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

說到這裡，孫胖子還是推開病房門，探頭出去左右看了一眼之後，回身將房門關好。這才再次回來對著我繼續說道：「辣子，這事本來就沒有想過要瞞你。本來想著等你出院之後，咱們哥倆找個沒人的地方，我把這件事從頭到尾的和你說說。既然你現在就要問，那我也不跟你瞎客氣了。」
根據孫胖子說的，就在我倒地之後。他在元昌和尚之前站的位置上找到了一小塊好像是玉石一樣的石頭，除了這個之外，元昌和尚在沒有什麼東西留下來。這樣的東西孫胖子自然不可能輕易的放下。當下他收好了這塊石頭之後，才打電話通知的李炎。讓他帶人將我們倆救走。
在軍營裡被李炎的軍醫簡單的包紮了一番之後，當天下午孫胖子就帶著我回到了首都。將我送到了醫院之後，他便第一時間到了歐陽偏左那裡，希望能從他那裡知道這塊小石頭的出處。
不過民調局時期見識最廣博的歐陽偏左，都說不清楚孫胖子送來這塊小石子的來歷。只是根據這塊石子的大小和形狀，能判斷出來這是一枚高僧的舍利子。不過除了這個之外，再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能告訴孫胖子。這枚舍利子無疑就是歸不歸之前要找的寶貝，最後孫胖子只能把這枚舍利子留在歐陽偏左那裡，希望他能想辦法查清它的來歷。
當天晚上，孫胖子回到醫院看我的時候，突然接到了楊梟的電話，說是歸不歸已經解了身上的毒。聽說我和孫胖子已經安全的回到了首都之後，馬上便開始讓楊梟聯繫他，要知道他們離開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倆最後是怎麼全身而退的。
楊梟說話的時候，暗示了歸不歸就在他的身邊。歸不歸這樣的人物，是孫胖子無論如何都不敢輕易得罪的。當下只能硬著頭皮去了楊梟那裡見了還是一臉病容的歸不歸，見到了那個老傢伙之後，孫胖子將後面發生的事情有選擇的說了一遍。他那樣的人物，自然將話編的圓全，就是歸不歸這樣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人精也沒有聽出來什麼漏洞。但他還是懷疑孫胖子瞞了他什麼，最近這幾天孫胖子一直都覺得不自在，似乎是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一直都注視著他。
回來之後，孫胖子借口向北會趁著我昏倒的時候，來找我的麻煩。請了上善老和尚吃了幾頓飯之後，老和尚竟然給他面子，在我的病房這裡擺下了一個屏蔽一切氣息的陣法。除了他和吳仁荻之外，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病房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於是之後他和歐陽偏左的一切聯繫，都是在這病房裡面完成的。憑著他和我的交情，也不會有人會發現什麼。
孫胖子說完之後，我歪著腦袋想了半晌。最後對著他說道：「那聽你的意思，歸不歸就算拿你沒辦法了？對了，還有任三。那個小傢伙現在怎麼樣了？歸不歸都沒事了，他就更不會出事吧？」
「放心，那個小傢伙能蹦能跳的。歸不歸回來不久他就出現了。」說到這裡的時候，孫胖子走到窗邊，開窗之後掏出來一個香煙點上。抽了一口之後，回頭看著我繼續說道：「那個小傢伙好辦，歸不歸就難纏了一點。聽李炎後來打電話說，就在昨天，歸不歸已經重新回到了當初我們倆和元昌和尚拚命的地方。聽說他和任三在山上帶了一天，到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
「那你就把東西給他。」看了孫胖子一眼之後，我繼續說道：「他門那種人要的東西，你就別跟著添亂了。再說了，那樣的東西就算給你，你也不一定用得到——等一下，剛才一直被你牽著走，我自己的事兒都忘了問了。那什麼，我到底暈了多久？」
