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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節

我們一到大門口,當頭那輛車上,便走下來一個人,是個女人,而去還是個外國人。從外表上,我是分辨不出她是哪國人的,但這女人的神情和接下來的表現,卻大大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她迅速給我來了個擁抱,用流利的中文說:「終於見到你了。」
我都懵了,一邊的唐琳琳憤怒的瞪著我,道;「她是誰?」
我發誓,我真的不認識她。
緊接著,這女人鬆開抱著我的雙臂,正兒八經的伸出手,道:「你好,我叫ellie,很高興見到你,你本人就和你的聲音一樣,讓人覺得非常的富有……親和力。」
一來就這麼誇獎,這展開的模式,讓我們這幫人都懵了,因為這和我們想像的完全不同。但彬彬有禮總比凶神惡煞來的好對付,我當即伸出手和她交握,說;「ellie,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ellie道:「你在說謊。」
我道:「難道我要說,你快滾嗎?如果我這麼說,你們能離開的話,我不介意大吼幾聲。」
ellie哈哈笑了笑,聳了聳肩,道:「抱歉,這個我可做不到,上車吧。」說完,她的目光看向譚刃等人,道:「你的這幾位朋友,接下來的生活,一定會非常平安。」
我道:「希望你們言而有信。」
緊接著,我和這個叫ellie的外國女人上了車,譚刃等人站在大門口,目光中憂心忡忡。若是在深山老林裡,你可以憑著自己的力量去抗爭,去擊倒對方。
但在人類的社會裡,力量卻並不能代表什麼,權力才是最為可怕的。即便站在你面前的,只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倘若她身上背負著巨大的權力,那麼即便你是一位巨人,你也無法對她進行反抗。
上了車之後,車子便在夜色中一路駛離那棟宅子。
車上的人和我想像中的很不一樣,我以為會是一群經過訓練,特意來抓我的狼精虎猛的漢子,誰知一上車,看到的只有四個人,而且看起來都是文質彬彬的樣子。
看車的是個帶著金邊眼鏡的中年男人,看那打扮還有外貌,一看就不是那種經過訓練的,看起來像個文化人。副駕駛位旁邊坐的是個金髮的外國男人,和ellie一樣,同樣表現的相當友好,衝我打招呼,並且介紹道:「你可以叫我戴維斯,我是一個風趣幽默並且十分紳士的人,不管是女士或者男士,都可以和我成為很好的朋友;開車的這個是沈翼,他是個醫生,非常變態,喜歡解剖,你要小心他。」
我決定保持沉默,你在我這個外人面前,這麼拆自己人的台真的好嗎?
開車的那人按了一下喇叭,非常不滿的看了戴維斯一眼。
戴維斯又繼續道:「坐在後排的是塗蛟,他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腦子非常蠢,如果你將來想逃跑,可以試著去欺騙他,我們都叫他臭蛟,因為他有狐臭,而且還不願意看醫生。」
這時,開車的沈翼道;「割狐臭腺是個很簡單的手術。」
後排端正坐著,看起來呆頭呆腦的塗蛟說道;「我感覺,你不會只割我的狐臭腺那麼簡單。」
ellie衝我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道:「男人有時候真的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動物,他們總是在大部分時候顯得很蠢,我希望你是例外,不要變得和他們三個一樣。」
我道:「絕對不會。」
車上的氣氛很輕鬆,比我想像的好太多了,於是我道:「咱們要去哪兒?」

第八十八章小白鼠
「我們要去的地方並不是很遠,不過你剛到深圳,看起來很累,所以我們可以先找個地方休息,明天中午再去也不遲。當然,其實我也很累。」回答我這個問題的是戴維斯,車子一路駛入地下車庫後,一行人呼啦啦的坐著電梯,進了一間看起來很普通的房間裡。
這房子面積挺大,但很空,感覺不常住人。
戴維斯道:「歡迎來到我家,都餓了吧,你們想吃什麼?」
七輛車的人,加起來非常多,一行人呼啦啦的點餐:烤鴨、披薩、培根濃湯、炒麵、大頭魚、麻辣鍋……
點完之後,戴維斯翻了翻冰箱,道:「我家裡只剩下這一個大橙子,它大約有十瓣,我們可以把每瓣平均非常三份,這樣每個人都能吃到。」
也就是說,所謂的夜宵,就是沒人一小塊橙子嗎?還沒有一塊餅乾多!
既然如此,剛才問那一句你們想吃什麼,完全沒有意義好嗎!
