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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節

很快我們就衝了出來,衝到了孔雨的身旁,白夜直接一刀就朝孔雨刺了過去,一刀就將孔雨給開膛了,腸子都一下子灑了出來。
緊接著我們就發現不遠處真的有一道門,這道門估計是一個出口。
可孔雨這個時候卻奄奄一息的開口說:「哈哈,真以為能夠逃出去,我們都將死在這裡,這裡馬上將要發生爆炸,組織不可能把這裡的秘密和資料留給警方的。這裡是有來無回的,就連我都出不去,今天我就是來和你們同歸於盡的!」
不過我們也沒完全相信孔雨,很快就衝到了那道金屬門前,然後我就發現沒有絲毫開門的按鈕,只有一個類似指紋採集器的地方,應該是指紋鎖。
「阿木,你留在這裡,我去割下孔雨的手指頭試試能不能打開這門。」白夜丟下這句話,立刻就再一次朝著那批死士衝了過去。
很快白夜就來到了孔雨的身旁,用刀子去割孔雨的手指頭,而這個時候我腦袋裡突然就靈光一現,想起了之前夏天塞進我手裡的那根手指頭。
於是我立刻就拿出了那根手指頭,然後瞎貓撞死老鼠的將那根手指頭放在了指紋採集器上,令我欣喜的是這道金屬門真的就打開了。
然後我下意識的就興奮的扭頭去喊白夜,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砰的一聲槍響。低肝尤劃。
我緊張的扭頭看去,很快看到臨死之前的孔雨竟然掏出了一把槍,朝白夜射擊了過去。
我不知道白夜哪裡中槍了,因為當時的白夜已經全是是血,從頭到腳都被鮮血給染紅了,一襲白衣的他成了一個血人。
而哪怕中槍了,白夜依舊揚刀殺掉了兩個依舊在糾纏的死士,同時開口對我吼道:「阿木,快出去!」
我下意識的就穿過了這道金屬門,走了沒兩步,我立刻就扭頭看去。
我看到白夜一個人背對著守在那門口,他用一把刀撐在地上,將自己的身體給支撐著,當時的他看起來虛弱的就像一片葉子,卻又沉重如一座大山。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基地伸出傳來一道火光,很快又響起了一道爆炸聲,基地果然炸了。
我下意識的就沖白夜大吼道:「白夜,快退!」
吼完我也沒有多想,立刻就返回了過去,當我來到白夜那裡時,白夜憑著最後一絲力氣也退到了通道上,也不知道哪裡湧出來的力氣,我毫不猶豫的就一把將他給背在了身上,然後沿著這逃生的通道就狂奔了起來。
奔著奔著,我突然就感覺脖子一涼,然後令我震驚的是白夜竟然用一把匕首抵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後虛弱的對我說:「你,你到底是誰,你不是阿木,阿木是不會這樣背我的。」
不過,很快白夜又收回了這把匕首,緊接著氣若游絲的開口說:「阿木,你真的變了,你變得不像你了。你的心裡不再灰暗,你的世界有了光,我不適合再住在這片光裡了。這對組織來說是最壞的消息,但我卻替你高興。以前我不敢想的事,你今天做到了,希望你的警察朋友真的可以還你自由。」
聽了白夜的話,我突然就眼圈有點泛紅,其實白夜心靈是通透的,一切都是組織給他強加的邪惡,他並不是完全是非不分,他是知道善與惡的,但作為殺手,這就是我們的命,我們的世界裡只有任務和殺戮,並不是每個人的人生都是可以由自己選擇的。
於是我立刻就對白夜吼道:「閉嘴,給我撐著,我們都會自由的!」
而白夜卻吃力而又平靜的說:「阿木,如果真的有輪迴,下輩子我不再做殺手,我要做警察,我要親手抓這一世的我。」
第86章他來了
下輩子不再做殺手,做警察。
聽了白夜的話,我鼻子就是一酸,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淒涼。我和白夜一樣,我們沒法改變自己的過去。我們只能做一個殺手。但我又比他幸運,至少我這輩子就可以和警方合作,不說能夠為自己還債吧,至少可以減輕罪孽。
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臉頰和脖頸都是一熱,像是有什麼東西滴落在了我的身上,如果我身上背了個溫婉的小媳婦,那麼肯定就是她流淚了,為自己悲涼的遭遇所哀傷。
但白夜是一個異常高冷的人,在他的字典裡沒有眼淚。如果不是有必要,他連話都很少說。因此滴在我身上的肯定不是眼淚,而是血。
於是我立刻就意識到白夜為何突然就感歎起自己的人生了。他肯定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於是我立刻就對白夜道:「你一定要撐住,一切會好起來的。」
可白夜的手還是漸漸的垂了下來,柔軟的搭在了我的胸前。
為了白夜能夠保持意識。我就一直跟他說話,想到哪說到哪,有一搭沒一搭的,因為我自己也是渾渾噩噩的,意識並不清醒,但他沒有回應我一句。
終於,我使出渾身的力氣爬出了這一長段的陡坡,而出了這陡坡,我發現我似乎真的出了那基地,而且不像是在之前那棟房子旁邊了,感覺這就是一條曙光用來逃生的通道。
眼前的光線微暗,但我隱約間能看到約莫幾百米遠的距離有很多燈光,應該是街道。
於是我立刻就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然後立刻就興奮的對白夜說:「白夜。看,我帶你出來了,你再撐住,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但是說完這句話,我內心裡卻是惶恐的。這麼重的傷,先不說醫院救不救得了,就沖警方這次的部署,怕是剛到醫院就又要被抓了。
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拖著沉重的身子就準備離開這裡去找醫院。
然而就在這時,不遠處響起了一道低沉的聲音:「終於出來了。」
與此同時我看到了不遠處似乎有一道人影子,這令我的心立刻就揪了一下,草,肯定是曙光的後手。簡直是不給人活路啊!