「也沒多久」孫胖子衝著我笑了一下，最後抽了一口香煙之後，將煙蒂順著窗口丟了出去，隨後說道：「不是我說，也就一個來禮拜……」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窗戶外面有人大聲喊道：「那個臭不要臉的把煙頭扔下來的！嘿，你別裝烏龜躲在殼裡，有種兒的就露個面。我保證打不死你……」
第四百五十章我來找你
這口音聽著極其耳熟，人名正呼之欲出的時候。孫胖子已經順著窗戶探出頭去，對著樓下罵街的那人說道：「吳連環，來，上來打死我……」
下面吳連環乾笑了一聲之後，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不是煙癮上來了嗎？您來這半根煙正好讓我過過癮。我正不知道謝謝誰吶，敢情是您老人家。別說，您這半根煙的味道就是不一樣，不用抽聞著都那麼提神醒腦。」
公司裡面，這位盜墓界的老行尊最打怵的人就是孫胖子了。本來那根煙頭是掉在他頭上的，這個半大老頭子正打算先罵一頓出出氣，想不到撞到了孫胖子這塊鐵板上。當下他後面罵大街的話又嚥了回去，換了一副笑臉對著孫胖子，連馬屁都拍上了。
「行了，你先上來，這話有你說的時候」說著，孫胖子關上了窗戶，趁著吳連環還沒有上來的時候，繼續對著我說道：「辣子，你不知道，我壓根就沒打算要那個舍利子。不過我這性子你應該瞭解。這麼千辛萬苦才到手的東西，歸不歸那老東西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我就要交出去，這個是我孫德勝辦的事嗎？東西早晚都要給歸不歸的，不過能從他那裡得點什麼，這個就是學問了。不把這個舍利子的來歷弄清楚，我也不好跟他談條件不是……」
說到這裡的時候，病房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隨後剛才那個罵大街的聲音響了起來：「孫局，您老現在方便嗎？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孫胖子說完之後，吳連環才小心翼翼的推門進來，衝著孫胖子笑了一下之後，又看了我一眼，說道：「沈主任您也醒了，我說怎麼一大清早的時候，見到喜鵲一個勁的叫呢。原來是知道您醒過來了，再給我報喜呢……」
說話的時候，吳連環從上衣口袋裡面掏出來一個火柴盒大小的小紙包，恭恭敬敬的雙手遞給了孫胖子，隨後繼續說道：「您看看是不是這樣的，來的路上我對照了您給我的單子。無論是大小，重量還是成色都跟您給那照片上的一摸一樣。這個您放心，我找的是圈子裡面最有名的仿手。他做的東西從來沒有人看出來不真過，只不過這樣的舍利子他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合不合您老的心意。」
孫胖子從小紙包裡面倒出來的東西，正是當初我見到他撿起來的那塊舍利子。孫胖子那在手裡仔細看了半天之後，才對著吳連環說道：「東西是不錯，不過我讓你叮囑的話，你都跟那人說了吧？」
吳連環陪著笑臉說道：「說了，這個您放心。都是在圈子裡面混的，他不敢得罪我。我和那個人說了，如果敢把這事說出去，我就找個以前倒過的邪鬥，把他扔進去。不瞞您說，這個圈子裡面我還有點小名，敢惹我的人不多。」
吳連環說話的時候，孫胖子一直在看手上的假舍利子。等到這個老吳說完之後，他才扭頭看了吳連環一眼，慢悠悠的說道：「還有你，這件事兒你就爛在肚子裡吧。如果我在外面聽到有人說起過這個石子，不管是不是你說的，你都找個沒人動過的幕，後半輩子就在那裡住吧。」
「這個您老放心，我這人最出名的地方就是嘴嚴。看到聽到的事情斗爛在肚子裡了」說完之後，吳連環看了我一眼，隨後繼續對著孫胖子說道：「沈主任這剛剛才醒，我就不打擾他休息了。孫局，要是沒有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一步了。」
