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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章 第十四次直播

  我沒想到出租車司機會膽大到這般地步,知微見著,由此也能看出京海市關外的混亂。

  「瞅什麼瞅?到了地方不下車還讓我請你?」司機將三百塊錢塞進兜裡,一臉的不耐煩。

  他的態度極其惡劣,把我都給氣笑了。

  張了張嘴,我很想告訴他,上一個敢從我手中強搶東西的人,屍體現在還在地下埋著呢。

  「你倒是給我上了一課,這京海市不可小覷啊。」我嘴角上揚,指尖劃過鬼環,把命鬼的一節頭髮藏在座墊下。

  這麼做也不是為了謀害司機性命,只是隨手下一步閒棋,勾連我和他之間的因果,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可以替我擋災。

  借他人命勢為自己消災的手段我也是剛剛學會,一路上無聊,我翻看了從陳九歌那裡得到的三本古籍。

  《地藏菩薩本願經》太過晦澀,涉及佛理和輪迴,沒有佛修幫助我完全看不懂;那本小莊觀道典,上面的漢字我雖認識,但太過玄奧,我看的也是一頭霧水。

  三本書裡只有命修那本領悟起來不是太困難,可能這也是因為我天生擁有篡命師潛質的原因吧,只是翻看了一個下午就悟出了一些最基本的對於命數的運用。

  一命二運三風水,命排第一,它和氣運、風水不同,乃上天注定,無法更改。

  就比如說,有的人天生運氣很好,而有的人無論幹什麼都手背,但是求神拜佛,吃齋誦經,或許就能改運,往後的一段時間財運滾滾。

  風水更好改變,只要懂得觀氣尋龍,避開某些忌諱,就能化凶宅為福地。

  唯有命涉及到根本,深不可測,但凡觸碰,必遭不祥。

  按理說常人最難領悟的就是命,但是我看起那本書卻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困難,融會貫通,很快就掌握了一些命修手段。

  命修施法需要生辰八字,若是沒有八字或者一些比較特殊的命格,大成命鬼也可以替代,畢竟它們生前就是懷有特殊命格的人。

  我剛才就是取下命鬼的一節頭髮,借此施法,連接我和出租車司機之間的因果和運勢,只要他沒有將這根黑髮燒燬,那麼一旦我遭遇生命危險,他就會因為命運的牽連,有一定的概率幫我擋災。

  命凌駕於運之上,若要改運,最根本的方法就是改命。我雖然沒能力去改出租車司機的命,但是我卻可以借助命修之法與它聯運。

  我被天意針對,他也要跟著倒霉。

  「就當是做個試驗吧。」我深深的看了司機一眼,記下他的長相,而後抱著皮箱推開車門:「我的錢不是那麼好拿的。」

  打開上墳才會用的黑傘,我嘴角的笑容讓出租車司機心裡發毛,他打了個冷顫,暗罵一聲見鬼,逃也似的離開了。

  下車的時候我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晚上七點十分,距離秀場發佈任務還有五十分鐘。

  我站在路邊的榕樹下,觀察周圍環境,那司機為了省事把我扔到了京海市關外最偏遠的地方,這周圍連座五層以上的樓都看不見,道路泥濘,有些路段還掛著正在施工的牌子。

  「我在電視上看到的京海市可不是這模樣。」路燈時明時暗,道路凹凸不平,兩邊堆著泥沙,雜草也無人清理,一眼看去全都是兩三層高的民房,建築很密集,走出很遠才能看到一兩條小巷子。

  「寶崗區?」我從牆面上的小廣告裡知道了此地的名字,「算了,現在不是打探情報的時候,先找個旅館安頓下來,等待秀場任務。」

  打定主意,我鑽入小巷之中,這地方雖然偏僻,但是人口密集,住著很多外來務工人員。

  走了幾十米,我才在巷子盡頭看到了一個旅館招牌,收了黑傘步入其中。

  店門敞開,這是一家由民宅改建的小旅館,環境很差,空氣中透著一股潮悶的怪味,地面沒有鋪瓷磚,只是刷了一層灰色的水泥。

  牆角擺著幾個板凳,沒有吧檯,在屋子靠裡的位置支著一張木桌,上面胡亂扔著一堆麻將。

  「有人嗎?」我拖著皮箱站在門口,等了幾分鐘樓上才走下來一個中年女人,她皮膚黝黑,穿著花外套,一身的肥肉,走起路來,感覺全身都在顫動。

  「你要住店啊,來登記一下。」中年女人拖鞋蹭著地面,發出讓人很不舒服的聲音,她在麻將桌裡翻了半天,這才找出一個黃皮本子:「一天八十,押金兩百,讓我看看你身份證。」

  她抖了抖本子,嘴裡念叨著:「筆呢?」

  「老闆,我身份證在朋友那,你看外面下著雨,我能不能先在你這住一晚,錢肯定不會少你。」身份證是肯定不能讓別人看的,我現在戴著人皮面具,就算拿出身份證來,長相也對不上。

