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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零章 尋隱者不遇

  我把黃小桃拽到門外,黃小桃問我:「怎麼了,神秘兮兮的,沙發下面藏了炸彈不成?」
  我說道:「當然不是,是個攝相頭,而且正在工作。」
  「攝相頭有什麼好怕的?」黃小桃不解。「想想啊,屋裡一片狼籍,屋主人不見,沙發下面卻藏了一個正在工作的攝相頭,這意味著什麼?屋主人遇到了麻煩,他僥倖逃過一劫,於是人躲了起來,把這個家當
  作一個哨卡,有任何外人進入他都會知道。」我解釋道。
  黃小桃似有所悟地點頭:「那你為什麼不讓我碰攝相頭?」
  我笑道:「此人現在是驚弓之鳥,如果我們發現攝相頭,我怕他會再次轉移,不如就裝作尋隱者不遇的樣子悄然離開,不要打草驚蛇。」
  黃小桃大笑:「尋隱者不遇,你的口才越來越好了。」
  我也笑道:「能不好嗎,天天和你在一起!」
  我掏出手機給老撥過去,叫他順著這個攝相頭尋找躲藏的位置,老漫不經心地道:「地址!」
  「錦繡花園小區。」
  一陣沉默,老陡然拔高音量,震得我耳朵都疼:「小宋宋,你要我說幾次,我要的是地址,不是物理地址,你當我是上帝啊。」
  我苦笑:「我也不是上帝啊,一眼就能看見這裡的地址。」
  「得得得,教你個辦法,你關掉手機上的殺毒軟件,打開wifi,看看誰家沒設密碼就蹭進去,我通過你的手機當跳板,黑進局域網。」老在那邊教道。
  「行!」
  我打開wifi,挨個蹭周圍的wifi,半天沒蹭進去,老焦急地發消息:「墨跡什麼呢,光蹭蹭不進去啊?」
  我回復:「都有密碼!」
  老連發幾個憤怒的表情:「你把用戶名輸一遍,後面加個88888888,好多人的密碼就這麼簡單。」照他說的做了之後,果然蹭上一個wifi,然後我手機突然顯示有木馬入侵,我置若罔聞。一會功夫,木馬警報解除,老打電話告訴我:「跟攝相頭連一起的是一部筆
  記本,我查到了信號去處了,就在這個小區,從落地的前綴看,應該在負一層。」
  我道了謝,看來那人就藏在地下室,我們向物業打聽了一下,果然這房子有一個附贈的地下室,業主們都拿來當儲存室用。來到這個單元樓的負一層,樓道裡一片昏暗,堆積著一些紙箱、雜物,頭頂上掛著臘肉、臘鴨。我們找到那間地下室,我正準備用開鎖工具撬門,黃小桃低聲說:「先
  禮後兵,省得鬧出什麼誤會。」
  她在門上敲了幾下道:「徐先生,我們是南江市公安局的警察,找你想瞭解一些情況!」
  沒有應答,黃小桃繼續道:「你家是不是遭人襲擊了,有鄰居報警,我們就過來了。」黃小桃衝我聳肩,我輕輕地捅開鎖,推門進入,一股霉味衝進鼻子裡,屋裡亂糟糟地堆積著一些傢俱。我突然察覺到門後面有人,連忙把黃小桃推出去,一根棍子掄
  在我肩膀上,差點沒把肩胛骨打裂。
  黃小桃立即開燈,看見門後面站著一個男人,手裡瑟瑟發抖地握著棒球棍,一個小男孩抱著他的腿,明明是他打我,結果他還嚇哭了,我心想這人有多慫啊。
  黃小桃叫道:「襲警啊!看清楚,是真警察。」說完亮出證件,過來檢查我的傷勢。
  我說不要緊,冬天穿著羽絨服,應該沒受傷。
  不過我心中也有點後怕,剛才要不是我推黃小桃的同時,自己改變了位置,這一棍可能就落在我頭上了,那後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光噹一聲,男人手中的棒球棍掉在地上,他雙手合掌道:「把我抓起來吧,我認了!只求你們一件事,照顧好我兒子。」
  我們被他這反應驚了一下,我仔細觀察他的長相,雖然人胖了,但看得出來就是徐渭生,我說出他的名字,他點頭:「是我,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在此之前,我想問一件事,誰襲擊你了?」我問道。
  「一……一個女人!」
  「女人?」我一驚:「長什麼樣?」
  「不知道,她蒙著臉。」徐渭生到沙發上坐下,雙手哆哆嗦嗦地點了根煙,瞧得出來,他確實是嚇著了。然後告訴我們,兩天前他從單位回來,突然發現屋裡有人在亂翻東西,是一個黑衣人
  。
  為啥能看出來是個女人呢,因為她身材實在太靚了,堪比模特。就在徐渭生愣神的功夫,那女人突然抽出一把匕首要來捅他,他嚇瘋了,繞著屋子到處跑,不停地把傢俱推倒,但那女人身手迅捷,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被她制服
  按在地上,用刀頂著他的喉嚨。
  徐渭生嚇尿了,拚命乞饒,女人冷笑一聲:「你知道的太多了!」
  這時,他的兒子從臥室裡出來,喊了聲爸爸。說來也怪,女人竟然就放了他,並拍拍他的臉道:「趕緊逃吧,下一次來找你的,就沒這麼好心了。」
  女人走後,徐渭生好一陣沒回過神,他檢查了一下,發現自己的新舊電腦全被毀壞了,放在抽屜裡的移動存儲設備也不見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哪路大神,可是帶著兒子,又是大過年的,能跑到哪呢?
  思來想去,他找朋友借了一台筆記本電腦,藏在沙發下面,和自己的手機相連,然後躲到了地下室裡。
  「我剛剛以為,你們就是來殺我的第二波人,實在對不住,對不住。」徐渭生解釋道。
  我低聲對黃小桃道:「是血鸚鵡!」
  血鸚鵡從來不傷女人和小孩,可能是因為殺掉徐渭生,她必須把這孩子滅口,才動了惻隱之心又或者只是單純地不想讓兒子看見父親被殺。
  男孩拉著徐渭生的衣服說道:「爸爸我餓。」
  徐渭生不耐煩地推開他:「滾滾滾,沒看見爸爸在談事情嗎?晚上給你泡麵吃。」
  男孩泫然欲泣地說:「我不想再吃泡麵了。」
  徐渭生又要推開他,被黃小桃阻攔:「喂,你知道好歹嗎?是你兒子救了你一命!一看你平時就不是什麼好父親。」徐渭生痛苦地抱著腦袋說:「警察同志,你們不瞭解情況!其實這孩子是我年輕時睡過的一個女人生的,她那年把孩子往我這一丟,人就走了,找也找不著。這個拖油
  瓶跟了我六年,我管他吃喝,幫他落戶,送他上學,憑良心說,我已經算很盡職了。」我聽得直皺眉頭,當著孩子的面說這個,這男人也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