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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節

這一磕,腦袋嗡嗡作響,一陣生疼,嘴巴裡咒罵著。肖爺見自己犯了錯,更加不敢停留的跑開了,只有潘師傅哈哈一笑說道:「到底是我徒弟啊。」
我很無語,這黑社會打架還禍不及家人呢,怎麼你們哥倆喜歡打鬧非要牽扯到我和肖爺這兩個倒霉徒弟啊?
肖爺跑了,我也沒去管他,渾身癱軟的躺在地上,等候著兩位大老爺的下一步指示。
大概一分鐘,我聽到潘師傅的聲音:「可以了沒?」
我抬頭一看,師父雙手一拉手中的墨斗線,嗯了一聲。然後對我說,你放鬆全身,穩住自己的意識,心中默念穩神咒。要受點苦,你做好思想準備。
我點了點頭,脫了一隻鞋子就枕在後腦勺,躺的筆直,也不管地上髒與不髒,這冒牌陰差在我身上的這兩天,我算是受夠了。
潘師傅一跨步從我的腳邊走到我的右手邊,左手捏著一個手決,右手舉起手中刺穿了好幾張符紙的桃木劍。開始大聲快速的念著咒語。那咒語,我聽不懂,但是從潘師傅的語氣中感覺的出,這咒,大凶。
咒語念完,潘師傅就地盤坐了起來,左手結了個劍指,右手緊握桃木劍,眼睛一閉,嘴巴不斷的動著,像是在唸咒,只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師父倒是淡然,慢悠悠的走到我左邊頭部的位置,然後蹲了下來。
隨著潘師傅突如其來的一聲「呔」,他手中的桃木劍猛然砸了下來,抽打在了我的小腹上面。
桃木劍砸下來的速度很快,但是落在身上的力度卻不大,我倒也不沒有太大的疼痛感,只是潘師傅並沒有停,而是開始不斷的唸咒,不斷的用桃木劍抽打著我的小腹,開始是一劍四字咒,後面變成三字咒,然後兩字,最後一字,抽打的速度越來越快。力度也越來越大。
木劍的落點和咒語的尾字契合的相當完美,毫不拖沓。這潘師傅這麼強的節奏感不去打架子鼓真是可惜了。
越來越快,越來越疼,這個過程持續了差不多三分鐘,我就已經有點受不了了。師父看著我,給了我一個堅毅的眼神,似乎在告訴我,快了,再堅持一下。
第176章紙錢(二十九)生日暴更4
就在我腹肌都快要背潘師傅抽腫了的時候,突然開始渾身難受起來,我知道,這是體內的冒牌陰差藏不住了,原來我的想法沒有錯,還是靠打來逼它出來的,只是這打的也太狠了點。
看到我的反應,師父開始動了起來,只見他雙手一拉墨斗線,我才看到上面掛了一張引魂符,師父嘴裡不斷的念著引魂咒。和潘師傅的咒語聲疊加在一起。一個聲音急躁快速,渾厚無比。一個聲音緩慢輕柔,猶如清谷幽鳴一般。這倆聲音疊加在一起之後很神奇,居然有樂隊主唱和伴唱的感覺。
只是被這兩種聲音夾在中間的我顯得很狼狽,腹部被用力的抽打,卻不能用手去阻止,只能忍著,如果我的雙手被綁住了倒也好說,可是這雙手自由的很,非常忍不住的想去用手捂肚子。這種煎熬很難形容。隨著師父引魂咒一遍又一遍的念出,我體內的那個冒牌陰差還是沒有被逼出來,心裡暗自震驚,如果換做平常,師父的引魂咒早就把附身鬼給引出來了,更何況這次還有潘師傅的抽打。可見這該死的冒牌陰差是有多麼的頑強。
隱約記得師父在念第四遍的時候,我開始渾身抽搐了起來,腦子裡面頓時一片空白,身上的疼痛感也慢慢的在消失,兩位師父的唸咒聲似乎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不清晰,慢慢的直至消失。腦海裡面除了不絕於耳的嗡嗡聲就再沒有其他聲音灌入,那一刻,我彷彿觸摸到了死亡的邊緣。
