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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

這些毒蛇四處連竄,卻不敢靠近吳仁荻和楊梟,距離他們一米就竄到了別的地方。大部分毒蛇都順著外面的裂口,直接竄了出去。驚得外面趙明遠幾個人大喊大叫道:「蛇!別動它!都是毒蛇——別往下跑,下面沒路了,往山頂跑!」在外面的一團混亂當中傳來一聲慘叫,這聲音越來越遠,看樣子是有誰十足掉了下去。
看著無數條毒蛇從棺材裡面竄出來,吳仁荻的眉頭就跟著皺了起來。吳仁荻是多少有些潔癖的,看到這幅景象,他是發自內心的厭惡。就在這時,棺材裡面的毒蛇冒出來的頻率開始減緩。兒一直站在棺材旁邊的劉寶珍突然化成了一團煙霧,棺材裡面還有有一道吸力,將劉寶珍幻化的煙霧吸了進去。隨後,又是數不清的毒蛇開始了第二波的噴發。
這時,已經有數不清的毒蛇爬到了紅髮男子的身上,在他嚴嚴實實的包裹在蛇群裡面。吳仁荻好像是看出來紅髮男子的意圖,但是就在吳仁荻要去阻攔他的時候,看到周圍滿地的毒蛇已經扭曲成了一團,他的眉頭就擰成了一個嘎達,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站在原地,冷眼看著紅髮男子發出了一連串生澀的字節。
這串字節出口之後,被無數條毒蛇層層包裹的紅髮男子突然消失。上千條毒蛇瞬間塌陷,紛紛掉到了地上。這時,又發生了驚異的一幕,剛才在滿地亂竄的毒蛇突然間還是急劇的扭動起來。也就是一兩分鐘的功夫,這些毒蛇竟然身子僵直,一片一片的死在了地上。
吳仁荻看著那口被死蛇堆滿的棺材,哼了一聲。這時,楊梟非常有眼力價的踏著蛇屍走了過來,他將被『蕭和尚』掀起來的棺材蓋從蛇屍中找了出來,用它當做鏟子用,將這裡通往外面裂口的蛇屍清理出來一條道路。
等到楊梟清理完畢之後,吳仁荻才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孫胖子和蕭和尚這才從石洞裡面趴下來,蕭和尚還在孫胖子的耳邊不停的嘮叨:「小胖子,你給我說說,誰把我弄來的?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們是給我下藥,還是把我打暈弄來的,我這一把老骨頭,折騰我做什麼……」
這時候,孫胖子也顧不上搭理他。手邊沒有傢伙,孫胖子就徒手在厚厚幾層蛇屍裡面將雨果挖了出來。雨果身上的燒傷並不重,也沒有被毒蛇咬到。但是好像剛才紅髮男子扔他的時候用了什麼暗勁,雨過現在身子僵直,無法行動。孫胖子對著外面裂口的位置連連喊了幾句:「吳主任,老楊,雨果還在地上動不了,你們看看誰來給他解穴?」他一連喊了幾句也沒有人答應,剛才吳仁荻眼睜睜看著紅髮男子逃走,八成他心裡也是有火沒處撒,還是別招惹他了,就讓楊梟自己去頂雷吧。孫胖子無奈之下,和蕭和尚一起,扛著雨果往外面走去。
快走到裂口處的時候,孫胖子想起來一件事情,又匆匆忙忙的趕了回去,蛇屍堆裡面扒拉出來一柄十字架一樣的短劍,這才繼續和蕭和尚一起,將雨果抬出了裂口。
第五十七章壓制了一宿
順著來時的裂口出去,這裡路上到處都是死蛇的屍體。而留在外面的三人,都不見了影子。只能看到吳仁荻和楊梟一前一後的向下走去,下面的出口被巨石堵住,吳仁荻明明是知道的,現在他帶著楊梟一路向下走,是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來不及多想,不管向上還是向下走,只要前面有吳仁荻開路,就算是刀山火海,孫胖子都敢跟著一路向前走。等到走到了盤山道底部的時候,就聽見有女人斷斷續續的哭聲,吳仁荻就在眼前,也不怕這裡還有女鬼什麼的。孫胖子順著哭聲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在一處斷掉的大鐘乳石台上,哆哆嗦嗦的坐了一個女人,正是在上面不見蹤影的秋大美。
