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

赤眉的身子已經竄了起來，它那張巨大的嘴巴再次張開。眼看著就要將門羅一口吞下的時候，大白蛇的身子突然直挺挺地停在了半空中，片刻之後，赤眉的身子重重的摔倒了地上，隨後就見大白蛇的腦門上出現了一個不易察覺的針孔。如果不是有鮮血從這個針孔裡面流出來，在那白脂一樣的蛇皮上顯得分外顯眼，我都不會輕易發現這裡還有這麼一個都不能稱之為傷口的針孔。
大白蛇到底抽搐了一陣子之後，便徹底的倒在身上一動不動。眼看著瞳孔開始擴散，這條大白蛇才算是徹底的交代了。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看到門羅做出了任何動作，這條大白蛇倒地是怎麼掛掉的？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看著楊梟，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點什麼提示的時候。就見老楊的笑容已經凝固在了臉上，看來大白蛇的猝死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本來想著把赤眉引過去讓門羅去頭疼，他好坐收漁翁之利的。現在門羅連手都沒抬，就把大白蛇交代了，這個楊梟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看了一眼腳前的赤眉死屍之後，門羅又將目光轉移到了楊梟的身上：「是楊梟先生吧，下來之後你就消失了，想不到現在才再次露面。我的身份你應該已經知道了，那我就不自我介紹了。畢竟我的職業一般人理解不了。順便再說一下，把自己的氣息隱藏起來，連我都覺察不到的。亞洲楊先生你算是第一個人……」
「彼此彼此」楊梟說話的時候，身子有意無意的向後退了兩步。感覺和門羅拉開了安全的距離之後，才接續說道：「隱藏身形連我都找不到的，不會超過十個人。不管怎麼算你都在這十個人當中……」說到這裡的時候，楊梟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我和孫胖子之後，才繼續的對著門羅說道：「那個蛇頭就算是我們送給你們夫婦的見面禮，如果一個不夠的話，這只赤眉的頭也可以砍下來帶走。」
「那就沒有必要了」門羅看了一眼腳下的蛇頭，隨後對著楊梟繼續說道：「我老家有句俗語，珍珠再好，太多的話還不如路邊的石子珍貴。」
說到這裡的時候，門羅臉上的表情變得怪異起來。頓了一下之後，看著楊梟繼續說道：「楊先生，關於你的傳說我聽說過不少。不過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很多年前，我的組織曾經接到過對你的工作。只不過那個當事人出得報酬太少，只是一些外圍成員接到這個工作。我記得當時是一八八三年，你可以回憶一下，那段時間有誰暗殺過你，他們應該就是我們組織的外圍。」
說到這裡的時候，楊梟突然冷笑了一聲，隨後看著門羅說道：「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怎麼可能記得住了。那時候我的殺孽造了不少，幾乎每隔三四天手上就會有人命。東方人多一些，西方人也不是沒有，你這麼一說，我怎麼可能記得住？」
門羅被楊梟看著，突然笑了一聲，隨後對著老楊說道：「請你不要這麼看著我，畢竟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還沒有我。對了，說起來還有件事情有必要和你說一下。組織的規矩，對同樣一個人暗殺三次都沒有成功的話，這個人將會在任務接受名單中徹底消除。一八八三年，有兩個人來中國暗殺你的人失蹤，也就是說對你，我的組織還會有一次機會。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也想完成這第三次機會，如果我再失敗的話，我的組織再不會有人來對付你……」
