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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節

歸不歸罵起大街就沒接沒完起來,我和黃然多少都有些尷尬。這個老傢伙和我們的身份差的太遠,我們倆上去勸他有些不合適。而一邊的任三就笑瞇瞇的看著歸不歸在罵大街,最後還是任三聽出來歸不歸再沒什麼新意,才開口說道:「老不死的,差不多就行了。繞來繞去的就是那麼幾句有意思嗎?痛快痛快嘴就行了,廣仁不跑也跑了,你著急也沒什麼用。還是想想怎麼跟吳勉交代吧。」
說到這裡,任三突然變了語氣,他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歸不歸,繼續說道:「先說明白,廣仁是你放走的,還是你去向吳勉交代。這個和我沒有關係,等你交代完了之後,我再去見他。可惜他欠我的人情了白瞎了……」
聽了任三的話之後,歸不歸瞇縫起來眼睛看著這個小孩子,說道:「要不我們出去待幾年之後再回來?上次你還說在意大利沒有玩夠,這次我們先回意大……」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任三打斷。任三斜著眼瞅著歸不歸說道:「老不死的,那是上次嗎?那次是墨索里尼死的那一年,別廢話了,這次回來我就不走了。要走你自己走,你自己去西西里看姑娘的大腿吧!」
這次的主人公廣仁跑了,身邊就這麼一個說得上話的任三還油煙不進。一時之間,歸不歸臉上的五官都糾結到一塊去了。就著這個時候,黃然笑瞇瞇的走到了歸不歸的身邊,在他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黃然說完的之後,歸不歸有些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隨後看了一眼黃然,說道:「我也是被事急的,竟然忘了還有這個小蚯蚓了……」
說到這裡,他回頭看著一臉莫名其妙的任三,說道:「走吧,我帶你釣魚去,咱們先去抓蚯蚓,然後就等著大魚上鉤了。」說完之後,他又笑嘻嘻的對著黃然說道:「最近見過的胖子,一個賽一個的滑頭。不過比起來外面那個小胖子來,還是你更對我的脾胃。」
說完之後,歸不歸又哈哈的笑了一陣,帶著一臉不情不願的任三走了出來。我看的莫名其妙,等到歸不歸二人走遠了,才拉著正準備出門的黃然說道:「老黃,你和歸不歸說什麼了?剛才他還琢磨跑路呢,現在就開始盤算起來釣魚了。看剛才那兩步走,就跟打了雞血絲的。你到底跟他說什麼了?」
黃然回頭衝著我笑了一笑,說道:「就一句話,四個字——廣人走了,火山還在。」
聽著他的話之後,我才反應過來,我睜大了眼睛對著黃然說道:「你是讓他們倆去抓火山,拿他當蚯蚓再把廣仁引出來?」
消化了一下他話裡的意思之後,我繼續說道:「不過之前我聽廣仁說過,說進了黃泉路的話,再想離開只有通過其他黃泉路才能走出來。廣仁他可是自己親口說的,你也聽見了,好像日子還不短,運氣不好也要個三五七十年。老黃,我打個比方,要是廣仁在你的有生之年都沒回來怎麼辦?」
黃然聽了之後,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辣子,火山就是讓歸不歸他們倆交差的。再說了,火山都在手裡了,只要廣仁從黃泉路裡面出來,那就也不太遠了。」
說完之後,黃然不在理會我。一流小跑的出了倉庫大門,只是他出來的時候,歸不歸和任三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別說他倆,就連歸不歸帶過來那幾個偽裝成特種兵的那幾個手下,他們本來是在外面看門的,現在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找不到這些人的蹤影,我和黃然只有按著原路返回。正見到孫胖子在組織趙營長的人馬在雪地裡面尋找什麼東西,就聽見孫胖子說道:「哥幾個兒再仔細找找,剛才一共開了是一槍,十一個彈頭。不是我說,那麼大的子彈頭不可能找不找了吧?」
第八十三章往事重提
在那麼大的地方找幾顆子彈頭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有幾處開槍的地點我自己都記得不起來。想不到的是最後還是找到了九顆彈頭,不過就這孫胖子還是不滿意,繼續指揮這趙營長手下的戰士,滿地的再給他找剩下的兩顆彈頭。
