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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節

當我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張胖子的慘叫聲再次響徹雲霄,我不由加快了腳步,飛快的跑到了三樓,三步並作兩步的就來到了狂刀所在的房間。
透過玻璃窗,我看到張胖子像視頻裡一樣被五花大綁著束縛在轉盤上。此時他的左右兩邊大腿上,分別被扎入了兩隻飛鏢,這兩支飛鏢差一點點,就要跟他的小弟來一個親密接觸了。
看他那可憐的樣子,我頓時無比的內疚。
這時,一張臉突然出現在窗戶前,我嚇了一跳,幸好有面具遮擋住我的表情。
四目相對,我看著目光冷冽的狂刀,模仿著幽靈的聲音說道:「我回來啦。」
說到模仿聲音這一點,我覺得自己還蠻有天賦的,至少我模仿幽靈的時候,幾乎能以假亂真。
但奇怪的是我模仿金澤他們就又不太像,大概是我和幽靈的聲線相似吧。
我來到房門前,推門而入,就見狂刀正用一雙探究的眸子望著我道:「你剛才為什麼要躲在窗口望?」
我早就想好了說辭。學著幽靈「咯咯」笑了兩聲,說道:「因為我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新奇的法子折磨這個死胖子,現在看來還蠻有意思的。」
張胖子疼得齜牙咧嘴的,見我進來也沒啥反應,狂刀在聽到我的話後,眼底的疑慮明顯消失了,因為他知道只有幽靈知道,他要用新的方法折磨張胖子。
狂刀把玩著手中的飛鏢,淡淡道:「我準備在這個人的身上扎滿一千個孔卻不傷他要害,然後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流血而亡。」
真夠狠的!
我看到張胖子的肩膀聳了聳。估計這貨聽到了,此時正害怕著呢,但是他又不願意讓狂刀知道,所以憋著啥也不說。
我心裡罵狂刀殘忍變態,表面上卻說:「就這些?一點兒也不可怕,你不會江郎才盡了吧?」
狂刀微微皺起眉頭,有些不滿的瞪了我一眼。說:「當然不是,等到他的血流了一些出來,我就燒水把這些血給煮開,做成血旺,然後把他的肉一片片切下來,和血塊一起做火鍋吃。」
天啊,他又要做人肉火鍋。只不過這一次他是不會直接把張胖子給殺了,而是讓後者眼睜睜看著自己變成人肉火鍋,這也太殘忍了。
就在這時,我的肚子突然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我那個鬱悶啊,而狂刀則一臉戲謔的望著我道:「你餓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嘗嘗?」
我連忙擺手道:「算了,我可不好你這口。何況這胖子肥的流油,一看就知道不好吃。」說完,我裝作很感興趣的指了指張胖子說:「這胖子看起來很弱,沒想到還蠻有忍耐力的,知道自己要被那樣對待了,他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
說完,我「咯咯」一笑,說道:「我去逗逗他。」
狂刀完全沒有發現我的問題,而是淡淡提醒道:「知道你愛玩,別把他玩死了,不然的話我可就沒得玩了。」土邊爪血。
我說知道了,然後就不緊不慢的朝著張胖子走去。
身後傳來「咕嘟咕嘟」的聲音,我回過頭去,看到狂刀正拿著一個透明的玻璃杯,喝著裡面的白色粘稠物,這自然是他新獵的腦漿了。
雖然早知道他喜歡喝腦漿,但看到他這麼津津有味的樣子,我的胃裡還是一陣翻雲覆雨。
很快,我來到張胖子的面前,他也緩緩抬起頭來,我正想著要怎麼給他暗示呢,誰知他竟然朝我吐了一口唾沫,然後他就很硬氣的說道:「有種直接把老子給殺了!」
