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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節

我這話說完,火山臉上無奈的表情更勝。他糾結了半天之後,才抬起頭看著我說道:「不管怎麼樣,都是你把我認出來的。我話付前言,剛才的術法我以後都不會再用。」
說到這裡,火山頓了一下,他看著我的表情又開始冰冷起來。就著這個表情,他都應該改改名字,火山實在不適合他。叫做冰山似乎更適合他一點。這時,就聽見他繼續說道:「現在說說正事,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現在他其他幾處要害的傷勢似乎已經好了許多,有幾處的流血已經止住。不過他額頭的傷勢就像是擰不緊的水龍頭一樣,流勢雖然小了一點,卻沒有絲毫要止住血的跡象。他都這樣了,還不放棄?
我的槍口還在對著火山,嘴裡向他說道:「你都這樣了,咱們就不能各退一步嗎?你現在走,我保證不攔著。有什麼話咱們以後再說不好嗎?再說廣仁現在還在黃泉路裡面還沒有出來,你就不能等等他嗎?也許他還有別的好法子。」
火山也不知道是第幾次抹了臉上的鮮血了,露出來他那一張真正血紅的臉,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說道:「再問你一次,到底跟不跟我走?」
我將槍口向上抬了幾分,再次瞄著他額頭上面,剛才被我打中的位置,說道:「我也最後跟你說一次,今天就這樣吧。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說,你回家先治治傷,再好好睡一覺。也許這一覺起來,想法就不一樣了。」
火山的眼睛還在直勾勾的盯著我,他最後笑了一下,突然抬手對著我的方向虛拍了一下。就在火山對我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我的手槍已經響了。子彈本來是應該打在火山剛才中槍部位的,但是他突如其來的一伸手,手掌擋住了子彈的彈道。
這一發子彈擊穿了火山的手掌,打在他頭上的時候偏了少許,打在了剛才中槍位置的旁邊。火山大叫了一聲之後,再次仰面栽倒。
而我這邊也好不到哪去,火山剛才對我虛拍了一巴掌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對著我襲來。這股力量打在我身上,我當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被打的離地,直接將身後的牆壁撞出來一個大洞,我一直撞到後面的一堵牆上之後,才反彈摔落到了地板上。落地之後又是一口血噴出來,本來想咬牙站起來,再給火山幾槍的時候,才發現這身子就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樣,除了脖子和握槍的右手能動之外,其他的部位用力了大半天,還是動不了分毫。
而火山那邊比我也好不了多少,他中槍倒地之後,半晌都沒有動作。這時候,一直到都沒有敢有什麼動作的尹白突然夾著尾巴跑了過來,它用牙齒咬住了的衣服,拉著我向其他的房間裡面拖去。
不過我剛剛被尹白拖了十來米的時候,火山到底的位置又傳出來冷冰冰的聲音:「再問你一次,到底跟不跟我走?」
這時,我咬牙抬起了頭,就見火山已經再次的爬了起來。他現在一身是血,剛才打在他額頭上面的那顆子彈,因為事前彈頭穿過了他的手掌,已經抵消掉了大半的衝擊力。打在火山的頭上之後,只有少許的部位鑲嵌在了他的頭骨上面。火山伸手將這顆彈頭從他的額頭頭骨上面拔了下來,隨後晃晃悠悠的向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看他晃晃悠悠的越走越近,我勉強將握著手槍的手舉了起來,對著火山的面門就是一槍。可惜現在手上使不了勁,雖然瞄準了火山的門面。但是開槍之後,巨大後坐力還是將槍口震得跳了起來,子彈打飛擊中在火山頭等的天花板上不說,手槍還直接震飛。我仰面倒地,後面壓著兩把短劍,試了幾次短劍被我壓得死死的,動都動不了。
