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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節

「小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莫要辱我!」九幽府君怒道。
我說道:「沒人要殺你,只是來問你幾個問題。」
「哼,將我提前釋放出來這不是殺我是何為?」九幽府君說道。
季老說道:「未來之子已經出現了,現在不放了你,用不了多少時間你也會出來。」
「此言當真?」九幽府君眼睛咕嚕一轉問道。
我說道:「千真萬確。」
九幽府君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我說道:「現在,將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九幽府君抬頭看向我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年紀輕輕就有這般功力,而且你在調查玉俑?」
季老說道:「這位就是當代的道尊。他的師傅是上一代的老道尊。」
九幽府君聽季老如此說,臉色微變,說道:「原來是道尊,沒想到如此年輕,只是道尊年紀輕輕為何就關心起了玉俑的事情?」
我說道:「玉俑的事情來頭太大,而且未來之子也應劫出現。如今的天下一團糟,到處都是危機四伏,玉俑的事情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就連我已故的師祖和師傅都有可能牽連其中,所以我才想要調查清楚。」
九幽府君聽到我如此說,便說道:「試問世間有誰能抵得住長生的誘惑?」
我問道:「自己的親人和朋友都死了,自己長生還有什麼意思?」
九幽府君說道:「那你的想法,絕大多數的人都想要長生,如果可以活下去,誰想死?面對生老病死,人之所以會看淡了,是因為無奈,因為已經知道結局無法逆改,但是一旦有人得知自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便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活下去,只要可以長生,親人可以再有,朋友可以再交。」
九幽府君的話讓我季老一陣沉默,他看著我問道:「敢問道尊調查玉俑的事情已經到了哪一步?」
我說道:「傳聞中的佛國出現,雲海天宮也出現在洛陽城的上空,但是沒人能夠打開天宮,我的師傅是百年以來有名的卜卦宗師,他的一縷殘識顯跡,說佛國和雲海天宮的出現會讓未來之子應劫而生,我們很多人調查玉俑的事情,都知道在玉俑的背後有一個始作俑者,每當有世間絕世高手大限將至,就會受到一個神秘人的邀請,成為玉俑,等待復活,幾千年來一直都是如此,而將那些古老的玉俑復活的方法,就是未來之子的出現,我們不知道未來之子是誰,也不知道未來之子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又要用什麼方法將那些藏在天下山川大河中的玉俑放出來的。」
九幽府君聽到我們如此說,便問道:「那你們可曾聽說過淨土?」
我說道:「淨土已經毀了,前輩是怎麼知道的?」
九幽府君說道:「傳聞淨土就是那玉俑的始作俑者的,關於玉俑的事情,不僅你們這個時代,我們那個時代也有很多人在調查,因為這東西關乎長生,對了,還不知道如今是何年月?」
我問道:「前輩是哪個朝代的人?」
九幽府君說道:「明朝永樂年間,朱棣當皇帝時期的人。」
我說道:「這麼說來,前輩是姚廣孝之後的人。」
九幽府君既聽我如此說,便問道:「道尊也懷疑姚廣孝那個人?」
我說:「是的,姚廣孝這個人居心不良,先不說他與我王家的仇怨,他不僅設計龍墓,殘殺無辜百姓,由一個和尚成為弄臣,大興神權,蠱惑眾生,到頭來卻是安享一方,以他的功力來看,除了當時的劉伯溫,似乎沒人可以蓋過他的風頭。」