鐘乳石太下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死蛇的屍體,雖然看著這些死屍一動不動的,但是已經被嚇著的秋大美哪裡還敢下來。她現在都不敢去看死蛇的屍體,把頭埋在膝蓋裡面,正在哆哆嗦嗦的小聲哭泣中。
吳仁荻路過的時候,看都沒看秋大美一眼。看來剛才讓紅髮男子逃走這口氣,他老人家還沒消。自家的主任不管,楊梟自然也不方便過去,他只是回頭看了孫胖子他們一眼,手指了指秋大美的方向,示意孫胖子和蕭和尚去幫幫忙。
「大美!沒事了,你下來吧,哥哥帶你出去」孫胖子叫秋大美的時候,捎帶著佔了點便宜。不過這個時候,秋大美哪裡顧得上這個,她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了一眼孫胖子,就像見到了失散已久的親人一樣,「哇……」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哆哆嗦嗦的說道:「我……我不敢,下面……下面都是蛇……」
孫胖子和蕭和尚將還是一動不動的雨果放在死蛇堆裡,隨後孫胖子走到秋大美坐著的鐘乳石台旁,用腳尖將死蛇撲擼到了一邊,給秋大美開出了一條路。這樣,秋大美才敢哆哆嗦嗦的從鐘乳石上跳了下來,摟著孫胖子又是一頓放聲大哭:「嚇死我了……剛才都是蛇,那個誰……被摔死了,趙明遠……那個王八蛋……把我扔這兒,他自己……先跑了」
哭了幾聲之後,秋大美止住了悲聲,放開了孫胖子。擦了一把眼淚之後,哽咽著看向他有些不解的說道:「你們怎麼沒事?那麼多的蛇……都是從你們那裡出來的。我還以為你們都被咬死了,下一個就是我了……」
「不是我說,大美,你就不能盼我一點好嗎?」孫胖子被她說的歎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這裡面牽扯到了部裡的機密,真是不太方便跟你說,這樣吧,等到今天這事解密的那一天,我第一個就和你說」
秋大美也是公安系統的人,她明白保密守則是怎麼回事,當下也就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跟著孫胖子幾個人一路向回走去,想起來剛才群蛇亂舞的場景,還是斷斷續續的抽噎著。
時間不長,他們這幾個人又來到了剛才經過的小水潭。他們來的時候,正看見吳仁荻和楊梟已經走到了下一個區域。
就在他們準備趟過水潭的時候,就看見對面水潭的淺水區域趴著一個男人,看著背影應該就是拿秋大美墊背的趙明遠。
孫胖子背著雨果,帶著秋大美和蕭和尚趟過水潭。走到趴在水裡的男人跟前,將他的身子翻過來,正是那個有些油滑的趙明遠。他的身上有好幾處被蛇咬的牙印,身子下面還壓著幾條死蛇。想不到留下秋大美墊背,他也還是沒有逃過這一劫。
不管怎麼說也算是相識一場,孫胖子將趙明遠的屍首拖出了水潭,暫時找個角落先放這裡,等到民調局過來處理現場的人到了,再把他的屍首抬出去吧。
再往前走沒有多遠,又過了一片鐘乳石林之後,就看到了出口的位置。不過看到出口的時候,孫胖子和秋大美都沒有想到,堵在外面的那塊巨石竟然向前挪出了兩三米,寬寬闊闊的將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
既然能出去了,想不通的事情就以後再說,孫胖子和秋大美幾乎就是一路小跑的跑出了這個山洞。惹得蕭和尚莫名其妙的說道:「你們著什麼急,這個又不是四十大盜的山洞,到點自己就關門……」
