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13路末班車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清理屍骨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清理屍骨

  這大半夜唱京劇都唱到我門口了?

  我雖然十分生氣,但礙於大鷹哥的面子,還是客客氣氣的朝著門口喊道:

  「門口的是嫂子嗎?」

  聽我這麼一問,門外的京劇聲戛然而止。

  一個溫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你是誰?」

  我聞言一愣,我就住在大鷹哥隔壁,嫂子來他沒介紹過我嗎?

  大半夜的,我光著膀子出去不方便,還是坐在床上說道:

  「嫂子,我是東北來的,是大鷹哥讓我住他隔壁的,我都脫了不太方便,就不出去跟你打招呼了」

  門口半晌沒有動靜,過了幾分鐘後,才傳來嫂子的回復:

  「沒事,你出來,我看看你長啥樣?」

  看看我長啥樣?

  嫂子這話把我整懵了,我剛說了我都脫了,她怎麼還讓我出去呢,轉念一想,大鷹哥那麼個粗獷的漢子,估計他媳婦兒也是個不拘小格的人吧。

  我還是有禮貌的回道:

  「嫂子,我那個,還是明早上再去給你問好吧」

  我這話說完,門口半天沒了動靜,半晌後才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又聽到了隔壁大鷹哥房間的開門聲。

  她終於回屋了,我可算鬆了口氣,一頭栽在床上,繼續睡個回籠覺。

  天亮後,我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去洗漱間上廁所,尿到一半,忽然又注意到窗戶口還掛著那件紅色的旗袍,我沒看錯的話,這跟昨天的應該是同一件,我有點納悶了,這旗袍又不髒嫂子昨晚咋又洗了一遍呢?

  疑惑間,正好大鷹哥也進來了,打過招呼,我低聲問道:

  「大鷹哥,嫂子昨晚又來了啊?一會去你屋跟她打個招呼」

  大鷹哥笑著說道:

  「不用,她走了」

  「又走了啊,嫂子每天半夜來還走這麼早,她也沒睡一會吧」

  大鷹哥無奈的點點頭。

  「哎,沒辦法,住的遠就得起早貪黑的兩頭跑」

  嫂子天天半夜唱京劇實在打擾我休息,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直說不好,我想著委婉的跟大鷹哥反映一下情況。

  撒完了尿,我繫上腰帶後說道:

  「大鷹哥,嫂子天天都唱京劇嗎?昨晚上在我門口還唱來著」

  大鷹哥這人很聰明,我覺得應該一點就透。

  沒想到他聞言猛的回頭看向我,驚恐的問我說道:

  「你嫂子昨晚上去你門口唱的?」

  他突然這麼緊張嚇我一跳,不明所以的回道:

  「是啊,昨晚上在我門口唱的,你不知道?」

  大鷹哥搖了搖頭說:

  「睡著了,不知道」

  我笑道:

  「大鷹哥你睡眠真好,嫂子半夜唱那麼大聲你都睡的著」

  我這話已經暗示的很明顯了,意思就是:大哥,你可管管你媳婦兒吧,你能睡著,我睡不著啊!!

  沒想到大鷹哥還沒意識到這點,提上褲子走出了廁所開始洗漱。

  我跟在身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鷹哥往牙刷上擠上牙膏,看了我一眼低聲說道:

  「老弟,我不知道你嫂子半夜還到處走,對不住了啊,既然這樣的話,你以後晚上睡覺一定把門鎖上,而且後半夜就別出來上廁所了,她在外頭不太方便」

  其實這話有點差事兒了,我是你留下來的,我也不想跟你住這破宿舍樓,不管咋說我好歹也是個客人,怎麼不先管好自己的媳婦兒,反而讓我別出屋呢?

  真沒想到這個性格大大咧咧的大鷹哥心眼兒這麼小。

  但我還是客氣回道:

  「行,大鷹哥,我聽你的」

  大鷹哥見我答應下來,便開始刷牙了。

  我把牙膏擠好,又疑惑的問了一句:

  「對了大鷹哥,我在隔壁住的事兒你沒跟嫂子說嘛?她昨晚知道我在後很驚訝,還讓我出來見見面呢,我嫌不方便,就沒出去」

  大鷹哥正在刷牙,聽完我這話一口泡沫直接就嗆他嗓子眼了。

  一陣猛烈的咳嗽後,大鷹哥趕緊漱了口,緩緩盯著我說道:

  「她讓你出來?你沒出去吧」

  「沒有啊,我都脫了,尋思白天再給嫂子請個安,沒想到她走這麼早」

  大鷹哥看樣子鬆了口氣。

  「老弟,你記得我的話,從今天往後,睡覺一定鎖門,後半夜別出來,她怎麼叫你也別出來」

  大鷹哥這話說的有點門道,為啥一個勁讓我鎖門?他是怕嫂子把持不住啊,還是怕我把持不住啊?