「等一下」孫胖子從口袋裡面掏出來一張早已經填好數字的支票，遞給了吳連環說道：「那個你拿著，知道你來了公司之後就沒了外落。這點錢算是貼補你的，省得你有事沒事就去深山老林裡抓轉悠。」
「這怎麼話說的，我怎麼好意思拿您老的錢……」客氣歸客氣，但是吳連環下手可是一點都不慢，看清了支票上面的數目之後，他還在一個勁的假客氣：「太多了，太多了。這麼多的錢我怎麼好意思拿？要不這樣，您拿回去一半？」
孫胖子看了他一眼，帶著調侃的語氣說道：「別瞎客氣了，不是我說，別一會我把支票收回來。你在後悔的犯了心臟病，沒事就走吧。我和你沈主任還有電話要說。」
看著吳連環點頭哈腰的離開了病房之後，沒等孫胖子說話，我先對著他說道：「大聖，你這是什麼意思？還弄個假的幹什麼？」
孫胖子一半把玩著手裡的假舍利子，一邊對著我笑嘻嘻的說道：「這是放著歸不歸在那邊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再回來問我要東西的時候，我手上也有東西拆兌。他問我就說：『你要找的就是這個東西啊？我不知道這顆石子是元昌和尚身上掉出來的。就是看著好看才撿回來玩的。』不知者無罪，順便也能談談他的口風，看看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來頭。」
想不到孫胖子已經算到了骨頭裡，當下我也無語，看著孫胖子將那顆假舍利子收好。就在這個時候，孫胖子突然好像想起來什麼事，他抬頭看著我說道：「辣子，既然你醒過來了。有件事情就麻煩你幫個忙吧。過幾天有個飯局想你陪著我去一趟，本來以為你沒那麼快醒過來，我找了二楊過去撐場面，現在就麻煩你陪我跑一趟吧。」
孫胖子的話讓我愣了一下，等他說完之後，我看著他說道：「這是什麼飯局你還能想起我來？大聖，有什麼事情你事先和我說一聲，也好讓我有點準備。」
「沒事兒」孫胖子沖個我呲牙一笑，隨後繼續說道：「西門大官人前幾天給我打的電話，說他們大老闆邀請我吃個便飯，可能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商量一下。本來帶著二楊多少有點不大合適，正好現在你醒了，這事我就不麻煩別人了。我問過大楊了，你沒有外傷，只要醒過來就是好利索了。」
憑著我和孫胖子的關係，這樣的要求自然不好意思拒絕。這邊剛剛答應他，那邊孫胖子的電話就又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之後，孫胖子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接通了電話之後，用著剛才吳連環對他說話的語氣說道：「歸叔，剛才我還想給你打電話。辣子醒過來了。他這剛剛醒過來，就一個勁兒的打聽您老人家怎麼樣了，我三叔他老人家又怎麼樣了。剛剛給他報了個平安，您老的電話就打過——您知道辣子醒過來了？不可能啊，他剛剛醒過來連大夫都不知道啊？哦，吳連環說的是吧……」
說完之後，孫胖子咬著牙將電話遞給了我，說道：「我叔有點事情要和你說一下……」
我這邊剛接了電話，孫胖子已經出了病房，看他的意思，是出去找個電話要痛罵吳連環。
這時，就聽見歸不歸的聲音在電話裡面響了起來。開始我還以為他是要問那顆舍利子的事情。沒想到歸不歸連提都沒有提舍利子的事情，他直接問了元昌和尚是怎麼被解決掉的。我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邊，當然，孫胖子最後出場的那一幕要濾掉。
聽完了我的話之後，歸不歸在電話裡沉默了半晌之後，才說道：「元昌最後說，你是怎麼做到的，是嗎？」
聽到了我的確切答覆之後，歸不歸又是沉默了好一陣子，最後說道：「你不要動，我去找你……」
第四百五十一章歸不歸的要求
聽說了歸不歸要來之後，孫胖子馬上和我對了對詞。把那天元昌和尚化了飛灰之後的事情盡量編的圓全，不過這基本上都是孫胖子的事，我只要說元昌和尚化成飛灰的時候，我脫力暈倒了就好。剩下的就交給孫胖子瞎編吧。