他這話還沒有說完,孫胖子就回頭對著蕭和尚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老蕭,不知道就別胡說八道……真關門了,你找鑰匙帶我們出去啊!」
出來之後,才發現這時天色早已經黑了下來,吳仁荻和楊梟早已不見蹤影。孫胖子第一時間聯繫了民調局,讓他們派人過來收拾殘局。
這裡不是能湊合一宿的地方,他們幾個人按著原路返回了淺灘上。本來以為就要在這裡忍一宿的時候,到了這裡才發現,可能是忌諱趙明遠他們幾個的警察身份,白天載著他們過來的竹筏竟然沒有走。
回到了市區之後,怎麼安置秋大美自不必表。孫胖子帶著蕭和尚,已經剛剛清醒過來的雨果直奔機場。在路上,孫胖子經不過蕭和尚反反覆覆的磨,最後講了他被那個紅髮男人的魂魄控制住,想要過來對付吳仁荻的。蕭和尚聽完之後,臉色都白了,他反覆的回憶,也想不起來是誰把他控制住的。
到了機場之後,就在準備登機時候,在快速通道口,竟然發現了吳仁荻和楊梟,他倆應該是早就到了,見到了孫胖子之後,楊梟馬上過來說道:「就等你們了,你不到,機場這邊就不讓我們登機」
孫胖子這才明白,敢情就為了這個才等我們的,如果他們倆自己能登機的話,這時候,恐怕早就飛回民調局了,有什麼話就要回民調局再說了。
不過孫胖子還是沒有膽子跟吳仁荻講條件,還要陪著笑臉,跟在吳仁荻的後面上了飛機。飛機起飛之後,吳仁荻又找了個角落,開始翻看他那本《冥人志》。孫胖子找了個機會,把楊梟叫了過來,趁著吳仁荻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時候,壓低了聲音,開口向楊梟問道:「老楊,你和吳主任的身份什麼時候開始對調的?」
楊梟先回頭看了一眼,見到他好像沒有聽到孫胖子的話。這才回頭對著孫胖子小聲的說道:「在民調局裡,我們就已經交換了身份。不過想不到誰都瞞住了,就是沒有瞞過你。不過話說回來,我扮吳主任扮得像嗎?」
孫胖子笑瞇瞇的說道:「一模一樣,完全沒有瑕疵。不是我說,我那就是蒙上的,看著你們倆就是異母不同父的雙胞胎兄弟」
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看了對面的吳主任一眼,接著說道:「等一下,你們早就換了身份,那麼說去的時候,在飛機上和我們一起打牌的是——吳主任?」
楊梟看了他一眼,不明白孫胖子為什麼這麼問,說道:「當然是吳主任了?有什麼不對的?」
聽到了楊梟肯定的話之後,孫胖子笑的眼睛已經瞇成了一條直線,笑著說道:「那麼也就是說,玩了一宿牌,一把都沒贏過我的那個不是你,是吳仁荻……」
說話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在身上摸索起來,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楊梟不明白孫胖子這是什麼意思,有些疑惑的說道:「什麼東西不見了?」
楊梟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已經在錢包裡面找到了卡在上面的一個小小薄薄的記事本。孫胖子翻看記事本,在上面仔仔細細的寫著什麼。楊梟的位置看不到他寫的是什麼,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寫什麼呢?」
孫胖子呲牙一笑,看了一眼還無動於衷的吳仁荻,隨後說道:「找個本記上,××年×月××號,吳仁荻打牌輸了我一宿,哈哈哈哈哈哈」
第五十八章第二刀