我覺得自己沒辦法和這個老外交流,這幾天連番趕路,再加上心理壓力,這會兒只覺得疲憊無比,也不打算去搶那一顆可憐的橙子了,躺在沙發上瞇著眼,沒多久便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並不久,也不過三個多小時,清晨八點鐘左右,一屋子人全醒了,大部分人都打地鋪睡在地上。我起身剛一動,那幫人就跟長了眼睛似的,全都醒了,這讓我意識到,這幫人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蠢』,他們是來看守我的。
人數這麼多,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眾人這一醒,也沒有再睡覺的**,我只想著快點兒弄清楚這個組織是怎麼回事,更沒有什麼睡覺的心思,因此當天早晨,我們就驅車繼續上路。
深圳這片地方我還是很熟的,通過一路上的路牌,我發現我們是一路向東,一路往關外的方向開。這個路程,有點兒相當於北五環的位置,算比較偏僻了。
這邊開發的還沒那麼完善,路面到是很寬敞,但人少車少,周邊很多矮小的饅頭山。
車子一路駛向了一片長滿荒草的爛地,順著這爛地開出兩百來米,我才發現,前面竟然還有一小片建築,是那種看起來有些老舊的平房,只有一層,平房外面用柵欄圍著,還有三個保安在外面看守,確切的說,這三個保安是圍成一圈在斗地主。
如果這個地方,就是那個組織的所在的話,我真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把這個組織,想像的太厲害了點兒。
車子沒駛進去,而是停在了大門外面的空地上。這空地外停的車其實很多,我一眼看過去,發現還都是些價值挺高的車,最低檔的也在四十來萬。
與這破舊的平房比起來,停在外面這些車可扎眼多了。
我瞬間閃過一個念頭,難道這平房只是一個偽裝?
正想著,眾人下了車,那三個保安衝我們打招呼。
拿了一個過安檢的那種掃瞄器,挨個挨個的掃過眾人,但我發現,他掃的位置,和機場那些安檢人員是不一樣的。他不是在你身上掃來掃去,而是在人的眼前以及鎖骨的位置掃一下。
輪到我時,那保安只拿著那東西在我眼前掃了一下,那機器竟然發出人工合成的電子聲音:瞳孔吻合,身份核對中,信息庫對比成功,可通行。」
高科技啊,居然還能說話,瞳孔吻合,信息庫對比成功?我聯想到之前水雨霜戴著的那個墜子曾經發出一陣紫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心說難不成那玩意兒還是個微型掃瞄儀?
這玩意兒還能掃瞄瞳孔?
這地方,看起來不起眼,甚至很破舊,但隨便拿出一樣東西,卻是市面上很難見到的,我隱隱猜到了一些端倪,但還不確定。
緊接著,除了戴維斯、ellie、沈翼和塗蛟外,其餘人就各自散去了。
進了這平房的內部,我發現這地方的結構,有點兒像過去的老式醫院,旁邊還有個玻璃窗,像過去取藥的窗口,只不過是封閉的,從外面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ellie道:「這裡一共有四層,三層都是地下室,我們先去消毒,換個衣服。」
消毒?
我沒反應過來,戴維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來吧,很好玩的。」
我覺得有些不妙。
最先進入那間房間的是ellie,約莫五分鐘左右,她從另一邊出來的,但這時,她的衣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那是一套完全密封的白色研究服,頭部還有頭套,只露出了一雙眼睛。這種裝束,讓我一下子想到了美國片裡的變態實驗室。
媽的,這幫人難不成是搞什麼變態研究的?
很快,戴維斯等人也相繼進去了,出來時打扮都差不多,幾乎分不出誰是誰,但他們脖子上都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身份信息。
這門是自動的,我一進去,門就關上了。進去我才發現,裡面入口處,竟然還有一個人,是個禿頭的大叔。
他指了指不到三步開外的一個金屬門,道:「拖鞋,進去之後將衣服脫完,內褲也不要剩,有一分鐘的消毒時間;後面根據提示做。」
見我沒動,他瞪了我一眼,道:「傻了?要不要我踹你進去?」
「不用了。」我硬著頭皮,脫了鞋,那金屬門自動打開了。走進去後,旁邊有個放衣物的空籃子,周圍都是金屬壁,但有很多蜂窩狀的孔洞。
我依言脫的光溜溜的,剛一脫完,周圍的孔洞裡,便冒出了很多白霧,很快,這些白色的霧氣就將整個空間充滿了,就跟蒸桑拿似的,但並不熱,也沒有水汽。
這些霧氣似乎有問題,我只覺得渾身麻酥酥,還挺舒服的,這種感覺持續了一分鐘左右,金屬門從另一邊打開了,一個電子合成的聲音說道:「消毒完畢,換上您的衣物。」一出去,已經是另一個小房間,這個房間沒人,旁邊有一套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和戴維斯他們的差不多,但沒有看到身份牌。