不過我身邊還有一隻傳說中的妖獸,也不管它能不能聽懂了。我對著尹白說道:「火山已經不行了,你現在上去一下子就能撲到他。去吧,衝著他的脖子咬一口!」
我的話收完之後,尹白的嘴巴離開了我的衣服。它衝著火山長嘯了一聲,隨後全身的毛髮都炸了起來。就在我以為尹白要去找火山拚命的時候,就見火山突然衝著尹白笑了一下,說道:「你還是不記得打,那次的傷不疼了嗎?還想要再來一次?」
聽了火山的話之後,尹白身上的毛髮馬上平順了起來。它用那特有的三角眼看了我一眼,隨後一轉身,向著辦公室裡面跑去。
看著尹白的背影,我喊了一句:「那麼好的機會,你就不能試試嗎?」
聽了我的話之後,火山笑了一下,說道:「它不是沒試過,不過它差點就丟了命。狼也好夠也好,只要有一次徹底的打服了它。以後這樣的畜生就見你,不用動手,他們的膽子就嚇破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火山已經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我的身邊。他低著頭看向我,說道:「剛才那一下子使了點暗勁兒,你現在無力的感覺過個幾十分鐘就沒有了。不過你要是再想跑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再給你一下。」
本來我以為這次是跑不了,但是沒有想到,就在他的話說完的一剎那,就聽見頭頂上有人說道:「老不死的,我就說這個小娃娃心軟了吧?要是剛才趁著火山受傷再次露面的時候來上幾槍,就算是廣仁到了也是跑不了。」
隨後,一個熟悉又蒼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要是有吳勉一半的心硬,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第九十三章妥協
歸不歸和任三!聽到了這一老一少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之後,我和火山出現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火山的身子向後急退,眼睛盯著天花板上面,嘴裡面唸唸有詞的說著什麼。不過他一句整話還沒有沒說完,就聽見天花板上面又傳來了歸不歸的聲音:「沒用了,你方才挨槍子的時候,我已經斷了這房子的五行脈絡。五行遁法在這裡使不了,你還是想想換個法子脫身吧。」
聽了歸不歸的話,火山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這時候,他額頭的鮮血已經止住。滿臉的鮮血也已經凝固,更顯的有些陰森可怕。他的眼睛冷冷地盯著天花板上,手掌張開一柄長劍慢悠悠的從他的掌心裡面伸了出來。
握劍在手之後,火山的臉色強了一點。這個時候,頭頂上又響起來任三說話的聲音:「老不死的,這次聽我的沒錯吧?我就算好了火山要回來找這個小娃娃。守株待兔怎麼也比滿山亂跑的強吧?」
任三說完之後,火山看著天花板冷笑了一聲,說道:「守株待兔——誰是兔子還不一定,廢話說完了就下來,讓我見識一下,你們這二百來年又多了什麼新能耐!」
幾乎就在火山動手的同時,一個人影憑空出現在他的身前。見到人影出現的同時,火山手中的長劍就已經對著他甩了過去。長劍出手的一剎那,突然一分為二,在半空中又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長劍。隨後二變四……四變八……八變十六,眨眼之間,已經變化成漫天的劍雨對著人影的方向射去。
而火山面前的人影一動不動,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任由這劍雨向他射來。眼看著人影就要被射成刺蝟,這時候,火山身後無聲無息的又出現了一個矮小的人影。現在火山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這個人影身上,完全沒有防備背後會有人來偷襲他。
