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聽了上善老和尚的話，我愣了一下，隨後說道：「我看大和尚你挺喜歡這一口的，當初那麼大一盆你連湯都沒剩下……」沒等我說完，已經被老和尚打斷：「王八蛋喜歡這個，佛爺我那是實在沒得吃了才吃的它。這麼多年山下就一戶人家上來添香油，每次來什麼都沒有，就背著五十斤醃雪裡紅來。夠佛爺我吃一年的，明白嗎？一吃就一年！第二年還有！一吃就是幾十年。他們家手藝還巨鹹，吃的佛爺我身上都反鹽鹼。好容易從山上下來了，你又給佛爺我弄這一出……」
說到這裡，老和尚頓了一下，他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道：「你，背菜譜！今晚都吃什麼了，按順序背！」
這個算是老和尚的特殊癖好了，好在之前孫胖子都想到了，在車上這半個多小時我也沒幹別的。那家館子上菜的順序也是按著菜譜的順序來的，我將今晚上的菜從頭至尾的背了一遍。不過剛剛背完了涼菜，上善老和尚臉上的表情都變的糾結起來。我說到佛跳牆的時候，他就打斷了我的話，說道：「鮑參翅肚你們都點了，就給佛爺我帶回來這麼一份雪裡紅？覺得佛爺我好欺負是吧？來，今天我就代表佛祖懲罰你了。」
他這是想幹什麼？上善老和尚突然發作嚇了我一大跳，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孫胖子的房間大門突然打開，他從房間裡面跑了出來，幾步跑到了上善的身邊，笑嘻嘻的說道：「不是我說，這個你早說啊。還以為佛爺你就好這一口，本來人家粵菜館子沒有這道菜，我是求了老半天人家才肯做的。看著就是雪裡紅豆腐。其實裡面是用是火腿雞湯燉出來的，今晚的菜是多點了幾道。不過那是黃胖子瞎顯擺，那些亂七八糟的吃著都是一個味。說實話，滿桌子的菜看著最有食慾。要不是辣子攔我，剛才在館子裡，我就要一碗白飯就著吃了……」
孫胖子一頓白活之後，老和尚的臉色好了很多。他探著頭聞了聞雪菜豆腐的香氣，隨後又是一皺眉，回頭等著孫胖子罵道：「少放點鹹鹽能死嗎？我都齁了那麼多年了，這還有完沒完了！」
孫胖子衝著老和尚呲牙一笑，說道：「這不是沒搞清楚你的口味嗎？這樣，明天咱們再去一下那家館子，我們照著今天的樣子，再來那麼一桌，你看看怎麼樣？」孫胖子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一下，不過沒等上善大和尚高興起來，他又接著說道：「不過我們也有一點小忙，想讓佛爺您給幫幫忙……」
孫胖子隨後將向北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之後，上善大和尚皺了皺眉，說道：「向北，沒說過還有這麼一號人。聽小胖子你說這個姓向的好像也有點本事，不過本事也有限，能被吳勉一下子就打跑的人，這點本事也打不到那裡。說吧，讓佛爺我幫什麼忙。有件事情說明白，你們是想讓佛爺我出手弄死他嗎？不好意思，佛爺我打人不殺生……」
上善說完之後，孫胖子嘿嘿一笑，指著我說道：「不用那麼麻煩，不是我說，就算向北再來，也是奔著辣子去的。佛爺你多少教辣子點本事，不用多厲害，只要見到向北能跑的讓他攆不上就成。到時候天天帶您下館子炒一本都沒有問題。」
孫胖子說完，上善老和尚上下的打量了一下我之後，搖了搖頭說道：「當年佛爺我對著吳勉發過誓，只要是他的東西，佛爺我就不碰。現在這個小娃娃的身上有和吳勉一模一樣的東西，還是那句話！我的東西——佛爺我不碰。不過不碰歸不碰，炒一本菜譜的事情該怎麼炒還是怎麼炒。」
上善老和尚說完之後，身子開始慢慢變得透明起來，就在他的身體完全消失之前，上善大和尚最後說道：「你倆走的時候，記得把菜餚留下來。」這句話說完，老和尚的身形才算徹底消失在了我和孫胖子的面前。