回到了民調局之後,本來以為吳仁荻都親自出馬了,高亮會該問問這一趟都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孫胖子想不到的是,見到高亮之後,這隻老狐狸連問都沒有問,他先主動將話題引到了別的地方,就是不問吳仁荻抓怎麼樣了。看來高亮已經猜到了什麼,看樣子還猜的八九不離十。
從高亮那裡出來之後,孫胖子去看了看雨果的傷勢。他身上的燒傷倒是不怎麼嚴重,不過紅髮男人扔他那一下的時候,多多少少的有了點問題。雨果倒地的時候摔倒了脊椎,雖然並不是太嚴重,但是由於他之後一直在昏迷,等到恢復意識,感覺到不對的時候,他人已經在飛機上了。
如果當時能及時去醫院的話,這種傷勢只要一個小手術就能解決問題。可是等到他們下了飛機把雨果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耽誤了十個小時以上。錯過了最佳的手術時間,這時候再上手術台就會有一定的風險。醫院那邊建議還是先保守治療試試,定時去醫院做物理治療。先觀察一陣子,在考慮下一步是否手術。不過保守的物理治療和開創性的手術治療,不管哪一種治療方案都會給雨果多少留下一點後遺症。
怎麼說雨果的傷勢也是為了救孫胖子才造成了,這一下子,讓孫副局長開始有了一種虧欠了雨果什麼的感覺。如果當時救他的是吳仁荻,或者二楊之一。不管他們仨傷成什麼程度,孫胖子都不會有這種感覺。但是現在看到雨果在一個小護士的牽引下,在一排小雙槓上來回走柳,他這心裡面就別彆扭扭的。
從此以後,孫胖子就算是作下病了。只要是雨果主任的要求,他十有八九都會滿足。有時候明知道高亮不想讓雨果接觸到太多民調局的高等級資料,但是只要雨果開口了,他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雨果多少看兩眼。
後來民調局被裁撤之後,他和雨果就一直沒有再見面,想不到再見面之後,就被這個洋鬼子灌得差點吐了血。
看著孫胖子憤憤的樣子,我哈哈一笑,說道:「大聖,你能找到來我家的路,就說明你根本就沒喝多。你還不瞭解?那次一起出去喝酒的時候,你不是給自己留著量的?除了裝醉,那次我也沒看見你喝多過……」
我這話剛剛說了一半,就被孫胖子打斷:「不對!」他好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事情,不停的眨巴著眼睛,嘴裡面慢慢的嘀咕道:「不對,我好像忘了什麼事。辣子,你等等我。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捋捋」
說著,孫胖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歪著腦袋在回憶昨晚他喝多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麼:「我想想——我去朋友酒行拿了兩瓶伏特加,然後不知道在哪裡有拿了這只燒鵝,然後……」
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他一點一點想起來昨晚忘了的那件事情「我沒來你這,我去老蕭家。在老蕭家門口就看見蕭和尚正扶著門框在吐,我好像還問他了來著……他說沒去醫院,在路上就好了,怕人家問他要120的出診費,就找茬跳車跑了,回到家門口酒勁上來了,就開始吐了。」
說到這裡,他的思緒又有一點閉塞,孫胖子眨巴著眼睛想了半天之後,又把剛才這一段續上,說道:「不是我說,我當時也是喝多了,還要和他接著喝洋酒。不過老蕭說兩人沒思議,說要再找個人一起喝——他媽的壞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臉色就變得煞白,酒勁一下子就醒了過來,當下推開我,就衝著門口跑過去。推開門之後,孫胖子一邊往外衝,一邊自我安慰的嘮叨道:「老蕭,老蕭,你哪呢?你別嚇唬我,是不是自己家走了?自己回家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老蕭!」
