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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節

「陳木,你來了,方組長叫你來的吧,我只能告訴你,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知情,我一直坐在這個沙發上,哪裡也沒有去。」金澤見到我後,直接就對我說。
聽了金澤的話,我一愣,心說剛剛還說不跟我玩遊戲,要殺了我呢,現在怎麼又這樣說?
但我潛意識裡還是相信金澤,於是我直接對他道:「金澤,方組長安排了監控你的人被打暈了,而且我剛才確實被一個和你一樣的人綁架過,差點還被殺了。你真的確定自己一直坐著嗎,有沒有什麼證據,你有給自己拍視頻嗎?」
我能想到的,金澤自然能想到,他說:「拍了,但是一個多小時前,我家突然斷電了,而我用的並不是夜視攝像機,而且當時有人進了我的房間,將攝像機給破壞了,我並沒能抓住他。我知道我這樣說,也許你不相信,但這就是我真實的記憶。」
聽了金澤的話,我就猶豫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信他。
我只是看向他,看到他那張素來堅毅,此時卻變得滄桑的臉,我忍不住就說了句:「我信你。」
而當我剛說完這句話,我手機突然翁的響了,是一條網絡短信,於是我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按照老規矩,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第四起變態凌辱案了。
但並不是報案,而是白夜的口吻:陳木,我給你的提示,你漸行漸遠,速來通江大橋橋底。
看到這,我本想將短信給金澤看的,但想了下,還是忍住了。
我只是在那想,這報案的人應該真的是白夜了,他說我離他的提示漸行漸遠,意思是不是我現在想要相信金澤是不對的,要我去通江大橋底下去看真相?
最終我跟金澤道了個別,第一時間就趕往了通江大橋,下面是有橋洞的,經常有流浪漢農民工睡。
在第四個橋墩下,我突然看到了兩個人。一個人跪在一個躺著的人身旁。
而當我看到這躺著的人時,我徹底就震住了,這不是童童的屍體嗎?我不是讓警局的人收拾了麼,看來還是被偷走了。
令我驚悚的是,那個跪在童童身體胖的人,他正在用手挖童童的內臟,然後塞到嘴裡吃!
「不許動,舉起手來!」
我立刻用槍指著了這個人,對他說。
而他則突然扭過了頭來,當我看到他的臉時,我整個人都窒息了,張大了嘴,久久回不過神來。
因為這個吃童童屍體的人還是童童!
第18章這才是『提示』
吃童童屍體的人還是童童,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彆扭,事情本身也是怎麼聽怎麼詭異,要不是親眼目睹,我永遠都不會信。
我壯著膽子看著這滿嘴猩紅鮮血的人,然後我確定自己真的沒有看錯。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一幕就好似是一個人死了之後,他的靈魂在屍體旁吃自己的屍體一樣。
我用槍指著他,但他並不懼怕,他雙眼猩紅,跟吃紅了眼似得。
說實話,我當時真心是慌了,於是我忙握緊了手槍,沉聲說:「別動,否則我開槍了!」
然而他真的不把我放在眼裡,這時候竟然還用手挖開了身旁屍體的胸腔,然後從裡面摳出來一個東西。
定睛一看,竟然是人膽!
他直接將人膽塞進了嘴裡。一嚼,然後從嘴裡就噗嗤一聲噴出了膽汁,他匝吧著嘴,非常享受的吃著,也不嫌苦,不覺得噁心。
面對這樣一個變態,我頓時就感覺到了危機,感覺他隨時可能攻擊我。
但我也沒敢真的貿然開槍,所以當時我的處境很尷尬,明明出聲恐嚇了,卻下不去手。
這個時候,活著的童童再次伸手摳進了屍體的內臟,還用手在屍體裡攪動著。像是在尋找什麼好吃的東西一樣。
最終,我覺得我得維護警察的尊嚴,於是我心一橫,猛的就朝他開槍了,我要讓他知道我是警察。我可不是吃素的。
但我並沒朝他的致命部位開槍,要不然我可就有殺人的嫌疑了,所以我是瞄準的他膝蓋位置。
『彭』
我扣動了扳機,而接下來則發生了讓我整個人不寒而慄的一幕。
在我扣動扳機的瞬間,童童的人頭突然轟的一聲就炸了,碩大的頭顱瞬間就被炸飛了,腦漿夾雜著血水一下子四濺而出,而隨著他的頭顱被炸飛,他脖子上也開始洶湧的往外噴血。
當時我真是嚇傻了,倒不是因為我沒見過血腥大場面,像頭顱炸飛的情況我還是碰到過的。之前在殺人遊戲案子中冒充無臉男劉青龍的那個傢伙就是在警局審訊室用液體炸彈炸掉了自己的人頭的。
我之所以驚恐,那是因為童童的頭顱是隨著我開槍才爆炸的,就像是我一槍爆掉了他的頭。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我的子彈準準的擊中了他的膝蓋,他膝蓋那裡也在流血。
也就是說,童童並不是被我爆頭的,我就說呢,像我這種小口徑手槍,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正要鬆口氣,不過我整個人卻很快越發心驚了起來,不好,有狙擊手!