也不知道他和趙營長怎麼攀上的交情,現在一口一個老趙叫著,趙營長還掏出香煙來,主動給孫胖子上煙上火。看他倆勾肩搭背的樣子,就像是一對不同父異母的親生兄弟。
見到我和黃然出來之後,孫胖子馬上湊了上來,說道:「裡面完事了?還以為你們沒三五個小時都出不來。不是我說,裡面到底什麼情況?歸老爺子呢?我三叔呢?廣仁……」
孫胖子說到一半的時候,已經發現我和黃然的臉色不對。他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廣仁又跑了是吧?裡面沒有別的路,他八成是從黃泉路裡面跑的吧?剛才都不聽我的話,崴了吧?」
說到這裡,孫胖子孫胖子頓了一下,他仰起脖子向我和黃然的身後看了幾眼之後,說道:「歸老爺子和我三叔呢?他倆進黃泉路追廣仁了?不是我潑涼水,夠嗆啊,這個應該是廣仁早就想好的後路,既然他敢進黃泉路,就有辦法能躲開別人的追蹤。」
我已經習慣了孫胖子的這份近妖一樣的心思,當下也不覺得什麼。看著他說道:「大聖,除了最後這句,基本上你都猜對了」說完之後,我看了一眼身邊的黃然,見他沒有說話意思,便將剛才在黃泉路口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道:「老黃給他們爺倆出了個主意,趁著火山還沒有走遠,現在過去把他控制住,等著廣仁從黃泉路裡面出來之後,再用他去釣廣仁。」
本來我以為孫胖子聽了之後,會說幾句吹捧黃然的話。沒有想到的是,他眨巴眨巴眼睛看這黃然,說道:「晚了——不是我說,老黃,既然這是廣仁事先就想好的退路,那麼火山必定也是早就有準備。別說歸不歸和任三了,就連老吳現在從黃泉路裡面出來也未必能找得到火山。」這時,孫胖子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還是微笑的看著孫胖子,沒有要反駁的意思。
說到這裡,孫胖子歎了口氣,頓了一下之後說道:「不過當時也沒有別的法子了,要是我也要賭一把,也許火山不走運,直接撞在歸不歸和任三的槍口上面也不一定。」
孫胖子的話剛剛說完,趙營長走了過來,將手心裡面一顆鐵疙瘩放在了孫胖子的手上。隨後苦笑著說道:「兄弟,就找到這一顆,剩下的一顆子彈實在是找不到了。這麼大的地方打出去十一槍,收回來十個彈頭就是不錯了。那顆彈頭還不一定彈到什麼地方了,再找個一年半載的,也不一定能找著。要不就這麼算了吧。」
孫胖子將彈頭在手心裡面拋了幾拋,衝著趙營長呲牙一笑,說道:「老趙,這我就知足了。太感謝兄弟們了。這麼著,這幾天找個時間我請客,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趙營長就擺手攔住了孫胖子的話頭,說道:「這個不用麻煩你,回頭我和他們自然有交代。不過咱們之前說好的事情,你不會變卦吧?」
孫胖子笑嘻嘻的說道:「放心,答應了你的事。我一定辦到。聽你剛才說的,你連襟家裡的事情也不大。就是走一趟的事,這事一定給你辦的不留後患。不過醜話說在前面,這次我們哥兒幾個的人工不要,但是一些工本費多少你得意思一下。放心,最多萬八千的也就足夠了。」
聽了孫胖子的話之後,我好像看明白點什麼了。應該是趙營長連襟家裡發生了詭異的事情,正糟心的時候,趙營長見識到了我們這幾個人的本事。說什麼也要拉上我們這幾個人去他連襟家看看,他看出來孫胖子是我們這幾個人當中領頭的,說不得才自願幫著孫胖子去找打出去的子彈頭。
不過想不到孫胖子現在萬八千的活也接,用吳仁荻不久之前的話說——真是墮落了。
就在這個時候,鐵絲網外面出現了百十來個人,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三、四十歲的摸樣,手裡面都沒有拿著武器,不過看他們身後背包鼓鼓囊囊的樣子,傢伙應該就放在背包裡面。他們當中有不少人的背包都沒有繫牢,看樣子剛才背包裡面的東西本來拿在他們的手上。但是看到這裡的問題已經解決之後,才匆匆忙忙的收好了傢伙,過來和我們匯合的。
帶頭的兩個人正是走了就一直沒有回來的西門鏈和老莫。我說他倆怎麼一去不回頭了,敢情是去叫救兵了。看來歸不歸和火山的事情就連他們倆都不知道,要不然也不用出去找救兵了。不過也不知道他們哥倆這是怎麼想的,就憑這一百來個人,就能對付廣仁和火山了?
