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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噩耗

  李長貴在遺囑中寫到,要他的後輩子孫前往鎖龍村祠堂迎請出一尊泥塑,陪同他一起下葬,可惜他的大兒子並未將他的囑托放在心上。

  腦中回想關於遺囑的一切東西,我很快來到村子中心,幾棟破舊坍塌的石樓出現在面前。

  建築的位置陽間和陰陽間都差不多,區別在於這裡一直無人打理,損壞程度要比陰陽間嚴重許多。

  祠堂上的木匾已經腐爛,完全看不出上面的字跡,我推開破舊的木門,屋內灰塵飛揚,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來過。

  祠堂的內部佈置和陰陽間一樣,不過貢桌上並未擺放那些先人牌位,想必應該是被走陰人帶入了陰陽間。

  「這是什麼?」

  我走到貢桌旁邊,發現桌上殘留著大塊大塊的泥土,它們原本應該是一個整體,後來因為某些原因碎裂開了。

  「它該不會就是那個泥塑吧?」我嘗試著將泥塊拼合,勉強能看出一個雙面佛像,只不過這佛像的心臟位置少了最關鍵的一塊,那一塊的缺失很可能就是泥塑破碎的關鍵。

  陰陽間請神,請的是白玉佛像玲瓏身,心口藏著善惡舍利,可陽間這塑像只是普普通通的黃泥捏成。

  「陰陽間的佛像碎了,所以陽間的佛像也就一同碎了嗎?」兩座佛像心口都缺少了一大塊,估計它們兩者間也存在某種聯繫,當然這就不是我一個秀場主播能夠悟透的了。

  隨手拍了兩張照片,我又在村子裡轉悠了一會,並無發現。

  「該回去了。」走到井邊,我找來幾根細樹枝將老葛的屍體固定,背著他深一腳淺一腳的朝恨山外走去:「希望不要再出現什麼鬼藏人、狼搭肩了。」

  體力消耗很大,精力透支,走走停停,一直到中午,見到了第一個活人。

  看著我背著腐爛的屍體搖搖晃晃走來,那位上山採藥的老人家差點被嚇死,緩了好久才叫上他兒子兒媳把我帶出大山。

  下午一點多,一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同時趕到,將我和老葛的屍體拉走。

  躺在救護車的急救擔架上,我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閉上眼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香甜,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有人在幫我擦拭身體,眼睛迷迷糊糊的睜開,入目的是一個身材高挑、容貌氣質俱佳的女警官。

  鼻尖飄過淡淡的香味,我瞇著眼睛繼續裝睡,享受著難得的平靜。

  身上的傷口全部被包紮好,衣服也被人換下,這醫院裡的病號服都快成我的職業制服了。

  「完事了,你可以醒過來了。」鐵凝香將毛巾擰乾晾在衣架上,拍了拍制服重新坐回床邊。

  一聽這話,我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略有尷尬的撓了撓頭:「學姐,你辛苦了。要說起來你們人民警察真是不容易,我這輩子最佩服的兩種職業,一個是救死扶傷的醫生,一個就是你們警察。」

  「覺悟這麼高?以前你不是說最討厭的兩個職業就是警察和醫生嗎?現在怎麼改口了?」鐵凝香對我是一點脾氣沒有,她眼中的擔憂根本掩飾不住。

  「以前我不是沒有遇見學姐你嘛。」手腕上輸著葡萄糖,我一晚上沒喝水,口乾舌燥,直起身去抓桌子上的水杯。

  「躺好,我來吧。」

  鐵凝香和我同時伸手,她握住了杯子,我握住了她的手。

  帶著些許涼意,像是摸到了一塊拋光過的頂級玉石,我愣了一會兒,才觸電般收回手指,正想要辯解,忽然發現鐵凝香似乎並沒有責怪我的意思。

  「喝水吧。」

  「嗯。」

  很平凡的對話,很普通的動作,讓卻讓行走在陰陽兩界之間的我產生了一種久違的感覺。

  很舒服,甚至讓我覺得有些不真實。

  「學姐,老葛當初追鋪祿興時,是跟我一起進山的,現在我把他找回來了。」鐵凝香被撤職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指揮失誤,導致一位警員精神出現問題,還有一位警員失蹤,這個失蹤的警員是生是死一直沒人知道,久而久之也成了鐵凝香的一塊心病。

