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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為虎作倀

  「地上的水漬沒有在二號太平間門口消失,這說明那些怪物應該已經離開了才對,那此時藏在屋子裡的會是誰?」有過和白凶交手的經歷之後,我就再沒有把它們當成智力底下的野獸來對待,這些恐怖醜陋的傢伙在幕後之人的操縱下,變得狡猾、陰險,稍不留意,就會落入它們的陷阱當中。

  「符菉對白兇殺傷力不大,克制不了屍氣和死氣,還不如一把鋒利的殺豬刀有用。」我眼睛瞇起,心思活絡起來:「如果有可能,倒是可以把宗門之人引來,讓他們和雙面佛狗咬狗去。」

  驅散腦中的想法,我緩步進入二號太平間。

  外面清洗屍體,給屍體消毒的鐵床還保留原樣,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但真正走入裡屋後就能看到。

  那些屜床全部被抽了出來,似乎被人一張張檢查過。

  有些屜床內部輪軸卡死,連帶著那一塊的冰櫃都被帶倒,由此可見,那些怪物力大無窮,就算我這個多次強化過身體的人都比不了。

  太平間裡面一片狼藉,但卻看不到怪物的身影。

  「不對啊,按照幕後之人的性格,不像是會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地上散落著斑駁水漬,能看出有好幾頭怪物在這房間出現,而後又匆匆離開,觀察水漬消失的方向,這些怪物全部跑入地下更深層。

  「在地下更深處發生了什麼?難道張恆、顧北和陳默三人中有一人是秀場主播偽裝?他在地下也正式與怪物交手?」醫院裡的形勢撲朔迷離,身在局中,思維受到極大的限制。

  「不管他們了,大家都是競爭對手,除了那個嬰兒,其他人都有該死的理由。」我確定屋子裡沒有怪物之後,繃緊的神經鬆懈下來,朝著太平間最深處的屜床走去。

  「一路都沒有遭遇怪物,順利的有些不敢想像。」我話音未落,太平間裡就傳來異動,悉悉索索,好像是嬰兒在哭泣。

  「不是吧?」我很想給自己一巴掌,烏鴉嘴,沒事瞎感歎什麼?

  站在原地不敢亂動,我真氣貫入耳後穴位,仔細分辨,哭聲似乎是從四面八方傳來,找不到具體的位置。

  「第三病棟地下有兩種怪物,一種是和我交手的白凶,還有一種是操縱車池莉意識讓其自殺的鬼物。白凶是屍變形成,不會哭泣,這樣想來在此埋伏我的應該是第二種怪物。」白凶力大無窮,又極難殺死,不是太容易對付,但是鬼物就不一樣了。

  我修習陰陽鬼術達到五方令鬼的境界,一般的小鬼、怨靈根本不被我放入眼中。

  「哭的挺淒慘,但就憑哭聲想把我嚇跑,那還差的遠。」我不為所動,朝著靠牆擺放的冰櫃走去,耳邊的哭聲漸漸變大,由遠及近,好似那鬼東西就趴在我的耳邊一樣。

  「裝神弄鬼。」我一把抓住最後一排的屜床,用力一拉,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

  判眼掃去,在那一堆破衣服中間,趴著一個足球大小的嬰兒乾屍!

  「臥槽!」大步後退,我揮手甩出兩張符菉,封住冰櫃出口,雙眼緊盯,神色緊張:「這玩意是什麼時候跑進去的?」

  破舊衣物當中的嬰兒乾屍和醫院裡那些屍體標本不同,它很瘦,皮包骨頭,蜷縮在一起,更嚇人的是,這小東西體表還長著一寸多長的白毛!