上善老和尚消失之後，我和孫胖子面面相覷。不碰？那麼上次在同佛寺那次怎麼算？我的心裡繼續盤算著，現在上善老和尚已經指望不上了，那我怎麼辦？實在不行的話，就只有去投奔歸不歸和任三了，他們大概也是少數不在意向北中的兩位。不過這一老一少一直都是神出鬼沒的，想立馬找到他倆，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孫胖子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電話是西門鏈打過來的，兩個小時之前，熊萬毅已經發現了伊麗莎白蓋奇和托馬斯錢農的下落。他們倆現在出現在天津，熊萬毅已經帶著兩組人守在那裡，西門鏈安排了車接我們去天津，現在車就在路上，大陸再過十幾分鐘就能到。
突然得到的消息算是打亂了我這點的計劃，當下還是這件事情比較重大。我和孫胖子回到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之後，孫胖子的電話再次到了。接我們的人已經在黃然家的門口等著了。
跟黃然簡單的打了個招呼之後，我和胖子就離開了黃然家。上了等在門口的那輛車，過了兩個多小時之後，我和孫胖子在天津郊區的一座酒店旁下了車。跟著熊萬毅的一個手下進了酒店之後，在其中的一個標準間裡面，見到了正在指揮監聽那兩歐洲人談話。
見到我和孫胖子進了房間之後，熊萬毅指著房間裡面的兩張椅子，說道：「你們倆稍等一會，我這邊的活馬上完。」熊萬毅的話剛剛說完，就看見孫胖子身邊的人已經翻譯好了兩個人的談話內容，交給了熊萬毅。老熊只看了一眼之後，便將這份談話的內容用傳真交給了西門鏈。
見到熊玩意兒手頭的話差不多噶一段落之後，孫胖子對著熊萬毅說道：「老熊，不是我說，那倆個外國人也在這個酒店裡面吧？哪一層？」
熊萬毅看了孫胖子一眼之後，指了指天花板，說道：「十六層，他倆要了一個豪華套間。今天他倆一天都沒出來，光在裡面起膩了。」說話的時候，熊萬毅將手裡面的翻譯稿件遞給了孫胖子，雖然以前在民調局的時候，熊萬毅最看不上的就是孫胖子，但是孫胖子的這腦袋瓜子，老熊還是認得。
孫胖子接過了稿件看了一遍之後，也沒有看出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當下將稿件遞給了我，孫胖子都看不出來問題的東西，我看了也是白看，伸手擋了回去。
孫胖子將稿件還給了熊萬毅之後，說道：「熊玩意兒，他們倆這幾天一直都藏在天津嗎？你們是怎麼找到的？」
熊萬毅說道：「本來也是巧了，這棟酒店前幾天有客人丟了東西，辦案民警在調取監控錄像的時候發現了這倆人。報到了我們那裡。我調了周圍所有監控錄像的信息，看見他們到天津之後，幾乎都在這棟酒店裡面貓著，前前後後之後三次除了酒店，我一路查到底，發現他們倆去了三處地方，其中一處是教堂，另外兩處是一座小學和一處民房。大官人和老莫正在那幾個地方查，一會差不多就有消息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第三個人
就在熊萬毅說話的時候，孫胖子溜溜躂達的走到了監聽設備的旁邊。周圍的人都知道他是西門鏈請來的幫手，也沒有人防備這個胖子。孫胖子到底是無間道出身，對於這種監聽設備並不陌生。他走過去的時候，一名監聽人員突然走開，孫胖子坐在他的電腦前，手賤賤的調大了監控的音量。隨後一陣男女激烈的嘶喊聲傳了出來：「嗯……啊……啊……」聽到了這個讓人臉紅的聲音之後，孫胖子非但沒有一點尷尬的表情，反而嘿嘿的一笑，說道：「到底是歐洲人，體力就是好……」
雖然我還打算停一會，但是熊萬毅已經跑過去關了聲音，隨後瞪著孫胖子說道：「孫胖子，不是都告訴你他們一直在房間裡起膩嗎？想聽這個街邊找賣盤的去。五塊錢讓你聽到前列腺發炎！」
他倆在民調局的時候就一直不對付，不過這次孫胖子難得的沒跟熊萬毅一般見識。他古怪的笑了一聲之後，看著熊萬毅說道：「你說他們倆一回來就這麼起膩，除了聲音之外，還有別的什麼證據嗎？不是我說，熊玩意兒，你說他倆在一起起膩，我說他們在一起看碟也行啊。剛才你還說，五塊錢的碟能讓你看到前列腺發炎。」
熊萬毅看了孫胖子一笑，有些譏笑的說道：「我就知道你聽這個不過癮，還要看看現場視頻。今天我就成全你，那誰，王根才你把攝像頭打開，讓他見識一下。」
