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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節

只見田煤球穿好衣服,又把八卦袋掛在腰間,把帝鍾放進了道袍裡,接著拿起那一把香,走到了空地的中央,先把香都點燃,然後三根一組,都均勻地插在地上,然後又退回了灌木叢中。
我們屏住呼吸,我知道這些小鬼禁不住香的誘惑,一會兒肯定會現身的,果然只等了不到一分鐘,我就發現空氣中出現了很多若隱若現的小腦袋,瞎驢一看立時就怕了,一隻手拽著我的胳膊不斷地哆嗦,我小聲罵道:「你他媽有點出息行不行,你身邊有三個高手,放心吧,就是閻王爺來了,也傷不了你。」
瞎驢哪裡聽得進我的話,腿抖得跟安了馬達似的,我看著不由得好笑,就又說:「平時看你那麼能說,我還以為你的嘴去五台山開過光呢,敢情你是丁點法力沒有,看見幾個小鬼就把你嚇成這樣。」
田煤球反擊道:「術業有專攻懂嗎?哥們不是負責業務嗎?今天居然被你們忽悠到哦這來。」說罷把眼睛緊緊閉了起來。
我也懶得和他多說話,瞪著個眼睛想看看這田煤球的一舉一動,空氣中那些小孩的身體也慢慢浮現了出來,和前日一樣,一個個面目醜陋,缺胳膊斷腿,看上去駭人不已,只見他們一個個有序地蹲在香的後面,雖然臉上興高采烈地,但是齊齊地冒著綠光,說不出的恐怖,他們似乎知道又有好東西可以吃了,因此一個個手舞足蹈。
四爺似乎看到這麼多殘缺不缺的鬼魂也是嚇了一跳,小聲對我們說道:「好傢伙,之前聽你們說到不覺得怎樣?現如今這麼一看,還真是挺嚇人的,這庵裡養這麼群小鬼是為了什麼?」這我哪裡知道,只能去問問寬仁師太或者她庵裡那倆小尼姑慧因和慧清了。
我再一看,那些小鬼吸得正爽,而田煤球已經撅起屁股,打算飛速衝出去,再嚇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好用八卦袋一網打盡。
我們幾個人的心都有些緊張,不知道這田煤球能否成功,突然,那田煤球就竄了出去,這小子平時吸毒,一身的皮包骨,沒想到爆發力倒是很驚人,那些小鬼吃得正高興,一看突然間冒出了個道士,嚇得屁滾尿流,轉身就要跑,那田煤球一看,趕緊從懷裡掏出自己的帝鐘,接著就玩命地搖了起來,那聲音清脆透亮,在夜色裡顯得格外刺耳,只見那些小鬼突然間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個個嚇得定在了原地,再也動彈不得。
我和東方峻昨晚上已經看過一次了,因此並不奇怪,四爺倒是不住的點頭說:「沒看出來,這小子還真有點本事。」
那田煤球掏出自己的八卦袋,就要把這小小鬼一網打盡,突然,黑暗中,就聽見一聲大喊:「田煤球,你住手!」然後從另一側的灌木叢中就衝出來好多人,為首的正是寬仁師太,而跟在他身後的就是慧因和慧清,再往後,我的媽呀,那庵裡的小孩全部都來了,每一個人手裡都拿著或大或小的木棒,看樣子她們早就埋伏在這裡了。
田煤球一看,怎麼突然衝出來這麼多人,嚇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帝鍾都掉在了地上,那些此前被他嚇得動彈不得的小鬼這下也緩了過來,轉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田煤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庵裡的人包了個水洩不通,三兩下,就被這群人給推搡到了地上,就聽寬仁師太大罵道:「果然你是這個傢伙!說!你為什麼要抓這些鬼魂?你不是個買煤球的嗎?怎麼一身的道士打扮?」
田煤球一看自己沒抓住鬼魂不說,還招來了這麼多人,頓時就慌了,哪裡顧得上回答寬仁師太的問題,只聽他大喊著:「我說哥幾個,你們倒是出來幫幫忙啊!別老躲著看熱鬧啊!」