差不多就在我和孫胖子對好了口供的時候，病房外面響起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隨後也沒有人敲門，病房門直接被人推開。隨後就看見了老得不能再老的歸不歸走了進來。這個老傢伙走路沒有一點聲響。發出來聲音的他身後跟著一起過來的『八國聯軍』。人群裡面卻不見一直跟著歸不歸的小任三。
見到了歸不歸之後，孫胖子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嘻嘻的對著歸不歸說道：「叔兒，不是我說，有什麼話不能電話裡面說，還要麻煩您老人家親自跑一趟？還是為了元昌和尚留沒留東西這事兒吧？您聽我說啊……」
孫胖子正要接茬白活的時候，歸不歸慢悠悠的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今天不是找你來問這個的」說完之後，他轉頭看了看還躺在床上的我，說道：「小娃兒，元昌最後死在了你的手裡。說說你是怎麼結果他的吧，說的仔細一點。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能疏忽，一五一十的說，別添油加醋，不過也別說的太簡要，把重要的細節都縮過了。」
想不到歸不歸跳過了舍利子這一塊，直接說到了當時是怎麼「撐死」的元昌和尚。不過這事到現在我也是糊里糊塗的，只是把當時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對著歸不歸說了一遍。既然和那舍利子沒有關係，那麼也不用藏著掖著了。
歸不歸坐在我的面前，皺著眉頭聽我說完之後，搖了搖頭看著我說道：「不可能，你那顆種子沒有這麼霸道。撐著元昌我相信，但是撐死他就憑你這點種子的力量在過兩三百年也未必辦得到……」
說到這裡的時候，歸不歸好像想起來了什麼。他看著我的眼神開始變得怪異了起來，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生人一樣。頓了一下之後，這個老傢伙突然伸手按在了我手腕處的寸關尺上，就在他的手指接觸到我手腕的那一刻起。我身體裡面的種子力量不由自主的從歸不歸接觸到位置傾瀉而出，這個感覺瞬間讓我又回到了一個多禮拜之前，對上了元昌和尚的那個時候。只不過論起來吸收種子的速度，老傢伙和元昌和尚根本就不再一個等級上。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我便有了要再次虛脫的徵兆。
就在我剛想要從歸不歸的手上掙脫出來的時候，這個老傢伙已經先一步鬆了手，隨後看著我的目光變得更加怪異了起來。就這麼一直古怪的看著我，卻沒有說話的意思。一旁的孫胖子連連向我使著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當下主動的對著歸不歸說道：「您不是看出來什麼了吧？有什麼您就說，別這麼嚇唬我。您這眼神一般人可受不得。」
聽了我的話之後，歸不歸突然笑了一下，隨後看著我說道：「別多心，我只是在看你到底有什麼地方，能入了吳勉的法眼。他竟然肯分出來自己的力量，藏在你的種子裡面……」
我沒有聽清歸不歸的話，只能多嘴再次問了一句：「您說是吳……主任把什麼藏在我身體裡面了？」
「如果不是知道吳勉還有一支血脈，我一準會以為你就是他的後人」歸不歸笑呵呵的看著我，繼續說道：「他把自己那顆種子衍生出來得力量，分了一絲在你的身體裡面。由於你的那顆種子，是從他這力量裡面分離出來的，所以才能瞞過元昌。他應該是在吸收你那種子的力量過程當中，順帶著吸收了吳勉的力量，你那種子對他來說是大補，不過吳勉的力量元昌就無福消受了，最後還因為這個連個全屍都沒有留下來。」
「我身體裡面還有這麼寶貝的東西？」話是這麼說的，但是我這心裡卻別彆扭扭的。我這一百來斤現在就好像是一個不設防的房間。誰有興趣都會進來住一陣子，或者是放點東西。之前上善老和尚在我身體裡面住了倆月，現在吳仁荻又把他的力量藏在我的身體裡。就說可能是好意，我這心裡還是有點彆扭。在我這兒寄存東西沒有問題，不過怎麼樣也要和我說一句吧？