輕輕的「嗯」了一聲,腦海中卻產生了無盡的回音,似乎置身於一個大喇叭中一般,震的我頭痛欲裂。強忍著自己不發出聲音來,那一刻,感覺我的意識脆弱的像朵蒲公英,只要微風一吹,就會神魂潰散。從來沒有過那麼強烈的無助感,看著眼前師父的身影一閃一閃,模模糊糊的模樣,我心裡有百般不捨。
當人的難受程度到達一個臨界點之後,所想到的東西就只有死亡,也包括我,就像這死亡已經成了一個既定的事實一樣,毫無辦法。哪裡還會想到師父和潘師傅是絕對不會讓我出事的。
師父的身影開始晃動起來,不是因為我神智不清看不清楚,而且因為師父真的開始晃動了,只見他身體猛地前傾,右手猛然在我胸口前面一繞一收,像是勒住了什麼東西一般,就開始往後面拉。
我空白的腦海裡面開始恢復了清晰,兩位師父熟悉的咒語聲又開始慢慢的灌進耳朵裡面,清晰了,聽見了,明瞭了。潘師傅的動作沒有停止,還是一直不留餘力的抽打著我,身上的疼痛又開始恢復了。這一刻,我對兩位老人特別感激,他們一個就像我的指路明燈給了我生存下去的方向,一個就像推帆微風,推著我朝著那個方向乘風破浪。
再定睛看了看師父,它手中的墨斗線果然勒住了之前那個把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冒牌陰差頸部。把這個讓我痛恨的靈神從我的身體裡慢慢的拉了出來,雖然速度很慢,但是也能看得到有明顯的進展。
師父不能拉的太急,怕帶出了我的生魂,也沒有拉的太慢,怕一不留聲又重新回到我的體內,你們可能會覺得師父老了,拉起來很費勁,其實並不是的。拉這種附身靈神靠的不是蠻力,而是咒語之力和符篆之力,所以師父還是能夠承受的住這種強度的。
隨著師父彎著的腰慢慢直起,我越來越輕鬆,除了腹部的疼痛,已經再沒有其他不適應的感覺了。我鬆了一口氣,折磨總算要到頭了。直至師父站起來,那個冒牌陰差已經差不多全部被剝離了我的體內,這裡有必要說一下,一般的附身根本不需要這樣慢慢拉出靈神,而是用柳枝桃木等抽身,再加上引魂符和咒,就可以一次性的把附身靈神打出體內,可是這個冒牌陰差不一般,它之前的奪體舉動已經滲透到了我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就相當於它用它靈體的部位附到了我身體對應的所有部位,這個時候,拉魂就會出現這種情況了,而且一旦處理不好,就會把我自己的生魂給一起帶了出來,哪怕只是帶出來一點,對我的身體健康也是有影響的。
那冒牌陰差脫離我的身體之後。師父唸咒的聲音開始變大,潘師傅已經停止了抽打我,並且猛然由打坐的姿勢站了起來,大喝一聲,右手的桃木劍快速朝著被拉出來的靈神身上一掃。只聽見一聲沉悶的響聲,就好像一拳打在棉絮一般。
師父一個趔趄,雙手猛的一用力,就像拋東西一樣就把那個冒牌陰差給都了出去。那丟力是帶有符篆和咒語的威力的,而且墨斗線也是經過師父特意加持的,所以這一丟,直接把冒牌冒牌像快石頭一樣丟到了對面的牆上。這一下我看著都疼,同時心裡也特別解氣,奶奶個熊的,叫你欺負我道行不夠。
我轉著頭,看的仔細,只見冒牌陰差快速的撞到了牆上的一張符紙上,痛苦的哀嚎了一聲就快速的掉落在了地上的幾根紅燭中間。那牆上的符紙是潘師傅一進來之後就著手佈置的,早就看出來不一般,沒想到威力這麼大,能讓著靈神失去了漂浮的能力,直接摔在了地上。
冒牌陰差摔倒地上之後,師父和潘師傅沒有停留,師父抓起地上的大印,潘師傅提著那把大大的桃木劍,老哥倆一齊朝著還趴在地上沒起來的冒牌陰差走了衝了過去。兩位師傅各有奇招,師父一手抓著大印,一手抓了一大把硃砂香灰不斷的在揮舞著換著天咒。潘師傅簡單粗暴,左手劍指夾著符,右手緊緊抓著桃木劍。