見到他們哥倆身後的那一百來個人之後,孫胖子本來臉上的笑臉開始有點僵硬。等到西門鏈和老莫走過來之後,孫胖子的笑容才又掛到了臉上,笑嘻嘻的對著他們哥倆說道:「還以為你們跑回首都喊救兵了,還想著你們要是再不回來,我就給你們大老闆打電話了。就算你們倆因公殉職了,怎麼說也要多給你們哥倆多要一點撫恤金什麼的。」
西門鏈和老莫進民調局之前就都是和死人打交道的,孫胖子說的他倆並不忌諱。西門鏈無所謂的笑了一下之後,就開會詢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孫胖子倒是沒有瞞他,將他們兩個人拉到一邊之後,和他們說了剛才這裡發生的事情。
聽到跟著我們一起過來的楊隊長和他其中的一個隊員,就是傳說中歸不歸和任三的時候。西門鏈和老莫都是一臉的驚訝之色,孫胖子看了之後,呵呵一笑,也不管他們二人的反應,眼睛瞟著他們身後的那百十來個人,說道:「大官人,你們大老闆這次真是下本啊,連這些最見不得人的都拿出來了。」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孫胖子說著說著就開始罵了大街,這個也不是他的風格。不過孫胖子說完之後,西門鏈和老莫的表情就變得尷尬起來,而一旁的黃然則似笑非笑的看著孫胖子和西門鏈幾個人。只有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孫胖子說完之後,看了看西門鏈和老莫,說道:「好了,出了什麼事你們都知道了。黃泉路也通了,這裡就沒有我們的事了。大官人,這裡就交給你們。我們哥幾個先走了,如果再有什麼事情的話,讓你們大老闆直接給我打電話。不是我說,只要價錢對了,什麼都好商量——對了,直升機還停在那裡吧?」
得到了西門鏈確切的答覆之後,孫胖子帶著我和黃然從鐵絲網裡面走了出來。等到走出來一段距離之後,我才對著孫胖子說道:「大聖,大官人帶回來的都是些什麼人?怎麼看著你好像和他們不怎麼對付似得?」
孫胖子難得的冷哼了一聲,隨後對我說道:「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當初——差不多十幾年前吧,高老大把民調局經營的風雨不透的那會,西門鏈他們現在的這位大老闆的前任試了幾次向安排人進民調局,都被高老大推了。那位大老闆最後也成立了一個類似民調局的機構——啊呸!說是類似都是抬舉他們了。」
罵了一句大街之後,孫胖子頓了一下緩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道:「那會兒這個什麼野雞大隊,就明裡暗裡的和民調局較勁,最後竟然明著開始和民調局拆台。也是他們實在差點意思,被邱不老和林楓聯手整了一回,那個草雞大隊就被徹底的整趴下了。後來那位大老闆臉上掛不住,就撤了這個部門,裡面的人員化整為零,安排進了外地的行局。
去年民調局被裁撤之後,現任的這位大老闆不知道哪根筋又打錯了。竟然重啟了當年的計劃,把當年的那些人又找了回來。辣子,不是我說他們,學民調局就好好學,現在學了個四不像。出了事情就大部隊壓上去,說出來都替他們丟人。下次使個絆子,讓他們短時間開個天眼,半夜帶他們去趟墓地,嚇不尿他們我這個孫字就倒著寫!」
看著孫胖子咬牙切齒的樣子,我心裡一陣的好笑。不過馬上又想起來另外的一件事,當下繼續問道:「那麼那個趙營長呢?大聖,你又許他什麼了。現在老吳和二楊可都在黃泉路上呢,他們仨短時間回不來。難度太高的活你可悠著點。」
「萬八千能有什麼高難度的活?」說到這件事,孫胖子馬上又變了一付笑臉。他笑呵呵的對我說道:「老趙的連襟,對了,他們當地話叫一擔挑。他這個一擔挑家住在農村,這些日子發生了一件怪事……」
第八十四章窯洞
趙營長的一擔挑姓喬,本名喬達丹,外號叫做喬大膽。他也是當地人,家就住在秦嶺山脈下的一處窯洞裡。因為最近這十來年開始興住樓房,喬大膽有限的那幾個鄰居都搬到了附近鎮子上的安居樓裡。只有喬大膽住慣了窯洞,不捨得走。最後方圓十幾里就剩下了他這一戶人家。