熊萬毅說完之後，那個叫做王根才的已經在他的電腦上調出來了一個視頻畫面。畫面正對著一張大床，兩個一絲不掛的男女在床上做著各種限制級的動作，還時不時的換著這種動作。見了這個畫面之後，孫胖子又是嘿嘿一笑，看了一眼畫面裡還在較勁的兩個男女，又看了一眼也在盯著視頻畫面的熊萬毅，有些曖昧的說道：「快大就是佔便宜，體力就是好……」
片刻之後，熊萬毅反應過來，他衝著孫胖子喊道：「孫胖子，你給我說明白了，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說他倆看我幹什麼？」
熊玩意兒的話剛剛說完，房間的大門打開，西門鏈和老莫帶著幾個手下，從門外走了進來。見到了我和孫胖子之後，西門大官人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隨後在房間裡面看了一圈，隨後對著孫胖子說道：「大聖，就你和辣子來了？還以為你能把二楊帶來。」
「不是我說，你怎麼不說沒把老吳帶來？」孫胖子瞅了西門大官人一眼之後，衝著他說道：「依然都不想花錢，要求就別那麼高。大官人，有我們哥倆就夠意思了。你還真指望就憑你們大老闆的一句話，我就要賣了公司過來貼錢打工嗎？你這就是團購的價錢，就只能享受團購的服務。」
聽了孫胖子的話後，西門鏈笑了一下沒有回聲，不過熊萬毅的眼睛又瞪了起來，不過好在最後被西門鏈一把攔住，他熊玩意兒才沒有當場發作，衝著孫胖子對罵。不過讓孫胖子也不是白來的，見到熊萬毅沒有回嘴之後，他呵呵一笑，向著西門鏈招了招手，說道：「正好你回來了，有個差事除了你別人還真做不了。來，大官人，你給看看，這一對野鴛鴦再說什麼？」
還沒等西門鏈說話，熊萬毅的眉毛已經立了起來。他說道：「孫胖子，看毛片還想知道說的什麼？你怎麼不說要字幕？」說到這裡，熊萬毅又看了一眼視頻畫面上的一男一女，頓了一下之後，他繼續說道：「還能有什麼？不就是咿咿呀呀嗎？你指望他倆還能說出什麼來？」
孫胖子表情古怪的看了熊萬毅一眼之後，衝著剛才調出來視頻的王根才說道：「哥們兒，幫個忙，把畫面調回去十分鐘，就是那個女的坐在男的身上的那一段。對，就這，把速度放慢，不行就一幀一幀的看……」
在極慢的速度之下，就看見那個叫做伊麗莎白的匈牙利娘們兒對著他身下的男人說了一句，如果不是在這種狀態下的話，就算是會看口語的西門鏈八成也會走了眼。這時盯著畫面的西門鏈嘴裡突然冒出來了一串外國話，整個房間裡面沒有人聽得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西門鏈說完這句外國話之後，眼睛就盯著負責翻譯的工作人員。不過那個哥們也說不出來西門鏈說的是什麼，他想了半晌之後，才說道：「聽著好像是德語……」
「是匈牙利語」孫胖子笑瞇瞇的插嘴說道，他看了一眼西門鏈之後，說道：「大官人，不是我說，你們準備的不充分啊，知道這個娘們兒是匈牙利人，還不提前找幾個懂匈牙利語的翻譯過來？」
西門鏈先打電話安排了匈牙利語的翻譯，隨後有些尷尬的看了孫胖子一眼，解釋道：「他倆自從在國內出現之後就一直說英文，想不到這都是煙霧彈，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都在床上用匈牙利語說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西門鏈突然反應過來，他眼睛一瞪向著熊萬毅看去。沒等大官人說話，孫胖子搶先說道：「晚了，他們早就知道有人在監視他們倆，這才請你們看這一場真人秀。不過話說回來，到底是老外，體力就是好……」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西門鏈一直都在盯著監控畫面，等到孫胖子說完之後，大官人才扭頭看著孫胖子說道：「大聖，現在這麼辦？就這麼一直看著這兩個不要臉的繼續滾床單？」