我慢慢的坐起來然後掙扎著站了起來,仔細看了一下那個冒牌陰差所落地的位置才發現,原來那並不是幾根紅燭那麼簡單,而是配合了其他東西組成的一個打魂陣。心裡不禁讚歎道好厲害,師父早就在那個位置佈置好了打魂陣,就等著把它從我體內拉出往那個地方丟。配合上潘師傅之前佈置的符紙,能讓那個冒牌陰差直接掉落在陣中不至於半空飄走。
我轉頭看了看肖爺,那貨用手決捏著劉匕和沐雪,很顯然,兩位師父的咒語對他們也是有影響的,尤其是那引魂咒,如果不是肖爺護住它們,估計早再師父幫我拉魂的時候就被引過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那個冒牌陰差剛剛排氣聲來,師父和潘師傅就拍馬趕到,人未近身,符灰先至。潘師傅的符和師父的硃砂灰不分先後的同時砸到了還在打鬼陣中的冒牌陰差身上,那冒牌陰差痛苦的慘叫一聲,淒厲無比,也悲慘無比。要知道在打魂陣中,靈神受到的傷害可是成倍的。
潘符打在它的身上,師父的硃砂灰大部分灑在它的頭上,在它愣神的那一瞬間,潘師傅的桃木劍刺過了他自己打出來的那張符,刺穿符刺入了冒牌陰差的靈體中間。師父的大印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砸在了冒牌陰差的頭上,聽說下雨天巧克力和音樂更配,但是它們再配也沒有潘師傅的桃木劍和符配,再配也沒有師父的硃砂灰和大印配。
兩位師傅的連招同時毫無偏差的打在了身處打魂陣中的冒牌靈神,這威力之大可以想像。
我看的有點呆,轉頭看了看肖爺,肖爺更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眼睛瞪得鼓鼓的,嘴巴都吸成了一個大大的o字。本來就醜的臉,顯得更加猙獰。顯然在他看來,這種程度的配合,簡直就是珠聯璧合。而在我看來,這何止是珠聯璧合,這簡直就是perfect。
第177章紙錢(三十)生日暴更5
冒牌陰差受到這兩記猛烈的攻擊之後,已經差不多沒有了反抗的能力,甚至連咆哮慘叫的聲音都弱了許多,顯然已經失去反抗能力,就像受了重傷一般,我不知道它會不會疼,但是至少,它已經沒有了當初對付我的時候那般強悍的攻擊能力。
潘師傅和師父沒有因為這樣就停手,而是繼續了讓我和肖爺都歎為觀止的連續攻擊,潘師父手上用力猛地一刺,把冒牌陰差頂在了牆上,師父手中的大印連續砸了七下之後,往地上一丟,然後又取出一截墨斗線,快速的繞過了冒牌陰差的脖子。
在師父再次勒住了冒牌陰差的脖子之後,潘師傅迅速的抽出了桃木劍。師父雙手抓緊墨斗線,口中又是四句咒語念出,然後雙手猛然一帶,就把冒牌陰差像丟小雞一樣砸到了牆邊不遠的角落裡邊。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的拖沓。
幾米遠的距離,此時虛弱的冒牌陰差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彭」的一聲砸在了牆上,還是和原來一樣,那邊的牆上也密密麻麻的貼著幾張符,定睛一看,清一色的定魂符,我說之前潘師傅布符的時候咒語有這麼大的區別,原來不是和我之前一樣,只會在牆上門上打上一些封符之類的符。再下意識的看了一下下面的一對紅燭和其他的東西,頓時明白了過來,下面是一個師父事先佈置好的困魂陣。我說怎麼這麼大的一個房間如果是為了照明的話,沒必要把紅燭擺那麼遠,這下終於明白了,原來這是一個大連招。而且這個連招之間毫無任何停頓,從冒牌陰差被拉出來的拿一瞬間,就注定了它在這場鬥法中,毫無任何還手能力。