不過火山畢竟也是做過一任大方師的主兒,就在他背後這個人影出現的同時。火山已經感覺到了背後的異樣,他繼續運用心法催動劍雨的同時,條件反射的回頭向著身後望去。可惜,他這動作慢一拍,火山的頭剛剛轉了過去,就見他背後的人影已經伸手按在了火山的後腰……
「彭!」的一聲,火山就像是被大錘子擊中了一樣,身子橫著飛了出去。就在他被打飛的同時,剛才還是漫天的劍雨突然消失,只剩下一把長劍飛向火山面前人影的咽喉。人影微微的側了側身子讓過長劍,就在長劍飛過去的一瞬間,人影突然出穩穩的抓住了劍柄。
這兩個人影不用多說,正是歸不歸和任三。歸不歸在前面做餌,任三在後面找準了機會一下子就解決掉了火山。
火山的身子撞倒了一面牆壁之後,在地上翻滾了七八個跟頭才停了下來。就這樣他也還是再次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咬著牙對剛才把他打飛出去的任三,說道:「這麼多年了,你這偷襲的毛病還是沒改。每次都靠偷雞摸狗的取勝,你還算是人嗎?」
任三笑嘻嘻的看著火山,說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是草本。我沒有把你拉到地下面憋死就算是給廣仁面子了,不過話說回來,就憑你現在血豆腐的樣子,我讓一手一腳,你都不是我的對手。火山,這次你就認栽了吧。去我們那裡住幾天,虧待不了你。」
任三說話的時候,火山冷哼了一聲之後,便將目光轉到了歸不歸手中,原本他握在手中的那柄長劍。這時,這柄長劍也無故自鳴。看樣子要不是歸不歸抓得緊,這柄長劍就已經飛回到他的手中了。
火山有些不甘心的將目光從長劍上面挪開,轉到了歸不歸的身上,冷冷的說道:「看在同門的份上,給我一個痛快吧。如果你不想沾上我的血,就把我的劍還我,我自己了斷。」
說到這裡,火山頓了一下,看到歸不歸既不回答,也沒有交還長劍的意思。他又帶著譏諷的語氣說道:「放心,我現在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樣?怎麼說我也是做過一任大方師的,不像你的那個草本朋友,太下作的事情,我還真是做不出來。」
火山說完之後,歸不歸終於開口說道:「你是血流的太多,已經糊塗了嗎?你自己了斷了,那麼廣仁怎麼辦?當初為了讓你長生不老,他也算是想盡辦法了,最後才把你們倆的命聯在一起,說實話,雖然法子是笨了點,但是讓我把命聯在別人的身上,就算那個人是吳勉,除非他用傢伙逼我,要不然的話,我還真做不到……」
說到這裡,歸不歸頓了一下,他的眼睛盯著火山,片刻之後,歸不歸將手中的長劍向著火山的面前拋了過去。長劍在半空中翻了幾個跟頭之後,穩穩的插進了火山身前三四米遠的地板上。隨後,歸不歸再次對著火山說道:「想自己瞭解的話,就動手吧。不過記得下輩子去投胎的時候,在奈何橋上面等等廣仁。為了你,他糊里糊塗的就把命送了,跟他解釋兩句,省得下輩子投胎的時候,廣仁還不知道自己死的。至於你下輩子怎麼做牛做馬去報答他,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長劍沒有了歸不歸的束縛,自鳴的聲音也開始大了起來,甚至劍身也開始了微微的顫抖。劍身的抖動竟然和空氣共鳴起來,最後整個小樓裡面都開始響起來嗡嗡的聲音。
聽完歸不歸的話之後,火山的眼睛就直了。他微微的低下了頭,眼睛盯著面前的長劍。他盯著長劍的時候,歸不歸和任三也在盯著他。最後火山重重的歎了口氣,他向著長劍的位置走了一步,隨後突然一張嘴。滿口的鮮血對著這把長劍噴了過去。
說來也是詭異,火山的鮮血濺到長劍的一剎那,長劍馬上就停止了顫抖,而屋子裡面的共鳴聲也戛然而止。火山這才抬起頭來,有些頹廢的看著歸不歸說道:「我跟你們走……」
火山的這句話說完,歸不歸和任三同時鬆了一口氣。任三蹦蹦跳跳的走到了火山的身邊,說道:「這就對了,我們那裡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你要是住膩了的話,我們哥倆就陪著你到處走走,咱們去遠一點的地方,我帶你去法國的迪斯尼樂園玩一圈,坐幾圈木馬你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這時候,歸不歸也走了過來。他先將火山身前的長劍拔了出來。老傢伙的手腕子一翻,這柄長劍竟然消失在了他的手中。收了長劍之後,他才對著任三說道:「差不多了,把地下面脈絡續上,就回吧……」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小任三笑了一下,說道:「早續上了,火山剛才噴血的時候,我就續上了。這樣鴿子籠一樣的地方,有什麼好待的?」