童童的腦袋是被狙擊手爆頭的,當時我的腦袋轉的飛快,我尋思既然狙擊手直接爆了童童的頭顱,那就說明他要殺人滅口。而且手法如此乾淨凌厲,顯然是怕夜長夢多,不想被走漏風聲。
而我是在場的,那麼我很可能也連帶著被殺人滅口!
想到這,我出於身體本能的就往一旁臥倒,順勢還打了個滾。
剛滾了幾米遠,我就聽到一旁轟的響了一聲,我剛要下意識扭頭看去,一塊小石頭就朝我飛了過來,擊中了我的屁股,疼得要命。
是那狙擊手再次開槍了,子彈擊中了我身旁的地面,被打碎的小石頭彈到了我身上。上縱尤圾。
這下我就真的慌了,他要殺我了,以他一槍爆頭的槍法,我命不久矣!
不過當我看完剛才的彈痕後,我卻鬆了口氣,那彈痕並不是我剛才所站的位置,還要偏上一米左右,我覺得以這狙擊手的能力,不可能出這麼大的差錯,於是我立刻斷定,他並不是真的要殺我,而是要趕我走。
雖然我不甘心,我想留著繼續查,但我不得不起身撒開腳丫子就跑。
一口氣跑了幾百上千米,我才停了下來,氣喘吁吁。
然後我心中立刻就升騰起了無數個問號,狙擊手是誰,他為何只殺『童童』,不殺我?而他為什麼又要殺掉那和童童長一樣的人?而這個和童童長一樣的人,到底是誰?
一連串的問號讓我腦袋昏沉沉的,一時間捋不清楚。
但很快我想到了『白夜』的那條信息,是他說我離他的提示漸行漸遠,喊我來通江大橋底下看真相的。
於是我將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聯繫到白夜的這條消息,一起尋思了起來,然後我冷不丁就冒出了一個推斷。
我似乎明白白夜的意思了,童童死了,但還有另外一個活著的童童。白夜的意思是不是有兩個人?他的意思是要告訴我有兩個金澤?
想到這,我整個人都有點激動了起來,如果我猜測是對的,那麼金澤就是無辜的,被冤枉的,真的如他自己猜測的那樣,有人要害他,也有一個和他長一樣的人,那個金澤是邪惡的,而我的朋友金澤,他還是那個陽光警察。
而隨著我的這個猜測,很快就連帶著升起另一個讓我猜不透,甚至覺得不可思議的問題。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多長一樣的人?不對,世上雙胞胎很多,但是為什麼卻碰巧在我身邊遇到這麼多雙胞胎,卻又不屬於一個家庭呢?
我有點想不通,但我依稀間也能猜到一些貓膩,因為這些有問題的雙胞胎,他們似乎都出自『向陽孤兒院』,而像我這個三胞胎雖然不出自向陽孤兒院,但『我』卻是孤兒院的『怨靈』!
最終矛頭似乎真的指向了孤兒院,想到這,我立刻給胖子打了個電話,讓他去通江大橋底下看一下現場,但也要注意安全,提防隨時可能存在的狙擊手。
而我則直奔金澤家,我要將這個天大的秘密告訴金澤。
在快到金澤家的時候,胖子來電話了,他說在我所說的地方並沒有找到屍體,一具屍體也沒有。於是我就明白那狙擊手將我趕走後,肯定是將兩句屍體拿走了,處理了現場。
顯然,對方是想隱瞞什麼秘密。也許是雙胞胎人的秘密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吧,我可以知道,但不能讓太多警方知道,就算可以讓警方知道,也不能讓他們同時拿走兩個人的屍體,也許兩具屍體通過比較可能有什麼重大發現。
很快我就到了金澤家,金澤還是有點鬱悶,但他還是衝我溫和的笑了笑。
我立刻對他道:「金澤,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金澤疑惑的看向我,然後問道:「什麼?案子有新進展了?」
我立刻道:「對,我相信你是無辜的。」
金澤再次笑了笑,對我說:「陳木,雖然只有你信並沒有什麼太大用,但很有意義,希望你判斷的是對的。」
我忙對金澤說:「不是,我不是安慰你,而是真的有重大發現。那個被燙傷脊背的童童,我找到他了,還有另一個和他長一模一樣的人,他是雙胞胎!而白夜之前也給過我提示,我問他你是不是壞人,他給我的提示最終就是『雙胞胎』!」
沒錯,隨著我給金澤的解釋,我已經確定白夜給我的解釋就是孿生兄弟了,那些壞事並不是金澤干的,而是真的還有一個和金澤長一樣的人,金澤應該也是雙胞胎!