這個窯洞也住了十來年,住的冬暖夏涼的,一直都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但是這舒心的日子就在半個月之前截止了,從半個多月之前,每到半夜十二點的時候,他們這一家三口都能被一陣古怪的聲音驚醒。
這聲音就像是在打樁一樣,一下一下的。這個僅僅才是開始,就像計算好了一樣,只要他們這一家三口醒過來,伴隨著這打樁聲,就會又響起來一陣女人哭泣的聲音。這個女人哭的撕心裂肺,但是哭的什麼卻聽不出來。這哭聲大白天聽了都會毛骨悚然,第一次這個聲音在大半夜響起來的時候,趙營長的大姨姐直接的被嚇暈過去。喬大膽一陣猛掐人中,才把自己的老婆救回來。
看著自己的老婆孩子已經哆嗦成了一團,喬大膽的脾氣上來,不管不顧的抄起來頂門槓,大吼了一聲就衝了出去。就在喬大膽衝出去的一瞬間,那淒慘的哭聲突然停了下來。喬大膽扛著頂門槓圍著自己家的窯洞一連轉了五六圈,那女人的哭聲也再沒有響起來。
就在喬大膽還想要再次圍著窯洞轉一圈的時候,窯洞裡面的婆姨實在是受不了這份驚嚇,聲嘶力竭的將自己的男人喊了回來。但是就在喬大膽回到窯洞,關上門的那一刻起,外面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又響了起來……
就這樣一連幾晚上,喬大膽的老婆實在是受不了,帶著兒子躲到了自己的娘家。只留了一個喬大膽留在這裡看家,每到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打樁聲連帶著女人哭喊的聲音都是陪伴著喬大膽到天亮。這段日子裡喬大膽想盡了辦法,想要抓到幕後裝神弄鬼的那個人。
試了幾次無果之後,喬大膽找了城裡的賣電子產品的侄子。讓他圍著自己的窯洞,偷著安裝了幾個帶紅外線裝置的攝像機,設定好了時間,只要一到半夜十二點就自動拍攝。喬大膽說什麼也要找到是誰閒的沒事,半夜嚇唬他玩。
這一天晚上和前幾天沒有什麼不同,鬧了一晚上之後,天一亮喬大膽就跑出了窯洞,將藏在周圍的幾個攝像機收了回來,這時候,喬大膽才發現自己一共藏了四個攝像機,但是現在有三個已經被砸壞。只有藏在樹上最隱秘位置的那個攝像機還沒有被損壞。
這幾個攝像機還是問自己的侄子借的,先在被弄成這樣。喬大膽雖然心疼,但是也無可奈何。現在這要找到了誰幹的,說不得先把打一頓,然後讓他賠這幾部攝像機,和這幾年喬大膽家裡的損失。
按著侄子叫的方法,喬大膽打開了攝像機的屏幕,調出來昨天晚上,半夜十二點開始之後二十多分鐘的影像。這個攝像機的鏡頭正對著喬大膽家大門的位置,一開始,時間在十一點五十分鐘的時候,屏幕中突然出現了喬家大門的景象,開始還看不出來什麼不對頭的跡象。
但是時間一到十二點的時候,喬家大門的門前突然出現了一道白影。開始這道白影的速度極快,喬大膽都沒有看清那是什麼東西,直到喬家大門門前才停住了身形。就見一個無頭的女人出現在喬大膽的門前。看她錘胸頓足的樣子,像是在哭喊著什麼。
這攝像機為了節省電量,已經關了錄製聲音的功能。雖然現在聽不到這無頭女人在哭什麼,但是這時喬大膽的腦海裡出現了之前半夜時女人的哭聲,當初怎麼樣都聽不清的哭喊之聲,這個時候在喬大膽的腦海裡卻清晰起來。這個女人是在哭:「把頭還我,把我的頭還給我……」
終於明白了這一陣子,一到半夜十二點就哭喊的內容是什麼。喬大膽再也忍受不住,雙腿之間一股帶著氣味的暖流流了下來……
這個時候,喬大膽才明白是真的鬧鬼了。這個窯洞他一刻也不敢待了,褲子都來不及換,拖著一條濕噠噠的褲襠跑到了丈母娘家。他到了丈母娘家的時候,正趕上一擔挑趙營長也來丈母娘家走動。聽說了喬大膽的遭遇之後,乍著膽子看了他手上攝像機裡面拍的內容,在結合喬大膽那濕漉漉的褲襠。趙營長才確定自己的這一擔挑家裡貨真價實的是鬧了鬼,不是回來佔丈母娘家的便宜。
趙營長怎麼說也是見過世面的,當下替一擔挑找了幾個當地有名的大仙兒。說明了情況之後,這幾個大仙都趁著日當午時的時候,去喬大膽的窯洞附近查看了一翻。但是回來之後,都是異口同聲的表示這個事情他們擺不平,讓趙營長、喬大膽再另請高明。