冒牌陰差掉進困魂陣之後,師父迅速的衝了過去,唸咒封陣,潘師父並沒有過去,只是冷眼看了那個倒在困魂陣中的靈神,搖了搖頭說道:「這麼不經打,我還以為有多厲害。」說完之後看了看我繼續說道:「小劉啊,你把它的能力放大了。唉,以後要多加學習啊,等以後我們不在了,也要有應付的能力才行。」
我一陣狂汗,心裡不禁的叫著願,我就不信你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能夠搞得定它,但是我沒有說出口,只是謙虛的點著頭,嘴裡說道:「是,謹記潘師傅教誨。」
見這個冒牌靈神被困在了困魂陣中間,肖爺和劉匕都目瞪口呆的走了過來,只有沐雪看不懂其中的門道,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疑惑的看著劉匕,似乎想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只不過,她沒有聲線,說不出話。
我們一起走到困魂陣附近,那冒牌陰差蜷縮著靈體,不斷的抽搐著,腦袋從靠在牆上恨恨的看著我們一群人,顯得極度不甘心,不過想想也是,如果我是它的話,我也很不甘心,它那攻擊力很強的鎖魂鏈都來不及拿出來,就被打成這樣了。換誰都會不甘心。就像兩個劍術高手對決,其中一個還沒有拔劍,另外一個人直接掏出一把槍把他放倒了,這樣的對決誰不憋屈?
整場法斗看似繁雜,其實時間很短,堪堪兩三分鐘。這簡直就是順雷不及掩耳之勢,肖爺一邊用嘴裡的粗口來表示著心中的震撼,一邊走到冒牌陰差前面,啐了一口口水說道了一句和潘師傅同樣的嘲諷話:「你真不經打,太垃圾了。還敢附我大劉哥的身,簡直是找死。」肖爺那副狗仗人勢的模樣,看起來還挺可愛的。不為別的,就為它這種行為是在為我出氣。
所謂成王敗寇,在靈神的世界裡面也是一樣說的通的,尤其是像這冒牌陰差這樣有著很強能力的靈神,在敗了之後會很理智的放下無用的抵抗。
師父蹲在困魂陣邊上,盯著冒牌陰差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也很奇怪,也許是憎恨它折磨了我,也許是在思索別的什麼事情,劉匕站在我後面沒敢上前,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那曾經在它看來無比強大的冒牌陰差,沐雪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走到我的身邊拉了拉我的衣角,一副要我給她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模樣。我拍了拍她的頭,只和她說了五個字:「沒事了,別怕。」
肖爺走到我身邊拍了我一下嘿嘿的笑道:「大劉哥,我們什麼時候能像兩位師父那麼配合默契?」我看了看肖爺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這輩子恐怕沒希望了。」肖爺也不介意我的打擊,自信滿滿的說道:「我覺得不難,遲早的事情。」我呵呵一聲,沒再理他。
潘師傅走到師父身邊,也蹲了下去,對那蜷縮在地上的冒牌陰差開了一句讓我大跌眼鏡的話:「你服不服?」
我了個去,這潘師傅簡直和肖爺一樣逗啊,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問問著靈神從哪裡來,為什麼會有陰差的鎖魂鏈。不是應該問它為什麼要巫師父的養魂傘,不是應該問這個冒牌陰差有什麼執念怨念的麼?開口就問你服不服這算是哪門子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啊?