聽了我的話,金澤也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雙目中放過一道精光,立刻問我:「陳木,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
我說自然是真的,然後把之前的事全給金澤講了。
然後金澤立刻說:「好一個白夜,看來我判斷的不錯,這個人絕不簡單,我當初放掉他是對的,要想破案,他將起到很關鍵的作用。」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就是不知道你這孤兒院到底是什麼樣的性質,怎麼會問題都出在那裡,你們這些雙胞胎是哪裡來的?到底隱藏著什麼陰謀?最近這一系列的變態凌辱案的被害人也都是孤兒院的,這系列案子和雙胞胎人到底有沒有關係?」
我剛說完,重新恢復了自信和鬥志的金澤,深邃的雙眸中立刻劃過一絲睿智,然後說:「陳木,我猜到了真相。」
第19章有人
金澤說他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了,我的心瞬間就被他吊了起來,忙開口問他:「什麼真相?」
他說:「畢竟很多事也只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不是我切身去查的,所以我也只是簡單的做了一個推斷,根據你說的這些內容。然後再根據動機、引申目標等去考慮,假想出了一個真相,所以這未必就真的是最後的真相,但應該對案件有幫助。」
我點了點頭,叫他快給我講。
然後金澤才對我講道:「陳木,你覺得雙胞胎有什麼用?」
我一愣,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下意識的就回答他:「雙胞胎能有什麼用,打架的時候多個幫手吧。」
等說完這句話,我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金澤的意思,他似乎是在引導我去破案,找尋作案動機。
於是我繼續說道:「雙胞胎的話。最大的特徵就是長相,很多雙胞胎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如果非要說作用,最好的用處就是取代吧,可以讓雙胞胎中的另一個幫哥哥或者弟弟做事而不被人察覺。就像是我可以裝成殺手陳木去臥底,黃權想要取代我一樣……」
我剛說完,金澤就點了點頭,說:「這也是我所想的,如果真的有這麼多的雙胞胎,那麼最大的動機就是取代。設想有一批雙胞胎,他們出生後就被分開,其一被放在了孤兒院,而另一個則被邪惡勢力培養。倘若這孤兒院出生的雙胞胎之一後來長大成人。甚至身居要職,在某些部門有一定的話語權,那麼邪惡勢力的那另一個雙胞胎很有可能被派出來,以白面雙胞胎的身份發話,甚至這黑面雙胞胎可能直接殺掉白面雙胞胎。取代他,以他的身份活著,這樣就可以替邪惡勢力終身服務了,這將是異常恐怖的一件事,如果真的存在這種情況,那絕對是一個間諜組織。」
聽了金澤的話,我的心也是咯登一跳,畢竟我本身也是個警察,還是有點安全危機意識的,如果金澤說的情況確實存在,到最後甚至可能引發社會動盪。設想一下有一天高高在上的領導人,最後其實被間諜組織給換了,那是一個多麼危險的事情?
就好比金澤,他這麼年輕就已經是省懸案組的精英了,沒幾年發展肯定身居高位,到時候倘若被壞金澤給換了,那手中的權利多大?