任三說話的時候,他們三個人的腳下就出現了一圈黑色的光暈。隨後這三個人的身子快速的向地下沉去,三個人的身子沉入到地下之前,就聽見歸不歸最後一句話:「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了?」
「你們忘了我了!」我對著三個人已經消失的位置大聲喊到,剛才看著這太入神,最後竟然讓他們把我救起來。現在我除了手腕和脖子,還是沒有能動的地方。現在看起來,只能在地上再躺幾十分鐘了。只是不知道孫胖子他們怎麼樣了,希望孫胖子他們天亮之後,中的術法就會解除。要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到哪裡再去找歸不歸和任三……
就在這個時候,剛才夾著尾巴逃走的尹白,又呲牙咧嘴的跑了回來。在它的身後,還跟著一隻毛皮漆黑的貓和一隻胖的已經脫了相的肥耗子,它們三隻畜生衝著歸不歸三個人消失的位置的一陣狂叫,不知道的還以為它們三個是想把火山再叫回來,要和他撕吧一頓。我有些無奈的看著這三隻畜生,說道:「差不多就行了,你們還真想把他叫回來啊?」
這三隻畜生的叫聲戛然而止,它們三個齊刷刷的轉回頭來看了我一眼,嗚嗚了幾聲之後,便在尹白的帶領之下,再次溜溜躂達的跑開。我在後面大聲喊道:「過來搭把手也不可以嗎?想想辦法把孫胖子他們弄醒也行啊……」無論我怎麼喊,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它們三個的身子一轉,消失在了拐彎的地方。
在地上又躺了十幾分鐘之後,我身上那種無力地感覺突然消失。起來之後,我馬上跑回到了孫胖子他們睡覺的地方。這樣的術法我以前沒有接觸過,心裡面正在回憶有什麼能解除這種昏睡術的法子,手中條件反射的推了推孫胖子的肩膀,嘴裡面說道:「大聖,醒醒吧,酒席散了,買單回家吧……」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孫胖子已經睜開了眼睛,一臉迷糊的看著我說道:「不是老黃去買單嗎?」
第九十四章救命
看來火山沒有用太高深的術法,只要借助外力就能把昏睡的人都叫起來。我連續叫醒了黃然他們幾個人,他們醒過來之後,都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後來又聽到我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之後,再看看屋子裡面一片狼藉的景象,還有我身上正在恢復的傷勢,不相信我的話都不成了。
幾個人裡面,只有剛剛入伙的吳連環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孫胖子也沒有讓我把他叫起來,突然知道這樣的事情,再把他嚇跑了怎麼辦?後面還有事情再指望他呢。
孫胖子和黃然兩個人一起轉了一圈之後,又重新的回到了剛才睡覺的地方。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中了術法的原因,他們幾個人的狀態都是迷迷糊糊。但是知道了火山已經被歸不歸和任三帶走之後,孫胖子臉上迷糊的狀態立即消失,他的眼睛裡面冒出來一絲精光,順手抓起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打了出去。
第一次對方直接將電話掛斷,但是孫胖子馬上又鍥而不捨的第二次撥打了這個號碼。這一次電話終於被接通,馬上就響起來蕭和尚的吼聲:「死胖子,你知道現在幾點嗎?還不到四點!有什麼屁快點放!放完了我好去睡覺!」