孫胖子嘿嘿一笑，說道：「他們倆能在這個滾床單，就是說外面還有人在替他們倆做事。不是我說，他們倆既然喜歡滾床單，那就繼續讓他們倆滾，不看白不看」說到這裡的時候，孫胖子頓了一下，有意的賣了個關子之後，看了一眼房間裡面幾乎都在盯著他的人之後，又是嘿嘿一笑之後，衝著西門鏈說道：「大官人，教你一個乖，我們繼續在這裡看他們滾床單，你派人去查同一時間到達天津的外國人，給你一個範圍，到過你剛才去查的教堂，學校和民居的外國人，哪國人不好說，不過這個人一定會說匈牙利語。」
這句話說出來，西門鏈才恍然大悟，他掏出來手機，開始安排手下的人聯合當地的民警，去排查符合孫胖子話的外國人。就在大官人他們忙乎的時候，孫胖子的目光釘在了畫面上剛剛換了姿勢的兩個男女，自言自語的說道：「不是我說，外國人的體力就是好。」
排查在天津的外國人花了一點時間，趁著這個時候，我讓西門鏈在隔壁開了一個房間，我過去休息一下，而孫胖子還在緊盯著畫面在尋找『線索』。一直等到早上我醒過來，回到監控房間的時候，西門鏈哪裡才有了線索。一個叫做籐原剛的日本人在法國和這一男一女有過接觸，這個日本人是個自由攝影師，在日本的時候就對歐洲中世紀時期的巫師文化很感興趣。在法國分開之後，和他們倆前後腳到的中國。
查到了這個日本人之後，西門鏈叫醒了正在打盹的孫胖子，說道：「大聖，八成就是這個籐原剛了。現在怎麼辦？是派人把他抓起來呢？還是跟著他，看看他想幹什麼。」
「找幾個機靈一點的跟著他，如果他有什麼異常舉動的話，馬上把他控制起來，千萬不能讓他打電話去聯繫這一對老外。」孫胖子對著西門鏈說話的時候，畫面裡面的伊麗莎白和托馬斯已經換好了健身的衣服，看他倆的樣子是要去健身房。
孫胖子見到了之後，對著我說道：「辣子，陪我去健身房出出汗吧……」
第二百三十六章
在進健身房之前，孫胖子先把我帶到了賣店裡，我在這裡換上了一件短款的運動衣（記西門鏈的公賬）。不過孫胖子就麻煩了一點，實在找不出來他能穿的衣服，無奈之下，孫胖子只能找了一件大褲衩子，光著膀子在健身房裡面轉來轉去。
進了健身房之後，我將兩柄短劍都放在了換衣室裡面，遇到什麼突發的事情，飛過來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在這裡很快就找了伊麗莎白和托馬斯兩個人。女的正在跑步機上慢跑，男的舉著槓鈴一下一下在顯擺著身上棕色的肌肉。現在的時間還太早，除了他倆之外，就只有我和孫胖子在健身房裡面捧場。
我和孫胖子裝模作樣的在健身房裡面轉悠了一圈之後，孫胖子先在伊麗莎白身邊的跑步機上面慢慢的跑了起來，不過他跑了沒有幾步便呼呼直喘，將跑步機的速度調到了最小之後，孫胖子開始慢走起來。他一邊在跑步機上面走路，一邊笑嘻嘻的用英文和伊麗莎白打了招呼。
伊麗莎白看著孫胖子也笑著說了幾句，只不過我的英文水平還在哈嘍、拜拜的水平上。實在是聽不懂他們再說什麼。
本來以為自己的女人被另外一個男人搭訕，托馬斯會顯得怒不可遏。但想不到的是，托馬斯好像沒有看到一樣，他還在目不斜視的，一下一下舉著槓鈴。似乎眼前除了流汗之外，再沒有什麼能提精神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孫胖子和伊麗莎白說了什麼，惹得是個外國女人咯咯直笑。說到性質所在的時候，她竟然捧著孫胖子的胖臉，在上面親了一口。而托馬斯還是好想沒有看到一樣，繼續的在舉著槓鈴。本來以為這兩個人對我和孫胖子都沒有防備，不過就在我轉身，打算找一樣我能用得上地器械的時候，在身前的鏡子中，看到了尹麗莎白和托馬斯都在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盯著我的後背，發現了我注意到了的時候，這兩人有急忙的錯開了眼神。
伊麗莎白繼續的和孫胖子有說有笑的，慢慢地吃完早餐沒有地方可去的住客們開始湧進了健身房。在一群外國人當中，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國男人顯得有些扎眼。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中國人進來之後，健身房裡面的氣場都發生了變化。