  「怪物!」

  我擊殺的那個白凶身上的白毛不過三厘三毫,這嬰兒乾屍身上的白毛竟然比那怪物還要長的多。

  「白毛的長度雖然不能代表強弱,但卻是衡量其屍變時間長短的依據之一,這嬰兒屍體在很多年前就已經發生屍變了。」我表情凝重,害怕它突然跳起來,或者撲向我發動進攻,對方體型嬌小,速度應該很快。

  靜靜的對峙了兩三秒中,嬰兒屍體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只是迴盪在太平間裡的哭聲越來越大。

  「乾屍壓在桃木盒上面,要取盒子,必須把這鬼東西弄走。」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伸手拽住屜床上散發臭味的舊衣服,想要將嬰兒乾屍給弄下去。

  等到我的手觸碰到衣物時,讓人意想不到的場景出現了。

  捲縮在一起,成球形的嬰兒乾屍慢慢伸出枯瘦的爪子,畸形的小腦袋也向上抬起。

  它的五官就像是枯萎的花朵一樣,緊皺在一起,兩個不成比例的巨大眼洞凝視著我。

  它實在是太小了,就算全力揚起脖頸,也看不到我的臉。

  「比你大幾十倍的我都不怕,還會怕你嗎?」我狠下心抓緊破衣服,猛然用力,而就在同一時間,我背後響起一聲極為尖銳的嘶鳴。

  耳邊傳來破空之聲,我想不都想,立刻鬆手,就地一滾,躲到牆邊。

  「什麼東西?」驚魂未定,扭頭看去,在冰櫃旁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女孩。

  她頭髮稀少、乾枯,呈現一種不健康的淺黃色,就像是秋天的落葉。

  小小的身體還沒有我膝蓋高,她臉色慘白,眼眶向內凹陷。似乎是因為她年齡太小,醫院裡沒有適合她的病號服,所以她只披著一件不合身的白色外套,兩條宛如枯樹枝般傷痕纍纍的腿露在外面,勉強支撐身體沒有摔倒。

  這個女孩看起來只有三四歲大,但從她身上找不到一點屬於這個年齡段應有的童真和可愛,入目的儘是悲傷、疼痛和一種麻木。

  有些讓人心疼,這是我看到她的第一反應。

  太平間裡嬰兒的哭聲已經停止,女孩雙腿蹣跚著,朝我走來,她走的很慢,剛邁出兩步就摔倒在地。

  「你是人是鬼?」這麼虛弱的女孩,就算是鬼可能也沒有多大的威脅,不過多次直播經歷告訴我,凡事沒有絕對,要時刻保持謹慎。

  我正要向前,突然看到,女孩雙手撐住地面時,速度陡然加快,四肢在地上飛速爬動,直接衝向我,似乎是準備爬到我的身體上來!

  「欲鬼!」這麼近的距離,我已經來不及做出更多反應,指尖觸碰鬼環,直接將虛弱的欲鬼招出。

  欲鬼幫我化解朱果裡隱藏的符菉,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過它畢竟不是一般鬼物,凶性十足,看見「女孩」,不用我指揮,立刻撲殺上去。

  「好可怕的小鬼。」那女孩鬼魂速度極快,一時間竟能和欲鬼殺的不分上下,甚至還借助地形的優勢,不斷在欲鬼身上增添出傷口。

  眼看著欲鬼身形變得虛幻,我瞄向了屜床上的嬰兒乾屍:「在我準備對嬰兒屍體動手的時候,女孩才出現,看來這嬰兒乾屍對她極為重要,有可能就是她的本體。」

  我又招出憨憨的穢鬼進行防禦,自己快步衝向最後一排屜床。

  女孩發現了我的企圖,尖叫著衝向我,不過被欲鬼和穢鬼阻擋,她只能眼看著我掀開破舊的衣服,掐住乾屍脖頸:「踢掉白凶的腦袋後,它就無法復生,看來腦袋和脊柱就是它們的弱點。」

  我扣住嬰兒乾屍纖細的脖頸,作勢要將其腦袋擰掉,原本凶悍的女孩立刻老實下來。

  她趴在地上,寬大的病號服遮住她消瘦的身體,顯得極為可憐、無助。

  「這就是你的本體吧?」嬰兒乾屍趴在桃木盒上,而最後一個屜床正是顧北和綁匪的交易地點,如此一想,很多問題都有了答案。

  我雙眼瞇起,看向趴在地上的女孩:「我是該叫你顧彤彤呢?還是該叫你綁匪呢?詛咒紙條和綁架案都是你在幕後搞鬼吧?」

  面對我的質問,女孩露出迷茫之色,她並沒有完全聽懂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