死胖子已經算準了蕭和尚的起床氣不會小,接通了電話他就直接將電話扔到了沙發上,一直等到蕭和尚的聲音語調降了下去之後,他才笑瞇瞇的接過電話,對著聽筒說道:「老蕭大師,你先消消氣。下午你說的那個肥活沒有給西門大官人他們吧……那就好,不瞞你說,經過了昨天一晚上的思想鬥爭,我想好了,還是給你減輕一點負擔。這個活我接了,隨時都可以去,要不你現在聯繫一下當事人?不用給我們派車,我們自己開車過去……」
說了沒有幾分鐘,孫胖子便掛了電話,回頭衝著我們幾個人說道:「妥了,哥兒幾個好好睡一覺,明天下午出趟門。老蕭介紹的活兒我接了,雖然沒有什麼油水,現在公司現在這情形,也不能挑活兒了。一億兩億的活當然要接,一萬兩萬的活我也不放。還是那句話,誰讓我破產了呢?」
最後那幾句話是說給張支言聽的,孫胖子從昨天起,只要和張結巴一見面就開始嘮叨這個。張支言被自身條件限制,又還不了嘴。最後眼睛一閉靠在沙發靠背上,沒有幾分鐘就開始打起呼來。孫胖子這才作罷,他走到黃然身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之後,便開始招呼起那三隻萌寵,一人三獸溜溜躂達的在公司裡面轉悠了起來。而蒙奇奇也抵抗不了睡意的侵擾,她對孫胖子說了一句,等吳仁荻到了之後,就把她叫起來之後,也再次沉沉的睡去。
經過了剛才的事情之後,我中樞神經還處於興奮的狀態,它不安靜下來我是沒有辦法睡著的。而黃然則對剛才發生事情非常感興趣,拉著我進了他的辦公室。還拿出錄音筆來,讓我那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再詳詳細細地說一遍。
看著這個架勢,我還有點不太習慣,拿起來錄音筆看了一眼,隨後對著黃然說道:「老黃,咱們用不著這個東西吧?你問我答就好了,有這麼個東西,怪彆扭的。」
黃然無奈的笑了一聲之後,對著我說道:「這個是大聖要求的,他去忙活明天的事情。要我把我們倆談話的內容都錄音,他也要聽聽……」
在黃然的辦公室折騰完之後,天色也已經大亮了。這時我興奮的神經才算安穩下來,回到我的辦公室之後,躺在沙發上面沒有多一會,便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睡夢中突然聽到了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還夾雜著一陣電鋸的聲音。我鬱悶的從沙發上爬起來,走出了辦公室之後,就看見吳連環正在指揮著幾個工人,將滿地的碎磚和扭曲的螺紋鋼運走。
見到我過去之後,吳連環滿臉堆笑的對我說道:「沈領導,不好意思,把您吵醒了。不過孫局長要求今天今晚之前,這裡要恢復原貌的。我已經拖了兩個小時了,再不干就來不及了。」
說到這裡,吳連環臉上露出來一種古怪的笑容。他對我說道:「沈領導,我也是打年輕那會兒回來的。沒什麼了不起的,誰年輕的時候不張狂一下?人不張狂枉少年嘛。不就是砸了幾堵牆嗎?砸了再砌不破不立嘛。別看我是倒鬥出身,不過多少懂一點風水,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改改咱們這裡的風水。等明天我去一趟花卉市場,買幾枝桃花回來,在你辦公室裡擺個桃花陣,不用兩個月就能結果」
他這莫名其妙的話聽的我更莫名其妙,愣了一下之後,好像明白了一點,看著他說道:「是不是孫德勝對你說什麼了?」
吳連環笑嘻嘻的說道:「都是男人嘛,我也明白你的心裡憋得慌。要不然誰閒的沒事半夜喝悶酒?喝點小酒發洩一下也正常,再說了,當初我看你就不是一般的人。一般人誰有本事赤手空拳就拆了這好幾面牆?說實話,就算給我把大鐵錘,就我這歲數,沒有個一天半天的,都砸不完這幾面牆……」
在我的一再逼問之下,吳連環終於重複了一遍,早上孫胖子對他說的話:「孫局長說,你找不著女朋友,年輕力壯的又沒有個發洩的機會。昨天晚上喝了點悶酒,藉著酒勁把這幾面牆推了就當發洩了。」
說到這裡,吳連環又是古怪的笑了一下,隨後湊到我的耳邊低聲繼續說道:「其實也不用這麼發洩的,趕明兒,老哥哥帶你出去見識一下外面的花花世界。發洩的渠道有的是,老哥哥我也是一輩子沒娶,這不一樣這麼過來的嗎……」