歸不歸並不在意我臉上的表情，這個時候他已經將注意力鬥集中在了孫胖子的身上。衝著他笑了一下之後，說道：「小胖子，現在再說說我們倆的事情。這個小娃兒也醒過來了，那麼他是不是也能幫著你好好回憶一下，元昌最後有沒有留下來什麼東西？」
孫胖子聽了之後立即都歎了口氣，隨後就見他有些無奈對著歸不歸「叔兒，不是我說，剛才我還讓辣子幫著我想了想，元昌和尚最後有沒有留下來什麼東西？不過這個東西一點線索都沒有，連長什麼樣子您都說不上來，什麼東西我們都不知道，您讓我們哥倆去哪裡找？」
「你想知道拿東西長得什麼樣子，是吧？」歸不歸看了孫胖子一眼之後，將大拇指和食指比劃成了一個小小的圓圈，隨後接著說道：「東西就這麼大小，非金非石非玉。見過舍利子嗎？應該和它差不多……」
沒等歸不歸說完，那邊孫胖子已經長大了嘴巴，他看著歸不歸眨巴眨巴眼睛之後，從口袋裡面掏出來剛才五連環給他的那顆舍利子，說道：「您老找的不是這個吧？不是我說，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敢情就是這塊小石子……」
沒等孫胖子說完，歸不歸已經一把從他手裡搶過了那顆舍利子。不過舍利子到手之後，歸不歸臉上本來還狂喜的表情，馬上又變的古怪了起來。他的眼睛盯著手上的舍利子，嘴裡對著孫胖子說道：「除了這個還發現什麼東西了嗎？還有，既然你有發現，開始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孫胖子乾笑了一聲之後，說道：「當是這顆石子也不是在元昌和尚消失的地方發現的，這是在他消失之後距離十幾米遠的地方看到的。我也就是看著這顆石子順眼，才帶回來的。當初您也沒說元昌和尚會留下來什麼東西，我一直都以為會是像刻著字金牌一樣的寶貝。不是我說，您老要是早一點說出來這石子的特徵，這石頭子早就歸您了。也不用等著這麼長的時間了。」
孫胖子的話剛剛說完，歸不歸的臉色一沉，隨後將手裡的那顆舍利子拋給了孫胖子，說道：「不對，這個不是元昌留下來的東西。看著像，不過絕對不是我要找的東西……」
說到這裡，歸不歸沉吟了半晌，隨後抬起頭來看著孫胖子說道：「小胖子，你不會是使了什麼障眼法，弄了一塊假石頭來糊弄我吧？」
「天地良心，我糊弄誰也不可能糊弄您。您是誰，您是我的親叔！」孫胖子嚥了口唾液之後，繼續說道：「再說了，我也不知道您老什麼時候過來，怎麼那麼巧，就提前準備一塊石頭子隨身帶著？這醫院您可是第一次來，我怎麼可能知道您要過來？」
歸不歸似笑非笑的看著孫胖子，等他說完之後，老傢伙才看著他說道：「我就當你說的都是真的，不過找那東西的差事，就落在你的肩上了。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個月之內，我要見到你把那東西親手交給我。」
第四百五十二章飯局
歸不歸說完之後，不再理會我和孫胖子二人。當下帶著他那八國聯軍的依仗，離開了我的房間。孫胖子一直送到醫院的大門口，確定了歸不歸他們離開了醫院之後，這才一路小跑的回到了我的病房。
我看著他先說道：「大聖，你這能耐見漲啊。想不到面對面的這一關都讓你過了……」
沒等我說完，孫胖子先是重重的歎了口氣，隨後才說道：「沒過去……砸了，老傢伙已經猜出來真東西就在我的手上。他最後說的那幾句話是給老吳面子，如果我識相的話，就趕快的把舍利子給他。要不他再調理我的話，老吳的面子都不用看了。」
說完之後，孫胖子又連連穿了幾口粗氣，最後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當時他也沒有心情和我說話了。直接一個電話給歐陽偏左打了過去，電話接通之後，孫胖子哭喪著連，對著話筒那一端的歐陽偏左說道：「不是我說，歐陽主任，前幾天給你的那顆石子——你說什麼？查清楚了，你再說一遍，是什麼——佛骨……」