「我說為什麼一下來，就感覺到了一股殺氣」楊梟說話的時候，我向著他身邊湊了過去。怎麼說老楊都是自己人，就說門罹難搞一點，我們兩個白髮體制的人聯手，就算不能把這個外國老頭怎麼樣，起碼自保沒有問題。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一向小心謹慎的楊梟，這個時候竟然開始托大了。我還沒走幾步，老楊就向著我擺了擺手，衝著我說道：「這裡不需要你，讓我也試試這個殺手會有什麼樣的手段。」
說完之後，楊梟又回身衝著門羅說道：「那你想怎麼做？暗殺？躲起來趁我不注意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一下子解決我？」
「你已經看到了我的相貌，暗殺自然也沒什麼意義了」門羅將他的格子西裝脫了下來，順手丟在了地上之後，隨後繼續對著楊梟說道：「我也想印證一下，生死相搏的時候，到底是技巧還是力量，誰會更勝一籌。有句話還要說清楚，我們不是路邊的混混，就算是生死相搏也不要太難看。這樣如果你的介意的話，我們一攻一守。現在的問題誰來攻？」
本來以為楊梟會跟他客氣一下，想不到老楊怪異的笑了一聲之後，突然說道：「我……」這個字出唇的時候，從楊梟身上分離出來了幾個模模糊糊的人影，這些人影出現之後，馬上向著對面的門羅撲了過去。
見到楊梟沒有親自過來，而是將自己身上隱匿的魂魄都放了出來。只不過這樣太簡單，別說是門羅了，就連孫胖子只要有把甩棍，幾下子就能把這些魂魄劈走。想不到的事再次發生了，見到了這些魂魄向他撲過來之後，門羅的臉上瞬間難看了起來，他歎了口氣之後，馬上對著楊梟說道：「我輸了，沒有再比較的必要了。從今天起，你的名字將會永遠在我們組織的名單中消除……」
說完了正事，門羅又有他的母語小聲的嘀咕了幾句，我把孫胖子拉過來，讓他做翻譯，這胖子笑嘻嘻的說道：「咱妹夫是清道夫，不是巫師什麼的，殺人他在行，裝神弄鬼的八個綁一起也不是老楊的對手，不是我說，遇到楊梟就算他倒霉，他沒有辦法清除這些魂魄……」
第五百三十二章大果子嫁的是什麼人啊
門羅倒也是認賭服輸，認輸了之後就帶著那只蛇頭骷髏離開了這裡。走之前還再次叮囑了孫胖子幾句，希望能早點找到照片上，那個叫做林淮步小男孩的下落。
門羅走後，這裡的事情基本上也已經結束。孫胖子一個電話把西門鏈叫來了收尾，事後在地下室的酒窖裡面發現了兩具老年人的屍體。兩具屍體的嘴巴裡面都有香灰，應該是艾果已經處理過的了。其中一具男性屍體上，放著一張名片，名片上面是一個男人的名字，連帶著一大串的頭銜。這個人就是艾果口中的那個一大家子親戚都失蹤的朋友，他怎麼去認得屍這裡不必細說。
這次的事件解決完之後，得了最大便宜的就是西門鏈哥兒幾個了。赤眉這樣傳說中的生物，以前只是在民調局的資料室裡面出現過，現在就有一隻擺在眼前。雖然說這只赤眉已經死了，但是這赤眉死屍還是有相當的研究價值。而且銅鼎裡面還有一隻赤眉的屍骨，西門鏈見到之後，怕孫胖子回來找後帳。當天晚上就聯絡了軍用運輸機，價格兩隻赤眉的屍骨，連同那個銅鼎一起送回到首都他的那一畝三分地裡。
從王家大別墅出來的事後，天色已經微亮了。王老闆直接將我們三個人拉倒了當地最好的一家酒樓，早上六點鐘不到，就把人家廚子從被窩裡面拽出來準備。等我們幾個人趕到包房的時候，一大桌子上好的席面已經擺上了。
昨晚上楊梟把王老闆藏在樹叢裡，吹了幾個小時的山風之後，還是那些和他一摸一樣的手下，將王老闆解救了出來。別墅周圍幾里地他們是不敢待了，當下乘車一溜煙的回到了市內，早上聽孫胖子的電話說，別墅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之後，王老闆這才總算送了一口氣。