那慧因和慧清一聽還有人,轉頭就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看樣子我們來的時候一直在黑暗中,因此她們並沒有發現我們。
我一看現如今場面有點尷尬,如果不出去,似乎也說不通,就站了起來,走了出去,對寬仁師太點點頭說:「師太,別誤會,是我們。」說完,東方峻、瞎驢和四爺也站了起來。
寬仁師太並沒有放鬆警惕,一臉怒色地說道:「你們和他是一夥的嗎?」
第二百六十二章髮廊有鬼
我怕引起誤會趕緊解釋說:「師太,您別誤會,我們和他不是一頭的。」
東方峻也趕緊上來說:「師太,我們是想調查這田煤球到底想幹嘛?這才跟著他來的。」
田煤球一聽我們互相認識。立馬就大喊起來:「好啊,原來你們認識,我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居然沒看出來!」說到這似乎又想起什麼重要的事來,情緒一下就低落了下來,耷拉著臉說,「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那人要是知道我洩露了秘密,我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我一聽田煤球這麼說,知道這小子所說的「那人」肯定就是桑塔納裡的人,於是我也不敢多做耽擱,把昨天看見田煤球抓鬼和他賣鬼給別人的事都講給了寬仁師太。
寬仁師太一聽,知道此事和我們無關,就問我們覺得應該怎麼辦?這事始終是我和東方峻在調查,主意自然是我們拿。於是我就說:「先把這田煤球拉回庵裡,咱們細細查問,否則這傢伙萬一去通風報信,那桑塔納裡的人肯定就跑了。」大傢伙一聽,都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就把田煤球拉回了庵裡,這小子被一大群小孩熙熙攘攘地包圍著,想逃跑也絕不可能。
回到庵裡,我們緊閉庵門,然後把田煤球關在了飯廳,那些小孩都各自睡覺去了,我也懶得絮叨,開門見山地問道:「既然事到如今,我也不和你多說。你老實交代,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抓那些鬼魂?又為什麼要把它們賣了?」
田煤球支支吾吾地半天不肯說,嘴裡嘟囔著說:「你們算什麼英雄好漢,居然設計讓我鑽套,也怪我沒出息,一把銅錢劍就讓我腦子犯抽。」
我笑了笑說:「田煤球,實不相瞞,我們都是行裡的,這銅錢劍也是我吃飯的傢伙,別說你出30萬了,你就是出3個億,我也不會賣的,你要是再不交代,我這銅錢劍隔三差五地也會沾點人血!」
田煤球看我們四周圍的人都陰沉著個臉。()就連一向慈眉善目的寬仁師太也是一臉怒色,直愣愣地瞪著他,而那倆小尼姑更是咬牙切齒,看樣子她們和那些鬼魂的感情很深,對於田煤球抓了那些鬼魂氣憤不已。
田煤球瞅了半天,大概也覺得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自己可能很難從庵門裡完好無缺地出去,就眨了眨眼說:「好吧,反正我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無非就是抓了些鬼,不過話說回來,道士抓鬼這再正常不過了。」
等田煤球一說出口自己為何來潛伏山抓鬼。還真是讓我們吃了一驚,看來我此前猜測的沒有錯,王木勝、張玉蘭和田煤球每人都有一件大致一樣的道袍,這並非巧合。這個王木勝是田煤球的師兄,而張玉蘭則是田煤球的師姐。
原來,在擺攤的過程中,王木勝小肚雞腸,一直對寬仁師太嫉恨有加,但是寬仁為人處事很得人心,大家都很服她,因此他始終無法成為這一帶的領頭人,而且他隱隱覺得這個寬仁師太的身上有股子鬼味,於是就暗中跟蹤,發現了庵裡養鬼的事。
