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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最特別的遊客

  「很逼真,完全一副來到殺人現場的既視感。」身體貼著牆壁,我沒有去推任何一扇病室的門,因為我已經差不多摸到了設計者的脾氣,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我觸碰到其中某一個機關,隨後更多恐懼就會如潮水般湧來。

  「病室裡面雖然看起來恐怖,但是並沒有能夠藏人的地方,不管是鐵凝香她們,還是那道淺紅色身影都不可能躲在裡面。」

  繼續向前,這坑爹的「S」形走廊,基本上每走出幾步就會遇到一個視野被遮擋的拐角,每一次扭頭我都特別謹慎,生怕跟什麼東西正好撞在一起。

  一樓掃了一遍沒有收穫,我沿著樓梯上到二樓,還沒有走上去,就聽到一些奇怪的響動。

  「二樓有人?」我彎下腰,好像野貓一樣躡手躡腳的爬上樓梯。

  二樓的環境感覺比一樓還要複雜,走廊變窄,病室變多,地上到處都是雜物。

  「這是什麼東西?」手電筒照射,在一地的舊繃帶、廢棄藥瓶中,有一個地方突然反射出了一點亮光。

  我撥開繃帶和垃圾,從下面摸出了一個九十年代牙醫拔牙用的鐵鉗。

  上面沾著黑紅色血污,不仔細看還以為它原本的顏色就是如此。

  「居然是真傢伙。」

  隨手拋動了幾下,很重,純剛打造。我用手指摸了摸鉗子的邊緣,十分粗糙、扎手。

  「一堆垃圾裡埋藏著一個鐵鉗?什麼意思?難道鬼屋設計者就不害怕遊客被嚇的失去理智,用它攻擊工作人員?」我對鐵鉗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保持懷疑,「留著防身吧,真要遇到殺人狂,我也不會毫無還手之力。」

  抄起鐵鉗,我又在走廊裡走了一會,連續經過三個病室,直到路過第四個病室時,我的目光死死的凝固在了那個方向。

  屋子裡放著一個衣櫃和一張很普通的病床,只看這些陳設似乎與其他病室並無太大差別,唯一的不同就在於那潔白的床單上正端坐著一個女人。

  她乾枯泛黃的長髮垂在肩上,低著頭,背朝病房門,。

  「應該是個假人。」我用手電筒晃了幾下,對方毫無反應,可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屋子裡竟然傳出了一個女性壓抑的求救聲。

  「救救我,救救我。」聲若蚊蠅,很細、很低,就好像是趴在耳邊苦苦哀求。

  「這聲音太真實了。」我移不開腳步,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了病室的門。

  那個背對著我的女人一動不動坐在病床上,我晃了晃手電筒,在燈光照射下她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不可能是真人啊,雖然體型很像。」我一手摸出鐵鉗,慢慢繞到女人正面。

  塑膠的臉皺皺巴巴,五官都已經模糊,在她的懷中還放著一個錄音機。

  「虛驚一場。」我拿起女人懷中的錄音機,本想著把錄音機關住,可誰知道我按下開關後,錄音機裡突然傳出一個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

  我趕緊又按了一下開關,這時聲音才停止。

  「怪了,剛才錄音機並沒有打開,可是我明明聽見了一個女人的求救聲。」放下錄音機,我正在思索,外面的走廊上又傳來那種奇怪的聲響。

  「有人來了?」左右看去,這間病室只有衣櫃能暫時藏人,我沒有多想就打開櫃門。

  木質櫃門一打開,裡面一具模樣猙獰的病人「屍體」就張開雙臂朝我撲來。

  躲閃不及,我結結實實的跟它來了個擁抱。

  「我就知道這櫃子裡面有問題。」暗罵一句,我抱著「屍體」鑽進衣櫃,關上了櫃門。

  在這種地方等待是最難熬的一件事,每過一秒,恐懼就會激增一分,空氣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發酵,我的汗水順著額頭劃過臉頰。