這時,我也跟著跑了出來,就看見樓梯口垃圾房的旁邊,蹲著一個哆哆嗦嗦的老頭子,不是蕭和尚還能是誰?看見我和孫胖子之後,老頭子竟然嘴一咧,當場就哭了出來:「昨天晚上零下八度啊,小辣子啊,我在你們家門口溜溜敲了一宿的門啊……」
敢情昨晚蕭和尚跟著孫胖子一起過來的,後來孫胖子打電話讓我開的門。孫胖子進來之後直接就把門扣上了,蕭和尚當時喝的迷迷糊糊,也沒在意,還以為一會孫胖子就會給他開門。但是等到酒勁都被凍醒了,也還沒有見到有人給他開門。敲了一陣門也不見有人給他看門,無奈之下,老蕭就準備往自己家走。但是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他是從救護車上跳出來的,穿的是家裡的睡衣,兜裡一分錢都沒有,電話也沒有帶。這時,外面又下起了雪……
這時候,蕭和尚的酒勁已經完全醒了。渾身哆嗦個不停,無奈之下,他只能又回來敲門,但是一直沒有人給他開門,那時候孫胖子酒勁上來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就做了一宿噩夢,夢見城管帶人來拆房子……
蕭和尚實在是凍得實在受不了,就打起垃圾房的注意。結果還真的在裡面找到了幾件別人丟掉的男女內衣,夏天換季的短袖衣服,單層的被套等等。
當時蕭和尚已經顧不得什麼了,丟人也比丟命強,蕭和尚一股腦的將所有的內衣,衣服和被套都套在自己的身上。不過他還留了個心眼,怕這幾件內衣不乾淨,就套在了最外面。說著他指著自己的這一身行頭最外面的情趣內衣,說道:「也沒幾件好衣裳,我沒被凍死就算我命大了,你們看看都是什麼。這奶兜子還有布嗎?這能兜住什麼?」
把蕭和尚讓進屋子裡面,換了我的睡衣,套上了棉衣。又灌了四五碗薑湯下去之後,孫胖子把他做的燒鵝粥熱了熱,讓蕭和尚對付了一口。我又給他下了一晚熱乎乎的熱湯麵,這一套下來,蕭和尚算是緩過來了。
別看蕭和尚七十的人了,身體素質一點都不輸於年輕人,零下八度的氣溫待了一晚上,緩了一會就緩了回來。最後又在我這裡沖了個熱水澡,算是把寒意徹底的消除了。本來還想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的,但是看他現在中氣十足的樣子,應該是用不著過去了。
不過蕭和尚心裡這口氣一直沒有出來,他一直嘮嘮叨叨的,說著昨晚的遭遇。我和孫胖子理虧,也不敢爭辯什麼,一直陪著笑臉,你一句我一句的勸著蕭和尚,一直到午飯的檔口,才算把蕭和尚勸好:「這事都是你們倆做的不地道,中午,晚上兩頓你們請了,就算給我賠罪」
只要他這口氣能出來,一兩頓飯算不了什麼。不過蕭和尚接下來的話就讓我吃不消了:「就按著你們前天晚上那頓的標準,別那麼看我,自打你們出了機場我就跟著你們幾個了,本來以為還能給我打個電話客氣客氣,想不到你們是真不跟我客氣,那麼現在我也就不跟你們客氣了」
那頓飯宰了黃然小三萬,我一年的伙食費都用不了那麼多。別人請的也還就罷了,讓我自己花三萬吃頓飯,我可不敢保證,結賬的時候能找的到我。說不得,我馬上跟蕭和尚解釋道:「老蕭,那頓飯是黃然請的。你什麼時候見過我請客去過那種地方,咱們都自家人,就來的實實惠惠的,砂鍋居——來套砂鍋白肉,燉吊子怎麼樣。老蕭都是你的保留菜式」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孫胖子已經掏出了電話,撥了個號碼打了出去,電話打通之後,他笑呵呵的說道:「老黃,午飯吃了嗎?巧了,不是我說,你猜我剛才看見誰了?我看見蕭和尚了,他說老長時間不見你,有點想你了,非要請你吃飯。別,別,這個別將輩分,都是他的心意嘛。就這樣,還是前天去的粵菜館子,咱們十二點見,不見不散啊」