先是伊麗莎白和托馬斯，自打這個中國人進到了健身房之後，他倆的目光就馬上從我挪到了這個中國人的身上。這個中國人中等身材，可能是因為經常鍛煉的緣故，他身上的腱子肉一坨一坨的。看著比起托馬斯來，又多了一分層次感。
見到了這個中國男人之後，伊麗莎白和托馬斯第一次有了眼神上的交流，他倆相互看了一眼之後，幾乎同時從運動器械上面離開，隨後一起離開了健身房。伊麗莎白離開的時候，孫胖子在她身後接連的說了幾句，不過這個匈牙利女人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腳下反而加快了速度，三步兩步的就離開了健身房。
見到這兩個歐洲面孔的老外離開之後，中國男人待了也沒有多久，也放下了手中的鍛煉器械，隨後轉身也出了健身房。正主都走了，我和孫胖子再繼續待著也沒有意思。回到了西門鏈他們那個房間之後，才發現就在我們離開的這個過程中，房間裡面多了三四個人，為首的一個正是剛才在健身房裡面見過的那個中國男人。
見到了我和孫胖子回來之後，西門鏈馬上就對我們介紹道：「給你們介紹一下，其實不用我介紹，大家一定對對方都是早有耳聞了。」說到這裡，西門大官人頓了一下，隨後指著這個男人說道：「這位就是當年和雨果主任調換，去了教廷做了幾年神職人員，原三室主任韓松。」
聽到了這個名字之後，我和孫胖子沒有料到，民調局中我們唯一沒有見過面的原三室主任韓松，會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見面。其實不光是我和孫胖子，就連西門鏈他們哥仨在民調局裡都沒見過這位韓松韓主任。他們進民調局之前，韓松就已經和雨果對調去了教廷。這些年包括高亮走的時候都沒有回來過。看來這次抓捕伊麗莎白的人裡面，韓松絕對是裡面一個主導性的人物。
西門鏈說完之後，又將身子側了側。指著我和孫胖子。還沒等他說完，韓松已經擺了擺手，衝著我和孫胖子笑了之後，說道：「孫局長就不用介紹了，吃這碗飯的誰不認識孫局長啊。這幾年我雖然不在國內，但是和孫局長已經神交已久了。」
客氣了幾句之後，西門鏈又繼續對著我和孫胖子介紹道：「這次教廷派來了十五名神父負責捉拿伊麗莎白和托馬斯，韓主任就是這次事件的主管。這次我們就是為了配合韓主任的，希望能快點抓住伊麗莎白和那個托馬斯。」
西門鏈說完之後，看著韓松說道：「韓主任，這次您打算什麼時候動手，需要我們幫忙的話儘管說，能幫到的我們一定幫。不過有件事情提前說的，我們大老闆的意思是如果要動手的話，盡可能的挑選一些人機偏僻的地方。」
「這個短時間用不著」韓松看了我和孫胖子一眼之後，繼續說道：「還不到可以馬上動手的地步，我們在等喬治主教，他會帶來幾樣針對這樣女巫的聖器。我們出門的時候，喬治主教囑咐過，他沒帶著聖器到，我們就不能輕易動手。」
說到這裡的時候，韓松看了我和孫胖子一眼，隨後說道：「剛才我和伊麗莎白，還有托馬斯都打過照面了。他們倆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厲害，看來解決掉女巫和那個叛徒的難度不是很大，如過需要的話，還希望你們倆能幫幫我們的小忙。」
剛才西門鏈主動要求幫忙，卻被韓松一口拒絕。想不到他現在能主動的要求我和孫胖子幫忙，孫胖子哈哈一笑，看著韓松說道：「不是我說，都是民調局出來的，還有什麼幫不幫忙的？老韓你一句話的時候，我們倆有什麼忙，就幫什麼忙。」
又客氣了幾句之後，西門鏈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大官人對著電話說了幾句之後，眉頭直接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取出來紙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地名。關了電話之後，西門鏈讓人取過來了天津地圖，他用鉛筆在地圖上面圈定了幾個地點，隨後看著這幾個地方，臉上的表情變得糾結起來。