也難得這一大早上的，鮑參翅肚的菜餚擺了一大桌子。孫胖子也沒客氣，直奔著主位坐下，最後把我和楊梟拉到他身邊兩側做好。看到我們做好之後，王老闆親手給我們斟好茶水，說道：「這一大早上的，咱們就以茶代酒了。這是三十年的普洱，喝不慣的話再換別的茶。」
「哪有什麼喝慣喝不慣的」孫胖子抿了一口茶水之後，接著對王老闆說道：「有件事情和你說一聲，你酒窖裡面有幾瓶酒染了邪祟。我們把這幾瓶酒帶回去，等著邪祟消除了之後，再把酒給你帶回來。不過時間可能要長一點，運氣好的話，你有生之年還能看見那幾瓶酒。運氣差一點就當作給你孫子的遺產吧……」
王老闆哈哈一笑，親手給我們幾個人的碗裡都夾了一筷子菜餚。隨後才說道：「那就不用了，不就是幾瓶酒嗎？送來送去的也麻煩，除了邪祟之後您想喝就喝，要不然家裡燉魚的時候倒點也能提味——對了，我還有幾十瓶說得過去的紅酒。我也給您送去看看，要是有邪祟的時候，您一起幫著我除了。」
「那我就受累幫你看看，大不了燉魚嘛」孫胖子笑嘻嘻的對著王晉說道：「王老闆，還有件事你要好好回憶一下，除了我們哥兒幾個之外，你還找誰幫忙來著？找的人裡面有沒有一個叫做門羅的外國老頭？」
王老闆搖了搖頭之後，對著孫胖子說道：「之前托安秘書之前，我也是前前後後找了幾十家的，不過也是朋友托朋友，裡面有沒有你說的那個人，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說到這裡，王老闆轉頭看著自己的秘書說道：「有孫局長說的那個人嗎？」
秘書的眼珠在眼眶裡轉了幾圈之後，才笑著對自己的老闆說道：「之前有一個姓黃的，名字忘了，是香港馬蕭林介紹的。他說有辦法解決這件事。只不過他說完之後就再一直沒有消息，我還以為這個姓黃的就是說說。前天他給我發了信息，說找了外國朋友幫忙，我以為又是一個來騙錢的，就沒跟您匯報。」
「馬蕭林……姓黃的……」孫胖子和我對了一下眼神之後，似笑非笑的看著王老闆的秘書說道：「不是我說，是不是叫做黃然？」
「對，就是叫黃然的。」秘書看了孫胖子一眼之後，拍著馬屁說道：「孫局長真是神通廣大，連這個姓黃的都知道。」
「認識他有幾年了，想不到黃胖子會賺這個錢。」孫胖子嘿嘿一笑，隨後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這件事再決口不提。只是他有意無意的看了楊梟一眼，老楊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當下衝著孫胖子搖了搖頭，示意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意思著吃了幾口菜餚之後，王老闆就掏出來一張支票遞給了孫胖子，說是一點小小的心意，讓孫胖子務必手下。這個孫胖子倒是沒客氣，看了一眼幾個零之後，笑瞇瞇的將支票轉手遞給了楊梟，說道：「就算孫叔叔和沈叔叔給你老婆的小島添幾塊磚頭錢……」
吃完之後，王老闆親自將我們送到機場，上了他的私人飛機飛回到了首都。在飛機上孫胖子就給老鄭打了電話，詢問他知不知道那個外國老頭——門羅的底細。
「你確定說的是門羅嗎？」電話那頭的老楊說出話來，在安靜的機艙裡面顯得格外刺耳，就聽見他繼續說道：「胖子，你可別告訴我，你惹著他了？你最好已經弄死他了，他要是沒死的話，你下半輩子就到頭了。」
聽了老鄭的話，孫胖子當時就瞪大了眼睛，對著電話說道：「一會你在嚇唬我，先說這個門羅到底什麼來歷，能把你嚇成這樣？」