「臭不要臉的,起開!」我一把將吳連環推開,扯著嗓子喊道:「孫胖子!你他媽的給我死出來!昨晚我拚死拚活的,你還在背後編排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一邊罵著,我一邊向著孫胖子的辦公室走過去。惹得這一路上的工人都停了手上的活,轉頭看向我這邊。吳連環快走了幾步,攔在我的身前,陪著笑臉說道:「沈領導,消消氣……我胡說八道,孫局長壓根就沒這麼說過你。看我的面子……看我面子了……」
「他什麼人我比你清楚!」我再次將吳連環推開,走到孫胖子辦公室門前,一腳踹開了辦公室的大門,才發現孫胖子壓根就不在他的辦公室裡。又轉了一圈之後,才看到不光是孫胖子,就連黃然、蒙奇奇和張支言都不知道哪裡去了,就連孫胖子他那三隻萌寵現在都已經不見了蹤影。給孫胖子打電話,可能是信號不好,顯示的暫時無法接通。
想去找邵一一的時候,才想起來昨天下午孫胖子給邵一一放了半個月的帶薪大假,讓她回南京避避。雖然知道滾廣仁和火山都不會那麼下作,去對付吳仁荻留下的唯一血脈。但是萬里有個一,一旦誤傷了邵一一,等著吳仁荻回來就真的不好交代了。
無奈之下,我只能繼續對著吳連環去了。找到他之後,我瞪著眼睛說道:「他們都到那去了?被想蒙我啊,要不然我這一口氣就發洩到你身上了」
吳連環苦笑了一下之後,說道:「蒙奇奇和張支言去見他們的外國朋友了,黃然和孫局長一起出去處理事件了,他們走了沒有多久。對了孫局長還交代了,如果沈領導你醒的早,就讓你也過去,去找他們匯合……」
說著,吳連環在口袋裡面掏出來一張皺皺巴巴的小紙條,上面寫了地址和門牌號碼。我一把將紙條搶了過來,看了一眼之後轉身就向著大門外走去。後面吳連環還在不停的叮囑:「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我這初來咋到的,第二天就得罪了領導,後面的日子還怎麼混……」
我也沒有心思去搭理他,推開了大門之後,直接上了我的那輛切諾基。一腳油門踩過去,向著孫胖子留下來的地址行駛過去。
現在這個時候,路上已經有了堵車的趨勢。好在那個地點在郊區,我緊踩油門,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我找到了孫胖子留下來紙條上面的地址。
這裡是一片新建的別墅小區,一眼望過去,裡面都是一棟一棟的小樓。雖然是在郊區,但是畢竟也是在首都圈內,這樣的獨體別墅沒有個幾千萬也拿不下來。要是一個多月之前,我也能在這裡買上一棟別墅,可惜了……
過了這一段時間之後,我這口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八成見到孫胖子也恨不起來了,算了,晚上讓他出血請吃頓好的就算了。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準備進去找孫胖子他倆的時候,卻被門前的保安攔住,要裡面的住戶出來接,我才能進得去。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了起來,竟然是孫胖子打過來的。接通之後,沒等我開罵,他先大聲的喊道:「辣子,快點過來救命!」
第九十五章女鬼
孫胖子冷不丁的這一嗓子嚇了我一跳,當下一把推開了攔在我身前的幾名保安。向著別墅群裡面跑去,好在每個別墅前的報箱上面都有對應門牌。我就這麼順著門牌一路向前跑去,身後幾個保安在後面鍥而不捨的猛追。
孫胖子給的地址就在別墅群的中心處,也是我對道路的不熟悉,東拐西拐幾次之後,才終於看到那棟別墅,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突然有四五個保安斜著竄出來,擋在了我的身前。加上身後的五六個個保安將我圍了起來,他們人手一支電警棍,看著只要我少有反抗,就會辟里啪啦的挨上一下子。
不動手是不行了,我微微的歎了口氣,暗暗囑咐自己:下手輕一點,千萬別搞出來人命……眼看著這些保安圍著越來越近,他們手裡面的電棍辟里啪啦的打著電火花。看他們這些人的表情,八成有手賤的正打算趁我不注意給我來一下子。
就在這個時候,我面前的那棟別墅裡突然傳出來一陣尖利的叫聲。隨後以這棟別墅為中心,周圍十幾棟別墅窗戶上面的玻璃同時被震碎。我身前身後的保安全部昏倒在了地上,他們這些人身體弓的就像大蝦米一樣。順著鼻孔和耳道開始不停的有鮮血流了出來。