不過很快我就覺得不對勁,這聲音似乎有點熟悉,對,是金澤的聲音!
果然,剛想到這,我就看到金澤的身形慢慢顯現了出來,他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幾天沒見,金澤看起來消瘦了一些,但眼神卻越發的堅毅,他依舊是那麼的自信。
金澤手中舉著一把槍,黑漆漆的槍口正對著我和白夜。
以這樣一種方式和金澤碰面,說實話心裡有些尷尬,但這並不重要了,我立刻就對金澤說:「快,快救人,其他的話以後再說。」
而金澤卻直接說:「陳木,你們被捕了。」
我急切的說:「抓我可以,但先救人啊,快點。」
金澤卻突然將槍上了膛,他拉了保險栓,然後用槍指著我,冰冷的說:「你們就不該從下面出來,你們本就該死在曙光的基地。」
話音剛落,伴隨著一道槍響,金澤就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這一刻我心如死灰,殺手與警察,我們注定是格格不入的兩個陣營,我們不可能是朋友。
然而就在我大腦一黑,即將暈倒的時候,金澤突然就幾個縱身來到了我的身前,他微微一彎腰,肩膀一沉,就接住了我和白夜。
然後金澤並沒有說話,只是立刻就背起了我和白夜,直接就朝外面走。
而這一刻我才意識到金澤那句話的真正含義,他剛才開槍並不是真的射殺我,他這只是假象,他意思是我和白夜已經死在了曙光基地的爆炸中了。
想必這一切也是方青河安排的,方青河果然沒有食言,他真的要保下我!
而我之所以暈倒,並不是被金澤的子彈給擊中了,可能是體力不支,加上吸入了毒氣。
被金澤背著,我整個人就有了很大的安全感,而金澤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居然很快就背著我和白夜出了這裡。
我看到不遠處已經有一輛準備好的救護車了,當我和白夜都被送上那輛車,我才徹底的鬆了口氣,然後再也撐不住了,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我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時,我感覺全身酥麻沒有力氣,很快我就發現我躺在一張病床上,這是一個單獨的病房,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當我醒過來,很快就來了個護士,他幫我拔掉了一些儀器,又換了拼吊水,然後叫我不要亂動,就出去了。
我一個人在床上躺了約莫小半個鐘頭,金澤就來了。
看到金澤後,我立刻就問他:「白夜呢?白夜怎麼樣了?」
金澤並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他只是抬頭瞥了眼窗外,然後才對我說:「你很關心那個瘋子?」
我直接說:「不是關心不關心的問題,我就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金澤依舊沒有說話,然後我的心就咯登一跳,忙開口說:「死了?」
金澤搖了搖頭,說:「沒有。」
這讓我鬆了口氣,不過他很快又繼續說:「但也沒有好太多,他腦部被子彈擦中,雖然沒有擊中致死區,但大腦皮層功能嚴重損害,處於深昏迷狀態,暫時喪失了意識活動,但皮質下中樞可維持自主呼吸運動和心跳。」
金澤的話聽起來很繁複,我有點聽不明白,所以直接就問他:「具體什麼意思?」
然後金澤就說了三個字:「植物人。」
聽到植物人三個字,我的心就咯登跳了一下,但很快我又釋然了,白夜不是我,他沒有和警方合作,要是正常落入警方手裡那肯定就是要槍斃的節奏,但現在植物人了,說不定還能活下去,將來有一天可能還能醒過來,甚至有機會逃離。
於是我忙問金澤:「啊,對於這種重大罪犯變成了植物人,將怎麼處理?」
金澤直接說:「正常情況下,窮兇惡極之徒,哪怕變成了植物人,也要接受法律的審判,注射安樂死。但白夜是個很重要的罪犯,他目前被我們警方秘密安排了起來,可能會一直睡下去,也可能哪天醒過來接受我們的審判。」
然後我就沒問金澤關於白夜的事了,怕他想太多,覺得我還想犯罪啥的。
我問了下我以及案子的情況,金澤說離我昏迷其實已經三天了,殺人遊戲的案子也已經告破了,雖然並沒有完全搗毀曙光和復仇者聯盟,但由於孔雨的落網,X市的這兩個勢力基本算完全清除,不會再有了,而這已經算得上是很大的突破了。至於接下來還會不會去其他城市繼續偵破類似案件,金澤沒給我講,我也沒必要去問。
至於我,方青河真的保了下來,我不但不需要接受判罪什麼的,甚至還可以繼續以陳木的身份生活,但因為離殺人遊戲這個案子畢竟沒多久,所以金澤建議我出院後先別在市裡住了,回老家修養修養。
而至於夏天,警方一直沒有搜捕到,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而我也沒有將她給我手指頭的事告訴警方,其實我心裡一直有個疑問,夏天既然知道離開基地的方法,白夜知道嗎?夏天真的是聽從白夜的嗎?
