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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四次直播!

  早上八九點鐘,我剛剛對著初陽練完天目,樓下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匆匆下樓,一開門兩名全副武裝的警察衝進屋內,二話不說就把我控制住了。

  「搞什麼?冒充警察可是犯法的!」衝進屋裡的兩名警察我都沒見過,看衣服應該是武警。

  「你就是高健?」門外走來一個中年男子,拿出一張彩色照片跟我比對過後,抬起手:「任務目標確定,抓捕完成。」

  兩名警察一左一右將我按到警車上,白起呲著牙跑來,但被我急忙喊住:「你好好看家,不要亂跑。」

  看到這幾個警察的制服和佩戴裝備後,我就已經放棄抵抗。

  他們是武警,跟鐵凝香有本質上的區別。

  刑警是管刑事案件的警察,與普通公安相似。武警則是隸屬人民解放軍武裝警察部隊,等同於軍人。

  兩者無論作戰能力還是職權都有天壤之別,換句話說,我如果跟刑警動手最多會被拘留幾天,但要是在武警執行任務過程中與之對抗,性質就完全不同了,這屬於對人民軍隊的挑釁。

  「我最近也沒犯什麼事啊?怎麼連武警都出動了?」坐在警車後排,被兩個彪形大漢擠在中央,看著他們緊握在手的槍械,我打消了詢問他們的念頭。

  「難道是那個來歷不凡的錦衣道士?他為了得到鐵凝香想要除掉我?還是說江辰死在了醫院裡,江家為了報復我給我安上了莫須有的罪名?又或者是陰間秀場的事情暴露了?不對,估計是新滬高中焚燒壕內的屍體被發現了,警察提取到了我的指紋。」

  我思前想後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水,牽一髮而動全身,我有太多不能見光的秘密,以致於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武警抓捕。

  「這可不好辦了,一會要是被審訊我該從何說起?」眼睛看向窗外,警車開了十五分鐘,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正在駛向南郊,江城警察局可不在那個方向,他們不會是準備光天化日之下殺人滅口吧?」

  低下頭,晃動手銬,這種統一配備的新式手銬,設計了防拔裝置,鎖芯只有兩毫米,連鋼絲都很難伸進去。

  不過鋼絲伸不進去,不代表我就找不到更適合開鎖的東西。

  借助車輛轉彎的慣性,身體前移,手從兜裡摸出一張嶄新的一元紙幣。

  「老實點!」兩名武警在旁邊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想要在他們眼皮子低下開鎖難度很大。

  低著頭,一言不發,我看似兩手抱拳合在一起,其實只有八根手指露在外面,無名指藏在拳內,飛速疊動紙幣。

  如果他們要殺人滅口,我絕不能束手待斃。

  又過了二十分鐘,警車駛入南郊一片高檔小區,這裡全都是獨棟別墅。

  「帶我來這幹什麼?」在小區最南邊,我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鐵凝香、陳鋒,還有那個給我送過結婚請帖的江家秘書。

  「你們怎麼在這裡?」我剛準備和鐵凝香打個招呼,就被坐在副駕駛的那名中年男子制止。

  「讓你說話了嗎?」他長著一張四四方方的國字臉,看起來嚴肅認真一絲不苟,但也讓人感到幾分古板。

  「陳隊長,高健只是有嫌疑而已,你不能這樣對待他。」鐵凝香巾幗不讓鬚眉,看到我被銬住雙手,直接走了過來。

  「這件案子由我全權負責,你們刑偵大隊只是來協助的。」

  通過兩人的談話我才知道,眼前的國字臉中年人叫陳建國,是武警大隊長,同時他也是陳鋒的父親。

  「你跟我上樓,其餘人守在外面誰也不能進來!」陳建國特意看了兩眼鐵凝香,他來之前就聽自己兒子說過我和鐵凝香之間的關係了。

  被強行帶到樓上,我到現在還莫名其妙,等進入江霏的臥室後,我才忍不住問了一句:「陳隊長,你大早上帶人把我抓到這裡,不會就是為了欣賞女人的閨房吧?」

  「你現在還有閒心跟我開玩笑?」陳建國板著一張臉,眼睛瞪著我說道:「小子,等會我問你什麼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否則我要你好看。」

  「怎麼?你還準備暴力執法?」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陳建國把我推到梳妝台旁邊:「今天早上,江家的掌上明珠,江錦地產董事長的女兒江霏失蹤了。」

  「那個刁蠻女人失蹤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跟她又不熟。」簡直是莫名其妙,我沒好氣的說道:「你們要是請我來幫助破案,我可以幫你們,但你們要是這樣不講證據亂抓人,那咱們還是法庭上見吧。」

