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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撈屍工

  「什麼聲音?」

  「你瘋了?為了一個賤人,破壞遊戲規則?!」

  「不管了,先把四號按椅子上!」

  幾人亂作一團,當杜預聽到新的警報聲從囚室方向傳出後,就閃身退到一邊,他出於同情幫了王雨純一把,但是沒必要為了她得罪所有人。

  「警報很可能不是門外幽魂索命的關鍵,那只是主辦者提醒遊戲參與者的手段之一。」有些東西我比杜預看的明白,自鐵門外出現哪些未知物後,這件事情已經超出預估:「到底是陰間秀場直播,不簡單,只是不知道主辦方是誰,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真正的答案也快該揭曉,第二次指證結束,這個殺人遊戲也將正式進入尾聲。

  我看著電椅那裡稍顯殘酷的畫面,並沒有多說什麼。

  王師抓著王雨純的雙臂,田籐抱著王雨純雙腿,將她壓在電椅上,任憑她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放手。」六號張北手持頭盔,猛地扣在王雨純腦袋上,當電椅後面的線路冒出火花時,三個男人同時後退。

  獲得自由,王雨純第一時間伸手想要將頭盔取下,可還沒有等她手指碰到冰冷的頭盔,高壓電流已經順著電線進入到頭盔內部。

  畫面有些殘忍,越是美好漂亮的東西,被破壞時越會產生強烈的反差。

  嫩白的皮膚變成焦黑,曾經傾城的臉已經面目全非。

  警報停止的時候,王雨純的屍體還在抽搐,遊戲參與者再次減員。

  大廳裡有些安靜,劊子手們沒有任何愧疚之感,過了有兩三分鐘只有田籐說了一句:「這個女人更臭了。」

  王雨純死了,後面牆壁上的投影上她的名字被消去,除此之外沒有發生其他變化。

  「看來她不是殺手。」王師搖了搖頭,之前他還心存一絲僥倖。

  ……

  凌晨四點,警報再次響起,一直低調的十一號將王雨純屍體拖出,隨手將頭盔戴上。

  在他經過五號田籐時,我發現了一個小細節,田籐的雙腿在不自覺打顫,幅度很小,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出自本能的激動或者恐懼?」我抬頭靜靜注視十一號,瘦高的身體,彷彿竹竿一般,他長著一張國字臉,皮膚偏黑,腦袋大小則跟頭盔正好吻合:「這個人也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真奇怪。」

  「凌晨四點,還剩下七個人,只要再死兩個,遊戲就能結束。」六號張北眼睛在幾人之間晃動,他先是看了看我,很快放棄,最後目光定格在田籐、王師和十一號身上。

  他玩著片刀,目光愈發陰狠。

  和屋內眾人比起來,十一號顯得有些特別,他太鎮定了。

  「我叫賀波,我的職業可能你們大部分人都沒有聽說過,我是大江下游的撈屍工。」

  「自古以來大河周圍就有靠水吃飯的人,一條河養育兩岸生靈,大河乃地上龍脈,河底卻是陽間陰脈。」

  「撈屍這個行業我倒是聽說過,從江水中打撈屍體,然後坐地起價勒索前來認領屍體的人,聽說一具屍體能賣出幾千元,一年下來收入少說有十萬。」金周哲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十一號賀波:「就是不知道你打撈的屍體裡,有沒有我曾經殺害丟棄的。」

  「以前我在某部暢銷小說裡聽說過這個職業,那本書叫做《長江撈屍人》,作者好像是……」六號張北忽然詫異的看向一號王師:「那本書的作者叫做屍身人面,那書是你寫的!」

  「是我寫的又怎樣?書裡東西都是瞎編的,我哪知道真有這麼個職業?」王師攤開手,一臉好奇的看著賀波:「風吹日曬,身體結實,倒真像個船夫。」

  「打撈屍體,以此賣錢,不違法,但有違道德。」杜預淡淡說了一句,就不再開口

  電椅上的十一號沒有理會眾人繼續說道:「屍體也不是天天有,我們被叫做水鬼確實冤枉,很多時候我們依靠清理水面上淤積的垃圾為生,每人負責固定的河段,政.府會給予一定補助,另外很多塑料瓶子之類的垃圾也可以賣錢,撈屍只能算是外快吧。」

  這一段話說的挑不出毛病,但是我總感覺十一號隱藏了某些東西,他沒有說謊,只是沒有說最重要的東西。

  「我被帶到這裡的原因可能和幾年一次水難有關,上游大壩放水,下游後連村有個高官開車帶著妻兒回家省親,過飛庫橋時出了事,大水沖垮了多年的橋樑,那一家人被捲進水裡。」

  「高官本人有沒有貪腐我不知道,在意外發生後,那個高官盡到了父親、丈夫的責任,拚死將妻兒送出車外,自己卻隨著橋車沉入水底。」

  「我當時就在岸邊,目睹了一切,不過水庫放水之時,上面嚴令江面行船,所以我只在岸邊標記了這個地點,而後開始追蹤高官妻兒的身影。」

  「等大浪過去,我在下游五六里的地方找到了官員的妻兒,兩人命不該絕,抱著一根朽木沿河漂流,等我趕到的時候,竟然還沒有嚥氣。」

  「高官妻子穿金戴銀,手指上還有個大鑽戒,打扮的十分漂亮,她那一套首飾足夠頂我全年撈屍掙得錢。」

  「那一對母子最後停留的地方叫做褲衩子彎,水況複雜,人跡罕至。」

  「當時擺在我面前的選擇有兩個,救了她們將其送到醫院,這會白瞎我一天工夫,另外收益估計只有幾千元,遠遠不及官員妻子身上的一件首飾。」

  「當時我被豬油蒙了心智,遠遠站在岸邊,並沒有伸手援救,靜等她們死亡。」

  「後來那個女人從昏迷中醒來,我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居然朝我招手,想要讓我救救她的孩子。」

  「在我眼裡她當時的情況應該只是迴光返照,果然沒過多久女人和孩子就沉入水中。」

  「我看著她們死在我眼前,然後划船靠近,用叉子撈出兩人的屍體,用麻繩繫在船尾。」

  「我摸了女人的口袋,將所有值錢的東西拿走,最後將他們屍體送到後連村,又賣了個不錯的價錢。」十一號賀波在說這些的時候表情很平淡,不清楚他是故意在隱藏,還是見慣了太多生死所以變得麻木。

  他說完後就將頭盔取下,懺悔時間是我們這些人中最短的。

  「這就完了?」

  「見死不救等同於直接謀殺嗎?」

  「你這不叫犯罪,最多只能算道德問題。」

  眾人反應各不相同,我著重看了一眼五號,田籐坐在桌邊,連看都不敢看十一號一眼,臉上的肥肉之間全是細密的汗水。

  「不對,你在撒謊。」我看著正要從電椅上起來的十一號,目光變得銳利:「你絕對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撈屍工,一定隱藏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撒謊可是會被電死的。」賀波滿不在乎,離開電椅回到自己座位。

  「撒沒撒謊你自己心裡清楚,規避測謊儀檢測也不是什麼難事。」我雙眼緊盯十一號的國字臉,越看越覺得熟悉,聲音漸漸變得陰沉:「五號田籐能夠聞出別人身上的臭味,在你經過他身邊時,他整個人都在顫抖,我不知道他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興奮,但是有一點能夠肯定,我們所有遊戲參與者中你身上的臭味是最濃烈的,你就是我們之中最危險的那個人。」

  「也許吧。」賀波想了想後回答道:「我干撈屍這一行十幾年時間,接觸過的屍體數以百計,單單只憑屍臭不能說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