說完,孫胖子將電話掛掉,笑瞇瞇衝著蕭和尚說道:「誰請都一樣,保證讓你吃的舒心……」
三天宰黃然六萬,我心裡泛起了嘀咕。猶豫了一陣之後,想找個借口避席,卻被蕭和尚攔下,可能是怕結賬的時候沒有人埋單,他一定要我和孫胖子陪著去,要不然蕭和尚就不去。
無可奈何之下,我只能硬著頭皮陪著他倆再去宰黃然一刀。
等我們到了那家粵菜館子之後,才知道黃然已經到了,包間他已經定好了,還是前天晚上的那個。這時看出來要宰他第二刀,就伸著脖子來了。
客氣了幾句之後,還是昨天早上結賬的那位經理,拿著菜牌笑呵呵的走了進來,挨個的看了我們一眼之後,他很自然的將菜牌遞給了離他較遠的黃然。
不過黃然沒接,他笑了一下,順勢用手一檔,直接將菜牌擋在了蕭和尚的面前。蕭和尚大大咧咧拿著菜牌看了一陣子之後,將菜牌合上又還給了經理,說道:「看著眼都花了,也不用點了,就按他們前天晚上點的原樣再來一桌」
經理聽見之後,客氣了幾句之後,心裡已經盤算好了小費能拿多少,想到這裡,便笑嘻嘻的退了出去。
蕭和尚點菜的時候,我偷眼觀察著黃然的表情,他還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好像這次的單不是他埋一樣。
看著經理走了之後,我們幾個人繼續開始瞎客氣起來。只有蕭和尚開始給這家館子挑起來毛病。菜餚的口味不對啊,服務人員不漂亮,裝飾的風格不好,就好像今天請客的人是他一樣……
我怕蕭和尚越說越離譜,最後索性搶在他換氣的時候,先一步對著孫胖子說道:「大聖,咱們接著在我家的話題說,那次事件之後,你還遇到什麼事情了」
小胖子點頭,他看了一眼黃然,見到黃然好像沒有聽到一樣,正在附和著蕭和尚的話。孫胖子這才說道:「不是我說,後來的事情,我寧願沒有發生過……」
第五十九章宣胡市
那是龍虎山的事件完結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距離我昏迷差不多也快一年了。當時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往常時不時就有全國各地匯總上來的事件資料,這個時候也少了很多,而且五室的人偵辯之後,幾乎都是自己嚇自己,人嚇人的事情。零星有幾起民調局負責的事件,也都不是什麼大事。只要派一兩個調查員處理一下,就能事件完結了。
這段時間民調局難得的清閒了一陣子,不過高亮還是把自己關在他的辦公室裡,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他早出晚歸的,除了孫胖子偶爾去串個門之外,很少有人在這段時間裡能見到他一面。
不過以孫胖子的性格,也不會安安穩穩的待在他的辦公室裡。除了有事沒事去醫院看看我之外,剩下的就是在下面幾個調查室裡面轉悠轉悠,依他那種不要臉的性格,想不和下面的調查員打成一片都難。
這一天的午飯之後,天空中飄飄灑灑的下起了雪。孫胖子正打算在辦公室裡面瞇個午覺的時候,一個電話突然打過來,電話那一頭是五室主任歐陽偏左,說他那邊出了點事情,本來想高亮的,但是高胖子不在他的辦公室裡,打了電話顯示已關機,實在沒有辦法,才找的孫胖子,想著如果孫胖子再失了蹤,那就只能去嚇唬嚇唬楊成武書記了。
這事好像還有點麻煩,在電話裡面說不清楚。歐陽偏左讓孫胖子去小會議室,他還找了邱不老,有什麼話咱們三個人見面再說吧。
掛了歐陽偏左的電話之後,孫胖子倒沒有馬上動身。比起歐陽偏左的事情來說,他更關心現在高亮去哪了?嘗試著給高胖子的幾部電話都打了一遍,幾乎每部電話都是顯示已經關機。這個時候高亮能去哪呢?
