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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形體模特

  「其他牆面都沒有問題,只有和畫家屋子相連的這堵牆異常潮濕,就像是常年被水浸泡一般。」如果說這裡是衛生間或者廚房我還不會太在意,可這裡是女人的臥室,每天睡在如此潮濕散發臭氣的地方,她居然可以忍受?

  牆面的上塗料是後來刷的,和牆體本身的顏色存在詫異。

  我想要弄清楚這面牆潮濕的原因,便挑選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用指甲將牆皮扣掉。

  「這是什麼?」隨著外面那層牆皮脫落,一個手指粗細的孔洞引起我注意。

  洞孔不大,正對著女人的床。

  「高不高、低不低,不像是懸掛東西釘釘子留下的……」我半蹲下來,運用判眼朝孔洞看去,黑漆漆一片,畫家那邊的牆面上似乎糊著紅色顏料,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新刷一層塗料是為了遮擋這個小孔?」我手指劃過牆皮,用指尖觸碰,很快在另外幾個角落也發現了類似的孔洞:「不止一個,這東西到底是做什麼的?」

  孔洞正對床鋪,我把自己想像成醉酒女人,坐在床上,凝視牆皮後面隱藏的孔洞。

  「孔洞的擺列難道蘊含某種規律?」無論是誰,大晚上盯著牆上的孔洞肯定睡不安穩,也難怪女人會二次粉刷牆壁。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剛才我從孔洞中看到的紅色顏料色澤奇怪,有點像……」手不小心按到了枕頭上,指尖傳來的觸感讓我一愣,枕頭內的填充物不是絲綿、豆皮,而是一種沒有柔韌性好似動物毛髮一樣的東西。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拉開枕頭套上的拉鎖,輕輕抖動,一大團烏黑濃密的頭髮掉了出來!

  「枕頭裡藏著頭髮?那女人天天晚上睡覺就枕著這東西?」我抓住其中一縷將其提起,下面出現的場景讓我心神巨震,這竟然是一個條編好的黑色辮子!

  和成年人的手臂一樣長,用黑繩捆綁,末端散開著。

  看到黑色長辮,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店老闆曾告訴我的傳說,那個打著黑傘的女人就梳著兩條這樣的辮子。

  「好看嗎?我親手編的。」聲音是從我身後傳來的,突如其來,沒有任何預兆。

  我僵硬的轉動脖頸,看到那個醉酒女人不知何時站了起來,她斜靠著臥室房門,身體好似一片羽毛輕飄飄的,但是她的眼神卻讓我覺得很沉重,那一雙眼中蘊含的情感十分複雜,三言兩語根本說不清楚。

  有戒備、有疑惑、有厭惡,還有一絲難言的痛苦。

  「你……醒了?」我尷尬一笑,急忙岔開話題:「看來那醒酒藥效果挺不錯的。」

  「頭疼的要死。」女人手扶著房門,走路搖搖晃晃:「是你把我送回來的?」

  「除了我還有別人嗎?」我拿起黑色長辮:「你為什麼要編織這東西?看起來還挺嚇人的。」

  「怎麼?你害怕了?」女人輕咬嘴唇,向我走來,快到床邊時,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小腿一軟,正好朝我胸口倒下。

  一手撐著床,單腿用力,在女人倒下的時候,我直接閃到了一邊。

  她雙膝跪地,上半身撲在床墊當中。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方似乎又刻意製造機會來引誘,送到嘴裡的嫩肉若是換個人來估計會半推半就的將其吃掉,畢竟只要是個男人都會衝動,會短時間被荷爾蒙支配。

  坦白說這個骨感女人身上有種別樣的誘惑力,她長得十分精緻,就像是一朵長在墳墓上方的玫瑰花。

  表面艷麗、散發芳香,每一片花瓣都好像藝術品一般。可要是向下深挖就能發現,它的根莖早已刺破了棺槨,正在從屍體當中汲取養分。

  這樣的女人沾不得,她內心的病態遲早會將一切毀掉。

  我沒有任何要去攙扶醉酒女人的意思,她跪了半天,保持這個姿勢,上半身轉動,側著臉看向我,眼中帶著幾分幽怨:「你可以扶我一下嗎?」

  「要是我不扶,你準備在這裡跪一輩子?」我和女人保持距離,面帶微笑。

  「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女人揉著跪紅的膝蓋,爬上床墊,好像一隻歸巢的麻雀,收攏羽翼,蜷縮在床單一邊。

  「既然已經解酒,那就別再裝睡了,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我坐在床沿上,不想和女人有任何肢體方面的接觸。