今天出來實行任務的時候,我們這幾個人讓趙營長開了眼界。當下他把我們認作了高人(把為首的孫胖子認作了高人之中的高人)。本來還是乍著膽子和孫胖子說了自己一擔挑家裡面的詭事,想不到孫胖子聽完就來了興趣,主動應承了這件事。但是後來他有嘬著牙花子說還要將剛才打出來的子彈頭回收,就他一個人,想把這十一顆彈頭找齊,沒有一兩個月怕是找不齊。
當下趙營長便主動的接下來尋找子彈頭的活,留下了一個地址和電話號碼給孫胖子。讓他最近的時候一定要去他一擔挑的家去看一看,要是能把那個無頭女鬼抓住最好,就算把她攆走不敢再回來也是好的。
趙營長一擔挑的事情說完,我們也到了直升飛機降落的位置。我們下來的時候,西門鏈已經打電話交代過飛行員,讓他載著我們三個人飛回機場。但是在起飛之前,孫胖子給西門鏈打電話轉變了行程。半個多小時之後,我們三個人在當地一個學校的操場中,下了直升飛機。
將我們送到目的地之後,直升飛機便再次離開。現在的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我們就近找了家飯店吃了點東西之後。找了家酒店住下,這一天從早到晚的忙了個不停,洗簌完畢之後,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九點多了。
孫胖子已經聯繫了一輛越野車在酒店門口等著我們,吃完了早飯之後,我們便上了車直接趕往趙營長一擔挑——喬大膽的窯洞。
將近兩個小時之後,越野車才在一座窯洞前停住。只是現在這裡鬧鬼的消息已經傳開了,司機將我們放下,留下了電話號碼,說好了接到電話就回來接我們之後。邊開著車一溜煙的離開了這裡。
我們比預計時間早到了一會,好在我們等了也沒有多久,十來分鐘之後,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騎著一輛破自行車,到了我們的眼前。
男人跳下了自行車之後,張嘴就問:「誰是孫大仙?你們哪個是孫大仙?」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對著黃然去了。趙營長之前給他打了電話,只說請來了法力無邊的高人,說到這個高人體貌特徵的時候,只說了是一個姓孫的胖子。看到我們三個人之後,喬大膽直接將孫胖子剔除了出去,別說是他,任誰看我們三個人,姓孫的胖高人說的也是黃然,孫胖子很難跟高人這兩個字畫上等號。
直到黃然笑嘻嘻的指著孫胖子,說道:「這位姓孫」之後,喬大膽還是一臉狐疑的看了看孫胖子,嘴裡面喃喃自語道:「那就不像似高人麼……」
我強忍著笑意,好容易才讓自己沒有失控笑出來。孫胖子也是一臉的糾結,他將頭轉到了窯洞的方向,學著喬大膽的語調,說道:「我就似不跟你一般見識麼。」他的話音落地的時候,我實在是忍不住,對著孫胖子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的喬大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跟我們客氣了幾句之後,便把我們往窯洞裡面讓,隨後抄起來門後的扁擔和水桶,要去給我燒水喝。孫胖子一把攔住了他,說道:「喝水不著急,你再把這幾天晚上鬧鬼的事情說一說,我給你判判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不是我說,別添油加醋,照實說。」
喬大膽的膽子雖然大,但是說起話來還是比較靠譜。當下對著我們又說了一遍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和趙營長說的也差不多,看來這一對擔挑都沒有滿嘴跑火車的毛病。聽著喬大膽說完之後,孫胖子瞇縫著眼睛看了我一眼,隨後又看向黃然說道:「老黃,這事兒你怎麼看?」
孫胖子看向黃然的時候,黃然也在轉頭看他,四目相對之後,黃然笑了一下,說道:「出去轉轉吧,外面也許能找得到一點有意思的東西……」