  我嘴上硬氣,實際上卻在思考這件事的嚴重性。

  江家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江霏雖然嬌蠻任性,但極討江老爺子的歡心,她一失蹤,老爺子肯定會發動各種關係,進行全市搜查。

  這事別說不是我幹的,就算是我幹的,也決不能承認,後果太嚴重了。

  「你憑什麼懷疑我?」

  「憑什麼?你自己看吧。」陳建國從抽屜裡取出一本日記,翻開最近的幾篇全都在圍繞著一個男人。

  很不幸,那個男人就是我。

  「江霏性格張揚,同性中幾乎沒有朋友,異性當中她又誰都看不起,可是卻偏偏對你表現出特別的情感,可以說是情有獨鍾。」

  「你只是個開著成人店的灰色職業者,跟江霏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在地下,這太不正常。」陳建國說的很直白,你一個臭屌絲卻被女神倒追,其中應該有特別的隱情。

  「而且她一向獨來獨往。我們看過小區裡的監控,江霏是一個人在深夜外出的,而昨天晚上唯一和她有過聯繫的就是你。」

  「我?」

  陳建國拿出江霏的手機,打開後正處於信息編輯狀態,而這條信息的收件人正是我。

  「不是,她給我發信息,又不是我主動聯繫她,你們憑什麼說她的失蹤跟我有關?」我現在只能苦笑,江霏會對我這個落魄三流偵探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完全是因為那條姻緣紅繩,但這樣的事說出去誰會相信?

  「我知道你曾是警校學生,應付警察問訊很有一手,不過沒關係,先回局子,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陳建國一口咬定我就是嫌疑人,搜集好證據以後又把我押回公安局。

  一直到下午,辦案歸來的吳猛來到警局,我的嫌疑才被洗脫。

  「高健昨晚一直跟我在一起。」有昨晚出勤的幾個警察為我證明,陳建國也不好說什麼,他雖然看我不順眼,但最後還是把我釋放,讓我老實呆在家裡,隨時等待傳喚。

  回到汀棠路,我並沒有在意江霏失蹤這件事,而是把所有注意力放在追查降頭師上。

  這麼做並非是因為我討厭江霏,喜歡蔣詩涵,而是因為江霏有一個有錢的父親,他能發動全城人去尋找。

  但蔣詩涵卻只是一個普通人,她的死旁人漠不關心,只有我能還她清白。

  打電話叫來劉瞎子,這哥們一進門就甩了句:「高健,你又要大禍臨頭了。」

  我也早習慣了劉瞎子的語氣:「是啊,剛從警局回來,惹了一身晦氣。」

  「衙門官家這種地方以後還是少去,會惹是非的。」劉瞎子拄著扁擔,幾天不見,他似乎也憔悴了許多:「我來的時候又給你算了一卦,明天晚上你會有場生死劫,我勸你放下所有事情,到道觀或者廟堂裡避一避。」

  「明天晚上?」我雙眼一瞇,明天晚上又是陰間秀場直播的日子,這幾天忙的連軸轉,差點就把它忘記了。

  「能給我說說詳細的卦象嗎?」

  劉瞎子搖了搖頭,只是說了一句:「卦象大凶,十死無生。」

  我跟劉瞎子聊到很晚,交流了許多修行上遇到的問題,期間我也旁敲側擊詢問卦象,但劉瞎子卻守口如瓶,似乎他算出的那一卦已經凶險到了說不出口的地步。

  送走劉瞎子,看著他略顯單薄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我忽然感到幾分寒意。

  「陰間秀場的直播一次比一次困難,我能撐過明晚嗎?」

  夜深了,我卻無心睡眠,把自己前幾次的直播過程全部記錄在電腦裡:「紅鸞、元辰、十惡,下一次會遇到什麼呢?」

  ……

  第二天打開店門,外面有便衣警察徘徊,看樣子陳建國還是在懷疑我。

  處於被監控的狀態,我也不好隨便走動,老老實實呆在店裡運行妙真心法,到了飯點就帶著白起出去吃飯。

  一直等到晚上六點多鐘,便衣警察才撤離,看到這我也鬆了口氣,今夜有陰間秀場直播,我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天色已黑,夜幕籠罩城市。

  我關了店門,靜靜坐在鐘錶前面。

  「八點了。」

  放在桌上的大屏手機亮起冷冷的光,好似一張陰笑的鬼臉。

  我默默拿起手機,接通,放在耳邊。

  「喂?」

  話筒那邊久久沒有傳來聲音,我皺著眉又問了一遍:「你找誰?」

  大約過了快一分鐘,就在我準備掛斷電話時,對方終於開口了,她只說了五個字,卻讓我一下子從板凳上站起。

  熟悉的聲音飄在腦海,連語調都完全一致。

  給我打來電話的是蔣詩涵,她如同趴在我耳邊般輕輕說道。

  「天黑別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