電話那一頭的老鄭重重的歎了口氣之後，說道：「希望你說的那個門羅，和我知道的那個不是一個人。我說的門羅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殺手組織——暗夜的NO1，他幾乎被北美以及歐洲的全部國家通緝。」說到這裡，老鄭突然頓了一下，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事情，隨後繼續說道：「不對啊，聽說門羅幾年前就死在地中海了，雖然沒有找到屍體，但是當時有不下二十個目擊者，說他所在的遊艇爆炸，屍體和遊艇殘骸都沉入了大海了……」
孫胖子皺著眉頭聽完之後，對著電話說道：「有他的照片嗎？發一張過來看……」
沒等孫胖子說完，老鄭在電話裡說道：「有照片的話，就不是暗夜的No1了。就知道他是一個物流十歲的老頭子，他的資料我也給你手機發過去。沒有別的事我就掛了啊，幾年前的資料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找著……」
趁著老鄭還沒有掛電話，孫胖子搶先說道：「先別掛，還有件事要麻煩你。這個是你的強項，有個小孩子要你幫忙找一下，等一下我把照片和信息發給你。這個小男孩你說什麼也要幫我找著。」
沒等老鄭說話，孫胖子已經先一步的掛了電話，隨後用手機的攝像頭將門羅留下來的照片拍下來傳給了老鄭。片刻之後，孫胖子的手機收到了老鄭發來關於門羅的信息。上面關於門羅的個人資料幾乎沒有，十幾萬個字都是再說門羅殺過的人和他殺人的手法。孫胖子看這段資料的時候，我閒的無聊，靠在椅背上睡了過去，等到我睡醒睜眼的時候，就看見被冷汗濕透了孫胖子正在喃喃自語：「這麼凶殘，大果子嫁的這是什麼人啊……」
第五百三十三章安秘書的疑慮
等我們下飛機的時候，關於門羅要找的人，老鄭那邊已經有了回話。照片上那個叫做林淮步的小男孩現在已經長大，現在生活在東北某地的郊區。後面還有他的詳細資料，不過孫胖子已經沒有心情再去查看。當下馬上給香港的馬蕭林打了電話，讓他把林淮步的信息轉交給了門羅。
剛剛傳送了林淮步的信息之後，這邊老鄭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敢情我們回到首都的事情，王老闆已經告訴了安秘書。現在安秘書找到了老鄭，要我們倆去之前見面的那家酒店包房，好像是關於新民調局的事情，現在又有了新的動向。
那家酒店距離機場不遠，楊梟有事先走了。我和孫胖子到了包房差不多半個多小時之後，老鄭和安秘書才姍姍來遲。見面之後，安秘書先對我們解決了王老闆家裡的事情表示感謝，隨後馬上就說到了正題，最近一段時間，本來已經移民到國外的原委員會重要成員，已經開始紛紛回流到了台灣。當中有部分人已經到了首都。
這些人最近和黃然打得火熱。就在我們昨天去給王老闆處理事情的時候，他們這些人還在和黃然、矜持吃了頓飯。這頓飯吃完之後，那些人今天一大早就離開了首都，大部分人乘坐國際航班去了澳洲和加拿大等地，這些地區正是委員會解散之後，大部分成員養老的地方。現在懷疑這些人被串聯起來，要準備重建委員會。
說完這些情況之後，安秘書進行總結性發言：「雖然新的單位馬上就要建立起來，但是我們也不想看到民調局時期，和委員會對峙的情況發生。如果那種情況一定要發生的話，希望孫局長你現在能馬上從那間公司裡面抽離出來，就算是一種姿態，你也要表現出來。」
「不用那麼麻煩，老黃和咱們不一樣，想重啟委員會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說話的時候，孫胖子掏出來香煙，輪流發了一根之後，自己也點上一根香煙，抽了一口之後，才笑嘻嘻的說道：「當初委員會和民調局的倒法不一樣，民調局是受不了媒體的壓力才暫時性的沉寂一段時間。其中大部分成員被分流到其他的兄弟單位，說句話就能再找回來。而委員會不同，他們到了這幾年，老人十有八九都移民到了國外，這些人由黃然來供養。而剩下年輕的中堅力量幾乎全部都轉了行，光我聽說的，就有做了徵信社的，有憑著當初的人脈進了大公司做了高級白領的，還有做了風水學的大師，天天在電視上講風水學，現在這些人都混的風生水起，讓他們再回委員會，出場費老黃都給不起。」