孫胖子聽了之後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對著電話另一頭的歐陽偏左繼續說道：「歐陽主任，不是我說，你可別糊弄我。我可聽說佛祖最後是一把火燒了，舍利子才這麼來的。那東西你要說是佛祖的舍利子，我還能信幾分。現在你說這個是佛骨，不過怎麼看給你的東西都是舍利子吧……」
病房裡面就我和孫胖子倆人，這裡靜悄悄的，歐陽偏左在電話裡面說的話，我也能聽出來一個大概。根據歐陽偏左的話說，元昌和尚身體裡面的東西，是佛祖的一小節指骨。相傳佛祖收孔雀大明王的時候，佛祖被孔雀大明王一口吞下肚子。佛祖最後破其背，從孔雀大明王的後背開了一道口子，從那裡出來之後才到的靈山。
也就是再孔雀大明王鯨吞佛體的時候，誤將佛祖的一小節指骨咬了下來。後來這一小節指骨在孔雀大明王的肚子裡煉化了千年，最後煉成了琉璃體之後才吐出體外，被佛祖的弟子羅睺羅得到，羅睺羅當作聖物一樣將這根佛骨珍藏了起來。不知道這根佛骨在什麼時候流落到了凡世間，更加想不到為什麼會被元昌和尚這樣的破戒僧得到。元昌和尚也是靠著這根小小的佛骨，才有了那麼強的抗擊打能力。
孫胖子並不關心這根佛骨的來歷，不過既然證實了是獨一無二的佛骨。那麼等到之後和歸不歸談條件的時候，孫胖子也敢開牙要一個嚇人的數字了。再次向歐陽偏左確認了這個就是佛骨無疑之後，孫胖子客氣了幾句之後，便掛了歐陽偏左的電話。隨後孫胖子歪著頭想了一陣之後，再次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打了出去：「老鄭嗎？幫兄弟一個忙。歐洲那邊有個叫歸不歸的隱形富豪你知道嗎？你幫我查查他的底細，知道的越詳細就越好。不是，他和我那家小公司沒有什麼瓜葛。最近我和他有筆買賣要談，知道人家的家底，投標什麼的我也能多少佔點便宜……」
『老鄭』雖然不是很相信孫胖子的話，但是還是答應去查查歸不歸的家底。看著孫胖子臉上笑開了花的樣子，我經不住看著他說道：「大聖，你不是真的要把歸不歸和任三的家底都搶過來吧？你可別掙錢不要命，歸不歸可不是你我這樣的人惹得起的。」
「辣子，這事你別管。」孫胖子看著我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你不知道，歸不歸他們爺倆這幾年沒幹別的，就顧著攢錢了。不是我說，他們再過千八百年也未必能花的完。關係這麼好，我不幫他們花錢，還有誰能幫他……」
看著孫胖子信心滿滿的樣子，我也不好再去給他潑冷水。就在這個時候，孫胖子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西門大官人的號碼。孫胖子看著來電顯示呵呵一笑之後，接通了電話，說道：「大官人，不是我說，前兩天不是都說了嗎？跟你們大老闆說一下，只要辣子一醒過來，我就去應你們的飯——誰告訴你辣子醒過來的？還是吳連環說的……」
頓了一下之後，孫胖子喘了口粗氣，繼續對著電話裡面的西門大官人說道：「看你的面子，明天晚上吧，你給個地兒，到點我和辣子一准到……」
又客氣了幾句之後，孫胖子掛了西門大官人的電話，隨後看著我說道：「辣子，這事兒我不勉強你，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帶著二楊去。他們去得話也一樣。」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我已經翻身下了病床，活動了幾下之後，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當下對著孫胖子說道：「我沒事，你也別麻煩二楊了。省的他們倆再問你要出場費什麼的，還是我跟你去吧……」
在醫院裡又詳細的檢查了身體之後，確定了我現在健康的就不能在健康的時候，孫胖子才放心第二天帶著我，去了西門鏈他們家大老闆的飯局。