片刻之後，大官人指著地圖上的圈住的幾個地點說道：「這幾個位置就是籐原剛這幾天去過的地方。根據證人的證詞，這個日本人背著一個照相機，到了一個地方就要拍幾十張照片。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不過看起來，伊麗莎白和托馬斯好像也不清楚他們要找的東西，到底在什麼位置？」
孫胖子的眼睛盯著地圖上面的幾個位置，看了半晌之後，他突然對著西門鏈說道：「大官人，不是我說，有件事情你要去查一下。這一二百年一來，你畫圈的這幾個地方都是什麼所在？現在都是工廠、醫院、學校什麼的，不過當初這幾個地點一定有什麼共性……」
孫胖子說完之後，西門鏈好像明白了什麼，他又開始忙活著給這幾處地點起底。過了好一陣子之後，西門鏈那邊終於有了說話，籐原剛去過的幾個位置，曾經都是教堂的所在地……
第二百三十七章似曾相識的場景
籐原剛去過的地址，基本上都是清末時期各國傳教士建造的教堂舊址。不過經歷了一百多年之後，這些教堂大多數都已經毀於動亂戰火當中，當初那些教堂舊址基本上已經成了學校、民居和政府機關。
這幾天籐原剛幾乎將教堂的舊址走了一個遍，他隨著帶著一個奇怪的水壺，每到一處舊址拍完照片之後，他都將水壺裡面的水撒到地面上，然後看著水漬完全滲入地下之後才離開。也就是這個奇怪的動作引起了當地警察的注意，有幾次他被警察攔住，才知道籐原剛是日本人。檢查了他帶著的水壺之後，確定了就是一般的食用水之後，才把這個日本人放了。不過籐原剛被放出來之後，他又繼續的帶著水壺到處去潑水完。要不是這樣，西門鏈的手下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注意到這個人。
西門鏈說完之後，看了一眼韓松，又看了看孫胖子。頓了一下之後，將手上畫了圓圈的地圖交給了韓松，說道：「現在要去這些地點查看嗎？如果需要的話，我現在馬上安排。」
韓松沒有馬上表態，他笑了一下之後，對著孫胖子說道：「孫局長怎麼看？要不我們過去看一下？也許能從這些地點看出來點什麼名堂。」
「去一下也不是不行，不過給我們的任務是監視那一對野鴛鴦。」孫胖子呲牙衝著韓松一笑，接著說道：「不是我說，我們哥倆是被臨時拉了壯丁，如果那一對野鴛鴦不出事還好，一旦在酒店裡面鬧起來，就是我和辣子的責任。老韓，想去看看的話，還是你們去吧。發現什麼線索別忘了通知我們哥倆兒一聲，別讓我們瞎等。」
聽了孫胖子的話之後，韓松點了點頭，隨後對著自己身後的幾個外國人說了一通我聽不懂的話。吩咐完自己人之後，韓松又對著西門鏈說道：「麻煩安排一下，帶著他們到這些地點看一下，如果我的人發現有用的線索，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趁著韓松和西門鏈拿著地圖開始劃分區域的時候，我在孫胖子身邊低聲的說道：「大聖，你確定不去看看嗎？韓松的人看著可不怎麼精細啊，要是有什麼地方看漏了，可耽誤不少事兒。」
孫胖子嘿嘿一笑，用著同樣低聲的語調說道：「辣子，不是我說，去了也是白去。那個日本人再找什麼東西，他潑的應該是聖水，如果地下有他要找的東西，聖水就會起反應。他自己都放棄的地方，明白著就是地下除了石頭什麼都沒有。韓松他想去得瑟，就讓他去得瑟好了。」說完之後，孫胖子衝著已經在注意到他的韓松笑了一下。
等到韓松的人離開了酒店之後，孫胖子和西門鏈說他昨晚沒有睡好，現在要回去補個覺。他先一步去了隔壁的客房，走的時候向著我使了個眼色。過了一會之後，我借口出去找點吃的，離開了見識的房間，去隔壁找了孫胖子。
推開門之後，孫胖子正在對著送到房間裡面的餐點較勁。見到我進來之後，他胡亂的用餐布擦了擦嘴，笑嘻嘻的說道：「辣子，這一份我吃的差不多了，你吃的話在打電話要一份吧。反正都記西門鏈他們的公賬，不吃白不吃。」