那個冒牌陰差先是楞了一下,顯然也沒有想到潘師傅會問這樣的問題,愣神之後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說:我服。
潘師傅嘿嘿一笑,和個小孩子似得說道:「服就行了,你要不服我們再打過,好久沒有打的這麼過癮了,老x,剩下的事情你來處理吧。」說完站起身來,走到他的乾坤袋旁邊,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師父斜眼看了一下潘師傅,搖了搖頭,開口詢問起來。整個問話的過程,我都看在眼裡,這裡也不費心的去做轉述了,就大概說一下這裡面的信息吧。
這個冒牌陰差確實是破四舊的時候百鬼暴亂的漏網之魚,為了躲避當時陰差和同行前輩門的追捕,從湖南一路跑到廣東,開始它們是有三個靈神一起出逃的,後面一個陰差為了追捕它們,錯過了回陰間的時間,只不過那個陰差也是可憐,在鬼門關關閉之前沒有回到陰間,就失去大部分追捕靈神的能力。能做的只有勾新魂這樣的能力,可是這個小小的能力怎麼能夠輕易對付的了這三個從陰間出來的真鬼魂。後面在陰差用鎖魂鏈奮力打散了兩個出逃的靈神之後,被這個憤怒的靈神給打散了。
這個靈神搶奪了陰差的鎖魂鏈,依靠著鎖魂鏈,再通過了一些別的手段。居然留在了人間幾十年,可是這麼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它就想通過買通其他陰差的手段,重新回到陰間,並且代替那個被它打散的陰差成為一個真正的陰差,買通陰差需要大量的紙錢,而且還不能用有違反天道的方法去像人類去索取紙錢,所以只能靠一些擦邊球的方法去弄紙錢,就類似小林子他們劇組拍戲燒的紙錢,它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收入囊中。
這個靈神的由來大概就是這樣,它最後的下場沒有被打散,師父和潘師傅找了一個神婆,輾轉聯繫了下面的陰差把它帶走了,等待它的將是陰間殘酷的刑罰制裁。遺憾的是沐雪的事情沒有完全搞定,我一直堅持的事情,最終無奈的解決不掉。
這個故事也算結束了,寫了三十章,是所有的故事中最長的一個了。
大家心中肯定有很多疑問,關於劉匕的所有事情,關於巫師父,關於那把養魂傘的故事,關於師父,潘師傅和巫師父見的恩怨情愫,關於沐雪的最終結果,關於六六年的那次百鬼暴亂,關於陰差的收買問題,等等等等。這一切的一切,以後會帶著你們一個一個的去揭開。
關於劉匕,是我唯一的一個靈神朋友,在這件事情過後,它也來找過我很多次,為了沐雪,也為了我們之間的友情。這個傢伙總是以讓我措手不及的方式出現在我面前,最讓我憤怒的一次是有次我在沖涼,這貨居然在我浴室強外面的窗戶敲窗,而我家在二十多樓。它和我講了很多關於陰間的事情,也說了很多關於它的故事,情節曲折婉轉,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它的故事,如果你們有興趣我可以寫給你們看,不僅僅是一個番外能夠交代的清楚的,或許都夠寫成一本書了。
關於沐雪,我這裡先賣個關子。
今天是我的生日,無數老爺發來賀電,qq上的,磨鐵上的,群裡面的,讓我過的很開心,我們鄉下人沒有那麼多講究,對於過生日不是很重視。只是想接著這個機會寫完這個故事,沒想到很多朋友都勸我生日就要好好玩,出去開心的過,其實我像和你們說,收到你們這麼多的祝福,何嘗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呢?我覺得這是我這27年來過得最有意義的一個生日,真的很滿足,也很感動和感激。我們素昧平生,是送魂筆錄讓原本彼此陌生的我們變得親切,這也是一種緣分,我一直在珍惜,相信你們也和我一樣。謝謝你們的祝福,也謝謝你們的不離不棄。
