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除了道家長明燈以外，其餘方士異人所製作的長明燈是使用一種特殊的燃石所製成，在燈芯的托盤上放滿燈油，燈芯至少可以燃燒五年。
而普通人製作長明燈需要的東西就是羊油，對於長明燈的說法只是一種寄托，大多數人一生也見不到。
至於古墓裡的長明燈，通常來說是一種油脂，但是燈芯的上面卻塗滿了白磷，墓穴在關閉的時候，長明燈是不亮的，只有當盜墓者將墓穴打開之後，空氣進了墓穴裡面，白磷燃燒，長明燈自然會亮。
還有佛家的長明燈，除了蘇油製成的長明燈表達虔誠和祈禱之外，一盞心燈照亮八千世界永恆不滅的說法，太過玄乎。
而師傅跟我講陰陽學派的長明燈製作時，提到過一種關於煉屍取油的說法，將人油混以特殊的燃料，在透風的陰穴古洞之中，可以燃燒幾百年。
所以，真正意義上的長明燈是沒有的，除非是在燈籠裡放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現在的科學理論也可以證明長明燈的傳說是不符合能量守恆定律的。
那麼，我們眼前漂浮的燈籠到底是什麼製成的？
我小心翼翼地踏上迷霧鋪蓋的地面，石小雪則沿著我驅散開的迷霧跟著我向前走去，身後是姬子爭，安小武和宋剛。
一開始的時候我們遇到的燈籠才只有蘋果打小，最大也不過有巴掌大小，可是我們越朝前走遇到的燈籠就越大，直到我們又看到那個碩大無比的燈籠從我們的眼前飄過。那盞燈籠裡面的陰影模糊，看起來就像是裝著一個人一樣，我們都互相緘默，生怕同伴害怕，所以才沒有說出來，可是這一次，這盞燈籠離我們太近了，我們看到了一個人扒在燈籠的內部。
在剛進迷霧洞天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這些燈籠裡，每一盞裡面都有一個小東西，燈籠的燈皮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作的，我們看不出那燈籠裡面的東西到底什麼，我想，不止我一個人想要知道這燈籠裡面藏的是什麼東西，但是我們深知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在如此詭異的場景裡，沒人會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害死大家，因此也沒人提出要看著燈籠裡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
可是當這盞碩大無比的燈籠從我們的眼睛飄過的時候，我們看到了燈籠裡面的人影，他面目猙獰，看不出男女，嘴巴張得很大，雙手扒在燈籠皮上，似乎想要從燈籠裡出來。
而更為詭異的是，當這盞燈籠從我們面前飄過的時候，我們看到了燈籠的另一面，那燈籠皮連接著燈籠裡面人影的背後，就像是生生將他的皮整個剝開，包成了一盞人皮燈籠。
我們都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出聲，也不敢碰路上的燈籠。
忽然，安小武不知道是踩到了什麼東西，他嚇得哇哇大叫，一陣亂踢，腳下的迷霧裡面被他踢出了一根白森森的手骨。
而手骨碰到了一盞燈籠，那燈籠倏然破滅，從燈籠裡面飛出了一隻蝴蝶，一隻七彩斑斕的蝴蝶。
那蝴蝶從燈籠裡面飛出來之後，撲扇著翅膀向我們飛來，它的眼睛已經糜爛，但是卻好像在盯著我們一樣，翅膀撲扇間有一層彩色的灰塵掉落在地，看起來極其美麗。
「這是鬼蝶，我爺爺說過這東西，它身上有劇毒，碰到了無藥可救。」石小雪眼中露出恐懼道。