說到這裡的時候，孫胖子頓了一下，倒了杯茶自斟自飲的潤了潤喉嚨之後，又繼續的對著安秘書說道：「最主要的就是民調局和委員會的底氣了，當初民調局壓著委員會幾十年。說句誇張一點的話，一個楊梟去台灣，委員會能要關門躲他幾天。就算委員會要重啟，裡面的老傢伙也要盤算一下，這筆賬到底合不合算。」
安秘書雖然聽的直點頭，但是心裡面還有有點疑慮：「就算黃然不重啟委員會，那還有不少當初的主要委員。這些老……傢伙如果硬是要不顧一切的重啟委員會，那怎麼辦？繼續民調局時期的老模式，還要一直分庭抗禮下去嗎？」
「這個不會」孫胖子笑嘻嘻的回答道：「黃然現在是生意人，除了當初委員會的產業之外，他還有我們那家公司的股份。有時間我和他聊聊，只要能說通黃胖子，他不露頭的話，就算重啟也不能叫做委員會。台灣人最講究名分，名不正則言不順，出師無名的事情誰會去做？」
安秘書算是完全被孫胖子說服了，點了點頭對著孫胖子說道：「那麼你能說動黃然嗎？如果說動不了他的話，我們就在想別的辦法。在新單位馬上就要成立的時候，絕對不能出什麼亂子。」
「說這看吧」孫胖子衝著安秘書呲牙一笑，隨後接著說道：「怎麼說我們也和老黃在一個公司裡面混了好幾年，現在的老黃更像是作出一種姿態來，如果我們這邊成立了新單位，他也有話跟委員會的老傢伙們交代……」
孫胖子的話算是暫時打消了安秘書的顧慮，按迷失畢竟是海裡的大秘書，處理的事情可不止我們這一件。重要的事情說完了之後，他隨便客氣了幾句，便起身告辭先走了一步。
把安秘書送到了包房門口，看著他離開之後，孫胖子才關上門對著本名叫做王溢的老鄭說道：「老王，別說有好東西我不想著你，這次出去我看見了瓶好酒。當時就想到了你，哥們兒我花了天價把酒買過來了。過兩天我帶著辣子去你們家，你讓嫂子做倆硬菜，咱們不醉不歸啊。」
「拉倒吧，沈辣來我歡迎，胖子你就算了。」老鄭翻了白眼之後，對著孫胖子繼續說道：「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結果我媳婦做了一大桌子山珍海味。你就帶兩瓶二鍋頭來，我承認酒量沒你的好。那你也不能趁著我們兩口子都喝多了，把沒吃完的都打包走了。我媳婦氣的就差把你的照片貼門上，下面寫此人與狗不得入內了。」
「別那麼說啊，上次去吃羊蠍子的時候，你不是還說就好二鍋頭這一口嗎？哥們兒那次不是會錯意了嗎？這次就當我給你們兩口子賠罪了……」孫胖子說話的時候，伸手在背包裡面掏出來一瓶從王老闆家裡順出來的紅酒，就商標對著老鄭，隨後接著說道：「不是我說，老王，你看看三十多年前的木桐怎麼樣？夠不夠份量賠罪的？」
老鄭是吃過見過的主，見到酒標的時候眼睛就已經直了。當下小心翼翼的從孫胖子手裡接過了那瓶紅酒，看了一眼紅酒，又看了一眼孫胖子，最後卻對著我說道：「沈辣，我信不過這個胖子，你跟哥哥我說，這瓶紅酒他是從哪偷來的？」
到底是認識孫胖子多年的朋友，一眼就看穿了這瓶紅酒的來歷。當下我衝著老鄭笑了一下，隨後說道：「這個我確實不知道，不過這一路上大聖就跟我說過，王大哥你是好喝兩口的，他還說有機會就要整兩瓶好酒孝敬你。」
「是嗎？這個胖子也能說這種人話？」老鄭看了一眼正在衝他笑的孫胖子，笑罵了一句之後，又繼續對著孫胖子說道：「看不出來，你小子最近也算張良心了。知道你們最近要忙，這樣，忙完這一陣子的。找個時間你帶著沈辣到家裡坐坐，我讓你嫂子做點好菜，咱們好好的喝一頓……」
又隨便說了幾句之後，老鄭才笑瞇瞇的帶著紅酒離開。看著老王越走越遠的背影之後，我對著孫胖子說道：「大聖，反正包裡還有好幾瓶，都是不花錢白來的，你就不能大方一點，多送一瓶嗎？咱們好幾個人，一瓶紅酒也不夠喝啊。」