  「我還想問你呢?你是怎麼找到的老葛?那次出事後,局裡發動當地群眾,跟周邊縣區的民警進行聯合搜查,數百人都沒有找到,你孤身一人怎麼可能在茫茫恨山中找到他?」鐵凝香臉色有些古怪:「高健,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是你的這個舉動很可疑,通常意義上來講,只有拋屍人才能準備找到屍體的位置,所以這個問題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我因為一個委託前往鎖龍村,結果在鎖龍村的那口枯井裡找到的老魏。恨山起大霧,厲鬼藏活人,那天的情況你也知道,老魏失蹤其實是被過路的陰魂帶走了,至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枯井裡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祿興干的吧。」

  「說了等於沒說。」鐵凝香撇了撇嘴,一隻手輕輕端起下巴,美目盯著我的臉,水潤的嘴唇抿在一起,似乎是有什麼話要告訴我。

  「學姐,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挺滲人的……」我把枕頭墊在身後,坐直身體,看了一下窗外,天色已黑。

  「你剛剛恢復,我有兩件事不知該不該告訴你。」鐵凝香有些猶豫,這跟她平時的風格完全不同。

  我意識到可能出了什麼問題:「說吧,我能承受的住。」

  「第一件事是關於青土觀修士的。」

  「閒青道長?」我有些詫異,沒想到鐵凝香會說這些,心中產生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是的,那個年齡很大的道士恐怕不行了,他體內本身就有隱疾,之前又遭受重創,再加上他年齡大了,還一直在他徒弟面前強撐著,直到昨天夜裡一病不起,直接被送進了急救室,直到現在還沒有出來。」鐵凝香語速很慢,似乎是在考慮怎麼說更容易讓我接受一點。

  聽完鐵凝香的話,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突然感覺有些慌亂:「閒情道長也住在這家醫院裡嗎?」

  鐵凝香點了點頭:「他徒弟一直守在急救室外面,一整天沒有吃飯,連醫生和之前同病室的患者都有些擔心。」

  「帶我過去。」我直接拔掉了手腕上的針頭,扶著床頭櫃站起。

  鐵凝香歎了口氣,用棉簽按住我手腕上的傷口:「跟我來吧。」

  急救室在三樓,我和鐵凝香剛走出電梯,就看到走廊中間有一個穿著麻布道袍的孤獨身影,傻傻的坐在長椅上,他好像失了魂一般。

  「雲川。」我走到他旁邊,輕輕拍動他的肩膀,過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

  「見過緣主。」乾澀的聲音從他嘶啞的喉嚨中傳出,他似乎很久都沒有喝過水,嘴唇開裂,臉色蒼白的嚇人。

  「我在這守著,一有消息立馬告訴你,你去吃點東西、喝點水吧。」我其實能理解他,畢竟閒情道長是他唯一的親人,可以說既是他的師傅,又是他的父親。

  「謝過緣主,不用了。」雲川笑的很勉強:「師傅說過,能自己做好的事情,絕不麻煩別人。」

  「那我陪你一起等著。」坐在雲川旁邊,我才發現,雲川的身體在輕輕顫抖,只不過寬鬆的道袍遮擋住了這一切:「你在這裡坐了一整天?」

  雲川這次沒有說話,眼睛看著急救室的門,直愣愣的。

  我讓鐵凝香去買來了盒飯和水,放在閒青手上:「多少吃一點,你這副樣子讓你師傅看見,他心裡也不會好受的。」

  搖了搖頭,雲川捧著盒飯,眼睛依舊望向急救室緊閉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