寬仁師太也解釋道,庵裡之所以養鬼,其實也是慈悲為懷,這些小鬼都是早年間在庵裡早夭的小孩,他們被父母拋棄,又早早死去,心中怨恨有加,不願意去投胎,寬仁師太怕時間一長,這些冤魂回釀成禍害,因此就把他們養了起來,白天讓他們在庵裡潛心修佛,晚上就在空地上給他們燃香燒紙,希望能普度眾生,沒想到時間一長,人鬼雖然殊途,但是卻積累了深厚的感情,這些小鬼對寬仁師太以及慧因慧清格外的親,猶如一家人一般,庵裡自然也就把這些小鬼當成其他普通的孩子一樣,照顧有加。
而王木勝發現庵裡養鬼之後,並沒有做進一步的調查,直到有人找上門來,讓王木勝去抓鬼,那人願意花錢去收,這王木勝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的師弟田煤球,於是就把這活交給了田煤球來做,起初,田煤球都是在西安周圍的幾個大型墓地裡抓鬼。
後來據王木勝說,自己在擺攤的時候和一個小子結了仇,但寬仁師太三番五次地幫那小子(也就是東方峻),王木勝氣不打一處來,就讓田煤球去潛伏山收了那些小鬼,算是報復寬仁師太。
我一聽原來如此,可是說了半天,這桑塔納裡的人究竟是誰這小子始終沒說,於是我就問田煤球:「那桑塔納裡的人究竟是誰?和你什麼關係?」
田煤球搖了搖頭說:「這人都是我師兄王木勝幫忙聯繫的,我每次事先都告訴他我要去哪,讓他在約定的地方等著,但是每次交易的時候,這人都帶著面具,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誰?」
我一聽,這人還把自己弄得這麼神秘,看樣子絕對不簡單,他始終坐在駕校的車,我估計十有**和劉光巖有關係。
寬仁師太聽了半天,也沒想到居然這一切都是王木勝指使的,臉上失去了出家人應有的和藹,而是換成了憤怒,只聽她說:「小峻,沒想到為了幫你,居然得罪了那個老道士,這王木勝居心叵測,絕不是什麼好人,以後你們要多當心。」
田煤球一聽,眼淚都快下來了,說道:「啊!原來你就是東方峻,我聽我師兄說起過你,萬沒想到居然落在了你們的手裡。」
我笑著說:「放心,只要你幫我們一個忙,我們就不會傷害你。」
田煤球瞅了瞅我,半信半疑地說:「你們想讓我幹什麼?」
我笑著說:「幫我們把桑塔納裡的人引來,我想知道這人到底是誰?」共估每弟。
田煤球一聽我說這話,臉色一變說道:「你想都別想,我雖然落在了你們手中,但是也知道你們都是行裡人,那人可是心狠手辣,從他抓鬼魂這事上就能瞧出他心狠手辣,要想讓我去幫你們抓他,我可沒這膽子。」
我一聽這田煤球是認定我們不會傷害他,就板下臉來說:「今天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否則我讓你沒好日子過。」
我剛想上去揍他兩拳,逼他就範,突然間,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真是奇了怪,這才不到6點,怎麼就有人找了?我拿起電話一看,居然是徐若芳。
我趕緊接起來,只聽徐若芳慌張地說:「祁師,出大事了!」
我心想,好傢伙,我這剛出了大事,怎麼你那邊也出事了,就趕緊說:「你別著急,慢慢說!」
徐若芳說:「今早我一起來,就發現我老公七竅流血,像是死了一樣!」
「七竅流血?」我一聽就緊張了起來。
徐若芳接著說:「沒錯,當時我還以為他死了,嚇得我一聲尖叫,沒成想,他居然還活著,被我一叫,跟個沒事人似的,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就穿衣服出門了,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
「你說什麼?你說劉光巖七竅流血,然後還跟沒事人一樣洗臉刷牙?」我有點納悶。
徐若芳說:「沒錯沒錯,我真不騙你,我婆婆也被我那一聲叫給嚇醒了,不過我不知道她怎麼了,老說自己什麼也沒看,像是從來沒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