「快走，蝴蝶越是五彩斑斕就越有毒，它的眼睛都已經爛了還能飛，就算不是鬼蝶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們躲過這些漂浮的燈籠向前疾走，可是忽然，走在最後面的宋剛卻被迷霧中的東西絆倒，那鬼蝶撲扇了幾次翅膀就飛到他的面前，我剛要出手殺掉鬼蝶。
可就在這時候，那只碩大的燈籠再次飄到我們的面前，啪的一聲，燈籠破出一個口子，從燈籠皮裡面，伸出一隻灰色的、看起來已經腐爛的舌頭，那隻鬼蝶被長長的舌頭裹住，吃進了燈籠裡。
燈籠裡的人影忽然掙扎了一下，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從燈籠裡面露出來。
人頭和蹲在地上的宋剛對視了一眼，宋剛嚇得大叫，向後急退。
那燈籠裡的人竟然沒有臉皮，他的臉上全都是血，嘴唇也不見了，只能看見他瞪得老圓的眼睛和一口爛掉的牙。他的手從燈籠裡面張狂地伸出來，雙腳也踏在地上，將包裹他的燈籠皮撕下來。
我們這才看見，他是一個沒有皮的血淋淋的人，頭上有一個血洞，血洞中通出一根燈芯，將他的頭頂燒得烏黑，他的身上散發著腐臭的氣息，那燈籠皮竟然連接著他的後背，我們這才知道，原來這些燈籠竟然真是人皮製成的。
這些人被活生生地扒了皮，然後以特殊的手段煉製成了人皮燈籠，而燈籠的燃油，正是他們本身。
在道家秘術中，活人煉屍的手段極其殘忍，是要在人死之前將人開膛破肚，然後在人的體內放一個紙紮的小人，再以秘術將人的魂魄封印在紙人之中，這樣屍體就會直接變成屍人，永受痛苦和恐懼的折磨。
這活屍人咆哮著向我們衝來，可是當他看見我身上澎湃的道氣時，他全身顫抖著跪了下來，不停地向我磕頭，嘴裡發出嗚嗚的哭聲。
宋剛端著槍指向活屍人的頭，我攔住了他，手心出現一朵道火，慢慢飄向活屍人的面前。
那活屍人接過道火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表示謝意，然後他將我的道火吞下，腹中的紙人燃燒，他的臉上露出解脫的神情，身體在熊熊大火中燒成灰燼。豆爪史巴。
啵，啵，啵
一聲聲人皮燈籠破裂的聲音傳來，緊接著那漂浮著的小人皮燈籠也破裂開來，隨著燈籠的破滅，迷霧消散，整個洞天變得清晰和廣大起來，無數的屍蟲爬滿在大地上，空中也圍滿了各種各樣的屍蟲。
而在我們面前，跪著幾百隻活屍人，他們嘴裡發出呼呼的叫聲，身上鮮血淋漓，背後是粘連在一起的人皮，他們都向我磕頭，伸出雙手，祈求我的道火。
第126章天機數
在我們的面前，跪著幾百隻活屍人，他們不停地磕頭，嘴裡發出嗚嗚的哭聲，將雙手舉到額頂。虔誠地祈求我的道火。
我張開手掌，一朵天藍色的道火出現掌心，美麗而蠢蠢欲動，我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
姬子爭攔住了我說：「你這樣是不是損陽氣？」
我沒有說話，道火分為兩種，一種是外家丹火，以自己的道氣為輔，這樣施展出來的道火便是明火，古代的煉丹大家常用此法用以煉丹提純。誅殺邪祟也有一定功效。第二種道火就是內家真火，內家真火分為三六九昧，三昧為正心平定之火，燃以陽氣；六昧為殺心屠戮之火，燃以精氣；九昧為不滅焚天之火，燃以神氣。
這三種內家道火都是正業果之火，眼前的活屍人向我祈求的正是內家真火。若是我以外家丹火將他們點燃，他們必定會魂飛魄散。再不能轉生。只有內家道火才能解除他們魂魄的束縛，讓他們的魂魄再入輪迴。
可是這陽氣燃燒的是壽，精氣燃燒的是命，神氣燃燒的是魂，自古以來，道家真火非是為同門師長而超度，其他人根本沒有資格讓道士耗費自己的本源來超度亡魂。