孫胖子琢磨這高亮下落的時候,他的電話第二遍都響了起來。還是歐陽偏左打來的,他和邱不老已經到了會議室有一會了,問孫胖子什麼時候能過去。孫胖子衝著電話笑了一聲,應付說道:「在等電梯,這就來了……」
孫胖子到了小會議室的時候,歐陽偏左和邱不老正在說著什麼,旁邊還坐著一個叫做王蕭然的五室調查員。見到孫胖子到了之後,歐陽偏左也沒和他客氣,直接把事情的經過和孫胖子說了一遍。
大概是在三四之前,民調局這邊一連接到了兩起報告,在四川某兩座相連的城市裡,發生了兩起屍體失蹤的案件。當地城市已經傳出來這是惡鬼索命的謠言。
本來這兩起案件除了和屍體有關之外,再沒有什麼證據表明,這是民調局應該負責的事件。但是歐陽偏左看著這些調查員閒著難受,就跟邱不老商量了一下。讓他們兩個調查室共同派人,去這兩座城市調查一下。
本來歐陽偏左和邱不老都沒有把這兩起案件當回事,類似這樣偷屍的案件,一般都是變態所為,無非也就是戀屍癖和異食癖。他們派人過去,無非也就是找個借口,讓手下的調查員出去公款旅遊一下。
事情的轉折就發生在今天上午,歐陽偏左突然發現藏在他五室的幾張本命符自己燒燬了。歐陽主任嚇了一跳之後,馬上去對照了人員名單,發現出事的幾個人都是自己派去調查偷屍案的手下。好在根據燃燒之後的灰燼來看,這幾個人只是喪失了意識,暫時應該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歐陽偏左這才知道不對了,他馬上找到了邱不老,讓他聯繫自己的手下。就在這個時候,歐陽偏左又接到了自己手下的電話,兩分鐘之前,又有幾張本命符被燒燬了,他們已經查看了人員名單,正是二室派出去的那幾位。打了這些人的電話之後,都顯示暫時無法接通。
自己人出事就不是小事了,歐陽偏左和邱不老馬上開始聯繫高亮,但是他倆用盡了各種方法,也沒有找到高亮。最後實在是沒有招了,才找的孫胖子。在這段時間裡,邱不老還聯繫了事發當地的公安局,那邊已經派出人去尋找,不過暫時還沒有什麼消息。
這二位的意思是,讓孫胖子留守民調局。他們老二位帶著自己的人馬去事發地點,調查一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孫胖子一聽就擺了手,說道:「兩位,不是我說,這個真不是我推辭。你們二位自己說,現在把民調局交給我,一旦出了什麼事,我能負責嗎?高老大還不知道去哪了,你們回來的時候,民調局在不在都不好說」
這話算是說到兩位主任的心坎裡去了,孫胖子現在雖然是副局長,但是他基本上什麼事情都沒有單獨管過,也沒見他有過什麼行政經驗。讓他自己守著民調局,還真是讓人不太放心。當時民調局的眾人誰都不明白,高亮為什麼會單單挑了這麼一個人來做副局長。但是誰又能知道,就在一年多以後,還就是這麼一個胖子,幾乎就是獨自一個人,支撐危局那麼久。就算最後民調局實在是保不住了,也要拉著台灣的宗教委員會一起下水……
看著歐陽偏左和邱不老滿臉糾結的樣子,孫胖子呵呵一笑,他繼續說道:「要不這樣,你們老二位在這裡看著民調局,我帶著人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聽到孫胖子說他要親自出馬。歐陽偏左搖了搖頭,臉上多少有點不以為然的表情。而邱不老直接有些譏諷的笑了一下,滿臉看不起的瞅了這位孫副局長一眼。
這時,孫胖子頓了一下,好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他喃喃自語道:「本命符自己燒了,這事兒我以前遇到過啊……」說著,他有意無意的掃了邱不老一眼,自言自語說了最後一句:「這次得帶上楊梟……」
說到了楊梟,算是堵上了邱主任的嘴巴。他有些不自在的站了起來,和歐陽偏左說了一句:「歐陽,這事我不管了,你們倆合計吧,只要把我的人安全帶回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看著邱不老的背影,孫胖子嘿嘿一笑,說道:「邱主任,兩個城市出的事,怎麼你也要給我幾個人啊」
邱不老沒有回頭,直接說道:「除了我,用誰你自己挑。」這話說的不情不願之極。
看著邱不老的背影徹底消失之後,孫胖子回頭衝著歐陽偏左笑了一下。這一下把歐陽偏左笑毛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孫胖子說道:「你還想打額什麼主意?」
孫胖子笑著指了指坐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王蕭然,說道:「他借我用用……」
在會議室裡,孫胖子就給二楊分別打了電話。楊軍的電話一直占線,等到後來直接就關了電話,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去蕭和尚那裡掙外快去了,就連這電話,八成也是蕭和尚替他掛斷的。不過楊梟的電話倒是一打就通,孫胖子跟他說了情況之後,楊梟倒是沒有推辭,給吳仁荻說了一聲之後,就先一步到了停車場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