哎呀,不說了。矯情病又他媽發作了,各位老爺不要嫌棄,總之一句話,你們樂意看,我就樂意寫。尤其是在磨鐵中文網看正版的老爺們,你們的每一個訂閱,每一個投票。都給了我無窮的動力,雖然在這裡,我的人氣遠遠比不上那些大神們,但是我很自豪,因為你們始終在不離不棄的在這裡支持著我。支持著我這個又懶又粗心還時不時就要矯情病發作的恰靈小道。
或許……算了,再囉嗦就真的太矯情了,謝謝今天捧場的所有朋友,這裡就先不點名了,明天再說,一天碼五章對我這樣的手殘黨來說確實有點吃不消。不過還好堅持了下來。哈哈。各位老爺晚安。
第178章學長老故事
(因為今晚要出活,所以發了一個老故事上來,這個故事貼吧的朋友都看過了,但是很多磨鐵的朋友沒有看。這章我設定為免費的,不會讓看過的朋友再花錢。)
06年剛大學入學的時候,出於職業習慣,我在還沒入學的時候就對學校的一些靈異事件有所耳聞,所以在入學的前一天還沒有開始軍訓的時候我就去網吧泡了一下午,專門找學校的靈異事件和發生的地點,純粹出於好奇,也算是對學校的熱愛。然而開學就是半個月的軍訓,從早到晚,業餘時間根本不都多,和同學互相熟悉的事件都不夠,而且學校很大,所以在軍訓期間根本沒有給我去探險的時間。
等到軍訓一結束,我就搞了張學校的地圖,然後去買了一輛山地車。先熟悉了學校的環境,轉了一整天,也沒把學校的路記熟,但是我要去的幾個點卻被我踩好了點。
一,防空洞
二,老圖書館
三,櫻頂辦公室
四,工學部的十教廁所
當時也就查到這幾個地點,雖然都在學校裡面。但是相隔很遠,所以我花了一整天時間踩好幾個點,順便觀察了一下學校的各種學姐,然而並沒有我喜歡的。
先介紹一下我的母校吧,武漢大學,坐落在珞珈山上,校內鬱鬱蔥蔥,大齡古樹無數,佔地面積很大,好了。這些我也不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
之所以報讀這所學校,是因為我在還沒高考的時候就有聽說過這所學校的威名,不是因為是重點大學,也不是因為是全國最美的大學之一,而是聽說在坐落在珞珈山上的武大在沒有建校的時候,珞珈山上曾經有一片不小的墳地,很多階梯都是用石碑鋪的。而且聽說學校的整個風水格局是專門找高人看過的。最關鍵的是,那些傳的神乎其神的靈異事件吸引著我,所以在搞完軍訓的那個週六的晚上,我就先去了工學部的十教廁所。因為軍訓就是在工學部搞的,所以我對那一片是比較熟悉的。
值得慶幸的是,那個傳的沸沸揚揚的廁所時個男廁所,我並不知道那個廁所發生過什麼事情,只是看到論壇上有很多人說那個廁所特別陰森,所以這一點勾起了我的興趣十教的那個聽說很陰森的廁所是在二樓很裡面的一個轉角裡面,如果不是特意尋找還真找不到那個地方。也許是背陽,所以陰氣比較重。週末的十教並沒有那麼多同學,而且我去的時候已經十點多塊11點了,當我上到二樓的時候一個人都看不到,確切的說,整個十教應該都沒有一個人。那裡不但沒有燈,而且特別偏僻,我找來找去找了好一陣子才找到,廁所裡面也沒有燈,我全程靠著手機微弱的光摸索了進去,裡面確實很陰森,窗戶外面的樹枝交叉搖擺,而且是個聚風口,所以門也被風掛的呼呼作響,但是裡面除了陰森恐怖一點,並沒有任何靈異反應,所以我大搖大擺的在便池的牆上尿了一個到此一遊的痕跡,有些失望的走了出去。還有一個理學樓的廁所也很恐怖,但是我卻對廁所沒了興趣,也沒有去看。
接下來重點要說的是櫻頂辦公室,這個地方應該在武大上過學的人基本都聽說過了,因為裡面發生過一件很離奇的事情,聽說是有一個學生會的幹部在辦公室值班還是怎麼的,後來跑到廁所用掛燈的電線上吊自殺了。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我感到很離奇,什麼時候電線也能當白綾使了,而且聽說自從那個學長自殺之後,那個廁所的燈就再也沒亮過了,怎麼檢查都搞不好。既然怎麼檢查都搞不好一個燈泡,排除是技術人員的技術問題,那就只能是有鬼怪作祟了。
那個事情傳的沸沸揚揚。我聽一半信一半,但是即使有那麼一點可信度,我也要去看一看,萬一是真的呢?