第八十五章半個熟人
從喬大膽家裡出來之後,趙營長的這位一擔挑帶著我們在附近轉悠了起來。這一路轉下來,黃然也不說話,只是背著手笑瞇瞇的四下張望一眼。他好像看出來了什麼問題,但就是不說,無論孫胖子怎麼套他的話,他都是那麼一句:「現在還不好說,再看一眼,一會兒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孫胖子的心裡開始不托底,偷著向我問道:「辣子,怎麼樣?你能看出來點什麼嗎?不是我說,這趟活就萬八千,要是有什麼不對的你可早說,成本太高的話我就讓大官人他們接手了。」
孫胖子說完之後,我看了他一眼,說道:「窯洞裡面我看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這外面就不好說了,現在大中午,哪裡都是陽盛陰衰的,有什麼妖魔鬼怪的也找地方睡覺了。想看到點什麼要等晚上了。」
我說話的時候,喬大膽已經帶著我們上了窯洞上面的山坡上。這上面光禿禿的一片,幾乎看不到什麼樹木,不過黃然很快就在一片乾草叢發現了問題。他蹲在地上,伸手抓起其中的一撮枯草向上輕輕一提,就見這一小撮枯草連帶著下面的土塊,一起都被黃然拔了出來。
被黃然連帶著枯草拔出來的土塊就像被打磨過似得,上面都是光光滑滑的,就像一個暖瓶塞子一樣。將這個土塞子拔出來之後,黃然整個身子都趴在地上,從旁邊撿起來一個小石子,順著洞口扔了下去。石子離手之後他馬上將耳朵貼在地面上,聽了一陣子之後,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剛才黃然將土塞子從地面上拔出來的時候,我和孫胖子馬上就看明白,這是一個新開的洛陽鏟洞。黃然在試探這個鏟洞深淺的時候,我和孫胖子怕他分心,都沒有開口說話,直到他起來之後,趁著黃然拍打身上塵土的時候,孫胖子說道:「老黃,怎麼樣?有多深?」
黃然一邊怕打著身上的浮土,一邊說道:「我沒聽到落地的聲音,應該已經打通了。轉一圈吧。看看能不能找著盜洞。」說完之後,黃然讓喬大膽繼續帶著我們圍著他窯洞上面的山坡來回的轉了幾圈,不過的看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他說的盜洞。
回到了窯洞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三點多了。這附近孤零零的只有喬大膽一戶人家,也找不到能吃飯的地方。好在當初喬大膽跑到他丈母娘家的時候,這些家當都沒有拿走,當下他張羅著挑水生火下掛面,我們幾個人就在他這窯洞裡面湊合了一頓熱湯麵。
吃飽喝足之後,已經是四點多快五點了。這時候,喬大膽的臉上出現了有些扭捏的表情。他猶豫了半天之後才磕磕巴巴的說出來,說是丈母娘家有事叫他早點回去。我們幾個人都明白他說的這是瞎話,上次鬧鬼的事情八成在他心裡有陰影了,天黑之後就不敢再在自己家裡待著。唉,也難為他和這個喬大膽的外號了。
孫胖子看了一眼黃然,老黃笑呵呵的對喬大膽說道:「既然你岳母家有事,那麼就不耽誤你了。不過你要是信得過我們的話,今晚就讓我們在你家裡住一夜。也許運氣好的話,明天就能給你一個答覆。」
這個喬大膽倒是求之不得,除了幾件傢俱之外,他家裡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除了擔心我們抽煙的時候會不小心把他這窯洞點了之外,在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地方。
從窯洞的窗戶中看著喬大膽的遠去的背影,孫胖子嘴裡對著黃然說道:「老黃,老趙他連襟這事,真就是盜墓賊干的?」
黃然微笑的看著孫胖子,說道:「八成,而且從手法上面看,應該是老一輩盜墓賊做的。喬達丹之前聽到打木樁的聲音,就是有人在他頭頂上下洛陽鏟,因為下鏟的地方沒有遮擋。白天動手的話容易被路過的人看到,所以才在晚上動手,又怕有人聽到之後出來查看,才裝神弄鬼的演了這麼一齣戲。這個也是老套路了,老一輩的術語叫做陰鬼借宅。說白了,就是把人嚇走,盜墓的人才好肆無忌憚的動手。」
