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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三段記憶

  從腦海深處浮現出的記憶十分陌生,若非記憶碎片中的人物和我長的一模一樣,我幾乎都不敢相信,這是我曾經經歷過的事情。

  心竅打開,九鎖破三,我整理著腦中的殘破畫面,費了好大勁才拼湊清楚,整理成了三幅動態畫面。

  第一幅,在暗無天日的地牢當中,我面對神像而立。

  畫面中的神像面容模糊,看不清楚,給我的感覺和雙面佛塑像並不相同,更加的古樸滄桑。

  地牢昏暗,唯一的光源來自於擺在神像前的油燈。

  燈火搖曳,記憶中的我似乎是在等人,穿著隨意普通,戴著紙人面具。

  看樣子,好像是被囚禁了。

  畫面裡的我冷靜沉著,似乎對著神像說了些什麼,太過模糊,只聽清楚了一句。

  「又失敗了……」

  說完這句話後,畫面中的我走到神像面前,從衣服當中取出了一面鏡子。

  很普通的鏡子,但卻帶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第一幅畫面戛然而止,我有些摸不清頭腦。

  「失敗了?為什麼要說又失敗了?難道以前曾嘗試過,只是並未改變結局?」我閉目沉思,最後想起記憶中我手裡的那面鏡子。

  真的很熟悉,那鏡面和材質我應該在什麼地方見過。

  伸手入懷,我把用軟布包裹的一塊殘破鏡片拿了出來。

  「對,就是這鏡子。」都是再普通不過的鏡面,於外人來說沒有任何特點,但是對於我卻有著極為不同的意義,因為這殘破的鏡子碎片,能照出任何人、任何景物,卻唯獨照不出我自己。

  「記憶片段中,我最後拿出的鏡子應該和這碎片有關聯。」它們或許在很早以前是一個整體,只不過由於種種原因,最終破碎。

  鄭重的將鏡子碎片收起,我心中隱約產生一個猜想,不過現在還沒有辦法證明,必須要湊齊所有的鏡子碎片才行。

  「我的直播裡也經常出現鏡子,這東西介於虛實之間,彷彿溝通著另外一個世界,鏡子照不出我,是不是就說明我來自鏡中?」搖頭一笑,我停止胡思亂想,集中注意力去觀看第二幅記憶畫面。

  和第一幅平淡的場景不同,第二段記憶中,我似乎是在追趕某個人,在歪曲的城市裡狂奔,兩邊的景物飛速後退。

  「這好像是在深層夢境當中!」各種奇形怪狀的建築,還有浸透著人形水漬的牆壁,以及天空中不時飄過倉皇而逃的「念頭」,還有那一個個造型詭異的路燈。

  「我來過這裡!這是深層夢境當中的無燈路!」眼睛睜大,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在很早以前就去過深層夢境。

  無休止的追逐過了很久才結束,那個被我追趕,瘋狂逃竄的目標,竟然是一個穿著長裙的女人。

  「小A?」

  記憶中的一切都讓我感到吃驚:「那個彷彿女王一般,主宰著部分夢境時間的女人竟然被我追的到處逃竄?」

  記憶片段裡的小A也戴著紙人面具,她穿著標誌性的雜色長裙,這在單色調的深層夢境當中,極為顯眼。

  被我追上之後,小A似乎放棄了求生的希望,她跪倒在地,氣息凌亂,彷彿受了很重的傷。

  「那個不可一世的女王也有這樣的一面?」我搖頭苦笑,記憶裡的一切和現實相差都很大,但是卻又讓我覺得無比真實。

  畫面往後推移,記憶裡的我走到小A身前,端起她小巧的下巴,想要將她臉上的面具撕下,她不斷搖頭、擺手,好似一旦摘下面具就會死亡一般。

  我最終還是停了手,指尖從她的面具上滑落,指著夢境外圍對她提出了幾個要求。

  具體的內容聽不清楚,我只能看到畫面當中,小A不斷點頭。

  再後來的一切就和之前的記憶片段相互連接在了一起,夢境變換,我朝著某一個方向離開,然後背對著小A說出了那一大段,關於面具戴的太久,就無法摘下的話。

  畫面停止,這一段記憶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我隱隱明白了很關鍵的一點,小A和我並不是敵人,她雖然是背叛者,但是這其中好像另有隱情。

  這段記憶給我的感覺,就好似小A是我安排在背叛者當中的內應一般。

  「事實果真如此嗎?」我搖頭苦笑,這莫名其妙的記憶根本無法考證,再說就算小A是我留下的一枚棋子,現在人家實力深不可測,我哪裡指揮的動她?