九幽府君說道:「道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有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劉伯溫是丹道陣法的大師,會的一些東西是輔佐朝綱治理天下的,但是論陰謀秘術,和姚廣孝差得太多,那時候哪怕朱元璋身邊的人再厲害,只要姚廣孝不謀反,也沒人敢動他。劉伯溫六十五歲因病歸鄉,沒多久就死了,很多人都懷疑是姚廣孝下的毒手。後來姚家的地位在明朝漸漸鞏固,但是卻也沒有太大的造次,除了到朱棣當道的年代,朱棣是朱元璋的第四子,嗜殺成性,極其殘忍,那時候他為了鞏固皇位,殺了原先支持建文帝的全部老臣,又殺了宮中大半的宮女太監,出動軍隊誅殺舊族,行滅人十族的暴行,他的行為觸怒了玄門的幾位大能,一天深夜,玄門幾位大能殺入皇宮,朱棣身邊的幾位神將都被斬殺,朱棣也險些身死,之後朱棣大肆招攬玄門高手,滅殺世間高手,將諸多高手都趕至大漠,他第五次出征大漠的時候,在回師途中的榆木川被道尊殺了。這應該是歷史上唯一一次道尊出手斬殺皇帝的事情。」
朱棣生性多疑,嗜殺成性,歷史上的確是死於第五次出征大漠的時候,在內蒙古地區被人襲擊重傷而死,因為他的殘忍,歷史上在提及他的時候對他的軍事才華大都是一筆帶過,畢竟擁有軍事才華的人太多,只要不是阿斗那樣的人,給誰有當皇帝的機會都會絞盡腦汁想出各種奇招制勝,再者,朱棣是叔奪侄子的謀權篡位,洗的再白也會被人唾罵,只是我沒想到最後他竟然是被玄門道尊所殺的。
朱棣雖然是皇帝,但畢竟是普通人,哪怕再驍勇善戰,遇到天命所歸的玄門道尊也只有飲恨。
九幽府君說道:「我是那時代的人,朱棣死後,新皇登基,大力支持玄門的發展,那時候我年逾花甲,功力不高,是朝中的監天觀,負責觀測星象,研究機括,等皇帝駕崩後,皇陵的設計我便是主要的設計者,可是當我前去參考姚廣孝的墓時,發現了一個疑點。」
「前輩繼續說。」我示意九幽府君繼續說。
九幽府君說道:「尋常陵墓設計都是坐北朝南,姚廣孝的墓卻是背陰之地,那裡風水雖好,但卻不是大手筆,而且裡面容易讓屍體發生屍變,按理說姚廣孝是那時候出了名的玄門大師,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才是,尤其是給自己設計的陵墓,於是我就到大明書庫中尋找關於姚廣孝的資料,這麼一找,還真就讓我找出了問題。我找到姚廣孝的資料,找到了他原先所在的佛寺,便出宮去調查一番,發現姚廣孝的魂燈滅了。」
「魂燈滅了,那人不就死了嗎,有什麼問題?」我問道。
九幽府君說道:「魂燈滅了,人就死了,這是玄門之人對於門中弟子的壽命所做的魂燈原理,但是我在查閱大明書庫的天官秘錄中找到姚廣孝的資料裡面,有一頁關於生辰八字的書頁卻不見了,尤其是他的命相和所對於的星。」
「此話何解?」季老沒有聽懂。
九幽府君說道:「宇宙蒼穹,九天星辰,每一個玄門中人在修煉到一定五氣朝元的境界後,都會對應天上的一顆星辰,天官秘錄上記載的都是所有玄門在朝為官的人的生辰八字,上面也有提及所對應的天上星辰,可是關於姚廣孝的星辰卻沒有記載,也許是被撕了,也許是其它原因,總之是查不到了,於是我就開始懷疑起了這個人。一天深夜,我帶著幾個徒弟去撬開了姚廣孝的墓,我在裡面發現了有關玉俑製作的書冊,而在主墓室的棺材裡,並沒有屍體,只有幾塊製作未完成的玉俑碎片。玉俑事情,我從很小的時候就聽師傅提起過,說這東西能夠讓人長生,我看了玉俑的書冊之後,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我天資愚鈍,一生修煉也不可能引得玉俑始作俑者的注意,於是我便在崑崙山中尋到了這處風水之地,到處找來玉精,製作了一套玉俑,在大限之日來的時候躺在棺材裡面,等待未來某一天的復活。」
「這麼說來,這姚廣孝也有可能將自己變成了玉俑?」我說道。
九幽府君說道:「我也正是這個意思,姚廣孝的修為驚天,曾經參與過京城鎖龍井的事件,據說他帶著三萬精兵,以秘術困殺了一條上古青龍,那青龍可是真龍,不是蛟龍,那時候我才剛剛進宮,沒有資格前去,不過姚廣孝並沒有講自己葬在自己的陵墓中。」圍樂尤弟。
我說道:「傳言,真龍的舍利可以讓人長生,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姚廣孝豈不是有可能是長生者?」
這個消息讓我突然驚恐起來,若是姚廣孝還沒死,那麼我們王家將姚家的人滅族,姚廣孝為什麼沒有出現?