  「不知道。」

  我還沒問,女人就把枕頭蓋在頭上,蒙住了臉。

  這本是她無心的舉動,在我看來卻帶著一絲驚悚。

  枕頭套裡的黑色頭髮和她的頭髮混在一起,遮住了她的臉,就好像她原本就沒有臉一般。

  看到這一幕我再次想起了那個關於黑傘女人的傳說,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

  我猶豫片刻,沒有直接問出口,而是先找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大晚上一個人醉酒開車也不怕開到水庫裡去,要說起來,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

  「那你想怎樣?要我如何報答你?」女人把枕頭拿開,攏了下頭髮,露出精緻的面容,她躺在床上,側著身,衣服滑落,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露出了白皙的肩膀。

  「報答就算了,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會住在這破地方?」我指了指受潮散發臭味的牆壁。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問東問西,你是不是送我上來的時候見鬼了啊?」女人身體癱在床上,一人佔據了整張床的大部分面積。

  「鬼沒見到,不過比鬼還嚇人的鄰居倒是見了幾個。」

  「鄰居?你都見誰了?!」我話音未落,女人一下仰起頭,神情緊張,目光中隱隱有所擔憂。

  「二樓的盲人老太太,還有住你旁邊的一個怪人,兩眼全是血絲。」

  我把自己進入紅樓後的遭遇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醉酒女人,她聽完後鬆了口氣,拍打著弧度並不明顯的胸口:「你運氣真好,這樓裡住的人十個裡九個都不正常,結果恰好讓你遇到了比較正常的那少數幾個。」

  「這兩人還屬於正常的?」我不知該如何接話,在我看來無論畫家還是瞎眼阿婆,他們身上肯定隱藏有秘密。

  「跟你有關係嗎?難道你也準備搬到這棟樓裡?」女人端詳著我,手抓向我的衣服。

  我從床上站起,總覺得跟這女的說話費勁,她答非所問,似乎有意在隱瞞。

  時間有限,直播馬上就要開始,我也不準備跟她乾耗下去,直接攤牌:「能給我說說你們這樓裡每隔租戶的具體情況嗎?就先從你開始吧。」

  我雙眼緊盯著女人,想要從她身上看出些什麼,可惜收穫不大。

  「你不是京海本地人吧?」女人連山閃過一絲狐疑,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下去:「當地人對這鬼地方談之色變,根本不會過來,看來你跟我一樣,都是外地來京海工作的。」

  「你也不是京海人?」我有些詫異。

  「準確的說,我剛來京海三個月。」女人伸出手指,說話含混不清,還帶著幾分醉意。

  「那你是做什麼的?為何會住在這裡?」

  「你問題還真是多。」女人揉著太陽穴:「我叫白雅兒,是一個形體模特。」

  「形體?模特?」我目光肆無忌憚的掃過女人的身體,線條優美、骨感,確實很適合當模特:「我看你屋裡東西收拾的井井有條,手機、提包價格不菲,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你都不應該住在這破地方才對啊。」

  紅樓又髒又亂,她沒必要為了貪圖便宜,委屈自己。

  「我住這的原因你就別管了,再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想住哪就住哪,跟你有關係?」女人的態度說變就變,不過從她後面這半句話裡我倒是聽出了不一樣的東西。

  一提到住在紅樓的原因,女人馬上翻臉,看來這女人和紅樓之間存在某種瓜葛,她不得不住在紅樓裡。

  腦中念頭碰撞,所有信息過了一遍,我看了眼牆上的那些孔洞,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女人從事的職業是形體模特,她的鄰居則是一個畫家,兩者的職業之間存在交集。

  「鄰居,牆壁,孔洞……」

  我隱約好像抓住了什麼,正要順著這個方向思考,卻被白雅兒的一句話打斷:「你上樓的時候,有沒有弄出很大的動靜?」

  「不算太大,只是把一樓的聲控燈打開了。」思路被打斷,我有些鬱悶。

  「你開燈了?」白雅兒雙手撐住床墊,半坐在床上:「那你上樓以後,我是說你離開一樓以後,在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時候,一樓的聲控燈有沒有自己突然亮起?」

  白雅兒的話有些繞口,不過我還是第一時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因為我清楚記得在我上到二樓和三樓中間的時候,一樓的聲控燈,莫名其妙的亮了一下,就好像有個隱形人經過一般。

  「在我離開一樓之後,那層樓的聲控燈確實又亮了一次,當時我以為是線路老化,所以就沒有在意。」

  我如實相告,說完後發現女人的臉色變得很差,她牙冠打顫,半晌才說出三個字:「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