不解的是竟然有人干把他綁起來。
見到了安秘書恢復正常之後,旁邊的眾人才都再次圍攏過來,對著安秘書問寒問暖起來。安秘書聽的瞪大了眼睛,就是聽不明白這些人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時候,孫胖子將屠黯拉倒了身邊,對著他說道:「不是我說,老屠,業障是怎麼回事?」
回答孫胖子之前,屠黯先對著「誰讓你把他解開了……別動……別去碰地上的蟲子,一會咬死你……說他沒說你是吧?……誰把他解開的,一會誰再把他綁上……」什麼時候見過屠黯這麼話癆過,先看看現在的廣仁,知不知道大方師這麼多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把圍在安秘書身邊的眾人都轟開之後,屠黯才會過頭來,指著還被綁在椅子上的安秘書,對著孫胖子說道:「去查查他都得罪了誰,七竅都被業障封住了。再晚個一天半天的,就算能把他的命救回來,三魂七魄也會漲裂,到時候他變成傻子都要偷笑了。」
「你不是已經把老安救回來了嗎?」孫胖子的眉頭終於皺了起來,小眼睛眨巴眨巴,繼續對著屠黯說道:「怎麼聽你的意思,老安現在還懸著呢?」
「我只是暫時把他身體裡面的業障放出來一點,讓他的七竅通常點。」屠黯說話的這點功夫,安秘書的臉色又變了,本來剛才那一灘蟲子吐出來之後,他的臉上多少恢復了一點血色。但就是幾句話的功夫過後,安秘書的臉色又變的慘白,他的身體再次顫抖起來,嘴裡面時不時的發出一聲聲低吼。周圍聚攏的那些人嚇得呼地一聲散開,安秘書的老爹折騰了一宿,本來在房間裡面休息,聽到了自己的三兒子好了之後,被人攙扶著剛剛出了房門,見到了自己的兒子還是剛才的樣子,沒有一點變化之後,再也經不起驚喜之間的打擊,當場暈倒在地。
其他人是怎麼救護安秘書老爹的不必細說,就見屠黯再次走到了安秘書的身邊,不過他這次沒有再去按動安秘書的肚子。而是在茶几上撿起來一張舊報紙,用舊報紙墊著,將安秘書剛剛嘔吐出來的小蟲子抹在報紙上,隨後將報紙合上,雙手一捻將裡面的小蟲子捻成了肉醬,把報紙再次攤開之後,將裡面小蟲子的肉醬攤在安秘書的鼻子地上。
幾乎就在屠黯將報紙送過去的一瞬間,安秘書的喉頭上下抖動,隨後「哇」的一聲,再次吐出來一大灘混合著小蟲子的嘔吐物。這一口吐出來之後,安秘書的臉上馬上就再次有了氣色。
孫胖子扭臉看著屠黯,翻著白眼皮說道:「不是我說,老屠,你至於這麼一次一次的折騰老安嗎?你可別說,就你的本事救不了他。」
「你說我的本事……指的是什麼時候?指的是現在,還是半年前那個時候?」屠黯歎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半年前這點業障對我來說,都不值得我伸手。現在嘛……你都看到了,我連手都抬不起來……」說完之後,屠黯伸了伸手,他的手抬到了肩頭的位置就再也抬不上去了。
「想讓我把他救回來,很容易」屠黯看著孫胖子,指了指自己的腋下說道:「讓沈辣把裡面針拔出來,救回這個姓安的分分鐘就能做……」
「別客氣,真把裡面的鋼針拔出來,倒霉的就不是老安了。」孫胖子笑瞇瞇的看著屠黯,頓了一下之後,說道:「不是我說,你是分分鐘就能救回老安。不過那我們哥倆解決掉,大概也用不了一兩分鐘。針還是在裡面繼續插著吧,這養我看你還能順眼點。」
說完之後,孫胖子又看了一眼,正在用疑惑眼神看著他的安秘書。眨巴眨巴眼睛之後,孫胖子對著屠黯繼續說道:「老屠,一定還有別的辦法把老安救回來吧?說說看,也許你這次的表現好,等下次看見老吳,我給你說說好話,讓他把你身體裡面的針抽出來,不是我說你,老屠,這次就看你的表現了。」
屠黯苦笑了一聲,想了片刻之後,還是點點頭說道:「你只要不加油添醋說我想逃跑,我就算知足了……」說到這裡,屠黯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臉色已經再次變差的安秘書,隨後說道:「把幕後的黑手挖出來,這個姓安的是遭人暗算了,用業障害人屬於巫蠱降頭一派,只要能把幕後的黑手找過來,姓安的自己就會醒過來,怎麼樣?這個不算是難事吧?」
「沒有比這個更簡單的了。」孫胖子笑嘻嘻的對著屠黯說道:「不是我說,這個我在行。動手我不如你們,動腦子……」孫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老鄭突然拿著手機一溜小跑的過來,湊在孫胖子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老鄭的話還沒有說完,孫胖子的臉色就已經變了,他的小眼睛瞬間瞪了起來,還沒等他說話,身邊的屠黯突然笑了一下,隨後對著孫胖子說道:「又有類似姓安的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吧?現在到了第幾起了,昨天晚上十二點出的事。到現在為止,一共有四個人出事了吧……」
沒等他說完,老鄭就倒吸了口涼氣,很恨的看了一眼屠黯之後,對著還沒有掛斷的電話說道:「還有兩個,現在馬上去找!各大醫院和還在營業的診所都要查到……我知道現在是在過年!所有人都取消休假,不把最後兩個人查到,誰都別想過年了……郊區的醫院也要查!」
老鄭掛了電話之後,對身邊的孫胖子說道:「我的人都開始忙乎起來了,現在都是聯網的,兩個小時,我就能查出來剩下兩個人的下落。」
老鄭安排手下的時候,孫胖子以及掏出來手機,看了一眼剛才老鄭發給他的信息。就在兩個小時之前,有人在家裡暈倒,隨後顯現出來和老鄭一樣的病症。這個人姓馬,和安秘書同歲。晚上給出租車替班,今天早上剛剛交了車,剛剛回家準備補一頓年夜飯的時候出的事。
一個是海裡的大秘書,一個是出租車司機。兩個人的人生可謂完全沒有交集,說也想不到兩個人會在同一天發生了這樣的禍事。還沒等把這兩件事搞清楚,老鄭就接到了第三個人出事的消息。
第三個人也不是外人,正是剛剛從這個走出去的那個中年人。他開車出去拜年的時候,車子剛剛出了小區沒有多久,就突然失控撞在了大樹上。等到交警趕到的時候,發現車裡面的中年人已經失去了自控能力,他現在口吐白沫,好像癲癇一樣的在車裡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