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這次見面的地方不是什麼大酒店，也不是黃然請客的那種地方。他們竟然把見面的地點安排在一家大型國企的駐京辦事處裡面，外面雖然掛著辦事處的招牌，但是裡面的裝潢和設置和一些五星級的大酒店也不相上下。
我和孫胖子到了的時候，西門臉已經在門口等著我們倆了。只不過這次出現的只有他一個人，一向和他秤不離鉈的熊萬毅和老莫這時候不知道哪裡去了。
見到我們倆之後，西門大管人連忙將我們倆讓到了裡面的餐廳。我們到餐廳的這一路上沒有看見一個人，就連必須應該有的服務人員都不見了蹤跡。我正莫名其妙的時候，孫胖子笑嘻嘻的看著西門大官人，將我的疑問解答了出來：「大官人，想不到你們家大老闆怎麼下本，竟然清場包了這裡。不是我說，這頓飯你們家大老闆要多少破費一點了。」
西門鏈在前面一邊帶路，一邊笑嘻嘻的說道：「反正也不花我的錢。正好我也能借大聖你的光，來這裡開開葷。」
看著西門鏈笑嘻嘻的樣子，我忍不住想他問道：「大官人，你能不能給我們倆透露一下。你們家大老闆的葫蘆裡面埋的什麼藥？到底找我們倆來幹嘛。」
聽了我的話之後，西門鏈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回頭看了看我，說道：「辣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這樣的小人物，我們老闆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搭理。至於找你們來是為什麼，我是真的不知道。一會你們看見了我們大老闆就什麼都知道了。」
在西門鏈的嘴裡什麼都沒有打聽出來，又向前走了百八十米之後。在西門鏈得帶領之下，將我們倆讓進了最裡面的一個包房。我和孫胖子進來得時候，就見一個六十來歲的國字臉男人。已經坐在了房間的主位上，見到了我和孫胖子之後，這人哈哈一笑，站起身來走到了孫胖子的身邊，有些誇張的張開雙臂抱了抱孫胖子和我之後，又將我們倆讓到了座位上。
等到我和孫胖子做好之後，西門鏈才遠遠的做到了桌子對面。這邊那位公安部大老闆對著孫胖子說道：「上次我和你說的那事，差不多也一個禮拜了，知道你那裡忙，現在沈辣也醒過來了，是不是也該說說我們那事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重啟民調局？
孫胖子聽了之後嘿嘿一笑，自己抄起來茶壺先是給我倒了一杯之後，又給他面前的茶杯倒了一杯，一飲而盡之後，笑嘻嘻的看著大老闆說道：「不是我說，要是民調局剛倒的那會，你這提議我真的還能接受。不過這都過了好幾年了，別說當初的那些調查員了，現在就連六個主任我都配不齊。現在再說重啟民調局，真的不是很現實。」
重啟民調局？這五個字讓我的心裡一陣燥熱。西門鏈的大老闆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孫胖子為什麼不直接答應？他這是什麼意思？還要和這個部裡的大老闆要點好處，討價還價嗎？要是我的話，聽到重啟民調局這五個字，恐怕早就按手印答應了，哪怕是讓我倒貼，我也要接下來啊！
當下我在桌子下面，連連的去踹孫胖子的腳面。但是這胖貨就像是神經麻木了一樣，絲毫沒有感覺到我在踹他一樣。還在笑瞇瞇的對著大老闆繼續說道：「再說調查員，當初把他們都分流到你們和果案那裡。不過你們兩家都是一個毛病，那他們都不當正經人用。大官人他們哥仨還能好一點，其他的人都被你分到別的部門了。聽說還有當初的調查員被安排到派出所當了戶籍警了是吧？」