「其他的,前輩還知道些什麼?」我又問道。
九幽府君說道:「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我說道:「如今你的血肉乾枯,身體被玉俑的滋養,最多還有三年壽命,可是以你目前的狀態,需要大量的生命精氣,你打算怎麼做?」
九幽府君看到我的面色嚴肅,知道我的意思,假如他想要屠戮生靈也恢復氣血的話,我說不得要下殺手,將他滅殺。
九幽府君說道:「此去南行三十里地有一處大湖,當日我將自己製作成玉俑的時候就想著某一天復活之時,利用湖中的魚蝦恢復氣血,畢竟十萬人的性命,我雖想長生,卻不喜殺戮。」
我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也好,雖有傷天和,畢竟不是害人性命,這三年裡若是你四處尋找百年人身或靈果,也許可以多活幾年,等我解開了玉俑的謎團,沒準還能你還能活上幾十年。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若是讓我發現你濫殺無辜,你一定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我說著,打出一道混沌之氣在九幽府君的體內,九幽府君惶恐,說道:「多謝道尊不殺之恩,還未請教道尊尊姓大名。」
「我叫王陽。」
第502章王陽出問題了
我和季老看著九幽府君向遠處的湖泊走去,季老說道:「道尊,這可是一尊玉俑,即便現在實力不濟,若是讓他恢復了巔峰,到時候怕是個麻煩。」
我說道:「他若是胡作非為。我隨時可以要了他的命,放心吧。」
「那眼下我們怎麼辦?」季老水說道。
我歎息了一聲說道:「真相在一步步浮出水面,可是我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季老先回去吧,小雨就麻煩你們照顧了,我去一趟京城。」
「如此也好。」季老點頭說道。可是他卻突然皺著眉頭看著我說道:「道尊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摸著自己的臉,突然覺得鼻子一熱,手上一抹,竟然全都是血。
「應該是一直都沒睡好的原因,有些太過疲勞了。」我說道。
季老說道:「道尊還是要注意下養生的,你雖為道尊,但畢竟如今道尊令傳給了那孩子,人是血肉之軀,不比金剛鐵石。」
「知道了。多謝季老關心。」我向季老抱了抱拳。
季老點頭,轉身飛離深谷,他走了之後,我突然感到頭暈目眩,渾身有些乏力。
「難道是中毒了?」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如今我的修為已經到了這般地步,根本不可能生病,可是若中毒的話我不可能察覺不到。
我飛躍上懸崖,順著崑崙山的山道向外走去,手中的道天尺一晃,出現在極遠的山脈之外。
三日後,京城,某酒店中。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外面光光光傳來,我隱約聽到了安小武的聲音,便拖著困乏的身子開了門。
「你怎麼」安小武剛要質問怎麼回事,但是當他看到我的樣子時有些擔憂地說:「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我問道。
安小武指著我身後的鏡子,讓我自己看,我疑惑地走到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被自己嚇了一跳。
鏡中的我,面色慘白。鼻子下面還有已經乾涸的血液,兩鬢的頭髮也白了幾根。
「我睡了多久了?」我問道。
「一天一夜。」安小武說道。
「一天一夜。」我喃喃道,修道之人,睡上一兩個時辰就可以恢復過來,我睡了一天一夜卻還是疲憊不堪,難道真的生病了?