我天生沒有陰燈，因此陽氣更加旺盛且精純，若是以我的內家真火燃燒他們的靈魂，他們就可以轉生，因此他們即便是有殺我們的能力，當他們看到了我用道火救了一個人脫離幾百年的陽間苦難時，便紛紛跪在我的面前。祈求我的道火，燃盡他們的亡魂。
姬子爭看到我的臉色蒼白，而且道火與之前我用道火時的黃色明火很不一樣，他便起了疑心，宋剛聽姬子爭這麼說，又看到我臉色蒼白，便也問我怎麼回事。
「沒有大礙。」我搖了搖頭，將道火散成幾百朵小火苗飛到這些活屍人的面前，他們接過道火吞入腹中，眼中對我充滿感激，在熊熊大火中染成灰燼，而一群群屍蟲也衝向大火裡。像是飛蛾撲火一般。結束自己。
「這些蟲子怎麼也都有意識？」安小武問道。
宋剛說：「蟲子若是有了意識，那就不是蟲子了。」
我心裡有些難過，宋剛說的不錯，這些屍蟲的身體裡面，都有一個紙紮的小人，每一個小人身體裡都附著一個亡魂。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能這麼狠毒，以如此大的手筆設計出了這個地下宮殿，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難道就是為了關押一隻有靈性的狐狸，屠殺如此之多的人？
迷霧洞天之中的迷霧已經散盡，在一片煌煌火海的照耀下，我們看到了這洞天內的景色，周圍的牆壁上是飛天浮屠，各種各樣的仙人，或飛昇，或凌空，或捨棄肉身登霞而上，而在我們頭頂的幾十丈高空，卻看到了一幅讓我們更加震驚的的畫面，那畫面上是三千佛陀環繞，中間是一尊面露慈悲的大佛，大佛閉著眼睛，手拈蘭花。
「為什麼，這頭頂的千佛浮屠竟然可以動！」宋剛看到頭頂轉動的佛陀浮屠震驚無比。
我們此時就彷彿是幾隻螞蟻一樣，面對從天而降的無上大佛，除了震驚，就只能震驚。
「那裡是出口。」石小雪忽然指著我們身後巨大的高牆說道。
我們轉頭望過去，在那堵牆高如山嶽，在牆的正中有一扇高約十幾米的大門，而在大門的中央位置，有八八六十四塊石台，石台的最下面有三個多餘的凹槽，凹槽上方每一個石台上都是六十四卦的卦位名稱，它們組合成了一個六十四卦方陣。
「這是開門的密碼？」姬子爭疑惑道。「已經布了一個人皮燈籠的迷霧洞天，若不是王陽身懷道火，就算是一個軍隊進來恐怕也得全軍覆沒，眼下這個開門的方陣密碼若是我們按錯了，是不是又會啟動什麼殺人的機括？」
宋剛也看向大門上的陣圖說道：「是六十四宮圖，若是九宮圖還好解，即便是混合了道家的東西，有王陽在的話，我和子爭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根據提示解出來。但是六十四宮圖的解法和八卦衍生的六十四卦解法轉換，我不會。」
姬子爭捏著下巴說道：「其實六十四宮圖的解法不難，橫豎斜都是二百六十，八階的解法對於數學天才來說直接心算就算得出，衍生卦位王陽寫出來給我們標注一下在石台上就可以，但是問題並不在於怎麼算，而在於怎麼移！」
我按照姬子爭所說的分別按照六十四卦次將1到64的數字標在卦位的名稱上，依次為一卦乾為天，二卦坤為地，三卦水雷屯，四卦山水蒙，五卦水天需，六卦天水訟，七卦地水師
我將數字標好之後，安小武二五八萬地說：「這東西我來，我從小就玩俄羅斯方塊。」
「我還玩貪吃蛇咧！」宋剛攔著安小武不讓他胡來，我和姬子爭都對望了一眼，表示根本不會移這東西，石小雪也搖了搖頭表示不會。
宋剛見我們都不會，也是一臉茫然，只好放任安小武去移動牆上的機關，安小武將身處12位的否卦「天地否」先移向下面，我們想像中機關亂射的場景並沒有出現，看來安小武移動對了，然後安小武將第十七位的隨卦「澤雷隨」向右移了一位，也沒有出現任何響動，可是接下來他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移動了八九個卦位，而且還有兩次是倒回去的，我們這才知道卦位無論移動對錯都不會出發機關。