櫻頂就是櫻園宿舍的頂層,建築經過特殊設計的,所以看起來特別宏偉。當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還真有點羨慕在裡面住的同學們,因為那個地方地勢很高,所以能把整個學校看個大概。如果再配上一幅望遠鏡,就能看到小樹林裡面的各種情侶談情說愛。
我去的時候也是晚上去的,而且不是週末,所以櫻園宿舍10點就要關門,我趕在十點前,就潛入了那裡,然後直接上了頂樓,那個學生會的辦公室已經沒有了人,所以我也並沒有太害怕被人發現,大搖大擺的坐在頂樓的天台上,靜靜的等待夜深人靜。
到了11點樓下宿舍全部熄燈了之後我再開始行動,當晚我帶的東西並不多,除了測靈用的羅盤和幾根墨斗線之外,就是一些用來自保的護身符和困靈用的東西了。那天是我特意挑的一個日子,是06年的中秋節的前一天,好像是個星期四,之所以挑了這個日子,是因為去之前我算過,一個月之內,就那一天聚陰最重,而且那天天氣很好,晚上的月亮應該比較足。所以如果有靈,肯定會被我找到。
到了十一點之後,我就去了那個廁所外面看了看,那個廁所果然是沒燈的,即使武漢的夏天特別炎熱,但是那個位置卻比較涼爽,月光正盛。由於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整棟樓也靜悄悄的,伴隨著呼呼的風聲,還真有點陰森的感覺。
我在外面轉了好一會之後,果真有陰風襲來,我之所以確定是陰風,是因為那風是冷的,而且周邊沒有空調,廁所裡面沒有燈,但是借助著月光看了看羅盤,果然有了一絲靈異反應,但是並不強烈,當時我也舒緩的一笑,這一趟總算沒有白跑。
當時的心情很複雜,從主觀的心理上來說,我不願意白跑一趟,但是從客觀的心理上來說我並不希望這裡有靈神的存在,因為我不希望我有學長真的是自殺在這個地方。我懷著那種矛盾的心裡走進了那個廁所裡面,隨著我越走越進去,裡面的光線也越來越暗。後面直到幾乎看不清楚羅盤的指針,我不得不用手機照著羅盤,但是任何人進入一個完全黑暗的空間,而且要時刻盯著自己的手裡,心裡還是有點發毛,我也不例外。
廁所裡面有幾個隔間,其中最裡面的隔間的門是關著的,其他都是打開的,我一一看了看,甚至還走到隔間裡面去找了找,並沒有發現靈魂反應就在某一個隔間,直到走到最裡面那個關著的隔間前面,才開始出現劇烈的靈魂反應。
出現這種情況無外乎兩個原因,第一就是很接近靈神所在地,第二就是沒有很接近,但是靈神反應很激烈,但是即使沒有接近,也不會太遠,不管是哪一個,我知道,它就在我的身邊而且他知道我是在找它,但是它並沒有攻擊我,也沒有讓我有感覺任何不適。
我呆呆的站在那裡,無所適從。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也許是那個時候心智很不成熟。我發現當我全力以赴的去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缺沒有充分的準備,甚至做到一半的時候卻發現我迷失了自己,那種感覺很難受。因為我沒有帶喊魂的工具,所以在我想和它交流這件事情上,我並沒有佔到主動權。既然這樣,那就只能把主動權交給它,看它會不會和我交流。
就在我呆了十幾分鐘的時候,我開始自言自語起來。這個時候只能假象,我可不想和它一起在廁所待一個晚上。
我說:學長你好,我知道你的存在,而且我相信你也知道我並不怕你,所以你也不要怕我。你知道你已經死了,廁所裡面的燈一直弄不好,應該是你故意搞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和傳說中的那樣是自殺在這個地方,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自殺,但是你這麼待下去不是個辦法,我相信你自己也不想這樣下去,如果可以的話,你現身出來,我們可以好好聊聊。我也會盡全力幫你離開這個地方,你有你的歸屬,很多東西放不下也要放下。