  「沒身份證你咋住?」那肥胖女人把本往桌上一撂,小眼睛一轉:「算了,我看你可憐,拿二百塊錢,就先讓你在這住一晚。」

  「好說,好說。」我也懶得跟她計較,取了錢交給女人,順便跟她攀談起來:「老闆,你們寶崗區也屬於京海市,為啥跟市區差那麼大,這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差再大,這也屬於京海,看到外面那些三層小樓了沒?」中年女人朝外面努了努嘴:「以前我們這就是個村子,都是平房,知道他們為啥把住了幾十年的老宅推了,傾家蕩產也要往上加蓋不?」

  「不懂。」

  「你咋不開竅呢,這關外那天要是被劃到關內去,開發商按房屋面積賠錢,一平方幾萬,老娘這三層樓能賠快一千萬你信不?」中年女人得意洋洋,彷彿已經幻想自己變成了千萬富翁:「京海市前幾年都發佈方案說要擴建,新聞都報道了,就是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岔子,關外的項目全都被喊停,真是急死個人。」

  「關外的建設項目被喊停?那這肯定是上面的意思。」我心中思量:「關內、關外差距這麼大,開發計劃還被上面喊停,看來這關外的水很深啊!」

  「給你鑰匙,門上有號碼,自己找去,明天十點之前去樓下退房。」中年女人打著哈欠正要上樓,一扭頭看見了我手裡正在滴水的黑傘,她猛然停下腳步,身上的肥肉都因為慣性抖了幾下:「等等!你不能住這!」

  「錢都給你了,為什麼不能住?」我注意到中年女人的目光,揚起手裡的黑傘:「就因為一把傘?你該不會是準備訛我錢吧?」

  「打黑傘的人就是不能住!」中年女人好像防賊一樣,繞著我走了一圈:「你箱子你裝的什麼?打開讓我看看。」

  女人的反應很詭異,直播任務馬上就要發佈,我也不想跟她鬧僵,乾脆打開箱子,讓她看到了裡面的攝像機和充電器等東西:「我是和朋友一起來京海市找工作的,都說大城市機會多,可剛到這就被出租車司機騙了,沒拉到地方就讓我下了車……」

  我的話半真半假,挑不出太大的毛病,中年女人盯著我脖頸看了半天,過了半晌我才反應過來,她是在看我的喉結。

  「其他區不知道,但在我們寶崗,你最好不要打黑傘,這幸好你是個男的,你要是個女的,下雨天打黑傘去住店,別說我,整個寶崗都沒人敢讓你住。」

  中年女人語氣鬆動,我趕緊又取出一百塊錢遞了過去:「女的憑什麼打黑傘就不能住店?你們這是搞封.建.迷.信。」

  「迷不迷信我不知道,反正大家都這樣傳。」中年女人毫不客氣的拿走那一百:「看在你這麼會來事的份上,我就再給你提個醒,別問那麼多,外地人最好別在關外長留,這裡亂的很。」

  店老闆故意拖長了那個「亂」字,似乎是在暗示什麼,我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

  「對比一下江城、新滬、京海,總感覺凡是跟秀場有關的城市,就一個比一個古怪。」我拿著鑰匙來到自己房間,打開門後有些傻眼,屋子總共也就幾平米大,除了一張木板床以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聞著空氣中淡淡的霉味,我有些無語:「花了三百,就住這破地方?還不如我第一次直播的安心旅館。」

  到了大城市,才念起家鄉的好,我鎖上房門,把黑傘擱在門口,走到了窗戶旁邊拉上了窗簾。

  聽著窗外的雨聲,我給秀場手機充上電,而後就開始安靜的等待。

  這次直播對來說很關鍵,假如秀場發佈的直播任務仍在江城附近,那我只能放棄,選擇消耗積分來免除懲罰,以後也會形成一個惡性循環,積分越來越少,最終走上背叛的道路。

  「秀場能提前洞察雙面佛的計劃,應該也知道我在江城的遭遇,假如他們不願放棄我,就肯定不會發佈必死的任務來難為我。」想到這裡,我雙手握在了一起,說實話,我還沒有做好和秀場為敵的準備,這個以陰間為名的組織太過神秘和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