  「來了!」我關了手電,運用追眼,透過櫃子上的孔洞向外看去。

  奇怪的響動停留在門口,稍後一束光照了進來。

  「是個活人?」我正在猶豫是否要出去和對方打聲招呼的時候,忽然看到了那人可怕的裝扮。

  臉上帶著肥胖的小丑面具,身上有好幾處針線縫合留下的巨大傷疤,他穿著染血的破舊白大褂,一手拖著鎖鏈,鎖鏈末端還緊緊繫著一隻塑膠做成的假肢。

  如果只是看到這些,我沒有任何理由懷疑對方,但是當我把目光放在他的另一隻手時,我猶豫了。他的另一隻手中握著一把明亮的斧頭,斧刃上的鮮血還在流淌。

  「真傢伙?」

  樂園鬼屋為了嚇唬遊客也不至於用上真傢伙吧?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非常清晰。

  那人扶正自己的小丑面具,拿著手電進入屋內。

  他繞到女人正面,拿起錄音機晃了幾下,然後按動開關,女人的哭喊哀嚎聲在病室內響徹,他聽了一會確定沒有出問題,又將錄音機關上。

  整個過程中他沒有說一句話,放下錄音機後,就提著斧頭在屋內走來走去。

  他中間有好幾次都看向我所藏身的櫃子,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他一直有所忌憚,沒敢打開櫃門。

  兩三分鐘以後這怪人才離開,等他拖著塑膠假肢走遠,我才從櫃子裡出來。

  關上櫃門,我第一時間找到從他斧子上滴落的紅色液體。

  「鐵銹的腥味,這不是顏料,是血!」

  在得到這個答案的瞬間,我關掉了身上所有的照明工具,把陰間秀場直播手機亮度調到最暗。

  「那個人身穿醫生外套,但是卻戴著小丑面具,看起來不倫不類,很可能是為了故意遮擋住自己的真實面容。」

  判斷出紅色液體為血液,對我來說是一個至關重要的轉折點。

  鬼屋內很可能隱藏著真實的兇殺案,而兇手應該就是那個戴著小丑面具的醫生,我現在還不能肯定他和鐵凝香、依依的失蹤有沒有關係,但只要抓住他,我就相當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對手是人不是鬼,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摸出鐵鉗,我靠牆站立,讓眼睛適應黑暗。

  經歷了六次直播,我並不畏懼黑暗,反而習慣了這種被漆黑包圍的感覺,它有時候就像是一層天然的保護色。

  「這棟鬼屋的主題是逃避殺人狂的追殺,但是今天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跟我以往的對手諸如祿興、降頭師比起來,這個帶著胖小丑面具的醫生危險程度並不高,我獵殺他的成功率很大。

  把手電筒塞進口袋,我一手拿著陰間秀場手機,另一隻手拿著鐵鉗走出房間。

  「你應該從來沒有遇到過我這樣的遊客吧。」看著黑洞洞的走廊,我心中並沒有多少恐懼感,靠牆走在最深的黑暗當中,運轉妙真心法,五感提升到極限。

  「遊行時那個哭泣小丑的身高體貌和這個醫生體型不同,兇手估計不止一個,所以我要更加的小心謹慎。」

  我不熟悉地形,但是醫生走路時鎖鏈會發出聲音,這是我最大的優勢。

  走遍二樓我並沒有看到醫生的身影,病室中全部查看了一遍,也沒什麼有價值的發現。

  只是在走廊末端的牆壁上看到了一副路徑圖,上面大致畫出了這棟三層建築的內部結構。

  左右兩條樓道,一共三層,共有十六間病室和兩間密室,所謂的密室就是可供人休息的地方,按照遊戲規定,殺人狂不會進入密室當中,但是密室的出入口卻是隱藏起來的。

  「鐵凝香和依依會不會就是被藏在了密室裡,看來我要認真的玩一下這個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