孫胖子一邊聽著黃然說話,一邊眨巴著眼睛。等到黃然說完之後,他說道:「老黃,不是我說,這裡會有大型的墓葬嗎?龍吐珠之類的點墓術雖然我也不明白,但是怎麼說我在民調局也混三年多了,一般的風水堪輿之術我也多少懂一點。就這裡的破風水,樹種下去都活不了幾顆,我死了都不讓埋這裡,就別說古代的那些諸侯貴族了。」
黃然聽了之後笑了一下,說道:「過了這麼多年,當初的風水佈局現在早就面目全非了。當初這裡是一塊風水寶地也說不定。」
黃然說完之後,我搶在孫胖子胡說八道之前,對著黃然說道:「既然肯定是盜墓賊做的,那麼也不用我們動手了,直接通知當地公安局吧,我們現在沒名沒份的,動手也不太合適。」
黃然看了我一眼,輕輕的笑了一下之後,說道:「這個盜墓的人手法是老路,就算交給這裡的警察,他們也未必能對付得了這個人。送佛送到西,既然我們人已經來了,就替主人家解決了吧。也對得起那位趙長官這麼幫我們了。是吧,大聖?」
黃然說這話的時候,孫胖子就瞇縫著眼睛,好像在想什麼事情。聽到黃然叫他,才回過神來,笑瞇瞇的說道:「反正外面的天黑也回不去了,就在這裡住一宿。有人來鬧就收拾他,就算還了老趙和他的兵在大雪地裡幫我找彈頭的人情了。」
聽了孫胖子的話之後,我也沒了意見,這幾年都是他動腦子,既然孫胖子說話了,就照他說的來吧。
中午那頓麵條清湯寡水的,當時是吃飽了,但是去了兩趟茅房就又餓了。我還能扛著,但是孫胖子就受不了,趁著現在天剛剛擦黑,他給喬大膽打了電話,問清了附近有沒有飯店之類的地方,打聽清楚地點之後。孫胖子讓我留下看家,他和黃然一起去買點吃喝的東西,怎麼說也要熬一宿,肚子沒食還真的熬不住。
半個多小時之後,外面響起來一陣聲響。我還想著這倆胖貨不會這麼早回來,順著窗戶向外面看去,就見在漆黑的夜色之下,兩個肥胖的人影騎著一輛自行車到了窯洞的門前。也難為這輛自行車了,在這他倆加起來六百多斤的胖子,一路過來竟然沒有被壓得變形。
進門之後,孫胖子和黃然將手裡拿著的東西扔在了桌子上,孫胖子手裡的是兩大包羊肉片和一包已經切碎了的大白菜。黃然放在桌子上面的東西更讓我吃驚,竟然是一個涮火鍋的電磁鍋和涮羊肉的調料。本來以為這樣的小地方隨便湊合一口就得了,想不到能在這裡吃上一頓火鍋。
打聽之後才知道,他們本來也是想湊合一口的。但是到了喬大膽說的那家鄉村小飯店之後,還沒點菜就看見了店主一家人正準備晚上涮火鍋。孫胖子見了之後,也不打算湊合了。和店主商量了半天,才說動店主一家人,花了兩千塊錢連帶著電磁爐一起,買了他們的晚飯。這樣的小地方沒有太多的菜碼,不過搭配點白菜,孫胖子也就知足了。
就在黃然付錢的時候,孫胖子又打起了停在門口那輛自行車的主意。當下一翻討價還價之後,店主一拍大腿說道:「多給個五百,自行車你們騎走!」
支上了電磁爐,等到水開之後,孫胖子第一個將小半包肉片扔進水裡,煮熟之後拌著調料大嚼起來,嚥下去之後,說道:「正經羊肉……」
邊吃邊聊,這頓火鍋吃完之後,孫胖子又開始胡說八道起來。有他在時間也不覺得慢,沒有多久,就到了半月十二點。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窯洞外面響起來一陣女人淒慘的哭聲。我看了一眼手錶,三個指針都指在十二點的位置上。
黃然馬上關了點燈,就見在外面月光的映襯之下,一個沒有頭的白衣人影,出現在窗戶外面。這個人影開始不停的拍打窗戶,那陣哭喊的聲音也越發的淒慘起來。隱隱約約的,我已經能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要她的人頭。
這個無頭的人影哭喊了一陣之後,突然停住了動作,直愣愣的對著我們三個人,雖然還有女人的哭聲。但是已經顯得不協調起來。
就這麼相持了片刻之後,這個人影突然轉身,向著身後跑去。孫胖子同時大聲喊道:「辣子,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