在房間正對著的牆壁上,還有一面超薄的液晶顯示器,上面正播放著正確的穿戴順序,我這才意識到,這是一套防護服,而且和那種疫病期間醫生所穿的防護服不同,這種防護服有內過濾系統。就算你身處一個佈滿毒氣的房間裡,這套內過濾系統,也可以讓你在很長時間內安然無恙。
光是想一想,也知道這套衣服很牛逼了。
這玩意兒穿戴起來很麻煩,但好在有指導視頻,花了四分鐘左右的時間,我穿戴完畢,推開旁邊的門走了進去,跟戴維斯四人匯合。
他們在外面等著我,我開口要說法,一開口,才發現由於內過濾系統的原因,及時開口說話,聲音也根本傳不出去。
戴維斯衝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跟上他們,緊接著,我們便順著這條走廊往盡頭處而去。
盡頭處是一架電梯,不是按鍵的那種,而是要打指紋的。
我不清楚有沒有需要打指紋的電梯,至少我以前沒見過,現在算是長見識了。
隔著防護服,戴維斯將大拇指按了上去,打指紋的凹槽處冒出了一道紫光,緊接著電梯門就打開了。我們五人進入電梯裡,也不需要按什麼按鈕,它自己就向著地下負二樓的地方而去,直接停在了地下二層。
走出電梯後,我看到的是一個非常明亮、整潔的環境,這地方乾淨到幾乎看不到一點兒灰塵,燈光非常亮,走道兩邊有很多門,有些是木製的門,有些是金屬門,有些是不透明的那種玻璃門,總之,在它們不打開的情況下,你無法看清楚裡面是什麼情況。
很快,戴維斯等人都相繼進入不同的門,衝我揮手道別。
這裡非常安靜,穿上這種防護服後,你沒辦法說話,也沒辦法聽到外界的聲音。
在戴維斯等人的頭罩裡,我有看到耳麥一樣的東西,應該是他們內部的人聯繫用的,但我沒有那玩意兒。
在他們進入不同的房間時,我瞄了一眼房間的狀況,發現裡面都是些古古怪怪的儀器,閃著不同的光芒,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意識到,自己應該是來到了一個研究所一樣的地方。
最後留下的,只有那個叫沈翼的。
他示意我跟著他走。
我突然聯想到戴維斯之前的介紹:這是個醫生,非常變態,喜歡解剖。
等等,這個組織對我的血感興趣,現在看來,他們又是一個研究型的組織,而我現在來這個地方,很可能是作為『小白鼠』的。
如今,我這個作為小白鼠的人,跟在一個喜歡解剖的醫生後面,這情況,我只一想,便覺得渾身汗毛倒豎,頭皮一麻,雞皮疙瘩全冒起來了。
我不由得停下來腳步。
前方明明應該聽不見聲音的沈翼也停下了腳步,他轉頭看著我,衝我打了個手勢。
走廊裡沒有人,我思考著現在轉頭就跑的可能性,最後發現這個可能性是零。
我現在處於地下負二層,電梯需要指紋掃瞄;或許這地方有樓梯,但我不知道在哪兒,而且想也知道,樓梯絕對不可能大敞著任你走,只怕也有什麼防護措施。
我最多從走廊這一頭,跑到走廊那一頭,然後也就完蛋了。
第八十九章血液結構
跟在沈翼這個很可能會解剖我的、據說是變態的醫生身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每走一步,雙腿都跟灌了鉛似的。
走出二十來米左右,走廊出現了個十字路口,沈翼帶著我往左拐,隨即停在了一扇門前。他轉身將我往靠牆的地方一推,指了指地面,示意我就在這兒等著,旋即伸出手指進行驗證,片刻後,那扇門打開了,但沒等我瞧清裡面是個什麼情況,沈翼便走了進去,金屬門迅速的合上,我只看得見裡面似乎有個很大的平台。
金屬門合上後,整個負二層的走廊裡,似乎就只剩下我一個活人。
在這種情況下,我哪裡能聽沈翼的話,根本站不住,很快便走到十字口四下觀望,查看著周圍的環境,但看了半晌,也不見有我之外的人。
這種極度的安靜,白晃晃的燈光,給人一種非常恐怖的對比感,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觀察無果之際,我重新回到了沈翼進去的那扇金屬門前,剛到門口,那金屬門就從裡面被打開了。沈翼從裡面走了出來,除了他以外,還有另一個穿著藍色防護服的人跟在他身後。
那人脖子上也掛著一個身份牌,我瞄了一眼,上面有一串編號和一個名字,編號是一串數字,名字則寫的:畢一鳴。
這個叫畢一鳴的,上下打量著我,通過頭罩,可以看到他的嘴巴在動,沈翼的嘴巴也在動,這二人應該是在交談,而且顯而易見,他們所談論的對象,也肯定是我。
可惜我現在什麼也聽不見,說話嘴巴都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這讓我有種想把頭罩給拔下來的衝動。便在這時,畢一鳴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算是個比較友好的動作,緊接著便示意我跟他們走。
走了不過五米開外,我們在旁邊另一扇大門前停了下來。
這同樣是一扇金屬門,但更大,畢一鳴打了下指紋,大門便打開了,兩人簇擁著我進去。剛一進門,身後的金屬門,便又無聲無息的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