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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 將計就計

  符菉顏色很淺,藏在朱果的金色能量當中很難被發現,若不是剛才三眼鬼嬰本能的感到恐懼,在腎竅瑟瑟發抖,我也不會一點一點去檢查金色能量。

  意念內視,符菉看起來只有指甲蓋那麼大,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

  更讓我不安的是那些字符似乎還是活的,按照固定的規律上下浮動,就好像有人在遠程操控一樣。

  「我可沒聽劉瞎子說過,千年朱果裡面還能長出符菉的,這東西肯定是人為打入其中的。」我不敢輕舉妄動,既害怕金色能量吸收完,這符菉鑽進我的丹田當中,又害怕打草驚蛇,讓種下符菉之人有所察覺。

  「朱果是徐衍拿出的,也是他們青城弟子親自送過來的,中間不可能被人掉包,也就是說這符菉很有可能是徐衍專門為我準備的。」我嘴角泛起冷笑:「這老傢伙不安好心,隱藏的好深啊!」

  我現在還不知道這符菉的用處是什麼,我也不準備嘗試,只想著趕緊把這東西給弄出去。

  運轉妙真心法,我嘗試著用先天真氣包裹住它,但每當我準備將其從金色能量中抽離的時候,那符菉上的文字就變得狂暴,似乎要在我丹田里炸開一般。

  「不能強行分離?」真氣無效,我又嘗試了一下陰氣,也沒有用處。

  「這就不好辦了。」極品珍寶,變成了定時炸彈,我端坐在床上,眉頭皺起:「意念能夠引導金色能量,不知對著符菉有沒有作用。」

  我的意念之強就算是修道之人也比不了,這應該是徐衍想不到的。

  鋒利如刀的意念緩緩探入金色能量深處,越靠近核心位置,就越難進入,也幸好我的意念在深層夢境中得到強化,現在才有機會切入到金色能量最深處去。

  意念下壓,那符菉似乎被人下了什麼命令,會自動躲避。

  「有點意思。」下符之人非常狡猾,規避意念可以防止被查探到,最大限度保持自身的隱秘性。

  我在察覺到符菉的這個特性之後,決定將計就計,用意念將符菉包裹住,和金色能量隔開。

  「先把能量吸收完,然後再考慮怎麼把這東西弄出去。」反正符菉已經進入身體,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還不如暫且不管它,強化自身。

  我加快速度吸收金色能量,瘋狂運轉妙真心法,週身升騰起薄薄的氤氳之氣,這一幕如果讓陸塵看到非把眼珠子瞪出來不可,紫氣東來,氤氳繚繞,這是妙真心法登堂入室的表現,就算在妙真觀真傳弟子當中也只有少數幾人能做到。

  當最後一絲金色能量被轉換完畢,我身體內部發出如清泉流淌的聲音,又好似初春時破冰解凍的大河。

  只有我自己能聽到的隆隆之聲從經絡、穴竅傳出,就連之前已經開啟的肝竅和腎竅也增大了不少。

  體內生機充盈,心臟跳動的強健有力,內視之下,五臟中屬陽中之陽的心竅上竟然也帶上了一抹淺淺的金色。

  隨著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那金色不斷蔓延,好似裂縫一般出現在心竅上。

  「心竅已經鬆動了!」我相當振奮,自己現在已經打開兩把大鎖,等心竅打開,我距離九鎖齊開找回記憶就更近了一步。

  此次吞服朱果對我的好處還不止於此,下丹田中真氣生生不息,氣血中金光流轉,上湧到雙耳翳風穴中,一舉衝開了這對位於耳後的隱秘穴位。

  風聲入耳,樓上樓下,幾十米外的細微響動,我都能聽的很清楚。

  「這就是聽息之境?」集中注意,放空心神,我好像處於一片溫暖的大海中,我能夠清楚聽到自身氣息在丹田經絡中的循環變化:深、長、勻、細、微。

  心息相戀相依,雜念不知不覺泯滅,似乎連呼吸也不存在了,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

  好似能聽到一切,而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

  無聽之以耳,耳聽之以息,這就是道家的聽息之境。

  境界到了,很多不可言說的玄奧,自然明悟。

  我睜開雙眼,境界突破算是我近來遇到的最順心的一件事。

  「開了雙耳翳風穴,我的聽覺變得更加敏銳,再加上判眼,以後我的直播說不定會輕鬆一點。」一個月前劉瞎子痛心疾首的說我是五百年來資質最差之人,可現在只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就快要追上他,真想現在就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順便看看他震驚的表情。

  內視己身,當我發現意念包裹中的那枚淺色符菉時,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這符菉還在我下丹田里賴著不走,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維持入定的狀態,耗費心神,用意念包裹它。

  「要想辦法把它從身體裡弄出去。」沒有冒然動手,謀後而動是我一貫的風格。

  「徐衍為什麼要將符菉送入我的身體?為此不惜送出一枚千年朱果,他這麼做一定所圖甚大。」我瞇起雙眼:「我和他無冤無仇,自己的秘密也沒有暴露,他沒必要對付我,此次他們的主要任務是誅殺鬼母,所以這符菉應該是用來針對鬼母的。」

  宗門之人對我有個誤會,以為我是鬼母的丈夫,在找不到王語的時候,我就是鬼母最親近的人。

  「剛才鬼嬰率先發現符菉,它在沉睡中都本能的感受到威脅,說明此符十分克制鬼物,能對鬼物造成極大的傷害。徐衍在我身體裡種下這符,估計是想要趁我接近鬼母的時候,偷襲鬼母!」

  想到這裡,我冷汗已經流了出來,自己壓根就不是鬼母的丈夫,如果我在接近鬼母的時候,給了鬼母這麼一下,惱羞成怒的鬼母肯定會第一個撕碎我。

  「老狐狸!」我恨的牙根直癢,看著符菉上浮動的小字:「這符一直處於半激活狀態,如果只是為了偷襲,他應該沒必要時時刻刻激活才對。」

  這個時候,我又想起了那群正道修士一個很怪異的舉動,他們在雅間裡傳閱宣紙,紙上似乎寫著什麼東西。

  「當著我的面做這種奇怪的舉動,而後又說自己推算到了誅殺鬼母的日期,最關鍵的是他們完全可以等我離開後再做,可是他們並沒有。」一個個念頭從腦海中浮現,所有問題又回到起點。

  「徐衍是怎麼推算出鬼母死期的?當初鬼母離開後,無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在不在江城還不一定。」我搖了搖頭,決定按照犯罪心理學,用逆向思維來推測。

  「假如我是徐衍……」

  他們想要誅殺鬼母,首先要找到她。

  除了玄之又玄的占卜之外,只有三種方法。

  第一發動人力物力、浪費大量時間去排查鬼母可能存在的地方;第二和上次一樣,利用王語引誘鬼母主動出現;第三尋找一個知道鬼母下落的人帶路。

  在徐衍眼中我是鬼母的丈夫,巧的是我還是一名鬼修,鬼修和自己的鬼物妻子之間如果沒有任何聯繫,肯定說不過去。

  所以在徐衍看來,我應該知道鬼母的下落。如果明著讓我來帶路,我說不定會故意使壞,可如果暗著來的話,說不定我就會中招。

  「他們用宣紙傳話,還有告訴我已經推算出鬼母的死期,這有沒有可能是在故意演給我看?想讓擾亂我的心神,關心則亂,他們是不是希望我偷跑出去,給鬼母通風報信?」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枚符菉應該還有一個功效,那就是追蹤、指引,他們可以通過這枚符菉來確定我的位置。」思考到這裡,我抿了一下乾澀的嘴唇,一個想法慢慢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