安小武說道:「我們去醫院查查吧。」圍央史才。
我點了點頭,和安小武去了一趟醫院,檢查的結果顯示,我什麼病都沒有。
我默運了幾個周天的長生秘術,混沌之氣遊走全身經脈,這才覺得精神好了一些,又從金燈之中拿出一粒朱果吞服。安小武見我的臉色好了很多,這才說道:「幾天前你去廣東,我們也分道揚鑣各自去調查玉俑的事情,我帶你去看看一樣東西。」
我隨著安小武去了北京某處極大的莊園,如今莊園已經荒廢,裡面空無一人。安小武帶著我來到莊園後院的假山旁,將假山移開,機括聲響起,裡面露出一個鋪滿台階的洞。
「這是姚家故地?」我和姚家的仇恨這麼多年,卻從來也沒有來過姚家。
我順著台階向下走,這是一處修建好的避難所,定然是姚家用來給核心弟子避難用的,我在這避難所的裡面,看到了一群少年畏懼地躲在牆角,其中一人指著我說道:「你就是王陽?」
我說道:「不錯,我是王陽。」
那少年拿著刀衝了過來,口中喊道:「我殺了你!」
少年沒跑幾步就定住了,我說道:「看樣子你很恨我。」
少年說道:「你害的我們姚家家破人亡,難道我不該恨你嗎?」
我說道:「姚家某一代的老祖下了詛咒在我的身上,讓我幼年險些喪命,一家不得安寧,我殺姚家的人難道不該嗎?」
少年說道:「你對我們姚家來說,本身就是一個詛咒,幾百年來,姚家日日夜夜都不得安寧,每個人為了防止家族覆滅,苦練不輟,可到頭來,姚家卻依然不復存在。」
一旁的安小武說道:「這一切都是你們姚家咎由自取,沒有因哪來的果!」
少年笑了,笑得很瘋狂,我解開少年身上的禁制,看著躲在牆邊的幾個孩子說道:「你們走吧,我不是來殺你們的。」
少年詫異,連忙招呼身後的一群孩子和他跑出避難所,我走到這避難所的內部,看到了擺在最裡面靈堂,靈堂上面都是姚家已經死去的人,而在靈堂的牆面上,掛著一個和尚的畫像,正是姚廣孝。
我的道火煌煌,一把火燒了姚家的靈堂,折返回姚家的大院裡,門口是一片屍體,少年手裡著刀,目光呆滯,周圍都是他的弟弟妹妹們。
安小武的瞳孔微黃,變成了原本的顏色,少年醒來,看著滿地的屍體和手中的刀,大聲哭喊起來。
我看向安小武,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安小武說道:「殺人就要斬草除根,你的仁慈很多時候會害死身邊的其他人,以前我總覺得斬草除根的梟雄太壞,後來才明白他們做的事情是對的,相宇的死應該給我們一個提醒,敵人就是敵人。」
「我詛咒你不」少年大吼著,他的話還沒說完,手中的刀就被我送進了他的脖子內,切斷了氣管。
我說道:「姚家的人還在祭拜姚廣孝,看來姚家的人並不知道姚廣孝還活著的事情。」
入夜,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旁邊的床上是安小武隱約的呼嚕聲。
突然,我又覺得鼻子一熱,用手摸了摸,依舊是血。
「怎麼回事?」我不明白自己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如今我的道術已經幾近大乘,肉身更不可能生病,身體檢查過了根本沒有任何疾病,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我起身到洗手間裡面清洗一番,當我看見鏡子裡自己的臉時,竟發現自己的額頭上出現了幾道淺淺的皺紋,耳鬢的白髮也多了幾根。
突然,我覺得自己的左眼似乎出了問題,瞳孔之中竟然全是白色,我靠近鏡子想要看清楚怎麼回事,一片朦朧,看不清澈,等我再拉開距離的時候,我看到了張大聖的臉。
我被嚇了一跳,再次定睛之時,一切又都恢復了原樣。
安小武穿著睡衣,睡眼朦朧地站在洗手間的門邊問道:「你怎麼了?」
我說:「沒事,跟我去四派九門一趟。」
上次在洛陽,見到胡萬方帶著四派九門的人出現,並且看樣子和上將軍汪藏龍的交情不錯,隱隱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面,心中生疑,若是張大聖的話,應該不會與我們作對才是,畢竟他救過我們。
半個時辰後,我和安小武出現在北京西郊的四派九門總院外。
安小武看著周圍的佈局說道:「這處莊園簡直就是一座軍事基地啊,不是有錢就可以建成的,四派九門的人這麼神通廣大?」
我說道:「他們勢力龐大,而且影響深遠,幕後有太多的事情我們都不清楚,原本張大聖是四派九門的大當家,如今已經不知道發展得怎樣了。」
我們臨近的時候才發現四派九門的門庭不知何時被換了牌匾,牌匾上面寫著兩個巨大的字,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