我這是第一次發現,原來胖子也有如此爺們的一面,我都忍不住想給他豎起大拇指了。
我沒去管面具上的唾沫,冷笑著說:「那樣多沒勁啊?」說著,我回頭看了一眼狂刀,發現他並沒有看我,而是掏出了手機,估計是想聯繫流火和小八。
我立刻在張胖子的身上寫上「我是陳木」,可是張胖子一點沒看懂不說,還破口大罵道:「死變態,你他娘的把手拿開!」
此話一出,狂刀就立刻抬起了頭,我心說草泥馬啊,簡直是豬隊友啊,這麼簡單的幾個字,他咋沒認出來呢?想當初我一下子就猜出了白夜在我大腿上寫的是啥字了。
狂刀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的口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了?」
我忙說:「我可沒這麼重口,只是想給你挑挑看,他身體的哪個部分比較好吃。」
狂刀目光灼灼的看著我,突然問道:「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約會這麼快就結束了?」
我說:「說什麼結束?根本就沒有開始。那女孩簡直是豬腦子,竟然讓她爸媽知道了我們要見面的事情,他爸媽覺得現在外面不安全,不准她出去,我們的約會計劃就這麼泡湯了。」
說到這,我故作惋惜道:「真是浪費了我的期待。」
狂刀突然擲出一隻飛鏢,我下意識的朝一旁躲去,而那飛鏢直直的插進了胖子的大腿上,胖子隨即又慘叫一聲,看著他那猙獰的表情,我不由皺起了眉頭,我想如果沒有面具的話,狂刀可能已經察覺到我的奇怪之處了。
我一邊繞到胖子的胳膊附近,一邊問道:「你給流火和小八打電話了沒?他們究竟抓住那個白夜沒有?」
原本我只是想拖延時間,一來盡可能的讓胖子少受傷害,二來找機會制服狂刀,可是沒想到,狂刀卻說了一句讓我毛骨悚然的話,他說:「流火剛才告訴我說,那個白夜死了。」
我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整個人如遭雷擊,站在那裡甚至忘了動彈,狂刀這時察覺到了我的反應,挑了挑眉說道:「怎麼?你很驚訝?」
我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表現失常,慢悠悠的轉過身來,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這才開口說道:「當然驚訝啦,難道你不驚訝?畢竟那個男人真的很厲害。」
「說的也是。」狂刀總算沒再懷疑我。
我看向胖子,此時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我看著他,努力衝他眨著眼睛,他突然說道:「我見過你,我知道你長什麼樣子!」
我!胖子這句話真的把我給嚇尿了,他該不會是認出我來,然後想喊我的名字嗎?
狂刀感興趣的說道:「呵,這胖子有意思,你什麼時候把臉給他看過了?」
我冷冷的說道:「聽他胡說!」說著,我故意將臉貼在胖子的臉上,語氣略帶威脅的說道:「你確定你見過我?我可是很討厭別人說謊的,那只會加速你的死亡速度而已。」
這時,我的鼻子幾乎能碰到胖子的鼻子了,我剛準備小聲的說我是陳木,誰知胖子突然間就張開了那張大嘴,一口狠狠的咬在了我的面具上。
我下意識的往後一跳,誰知道這反而讓他更加順利的把我的面具給扯了一半下來。我慌張的要把面具戴上,可已經晚了,因為我看到了一雙鞋正停在我的面前,也就是說,狂刀他已經來到我的身邊了。
與此同時,胖子語氣艱難的說道:「陳木?」
我心裡那個氣啊,用豬隊友形容他都侮辱了豬隊友這個詞!