「知道細水長流嗎？」孫胖子笑嘻嘻的看著我，說道：「這次都80年的木桐了，下次再帶二鍋頭就不合適了……」
孫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孫胖子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之後，笑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道：「說曹操——黃然到……」
第五百三十四章孫局長與黃會長
來電話的正是剛才安秘書話裡的主人公——黃然，孫胖子笑瞇瞇的接通了電話，對著另一頭的黃然說道：「老黃啊，不是我說，剛剛我才跟辣子說到你，這次我帶回來一瓶好酒，三十多年前的拉菲。知道你就好這一口，這麼樣，哪天找個好館子，整點好菜，咱們一醉方休啊？」
電話裡面的黃然笑了一下，隨後說道：「喝酒是小事，隨時隨地都沒有問題。正好我這裡也有點小事要和你商量一下，白天我和矜持有點事情要辦，不在公司。就今晚吧，還是老地方，我去定房間，咱們晚上七點不見不散。」
說到這裡的時候，黃然頓了一下，隨後接著說道：「不過咱們這次就別招那麼多的人了，這樣，你和辣子秤不離鉈，帶上辣子一個。我帶著矜持，有什麼話咱們今晚再說。」
兩個胖子笑嘻嘻的掛了電話之後，孫胖子的臉色突然變得古怪了起來，當下看著我說道：「該來的還是要來，辣子，一旦我和黃然翻臉，民調局和委員會你選哪一家？」
孫胖子的話讓我莫名其妙，看著少有一本正經的孫胖子，我說道：「你抽什麼瘋？我選什麼你還用問嗎？你幹嘛不去問我，有沒有和老吳動手打一架的興趣？」
孫胖子聽了之後撲哧一笑，再次變回到他嬉皮笑臉的表情，對著我說道：「這不是馬上就要公司裡的人站隊了嗎？我先拿你練練手，現在算算公司裡的人頭」說到這裡，孫胖子掰開了手指頭，一邊點著人頭，一邊繼續說道：「蒙大小姐和結巴張這一對，蒙大小姐說什麼，結巴張就要聽什麼。不過他們倆都是委員會出身，好在當年收尹白的時候，黃然坑過他們倆，憑著蒙棋棋的性格，只要她保持中立，結巴張就算和黃然有私交也不敢太考前。雨果本來就是民調局的人，如果新民調局起來，梵蒂岡八成還要他混進來，這哥們兒算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吳連環是牆頭草，不過這老小子最會看行情，知道哪個是熱灶哪個是冷灶，只要不是黃然下血本，這個老小子還是要跟著我們走。」
說到這裡，孫胖子突然衝著個和我笑了一下，隨後再次掏出來手機，一邊翻找著電話簿裡面的人名，一邊說道：「辣子，如果你是老黃，重啟委員會的話，公司裡面這些人，除了你我之外，他最想挖誰走？」
「挖誰走？」我愣了一下之後，公司裡的這些人都出現在我的腦海裡面。第一個出現的就是那個我們豁出命都要保著的人：「邵一一嗎？老黃會把邵一一挖走。」
孫胖子沒有回答，笑了一下之後就算是默認了，這時他手裡的電話已經打通，他笑瞇瞇的對著電話另一頭的人說道：「一一啊，在哪呢？我知道這個點你一定在公司。那什麼，辣子這次出去給你帶回來點東西……」
說話得時候，孫胖子在背包裡面一頓猛翻，不過他的背包裡面除了紅酒之外什麼都沒有，最後，他挑了一瓶紅酒看了一眼之後，說道：「辣子給你帶回來一瓶有年份的紅酒，對，我也勸他了，你說人家一個小姑娘，你送什麼不好，一定要送酒。你猜他想幹什麼？你們倆喝多了之後，孤男寡女乾柴烈火的，那畫面太刺激我怕流鼻血，都不敢往下想。你別掛電話啊……那什麼，酒不是送你的，是送你吳叔叔的。對了，說到你吳叔叔了，他最近都忙什麼……」
最後好容易套出來吳仁荻的下落，孫胖子對著電話裡面的邵一一客氣了幾句之後，終於掛上了電話。隨後對著我說道：「辣子，這件事真是有意思了。老吳這幾天也沒有露面，看來事情可能不止民調局重啟那麼簡單了。」