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又倒了一杯茶水喝乾了之後，繼續對著這位部裡的大老闆說道：「你這邊多少還用了三個人。果案那邊連一個人都沒正經用，剛開始還有一個叫做什麼特殊刑事組的，成立了還不到倆月就被裁撤了。可憐我當初的那些調查員，把他們都弄到了三產，聽說前幾年國安下面建了一個什麼酒店。我去辦事的時候住過一晚。在裡面見到了當初民調局的調查員在裡面當保安，當初他們都是降妖捉鬼的主，現在在停車場裡幫著客人喊輪停車。也就是我這兩年的脾氣好了，要不然的話，我就在他們這家酒店裡面放上幾隻餓鬼。鬧的果案他們雞飛狗跳的，就能想起來我那些調查員的好了。」
那位大老闆本想著勸幾句，不過這時候正趕上服務員上菜，他只能先閉上了嘴，等到服務人員走了之後，才笑著給我和孫胖子各自斟滿了一杯白酒，隨後自己也端起來酒杯，主動和我們倆碰了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之後，微笑著說道：「知道你的人受委屈了，這杯酒就算是給他們賠罪的。不過這話要兩面看，這個也是保護他們的一種方法。畢竟他們以前在民調局做過，民調局最後的時候那麼招搖，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記者拍過他們的照片？果案那邊怎麼想的我不清楚，但是我真的是為了他們著想，我留著他們就是想著早晚有一天留給你用的。」
這還是當初那個拚命推動民調局被裁撤的那位公安部大老闆嗎？當初要不是他推波助瀾的，如果不是他在使勁。憑著孫胖子的腦袋瓜，怎麼也有辦法讓民調局度過那次難關。現在大老闆怎麼又峰迴路轉了？
孫胖子嘿嘿的一笑，摸著自己的大肚子對大老闆說道：「知道你請客，今天早上我就沒吃飯了，現在我實在是扛不住了。不是我說，咱們還是邊吃邊聊吧。你們主人家不動筷子，我們這做客人的怎麼好意思先動手。」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客氣了，想吃直接吃就好了嘛。」大老闆哈哈笑了幾聲，隨後親自抄起筷子，給孫胖子和我各自夾了一筷子菜餚。他這個動作做完，孫胖子才開始不客氣的一頓猛吃。我夾了幾筷子意思了一下之後，就放下了筷子，等著聽大老闆後面的話題。
孫胖子甩開腮幫子猛吃的時候，那位大老闆既不吃菜也不說話。只是讓西門鏈去找服務員要了一壺好茶，我們在吃喝的時候，他自己端著茶杯自斟自飲的，看著也別有一番情趣。
一直等到孫胖子這邊吃飽喝足，拿著牙籤一邊剔牙一邊打著飽嗝的時候。這位大老闆才放下茶杯，微笑的看著孫胖子說道：「要不要在來點甜品？這裡的冰糖哈什螞不錯，要不要來一盅嘗嘗？」
看著孫胖子撐得喘著粗氣連連擺手的樣子，大老闆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那我們就繼續剛才得話題，我已經想好了，因為之前民調局三個字太敏感，現在還有記者在打聽當初民調局的事情。新的機構要避開這三個字，我已經想好了，這新機構就叫特殊案件處理辦公室，辦公室直屬部裡，主任這個位置由你來做，你直接對我負責。只要是在部裡的範圍之內，我一切都對你大開綠燈。」
說到這裡的時候，這位大老闆好像想起來什麼事情。他看了孫胖子一眼，隨後有些糾結的對著他說道：「不過這點事情要委屈你一下。當初的民調局是廳級單位，一把手享受副部級待遇。不過由於部裡的編制限制，實在是不可能在成立一個廳級單位，現在只能委屈你一下。特殊案件處理辦公室暫時只能是一個處級機構，不過這個你放心，兩年之內，我就找機會把你的辦公室提到副廳級，最晚在我退休之前，我一定再想辦法把特殊案件處理辦公室恢復到以前民調局的級別。這個我敢給你白紙黑字的立字據，怎麼樣？就算看在死去高亮的份上，你也應該接受重啟民調局這樣的機構吧……」
開始大老闆說話的時候，孫胖子一直也不表態，只是笑瞇瞇的看著他。但是最後說到了高亮的時候，孫胖子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歎了口氣之後，給自己的酒盅裡面滿滿的斟了一杯酒。隨後他表情肅然的站了起來，紅著眼睛將杯中酒撒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