當時的原話我不記得了,我說了很多,但是大概意思是這樣,唯一的目的就是請他親自現身讓我們能夠做一次面對面的交流。果然他也沒讓我失望,在我獨自說了好十幾分鐘之後,我看到那個隔間對面的角落裡慢慢的出現了一個靈,是低著頭蹲在地上的,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我心裡一喜,恨不得上去和它握個手,我把那些有攻擊性的東西都撞到袋子裡面,然後朝著它走了一步,它突然抬起頭直愣愣的看著我,也開口問到:你別過來,你要幹什麼?聽到這句話我感覺有點滑稽,從來都是人對靈神說的話,居然從一個靈神嘴裡說了出來。不過聽到他這麼說我徹底的放下心來,因為它對我並沒有敵意,但是我並沒有笑,我定住了腳步說道,要麼我們出去聊聊吧,這裡面空氣不好,它點了點頭,起身跟在我身後,我走到外面的平台,找了個水泥坎坐了下去,它跟在後面飄著,也在我的不遠處找了個角落又蹲了下去。我知道它是習慣了蹲,我也趕忙一台屁股走到它附近不遠處蹲了下去,至少我們是平等的。
我問它在這裡多久了,它的聲音很低沉,像那種很多年沒開口說話人,語氣有點生澀。
它說,死後一直在這裡,也不知道有多久了。
我說:那你怎麼不走,
它說:因為無處可去,這裡是它結命的地方,他看著他的身體被抬走,它卻找不到離開的路我知道是因為這裡的環境問題,櫻頂一直是武大人氣最旺的地方,每年櫻花開的時候,這個地方成了遊人必去的景點之一,每天的接待量數以萬計,所以陽氣特別旺盛,除了呆在廁所,它好像沒有任何地方能去…
我問它為什麼要想不開,它沉默了一會,緩緩的說道:我當時感覺壓力很大,學習上的,生活上的,感情上的,想找個地方解脫,這裡風景很美,我很喜歡這裡。
我說既然你連死的勇氣都有,為什麼卻沒有勇氣去面對那些困難,它看了看我又底下了頭說道:其實當時在臨死的時候,也後悔了,也想明白了你這個道理,但是卻已經晚了,渾身已經沒有力氣去掙脫了。我想起了我的父母,雖然貧窮但是樂觀,辛辛苦苦供我上大學,我卻用這種方式來報答他們。等到我真的發現自己死後,我卻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所以我不願意離開這個地方,我想過回正常的日子,即使生活中有再多的困難,我也有勇氣去面對了。因為像你所說的,我連死的勇氣都有了,這算是人世間最大的勇氣了吧。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事已至此,我也不能責備它,它是無辜的,只是因為一時衝動才造成了今日的後果,悔不當初。
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它回頭了,卻回不去了。
我說那你現在想明白了嗎?是不是還要呆著這個地方它說它也想過要離開,可是沒法下去。因為下面已經不是它熟悉的地方,而且陽氣太重,就算下去了也不知道應該去哪裡。與其四處飄蕩,還不如就安安靜靜的呆著這個地方。
我想也對,天下之大,似乎能容納它的只有那個廁所了。那晚我和它聊了很多,開始蹲著,後面我們都坐著,到了最後我甚至躺在了水泥地板上,聽它說它的故事,給它說我的故事,一起聊著關於學校的故事。
在那以前,我始終沒有想過會和一個靈神在屋頂聊上一個通宵,如果它沒走上那條路,說不定我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可是如果它沒走上那條路,說不定我們也不會有這次交際,但是我寧願沒有這次交際,我也不希望它走上那條路,那條永遠的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