聽了這個，讓我嚇了一大跳，還有什麼能比重啟民調局更重要的？不過再追問的時候，孫胖子推說他還沒有想通，等著他想明白之後再告訴我。孫胖子既然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繼續問下去。和孫胖子又聊了會之後，我們倆也除了酒店，現在距離晚上定好的時間還早，我們倆也沒有回公司的意思，當下漫無目的開車逛了一會，隨便找地方消磨了一點時間，最後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六點。
等我們趕到包間的時候，黃然和矜持已經坐在包房裡面等著了。可能是不想有人打擾，黃然已經事先點好了三葷三素六個菜。見到我們倆進來之後，黃然笑著說道：「這次我們是來聊天品酒的，不想有人進進出出的擾了我們的雅興，就沒點那麼多的菜。如果想吃點什麼就再點，等到菜上齊了我們再說話。」
「六個就不少了，要什麼自行車？」孫胖子笑嘻嘻將手裡的紅酒遞了過去，說道：「知道你就喜歡什麼紅酒、雪茄之類的東西。你抽的雪茄我淘換不來，就弄瓶紅酒來給你嘗嘗，酒一般，你湊合著喝。」
「如果這酒都一般的話，那就沒有好酒了。」黃然看了一眼酒標之後，笑著繼續說道：「還真是三十多年前的拉菲，這酒現在有錢都買不到。今天算是借了大聖你的光了……」說話的時候，矜持從黃然的手中接過了那瓶紅酒，打開之後倒在醒酒器裡透氣。隨後取過茶壺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
「我就說矜持大妹子有眼力價，不是我說，要不然你也認我做乾爹吧？」孫胖子笑嘻嘻的對著矜持說道。
「那我可不敢」矜持笑著對孫胖子說道：「孫總你那麼聰明的人，你把我賣了，我還要幫你數錢。」
看著這三個人說說笑笑的樣子，明明馬上就要翻臉了，可他們卻連一點火氣都沒有。要是放在我老家，現在我爺爺已經把桌子掀了，然後我爹和兩個叔叔衝上去，揪著對方打一頓出出氣再說了。
東拉西扯的說了半天之後，矜持終於忍不住主動說到了主題。這個小姑娘衝著孫胖子笑了一下，說道：「對了，以後我是不是不能再叫你孫總了。要叫也應該叫你孫局長了吧？」
孫胖子無所謂的看了矜持一眼，隨後說道：「什麼孫總孫局長的，矜持妹子你高興的話，就叫我孫哥，這樣顯得近乎，不過這個咱們單論，要不然我比老黃小一輩，那可不行。」
「大聖，叫什麼以後再說」這時候，黃然慢慢的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衝著孫胖子繼續說道：「先說說正事吧，我聽說新民調局馬上就要開張了。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黃然說話的時候，孫胖子用筷子夾起來一片魚片放在嘴裡，咬了幾口嚥下肚之後，才說道：「有，不過我也聽說了點別的事，聽說委員會也要重新幹起來了？老黃你還是會長，不是我說，這個也是真的吧？」
黃然沉默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不過他沒有說話，反倒是旁邊的矜持主動說道：「孫局長，話不能這麼說，這也是你要重開民調局在前，我們這麼做算是自保。沒有民調局就不會有委員會。」
這個時候我不說點什麼就有些不合適了，當下看著矜持，剛想要說話的時候，卻被孫胖子一把攔住。這胖子看了我一眼之後。在我的耳邊，低聲的說道：「辣子，你來就是給我壯膽的，只要沒掀桌子，你就別動手……」
說完之後，孫胖子對著對面的黃然說道：「老黃，聽聽我的想法，好嗎？」
第五百三十五章曉以利害