剛才那陣尖叫聲音響起來的時候,我就是一揪心,全身的皮膚也跟著緊繃了起來。耳朵裡面除了嗡嗡聲之外,再聽不到別的什麼聲音。緩了片刻之後,才又聽到了其他的聲音。
看著出事別墅上面光禿禿的窗戶,我心中暗叫不好:來晚了,孫胖子就在這棟別墅裡面,現在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說不得,當下我用盡全身的氣力向別墅裡面跑去。希望我來的不是太晚,孫胖子和黃然還沒有什麼危險。
別墅的大門已經在裡面被鎖上,我也顧不得許多,拽著門把手,硬生生的將半扇門拽了下來。當我進入別墅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就見裡面的大客廳中,橫七豎八的躺著四五個人,一個胖大的身影面朝下倒在地上,這個胖子化成灰我都認識他,正是剛才喊救命的孫胖子。
當我將孫胖子的身子翻過來的時候,發現他和外面昏倒的眾保安都一樣,鼻孔和耳道不停的有鮮血流出來。這樣的症狀以前在民調局處理事件的時候遇到過,他們這是被震了魂,魂魄受到震盪之後出現短暫昏迷的症狀。
好在他們這些人的震魂症狀並不嚴重,其實都不需要外力,過一會之後,等到他們的魂魄安穩住自己就會醒過來。不過現在這場合是等不及讓他們自己醒過來了,我在孫胖子身邊的茶几上,拿起來一杯還怎麼喝過的茶水,對著他的那張大胖臉潑了過去。隨後又伸手在孫胖子的人中上猛掐了一下。
「啊!」孫胖子大叫了一聲之後,猛地睜開眼睛,身子也跟著直挺挺的坐了起來。不過他醒過來之後,眼神空空洞洞的,盯著我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這個算是被震魂的後遺症了,一般被震魂過的人都會出現一種短期的失憶症,基本上過個三五天之後,這種後遺症才會慢慢的消失。不過這個過程也是因人而異的,民調局的檔案中有過記錄,曾經有人被震魂之後,過了一年才想起來當初的事情。現在希望孫胖子不會倒霉吧。
就醒了孫胖子之後,我開始尋找起來黃然的下落。但是原地轉了一圈之後,也沒有發現黃然的身影,我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語道:「黃然呢……」我這話剛剛出口,就聽見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他沒來……」
這話是孫胖子說的,我有些詫異回頭看他的時候,孫胖子正在看我。他現在的眼神當中又透出來精光,本來三五天才能恢復的狀態,他竟然不到一分鐘就恢復了。
看著我差異的眼神,孫胖子苦笑了一聲,伸出來胳膊對我說道:「腿沒勁兒了,搭把手,把我拽起來……」
孫胖子被我扶起來之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七八個人。隨後對著其中的一個禿子說道:「辣子,你受累把這哥們兒拉起來,我還有話要問問他。」
我在這個禿子的身上,重複了一遍剛才對孫胖子的手段。不過這人醒過來之後,目光渙散,嘴角不停的有口水流出來。他呆呆的看著我和孫胖子,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孫胖子看著這人情形就是一皺眉,隨後轉頭看著我說道:「辣子,不是我說,這哥們兒剛才還不這樣啊。怎麼醒過來就癡呆了?這個還能治好嗎?酬金還沒給,你可別裝癡呆……」
看著孫胖子的樣子,我歎了口氣,說道:「大聖,你剛才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只不過你的命好,馬上就能自己恢復狀態。不過這個哥們兒就懸了,看他這樣子,沒有個三五七天的怕是恢復不過來了。」
說到這裡,我頓了一下,看著他說道:「大聖,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鬧得這麼大。老蕭不是說找了個大頭,還給聯繫了一個肥活嗎?好像我們過來就能拿到錢似得。不過這活看著可是不輕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