所以我就出院了,直接回了老家,上次我爸去拘留所看我之後就又去廣州打工了,而最近的這些事我並沒有告訴他,所以我是一個人住在老家的。至於警方到底有沒有安排人悄悄監護我,我就無從得知了,至少我自己是沒有感覺到的。
原本我以為我可以安安靜靜的生活,當一個農民,寫寫書,忘卻這段恐怖的經歷的,但一張籠罩在我頭頂的大網卻才剛剛鋪開……
這天晚上,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睡覺,迷迷糊糊的我似乎感覺床邊上站了個人,而且感覺特別的真切,他似乎在看我。
因為自從殺人遊戲的案子告破了之後,我的精神面貌已經恢復的很不錯了,個人感覺已經很少夢遊,更別說出現這種恍惚的感覺了。
所以我覺得是真的有人在看我,於是我猛然間就睜開了眼。
但並沒有看到人,我覺得可能是這些天一個人孤獨太久了,又有點壓抑,導致精神又有點恍惚了吧。
所以我尋思明天就聯繫金澤,看能不能讓他安排一下,我去看看白夜,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的命都是他救的。低華私巴。
然後我就繼續睡了,可睡了沒多久,我就又聽到了一道咚咚咚的敲門聲。
於是我再一次驚醒,我忙來到房門口,因為房門是沒有貓眼的,我也看不到外面,所以我立刻就準備開門。
不過正要開門,我整個人突然就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的房門是鐵的,但直覺告訴我剛才的那道敲門聲不是敲打鐵門發出來的,更像是敲打木頭發出來的。
也就是說那道敲門聲應該是敲打房內的木櫥發出來的。
這個敲門的人並不在門外,此時就在我的房間裡!
這個驚悚的行為讓我忍不住就想起了久違的偷窺者。
卷二:亡者歸來
第01章吃嬰
一想到偷窺者,我先是出於本能的緊張了起來,不過很快卻又平靜了下來。
偷窺者是白夜,白夜應該不會來害我的。
不過很快我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金澤說白夜還處於植物人狀態呢。怎麼可能突然就跑我家來裝神弄鬼呢?
然後我就愣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是衝出去,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是立刻開始搜查家裡的每一個地方。
放在平時我肯定是要開溜的,但自從和白夜一起經歷過殺人事件後,我膽量已經提升了不少。
所以我隨手拿起一旁的一個花盆,然後就壯著膽子來到了衣櫥旁,緊接著猛的一把就拉開了衣櫥。因為長期沒有使用,加上前兩天又是陰雨天,所以衣櫥裡湧出一絲霉味。聞得我心裡就不怎麼舒服。
我探頭往裡面一看,而當我看到衣櫥裡的情況時,我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頭皮都麻了一下。
我看到衣櫥裡半坐著一個兩個巴掌大的嬰兒,這嬰兒陷在一堆衣服裡,腦袋光禿禿的,看著很嚇人。
因為我一直沒聽到什麼哭聲,而衣櫥裡又這麼悶,我尋思這嬰兒可能是個死嬰,然後我就更緊張了。因為我忍不住就想到了殺人遊戲案件中看過的一個視頻,我煮熟了一個嬰兒,最後還將死嬰的殘肢給拼裝好了。
不過雖然心中害怕,但出於好奇,我還是立刻就強裝鎮定的伸手去拿那嬰兒,當我將這嬰兒從衣櫥裡給拿出來,我鬆了口氣。這並不是真的嬰兒,只是一個仿真的嬰兒。但是材質特別的逼真,所以看著和真的似得。
這嬰兒是誰放在衣櫥裡的?是剛才敲櫥門的那個人嗎?他為何要用這麼個嬰兒來嚇我,和我小時候害死的那個嬰兒有沒有關係?
我的腦子裡立刻升騰起了這麼多一連串的疑惑,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裡突然就響起了『哇』的一聲啼哭。是個嬰兒的哭聲。
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將這仿真嬰兒給仍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