黃然和矜持相互看了一眼之後，兩個人不在說話，目光都著落在了孫胖子的身上。說話之前，孫胖子先走到了醒酒器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舉起酒杯裝模作樣的晃了半天之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後皺著眉頭對我說道：「這味和三十二塊五的張裕也差不了多少，我就納悶了，幹什麼賣那麼貴……」
「孫局長，這個就是你的想法嗎？」黃然忍不住插嘴說了一句，這話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是包房裡面的人都能聞到他話裡的火藥味。頓了一下之後，黃胖子繼續說道：「如果你想品酒的話，改天我送你兩瓶品相差不多的紅酒。不過今晚我們的時間有限，還是快點步入正題的好。」
「這不是就開始說了嘛」孫胖子嘿嘿一笑，雖然看著黃然的胖臉，說道：「老黃，實話也不瞞你，新民調局重啟就是時間問題，最遲再有一個來月差不多就要掛牌了。這個是大勢所趨，你和我都不可能阻擋它……」
沒等到孫胖子說完，黃然冷笑了一聲，和矜持同時站了起來，隨後對著孫胖子說道：「那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不管你的新民調局什麼時候開張，我的委員會都會比你們早一天重啟。對了，委員會復開的時候，我會給你們寄一張請柬，上個面子過來坐坐。」
「老黃，不是我說你，賭氣就沒有意思了。把我的話聽完，如果不滿意再走也來得及。」孫胖子笑嘻嘻的搶先攔住了黃然，嬉皮笑臉的將他按回到座位上之後，又繼續說道：「你要重啟委員會，我反對也沒有用。不過我先替你分析一下委員會復立之後，還有多大的發展空間。」
說話的時候，孫胖子給黃然、矜持和我每人倒了一杯紅酒。剩下的他直接對著瓶口灌了一口，隨後接著說道：「不是我說，現在的形勢和當年民調局、委員會二虎相爭的時候不一樣了。當初你們委員會幾乎把東南亞的業務都包了，現在呢？日韓和印度你不要想了，這三個地區的宗教形勢已經成型，當初你們也沒有滲透進去多少，現在更是不可能了。泰國有郝正義、郝文明哥倆守著，它和馬來西亞、印尼都是一個體系，這三個地區基本上就是新民調局的後院了。知道你以前也做過泰王的宗教顧問，不過現在此一時彼一時，再攀這個交情估計也沒什麼作用。
盲金現在雖然金盆洗手了，但是香港的圈子還是要看他的臉色。如果你想打香港主意的話，盲金和他那個叫做孟靈嫣的女徒弟為了自保會主動的靠向我這邊，那樣就算是把香港白送給我了。還有新加坡，這個地區雖然有錢，但是架不住實在是太小了，還沒有昌平大，你得了也沒有也沒有什麼作用。剩下的就是菲律賓、老撾、越南這些地區了，這個我不會和你搶，不過老黃你真的會拉下臉，去這些地區討生活嗎？」
孫胖子說到這裡的時候，黃然的臉色雖然沒變，但是他身邊的矜持卻不易察覺的歎了口氣。不過這個舉動還是沒有逃過孫胖子的眼睛，這胖子嘿嘿笑了一下，自己用手上的醒酒器和黃然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也不管老黃喝不喝，他自己先灌了一大口。隨後接著說道：「亞洲的勢力範圍說完了，其他的地區都不是咱們能發展的對象，人家不是信上帝就是信阿拉，對我們這邊佛道兩教不感冒。
再說說委員會重組之後的事，老黃，說句實話，你自己對委員會重組有信心嗎？別的先不說，就是以前的老人，除了你姥爺帶出來的那幾個忠心的之外，你能找回來幾個？不是我說，人家都在家裡抱孫子享兒孫福，你好意思再把他們找回來，陪你去降妖捉怪嗎？
老人已經是這樣了，年輕一點的也都有各自的發展。他們裡面除了現在混得不好的之外，還會有人回來像以前那樣，不是去鬼屋守著就是去墳地守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