  一陣頭痛,有時候知道的越多就越痛苦:「深層夢境當中的無燈路被攻破,這應該是背叛者所為,他們為何要這麼做?小A在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這和我之間又存不存在某種聯繫?」

  思考了半天也沒有想出結果,我歎了口氣開始觀看最後一段記憶。

  和前兩段記憶比起來,這段記憶最讓我覺得奇怪。

  這第三段記憶和第一段記憶中的場景完全一致!

  都是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牢裡,面對著同一座神像,點著同一盞油燈。

  我對比了燈焰的高度,以及同一時間火焰搖曳的方向,而後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火焰完全一致!這兩段記憶似乎重複了!

  「不對勁!」我繼續往下看,記憶中的我很快又說出了那句話——「又失敗了……」

  一個字都沒有發生改變,但是語氣卻有輕微的不同,相比較第一次,多了一點惋惜和懊悔。

  「怎麼回事?」相同的地點,相同的時間,連油燈燈焰都沒有發生改變,記憶中我說話的語氣為什麼會不同?

  沒過多久,兩段記憶出現了更多不同的地方。

  第一段記憶裡,我直接走到神像前拿出了那面鏡子。

  但是在這段記憶中,我說出那句話後,慢慢坐倒在地,好像受了不輕的傷。

  記憶裡的我取下了臉上的紙人面具,不知在思考些什麼,雙手翻動,我將那面具隨手疊成了一個小人。

  「天命難違,我該怎麼辦?」漆黑的地牢裡沒有人能夠交流,畫面中,我在自言自語,沉默了許久之後,我將那用面具折成的紙人放在油燈旁邊,從口袋裡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這書不厚,開篇第一句就是——生人皆鬼,法葬其中,往復終始,永吉無凶!

  「《葬經》!」原來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得到了這本書,心中的驚訝和疑惑同時湧現,既然我曾得到過它,那為何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記憶中的畫面好似停滯一般,看書翻頁,油燈搖曳,昏暗的地牢裡一切都彷彿已經注定。

  記憶畫面很平靜,但是觀看記憶的我心底卻很難平靜下來:「《葬經》據說可以葬下三生三世,難道這世上真有輪迴?否則如何解釋我的這些記憶?」

  沒等我想出答案,記憶畫面中的場景出現了變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書,記憶當中的我似乎悟透了什麼東西,伸手點在紙人身上。

  念動咒語,紙人並無任何反應,畫面裡的我冷哼一聲,將其抓起放到油燈之上。

  剛一靠近火焰,那紙人竟然露出了一個哭臉,它揮動紙紮的手臂,連連告饒。

  「此法端是神妙。」畫面中的我笑著將紙人放下,淡淡的掃了紙人一眼:「輪迴幾多,卻無人記得我,你因我而生就留在這裡陪我吧。」

  記憶裡的我把《葬經》攤開,那紙人也能看到《葬經》裡的內容。

  「你乃白紙折成,以後我就叫你紙先生……」

  最後一段記憶到此為止,看完之後留給了我無盡的疑惑。

  「紙先生?」當記憶裡的我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我的心猛然一跳,太熟悉了!我在江滬癌研醫院裡就遇到過紙先生,他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要殺死我!

  「應該只是重名,畢竟一個是活生生的人,而另一個只是我折出來的紙人。」我如此安慰自己,但總覺得哪裡有問題。

  「記憶當中的我擁有《葬經》,我折出的紙人就扔在《葬經》旁邊,而雙面佛的手下紙先生也掌握有《葬經》的部分內容,這也是個巧合嗎?」按理說《葬經》早已失傳,極為珍惜,但是紙先生卻偷學過其中的風水術,他是從哪學到的?假如說他是和雙面佛學的,那雙面佛的《葬經》又從何而來?

  我揉著腦袋,這麼推想下去,我和雙面佛之間必然會產生交集。

  腦海裡的記憶畫面慢慢消散,我嘗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體內陰寒之氣一掃而空,心臟每一次跳動都能為我的身體注入新的活力,我感覺自己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說的應該就是我現在的情況。」陰氣龜縮在陰竅之中,先天真氣壯大,我對著空氣打了一拳,隱隱有破風聲傳出。

  「鎖龍村是雙面佛的地盤,此地不宜久留,我還是盡快離開比較好。」檢查了一遍身上的東西,我提起皮箱走到門邊:「剛才王師說外面有東西,讓我小心點,也不知道他說的東西到底指代什麼。」

  王師魂體受傷嚴重,我暫時不想打擾他,輕輕推開木門,我運用判眼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