  或者.....我想起了那瘆人的唱戲聲。

  我有點害怕,問道:

  「大鷹哥,天天晚上唱戲的到底是不是嫂子啊?」

  大鷹哥點頭說道:

  「是你嫂子沒錯,她精神不太好,不認得人,我怕傷著你」

  原來這樣,我鬆了一口氣,二半夜的不睡覺,先洗衣服後唱戲,這精神頭確實有問題。

  跟大鷹哥又聊了幾句後,老劉也正好來找我了。

  我趕緊回房收拾一下,跟老劉帶上鐵鍬背上竹筐,再次出發去那陰森恐怖的寡婦廟清理人骨頭!

  路上,我問老劉在張老闆家住的習不習慣,老劉點頭說他住在哪裡都一樣。

  為了安全起見,我又問老劉我住這大宿舍像不像是有鬼的樣子。

  老劉毫無猶豫的搖頭告訴我說沒有陰氣,讓我踏實的住。

  得到了老劉官方的闢謠,我才徹底安心了。

  再次來到寡婦廟,想到裡頭耳房裡那遍地密密麻麻的白骨手,感覺我渾身都不得勁。

  老劉看起來絲毫不懼這些,來到廟門口眉頭都不皺一下就抬腳邁了進去。

  上一次見過這情形心裡多少有了底,如今再看到這遍地的骨頭,也勉強抵禦的住了。

  老劉一聲令下,我放下竹筐,咬著牙輪起鐵鍬開始往筐裡撮。

  這一會的功夫,累的我滿頭大汗,竹筐也裝的滿滿的了,老劉往外一指說道:

  「你去把這筐骨頭倒在外邊草殼子裡,一會咱們抓完蛤蟆再去埋了」

  我應了一聲,低頭剛要捧起大筐,忽然覺得一陣涼風順著我的衣領子吹了進去。

  我驚慌的抬頭一看,那具懸掛在房樑上的屍骨正跟一個風鈴似的來回擺盪,嚇的我趕緊往後一退!

  指著它驚恐的對老劉說道:

  「老劉,要,要不咱先把這副骨架摘下來吧,看她就這麼在這晃悠,我瘆得慌」

  老劉冷笑一聲說道:

  「寡婦上吊死的,死的沒冤沒怨,你怕個啥」

  老劉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有本事我沒有啊,我擺了擺手說道:

  「老劉你別跟我講理論了,趕緊先把她放下來」

  看我堅持,老劉也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幅骨架能夠保存的這麼完整不撒不落。

  但人死後講究的是入土為安,又不講究骨架健全好看,我沒多想,舉起鐵鍬想去割斷房樑上的繩子。

  這鐵鍬剛一碰繩子,忽的又一陣涼風吹了進來,隨風飄來什麼東西直接蒙在了我的頭上。

  我嚇了一跳,慌亂的兩隻手一頓亂抓,把頭上蒙住的東西拿下來一看,居然是一個紅色的女人肚兜!!

  這.....

  我心裡一緊,顫抖著問道:

  「老劉,大白天的,這紅肚兜哪飄來的?是這寡婦不讓我動嗎?」

  老劉也頗感奇怪的左右瞧了瞧,搖搖頭說道:

  「確實是有個說法,挖死人骨頭的時候如果挖見了還沒腐爛的紅肚兜,就說明死人不高興了,不可以在繼續動了」

  我深吸一口氣,打消了這個想法,說道:

  「算了,她不讓動,喜歡掛在這當風鈴就讓她當吧,咱們繼續清地上的骨頭,清完了好去柱子那邊抓蛤蟆」

  老劉點了點頭,我放下鐵鍬捧起這筐骨頭倒在了離廟門不遠的地方。

  就這麼裝了兩筐,我忽然聽的這層骨頭深處響起了一陣「嘶嘶」的聲音。

  老劉似乎也聽見了,緊張的盯著裡頭看。

  這「嘶嘶」的叫聲越來越多,聽的我頭皮發麻,條件反射的拉著老劉往後退了幾步。

  「砰」的一聲,廟門外邊想起了一陣脆響,我驚慌的往廟門外看了一眼。

  老劉卻拉著我使勁往外拽,一邊拽一邊說道:

  「出去,快!」

  我不明所以的又轉回頭一看:

  那地上一層的骨頭下邊竟竄出了無數條花花綠綠互相纏綿的長蛇,正一邊吐著蛇信子,一邊朝向我們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