我和姬子爭面面相覷，表示對安小武的走法不懂，半個小時之後，卦位被完全打亂了幾次，想要復原已經不可能，可這時候安小武忽然撓了撓頭，轉頭看向我們，露出尷尬的神情，嘿嘿笑著道：「跟我小時候玩的不一樣。」
於是宋剛和安小武又掐了起來，兩人打得塵土飛揚，姬子爭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上前開始移動卦位，我對此並不精通，只好坐下來練氣，以試圖恢復一些損耗的陽氣。
當我從入定中醒來的時候，不知道已經過了幾個小時，安小武和宋剛都已經睡了，石小雪也蜷在我的身旁睡著，而姬子爭卻依然在抬頭看著門上的方陣，上面三行的數字似乎已經固定，他的手指有節奏地在褲腿上敲擊，似乎陷入了高速的運算之中，我走到他身前這才發現他的臉色蒼白。
姬子爭示意我不要講話，依舊在腦海裡想著移動石台的方法，洞天的燈光逐漸暗了下來，後來我有些累了，便在地上打坐睡著，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安小武他們也剛剛醒來，大家吃了一些身上帶著的山貂王的肉，也沒敢打擾姬子爭，過了一會，姬子爭上前快速地移動起來，所有的卦位都完整地一一對應，他高興地回頭看著我們說：「成了！」
只是他說完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瞇差點倒在地上，我們連忙將他扶住。
六十四宮圖被移動好之後，想像中石門大開的場景並沒有出現，洞天之內也沒有任何機括轉動的聲響。
「為什麼？」姬子爭不解，癱坐在地上，他辛辛苦苦算了一天一夜才將六十四宮圖的移動之法移出來，竟然一點用都沒有。
這件事情在後來的年月裡一直都被人懷疑，因為六十四宮圖，只有三個空格的移動方法，在盜墓學之中被稱為天機數圖，移動方法只有一個，而且順序是不能打斷的，若是建這殿門的人知道一個十七歲的孩子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就解出了他畢生研究的天機數圖，怕是得從棺材裡跳出來。
姬子爭將天機數圖的六十四宮圖破解之後，大門並沒有響動，我讓他休息一下，吃點貂肉，然後起身看向洞天的四周，那環形牆壁上，畫著形態各異的，各種各樣的飛天圖，我看了半天才發現，原來這些老道飛昇的時候，手指都指向某個地方。
這每一幅圖上都有幾行小字，這些老道手指所指的方向正是這些小字上面所對應的卦位，我有些興奮，一一指出說出這些卦位的名稱，然後讓宋剛嘗試著去按天機數圖上的卦位所對應的石台，果不其然，石台被按進門裡之後，門內傳來機關轉軸運轉的聲音，他依次按照我說的將石台按到門裡，可是這時候，洞天內大門的對面，響起了奇怪的聲音。
在我們的頭頂，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的小洞露出來，我看到了在那小洞裡面露出的箭頭，箭頭髮綠，像是塗了毒。
一陣密集的「咻咻咻」聲響起，密密麻麻的毒箭射來，圍成一個包圍圈，掃向大門那裡！
「糟了，還是觸動了機關，完全按照步驟來的呀！」宋剛喊道，不遠處的箭矢用不了一分鐘就會將我們全部掃成篩子。豆歡匠圾。
「設計這個地下宮殿的人也太噁心了，對錯竟然都是死！」安小武也罵道。
姬子爭也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這個天機數圖一開始順序是被打亂的，既然給出了方陣肯定是按照六十四宮圖的解法來排列順序，如此門沒打開，是因為石台沒有按下去。周圍飛天壁畫上給出了提示，可是我們按下去之後為什麼反而啟動了殺陣？