「還是算了吧，我沒什麼胃口。」自從昨天晚上從黃然家裡出來之後，我一直都感覺到渾身上下都不得勁兒，自從變成白頭髮的體質之後，這樣的感覺我還是第一次。雖然不疼不癢的，但就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雖然不想吃東西，不過心裡面還是有件事情，想著聽聽孫胖子的意思：「大聖，我還以為韓松能攀攀當初民調局那時候的交情，不過也沒見他怎麼說，他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我說起了韓松，孫胖子哼了一聲，說道：「姓韓的本身就是教會出身，當初拿他換雨果就是考慮的這個。不是我說，姓韓的是先進的教會，後進的民調局。論起來他和教會走的要近得多」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之後，看著我繼續說道：「當初高老大走的時候，我讓王璐（高亮秘書）請他回來處理高老大的後事。本來他是一口答應的，不過直到高老大下葬，也沒看見他回來，連個說法都沒有。現在為了一對野鴛鴦，就顛兒顛兒跑回來。怎麼，高老大還比不上這一對野鴛鴦？」孫胖子說到最後的時候，竟然很難得的收斂了笑容。他胸口上下起伏，又喝了一杯茶水之後，才把這口氣壓下去。
看著孫胖子氣哼哼的樣子，我看著有些好笑，平時也難得見他這幅表情。不過我還是將話題岔開，說道：「大聖，現在韓松和他的人也到了，一旦真的動起手來，我是不是要幫幫他們？」
聽了我的話之後，孫胖子將再次拿起來的筷子重新放下，看著我說道：「對了，你這麼說提醒我了。不是我說，辣子，和那一對野鴛鴦對上的話，你有幾成勝算？」
我想了一下剛才在健身房裡面和那兩個外國人見面的場景，心裡估算了一下兩個人帶來的氣息之後，對著孫胖子說道：「那個男的一般般，用短劍的話分分鐘弄死他。不過那個女人有點麻煩，她身上有點地方我看不透，不過應該也不是我的對手。對上的話，我先出手弄死那個男的，在解決掉那個女的就是時間上的事兒了。」
我說完之後，孫胖子衝著我呲牙一笑，說道：「辣子，我就喜歡聽你這麼說話，分分鐘弄死他……哈哈哈哈」笑了幾聲之後，孫胖子突然止住了笑聲，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我說道：「不過動手歸動手，咱們別瞎出頭給姓韓的當了槍使，讓姓韓的人先動手，差不多了之後，咱們再去撿現成的……」
孫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最後西門鏈那個叫做王根才的手下推門進來，陪著笑臉衝著我和孫胖子說道：「二位領導，我們西門科長請你們過去一下，那兩個外國人好像有什麼動作了。」
回到了西門鏈他們那個房間之後，就見現在西門鏈幾個人和韓松都聚在了監控畫面的前面。就看見畫面裡面的伊麗莎白正在打電話，她說話的聲音極小，通過監聽設備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什麼。不過好在現場有個西門鏈，他現在緊盯著顯示屏裡面的外國女人，嘴裡面不停的說出來幾句我完全聽不懂的語言。
韓松就坐在西門鏈的身邊，他說出來一句話，韓松就在紙上寫出來一句。等到畫面裡的伊麗莎白掛了電話，重新和身邊的托馬斯起膩的時候。韓松才拿起來自己寫完外國話的便簽，現場翻譯了外國女人的話：「都找了嗎？不會的，你一定有漏掉的地方。那口聖當處一定就是埋在這裡的，有幾十個人親眼看見它埋在了教堂的地下，你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沒有去到！白癡，聖水沒有了還用我教你嗎？去教堂再找一些，你還有三天的時間，如果再找不到的話，我就用你來血祭！」
說到這裡之後，韓松放下了便簽，衝著我們幾個人說道：「你們知道她這時要找什麼嗎？」剛才韓松翻譯到埋在教堂地下聖棺的時候，我和孫胖子就情不自禁的相互看了一眼，這個場景，我們倆之前都聽說過。
第二百三十八章亂戰之前
伊麗莎白和托馬斯找的應該就是被吳仁荻弄死的那個惡魔艾什瑪了，不過當初他是在首都邊上的教堂裡面冒出來的，為什麼這一對狗男女會在天津找尋這個惡魔的下落？本來我差一點就脫口而出他們是在找惡魔艾什瑪的，但是話到嘴邊的時候，突然看到孫胖子一個勁兒的在想我使眼色，當下我只能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不過就算我和孫胖子都不說，韓松還是知道了這兩個外國人要找的東西。他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之後，嘴裡面喃喃的說道：「天津……教堂舊址……地下……」想了半晌之後，韓松的眼睛突然一亮，對著西門鏈說道：「我知道了！他們找的是惡魔艾什瑪。一百多年前，運到天津埋在某處教堂地下的惡魔艾什瑪！」
