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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二章 宋家絕學,絕情丹

  望著倒在地上的血鸚鵡,我握著酒瓶的手在顫抖,我不敢想像自己竟然做到了。
  血鸚鵡腦袋上全是紅色的液體,當然那並不是血,而是葡萄酒,她只是昏迷了而已。如果不是吃了那種解毒劑,我恐怕早就在她的輪番進攻下失去理智,這種藥叫作絕情丹,是宋家先祖布衣神探宋遠圖所創,用於審理案件時封閉自己的感情,防止做出錯誤判斷。在扶風逗留的兩天,
  我生怕下次遇上血鸚鵡無法應付,於是調了一丸放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我現在完全處在感情麻木的狀態,即便如此,剛剛砸她的時候,心裡還是動搖了一下,在這個妖精的媚惑下,沒有男人能夠保持冷靜。
  這是她的優勢,也是她的弱勢!
  我立即朝門走去,這扇門已經被鎖起來,我回到血鸚鵡身邊,把她抱到床上,她身上根本沒有口袋,不知道鑰匙藏在哪。
  好在藥效還在持續,我異常冷靜,我仔仔細細地搜了一下血鸚鵡的身,在她的胸罩裡找到一張感應卡片,拿到門上一貼,門開了。
  臨走的時候,我回頭望了一眼昏迷的血鸚鵡,感覺自己簡直像個禽獸。左思右想,用手蘸了一點紅酒在牆上寫下「對不起」三個字,然後出了門,將門反鎖,隨手將那張感應卡片折斷了。
  這是一棟很舊的樓,沒有電梯,我一口氣跑到樓下,立即感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扶著扶梯喘了半天。
  這是絕情丹的負作用,人類的情感說白了是體內的各種激素在發揮作用,絕情丹可以抑制激素的分泌,同時讓心跳減慢,達到無情無慾的狀態,相對的精力就會大打折扣。
  我來到街上,向路人借手機,路人驚訝地看我一眼,快步走開。
  我又找了兩個路人,都是這個反應,我看了一眼旁邊商店的櫥窗,自己的模樣確實有點古怪。穿著白襯衫和燕尾服,身上卻沒有錢和手機,就好像從哪個地下俱樂部逃出來的。
  這世道,大家都缺乏安全感,都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我只能喟歎一聲!
  我對澳門完全是人生地不熟,找人問路又語言不通,實在哭笑不得,只能憑印象往回走,可是越走越找不著北。
  我走累了,就坐在公交站牌的椅子上休息,突然看見側面有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小女孩,手裡抱著一隻泰迪熊,正閉著眼睛穿過往來如梭的車流,她已經走到三分之一處。
  我大喊一聲「危險」,立即衝過去,在一輛疾馳的卡車撞上她之前把她拽回人行道。
  一劇烈行動,絕情丹的副作用又開始發作,讓我上氣不接下氣,我扶著膝蓋一邊喘息一邊告誡道:「小姑娘,這也太危險了,你家人呢?」
  小女孩歪著腦袋打量我,笑了:「叔叔,你的打扮好奇怪哦。」
  我說道:「人小鬼大,你要過馬路嗎?我帶你過去。」
  她把腦袋搖成波浪鼓:「叔叔,我在玩遊戲呢。」
  「遊戲?」
  「你瞧那邊!」她一指馬路對面,然後閉上眼睛,半天不說話,這讓我一頭霧水。
  我正要開口,她把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我實在不知道她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只好安靜地等著。
  半分鐘後,小姑娘閉著眼睛指向一個方位道:「那裡有一個紅衣服的大姐姐。」
  然後她指向另一個方位:「那裡有一個推著嬰兒車的阿姨。」
  「那裡有一對大爺大媽。」
  「那裡有一個剛放學的大哥哥!」
  她在不用看的情況下,把對面行走的所有行人全部指了出來,我震驚地瞪大眼睛,這難道是超能力?
  她睜開眼,歡快地叫道:「我全說對了吧!」
  「你……你怎麼做到的?」
  「這就是我玩的遊戲呀。」
  我還是不太明白,小姑娘神秘地眨著眼:「我再玩個遊戲給你看!」
  她朝馬路上掃了一眼,然後閉上眼,開始背數字,我朝右側車道看去,原來她背的數字是那條車道上每個車的牌照,一個字不差。
  「叔叔,我說對了嗎?」小姑娘睜開一隻眼睛,調皮地看著我。
  我豎起大拇指:「全對!」
  「太好了!」她興高采烈地說道。
  我似乎明白了,她擁有很罕見的照相機記憶力,她的右腦比常人發達,眼睛看見的圖像能夠像照片一樣儲存進大腦。所以她看一眼馬路對面,便知道所有行人的特徵,並且通過行人的移動速度精準地知道半分鐘後他們各自的方位剛剛她閉著眼睛過馬路也是如此,她的大腦中已經知道所有車輛的軌跡,能夠精準地
  避開。
  雖然知道原理,但還是令我歎為觀止,這種近乎超能力的記憶是萬里無一的,據說曾經國外曾經有一個人大腦受傷之後獲得超強記憶,可以一字不差地記下兩萬本圖書。
  小姑娘天真爛漫,我忍不住想逗她一下,我指指自己的眼睛說道:「其實我也可以辦到。」
  「你吹牛!不害臊!」小姑娘生氣了。
  「那我做給你看。」
  我發動洞幽之瞳朝馬路上掃了一眼,閉上眼睛,畫面便以殘象的形式印在我的視網膜上,在殘象消失前我迅速地念出每輛車的車牌號。
  我睜開眼,看見小姑娘驚訝地捂著嘴:「叔叔,你和我一樣。」
  「不不,我比你差遠了,小姑娘,你的記憶力是先天的,還是後天訓練出來的……」
  我話沒說完,突然被一隻大手粗暴地揪住衣領推到一旁的電線桿上,一個穿著衛衣的中年男人凶神惡煞地盯著我,喝道:「誰派你來的!說!」
  我趕緊舉起雙手:「大哥,我只是路過的。」「路過?」中年男人把右手拎的一袋食物扔了,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指著我的眼睛喝問道:「再問一遍,誰派你來的!」