我們都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向洞天頂端的那尊大佛，他慈眉善目，蘭花指指向了一個地方。
第127章黃泉路
那浮屠之上，被大佛所指的三千佛陀處，有一個佛陀是向內凸出的。
「我們把方向按反了，應該把那些飛天壁畫上道士飛昇時所指的卦位不動，其餘的按下去。」我急忙說道。
「可是已經按下去了。這石台上面根本就沒有提手」宋剛的話還沒說完，想起我擁有道術的事情。
眼看著身後的箭矢就要掃來，我們五個人都跑向大門前，安小武他們四個人將突出的石台按下去，而我則以道氣將被按下去的石台提上來。
「王陽，快點，還有不到二十秒鐘的時間！」姬子爭說道。
我的道氣死死地拖住那凹下去的石台，不知道它們為什麼會如此之重，我大吼一聲。猛然往後一提，那石台瞬間被我的氣抽出，可是在這時候，那門內的機括發出一陣急速地卡卡作響，我心裡出現了慌亂的感覺。
「躲！」我出聲提醒，連忙向大門旁邊的牆壁跑去，大家都聽得懂我的意思，知道這大門內有問題。連忙躲到一旁，大門在一陣轟隆聲中開啟。
安小武躲在牆邊十分好奇地向門裡望了一眼，隨即，他的眼角被一股強風帶動，耳鬢的頭髮直向後飄，幾根巨大的粗木像火箭一樣從他的臉邊劃過，筆直地射向我們身後，幾乎只是眨眼的功夫，我們再轉身就看見那幾根被削得筆直的木頭插在身後的牆上，力道之大，讓人乍舌。
安小武的臉拉得老長，還保持著眼睛傾斜的動作，因為剛剛他再把頭向前伸一厘米。他的腦袋也就不見了。
安小武拍著自己的心臟小聲地說：「嚇死寶寶了。」
我拉著他跑進門裡，身後的箭矢從他剛剛所站的地方深深地扎進去。
跑進門裡之後，我還沒有站穩忽然身後傳來一股輕微的響動聲，我轉頭看向門外的洞天，箭矢已經停止，但是我卻什麼都沒有發現，那聲音似乎來自於頭頂。
我走到洞天的邊緣，循著聲音來源處向頭頂看去，正看見洞天頂端的大佛緩緩看向我。
他的一隻眼睛忽然動了起來，慈眉善目開裂，如瓦片掉落，那大佛的眼睛忽然像是實質化一樣。從他的眼睛裡掉出來一樣球狀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一顆金球。
我心中有些震動，忽然想起在那些被製成人皮燈籠的活屍人在臨死之前都向洞天頂端仰望，似乎是在看什麼東西一樣，難道他們就是在盯著藏在大佛眼睛裡的金球？
我用自己的道火救了他們，也能感受到他們對我發出虔誠的感激，他們臨轉入輪迴之前看向洞頂的佛眼，是在提醒我拿到這東西，還是在畏懼這東西？
我將這佛眼金球攝到手中，金球的表面沒有任何損壞和罅隙，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金屬球，我稍微晃動了一下金球，這裡面似乎是有什麼的東西，但是令人駭人的是，當我將自己的道氣探入金球裡面時，卻發現我的道氣如石沉大海，全部消失在這顆金球之內。
而這顆金球上並沒有任何雕刻或銘文來說明這顆金球到底是幹什麼用的，我看得出來這顆金球的古怪，心裡權衡著是否要將它留下來。
「王陽，你快來看看！」身後的姬子爭喊道。
我聞聲將佛眼金球藏在腰間的行針袋裡，然後回到同伴們的身邊。
他們此時都已經被眼前的場景所震驚到，在我們的面前，有一條泥濘的道路，彷彿鄉間的小路被人踐踏過一樣，但是這樣的道路不止一個，在我們的兩旁，還有很多條這樣的泥濘小路，路與路之間，都是汩汩冒泡的黃泥水。
而在黃泥水裡，時不時可以看到人的頭蓋骨冒出來，暴露在空氣中，一晃而逝。
四周到處都是黃泥水翻騰的咕咕聲。
「這裡就是黃泉路？」安小武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