我有點不敢想了,但很快我覺得這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於是我立刻對金澤說:「金澤,不對啊,如果你說的是對的,那麼這件事是異常隱秘的,不能走漏半點風聲,要不然肯定是會被徹查到底的。因為這種事比變態殺人案還要嚴重,是會影響到國家安全的。但是最近的這幾起案子並不是多麼隱秘啊,就像是正常的殺人凌辱案,被我很輕鬆的就查到了雙胞胎人的情況,那個組織真的存在的話,就這麼不怕暴露?」
金澤立刻道:「首先,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再嚴密封鎖的內幕終將暴露。再者,要不是白夜,你覺得你能查到這件事嗎?更何況,你也說了,在你看到另一個童童時,立刻就有人狙擊了他,並且以最快的速度會死滅跡了,很明顯,還是有人在隱藏的。」
聽到這,我頓時恍然大悟,然後腦子裡的各條紛繁打結的線像是一下子被解開了一般,思路瞬間就清晰了開來。
於是我立刻對金澤道:「我知道了,這一系列案件的複雜程度可能還遠在我們最初的推測之上,可能不是兩到三方,甚至可能是四方。首先肯定是有一個凌辱殺人的兇手,再者就是偷窺者白夜,每當兇手犯案,白夜都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去現場。而被害者則是第三方,除了這三方應該還有第四方,這第四方就是在毀滅這一系列案子蛛絲馬跡的人,就像是那個狙擊手狙殺了童童,童童家名片上的那個醫生家被燒燬了。這種種舉動都說明,有人在阻撓我們辦案,在銷毀證據。」
金澤點了點頭,說:「陳木,你最近進步很大,分析問題已經非常全面了。但這終究只是我們的猜測,還得有更深入的人證物證來支撐,否則都只是空談。只可惜白夜的身份太過特殊,他這個人也太神秘,不然讓他做我們警方的眼線,將是一大助力。」
我點了點頭,尋思了下,然後繼續說:「我還有一個很大的疑問,那就是如果真的是間諜組織在用雙胞胎為自己創造人才。那麼應該是有一個前提的,孤兒院應該要配合他們,培養人才,那麼金澤,你所在的向陽孤兒院這些年到底出了多少社會棟樑,上的了檯面的社會人才,除了你還有哪些?如果有,那麼這些人將要成為我們重點監控的目標。」
金澤聽了我的話後,也微微想了起來,然後對我說:「雖然這些年我已經離開孤兒院了,但還是經常關注的,在我瞭解的範圍內,那裡似乎確實沒有出太多的人物,畢竟那裡只是孤兒院,而且不少健全孩子都是被領養走了,而領養走之後,養主是不怎麼會再和孤兒院聯繫的。陳木,你說的很對,如果是間諜組織要為自己培養間諜的機會,他們應該將雙胞胎其一送到更多適合長大成人的地方,而不是孤兒院,以他們的能力應該是有機會將這些孩子送到更有能力的家庭才對,而在那樣的家庭才更容易成才,成為身居高位的人,看來我這間諜計劃應該並不是真相。」
我微微點頭,然後繼續說:「嗯,用幾十年來進行間諜計劃,確實跨度太大了,因為一個人要想真正身居高位,有話語權,那麼至少要到四十歲左右,那時候,間諜計劃的主謀怕是都要入土為安了,而且要想完全控制一個人,難度係數太大,誰又能保證黑胞胎取代了白胞胎之後,就一定會為間諜勢力服務,而不是做一個身居高位的好人呢?這間諜計劃的不可控性太大,應該不至於浪費這麼大的財力物力。」
金澤立刻對我說:「是的,這一點是我疏忽了,那麼雙胞胎身上一定還有著其他秘密和用處。」
然後我繼續說:「我覺得還是跟變性有關,拋開黃菲菲本身是女生不談,陳子聰幾年前就失去了男性生殖器,童童最近也在和一個醫生聯繫,似乎有變性計劃。再追溯到我曾經的女友方琳,他也是變性人。看樣子,向陽孤兒院出來的人,最終在進行什麼變性試驗。就是不知道這變性試驗和雙胞胎有什麼聯繫,這或許是這案子的突破口。」
剛說完,我腦袋裡突然升起了一個異常變態邪惡的念頭,想完我自己都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簡直太有違人道了。
要是讓一對雙胞胎的其中之一變性成女人,另一個是男人,然後讓這男人和女人發生性關係,自己和自己幹那事,這將多麼噁心卻又刺激?
不過我沒好意思給金澤說我這個變態的念頭,我只是對金澤說:「目前我們掌握的線索還很少,甚至還不知道『惡欲』製造變凌辱案的真正動機,不知道他是誰。所以當務之急,我決定對向陽孤兒院的所有孤兒進行大排查,弄出一個完整的名單出來篩查。同時對孤兒院裡所有工作人員進行社會關係排查,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情況。」
金澤點了點頭,對我說:「嗯,陳木,你得多辛苦辛苦了。現在雖然出現了我可能要雙胞胎的情況,但我畢竟還沒真正面對過他,就算告訴了方組長,應該也不會輕易就解除我的監禁,所以我暫時不能幫你,全靠你自己了。陳木,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你的能量遠超你自己的想像。」上縱歡扛。
然後我就和金澤道了個別,叫他等我的好消息,然後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