想想也是，韓松在教廷帶著這麼久，不可能雨果知道的事情他不知道。說出來這個惡魔的名字之後，姓韓的突然一皺眉，隨後又自言自語的說道：「一個巫師找惡魔……他們倆這是想做什麼？」
說完之後，韓松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回過頭來，對著西門鏈說道：「把我們的人都叫回來吧，這件事情有點麻煩了。把那個日本人控制起來，已經不需要他帶路了。我的人回來之後，就動手對付那兩個巫師。他們倆和教廷幾百年的恩怨，也應該有個了結了。」說到這裡，韓松突然頓了一下，看了看身邊僅剩的幾個手下之後，隨後對著西門鏈繼續說道：「你現在安排清場，等住客都清退之後，我的人差不多也要回來了。等到喬治主教帶著聖器到了之後，我們馬上動手對付那兩個巫師。」
他對著西門鏈完全就是用一種命令的口氣，惹得後面站著的熊萬毅對他一個勁兒的瞪眼。還沒等西門鏈說話，孫胖子已經搶先出口，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韓松，說道：「別那麼著急，不是我說，在這裡動手是不是不太講究？就說這裡不是市中心，可是時間點周圍也是人來人往的。你們的動靜只要稍微大一點，一旦從這裡打出去，周圍的老百姓還不知道有多少要倒霉的這個屁股誰擦。再說了，我聽說你們抓了他倆幾百年，可是每次吃虧都不是人家。這次你就這麼又把握？」
西門鏈本來有話要說，但是聽到孫胖子說完之後，他又閉上了嘴巴，冷眼看著孫胖子和韓松兩方面的一舉一動。韓松的眼睛盯著孫胖子，看了他半晌之後，才冷冰冰的說道：「那麼孫局長你的意思呢？我想聽聽你有什麼高見。」
孫胖子嘿嘿一笑，沒搭理韓松，直接對著西門鏈說道：「大官人，等那個叫做喬治的哥們兒到了之後，就把那個日本人抓起來，有個懂匈牙利語的人看著他，讓這個籐原剛用匈牙利語通知那一對野鴛鴦，告訴他們在一座老教堂裡面發現了聖棺的下落，韓神父和他的人先埋伏在教堂裡面，等到那一對野鴛鴦到了之後，讓韓神父和他的人一起去對付他們倆。反正都是在教堂裡動手，肉爛在鍋裡，我們大家誰也不吃虧。」
西門大官人看了一眼韓松之後，根本沒有徵求他的意見，直接用打開了地圖，在上面找了半天之後，指著上面的一個位置說道：「這裡有一個教堂，年前的時候經歷了一場火災，現在剛剛修繕好，裡面還沒有住人，這裡最合適……」看著韓松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怕他生疑這個和孫胖子聯合下好的套，西門鏈又解釋道：「之前我去調查教堂的時候，聽到一位神父說的，那個地點我知道，相對來說比較生僻，用來做這個最合適不過。」
聽了西門鏈的話之後，韓松沉著臉沒有表示其他的意見，算是默認了。就在這個時候，韓松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之後，恭恭敬敬的接通了電話，說了一通外語之後，掛了電話對著自己的手下又說了幾句外語，孫胖子替我翻譯道：「那個喬治主教已經帶著聖器下了飛機，韓松告訴他那個教堂的位置，讓他過去匯合……」
見到事情定好了之後，西門鏈這才通知自己的手下，將孫胖子剛才說的重複了一遍之後。只是將順序重新梳理了一番，等到韓松的人埋伏好之後，在開始控制那個日本人籐原剛。讓他說出來孫胖子讓他說的話。
西門鏈一邊安排，一邊對著韓松說道：「教堂那邊已經在安排了，你的人也正在往教堂裡面趕。我現在派人送你過去，具體怎麼安排你到現場指揮吧。」說著，西門鏈拿過來兩步對講機遞給了韓松，說道：「我們保持聯繫，有什麼事情及時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