就在我猶豫著該不該出手的時候,狂刀突然嘲諷道:「幽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了,竟然著了一個被捆綁起來的人的道。」
我心裡一驚,緩緩直起身來,就看到狂刀看著我這張臉,目光平靜,似乎幽靈本來就該長這樣,他說:「這胖子大概是受不了被我折磨,所以想早點求死吧。你個蠢貨,幸好現在流火不在,否則你又免不了一頓被訓。」
此刻的我,內心徹底的掀起了驚濤駭浪,因為我突然間明白了為何幽靈會戴面具了,這是因為,他怕我看到他的樣子,他……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也就是說,這個世上真的有第五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而另一個可怕的念頭隨即而來,那就是和幽靈戴著同樣面具的流火,難道也他媽的跟我長一樣?那那個小八呢?該不會也跟我長一樣吧?那我不就成了同卵八胞胎了?不,不,還有另一種可能……
這一刻我的腦子亂了,甚至忘了該怎麼演戲,好在狂刀此時正在折磨胖子,沒有看到我,否則他肯定會猜出我是真正的陳木。
狂刀冷笑著望著張胖子,說道:「你說我是先插瞎你的左眼還是右眼呢?」
張胖子的臉色慘白,但還是很硬氣的說道:「隨便你,兩隻都給你好了!」
「好!」狂刀冷冷道,雙手分別拿了一根飛鏢,直直的朝著張胖子的眼睛插去。
這一刻,我決定不再等下去,直接出手抓住了他的一條胳膊,然後拉著他的胳膊朝他的另一條胳膊處狠狠一扯,直接將他的兩隻手給扯到了一旁。
狂刀驚愕的望著我,我望著他,冷冷道:「抱歉,我不是幽靈,我真的是陳木。」
第29章出手
「抱歉,我不是幽靈,我真的是陳木。」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一股王霸之氣瞬間從我體內噴發出來,如果不是因為環境不適合,我真想給自己點個贊。
張胖子這時也反應了過來。他瞪大眼睛望著我說:「哎呀陳木,我嗶你七舅老爺的,你咋自己就來了呢?他有好幾個同黨,你一個人幹不過他的,趕緊找機會跑吧。」
沒想到都這時候了,張胖子竟然還擔心我的安危,甚至想讓我不管他就跑,我的心裡真的蠻感動的,我望著他說:「死胖子,說啥呢?我來就是為了救你,等把你救出去了,我把我七舅老爺找出來,你倆聊聊。」
張胖子雖然平時嘻嘻哈哈的跟個逗比似的,但其實也是個智商厲害的逗比,他見我還有心情開玩笑,就知道我肯定是有安排的。也就放心了,望著狂刀,他說:「那你給我把這變態往死裡揍!」
我心裡苦笑,得咧,死胖子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上次我差點被這變態給揍死,我哪能打得過他?
按照計劃,我是準備趁狂刀不注意,突然出手,然後控制住他的。但是剛才為了救張胖子,我只好立刻出手,而我相信有金澤在,這一次狂刀肯定逃不掉,就是怕他在張胖子的身上裝了啥只有他能取消的定時炸彈,又出現不得不放他走的情況。
狂刀反應過來,滿面慍怒的瞪著我道:「陳木。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你的小白臉已經死了,我看今晚還有誰來救你。」說著,他便飛起一腳,狠狠朝我踹了過來。
我飛快的躲開,同時抬起腿。膝蓋微彎,以膝蓋為矛,直直的朝狂刀的小腿頂了過去,同時斬釘截鐵的說道:「不,白夜不會死的,你們只是被他耍了。反而是幽靈。他死了,死在了白夜的手上。」
是的,白夜不會死,儘管我並沒有聯繫他,也知道流火和那個小八絕不簡單,但我還是堅信白夜不會死。
狂刀的臉上閃過一抹震驚,隨即,他的表情更加猙獰,他惡狠狠的說道:「今天晚上,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嘿嘿一笑,輕蔑的說道:「死的是誰還不知道呢!」
「呵,看來你忘了上次是怎麼被我打的。」狂刀這次是真的怒了,說完這話之後,他便整個人欺身而上,也不躲我的攻擊了,而是直接跟我硬碰硬,同時朝我揮拳,動作之快,讓我壓根看不清他是怎麼出手的,但我的身體卻出於本能的在躲避。
身上四處都在疼,我知道現在的我和狂刀之間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不過我相信金澤很快就會出手幫我。
可是漸漸地,我有些吃不消了,而那雙我以為的,放在窗戶上的金澤的手,卻始終沒有伸上來,難道說,金澤他趴在窗戶外面睡著了?
