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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4章 大乘符菉

  十位秀場主播,其中兩個被我殺死,陳九歌附在了不化骨身上,背叛者我見過小A和雜色長袍男人,再算上黑袍和屠夫,這一共才七個。

  從秀場考官那裡,我已經可以確定,自己既是第一任主播,又是第十位主播,可這樣算起來,全部加在一起才九個人。

  「還有一個秀場主播去了哪裡?」如果是平時我恐怕也不會在意,但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江滬癌研醫院那次直播,秀場佈局,鼓勵主播之間相互獵殺,那次直播究竟有幾個主播參與?

  屠夫的臉和朱立很像,他第一個被排除,黑袍確實參加了那次直播,但是他渾身傷疤,很容易分辨出來。

  「我清楚記得,在我獨自進入醫院地下的時候,有人幫我拖住了大部分白凶,那個人應該就在醫學生陳默和記者張恆之間!他們兩個之中很可能有一個就是隱藏的秀場主播!」

  「深層夢境佈局,是對抗宿命的關鍵一戰,牽一髮而動全身,那位秀場主播應該也會參與進來!」夏馳沒有通過秀場考核,不算在內,屠夫曾向我透漏,在背叛者中隱藏著一個天意的傀儡,此人不可能是小A,雜色長袍男人也不像,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位至今還未露面的主播。

  「黑袍主播的計劃注定會失敗,一切都在宿命的掌控之中,要想破局,必須要找到那個宿命的傀儡,只有阻止他,甚至殺掉他,才能對宿命造成沉重打擊。」屠夫和黑袍生死搏殺,小A和雜色長袍男人相互制約,現在只有我這個不在宿命計劃範圍之內的人可以阻止他!

  整個深層夢境裡也只有我,可以改變一切。

  沒有靠近那兩片戰場,我游離在暗處,尋找著可能出現的最後一位主播。

  「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一個東西。」看著忙著修補街區外圍蛛網的巨大蜘蛛陰影,我腦中劃過一個念頭:「是誰在操控那些蜘蛛陰影?」

  雜色長袍男人和小A相互忌憚,不可能分心,黑袍主播和屠夫搏命更不會是他。

  「看來最後那位秀場主播應該就在這街區之中,操控著蜘蛛陰影,暗中掌控局面。」

  整片街區太大了,就算明白了這個關鍵點,想要找到那位主播仍舊很難。

  被漏洞籠罩的地方時間流速異常,我在這裡多停留一秒鐘,局勢就會惡化一分。

  「來不及了,看來只能主動逼他現身。」我收斂全身氣息,避開外圍和小A對峙的雜色長袍男人,靠近中心戰場。

  蛛絲遍佈建築,有些不起眼的角落裡甚至還出現了蛛卵一樣的東西,在灰白色調的大背景下,這片街區宛如陷入了末世蟲潮當中。

  我小心翼翼,向內走了半個小時,才停下腳步。

  「屠夫的情況很不妙啊。」街區正中心最高的那棟建築,被改造成了一座流轉著複雜符文的祭壇。

  整棟建築有十幾層樓那麼高,好似利劍直穿雲霄,若非我擁有判眼,根本看不清正在交手的雙方。

  屠夫被壓制在了建築中層,大概六七樓的位置,他苦苦支撐,身上血衣破碎,模樣很是狼狽。

  這一次我看清楚了他的臉,屠夫的本體意志和朱立有八九分相似,嚴格來說那是一張由很多人拼湊成的臉,不斷變化,就像是白玫瑰店主一樣。

  在生死危機時刻,屠夫也沒有絲毫保留,他週身懸停著四張符菉,組成了一個簡易陣法,從符菉上縈繞的光暈可以看出,這每一張都是極品上乘符菉!

  屠夫的本事還遠不止這些,他擅長的玩弄人世間的情緒情感,能夠從七情六慾之中汲取能量,強大自身。

  深層夢境本就是埋葬被眾生拋棄記憶的地方,這裡隱藏著一段段被封存的感情,每一棟建築、每一寸土地都蘊藏著一個被遺忘的故事。

  屠夫正是借助了這些東西,才能堅持這麼長時間。

  「第一任主播已經死了,秀場的意志將由我來貫徹,屠夫,交出你的一切吧!任何掙扎都是沒有用的!」黑袍攻擊方式非常詭異,一條條銹跡斑斑的黑色鎖鏈從他的長袍之下伸出,如同鞭子般抽打著屠夫。

  看似普通的鎖鏈,實際上蘊含著規則的力量,就算是上乘符菉組成的防禦陣法在被抽打了十幾次後,都變得暗淡起來。

  屠夫固守陣中,血衣上浮現一張張表情各異的人臉,他冷冷的看了黑袍一眼:「蠢貨,宿命就藏在背叛者當中,這才是秀場會對他們趕盡殺絕的原因。」

  「這裡是深層夢境,是宿命也觸碰不到的地方,就算背叛者當中有宿命的棋子,現在他也阻擋不了我!」黑袍主播語氣瘋癲,他已經殺紅了眼。

  「宿命阻擋不了你,那命運呢?」屠夫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想要在深層夢境裡煉製出大乘符菉,然後勾連現實,以此來打破宿命定下的規則,只可惜你注定會失敗,就算我全力配合你,你也一定會失敗!」

  「閉嘴!你知道我為了這一天,籌備了多久?付出了多少嗎?」

  黑袍瘋狂進攻,上乘符菉陣法搖搖欲墜,屠夫臉色略有蒼白,聲音卻不急不躁:「和那位比起來,你所有的籌備只是個笑話,也許等到若干年後宿命真正被擊敗,你才會從那個人身上知道,什麼叫做付出。」

  話音剛落,屠夫佈置出的陣法就被擊破,四張上乘符菉齊齊碎裂,黑袍主播的鎖鏈重重抽打在他的血衣之上。

  碎屑激飛,屠夫胸口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烏黑潰爛不斷蔓延,其中還有無數線蟲一樣的東西,正拚命往屠夫體內鑽。

  這傷口和我在老人身上看到的一樣,屠夫之前能夠逃脫,很可能就是用老人那道副意志充當替罪羊。

  屠夫原本就有傷在身,他之前應該被圍攻過一次,現在只是在勉強支撐。

  黑色鎖鏈纏在屠夫身上,勒緊他的肉裡,黑袍主播拖拽著他,朝樓頂的祭壇走去。

  「屠夫剛才只是使用符菉來反抗,並沒有動用自身能力,看來他確實已經到了燈盡油枯的地步。」我抓著懷中的人性晶體,快速朝建築衝去:「不能再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