狂刀這時一個側踢,一下子將我踹出去多遠,然後,他整個人如狼似虎般撲上來抱住我的腰,不等我反應過來,竟是直接把我給舉了起來,朝後倒摔出去。
此時我是頭朝下的,而地面是水泥地,可想而知如果我真的摔下去,不死也得半死,反正頭破血流是肯定的了。
就在這時,一條長鞭如一條毒蛇一般,突然間從不遠處甩了過來,直接一掃狂刀的小腿,猝不及防下,狂刀立刻朝地上栽去,我也因此躲過了頭著地的一劫,不過我的後背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地上。土妖廣才。
與此同時,我的雙腿被一股重力壓住,我低頭一看,狂刀此時正壓在我的腿上呢,他的頭剛好埋在我兩腿之間,我瞬間一陣噁心,一腳把他給踹開了,而他也很快從地上爬了起來,氣勢洶洶的朝著角落處望去。
我欣喜的說:「金澤啊,你咋現在才來呢?」一邊說著,我一邊朝角落望去,可是這一看,我頓時有些意外,因為來的不是金澤,而是白夜。
與之前不同的是,今晚的白夜竟然穿了一身黑色的風衣,這讓他比平時多了一分冷峻,整個人更是散發出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雄性魅力。
他的出現讓狂刀慌了,後者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你還活著?」
白夜沒理他,而是看向我,說道:「阿木,來的不是那個人,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忙搖搖頭說:「不失望不失望。」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我還是忍不住朝外面看了一眼,這一眼差點把我給嚇掉了魂,只見一顆小小的腦袋此時正「飄」在半空中,慘白的小臉上,一雙空洞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胖子這時也看到了,頓時尖叫一聲,說:「鬼啊!」
他這麼一喊,倒是讓我鎮定了下來,我早就不相信什麼鬼啊神的了,所以我猜這肯定不是一顆飄著的人頭,何況,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夏天,我一直都覺得夏天這小鬼古怪的很,是不可能死在這種地方的。
我定睛看了看,果然發現夏天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而且把脖子給緊緊的裹住了,所以乍一看就像是一顆人頭飄在那似的。
我不由看了一眼白夜,此時他已經和狂刀交起手來,我沒來得及管胖子,而是立刻奔向窗口,打開窗戶,問道:「夏天,你爸是誰?」
夏天卻只是衝我幽幽的笑了笑,說:「殺了一個,還剩三個,哥哥,加油哦,夏天等你回來。」說著,她突然就朝下滑了下去。
我低頭一看,發現原來她在牆上豎了一個很大的滑梯,滑梯旁還有一個樓梯,她應該是從樓梯上來的,然後從滑梯上下去。只是這麼重的兩樣東西,她自己肯定搬不動,那麼問題來了,是誰幫她的?是白夜?
不過讓我驚訝的是,樓梯旁此時倚靠著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金澤。
金澤怎麼會在樓梯底下?他看起來好像暈過去了,因為當夏天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他也依然紋絲不動的坐在那。難道有人把金澤從窗戶上弄了下去?
是誰有這種能耐,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金澤給弄暈?會是白夜嗎?可是,白夜做這些根本毫無理由啊。
這時,我聽到白夜說:「狂刀,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這場遊戲已經結束了,幽靈死了,而你,也成為了一枚棄子。你的那兩個好兄弟,是永遠都不會來救你的,不要忘了你們其實也是敵人,你死了,對他們而言是莫大的好處。」
我困惑的轉過臉去,見狂刀此時無比的沮喪,他瞪大眼睛,搖搖頭道:「不可能……那人怎麼可能讓這場遊戲就這麼結束呢?」
白夜輕蔑的說道:「你說的沒錯,是我表達不清楚,我應該說的是,這場遊戲裡,屬於你的部分已經徹底結束了。」
說完,他看向我,我愣了愣,隨即從身上取下手銬,來到已經被白夜制服的狂刀面前,將他的雙手拷住,沉聲道:「狂刀,我現在鄭重的通知你,你已經被捕了。」
狂刀沒有反抗,或者說,他現在已經沒有反抗的心思了,他目光空洞的望著不遠處,整個人好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似的。
這場遊戲對他而言就這麼重要?我越發好奇,這是一場什麼樣的遊戲了。
張胖子這時鬱悶的說道:「陳木,你小子趕緊過來把我給放了呀。」
我這才想起他的存在,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來了來了。」說完,我就上前去,先是檢查了一下,確定這個轉盤沒有綁炸彈啥的,才把張胖子給鬆綁。
鬆綁的時候,張胖子低聲問我:「那位酷酷的大帥哥是誰啊?他的身手不凡啊,跟武打片裡的主角似的,介紹給胖子我認識認識?」
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說:「他不喜歡和陌生人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